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侯總,岑總,你們要來怎麼也不先通知我一聲啊。”孫霆朝著兩個年輕人伸出瞭手,邊走邊埋怨著他老婆,“有客人你怎麼不給我打電話?讓人傢在這裡等,你怎麼搞的?”
“我…是他們不讓打的。”女主人有點摸不著頭腦瞭,看樣子老公跟這些人關系還算不錯,但他們明明是“綁”著自己的兒子回來的,大有強占民宅、興師問罪的架式。
“哼哼,”侯龍濤起身接瞭男人的手,“孫局長何必非等我來找你呢?”
“這…”孫霆還是一臉的笑容。
“你是在考我呢,還是覺得奇貨可居啊?”
“哪裡,哪裡。”其實兩樣都有,孫霆對於主動送上門去和人傢登門拜訪之間的區別還是清楚的。
“無所謂瞭,現在咱們就看看你的存貨到底有多奇吧。”
“當初平陽縣武裝部的人給我來電話,要我幫他們查車,”孫霆也坐瞭下來,“查出來之後,我一看是東星的車,我就知道這件事不能碰。”
“你自己知道碰不得,但你沒跟他們說吧?”侯龍濤能想象得到,作為京津的官員,多少會對東星有所耳聞的,有心又有眼光的對東星進行一些深入的瞭解也不奇怪。
“嗯…”小孩一上來就接連問一些自己不太希望他問的問題,讓孫霆有瞭點緊張的感覺,“段傢的那個小孩狂妄的很,從小被他傢裡人護著,在淺水就像個小皇帝一樣,目中無人。”
“你說的這些都隻能證明你知道他們會找我麻煩,卻沒回答我的問題。”
“我是說說瞭也沒用,隻能讓他覺得是看不起他。”
“哈哈哈哈,”二德子拍著大腿笑瞭起來,“這個世界對每個人都是很公平的,能不能出人頭地,全看當機會出現在面前的時候,能不能、敢不敢把握住。”
侯龍濤雖然明白兄弟的意思,但還是忍不住和不明所以的孫霆一起驚訝的盯著他。
“嘿嘿,”二德子一撇嘴,“他們要是不跟我們鬧起來,你上哪兒找跟東星掛鉤兒的機會去啊?你上哪兒立功去啊?你當然不能把天上掉下來的機會扼殺在搖籃裡瞭。”
“不論動機是什麼,現在都沒必要追究瞭,事情已經發生瞭,多說無益。”侯龍濤拍瞭怕二德子的腿,看著老頭,“本來你也不是我的人,跟我非親非故,也不能算真的做錯瞭什麼。現在就看你到底能給我什麼瞭,有用的話你自然不會吃虧的。”
孫霆皺瞭皺眉,他突然覺得現在的局勢不再受自己控制瞭,本來以為對方是有求於己,結果讓這個陰險的四眼三言兩語的就變成瞭自己欠他瞭,好像還是不說不行,不說就會有很嚴重的後果。
“我並不指望你知道什麼驚人的內幕,你兒子和段俊瀟同學三年,你跟…”
“四年。”孫霆打斷瞭侯龍濤。
“四年?”
“他們復讀瞭一年。”
“那更好,四年,你跟段傢也一定是”朋友“瞭,我就是想向你瞭解一下兒他們的情況。”
“段啟明是淺水的黨政第一人,現在江蘇省的二把手以前和他在黨校的時候就是上下級,一手把他提拔上去的,把全省發展最快的一個地方交給他瞭。”
“OK,有省級的後臺,”侯龍濤點瞭點頭,“他為人怎麼樣?精明嗎?”
“不精明怎麼坐他的位子啊?”二德子覺得這是多餘一問。
“聽話就行。”
“這是明白人。”侯龍濤看著二德子,指著對面的老頭。
“他精不精明、聽不聽話,我都不知道,但他絕對是個道貌岸然的偽君子。”其實有很多方法可以表達這個意思,但孫霆選擇瞭這種最直白的措詞,目的無非是想給傳達一個“我是你們的人”的信息。
“我聽著呢。”
“兩年前我請他到天津來,其實不能說是我請,我的工作性質所限,是以我的領導的名義請,就是參觀和學習一周。招待工作自然是少不瞭的,第一天晚飯之後,我就說找地方娛樂一下。他問具體是什麼,我也沒什麼好瞞著的,就說是男人的娛樂。結果怎麼樣?他說身為領導幹部,應該盡量少的出入那些娛樂場所,把更多的精力投到為人民辦實事上,然後就自己回招待所的房間瞭。”
“哼。”孫霆的老婆出瞭一聲。
“哼什麼?”孫霆瞪瞭女人一眼,“男人談話,你插什麼嘴?”
“啪啪”,二德子打瞭兩響指,“繼續,繼續。”
“他要不好這口,直說也就算瞭,何必非讓我下不來臺呢。他走瞭之後,他那個秘書把我拉到一邊,私下裡問我我們這裡服務行業的員工一般都多大,我說差不多二十吧,我就是隨便一說。那秘書當時回瞭一句,說他們應該七、八年以前來。”孫霆就在這打住瞭。
雖然對方那最後一句話並非很明顯的暗示,但隻要是對人性和官場陰暗面有所瞭解的人,倒也不難理解其中的含義。
三個男人都沉默瞭十幾秒鐘。
“你給他找瞭?”
“沒有,我裝傻來著,我又不是有什麼事求他,請他來就是聯絡一下感情,犯不著惹這種臟事上身。”
“為什麼他女兒可以做他的直屬下級?”
“不是親女兒,段俊婷和段俊瀟都是他從孤兒院領的,那是差不多二十年前瞭,那會什麼制度也都不健全呢,又不是什麼大地方,正式的記錄一丟,兩個人沒有任何法律關系。這是我從段俊瀟那問來的,那小子狂的沒邊瞭,一套就出來瞭。”
侯龍濤和二德子對望瞭一下,兩個人又沉默瞭一會,這段傢有點意思,“段俊瀟今年十九?”
“十八。”
“那段俊婷呢?”
“二十九、三十吧。”
侯龍濤皺著眉算瞭算,又搖瞭搖頭。
“十歲也能懷啊。”二德子明白他哥在琢磨什麼呢。
侯龍濤撇著嘴又搖瞭搖頭。
“怎麼不能啊?前一段不就報來著嗎,有個十歲的美國小丫頭讓一個十三歲的小孩兒給上瞭,就懷瞭,照片兒都登出來瞭。”
“那得是多少億分之一的可能性,而且那會兒的營養什麼的都跟現在沒法兒比,十歲的小女孩兒…”侯龍濤還是搖瞭搖頭。
“我這有他們姐弟倆的照片,是上次我兒子去江蘇玩的時候跟他們拍的。”孫庭找出瞭一本相冊,“你們還別說,兒子像媽,以前沒註意,現在岑總一說,兩人還真有點像。”
侯龍濤把相冊接瞭過去,他讓人調的人事檔案還沒到呢,這是他第一次看段俊婷長什麼樣,愣是讓他覺得老二跳瞭一下,怪不得馬臉會因為她栽跟頭呢。
“我說什麼來著?”二德子湊過來瞭,指著相片,“你敢說這倆人兒沒有血緣關系?”
“他們倆不是一起領的嗎?是不是姐弟倆一起領的?”
“哎呦,對對,”孫庭一拍腦門,“說來著,是一起領的,剛才怎麼沒想起來啊。”
“你他媽添什麼亂啊?”二德子瞪瞭老頭一眼,悻悻的坐瞭回去。
“對段俊婷你有多少瞭解?”
“看樣子段俊婷挺能幹的,淺水能那麼繁榮,主要是有三個大縣撐著,其中平陽就是最出成績的一個地方,她那種基層領導,而且還主管的是經濟建設,就不能光聽話瞭,還真是得能獨當一面才行。她就是平陽縣的土皇帝,什麼公安局、人民武裝部都被她抓的牢牢的。她除瞭對段俊瀟特別溺愛,縱容他胡鬧之外,倒也沒聽說有別的什麼毛病。”
孫庭作為段俊婷弟弟好友的父親,屬於“自己人”,自然對這些情況有所瞭解,如果不是因為有他,侯龍濤他們就連這些看似不怎麼驚天動地的“內幕”都沒處打聽去,特別是在現在這個敏感時期…
三輛沒有任何標示的現代索納塔停在瞭北京順天堂醫院的醫療大樓前,十二個中年男人下瞭車,快步向樓裡走去。
“你們幹…”大樓的兩個保安一看這群人就有問題,個個都橫眉立目的,趕緊上去阻攔。
“執行公務。”兩個人把保安推到瞭墻邊,向他們出示瞭自己的證件,是北京市公安局刑偵處重案六組的。
另外十個人分成兩組,五個乘電梯,五個走樓梯。
馬臉和文龍都有很嚴重的腦損傷,一直也沒有蘇醒過來,但醫生擔心因為兩人的傷勢還沒有完全穩定下來,情況會突然惡化,所以沒把他們作為一般的植物人處理,一直沒將他們從ICU轉到普通的監護病房。
這間ICU在四層的中段,每天有張玉強派來的三個警察看守,除瞭進行護理的醫生護士之外,閑雜人等一律不得入內。
走樓梯和乘電梯的兩撥人幾乎是前後腳的到瞭四樓,直奔ICU,邊走邊把手槍、手銬、證件什麼的就都掏出來瞭。
門口的三個警察還沒來得及咋呼就被控制住瞭。
幾個便衣推門進入房間裡,隻見馬臉和文龍分別躺在兩張床上,表情很安詳的睡著,他們身上連著很多的醫療儀器,兩個美麗的白衣護士正在做著記錄。
“誒?你們幹什麼?”護士的聲調有點生硬,這也正常,這裡的護士有很多是日本人,“你們不能隨便進來的。”
“執行公務,”一個便衣輕輕的推開攔路的美女,對國際友人還是要客氣點的,然後用力的在文龍的小肚子上砸瞭一拳,“該起床瞭,別裝瞭!”
文龍根本沒有反應。
“還有你。”另外兩人上去把馬臉翻瞭個身,倒剪他的雙臂,把他的雙手銬上瞭,過程中將連在他身上的好幾根儀器線都拽掉瞭,吊瓶的針頭也揪出來瞭,也出血瞭。
“你們瘋瞭!?”一個小護士叫瞭起來,“快去把主任找來,快報警。”
“報什麼警?我們就是警察。”
“你們要幹什麼?”一個頭發花白的老頭帶著兩個年輕醫生和幾個保安出現在瞭門外,這人就是文龍他們的主治醫生,順天堂醫院腦科的何主任,他已經得到消息瞭。
“別妨礙公務,”一個領頭的便衣擋住瞭醫生,把證件亮給他們,他是六組的組長丁一民,“我們正在執行抓捕任務。”
“什麼抓捕任務?他們已經被捕瞭啊,這不是有警察同志看著他們的嗎?”何主任莫名其妙的指著那三個制服警。
“不是一個部門。”丁一民就沒打算多廢話。
“丁頭兒,”一個便衣湊瞭過來,“那兩個傢夥都叫不醒。”
“當然叫不醒瞭!”何主任都快被氣死瞭,“他們是腦損傷,又不是睡著瞭,是叫就能叫醒的嗎?簡直是亂彈琴!”
“你給他們吃什麼藥瞭?打什麼針瞭?”
“胡鬧!?”
“不管這麼多,把人帶走!”
“你敢!?”何主任往前上瞭一步,“我要對我的病人負責,說什麼也不能讓你們這麼就把人搶走,就算是不得不轉院,也要在醫護人員的協助下,在醫療儀器齊全的情況下,手續齊全的前提下才行,怎麼能這麼不顧病人的死活呢!?”
“是啊,是啊,你們這樣太不負責任瞭,出瞭問題誰來承擔?”一群聞訊而來的醫生護士已經把走廊堵死瞭。
幾個便衣一時之間還真不知道怎麼應付眼前的局面,他們本以為醫院方面會很配合的…
三輛S600在津京唐高速上飛馳著。
“你琢磨什麼呢?”侯龍濤拍瞭正盯著窗外夜空發愣的二德子。
“嗯?你說那十歲出頭的小女孩兒要什麼沒什麼,有什麼好弄的?”
“你丫還惦記這個呢?”
“我就是說啊,不是指姓段的。”
“一般人覺得戀童是一種無法理解的病態,可很多專傢說戀童就像是同性戀一樣,是與生俱來的,沒有什麼原因,是寫在你的DNA裡的,除瞭壓抑之外,是沒有辦法徹底改變的。雖然我本人認為奸幼兒是十惡不赦的大罪,但依我看,遲早有一天,戀童者也會像同性戀一樣變得光明正大的。”
“呦嗬,頗有感慨啊?你還挺有研究的嘛。”
“不是,我也是瞎琢磨。你聽說過吧,現在美國很多同性戀在爭取和異性戀一樣結婚的權利,有幾個州甚至已經承認同性婚姻的合法性瞭。”
“聽說過。”
“曾幾何時,同性戀也是被大眾視為一種病態,是不被法律允許的,就算是現在,美國的很多州仍舊規定肛交是違法行為。但你看他們,隨著隊伍的不斷壯大和人們道德底限緩慢下降,不是也逐漸地被世人接受瞭?開始要求各種各樣的權利,不光是平等權利,甚至是特殊的權利,如果你對同性戀者犯罪,百分之八十的時候會被認為是出於歧視,而受到更嚴厲的制裁。既然同樣是與生俱來的特質,同性戀能被接受,誰又能保證有一天戀童者不會呢?尤其是在一個道德不斷淪喪的社會裡,而且現在的小孩兒早熟的沒邊兒瞭,生理年齡已經不能再很好的衡量一個人是否有自主判斷能力的標尺瞭。”
“那是在美國,那個國傢就是病態的國傢。”
“美國,中國,隻要是人類,早晚的事兒,甭管哪個國傢,哪個人種,你拿它現在的道德標準跟它幾百年前的標準比,哼哼,一種叫法是道德沉淪,另一種叫法是打破封建的道德觀。”
“你丫老能讓我特驚訝。”二德子酷似很敬佩的看著侯龍濤,“我說你丫是不是其實戀童啊?”
“你見過我老婆吧?”
“要不說偽裝的好呢。”
“行行行。”侯龍濤懶得再跟二德子貧瞭,正好手機響瞭,“喂?”
電話裡傳出的是劉南氣急敗壞的聲音,講述瞭有人去醫院搶人的事情。
侯龍濤的腦門上立刻就見汗瞭,“你在哪兒呢?”
“我正往醫院趕呢。”
“別,你別去,叫大哥、二哥他們也千萬別露面兒。讓張玉強去,讓司徒志遠帶律師也去。你再跟古叔叔說一聲兒,一定讓他找個有分量的人過去,我怕張玉強不一定能扛得住。對瞭,咱們人民日報有人嗎?”
“有。”
“那就弄幾個人民日報的記者過去,不用真寫什麼,露面兒就得,咋呼一下兒。”
“好,咱們什麼時候,到哪兒見面?”
“嗯…我先去醫院,也不知道那邊多久能搞定,這樣兒吧,還是明早在公司吧。”
“也好。”…
張玉強到達醫院的時候,大樓的門口已經有兩輛閃著燈的警車瞭,那是六組的後續部隊,是用來裝犯人的,他先後接到瞭自己佈置在醫院的警察和劉南的電話,看來來的還不算晚。
剛才張玉強正和幾個公檢法系統的朋友在KTV“休閑”呢,所以那幾個人也跟著來瞭,高法某法官,市檢察院某檢察官,公安部某長。
這些人官銜不低,但都屬於少壯派,他們以前跟東星並沒有直接的關系,雖然現在對東星利空的消息不斷,可並不代表這隻股票完全失去瞭炒作的價值,如果能幫上忙,正好可以借這個機會跟它掛上鉤,而且在這個時候去托市,一旦東星再次飄紅,收益一定比在它走勢強勁的時候追漲要大。
“誰讓你們來這兒胡鬧的!?”張玉強出瞭電梯,正看到丁一民和醫護人員鬧得不可開交,快步走過去,一把揪住他的衣服,把他猛的推到墻上。
張玉強是刑警隊的四個副大隊長之一,手底下管著兩個中隊,每個中隊裡都有一個重案組,重案組下面再分好幾個小組,這丁一民隻是一個小組之長,整整比他小瞭三級,雖然不是他的直系,但也絲毫不用客氣。
“我下的命令。”一個腋下夾著手包的矮胖子從樓梯口轉瞭出來,他是另外一個副大隊長鄭武,他是隨那兩輛警車過來的,但一直在下面等著來著,剛才看到張玉強過來瞭,知道事情順利不瞭,才跟著上來瞭。
“這案子一直是我在負責,你搞什麼?”張玉強就算是對鄭武也不怎麼客氣。
“我也是奉命行事,你有意見可以直接去跟喬局說。”鄭武的語氣可就不像對方的那麼沖瞭,人傢本來底子就比自己厚,今天又有好幾個實力派人物跟著。
“喬局?”
“是啊,”鄭武看瞭看表,“我已經給他打電話瞭,估計再過二十來分鐘也就該到瞭。”
張玉強掏出手機向走廊的另一面走去,他得問問劉南自己這邊還有沒有強援瞭。
四十分鐘之後,醫院頂樓的會議室裡聚集瞭一群人,有鄭武、張玉強一行、何主任、喬局長、司徒志遠、馬林二人的律師、一個人民日報的記者、一個新華社的記者,還有一個是北京市政法委書記衛強,剩下的就是一群秘書什麼的閑雜人等瞭。
“我接到可靠的信息,馬明和林文龍兩個人根本就是假裝受傷,以拖延警方對案件的正常調查。”鄭武解釋著今天的行動,“我知道這件事兒一直是張隊長負責的,但短時間內無法聯絡到他,拖延下去恐怕會錯過抓捕的最佳時機,我就請示瞭喬局。喬局跟我的意見一致,沒想到的是還是來的不夠及時。”
何主任發現鄭武在說最後一句話的時候是盯著自己的,語調還發生瞭變化,其中的含義不言自明,他憤怒的一拍桌子,明顯很激動,“我剛才就已經說過瞭,兩個病人是腦損傷,你們有什麼證據說他們是裝的?是我親自給他們做的檢查,我有四十年腦科的臨床經驗,我教的學生都已經是國內外知名的腦科專傢瞭。你們在沒有任何真憑實據的情況下,到這裡來胡鬧,不光是抓人,也是指控我隱瞞病人的真實病情。我個人的名譽是小,但病人的安危是大,如果你們的行動造成他們的傷勢進一步惡化,你們難辭其咎!”
老頭這一番義正言辭的斥責說得一屋子人都沒聲瞭,隻剩下他自己在那面紅耳赤的“呼呼”喘氣。
“何主任,您消消氣,”衛強開腔瞭,“您在醫學界的聲望大傢都是知道的,沒有人懷疑您的診斷結果,更沒有人懷疑您的醫德醫風。喬局長,鄭隊長,你們的消息是從何而來的?”
“這…”鄭武顯出為難的表情,“線人的身份是保密的。”
“是啊,衛書記,您知道的,我們也是有紀律的。”喬局長幫著自己人解圍。
其實鄭武根本就沒有什麼線人,他直接接受瞭喬局長的命令而來的,所謂的線報和請示隻是事先預訂好的說詞。
“嗯,那你們有沒有對線索進行核實啊?”
“他們來這裡的一個重要目的就是對線索進行核實,如果線報屬實,他們才會采取進一步的行動的。”喬局長指瞭指鄭武。
“他們根本就沒有核實什麼!他們直接都沖進ICU裡,攻擊病人。” 何主任剛剛平靜瞭一點,現在又激動起來瞭…
編者話:本來外傳就想寫二十章的,結果都二十二瞭,人還沒出齊呢。簡直跟當初寫正傳的時候一模一樣,老給自己挖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