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林四絕色之一,點蒼飛鳳藍娉婷?果然是名不虛傳,麗色無隻,傾國傾城。
我瞠目結舌的望著她,頭腦完全失去瞭運轉能力,渾不知已然流瞭滿地的口水。
突然回想起在武當金頂聽到過的話,「點蒼飛鳳藍娉婷在遊黃山時被一神秘人擄走」,難道擄人的就是師父?師父你可真厲害,把如此動人的美女暗杠瞭這幺久,全暗夜居然沒有一個人知道。
難怪在以前我的記憶中,師父對女色一向是近而遠之,可最近這一年多以來,卻跑逍遙居比誰都勤。多少個雄雞初報曉的日子,我和師父在逍遙居門口不期而遇,師徒二人頷首道早,笑的比誰都尷尬。
唉,師父也真是的,要是當時順手把武當玉女林冰瀅也抓來,給我當個少夫人,師徒二人齊心合力,同操武林二絕色,共創暗夜新高峰,該是多幺一幅其樂融融的景象啊!
後來,當我就此問題問師父時,師父的回答甚為簡單:「我不忍心。」
令我百思不得其解——一生金戈鐵馬,快意恩仇的師父,也會有於心不忍之時?
難道說,江湖傳言竟是真的?
武林四大絕色,雖然總是被人相提並論,但每個人的氣質風情都有所不同,而性格更是迥異。江湖傳言如下:柳如煙的冷,藍娉婷的烈,姚素素的媚,和林冰瀅的純。
「雪山嫦娥」柳如煙,常年居住於冰雪漫天的雪山派,養成瞭冷若冰霜的性子,卻偏偏出落的艷若桃李,傾倒眾生。由於幼時曾無意中服過武林中人可遇而不可求的「萬年雪參」,使她的武功更是出類拔萃,幾乎儼然為江湖新一代的第一高手,甚至傳言有名列風雲榜的實力。
「點蒼飛鳳」藍娉婷,如何美貌那是不用說瞭,讓我差點斃命在師傅掌下,竟還沒有一絲的悔意。
對於她的「烈」,武林中則是眾說紛紜。有人說,是指她個性剛烈,凡有不平,絕不會委屈退讓,寧為玉碎,不為瓦全。又有人說,其實她內心火熱,一旦對人對物交付出情感,便會如同飛蛾撲火,永不回頭……
「芙蓉天仙」姚素素,則是四大絕色中最有爭議的人物。天生一副魔鬼般的身材,嬌媚惑人的容貌,再加上那軟綿綿騷到骨子裡的嗓音,簡直是男人夢寐以求的絕頂尤物。據說有次連少林方丈白眉大師被她贊一句「哎喲,您的眉毛好性感哦」後,居然差點勃起,幸得狂念「金剛伏魔經」才未能破功。而她卻也沒有浪費自己的本錢,四處招蜂引碟,勾得無數俠少為她爭風吃醋,大打出手,所到之處,寸草不生,拜倒在她石榴裙下之人,沒有一萬,也有幾千。讓人不得不佩服的是,雖然其行為有點驚世駭俗,卻始終能夠保持清白之身,未曾讓任何人得手。
「武當玉女」林冰瀅,天使般的面孔,一顆純真無暇的心,卻偏偏有著能洞穿人思想的異能。那幹凈清純的氣質,讓所有人都發誓要用生命去保護她。一見之下,我的兄弟秦三因此做瞭和尚,而鐵石心腸的師傅居然會「於心不忍」,原因恐怕也是如此……
當然瞭,傳言不可不信,卻也不可全信。如果藍娉婷真有那幺烈性的話,被師傅淫辱之後,恐怕早就自殺瞭吧!
又看瞭一眼美艷無隻的點蒼飛鳳藍娉婷,我再次為她的美色所攝。腦中浮現起師父壓在她身上的畫面,突然感到極度之不舒服,竟然無端的嫉妒起師父。
這種情緒,實在是太古怪瞭。以前對於一樓的錦霞她們,我可以高高興興的和龍大等人一起探討,如何操她們才能更爽。對於柔兒,要不是暗夜規矩所限,我早就在所有人面前大幹特幹她瞭。可對於藍娉婷,現在我的想法卻是永遠把她鎖進金屋,給別的男人哪怕看一眼都不行。想起她曾被師父蹂躪,我竟然會感到心痛!
這個女人危險,極其危險!明知道目前最佳的做法,就是趕緊離開這裡,然後向師父認錯,可禁忌的誘惑,又是何其之大?知道不對,仍然要繼續錯到底,天下又有多少人是和我一樣呢?
罷瞭,罷瞭,聽從最原始的欲望吧:我,要這個女人。
解開縛著藍娉婷素手的繩索,我把她攔腰抱起。觸碰到她香肩的肌膚,禁不住混身一震:入手之處,到底是怎樣的冰肌玉骨啊!我低頭看著她的頸項及與之相連的一片白嫩胸脯,晶瑩如玉,白皙的近乎透明,綻放著眩目的光彩。發際之處,陣陣清香飄漾,如同處子一般純凈……
處子幽香?我失笑,那怎幺可能?
藍娉婷貝齒緊緊咬住下唇,竭力不讓自己露出任何情緒,然而從她身體的輕輕戰栗可知,她的心情,並不似表面那樣平靜。
我大步邁入廂房,把她放到瞭房內大床上。
退後幾步,看個仔細。絕色的美人,無力的躺在粉紅色的床單上,羅衫半解,酥胸半露,若隱若現粉白修長的大腿,看的我欲念大做,幾乎不能自已。
「咕嚕」吞下一大口口水,我僵直的走向她。可笑啊,自認「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的我,此刻卻緊張的比個初哥都不如,一顆心卜卜做響,幾乎要從胸腔中跳出來。
***********************
就在此時,藍娉婷忽然張開美目,深深的看瞭我一眼,眼光中包含著不屈、無奈、鄙夷還有……絕望。
這是我第一次看見如此震撼人心的眼瞳,如同兩泓深不見底的清潭的眸子,清澈的柔水中央,有一個我,一個渺小、渾濁的我。
隻此一眼,欲念全消。
我突然覺得自慚形穢,隻想拜倒在她的裙下,親吻她的裸足,發誓永遠保護她,不再讓她受到任何傷害。
藍娉婷警戒的看著我,強做鎮定的說道:「你……不要過來!」右手握的緊緊的,幾乎快滴出血來。
滴血?忽覺不妥,我再向她走近一步,低頭查看她的小手。
藍娉婷突然坐起,奮力朝我的胸口刺去:「你別想碰我!」
被封住武功的她,動作當然不會迅速到哪裡去。在她手中的物體即將刺入我胸口的時候,殺手的警覺立刻讓我從迷失中醒覺,我抓住瞭她的粉拳,奪去瞭差點害我不明不白死去的兇器。
那竟然是一支被磨的尖尖的牙筷。
完全由象牙做成的筷子,堅硬程度可想而知。失去的武功的藍娉婷,需要付出何等的辛勞,才能把一端磨尖?
筷子被我收去後,藍娉婷俏臉頓失血色,神色數變後,無奈的閉上瞭眼睛……
我忽然伸手捏住瞭她的下巴,速度之快,幾乎超出瞭自己應有的水平,心跳簡直停止,這才感到後怕,隻差一點點,這個倔強的女人就在我眼前咬舌自盡瞭……
藍娉婷再次睜開眼,憤怒的瞪著我,「呸!」一口唾沫,重重的吐在瞭我的臉上。
退後幾步,我神色不變的擦去臉上的津液,誠懇的對她說:「藍小姐請放心,我嶽小七絕對不會冒犯你的。」
藍娉婷懷疑的盯著我:「你想玩什幺花招?」
「玩花招?」我對她說:「剛才的情況下,還用得著玩花招嗎?我如果想直接占有你,你能有什幺辦法?」
「狗賊,你還不如殺瞭我!」
「不,我絕不會看著你受一絲一毫的傷害。」
「不要這樣對我說話!你究竟想怎幺樣?」
我搔搔頭:「我隻想和你聊聊天,多瞭解你。」
「不必!」藍娉婷閉上瞭雙唇,任憑我如何言語,再不答我一句話。
——中邪瞭,我今天一定是中邪瞭!先是向師父強索瞭如同「師母」一般的藍娉婷,然後,面對毫無抵抗力的她,本來可以輕易的一親芳澤,得償宿願,而現在,卻象個傻瓜一樣,說著連自己都不知所雲的話。
面對藍娉婷,我真的感到膽怯,對著清心劍客林道莊都無絲毫懼色,連殺幾十人後照樣可以神色如常的我,真的是對她不敢有任何冒犯,我他媽真的沒膽掀開她的裙子,撲在她的身上!
挫敗啊,兩個時辰毫無進展,藍娉婷始終再未開口說過任何一句話,甚至連看我一眼的心情都欠奉。
最後,我無奈的離開房間,失魂落魄的走出瞭逍遙居。
當晚躺在床上,我翻來覆去睡不著覺。她那傾國傾城的容顏始終在腦海中飄蕩,無論睜眼閉眼,那美妙的身形仍然無孔不入的鉆入我的心房,我知道,我徹底的陷入瞭魔障。
第二天,又是傳功之時,可我卻在房間裡躊躇不已,完全不知該如何去面對師父。
我無數次的做著心理建設,告訴自己,師父並不是那幺看重女色,和師父一起這幺久,我多多少少也瞭解一點師父。在師父心中,美女真的不比貓狗的地位強多少,暗夜的存亡,比任何事都重要。
何況,暗夜的風氣,隻要各自願意,並不忌諱玩弄其它人的女人。龍大他們幾個有幸能擁有自己女人的弟子,就經常互相交流,摟著對方的女人共赴巫山。
出於對柔兒的補償之心,也出於自己某種未明的情緒,我一直未能加入他們。
我對自己說,自己對暗夜有過大功,這樣做並不過分。而且,以師父的性格來說,徘徊在女人中間不可自拔,是最不可原諒的墮落。我的「橫刀奪愛」,對他而言,未嘗不是一個遠離誘惑,重新修煉自身的契機。
我呸!恩情這筆帳,豈是如此容易就能算得清?如果不是師父,恐怕多年前我早就餓死瞭,哪有可能學得一身武功,還可以擁有諸如錦霞、柔兒這樣的美女?
我厭惡著這樣的自己,做出如此不堪的事後,竟然還要無恥的為自己找理由。
須知在白道之中,我這種行為,可是欺師滅祖的重罪,會被千刀萬剮的!
捫心自問,如果我的徒弟敢這樣對我,一定會被我碎屍萬段,挫骨揚灰。
我痛苦的捶著頭,為什幺,我會變成這樣?
難道,在我內心深處,竟是一個不忠不孝不仁不義之徒?
又或者,自從小傢破人亡後,缺乏安全感,就成瞭我心中永恒的噩夢?
所以,為瞭抓住眼前唾手可得的幸福,我可以不顧一切?
理智告訴我,現在最好的選擇,就是向師父懺悔,乞求他的原諒,並告訴他,我根本就沒碰過藍娉婷。
可是,這樣做的話,我不就永遠和她無緣瞭嗎?一想到以後再不能見到藍娉婷,我的心就隱隱作痛,簡直感到自己以後會變成一具行屍走肉,再無任何生趣。
想來想去沒辦法,我煩躁的不知該如何是好。可是,該來的始終要來,逃避現實,隻是懦夫所為。
我毅然站起,向傳功處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