「怎麼回事?」江少楓對這個小妹子的安危最為上心,無論如何這也是季軒嬌的親生女兒,若是她有個閃失,便算此生見不到季軒嬌,卻也是終身之恨。
報信的女子名叫珠珠,珠珠道:「我也不知道,我和寒兒去酒樓,因為一個位置和人動瞭手,本來被人勸開瞭,往回走的時候,忽然有人襲擊我們,寒兒妹子被擄走瞭。」
「擄走瞭?」江少楓一聽便知事情沒那麼簡單瞭。「你們和誰動手瞭?」
「我不知道,一個女的,他身邊人都叫她九小姐。」珠珠話音都帶瞭哭腔。
江少楓立刻去面見辛玲,並叫人通知胡四海備馬,準備起身進城。
辛玲為江少楓結果陽毒之後,一直躲在房裡不肯見人,她忽聽江少楓來叫門,心裡一驚,他又來糾纏什麼?江少楓在門外就叫道:「辛姐姐,出事瞭,寒兒被人擄走瞭。」
辛玲也是心中一顫,季莫寒是她看著長大的,情感篤深。若是她出瞭瞭狀況,如何對得起季軒嬌。
她打開瞭門,也是一臉憂色:「出什麼事瞭?誰擄走瞭寒兒?」
江少楓道:「現在情況不明,我正要趕往城中,去事發之地。」
辛玲當機立斷道:「我與你同去你帶人去事發之地,我帶幾個人在藥店策應。」
江少楓道:「好。」
在城門之外,江少楓和辛玲分手,他帶著胡四海和晴兒還有珠珠趕往事發之地。問瞭街邊小販,隻能指個大概方向,並無太多線索,隻好讓珠珠帶著他們趕往與人動手的酒樓。
這間酒樓是京州城中出瞭名的醉仙樓,前面是酒樓,後面還連著客棧。
一進酒樓,江少楓就把夥計喊瞭過來,指著珠珠道:「你可知方才與她還有另一名女子動手的人是誰?」
那夥計態度極差,翻著白眼道:「怎麼著?又想來找茬?你是活得不耐煩瞭,還敢回來找麻煩?你知道這是誰開的酒樓?」
江少楓乍聽此言便覺有些問題,這夥計用瞭回來二字,難道方才與寒兒珠珠二人動手的是這傢酒樓的老板:「你傢主人是誰,帶我見他?」
「好大的膽子,這裡也是你們撒野的地方,你要見主人,姑奶奶我便是。」
江少楓順著話音一看,七八個精壯漢子簇擁著一個妙齡少女從樓上走下,少女年紀在雙十上下,皓齒明眸,冰肌雪膚,有傾城之貌,她一身華貴裝束,舉手投足間自有大傢閨秀的風范。隻是這少女目光中盡是傲氣,仿佛將世間所有人都不放在眼裡一般。
珠珠道:「就是她,剛才就是她讓人和我們動手的。」珠珠指著少女叫道:「喂,你把我妹妹弄到哪裡去瞭。」
那少女已經緩步走下樓來,斜瞭珠珠一眼,臉上盡是不屑之色,她又看著江少楓道:「我不知道你打的是什麼算盤,不過我告訴你,你想來這裡找事,可挑錯地方瞭。這裡容不得你撒野。」
江少楓道:「在下並不想找麻煩,隻是聽說舍妹曾在此和姑娘發生瞭些誤會,之後便被人擄走,特來向姑娘請教,是否知道舍妹的下落。如能賜還舍妹,在下定有重謝。」江少楓不願多生是非,出言相當客氣。
誰料少女不識好歹,柳眉一挑道:「不想找麻煩,你就不怕麻煩來找你嗎?」她忽然臉色一沉,叫道:「你們幹什麼吃的,還不給我教訓他們。」
話音一落,少女身後一名精壯漢子站瞭出來,這人身材並不高大,但是雙眼精光四射,太陽穴高高隆起,一看便知是內傢高手。
那人緩緩道:「這位朋友,主子有令,不得不從,得罪瞭。」
那人隨意擺個架勢,一招手道:「朋友,進招吧。」
江少楓道:「兄臺,在下並無意與各位動武,如果舍妹有何得罪之處,在下自當代為賠罪,若是能大事化小,豈不也是一樁美事?」
少女道:「廢什麼話,有本事手底下見真章。阿大,給我上!」
那喚作阿大的漢子腳踏連環,五指成爪,雙爪帶著勁風同時抓向江少楓的兩臂。阿大雙手骨節粗大,迅猛雙爪如霹靂閃電,這一式鷹爪門的蒼鷹搏蟒,沒有三十年的功力無法成就。若江少楓被這兩爪擒住手臂,隻怕不殘也要骨斷當場。
江少楓恨他出招狠辣,不閃不避,雙拳齊舉,迎瞭上去。一招最普通的雙龍出海,後發先至,轟在阿大雙掌掌心。隻聽阿大一聲慘呼,身子倒飛出一仗開外,砸碎一張飯桌,摔倒在地,掙紮不起。
一招之間震退以鐵爪雙臂著稱的鷹爪門高手,少女和她身後眾人都是大驚失色。卻不知這還是江少楓留瞭後手,否則那阿大一雙手臂隻怕要當場碎斷,終生成為廢人。不待少女再發命令,江少楓已經搶身而上,施展出小擒拿手段,直鎖少女咽喉。
少女也非等閑之輩,嬌叱一聲:「好大膽子!」,足一點地,撤身避開半步,指出如電,點向江少楓胸口三處要穴。
江少楓哪會讓她得逞,扯手回防,以鐵拳相迎少女指風,少女這一招隻是虛招,逼得江少楓防守後,自己卻飄然而退,她身後保鏢蜂擁而上,各施拳掌將江少楓圍在中央。
這群漢子功力都不及最先出手的阿大,盡管人多勢眾,卻也因功力不及落瞭下風。尤其實在這飯館之內,桌凳排列之處,更無太多空間供眾人盤旋。江少楓腳踩月影佈,正好發揮輕功之長,但聽慘嚎聲聲不斷,頃刻間,圍攻江少楓的保鏢人仰馬翻,皆備打倒在地。
江少楓心知如此一番打鬥,再無和解之望,唯有擒住少女方能以人換人,救瞭季莫寒出來。
清除瞭一幹保鏢之後,江少楓戟指少女,喝到:「姑娘,事已至此,在下隻好請姑娘和到舍下一敘,待確認舍妹無恙後,定然恭送姑娘回傢。」
少女臉上絲毫不顯驚懼,嘴角掛著一絲不屑地冷笑,道:「哼!你以為打倒我幾個奴才就能請得動我嗎?我倒要瞧瞧,這世上還有誰敢與我南宮世傢為敵!」說罷她俏臉一偏,連理都不理江少楓。
少女自報瞭傢世,讓江少楓心中不由得一顫,南宮世傢威震武林,誰若得罪瞭他們,後患無窮無盡。平白無故惹上這個勁敵還真是燙手。不過一番惡鬥,打翻少女幾個傢奴,以南宮世傢向來護短的作風,這梁子也算結下瞭,一不做二不休,救出人來再說。
想到此處,江少楓橫下一條心,飛身搶攻少女,少女也是強橫慣瞭,沒想到報出傢門還鎮不住這不識好歹的小子,花容難免有幾分失色。好在南宮世傢的輕功也非是等閑,身形連晃,可算是避過瞭江少楓鎖骨擒拿。
少女一面躲,一面怒道:「你找死不成!」
江少楓嘿然一笑道:「死便死瞭,總有人墊背。」出手毫不懈怠。
那少女武功也非是尋常,隻是江少楓內裡強悍,動作自然迅猛無比,尋常招數由他使出,快瞭不知幾倍,當真有化腐朽為神奇之妙。
少女手下傢奴被江少楓打得人仰馬翻,最強的阿大一招就被江少楓廢瞭手臂,心中氣勢早就輸瞭,否則以她的高傲心性,怎會報出傢門來威嚇江少楓。
她隻敢躲避,偶爾還上兩招也是虛攻,並不敢和江少楓以硬碰硬。眼看著少女就要被江少楓一式擒拿鎖住手臂,就見酒樓大門之外,一條身影快如鬼魅,飛到瞭江少楓身前,一掌橫推,拍向江少楓胸口,江少楓躲閃不及隻好舉掌相迎。
「轟」地一聲巨響,兩掌相對,帶得周遭空氣都驟然凝結。
以強對強硬拼一掌,兩人都後退數步,江少楓抬眼一看,隻見眼前這人身長八尺,面如冠玉目似朗星,好一個翩翩公子。
江少楓心中不由暗道,此人好內勁,一身內功竟然不次於經過七情丹改造過後的他。
對面那公子和江少楓對瞭這一掌,胸中也是一陣氣血翻湧,暗運內息發覺並未受內傷。這才松瞭一口氣,也見年齡不過和自己相差無幾,不由暗贊一聲。
兩人凝掌而立,雙目緊盯對方不放。
一場惡戰一觸即發。
那少女見有人來助,氣焰更長,對著來人叫道:「七哥,替我好好收拾他!他冤枉我綁瞭他妹妹,想要殺死我。」
江少楓對著少女搬弄是非大為惱怒,明明是你綁架在先,卻還狡辯誣陷,當真是惡毒至極。可他面對強敵,絲毫不敢分神。倒是身後珠珠叱道:「胡說八道,我寒兒妹子就是你綁的,你們快把人交出來。」
那公子聞言,偏頭看瞭少女一眼,忽然收瞭掌勢,向江少楓抱拳拱手道:「這位兄臺,在下南宮詩泉,不知舍妹與閣下有何誤會,不妨講明。」
江少楓也不是胡纏之人,可算見到個講理的,自然不願繼續爭鬥,他也抱拳道:「原來是南宮兄,幸會幸會,在下辛遠……方才舍妹似乎與令妹有些誤會,據說本已化解,不知為何又被人請瞭去,在下到貴處是來接舍妹回去的,得罪令兄妹的地方,還請見諒,待在下接回舍妹之後定然嚴加管教。」
南宮詩泉先是一驚,隨即面色一沉,側頭問少女道:「九兒,方才那姑娘可是被你抓瞭去?」
叫做九兒的少女辯道:「七哥,你聽他胡說,我幾時做過這種事情嗎?」
南宮詩泉沉吟片刻道:「辛兄,舍妹雖然刁蠻瞭些,卻從無誑語,而且這等事情她是做不來的。隻怕辛兄當真是誤會瞭。」
九兒搶白道:「七哥,你當著外人說我刁蠻?你……」
南宮詩泉皺眉道:「九兒,方才明明是你不對,和人傢爭個位子,要不是我到瞭,你又要欺負人傢。」
九兒跺瞭跺腳,不再言語,臉上盡是怨氣。
江少楓見南宮詩泉是個通情達理之人,在此放下身段,溫言道:「在下隻盼姑娘放過舍妹,今日得罪之處,在下定會向姑娘有個交代。」
九兒嗔道:「你胡說,我沒有綁你妹妹就是沒有綁,又來誣陷我。你以為南宮世傢……」
「夠瞭!」南宮詩泉喝斷九兒的話,「吟雪,你若再到處打著傢裡的旗號任性,我便叫人送你回去。」
「反正我沒有……」九兒的大名正是南宮吟雪,她似乎對南宮詩泉多有畏懼,被數落後隻敢小聲嘀咕。
南宮詩泉道:「辛兄,這事隻怕真是一場誤會……那位姑娘,舍妹的隨扈都已在此瞭,不知那位姑娘是否見過是這些人出手搶過人?」南宮詩泉又將目光指向珠珠。
江少楓也發出瞭詢問的目光。珠珠看瞭被江少楓打倒的這些保鏢,搖瞭搖頭。
江少楓暗叫一聲不妙,這南宮詩泉言語真誠,不似作偽,原來是自己一方搞錯瞭。這一番爭鬥不但得罪瞭南宮世傢,還延誤瞭搭救季莫寒的時機。
江少楓又悔又急,一揖到地,謝罪道:「南宮兄,南宮姑娘,在下認罪,今日是在下之錯,隻是舍妹安慰要緊,不能此時謝罪,待在下講事情解決後,自當再來領罪。告辭!」
「且慢!」
「站住!」
兩個聲音同時發出,讓江少楓站住的是南宮吟雪,說且慢的是南宮詩泉。
江少楓心道,事情果然沒有那麼簡單,不過今日就是拼著和南宮世傢見個高低也得脫身去找寒兒,他目光一寒道:「二位還有何事?」
南宮吟雪一臉得色,她隻道哥哥就要幫她出頭,便輕蔑地看著江少楓,冷笑著示威。可南宮詩泉一開口就讓她咬牙切齒,隻聽南宮詩泉道:「辛兄,我南宮世傢在京州城中還小有產業,朋友也多,打探消息方便些,不知是否能允許在下和辛兄一起去尋找令妹,讓在下也盡些綿薄之力。」這一番話既恭謙又誠懇。
江少楓也不由得一愣,這南宮詩泉人也太好瞭,不但不計前嫌,還以德報怨,真是世間少有的好人。他不禁自慚形穢,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和這位南宮公子的境界差瞭十萬八千裡。不過有南宮世傢相助,不但消息靈通,若是那群綁匪知曉,也要忌憚幾分,定能保得寒兒周全。
江少楓又是一拜:「南宮兄大義,在下感激涕零,多謝瞭。」
此時酒樓之中已經進來不少南宮世傢的隨扈,都是跟著南宮詩泉一起來的,南宮詩泉當下一一部署。
「周義,你拿我的名帖,去拜會京州知府,將事情說明,必要時刻請官府相助……吳振,你叫安排人去京州的各個幫會堂口,看看是不是他們做的,如果不是,讓他們幫著查……還有丐幫,丐幫在這裡是金長老主事,你親自去,報我的名號,請金長老幫忙打探……剩下的人,火速知會傢裡在京州的所有買賣商號,發現可疑人等,立刻回報,閑著沒事的夥計,都給我出去打探消息!快去!」
這一番佈置,在場之人無不目瞪口呆,南宮詩泉這號令一出,無異於將整個京州翻瞭個,就連官府都驚動瞭。難道就為瞭一個陌生的少女麼?
南宮吟雪又驚又氣,恨聲道:「七哥!你不讓我報傢裡名號,你呢?」
南宮詩泉面色不改,道:「救人要緊,其他的事情稍後再提。」
江少楓已經感激地無可無不可,咂舌道:「南宮兄,你……這,叫在下如何……」
南宮詩泉道:「舉手之勞,何足掛齒,辛兄,你我二人不妨就在此等候消息,否則到處尋找也是枉然。辛兄,請樓上雅座用杯清茶吧。」
江少楓知道以他和眾女在京州城中的力量,不如南宮世傢九牛一毛,總是心急如焚也枉然。不如待在這裡,在南宮詩泉身旁也好早點得到消息,他叫瞭胡四海和珠珠去告知辛玲。
帶瞭晴兒和南宮詩泉一起在雅間用茶等候。此時江少楓對南宮詩泉感激之情已經難以言表,更對傷瞭那幾個南宮吟雪的保鏢心懷愧疚。
可南宮詩泉卻毫不在乎,溫文爾雅以禮相待,可是細心地晴兒卻看出,南宮詩泉表面上滿不在乎,可似乎卻也非常擔心寒兒的安危,若樓梯有個響動,目光就以移向門口,時不時更向窗外望去,掃一眼是否有人回報。
南宮詩泉講到瞭寒兒和南宮吟雪發生爭執的過程,那時他也在場,不過像這次一樣,遲瞭一步。那時兩女已經拔劍相向,過瞭幾招,南宮詩泉到時才將兩女分開,問明原因後才知不過是為瞭爭個雅間而已。
南宮詩泉說完瞭原因,有意無意地道,「辛兄,辛姑娘劍法出眾,又吉人天相,定然不會有事,辛兄盡管放心。」
江少楓滿心焦急,哪裡會南宮詩泉話中有話,隨口應道:「若是寒兒有事,我怎好向她娘交代?」
南宮詩泉奇道:「這,這辛姑娘不是辛兄的妹妹麼?怎的……」
江少楓這才知道一時說漏瞭嘴,隻好搪塞道:「寒兒是在下表妹,並非胞妹……」
「哦……原來如此,」南宮詩泉面語音中忽現幾分失落,這小小偏差卻被晴兒聽出瞭問題,接口道:「南宮公子,我傢小姑得公子如此大力相助,將來定要叫她親自來拜謝公子。」
南宮詩泉和晴兒都是伶俐心思,兩人隻說瞭兩句話,已然各自會意。晴兒從南宮詩泉的話語中的失落聽出他似是對寒兒大有好感,怪不得他會如此相助。得知寒兒並非江少楓胞妹,而是表妹,隻因其時表兄妹親上加親並非罕見,才有瞭失落之意。她表明寒兒是她小姑,正是告訴南宮詩泉江少楓和寒兒隻有親屬關系,並無男女之情,叫南宮詩泉無須起疑。
這南宮詩泉乃是南宮世傢最有前途一名小輩,曾有預言,此代傢主卸任後,南宮詩泉必是南宮世傢新一代傢主。若說他也算閱人無數,從江湖名宿千金到官宦富傢小姐,有意與他結親者不計其數,可偏偏一概不入他法眼。但今日機緣巧合和季莫寒匆匆一面,那少女的影子便揮之不去,他化解過季莫寒和南宮吟雪的糾紛後,又有瑣事需要處理,心中想得卻一直是怎的如此大意,竟然忘瞭問一下那少女的芳名,他早下定決心,處理過公事後,便遣人去打探寒兒的消息。
也莫怪南宮詩泉對季莫寒一見傾情,隻因寒兒天生隨瞭母親,自有千嬌百媚的動人姿色,而她自降生以來從未離開過孤寒峰半步,不曾受過世俗沾污的她,明亮的雙眸中不染一絲凡塵俗氣,眼中盡是無邪天真,南宮詩泉一望那雙眼睛便不能自拔,一顆心早被那純美靈氣融化。是以南宮吟雪從她和寒兒起爭執一刻就怪這個素來疼愛她的哥哥胳膊肘向外。
等南宮詩泉得知寒兒遇險,心急如焚不亞於江少楓,更不惜動用南宮世傢在京州城全部勢力尋找寒兒。隻是多年來的良好的素養讓他養成瞭處變不驚的作風,喜怒並不行於色。
在漫長的等待中,一波波人馬陸續回來稟報消息,白日劫人,怎會沒有目擊者。線索越來越多,最後的目標指向瞭城中最名不見經傳的一個小小幫會——千手佛堂。
所謂千手佛堂,與出傢人全無半分關系,僅僅是一個小偷小摸的盜匪組成的一個堂口。南宮世傢派出的傢人並非沒有去詢問千手佛堂,不過第一次去就被矢口否認。
此時幾波探馬回報後,將目標鎖定,南宮詩泉一掌拍在楠木茶幾上,卡啦一聲,茶幾碎裂,幾上杯盤一碰得叮當亂響。南宮詩泉這才察覺自己失態,還好他涵養功夫夠,不動聲色道:「辛兄,我們走一趟吧。」
江少楓也早已經按耐不住,可卻不想再去麻煩旁人,謙辭道:「既然已經查到瞭,就不勞南宮兄瞭,在下自然回去要人。」
南宮詩泉道:「辛兄,此事我定要與你同往,我倒要看看,什麼人連我南宮傢的面子都不給。」
寒兒果然是被千手佛堂擄走,出手的不是別人正是千手佛堂的當傢人何濤,他也是千手佛堂唯一一個有能力擒住寒兒的高手,此人擅使一對判官筆,點穴功夫神乎其技。便是他先制住瞭寒兒,又叫手下將寒兒擄走。
擄走寒兒後,他已經開始做起大發橫財的美夢來,可沒想到,不消片刻竟然就有南宮世傢的人來詢問這女子的下落。這可讓他心中驚憾不已,剛剛還看見這少女和南宮世傢的人起瞭爭執,怎麼轉眼間就成瞭朋友,他都有心將寒兒放走,可卻又不能甘心讓到手的寶貝又飛瞭。咬牙將寒兒隱匿起來,謊稱並未做過此事,可他卻怎麼想到,南宮世傢竟然不惜血本來尋找寒兒。
何濤手下的賊也不是吃幹飯的,早就將南宮世傢的動向稟報給何濤,何濤聽後身子不住發顫,但此時他已經是騎虎難下。若他此時聰明點,就此釋放寒兒,或許能躲過一劫,可惜他並不開竅,最終讓他慘受斷肢之刑,死於非命。
何濤正心存僥幸之心時,門外有小賊來報:「老大,不好瞭,不好瞭,有倆人,一個自稱是南宮詩泉,還一個叫辛遠的,打上門來瞭,已經傷瞭十幾個弟兄。這就要進來瞭……」
「南宮詩泉?」何濤一下子跌落在他那張寬大的太師椅上,目瞪口呆,他怎麼也沒想到,南宮世傢的少主會大駕親臨到他這個小堂口上,這是惹瞭誰瞭?
他想去取他那對賴以成名的判官筆,可是手動瞭動,愣是沒敢,他還不想死……他在南宮詩泉和江少楓打進來之前,做出瞭一個艱難的決定:「把那女的放瞭,惹不起啊。」
可是這時已經晚瞭,就在群賊去後院請被五花大綁的寒兒時,南宮詩泉和江少楓已經站在瞭他面前。
這兩個涵養素來良好的年輕人,並未直接向何濤發難。江少楓先開得口:「何大當傢,聽說舍妹被你請來瞭,敢問人在何處。」
兩人均是面色鐵青,一個女兒傢被這一群無賴綁走,即便性命無憂,恐怕也貞潔難保,兩人均有將何濤撕碎的心瞭。可是隻怕何濤以寒兒性命要挾,並不敢直接動手。
何濤不認識江少楓,卻懼怕南宮詩泉的威名。他顫抖著道:「二位,二位息怒,都是誤會,誤會啊,我已經叫人去請那位姑娘瞭,已經叫人去瞭,您二位放心,一點事都沒有,誰也不敢動那位姑娘一根汗毛,我發誓,發誓!」
南宮詩泉冷冷道:「何濤,你說得最好是真的,否則你知道我南宮世傢的作風。」
何濤道:「不敢,不敢,真的不敢。」
正說話間,還未松綁的寒兒已經被帶瞭上來,何濤一見怒道:「一群廢物,還不給姑娘松綁?」
那幾個門徒就要給寒兒松綁,江少楓豈肯讓這群無賴再去碰寒兒分毫,幾步搶上去,拉住粗大綁繩,雙手一分,綁繩碎成數段。漏瞭這一手功夫,何濤暗道:「媽呀,這兩位爺,一個都惹不起。」
寒兒臉上雖然驚恐,可衣衫依舊完好無損,江少楓背對著南宮詩泉,想寒兒打眼眼色道:「表妹,表哥來救你瞭,讓你受驚瞭。他們沒把你怎麼樣吧?」
寒兒涉世不深,就算心智過人也一時難以領悟江少楓的意思,不過她受瞭驚嚇,乍見親不及答話人嗚地一聲哭瞭出來,江少楓和南宮詩泉四道凌厲射向何濤,何濤頓時萎頓,哀聲道:「姑奶奶,我又沒把你怎麼樣,你哭什麼啊……」
跟在江少楓和南宮詩泉身後的晴兒見狀,上前摟住瞭寒兒,柔聲安慰她,「寒兒妹子,他們有沒有怎樣你?」
寒兒啼哭道:「他們綁著我,還偷我東西……」
「偷你什麼瞭?」晴兒奇道。
沒等寒兒答話,何濤自己先交代瞭,他顫巍巍的從身邊摸出一面黃金打造的牌子來,「就是這個,我也沒動,還給這位姑娘。」
離著何濤最近的南宮詩泉接過鐵牌來一看,隻見上面雕刻著一隻栩栩如生的金貓,那貓張牙舞爪,威風凜凜。
南宮詩泉一見這塊金牌,驚道:「這是關西貓爺的令牌?竟然真有金貓令?」他不由得疑惑地看瞭寒兒一眼。
何濤點頭道:「貓爺早就有令,誰能找到拿著金貓令的女人,重賞黃金五萬兩。我天大的膽子也不敢動貓爺的女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