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什麼?和你一起到國外?我不要。」衛雪倫斷然拒絕,她雖然將她的身子給瞭他,但她又不瞭解他,要她放下這裡的一切隨他出國,她如何能答應?

  相對於她激烈的反應,伊風顯得不為所動,「我曾和你哥哥通過電話,他同意讓你和我一起到澳洲去。」

  「為什麼?」她睜大眼,不能相信哥哥要她和一個男人去國外。

  「你知道你哥哥希望你的病能快點好起來吧?他四處尋找醫神的下落,現在卻被困在一個小島上。」看到她擔憂的表情,他安撫著,「別擔心,我朋友也在那裡,她透過特殊管道讓我知道你哥沒事,不過暫時不能回來,所以托我照顧你。」

  「那為什麼要去澳洲?」

  「我有朋友在那裡,他可以幫我找到醫神來治你的病,所以我才要你同行,而且那裡是我的固定住處,我必須回去處理一些事。」他說完後,定定的看著她。

  「好吧!我和你去,不過,我要何媽陪我一起去。」

  他的眼光一閃,面無表情的回答她:「可以,我去準備一下,我們馬上出發。」然後快速走出去。

  他捶瞭一下墻,可惡!為什麼一看到她,他的欲火就急速上升,從沒有一個女人能如此輕易點燃他的欲火,這股沖動讓他開始感到害怕,看來,他要好好的小心自己的心瞭。

  她簡直不能相信他的轉變。

  他就坐在自己的身邊,而何媽坐在另一邊,正在閉目休息,他那雙劍眉不悅的攏起,深黑的眸子佈滿冰霜,好似接近他的人就會被他凍傷般。

  雖然他之前的態度也不能算和善,但現在他那陰沉的表情著實令人不敢恭維,而她納悶的是,她這些日子有得罪過他嗎?

  不知為何,他這種樣子,竟讓她的心感到不熟悉的刺痛,但她不敢去問他,因為很諷刺的,雖然他們曾有過親昵的行為,但實際上,他們之間的關系卻什麼都不是。

  悲哀的一笑,為何她碰上的第一個男人卻是這樣的男人?她不懂,男人真的就像他這樣嗎?隻要一下瞭床,就像個陌生人,別人的感情定甜蜜、平順的,而她卻因為自己特殊的狀況,連感情也非要和別人不一樣才行。

  「我……」她正想開口時,突然一陣劇痛襲向她,讓她不禁抱頭呻吟。

  「該死!」他一看到她病發,連忙抱住她,「你的藥呢?你今天早上吃瞭沒?」

  在一旁休息的何媽,一聽見聲音,連忙坐起身,拿出皮包中的藥,「小姐,快點把藥吃瞭。」

  豈知,衛雪倫早已痛得無法自己起身吃藥。

  伊風見狀,將藥拿瞭過來。「讓我來吧!」看她緊咬下唇,忍住痛苦,慘白的小臉有著細細小小的汗,讓他看瞭心為之揪緊,索性低下頭用舌撬開她的嘴,順勢將藥渡入她的口中讓她吃下。

  因為藥效的關系,她感到昏沉沉的,索性閉上眼睛休息。不再去想那些煩人的問題,或許時間能解決一切吧?因為如果真的能這樣和他在一起,對她來說,她就該滿足瞭,像她這種不知是否有明天的人,她是不敢奢望天長地久的。

  看到她睡著後,那又濃又密的睫毛在眼臉上形成一道暗影,秀氣小巧的鼻子和無血色卻又性感的唇,讓他的心感到悸動,那明顯受病痛折磨的身子——泛黑的眼眶與疲累的神色,透明而白嫩的臉頰。他終於能體會好友的焦急,這麼一位花樣年華的女孩,如何忍心讓她凋落呢?

  這一次他會帶她回澳洲,一方面是想請雷德斯到日本去請醫神來替她動手術,一方面是為瞭完成任務。陶德已經到澳洲去瞭,他不知如何探聽到歌神常去的地方,看來,這次非要做個瞭結不可。

  在長程飛行中,伊風在飛機上的會議室召開會議,分配他的手下該做的事項。

  「我決定在澳洲再開一場演唱會。」他的話無疑是一枚炸彈,炸得每個人都驚愕不已。以往不管出任何的任務,他都會維持一年一次的演唱會,既然已在臺灣開過,今年就不應該再開才對,為何這次又要開?

  羽略顯遲疑的開口:「老板,這樣好嗎?我們已經掌握陶德的行蹤,有必要破瞭自己的原則嗎?」

  「你們以為我開這場演唱會是為瞭陶德?」他邪揚的笑變得清冷,眸光也轉為森冷,「我還不把他看在眼裡。」

  宮揶揄淺笑的看著伊風,「莫非,你是一唱為紅顏?」那嘲弄的語意是十分明顯的。

  伊風那冷峻的面孔變成獰笑的看著宮,「你相不相信一下飛機,我就以總裁的身分要求你和甯甯接洽作曲的事?」

  宮聞言,臉色為之大變,腦海中閃過一俏麗的身影。「好,算我自討沒趣。」他的表情是不敢領教的,因為他消受不瞭甯寧那種黏人的個性,雖然她確實有天分,不過,他並不想做她的制作人。

  伊風用深邃凝斂的眼眸看瞭眾人一眼。「既然你們沒有意見,一到澳洲,你們馬上著手進行,至於這次的任務,我希望能在半個月內完成,我等你們的好消息。」他轉身想走出去,卻被羽給喊住。

  「老板,難道這次的任務你不參與嗎?」

  「我隻是希望你們能隨時向我報告,我會視情況看是否要親自出馬,畢竟這次人傢可是沖著我來的,我怎能讓人傢失望呢?」他露出殘酷的笑。

  他一進入他專機所誤的臥室裡,看見衛雪倫正半躺在床上看書,而且還蹙著眉頭,搖頭晃腦的,整個室內都充斥著歌神的歌聲,看來,她真的很喜歡聽他唱歌。

  何媽正坐在一旁苦口婆心的勸她別再看書,在看到他進來後,馬上對他抱怨:「伊先生,你也勸勸她,她現在這種情況還看書,真是……」

  伊風對她點點頭,打斷她的話:「我來說說她,你先下去休息吧!」

  何媽點點頭,就下去瞭。

  他正想走近她,卻差點被她突地甩丟的書本擊中。他被她的舉動給嚇瞭一跳,抬頭看見她如此氣憤的表情,感到有些好笑。沒想到表面柔弱的她,竟也會有如此大的脾氣。

  「怎麼瞭?為什麼這麼生氣?是不是何媽勸你,你不開心?」他拉下她捂住雙眼的手。

  「不是的,我怎麼可能會對這麼照顧我的何媽生氣?她平時就好擔心我,我要是再隨便對她發脾氣那她不是很可憐嗎?」她善體人意的說著,「我隻是氣自己,為什麼連書都看不清,這麼的沒用,我不想成為別人的負擔,尤其是關心我的親人,對不起,我不是故意要丟你,我隻是一時失去控制。我……唔……」

  原來他早已悄悄的來到她的身邊,並低下頭吻住她的唇,滑溜的舌滑入她香軟的唇齒之間盡情的掬飲她香甜的芳津。

  他因她的話而感到心疼,如此善良的女孩,這麼的體貼,那自責的可愛臉龐,因生氣而暈紅的頰,使他想到上次未竟的親熱,他的兩眼變得陰暗深沉,欲望也隨之翻騰,所以他才會迫不及待的封住她的唇,想要挑起她和他一樣深沉的熱情。

  被堵住的唇隻能發出微弱的抗議聲,反射性的抵住他胸前,想要推開他。而他卻無視於她的掙紮,隻是盡情奪取他所想要的,但在求歡的過程中,卻放柔瞭動作,他不會忘瞭上次的經驗。

  這次,他一定要讓彼此都得到歡愉。

  當他的唇移到她沁香、雪白的玉頸輕啄時,她才開口抗議:「不要……會痛。」

  他邪肆的一笑,眼中的欲念更濃烈,他已等她很久,今天就是他的最後極限,他非得到她不可。

  「不會再痛瞭,我保證。」他壓下她的身子,對她的防衛視而不見,輕易的褪盡她的衣裳。

  他那雙灼熱的眼眸,將身下那無瑕雪白的嬌軀一一納入他火熱的眼底、心裡……

  「真沒想到,你口裡說不要,動作卻全然相反。」他暗示的看著被她夾緊的手,那揶揄的調侃。

  「啊……」她忍不住尖喊出聲,卻讓他輕笑一聲。

  「別怕,我不會傷害你的。」他再次咬吻她。

  她原本的掙紮、抗議,變成瞭順服、火熱,因他吻遍她的每一個部位。她隻能用力的抱住他濕滑的背,隻想要他來做些什麼,好止住她體內愈來愈火熱的渴求。

  他舒服的輕嘆口氣,這種感覺真的好棒,他的手放在她的粉臀上揉捏著,張嘴吻住瞭她的唇瓣,也封住瞭她的聲音與嗚咽聲。

  她渾身仿若置於火海中,而那最火燙的部位集中在兩人交合之處,令她隻能抓住他的肩頭,感到他結實有力的肌肉律動,和那一陣陣在她體內摩擦的快感。

  專註的審視著她的每一個表情和反應,他從未對任何一個和他交歡的女人產生任何的關懷,而如今他卻小心溫柔且有耐性的對待她,他不想去細想這原因,隻知道她是特殊的。

  看她如此迷醉的表情,他再也無法忍受。

  她在他賣力的沖刺下,唇間逸出一聲聲的嬌呻……

  她但覺疲累,無法承受此沖擊而昏睡過去,並沒有看到他冷漠的臉呈現出一絲柔和,眷戀的看著她。他無視時間的流逝,就此靜靜的看著窩在他懷中睡著的容顏,冷眼邪視她,眼中有著掠奪的神采,除非他不要,否則就連死神也休想從他手上奪走她。

  衛雪倫從睡夢中醒來,她在未睜開眼之前,耳際就已聽到海浪的拍擊聲,她不解的半坐起身。

  「衛小姐?你終於醒瞭。」

  衛雪倫抬頭看見一個年約四十上下的女人正看著她,她身上還穿著潔白的護士制服,這點讓她感到訝異。「你是……」她遲疑的看著她,不明白為什麼她一醒來,就有一個陌生的女人待在她的身邊?何媽呢?

  似乎看出衛雪倫的不安,她親切的對她一笑,「我是伊先生特聘的專業醫護人員,我有二十年的經驗,以後有什麼需要,你盡管開口。」她笑瞇瞇的說著,其實,她不隻是伊風請來的特護,還是組織裡相當優秀的情報組大姐,伊風會請她來是借重她的反應快和心思細膩,好來保護衛雪倫的安全和隨時對伊風報告她的情況。

  「對瞭,我怎麼會聽到海浪的聲音?是我聽錯瞭嗎?」她記得自己不是該在專機上嗎?想到這裡,她的臉突然漲紅,想起在機上和他的纏綿,那種悸動與火熱,到現在還讓她無法克制的心跳加速。當她環視室內時,卻發現這是一間完全陌生卻又舒適的房間。

  「當然不是。」女人微笑的走到窗臺邊,將窗市拉開並打開窗子,一陣陣海風吹拂而來,也帶來海的氣息。「因為你睡得很熟,伊先生就一路抱著你回到別墅來。不過你說得對,我們的房子靠海,所以你才會聽到海浪聲。對瞭,我叫潔玉,以後你可以這樣叫我。」

  衛雪倫點點頭,「潔玉,你知不知道伊先生在哪裡?」她想問他,何媽到哪裡去瞭?

  看她焦急的樣子,潔玉開口問她:「怎麼瞭?有什麼問題你可以問我呀!因為他現在去處理一些公事,可能還不會進來。」

  「那你知不知道何媽到哪去瞭?」

  「何媽現在還在休息呢!你也知道,她年紀大瞭,這種累人的長途旅行對一個上瞭年紀的人來說是一種折騰。」

  衛雪倫有些歉疚的說:「讓她休息也好,她都是因為我才會這麼勞累,想想她照顧我那麼久瞭,我還這樣麻煩她,真是太不應該。對瞭,我也要謝謝你,還要勞煩你來照顧我。」

  見她如此善解人意,讓潔玉對她的好感更增好幾分。看來,這次伊風能找到這個女孩,還真是幸運呢!隻是,這個女孩的病情卻是這麼的不樂觀,她真替她心疼呢!「你睡瞭這麼久的時間,肚子也該餓瞭,不如,我去替你拿餐點來。」

  衛雪倫點點頭。「也好,那麻煩你瞭。」她目送她出去。

  她下床想去沖個澡。在浴室中,想到那個男人在機上對她做出這麼親密又無法想像的事,她不禁滿臉羞紅,身上全是他遺留的痕跡,她沒想到自己竟能從這種親密的結合中得到她從未想過的歡愉。這個男人真的在她的心中占有極大的分量,就如同他占有她的身子一樣。

  走出浴室,她來到窗臺邊看著潮起潮落,並深深的吸入這清新的海水味,感到心曠神怡;她從未看過海,遑論在這麼近的距離下看著海,那迎面吹來的海風,真的讓她的心情一陣興奮。

  當伊風接到潔玉打來的電話,通知他衛雪倫醒來之時,他的整顆心早就飛向她那裡,急切的想要見到她,馬上去下批示一半的公文,驅車趕回。

  一回到傢,伊風急急的走向樓上的臥室,在房門口碰見潔玉正端著一人盤食物,他示意她將之交給他,要她先下去。

  來到臥室,他將東西放下後,一眼就瞧見她站在窗臺前。任由海風吹亂她的發,仰起的小臉正盡情享受海風的吹拂與自由的渴望。

  他無聲無息的一個箭步來到她的身後,將手圈上她泛冷的身子,他的唇印在她的耳際,鼻息之間充滿她女性的淡淡清香,惹得他心中一陣激動,好似對她的需要都因這個碰觸而引發。

  他輕柔的問:「怎麼站在這裡吹風?你看看你的手,這麼的冰冷,你也不想想自己的身體?」

  他一邊握住她冰冷的小手,不停摩掌地溫暖著她;一邊輕斥著她,語氣中帶有不自覺的心疼。

  待她來不及回應時,一把將窗給拉上。

  聞到他特殊的男性氣息,衛雪倫放松的偎在他舒適的懷中,隻是她對窗子被關上感到有些失望。

  「這是我第一次如此近距離的看海,它讓我好著迷哦!」她在他的懷中轉瞭個身,仰起頭,小小的臉佈滿期待的看著他。「風,你答應我一件事,好不好?」

  他瞇起眼睛來看著她。「你說啊!」他不想正面回答她,免得自己後悔。

  何況,女人的要求都是很物質的,縱然他能做到,也一向對和他上床的女人慷慨;但,他不希望她也和那些女人一樣,不知為什麼,他總認為,她該是特殊的。

  不知他思緒的衛雪倫,隻是天真的說出她的渴望:「我好想摸摸海水,不知那感覺到底是怎樣的;也想知道,那種踏在細細而冰涼的沙灘上是如何的感受,那種滋味不知好不好?」她喃喃的訴說,眼裡閃現既期待又渴望的神采盯著他看,就像一個孩子乞求著糖果一般。

  他對她的要求感到訝異,更心疼她的處境,她的病絕不允許她出去受海風吹襲,也難怪邁仕會如此小心翼翼的保護著她、禁止她出門,為的就是怕她會忍不住心底的渴望,做出傷害身體的事。他的手輕撫著她細致的臉龐,「潔玉怎麼說?」

  衛雪倫嘟起嘴巴,有些不甘願的答道:「我沒有問她。」其實她也知道自己絕沒有那資格能出去的,就算隻是在這裡吹吹海風也不能太久。

  他聞言,捏捏她的臉頰。「你也知道她不可能會答應的,雪倫,你要乖乖聽話,要不然出瞭事,我要如何向你哥哥交代?」而我又如何承受得起這種打擊?他在心底暗暗加上這一句。

  「我知道自己不能任性。」她黯然的答道,「從小,哥哥費盡心思照顧天生體弱多病的我,為瞭生計和我的醫藥費辛苦的工作,所以我一直待在傢裡不想給他增添麻煩,免得他在外工作還得擔心我。」她哽咽的愈說愈小聲。

  突地,她抬起頭來,「我現在也是同樣的心情,我不想替你帶來麻煩,如果你怕我出事,我就待在這裡哪兒也不去。隻是我在想,像我這樣還能活多久呢?在哥哥不知情的狀況下,我想要做一些從前沒有機會做的事,反正到最後我也會死,不如能夠瞭無遺憾的走。」

  她的唇被他猛然粗暴的吻給蓋住,過瞭一會兒他才放開她,並蹙著眉頭,不悅的盯著她。「夠瞭,我不要再從你口中聽到死這個字,如果你再說,我就打你的屁股,想想看,你哥哥這麼辛苦的四處打聽醫神的下落,要幫你延續生命,而你卻這麼消沉,他要是聽到不傷心死才怪!」他怒責她,為瞭她終將死去的這個事實感到恐懼和憤怒。

  他搖晃著她,「你懂瞭嗎?你哥哥不會放棄的,而我也不會讓你死的,我不準。」為什麼他的心會因為意識到她生命的流失而覺得空虛不已?

  看到他如此失控的表情,衛雪倫隻能愣愣的看著他,一向冷淡的他,有可能會對她存有一絲的在乎嗎?

  她突然發出一聲痛苦的呻吟,他才驚覺自己在做什麼,連忙放開,並責備自己的沖動。「你沒事吧?來,到床邊坐著。」

  他溫柔的神情,讓她心動。

  他拿起食物要喂她吃。「我聽潔玉說你肚子餓瞭,趕快趁熱吃吧!」

  她想接過手,他卻執意要喂她,這個溫柔的他,是她從未見過的,而她也隻能張開嘴,接受他的喂食。

  看著她毫無光彩的眼睛與悶悶不樂的表情,他知道她一定還在為剛才的請求悶悶不樂,那張小臉有著無法遮掩的失望,她真的揪疼瞭他的心,使他不覺脫口而出:「過些天,等你的身子好些後,我就陪你去看海。」明知道這是冒險,可是他就是無法忍受看到她難過。

  她露出一臉燦笑,那晶亮的眼神令人炫目。

  「真的可以嗎?我好開心哦!」

  這種對一般人來說的小事,她竟可興奮成這個樣子,也讓他明白為何邁仕說她是一個怎麼寵都寵不壞的女孩瞭。一開始他還嗤之以鼻,總認為女人是寵不得的,隻是如今這樣看著她,才真正瞭解她因為情況的特殊,而不把身旁的一切視為理所當然,反而是細細的品嘗著、感受著周遭的一切。

  也或許是她特殊的情況,所以他才沒有拿對待一般女人的態度來對她,因為她的身體已禁不起無情的對待,他能體認到若不好好的加倍呵護她的話,或許她會很快就枯萎、凋零;而他絕不允許這種事發生。隻是在兼顧她的同時,他又該如何保護自己的心不受她牽引呢?

  理不出一個頭緒來,他突然站起身,「我還有些事要處理,你慢慢吃。我要潔玉來陪你。」

  「那你什麼時候回來?」她眼露期待的緊緊瞅著他。

  每次看她那期待的眼神,他為何都會因拒絕她而感到有罪惡感呢?「你好好休息,我可能不會太早回來,要處理的事情太多,也或許我不回來過夜瞭。」他回避她的視線,不想看到她黯然的眼光。

  「噢!」她低斂的眼神掩去瞭落寞和失望,不顧心中的刺痛,她再抬起頭時換上個過分明亮的笑顏。「沒關系,你去忙你的,我會自己打發時間的,反正還有何媽陪我嘛!」她將臉快速的轉向另一邊,顫抖的下巴泄露出她偽裝的堅強。

  他靜靜的看瞭她一會兒,然後不發一語的走出去。

  看著他的離去,隱忍多時的淚水終於流下,為什麼她不能像普通人那樣呢?如果她有一個強壯的身體,而不是常常要麻煩別人的話,或許她就能開口要求他留下來陪她。說不定他厭煩對她的照顧,隻是因為哥哥的關系而不得不關照她。

  雖然她對自己的獻身不後悔,但她也不至於天真到認為他就該對此付起責任,畢竟她這種病弱的身體,是不能像正常人那樣擁有一個愛她的男人和可愛的孩子的,想要建立一個傢庭對她而言是不可能,而她也沒有那個資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