持續瞭半月的比武大會終於落下帷幕,在廣場周邊地區已經準備好的煙火同時點燃,轟鳴的禮炮加上滿天開花的煙火,讓全場的觀眾沸騰起來。皇城的城門打開,一隊全身銀色鎧甲紅色披風的禦林軍列隊開出,強盛華麗的軍容讓圍觀的人們歡呼。
禮號之中,兩隊禦林軍用整齊劃一的動作同時拔出長劍,斜指天空,一片劍林之後貴賓登場。這次比武大會前五十名的選手列隊走上瞭擂臺,接受數萬民眾的歡呼。人人臉上都充滿瞭驚喜和滿足,隨後就是激動人心的授勳儀式。
「我將對你們祝福,你們都是帝國勇敢的武者。也會成為驕傲的騎士。我希望你們用你們的生命和熱血,捍衛你們的尊嚴,捍衛騎士的榮耀。」
在眾人的歡呼之中,禮樂團的禮樂之下,騎士協會會長德隆一一給每一個優勝者戴上徽章,接著一臉莊嚴恭敬地用雙手將騎士精神的象徵皇室代代相傳的神器「隆奇努斯之槍」舉過頭頂,在他的面前向著「聖槍」單膝跪地行著標準騎士禮的五十名「羅蘭之劍騎士團」成員同時肅穆地宣讀瞭騎士誓言,宣誓效忠帝國,以生命捍衛騎士信仰。
杜威隨著辰皇子從最頂層的包廂走出,從一邊的特殊通道繞過在廣場上狂熱歡慶的人群,走到瞭一條略微僻靜的小路。幾乎是在無聲無息之中,一輛裝飾極為華美的馬車緩緩地行到瞭兩人身邊。這輛馬車的車棚之外是一層薄薄的純金,在陽光之下顯得金碧輝煌,馬車的車輪輪轂都是用最上好的精鋼打造,車棚四周豎立著四根雕刻著荊棘花的立柱,上面鑲嵌著幾枚藍色的寶石,周身的車邊上甚至用一些打磨的很細碎的魔力水晶佈置瞭一圈微型的風系魔法陣,顯得無比奢華。
就在同時,在杜威和辰皇子站立的四周,靜悄悄地出現瞭四個身穿帶有荊棘花圖騰的鮮紅法袍,頭戴尖尖高帽的宮廷魔法師,帶著一種說不出的桀驁,銳利的目光小心註視著周邊所有的情況。
「殿下,請上馬車吧。」
一個渾厚的聲音來自坐在馬車前的車夫,他看起來高高瘦瘦,穿著宮廷侍者的棉佈衣服,但氣度淡然從容,眼神深沉穩重,怎麼看都不像是一個普通的車夫,而更像一名武者。
「杜威,我的朋友,請吧。」
辰皇子笑瞭笑,對著杜威做瞭一個請的手勢,那個車夫仿佛不經意地看瞭杜威一眼,然後就低下頭不再說話。不一會兒,馬車緩緩駛動,出瞭帝都的城門漸行漸遠。
「杜威,你就不問問我現在要帶你去哪裡嗎?」
「像殿下這樣有趣的人,想必帶我去的也一定是有趣的地方。」
馬車之上,辰皇子看瞭會兒道路兩旁的風景,忽然轉過頭似乎隨意地問道,雖然相處加起來不超過半天時間,但這位隨和的皇子殿下卻仿佛已經把杜威當做多年的老朋友一樣,不時地和他談論一些奇聞異事以及杜威在羅林平原上的一些傳聞,好像與他很談得來,對他「發明」的熱氣球更是興趣十足。杜威也隻是淡然回應,他本以為那個銀發的女人也會和這位皇子殿下在一起,但今天卻並沒有出現,他裝作順便地問瞭問她的行蹤,但辰皇子隻是笑著說他也不知道。
沒多久,馬車行駛進瞭一條岔路,道路兩旁豎立著一排整齊的明顯經過精心修整的青衫樹,就在前方距離一座不高的山峰下,有一片幽靜的莊園建築,略帶著一點羅蘭大陸北方的建築風格,被一圈圈嵌著鐵柵欄的幽幽深色青石高墻所環繞。
那莊園的一座主體建築看上去像是某個貴族私傢莊園的樣子,整體由高大結實的青石建造,看上去很是粗獷,不過墻壁上佈滿瞭爬山虎藤中和瞭這份粗獷,生出一絲陰柔的味道。這是一座三層高的大豪宅,單純從體積上看,恐怕比羅林傢在羅林平原的祖宅城堡也小不瞭多少。
宅子的正門口樓下,是一片花圃,此刻正值初夏,花圃裡盛開的巴伐利亞玫瑰妖艷地在夕陽下怒放,使得這座看上去有些幽森的大宅浮現出瞭一點兒暖意。
馬車行駛到宅子下面,立刻就有一隊衣冠楚楚的侍者大步走瞭上來,這些侍者一個個人高馬大,都是極為孔武有力的彪悍男子,一舉一動之中都帶著難以掩飾的濃厚軍旅氣息。
花圃旁邊開辟出來的一個大院子上已經停滿瞭各式各樣的豪華馬車,那些馬車上地傢族足徽五花八門,就這麼短短走下馬車的時間,杜威就至少看到瞭三個歷史極為古老又就的豪門世傢的徽章,還有五六個族徽也是羅蘭大陸上的一流傢族。
「辰殿下,不知道您今晚準備如何安排?」
一個侍者領頭模樣的人對著辰皇子深深鞠躬施禮,然後小心翼翼地陪在兩人身邊緩緩地跟著,一面低聲詢問道。
「今天看上去很熱鬧啊。」
「哦,是比利亞伯爵大人在這裡舉辦瞭一場晚宴。您是否要我去通報一聲您的到來。尊貴的殿下到來,比利亞伯爵一定會很高興的。」
遠遠就已經隱約能看到這座大宅裡的燈火輝煌,還有音樂笑聲傳來,得到瞭辰皇子的點頭,這個侍者立刻對手下使瞭一個眼色。
「親愛的杜威,現在你應該已經猜到這是什麼地方瞭吧,男人的天堂,上流社會最好的遊戲場所。整個帝都周圍都隱藏著不少這樣的地方。不過這裡是其中最有名的一個,最奢華,最昂貴,能滿足客人的一切要求和欲望,隻要你有錢,不過也是個能看到所有貴族醜態的地方。走吧,我的朋友,我想你長這麼大,恐怕還沒來過這種地方吧。」
辰皇子嘆瞭口氣,手裡托著銀色的圓盤的侍者來往繁忙,隔著大廳的大門,兩人已經能感受到裡面宴會的氣氛正濃厚。沒等兩人進去,裡面的大門已經被推開,在幾名侍者的陪同下,幾個身穿華服的貴族大步從裡面走瞭出來,帶著優雅的笑容。
「哦,我親愛的小殿下到瞭。你看,我就猜到今晚肯定會有神秘來客,我的預感一向是很準確的,比那些沒用的占星術師都準確」
走在中間的是一個滿頭銀發的老者,身形消瘦,眼神已經有些渾濁,一身酒氣摻雜瞭些許女人身上的香水味道,滿臉紅光。他大大咧咧地走瞭過來一把拉住瞭辰的手臂。
「所羅門侯爵大人,您看上去今天心情不錯啊,看來比利亞伯爵一定給您特殊準備瞭什麼好東西吧,是什麼呢?是南疆的『蛇女』?還是從沙漠上弄到的某個沒落部族的公主?」
「你猜的不錯,比利亞那小子居然弄到瞭兩名上等的『蛇女』。原本我還擔心我這把老骨頭晚上恐怕是一人消受不起兩名蛇女,不過幸好現在你來瞭,哈哈。」
辰皇子的笑容很親熱,這個叫所羅門侯爵的老傢夥也一臉笑意,絲毫不在乎辰皇子的玩笑。這位所羅門侯爵年輕時曾在軍方服役,當時還和還隻是皇儲的現任皇帝奧古斯丁六世關系很好,奧古斯丁六世登基之後,很是善待這個年輕時候的跟班小弟,讓他負責打理不少皇室的產業,同時還控制瞭一些海外貿易。
辰皇子和這個老所羅門低聲談笑瞭一會兒,旁邊的幾名中年貴族也都過來和他見禮,其中一個身材最高的就是今晚宴會的舉辦者,比利亞伯爵。
「讓我來介紹一下吧,這位是杜威羅林,雷蒙伯爵的長子,同時還是一名出色的魔法師,看看這枚徽章,那可是貨真價實的魔法學士。」
許多目光聚集在瞭杜威的身上,辰皇子微微笑著,然後親熱地拉過瞭杜威,用力拍瞭拍他的肩膀,就好像是親密好友一樣的態度。其實不少消息靈通的貴族早就猜到瞭杜威的身份,不過親眼看到這位前幾年還以「白癡」之名聞名帝都的人物此刻竟然以一個高貴的魔法師的身份出現,還是感到有些驚異。
在眾人的簇擁下,辰皇子拉著杜威大步走進瞭宴會廳裡,地面上鋪設的是厚實而柔軟的地毯,墻壁上是一盞盞明亮的水晶燈,天花板上滿是最上等藝術大師手工的浮雕,甚至就連隨便看到的一個花瓶擺設,都是價值不菲的工藝品。
隨著辰皇子進入大廳,立刻引起瞭一陣喧嘩,整個大廳裡隻有二十多名貴族,但是卻至少有一百多個女人。各種名貴香水的味道四處飄散,讓杜威差點忍不住打噴嚏。那些平日裡衣冠楚楚的貴族們此刻也忘記瞭自己的儀表,好幾個傢夥都左摟右抱著年輕的美麗女孩。
這裡的大廳是圓形的設計,而在大廳周圍另外佈置瞭一圈小小的圓形包廂一樣的地方,隻是那些包廂卻沒有門,純粹是用上等珍珠穿成的簾子作為屏障,在幾個珠簾後面隱約可以看到的有男女衣衫半褪的扭在瞭一起,傳來輕微的喘息聲。
「親愛的杜威,我的朋友,為什麼你還一個人呢?我的老天,在這裡如果你還是一個人的話,那可是會被大傢笑話的。」
辰皇子很隨意地在人群裡穿梭者,隨手拉過瞭一名看上去很嬌柔的女子抱在瞭懷裡,和一些熟悉的朋友打著招呼,然後大聲對著杜威笑道。
杜威不置可否地笑瞭笑,各種各樣的美女都聚集在這裡,挑逗火熱的目光來回在他身上掃過。這些美女風情各異,左側幾名嬉笑地坐在一張水床上的女孩都隻穿瞭薄薄的一層輕紗,嬌嫩的胴體在輕紗下若隱若現,其中一個女孩甚至對著杜威緩緩扭動著身體,身上幾處敏感的部位更是在輕紗之下隱隱露出瞭清晰的輪廓。
而在右邊的一張軟榻上,一個身材高挑的長腿美女居然就這麼全身赤裸地半躺在那兒,她的肌膚略微有些淺淺的小麥色,看上去健康誘人,滾圓的胸,纖細的腰,筆直修長的腿,整個身子微微地蜷縮瞭一丁點,一隻手上戴著一枚金鐲,兩根手指輕輕地捻起一枚葡萄放在鮮紅的嘴唇旁輕輕舔瞭一下,眼神帶著火媚挑釁地看著杜威。
「看看,她們喜歡你,我的朋友。去吧,找點兒樂子,我相信你這樣的人一定會在這裡大受歡迎的。」
辰皇子摟過杜威的肩膀在他耳邊笑道然後把他往女人多的的地方推去,很快就有幾條柔嫩的手臂纏到瞭杜威的身上,一個身材火辣的女人穿著一件極為暴露的紅色長袍,胸前的衣襟開得很大,一直到瞭肚臍的部位,長袍兩邊的側口也開得極大,齊著大腿根部,杜威從幾個角度掃瞭幾眼,終於清楚地確認這個女人的袍子下面什麼都沒有穿。
「哦,一位好漂亮的小魔法師啊。」
這個火辣的女人有著一雙勾魂的眼睛,把嘴唇大膽地貼上瞭杜威的耳朵,甚至用舌頭在上面舔瞭一下。說著,她嬌嫩的手臂已經摟住瞭杜威的脖子,小手輕輕撫過杜威的胸膛,凹凸有致的身體在他的背上摩擦。
「來吧,我的小魔法師,我們去那裡吧,我還從來沒有和魔法師做過。」
這個女人放浪地笑著,掃瞭一下旁邊不遠處的一條珠簾,在杜威耳邊吐息道,似乎有些迫不及待地拉著他的手臂往那邊走去。
但忽然之間,這個本來還一臉媚笑的女人身體一僵,然後中瞭風邪似得軟倒在地上失去瞭意識,幾個侍者立刻趕來把這個女人抬瞭出去,好像對這種事已經見怪不怪。
「你可真是不走運啊,杜威,那姑娘大概吃瞭太多的冰漿果瞭吧,這種東西在這裡的飲料酒水裡都有摻雜,雖然能讓人快樂,但要是吃多瞭也會有危險,你可也要當心點,我的朋友。不過沒關系,再找一個吧,這裡的好姑娘可多得是。」
辰皇子舉著酒杯帶著些許醉意,隨口對著杜威解釋道,在這個地方因為過多服用瞭冰漿果而導致昏迷的事件並不罕見,有的時候單純的因為太過興奮而暈倒的也不在少數,畢竟在這種奢靡之地幾乎人人都放下瞭平日的克制,縱情歡樂。
可是杜威卻並不覺得這是那個女人暈過去的原因,因為若有若無隱隱約約的,雖然極為輕微,可他的的確確感受到瞭一絲魔力波動,那是最為簡單的精神沖擊,但隻要精神力夠強,足以將一個普通人擊暈甚至殺死。
「各位!」
忽然在大廳之中傳來瞭一個悶悶的如打擂一樣的聲音,就在大廳左側的一角,坐著一個如一堆肉山一樣的巨大胖子,這個傢夥看上去五十多歲,華服半敝,如魔獸一樣的粗壯大腿上坐著一個體積最多隻有他身子四分之一大的嬌小女孩,那個女孩的小手在這個大胖子身上來回地撫摸,嬌嫩的舌頭在他的胸膛上舔來舔去。
「我說各位!」
「哦,看啊,我們的『德蘭山之魔獸』又有什麼新主意瞭?」
那胖子眼神裡露出一絲不耐,一把推開瞭身上的女孩,站瞭起來再次大聲叫道,這一次終於吸引瞭全場的註意。
「我說比利亞伯爵,你的這個宴會也太無聊瞭,每次都是這些調調,沒有一點兒新花樣。」
隨著場面安靜下來,那個大胖子對著比利亞伯爵不滿地叫道,似乎已經忍耐瞭許久,他的話一出,一些賓客也紛紛點頭,雖然這裡各式各樣的美女令人眼花繚亂,但玩的久瞭卻也已經有些膩味瞭。
「我說德蘭山,不要著急,我知道你什麼花樣都玩過瞭。不過我今天還準備瞭一丁點新的花樣,或許你會有興趣的。」
比利亞伯爵微微一笑,對身邊的一個根本低聲說瞭一句,那人立刻小跑出去。
片刻之後,宴會廳的大門被緩緩推開,隨即一個下面鑲嵌著光滑輪子的平臺被推瞭進來。
平臺之上,隱隱散發著一層魔法的光輝,讓人吃驚的是這居然是真的魔法,平臺的地板上用少量的魔力水晶刻畫出瞭一個照明的魔法陣,那潔白聖潔的光芒籠罩瞭整個移動平臺。
可更讓人吃驚的是,在那平臺之上並肩站立著四個身穿魔法師長袍的人。白色的大魔法師長袍,高高尖尖的魔法師帽子,每個人手裡拿著一柄黑色的魔杖。
這四名穿著大魔法師長袍的人都身材高挑,全身籠罩在袍子裡,半點肌膚都不露在外面。大廳裡響起瞭一陣淡淡的音樂聲,在這音樂之中,這四名穿著大魔法師長袍的人緩緩拉下瞭尖尖的高帽,露出瞭本來面目,居然是四個絕色的美女,臉孔上帶著近乎聖潔的微笑。
但是接下來,這四個看上去最多隻有十八歲的女孩忽然抬起瞭自己的手,在音樂之中扭動著身體,輕輕在魔法師長袍的胸口位置拉瞭一下。一根索帶扯下,魔法師袍的衣襟立刻敞開瞭大半,露出瞭嬌嫩而飽滿的大半個胸膛,那高聳的輪廓,雖然不曾完全顯現,但僅僅是那輪廓,就足以讓人心動。
接著,四個人又同時在魔法師長袍腰部的位置一拉,這樣一來,這明顯是特殊設計的魔法師長袍的下擺立刻露出瞭一邊的開口。齊著大腿根的長袍下擺隨著身軀扭動輕揚飄起,露出瞭雪白而渾圓的大腿。
這四個「女魔法師」身軀柔弱無骨地淺淺扭動,穿著聖潔的法師袍子站在魔法臺上用嬌嫩的小手故意探入自己的胸膛輕輕揉捏,甚至身子還在顫抖,表現出一絲仿佛不堪的樣子,但最微妙的是,這四個女孩的臉上卻依然帶著那種近乎聖潔的微笑。
「好好好!好你個比利亞伯爵,居然想出瞭這個調調來,哈哈,老子幹過的女人多瞭,卻從來沒有幹過女魔法師,哈哈哈哈。」
這強烈的反差,立刻讓周圍所有的男人眼前一亮。那個德蘭山魔獸楞瞭一下然後拍掌大笑,比利亞伯爵也是一臉驕傲,整個大廳的氣氛都在這意外的驚喜之中節節升高。但和四周爆炸火熱的氣氛不同,在頭頂的正上方,杜威敏銳地捕捉到瞭那一閃即逝的與男人們的歡樂截然不同的冰冷殺意。
「這四位『女魔法師』可是我派人精心調教出來的,其中的妙處,我想親自體驗之後自然就會知道。我在這裡透露一點點,這四個女孩子可都是學會瞭一點點初級的貨真價實的魔法哦。雖然不能和真正的魔法師相比,但是也不亞於一個魔法學徒的水準瞭。大傢想想,在你享受她們的時候,她們還能施展一兩個加持體力的魔法給你,同時你動的時候,她們在下面低聲吟唱咒語,那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哈哈,我可說明,我比利亞可沒有碰過她們,她們還是純潔的處女,今天嘛···」
比利亞伯爵忽然哈哈一笑,接著道:「在這裡,辰皇子自然是要享用一個的,所羅門侯爵也是要帶走一個的,至於你,德蘭山魔獸,你想要的話,可就得出點兒血啦。」
「怎麼?還是老規矩?價高者得?好說好說!」
「唉,這樣豈非又是送瞭胖子一個。」
「德蘭山,你不要和我搶瞭,我出一萬金幣要一個。」
「一萬?這樣的妙人一萬哪裡夠!我出十萬!剩下兩個我都要!」
「二十萬!兩個我要!」
「三十萬!」
「三十五萬!」
「一百萬金幣!老子要瞭!」
那個德蘭山冷眼看著眾人,忽然咳嗽瞭一聲,報出瞭一百萬金幣的天價,這話一說,貴族們都沉默瞭,畢竟大傢雖然有錢,但是金幣也不是從天上掉下來的,這難得的魔法師美女雖然讓人心癢難耐,但是花一百萬金幣就為瞭玩女人,這樣子燒錢的方式也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兩百萬金幣加上我身上的這枚魔法師徽章,四個···我都要。」
就在德蘭山得意大笑的時候,猛然間一陣狂風鬼哭神嚎地從大門口湧入,吹得大廳內火光搖曳,驟然暗瞭下來,但在下一刻狂風好像從未出現過似得突然消失,大廳裡又變得明亮,一個立得筆挺像是影子一樣的身影鬼魅般出現在大廳的正中央,輕柔和煦的聲音從他嘴裡吐出,但卻莫名令在場幾乎所有人都感到一陣心驚膽戰。
「麻煩的傢夥來瞭。」
辰皇子不知道什麼時候又走到瞭杜威身邊在他耳邊用幾乎輕不可聞的聲音說
道,原本一直帶著笑意的眼睛似有似無地露出瞭一點陰沉的寒意。
大廳裡死一樣的寂靜,當那人現身之後,所有的貴族都不約而同的閉上瞭嘴巴,臉上露出瞭一種難以言喻的古怪表情,德蘭山魔獸被人打臉競價,正欲發作,但一看到那人就像泄瞭氣的皮球,一屁股坐瞭下去乖乖閉上瞭嘴巴。就連他們身邊圍繞的女人也都意識到瞭有什麼不對勁,一個個也低著頭不敢再像先前那樣隨意調笑。
「杜邦···大魔法師閣下,原來您今晚也在這裡···竟然沒人通知我,真是失禮。大魔法師閣下能夠光臨本人的宴會,真是令我感到榮幸。」
經過瞭短暫的尷尬沉默,作為主辦者的比利亞伯爵才咳嗽瞭一聲,看瞭看辰皇子和所羅門侯爵,走上前打著哈哈有著一點討好意味地說道,杜威有些猜不透那人是什麼來路,就算是比利亞伯爵和辰皇子見禮也不見他這樣一絲不茍地顯示著恭敬,就好像這個人比起辰皇子更讓他覺得不能得罪。
悄悄打量著那人,雖然被稱作大魔法師閣下,但那人卻並不是魔法師公會裡的那些活瞭不知道多久的老怪物,而是一個看起來和他差不多大的年輕人,他的相貌還算英俊,隻是臉上好像塗抹瞭一些脂粉,嘴唇上抹瞭一些唇彩,雖然塗脂抹粉在貴族圈並不是十分奇怪的事,但放在這人身上看起來就有種極為強烈的違和感,好像一個小醜般怪異的樣子不僅不讓人感到可笑,反而有種悄然滋生的恐懼在心中蔓延。
「失禮?沒關系,看這裡這麼熱鬧,我也想來湊湊而已,可是啊,比利亞伯爵大人,現在這裡的情況,你能解釋一下嗎?公然買賣『魔法師』,你真的不是在向『我們』挑釁嗎?」
對於貴族們的反應仿佛已經習以為常,那人嘴角邊始終帶著難以捉摸的微笑,他徐徐抬起手指瞭指臺上四個忽然被打斷表演有些手足無措的「女魔法師」,用好像要睡著的語氣慢悠悠地沉聲說道,眼光有意無意地順著杜威的目光迅速在他臉上掃瞭一眼。
「這個···這個是···」
比利亞伯爵有些局促地笑著,就如被最不想碰到的人見到瞭自己的醜事,想要解釋些什麼,但一時之間好像又沒有找到合適的理由,身體不經意地想擋在那人和魔法平臺之間,搓著手一個勁地打著哈哈。
「平常你喜歡怎麼玩我杜邦管不著,但是比利亞伯爵大人,比利亞叔叔,這次看起來你似乎玩得過頭瞭啊,我希望你能夠給我一個讓我滿意的合理解釋,魔法師可是很看重這個身份所象徵的榮耀的。」
「杜邦,你怎敢如此放肆!就算你是白袍大魔法師,但今日辰皇子殿下和所羅門侯爵在此,還輪不到你在這說話!」
那個叫做杜邦的年輕人觀賞著自己修剪的整整齊齊的指甲,完全沒有正眼看著比利亞伯爵,傲慢的態度立刻激怒瞭一個一直和和辰皇子以及所羅門侯爵站得很近的貴族,跳出來義正言辭地呵斥道。
「哦,原來辰殿下和所羅門伯伯也在這裡,還請恕我最近眼神不好,竟然才剛剛發現,真是失禮啊。」
不慌不忙地抬起頭,恍然大悟似得用手指戳瞭戳額頭,杜邦看起來極為抱歉地說道,但高高昂起的頭顱看著天花板連看都沒看兩人一眼。那個跳出來指責他的貴族大怒,指著他的鼻子正待還要說些什麼,但忽然七竅中流出血來,像發瞭瘋癲似得倒在地上抽搐陣陣,接著雙腳一挺就此不動,也不知道是生是死。
猛然見血,大廳裡的許多女人都嚇得尖叫起來,往角落裡退去,給大廳中央露出好大一塊空地。所有的貴族也都有些驚駭的快速移動到辰皇子和所羅門侯爵身邊,與那個叫杜邦的年輕人隔著中間載著四個「女魔法師」的魔法平臺遙遙相對。
「杜邦閣下有興致來此,真是罕見,我也感到十分高興。聽聞塞納侯爵不久前染上惡疾,不知近來可有好轉?」
揮瞭揮手,立刻有兩個侍者上前來把那個滿臉是血人事不知的貴族抬瞭出去。
辰皇子並沒有動怒,依舊風度翩翩地隨和笑道,毫無倨傲的姿態,好像和一個老朋友聊天,一點兒也沒有在意現在一觸即發的氣氛。
「不勞辰殿下費心,有老師的關照,傢父已經痊癒,隻是身體還有些虛弱而已,再調養一陣子就會健康如初。」
「哦,對對,我倒差點忘瞭,杜邦閣下的老師雅戈道格主席可是隻在那位『大陸第一的魔法師』甘多夫大師之下的偉大魔法師,魔法界的傳奇,在藥物學方面的造詣比之宮廷的禦醫也有過之而無不及,有他出手,自然是不用擔心。」
「『大陸第一的魔法師』之下?哼哼哼,你在說笑嗎,辰殿下?甘多夫已經死瞭,現在老師他就是『大陸第一的魔法師』。」
「哈哈,原來如此,那真是可喜可賀。」
杜邦把自己的手掌放在燈光下仿佛迷戀無比地仔細欣賞,不緊不慢地說道。
就似為此感到十分高興,辰皇子微笑著著瞭魔似得輕輕拍起瞭手,其他的貴族面面相覷,然後一個接一個地也隨著辰皇子拍起瞭手,雜亂的掌聲在大廳之中回蕩但卻沒有一聲歡呼,原本緊張的氣氛漸漸被一種詭異的氛圍所取代。
「這四個『女魔法師』,辰殿下你也有份吧?怎麼?難道你和所羅門伯伯也對這種如此褻瀆不敬的行為是默許的嗎?還虧老師在前兩天誇獎你品德端正,行事有據,不知道這件事要是被他知道瞭,被所有大陸上的魔法師知道瞭,究竟會有何種反應呢?魔法師在這個世界上是很稀少的,所以魔法師也是很團結的,你明白嗎,辰殿下?」
似乎並不像和辰皇子多說廢話,杜邦有些無奈地嘆瞭口氣,背負著雙手淡淡說道,緊盯著他的眼睛,好像將獵物牢牢鎖定的獵人,身上猛然散發出一股壓倒性的強大魔力波動。
「杜邦小子,不要這麼沖動嘛,我和塞納侯爵也是好朋友,大傢都是一傢人嘛。我們這些老朋友在這裡聚會隻是圖個樂子,何必這麼認真,這四個女孩子不過穿得和魔法師像瞭點而已,你不喜歡的話,就讓她們馬上把身上的衣服脫瞭如何?大傢一起開開心心才最重要。」
就在這時,所羅門侯爵打著酒嗝笑嘻嘻地說道,暗中向比利亞伯爵使瞭一個眼色,比利亞伯爵會意,立刻打手勢讓臺上的四個女孩脫衣服,不一會兒,四具玲瓏凹凸的誘惑身軀就徹底一絲不掛地展露在所有人面前,可惜現在沒人有心情欣賞,而她們脫下的魔法師袍也立刻被人收走。
「脫下魔法師袍就不是魔法師瞭嗎?那我現在沒穿魔法師袍,難道我也不是魔法師嗎?我也希望大傢能夠開開心心一起玩樂,可是作為一名魔法師,作為魔法師公會的一員,我可不能對這件踐踏魔法師尊嚴的事情視而不見。」
杜邦絲毫不買帳,一副你們說不出個合適的理由就決不甘休的模樣,不焦不燥的神情似乎有著足夠的耐心陪著在場的所有人理論下去,幾名貴族向他怒目而視,但想起剛才被抬下去的那人七孔流血的淒慘樣子以及杜邦的身份背景,都敢怒而不敢言,一個個都感到憋屈無比。
「杜邦閣下,我想你恐怕是有所誤會瞭,這裡除瞭你和這位杜威閣下,哪裡還有什麼魔法師。」
「對啊,她們啊,根本不是什麼魔法師,剛才叫她們魔法師隻是失言而已,失言而已,酒喝多瞭就胡亂說話,管也管不住啊,哈哈哈哈哈。」
辰皇子悠然笑道,所羅門伯爵也仿佛明白瞭什麼,一拍腦袋附和著大聲說道,爽朗的笑聲傳遍瞭大廳,驅散瞭大廳裡尷尬沉悶的氣氛。
「雖然這個世界上裝瘋賣傻的白癡很多,但我相信辰殿下你肯定不是其中之一吧?她們身上有著魔力,你以為我看不出來嗎?」
腳底離開瞭地面,杜邦就這麼慢慢地漂浮瞭起來,居高臨下地看著辰皇子,冷冷的語氣中帶著不加掩飾的嘲弄。
「杜邦閣下,我想問題的關鍵在於究竟怎麼樣才算是『魔法師』?有魔力就是魔法師嗎?我看未必。隻有『合法』的魔法師才能算是真正的魔法師吧。杜邦閣下,你是一名受人尊敬廣受認可的魔法師,那是因為你有著一枚精致的徽章,而這裡的杜威閣下被認為是一名魔法師也是因為他有著一枚精致的徽章。也就是說,隻有被魔法師公會承認,擁有魔法師徽章的人才是真正的魔法師吧,而這四位姑娘隻不過是不小心有瞭些魔力的『普通人』而已,因此杜邦閣下你的指控恐怕並不成立吧。」
辰皇子侃侃而談,一番道理講下來雖然怎麼聽怎麼怪異,但是乍一聽好像又是一種說得通的解釋,同時在不經意間承認瞭魔法師公會無可替代的正統性,一時之間,那個咄咄逼人的杜邦沉默瞭下來,好像在仔細思索著這段話的意味。
「如何?杜邦閣下?隻要不是『魔法師』,就沒有問題吧?」
「哼,哼哼哼哼,不錯的詭辯啊,辰殿下,既然如此,那就請所有的宮廷『魔法師』明天都排隊到魔法師公會來參加魔法等級考核吧,畢竟你不是說隻有得到魔法師公會承認的『合法』的魔法師才算是真正的魔法師。要是不來的話,你手下那些頂著『魔法師』名號行事的傢夥可都算是欺世盜名之徒瞭吧。那邊的杜威閣下,你也是魔法師公會的人吧,你對這件事怎麼看?」
撫掌一笑,杜邦忽然看向瞭一直在旁冷眼旁觀的杜威,笑瞇瞇的表情似乎對他的回答極為期待。
「她們的確是魔法師。」
杜威似是沒想到那人一句話,全場的焦點一下子就聚集在瞭他的身上,他有些無奈的輕嘆瞭一聲,接著平淡地說道。
「不錯不錯,魔法師就是魔法師,又有什麼合不合法,以為是任職做官嗎?」
他這話一處口,杜邦立刻大笑起來,貴族們包括所羅門的臉色都變得有些難看,唯有辰皇子依然微笑著等待著他的下文。
「不過雖然她們是魔法師,但是在這裡並沒有『買賣』魔法師。那四個女孩子不過是比利亞伯爵花瞭心血教出的四名魔法學徒,想要讓他們發揮所長選擇合適的主人在其身邊侍奉,花費的金錢隻不過是大傢感激比利亞伯爵的心血付出另外所給的謝禮而已。魔法師選擇侍奉的主人不是很正常的事情麼,就算她們與她們的主人擦出瞭一些愛情的火花,這種你情我願的事情旁人也是管不著的吧。不信的話,我想杜邦閣下可以親自問問她們是不是自願的。」
「沒錯,我們隻是想找幾個魔法師來幫我們處理一些問題罷瞭」
「雖然魔法師公會在一些底線方面有所限制,不過選擇侍奉主人這種事魔法師一向是自由的不是嗎?」
「她們可都是自願的,不過是誰出的酬勞更高就選誰而已,完全公平公正公開。」
「杜邦閣下太敏感啦,哈哈。」
杜威語調一轉,大廳內的貴族們聽瞭當即全部會心一笑,你一言我一語地附和起來,開起瞭玩笑,仿佛這裡的氣氛一直就是這麼輕松愉快。
「杜邦閣下,正如我的朋友杜威所說,魔法師公會可沒有隨意限制魔法師意志自由的權利吧,這根本不是什麼『買賣』,隻不過是場交流活動。」
辰皇子眼中一亮,也順勢說道。有辰皇子開口支持,其他的貴族更是擺出瞭一副欣賞人才的眼光看著臺上的四位赤身裸體的女魔法師,目光清澈的好像坐懷
不亂的錚錚君子
「意志自由···你情我願···哼哼,還真是敢說。杜威麼···這名字聽起來有點熟悉,讓我想想,難道你就是那個傳聞中甘多夫最後的弟子,聽說老師他很欣賞你,我也很想見識見識甘多夫最後的衣缽傳人,究竟繼承瞭他幾分實力。」
驟然一陣突如其來的冷風卷過,吹得大廳裡的人東倒西歪,在剎那之間,杜邦幾乎臉貼臉站到瞭杜威面前,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他自信不羈的笑著,宛如要把他的長相深深地記在腦中。
「你說笑瞭,杜邦大人,老師還沒教我些什麼就過世瞭,現在我隻會幾手初級魔法,在魔法造詣上怎麼可能是你這位白袍大魔法師的對手。」
杜威仿佛有些服軟似得淡淡笑瞭笑,但卻沒有退後半步,隻是稍稍皺瞭皺眉頭抽瞭抽鼻子,好像對杜邦身上傳來的粉脂味感到很不習慣。
「是嘛,我能感覺到你的精神力很強,但魔力的確差的可以,聽說你還有一個師姐已經達到瞭八級大魔法師的水準,有時間的話我就去向她討教討教吧,究竟是我的老師雅戈道格主席教出來的弟子更優秀,還是那個以前所謂的『大陸第一魔法師』甘多夫教出來的弟子更出色,我真的真的···很想知道。」
杜邦有些失望地又看瞭杜威幾眼,似乎沒有發現什麼特別的地方。轉過笑呵呵地身對著比利亞伯爵道:「比利亞伯爵大人,最近我的實驗室正好缺幾個魔法學徒,我看你培養出來的這四個女孩很是不錯,不如就讓給我吧,魔法師還是配魔法師才更合適,辰殿下,所羅門侯爵大人,你們覺得呢?當然,我也不會讓比利亞伯爵白白辛苦的,兩百萬金幣謝禮一分不少,明天馬上送到府上。」
「這個···杜邦閣下···其中兩個已經跟瞭辰皇子殿下和所羅門侯爵大人瞭,另外剩下的兩個你倒是可以和她們商量一下,要是她們願意的話。」
比利亞伯爵搓著手,有些難以回答似得猶豫道,暗暗向辰皇子和所羅門侯爵投去瞭求救的目光。
「魔法師配魔法師,的確不錯,不過今晚這裡可是有著兩位魔法師公會的魔法師大人,我看不如這樣吧,我的那位和所羅門侯爵的那位就讓她們去侍奉杜威閣下,另外兩位就讓她們去杜邦閣下的實驗室幫忙,各位看這樣如何?」
「這法子不錯,這調調才有趣啊,哈哈哈哈,杜邦大魔法師你都有好幾十個魔法學徒瞭,其實也不差這幾個吧。」
「還是殿下想得周到,杜威閣下和杜邦閣下是帝國兩位最偉大的魔法師的弟子,比利亞伯爵你可不能厚此薄彼啊。」
「我看就按照殿下的想法來吧,想來這四位魔法師姑娘也一定很樂意成為兩位大師親傳弟子身邊的魔法學徒。」
辰皇子走到比利亞伯爵身邊,視線來回看著杜威和杜邦,他的話音剛落,德蘭山立刻爆發出瞭一陣雷鳴大笑,拍著大腿連連叫好,一副唯恐天下不亂的樣子,其他的貴族眼見危機已過,也紛紛各懷心思地承接道。
「辰殿下可真是大方,好吧,我想身為甘多夫的弟子,身邊竟然沒有魔法學徒也實在是過於寒酸瞭,『大陸第一的魔法師』也不對自己的弟子好一點,真是讓人看不下去呢,謝禮也由我來吧,還是兩百萬金幣絕不會少,就當是我給杜威閣下的見面禮吧。」
杜邦敲著額頭沉吟瞭一會兒,忽然展顏笑道,慢慢落在地面,眾人見事情圓滿解決,又全都恢復瞭往日的貴族風度,托著酒杯互相示意。
「啊,杜邦閣下,這就要走瞭嗎?難得相聚,不如再多待一會兒吧。」
「不瞭,我還得回去冥想,身為魔法師,每天可都是不能松懈的。就此告辭,辰殿下,還有···杜威閣下。」
杜邦若有所思地看瞭看杜威,轉過身毫不拖遝地走出瞭大廳,外面傳來一陣馬的嘶鳴,接著馬蹄聲漸行漸遠。
「殿下,那位杜邦閣下是···」
「沒聽說過他嗎,我的朋友,那傢夥在帝都可是很有名氣的,塞納侯爵的第三個兒子,不過他是嫡長子,所以有著順位第一的傢族繼承權,更重要的是他是魔法師公會主席雅戈道格的弟子,年紀輕輕就達到八級的天才魔法師,是魔法師公會裡最有希望突破到聖階的人。一個未來的聖階,未來的魔法師公會主席,這種分量,你應該是明白的吧。」
杜邦走後,所有人都松瞭口氣,音樂再次奏響,大廳內也漸漸恢復瞭先前的愉快氣氛。杜威好像有些疑惑地對著辰皇子說道,辰皇子微微嘆瞭口氣,向他簡單說明瞭一下杜邦的身份。
「難怪他好想連殿下都不放在眼內,聖階和魔法師公會的力量真的這麼可怕嗎?」
「可怕地難以想像,如果得罪掌握這股力量的傢夥的話,即使擁有再大的權利也會永生不得安寧吧。」
「這樣麼,很有意思啊,未來的···」
辰皇子拉著杜威來到瞭露臺上,好像不想被關於杜邦的話題弄得心情沉重,兩人岔開話題隨意說瞭一些風花雪月的閑話,辰皇子是皇室子弟,從小被嚴格訓練皇室禮儀,無論是琴棋書畫還是藝術詩歌,貴族的那一套玩意兒都是信手拈來精通無比。加上他天胄之尊,卻毫無倨傲態度,風度翩翩,言語之中令人心折,實在讓人很難不對他生出好感來。
兩人聊得開心,宴會裡的人卻不肯放過他們,早有人發現辰皇子殿下不見瞭,
隨後這次宴會的主人比利亞伯爵和所羅門侯爵一起到露臺把兩人重新拉回瞭宴會裡,直弄到後半夜,宴會才散去,有的直接帶瞭美女到樓上特殊準備的貴賓房,有的則是出門坐上自傢的豪華馬車,在眾多隨從護衛的簇擁下離去。
杜威被比利亞伯爵請到瞭樓上,在這座豪宅的頂層為他準備瞭一個富麗堂皇的休息室。在兩個衣衫華美的侍女的引路下,杜威走進瞭屬於他的房間,這個房間是一個圓形,四周一圈的水晶燈散發著幽幽的光芒,是一種能刺激男人情欲的暗紅色,空氣之中繚繞著一股濃鬱奇異的香味,也不知道是哪種特殊的調情香料。
兩名侍女掩嘴微笑退瞭出去,房間裡最醒目的就是正中間的圓形大床,看上去就如雲端一般柔軟,頭頂之上還有特殊弄出來的水晶壁,反射著周圍的光芒,散發出七彩之光。
目光落到瞭房間裡的一扇屏風上,乍一看好像沒什麼不自然的地方,但在下面卻又一襲白佈隱約露瞭出來。杜威快步走到瞭屏風後,地上軟綿綿地躺著兩個不省人事的女孩子,正是今晚得到的那兩個魔法學徒,她們不知道什麼時候又換上瞭那套誘惑的白色魔法師袍,可是卻好像在他進入房間之前就被人擊暈瞭之後隨手丟在瞭這裡。
「就這麼不想讓我碰這裡的女人嗎?雪,你該不會是,那個怎麼說來著,吃醋瞭吧?」
輕嘆瞭一聲,也不去管地上昏迷的兩個女孩子,杜威的眉毛跳瞭跳古怪地笑道。
「她們···還有下面的那些女人···都不是普通的女人···」
千裡雪還是那副平淡的不能再平淡的口吻,恬靜的不能再恬靜的神情,也許杜威不問她的話,她也根本不想解釋些什麼。
「不是普通的女人···有什麼特殊的地方嗎?難不成是受過特殊訓練的刺客?
在床上趁你高潮要你命的那種?」
杜威仔細看瞭看地上暈倒的兩個女孩子,但怎麼看都不像是有什麼特別厲害的本事,還有樓下大廳裡那些放浪形骸的女人,看起來也不過是群娛樂男人的高級妓女而已。
「她們的身上···被人用隱形藥水···畫上瞭魔紋···」
千裡雪也不多言,一團柔和的藍光籠罩在瞭那兩個女孩子身上,在魔力光芒的照耀下,那兩個女孩子露出的皮膚上面清晰地浮現出瞭一些詭異神秘的圖案,泛著淡淡的金色光輝。
「畫得還挺不錯的嘛,這種魔紋有什麼用嗎?」
「魔族的魔法···專門對付男性用的一種···有效的魔法···」
「魔族?對付男人的魔法?」
「就像是一種詛咒···一種會上癮的藥劑···每次和畫有這種魔紋的女人···交合···靈魂就會更深地被魔紋所束縛···到瞭最後就會被畫下這種魔紋的施術者所控制···當他啟動魔紋···就可以強迫受害者的意志服從他的命令···」
千裡雪收回瞭魔力柔聲解釋道,這種陰毒的魔法在她嘴裡幽幽說出來就好像變成瞭吃飯喝水一樣普通的事情,但仔細回味,又令人感到一陣不寒而栗,絕對的,惡魔才會想出來的魔法。
「很有趣啊,這種魔法,欲望的陷阱,的確是對付男人很有效的手段,這個魔法你會嗎,雪?」
像小孩子聽到瞭好玩的事情似得高興地一拍手,杜威又瞧瞭瞧暈倒在地上的兩個少女此刻在昏迷中柔弱嬌憐的模樣,帶著一種被刻意培養出來的冰清玉潔的氣質,想像她們穿著魔法師袍在男人的胯下魅惑動人的呻吟,恐怕任何一個得到她們的人都會在今晚就忍不住好好享受一番,根本不會想到自己的靈魂在傾瀉欲望的同時落入瞭惡魔的手中。
「不···刻畫魔紋需要獨特的技巧···還需要特殊的材料···施展起來也十分消耗魔力···是一種很麻煩的魔法···」
「是嘛,那真是遺憾,我還想試試來著,聽說現任的皇帝陛下喜好女色,要是向他進貢這樣子的女人,是不是就可以···哈,雪,你覺得做這個國傢的皇帝,會不會是一件讓人感到『幸福』的事情?」
帶著一點兒失望,杜威露出瞭若有所思的表情,翡翠的長笛在他的手裡旋轉,然後他又笑瞭起來,用一種極為真摯的語氣向千裡雪問道。
「我不知道···陛下···但你也曾經為此征戰···我想應該是能讓人『幸福』的事情吧···至少···對你來說···」
「在你的眼裡,我就隻是『阿拉貢』嗎?」
「陛下···你就是阿拉貢···帝國的開創者···阿拉貢羅蘭陛下···」
「這樣子麼··· 還真是不容置疑,所謂的使命難道就是讓我重新登上那個王座,成為曾經的阿拉貢陛下,向光明神殿和那個『神』復仇,守護這個國傢的和平,是這樣嗎,聖羅蘭的後裔?」
碧綠的翡翠笛子在杜威的手指間越轉越快,隻看到一抹綠色的殘影在他手中雀躍,他的臉上始終掛著溫和的笑容,語調也十分平穩,可聽起來總有種怪異的情感包含在其中。
「······」
「不否認嗎?我左思右想,除瞭做這種事情,作為『阿拉貢』的我又有什麼意義,作為聖羅蘭騎士團後裔的忠誠又有什麼意義?可是這種使命本身又有什麼意義呢?」
「這種問題···很重要嗎···」
「怎麼說呢,應該很重要吧,人活著總要有活著的意義不是嗎?說實話,我並不覺得我是阿拉貢,也並不想成為阿拉貢,我隻是個凡人,凡人也有凡人的意義。」
「凡人的···意義···嗎···」
「有什麼問題嗎,我忠誠的追隨者?」
杜威來回走瞭幾步,然後驟然停下,掛著一幅說不清道不明的微妙表情,看破瞭一切似得調侃道。
「凡人是沒有意義的···」
如霜雪般白得近乎透明的臉龐平靜的沒有一絲變化,藍寶石一樣清澈漂亮的星眸直視著杜威投來的帶著些許微妙含義的目光,千裡雪一個字一個字地輕輕說道,空洞的眼神裡沒有絲毫溫暖感性的光輝,有的隻是寒徹骨髓的冷漠,深不見底的黑暗。
「沒有···意義?原來如此,原來如此,哈哈,的確呢,哈哈哈哈哈哈!」
仿佛卷入旋渦一般被深深吸引,杜威目不轉睛地看著千裡雪的眼睛,嘴角的笑意越來越濃厚,驀地狂氣地大笑瞭起來,三步並作兩步走到屏風後,幾下將兩個女孩身上的衣物撕扯地粉碎,手掌胡亂撫摸著她們光滑如玉的肌膚,然後分開其中一個的雙腿,將腰帶一松,粗大的肉棒暴露瞭出來,躍躍欲試。
「你想做什麼···陛下···」
終於,千裡雪一成不變的語調出現瞭一絲極其輕微的波動,那是出乎意料之外的訝然,即使先前無論他做瞭如何荒唐無情違背常理的事她都毫不在意,可這次杜威的行為卻仿佛第一次讓她感到難以理解。
「做什麼?當然是好好享受今天得到的禮物,這麼好的女人不玩一玩不是太可惜瞭嗎?」
「你沒有明白魔紋的作用嗎···陛下···」
「當然明白,會像一個可憐的傀儡一樣被人控制。」
「那為什麼···還想要做這種事···」
「可是啊,現在你和我不都是被人控制的傀儡嗎,『使命』啊,多麼崇高的詞語,但是不就像操控傀儡的線,綁在瞭你和我的身上。我啊,看來真的不是你所認為的那個阿拉貢陛下呢,隻不過是一個被你認同的『使命』束縛的凡人而已,阿拉貢的預言?別無選擇的使命?既然命運早已註定,那被誰控制又有什麼區別嗎?隻要盡情享受可以得到的『幸福』不就可以瞭嗎?這不就是凡人『沒有意義』的意義麼。」
杜威哈哈一笑,握著肉棒緩緩往離他較近的女孩的下體湊去,看起來根本不在乎這樣做會帶來什麼後果,隻是單純的想要釋放現在的欲望,即使會因此墜入萬劫不復的陷阱。
「你不是凡人···陛下···你是···很有用的···東西···」
一道藍色的純凈光幕擋在瞭杜威和那兩個女孩子之間,形成一道屏障將三人分開,杜威碰瞭碰這道看起來虛幻縹緲的光幕,雖然仿佛一觸即破,但他明顯感受到瞭其中蘊含的強大魔力。
「很有用的東西?實在的稱呼,真是很有趣啊,我的意義。」
杜威沉思似得低下瞭腦袋,忽然一拳重重砸在光幕上,一層層漣漪從受力處往四周擴散,瞬間化解瞭這一拳所有的力量。杜威好像不死心,一拳一拳越來越強的力量釋放,毫不間斷地轟擊著千裡雪所設下的魔法屏障,狀若瘋狂。
千裡雪靜靜地看著杜威反常的舉動,並沒有想要阻止的意思。沉悶的擊打聲響瞭好一會兒才漸漸停止,杜威好像泄氣似得坐倒在地上,露出瞭脫力無奈的神色。
「沒什麼吩咐的話···我就先退下瞭···陛下···」
並沒有在意杜威的萎靡不振,千裡雪依舊如往常優雅從容地向他行禮,身邊的空間開始波動。感受到千裡雪的氣息變得模糊,杜威低著頭,嘴角邊忽然之間露出瞭一絲詭異的笑意,在空間開始波動的一剎那,他猛地朝千裡雪撲瞭過去,蓄勢已久的巨龍的力量在一個人類的身體上爆發,數米的距離瞬間就被抹消。
「抓到你瞭。」
無限愉悅的笑聲在千裡雪的耳邊響起,幾乎就在同時,雙臂被一雙強而有力的手掌緊緊握住,短暫的詫異下,空間的波動驟然停止,輕盈纖柔的身體隨著杜威的慣性一起往後飛去,落在瞭房間中央那柔軟的圓形大床上。
「雪,其實我不太擅長玩捉迷藏的遊戲,不過···還是碰到你瞭。」
得意的笑著,杜威毫不放松地死死抓著千裡雪的手臂,騎在瞭她的身上。第一次真正的接觸,女性軀體柔若無骨的真實觸感終於讓他確信她不是在混亂中所產生的虛假的幻象。
「用這種手段···你想要做什麼呢···陛下···」
在最為大意的一刻被杜威偷襲得逞,不知道是因為對於杜威竟然會襲擊自己這件事太過意外而沒有反應過來還是根本對他的襲擊根本不在意,千裡雪就連一丁點兒的反抗也沒有,隻是閉上眼睛頗有些無奈地淡淡嘆息道。
「做什麼你還不清楚嗎?既然你不讓我碰這裡的其她女人,那在這裡我唯一的選擇物件不就這有一個瞭嗎?雪,剝奪瞭別人的樂趣而不做些補償可是說不過去的吧。」
湊近瞭她的臉頰,迷戀地細細打量著千裡雪清麗脫俗的精致嬌顏,鼻間滿是少女清新的體香,混合著房間內濃鬱的催情異香,讓杜威感到一陣蠢蠢欲動,早已露出的肉棒在千裡雪魔法師袍的下擺上輕輕摩擦著,絲綢一樣光滑冰冷的觸感刺激地他的肉棒變得更為灼熱膨脹。
「補償嗎···我明白瞭···陛下···」
「哦,這是答應瞭的意思嗎,我還以為你會反應的更激烈一點兒。」
或許千裡雪的回應實在是淡然沉靜地不像一個被男人強行壓倒在床上的女人,雖然杜威滿臉安閑,但隱隱有些不妙的預感。
「我是魔法師···魔法師有魔法師的方式···」
千裡雪幽幽道,倏然睜開瞭眼睛,兩點迷幻晶亮的藍色幽光在她的眼中亮起,杜威立刻好像著瞭魔似得被這光芒所吸引,一點也移不開目光。緊接著,好像被下達瞭不能抗拒的命令,他原本緊握著千裡雪手臂的雙手顫抖著慢慢松瞭開來,往旁邊翻到就這麼仰天躺倒在瞭床上。
「這招很厲害啊,真不愧是你呢,雪。」
一陣劇烈的痙攣顫動過後,杜威終於恢復瞭對身體的控制權,有些氣喘地癱倒在蓬松的床墊上,看著閉著美眸站在床邊就似什麼事也沒發生的千裡雪,嘆瞭一口氣啞然笑道,雖然盡心盡力地表演瞭好一會兒才抓住瞭這麼一個機會,但在實力被碾壓的狀況下依舊沒有任何用處。
「男人的欲望···真是簡單易懂···每天都被這種欲望所困擾···你也一定覺得很麻煩吧···陛下···」
「呀,我倒沒有這麼想過,雖然很麻煩,不過也有些樂趣在裡面,可以讓我打發時間,你想做什麼,雪?」
「我想隻要把這種產生這種欲望的源頭隕滅掉···陛下你就一定不會再為這種
事情傷神···可以有更多時間去做其它更有價值的事···你覺得如何···」
緩緩睜開瞭雙眼,千裡雪靜謐地看著杜威仍舊處於勃起狀態的肉棒,平靜悠然地說道,幽寂清冷的語氣沒有半分開玩笑的意思。
「這個···還是算瞭吧,我沒有覺得困擾,也沒有覺得傷神,要是沒有這個東西的話,人生可是會缺少許多樂趣的。」
被千裡雪冷淡的目光註視著,杜威打瞭一個寒顫苦笑道,這種時候要是再隨便開玩笑,也許他的那個玩意眨眼的功夫就會消失不見,畢竟就算沒瞭那個東西對完成重要的「使命」也不會有任何的影響。
「就這麼喜歡嗎···做這種事···」
「因為感到快樂,所以會喜歡,隻要試過之後就會明白的,這種難以替代的快樂。」
千裡雪的目光在杜威的肉棒上從上而下的掃過,忽然清柔地開口問道,杜威愣瞭一愣,馬上自然地介面道,帶著可以融化寒冰的柔情。
「隻要全部釋放出來就可以瞭吧···這種···凡人的欲望···」
俯下身體,四肢並用地緩緩爬到瞭床上,近距離默然地默默註視著杜威兩腿之間的火熱腫脹,在他的腦回路反應過來之前,千裡雪就這麼毫無躊躇地握住瞭他的肉棒,沒有顯露出一星半點女孩子該有的羞赧,自然而然的就好像隻是握住瞭她的魔杖。
千裡雪的體溫似乎比普通人要低得多,被纖柔光滑的手掌握住的地方傳來瞭冰冰涼涼的感覺,仿佛一塊清涼的寒玉貼在瞭上面,柔和地舒緩瞭那股難以忍受的燥熱。
「又是什麼幻術嗎?」
頭腦裡還有些疼痛,千裡雪恐怖的精神力在剛才瞬間就侵入瞭他的大腦將他的思維占據,那種冰寒入髓的刺痛感以及頃刻間失去瞭對於自身控制的驚懼感仍舊在他腦海回蕩。杜威的臉色還有些蒼白,仿佛在一剎那有些分不清現在眼前看到的是現實還是某種幻象。
「真實和虛幻···隻要讓你感到滿足···又有什麼區別呢···陛下···」
纖細光潔的淡藍色指甲從表皮上滑過,瑩玉的手指像是在試探著什麼似的輕輕在杜威的肉棒上按捏,千裡雪清幽寂寥的聲音在他的耳朵裡聽起來有些飄渺。
「區別麼···也許真實會讓我感到更高興吧。」
「那···就把這當做『真實』吧···阿拉貢陛下···」
杜威忽然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也許是受到瞭房間內調情香料的影響,千裡雪原本白皙地顯得有些蒼白的臉蛋上浮起瞭極淡的嫣紅,明亮動人的美眸深深地凝望著眼前杜威挺立的肉棒,隱隱蘊含著一種從未顯露過的異樣情感。
又稍稍揉捏瞭兩下,仿佛找到瞭合適的位置和時機,一團朦朧的藍光在千裡雪的手心裡一閃而逝,杜威猛地感到好像有一股驚濤般雄壯澎湃的力量湧入瞭他的下體,強烈地好像被人狠狠按在地上的擠壓感,他的身體像碰到瞭彈簧似得驟然僵直,神色古怪地想要說些什麼,但沒等他開口,一股股濃厚的精液已經不受控制地射瞭出來。
「已經射出來一次瞭呢···陛下···就讓我看看···今天要射出幾次才能夠讓你滿足呢···是不是很喜歡···讓魔法師用魔法來服侍你···」
千裡雪悠然地輕聲道,水藍色的星眸安詳地看著肉棒頂端流下的精液沾染在她白皙無瑕的手上,然後黏糊糊地粘在袖口的花邊上,又是一道淡的肉眼幾乎難以辨別的藍色光團在她掌心裡閃過,在杜威苦悶怪異的神情裡迅速沒入瞭他的下體。
······
「杜威魔法師閣下,打攪您一下。辰殿下忽然有急事要立刻趕回帝都,他讓我來問一下您的意思,您是在這裡休息明日再回去,還是···」
「我···現在就走。」
叩門聲過後,一名侍者在杜威所在的房間門外恭敬地問道,稍微過瞭一會兒裡面才傳來杜威回應聲。沒多久房門打開,那侍者見杜威穿戴齊整地從裡面出來,隻是此刻的他看起來有那麼一點兒疲累,腳步也略顯虛浮,甚至扶著腰靠在門口稍微喘息瞭片刻才示意侍者帶路。
馬車行駛在回帝都的路上,微風帶著夏日的涼爽之意,辰皇子就坐在杜威的對面,臉上含笑地看著他。此刻已經接近淩晨,天色還未亮,辰皇子的馬車後面還跟瞭一輛豪華的馬車,杜威的那兩個女魔法學徒就在那輛馬車裡一路跟著。
車輪滾滾,杜威和辰皇子兩人都是無話,正沉思著,忽然一聲由遠方傳來的細微聲音,像是隱秘的強弩機簧彈動的聲音。
兩人神情一變,緊接著耳邊就聽見「奪奪奪」幾聲響,幾支強弩箭已經射在瞭馬車之上,隻是辰皇子的馬車是特制的,這種能射穿全鋼鎧甲的強弩,竟然射不穿馬車墻。
馬車前的車夫反應最快,他暴喝一聲,手裡的長長馬鞭在一道鬥氣光芒之下猶如靈蛇形成瞭一個圈子,第二波弩箭飛過來後,杜威和辰皇子就聽見瞭叮叮當當的聲音,那長鞭猶如長瞭眼睛將那些弩箭一一擊落。那強弩射出的弩箭力量速度何等驚人,可是居然被這個車夫用一桿馬鞭就全部攔瞭下來,這等修為實在驚人。
那車夫跳下馬來,神情凜然,從座位下翻出瞭一柄長劍,全身銀色的鬥氣光華蓬勃,明顯是一個高級武士。黑暗之中,四面喝聲傳來,原本就跟著辰皇子的四名宮廷魔法師也已經各自下馬,身子漂浮在瞭空中,短促的吟唱咒語,合力聯手佈置瞭一個防禦結界,將己方兩輛馬車籠罩在其中。
隨即就聽見一道道破風之聲,四處林子裡閃出瞭幾十名身穿輕甲的武士,人人都用面罩遮面,幾十柄明晃晃的長劍閃動,從步伐來看,沒有一個是弱手。
「宮廷魔法師,好充沛的魔力啊,我很喜歡這樣的獵物,魔法師的靈魂可以幫我煉制出強大的亡靈魔寵,哈哈哈。」
天空之上傳來瞭一個乾澀的聲音,那聲音就好像人要咳嗽卻咳不出來的那種怪異音質,聽瞭讓人異常難受。辰皇子一行人這才發現不遠處一個全身籠罩在黑色長袍下得魔法師緊緊漂浮在半空中,鬼氣森森,臉龐隱藏在高高的帽子裡看不清面目,手裡握著的魔杖不是用什麼木材制造的,居然是一節一節的由各種怪異的白骨拼接而成。
「是亡靈法師。」
一名宮廷魔法師出聲提醒道,聽到這個名號,所有人都滿臉嚴肅,全神貫註地戒備著,亡靈法師的黑魔法神秘而可怕,殺傷力和詭異程度遠在其它尋常幾系魔法之上,隻是修煉極為困難,還有著巨大的風險,在羅蘭大陸上一向被認為是邪惡的存在。
那亡靈法師嘿嘿一笑,吟唱出一段艱澀的咒語,頓時幾個宮廷魔法師感到身體一重,周圍的空氣陡然出現瞭幾道裂縫,噴出瞭幾個黑色濃霧組成的漩渦,將防禦結界籠罩其中,那防禦結界頓時一抖,光芒黯瞭幾分,魔力也在飛快的流逝。
那四名宮廷魔法師心裡一寒,那個亡靈法師已經平直魔杖,一道銀箭迎面射來,在結界上一閃消逝,忽然一名最靠近前方的宮廷魔法師慘叫瞭一聲,搖搖晃晃地從半空墜落,由四人合力維持的結界頓時化作光點消散。
「小心他的噬心咒。」
另外三名宮廷魔法師臉色劇變,他們沒想到這個亡靈法師的實力竟然如此恐怖,隔著他們四人所合力佈置的防禦結界都能用邪咒傷人。三人立刻迅速行動,同時在身前層層佈置下一道道防禦結界,成包圍圈朝那個亡靈法師飛去。
防禦結界被破,四周的蒙面刺客已經提著劍沖瞭過來,那車夫一聲怒吼,左手裡的馬鞭用力一抖,鬥氣所到,馬鞭寸寸斷裂,化作瞭無數截四散射瞭出去,銳利的破空聲比弓箭還快,立刻射中瞭好幾個,力道之大居然把對方身上所穿的輕甲射穿,那些中招的蒙面刺客連哼都沒有哼一聲就倒下死去。
那車夫爆發鬥氣,一柄長劍上鬥氣光芒四射,猶如舉著一把巨型火炬,左右阻擋對方如波浪般湧上的攻勢,但襲來的蒙面刺客實在太多,已經不是光靠他一人就能阻擋,而那幾個宮廷魔法師正全神貫註地與那個亡靈法師相鬥,完全沒有精力抽身助他一臂之力。
辰皇子和杜威眼見那車夫堅持不瞭多久,從馬車裡跳到瞭前面,四匹拉車的駿馬被兩人各搶到一匹,拔出匕首割斷瞭韁繩,然後用力刺瞭一下馬屁股,駿馬飛起蹄子就朝前面狂奔。
剛沖出包圍圈,身後立刻傳來瞭馬蹄的追趕聲,對方佈置在林子裡的十幾名騎兵已經追瞭上來。弓弦聲響起,杜威猛一回頭,就看見身後追趕的騎兵全部手持著和他在巨木鎮見過的那種軍用短弩,密集的弩箭齊齊地平射過來。
眼看那密集的箭雨臨近,忽然在他身後出現瞭一陣如霧如煙的藍色光暈,輕輕柔柔地散開,仿佛深海中蕩漾的波濤,那些銳利強勁的弩箭進入到瞭這光暈的范圍內,速度頓時驟減,轉眼間去勢而盡七零八落地掉在瞭地上。然後隻聽見身後人叫馬鳴,想要穿過那層光暈的騎兵一個個都像落入瞭深不見底的水潭裡,漂浮在半空中無處著力。
又朝前縱馬奔跑瞭好一會而杜威才拉住韁繩停下,但不知道在哪裡走上瞭岔路,辰皇子不見瞭蹤影,後面的追兵也沒有追上來,樹林裡就隻有他孤零零一個人的身影。
但就在這時,巨大的咆哮從空中傳來,由遠及近,強烈的威壓席卷瞭而至這是一種對杜威來說並不陌生的咆哮聲,龍的咆哮聲。鋪天蓋地的碩大黑影卷起陣陣狂風停在瞭杜威的頭頂上,白森森的骨頭泛著幽寒的碧光,全身都籠罩著一層淡淡的黑霧,眼睛的兩個窟窿裡搖曳著碧綠的靈魂之火,居然是一隻骨龍。
「好像搞錯瞭,你不是辰皇子,不過你穿著魔法學士的袍子,看起來也是一名魔法師,倒也正好,雖然那四個宮廷魔法師的魔力已經足夠我用,不過我也不介意再多抽取一個魔法師的靈魂,來吧,向我獻上你的靈魂吧,可憐的小子。」
令人厭惡的嘶啞嗓音在林中回響,骨龍的背上正是那個與四名宮廷魔法師交手的亡靈法師。他的目標似乎是辰皇子,但現在他卻仿佛對杜威更感興趣,不懷好意地嘿嘿冷笑著。
還沒等杜威說些什麼,一股魔力的波動迅速擴散,杜威和那個亡靈法師同時感應到瞭這股魔力波動。杜威心中一動,抬起頭忽然露出一點憐憫和嘲弄的眼神看著那在空中騎著骨龍耀武揚威的亡靈法師。那亡靈法師好像也感覺到瞭危險的氣息,手裡捏住一個魔法卷軸同時嘴裡念起瞭咒語。
萬籟俱寂的沉默,一切魔法存在的痕跡都被消抹。那骨龍眼中的靈魂之火好像輕飄的燭焰毫無徵兆地猝然熄滅,失去瞭動力的骨架猛地在重力作用下從空中墜落,靠魔力連接在一起的骨骼開始一段段散架,那亡靈法師似乎沒有明白究竟發生瞭什麼,驚駭之下拼命向骨龍輸出魔力,一個個漂浮飛翔類的咒語從他嘴裡連珠炮般的吐出,但平日裡這些得心應手的魔法卻都啞瞭火,隻看見他揮舞著魔杖手舞足蹈的念著咒語,卻沒有一個像往常那般生效。
眼見朝著地面俯沖的速度越來越快,那亡靈法師渾身冷汗直冒,不要錢似的從儲物戒指裡翻出一個個珍貴的魔法卷軸扔出去,但這些魔法卷軸就好像隻是一卷卷廢紙,半點魔法的光輝都沒有顯現。
無法理解眼前狀況的絕望驚懼之中,那亡靈法師像一個被欺辱的女人那樣尖叫著和他的坐騎骨龍壓垮瞭好幾棵大樹一頭狠狠撞擊在瞭杜威身前的地面上,掀起瞭大片塵土,震得杜威的坐騎都驚嚇地仰起瞭前蹄。
等到塵土全部落下,杜威縱馬靠近查看,隻見那個亡靈法師姿勢扭曲地面朝下躺倒在一堆碎骨之中,好像一灘黑色的爛泥,一大灘黑紅色的血從他的黑袍下湧出,看起來已經活不成瞭,成為瞭一個真正的「亡靈」法師。
「雪,相比起魔法師,看來該叫你魔法師殺手才更為合適啊。」
杜威看著那亡靈法師憋屈淒慘的死狀,有些同情地嘆氣道,空間一陣波動,千裡雪面無表情地緩緩漂浮到瞭他的身邊,仿佛發生的一切都與她無關。
「這是你的『領域』嗎,雪?我聽說達到聖階的強者都能夠創造自己獨特的『領域』,你的『領域』不會就是專門針對魔法師的吧。」
雖然好像千裡雪並沒有和他聊天的興趣,但杜威還是興致勃勃地向她問道,就似已經忘記瞭不久之前千裡雪對他所做的殘暴的事情。
「這並不是我的『領域』···」
千裡雪淡淡說道,忽然好像感覺到瞭什麼似的,幾道夢幻的藍色流光朝十幾米開外的一顆大樹急射過去,眨眼間就把那棵要好幾人才能環抱的茂密大樹炸得粉碎,一聲驚呼響起,一個模糊的人影被爆炸的氣浪炸飛瞭出來,狼狽地摔倒在地上。
「唔,好疼好疼。」
那人爬瞭起來拍著身上的塵土,不斷呻吟叫疼,他的臉上帶著一個純黑色的金屬面具,在夜晚看起來那人看起來彷如與黑暗融為瞭一體,身上的衣服好像魔法師袍與武士裝的結合,但樣式設計卻十分粗糙,不僅沒有將兩者的風格有效結合,反而顯得有點不倫不類。
那人似乎一直躲藏在那棵大樹的枝葉之中窺視著杜威,但直到千裡雪把他炸出來之前,杜威都沒有察覺到他的存在,能夠瞞過一個魔法師的精神力掃描,這份隱蔽能力絕非常人可以辦到。
「哼哼哼,竟然發現瞭我,你可比這個『大陸第一的魔法師』甘多夫的弟子要貨真價實地多,不枉我浪費瞭寶貴的修煉時間來追蹤你。」
那面具男人的聲音有些沉悶,聽起來像是故意改變瞭聲線。雖然被發現瞭,但他並不顯得驚慌,似乎還很高興,面具上露出來的眼睛裡散發著一種狂熱的目光,瞥瞭一眼瞭杜威就移到瞭千裡雪身上,陡然露出瞭一絲貪婪。
「讓人無法使用魔法的能力嗎?這可真是厲害,哼哼哼哼,好想要啊,這種能力。」
那個面具男人緊盯著千裡雪,好像看到瞭什麼稀世珍貴的寶物,眼神飄忽地從她的臉上胸口上一一掃過。杜威默不作聲地跳下馬擋在瞭千裡雪身前,冷冷地看著這個詭異的面具男人。
「哼哼哼,我說那邊的甘多夫的弟子啊,看來這個女人對你來說是很重要的東西啊,不過當然也是,要不是有她,這一路上你早就不知道死瞭幾次瞭。但是像你這種隻會撿便宜,連垃圾都比不上的所謂的魔法師竟然也能擁有這樣厲害的魔法師隨從,這個世界可真是不公平啊。」
那面具男人抱著雙臂,憤憤不平地說道。
「雪,殺瞭他。」
杜威揮瞭揮手,似乎厭煩瞭這個面具男人的聒噪。他的話音剛落,面具男人就感到腳底下一空,原本堅實的泥土變成瞭泥濘不堪的沼澤,帶著一點兒漩渦將落入其中的獵物往深處吞入,眨眼間雙腿就齊膝陷入瞭泥土之中,那面具男人掙紮著,卻無濟於事,隻能看著自己快速地被沼澤吞噬,最後整個人都陷入瞭地底,而那漩渦的沼澤又變回瞭平坦的地面。
「走吧。哦,對瞭,雪,你在路上有沒有看到有人拿著魔法長弓一類的東西。」
「沒有···陛下···」
隨口問瞭一句,千裡雪的回答讓杜威感到有些失望,難道自己和那位的運氣就差瞭這麼多麼,計都羅喉瞬獄箭,他還很想見識見識這件傳說中的神器究竟是怎麼一副樣子,明明原著裡那位就是在這場刺殺裡幹掉瞭一個路人拿到手的,難道這種裝備真的有什麼爆率不成。
正想著,突然大地開始劇震,就像有什麼東西要從地底破口而出。
「那傢夥還沒死嗎?沒什麼鬥氣又被禁魔瞭還能搞出這麼大的動靜,雪,那傢夥究竟是什麼玩意?」
「這種力量···」
杜威一回頭,隻見那面具男人陷入地底的地方劇烈鼓動瞭起來,冒出瞭像被高溫灼燙後的橙紅色漿液,宛若想要爆發的火山口,震顫之聲越來越大。然後他就從千裡雪臉上看到瞭從未有過的凝重之色,似乎有什麼讓她也感到忌憚的東西將要出現。
「轟」的一聲驚天巨響,一道刺目的巨大紅色光柱沖破大地直沖雲霄,在那光柱之中,面具男人的身影逐漸顯現,往天空中越浮越高。
「禁魔領域,無聲施法,默發術,瞬發術,真是好強,太強瞭,真的真的好想要啊。像你這麼強大的魔法師為什麼甘心追隨這種垃圾,難不成他是什麼厲害人物轉世?這個世界可真是不公平,強大的從者應該追隨更強大的主人,優秀的女人也應該屬於更優秀的男人才對。」
面具男人搖瞭搖頭難以理解地說道,在他的背後出現瞭一個模模糊糊的燃燒著的圓形輪廓,散發出瞭強烈耀眼的金紅色光芒,熾熱的高溫令周圍的空氣都變的扭曲。
「那是···什麼?」
杜威遮著眼睛,註意力全放在瞭那面具男人身後那個散發著強大能量的刺目圓形物體上面,他能感受到現在的高溫隻不過是那東西的一些能量外泄,在它的裡面蘊含著毀天滅地的恐怖能量。
「神器···」
簡短地吐出瞭兩個字,千裡雪望著天空,許久未用的魔杖出現在手中,一蓬傘狀的水幕將兩人與四周不斷攀升的高溫隔絕開。
「神器啊,那可有意思瞭。應該會很有用吧,雪。」
「老師也曾讓我留意神器的下落···不過沒想到這麼快就看到瞭兩件···」
「兩件麼,隆奇努斯之槍,還有這個···」
光柱裡的那個面具男人還在一會兒激動一會兒嘲諷地說些什麼,但杜威和千裡雪好像完全沒有聽他在講什麼,旁若無人的咬著耳朵。
「哼哼哼,果然你無法消抹掉『神器』的力量,就讓我看看所謂的『聖階』究竟有多強吧。」
杜威低下的魔力已經被這個面具男人徹底忽略,他的眼中似乎隻剩下對於千裡雪強烈的渴望。在他的面具額頭的位置出現瞭像烙印一樣的火紅色太陽標記,好像啟動瞭什麼,他背後圓形物體的輪廓越變越大,也越來越清晰實質,最後終於顯露出瞭晶瑩透明的本體,那是一面猶如巨大的鼓那樣碩大無比的魔力水晶,看上去足足有半個籃球場這麼大。
那塊魔力水晶發出瞭巨量的光和熱,如同一輪烈日掛在空中,將附近所有的地方都照的仿如白晝,稍微靠近的樹木枝葉在瞬間就在這驚人的熱量下乾癟枯萎,但它的能量波動還在不斷增強,就似沒有上限,仿佛吸收瞭世間所有的光和熱,釋放出令人心悸的神威。
黑暗的夜晚將被終結,光明照耀萬物,神器,永恒日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