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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冰封石心篇(下)

  ~前言~

  要是原著沒死的人死瞭,要是原著死瞭的人活著,要是原著要拿的東西沒拿,要是出現瞭原著沒有的人物,要是主角是個精神病,要是不止一個穿越者,究竟會發生什麼事呢?

  崩壞吧,劇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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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主要人物介紹

  杜威:原作的杜維,因爲又換瞭個靈魂,爲瞭予以區別,起名爲諧音的杜威,本系列主角,比較相信自己作爲主角應有的命運力而隨便做壞事,學過這個世界的藥物學。和克裡斯的交易得到瞭龍之心而有瞭強大的肉體力量,現在跟隨著大魔法師甘多夫來到冰封森林完成阿拉貢的預言。

  侯賽因:光明神殿最強的神聖騎士,得到阿拉貢所創的星空鬥氣傳承,因爲無意中發現瞭光明神殿秘密詛咒阿拉貢的醜惡行徑而背叛瞭神殿並被追殺,年紀輕輕就突破到瞭聖階,是原作中杜維的得力助手,後來娶瞭帝國公主路易斯爲妻,在續作天驕無雙裡有一個叫哥特的後代。

  梅杜莎:金眼蟒進化而成的人形魔獸,在冰封森林的一處峽谷裡隱居,占領瞭樹人賴以進化的青春不老泉,手下有著一個鼠人王國,不過因爲太寂寞所以很想接觸一些新奇的事情。

  白袍甘多夫:號稱大陸最強的聖階魔導師,同時也是一位德魯依。薇薇安的老師,在魔法師工會還有三個九級大魔法師弟子。繼承瞭阿拉貢的星辰魔法,致力於完成阿拉貢留下的使命。帶著杜威穿越冰封森林和遺忘平原前往龍族所在的神山尋找阿拉貢的王者之劍。

  龍族族長:龍族的族長,在光明女神的逼迫下率領族群看守神山抵擋北方異族的入侵。被阿拉貢欺騙在人形狀態下喝下青春不老泉,以至於無法恢復龍身,在阿拉貢的威逼下簽下契約看守他留下的寶物直到他選定的使命者的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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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

  冰冷而又柔軟的觸感,魅惑醉人,沒有海誓山盟的約定,也沒有纏綿悱惻的悸動,杜威就這麼清風雲淡地貼住瞭梅杜莎芬芳誘人的紅唇,一切都是如此的平靜,仿佛理所應當。

  「嗯······唔······」

  梅杜莎似乎有些意外,但也並沒有用任何方式來拒絕杜威這種在常人眼中看起來過於逾越無禮的舉動。長長的睫毛微微跳瞭跳,這位美得令人震撼的窈窕女郎好像帶著一點而兒好奇,一點兒期待,放開身心想要去感受杜威所說的「快樂」。

  並沒有做進一步的侵犯,杜威隻是靜靜地吻著她的唇。他知道這條美女蛇在弄清楚她感到好奇的事情前是絕不會動手殺他,他也知道對付這個與常人思維迥異的「女人」用普通的方式也是不行的。

  但無論怎樣,隻要她是女人就絕不會對這種事沒有任何反應,因爲這是爲瞭生物的繁衍而自然産生的法則。男和女,情和欲,這是一個有存在價值的世界最基本的構成。梅杜莎能石化其它一切,但杜威不相信她能石化她自己的心。

  似乎正如杜威所料,這位好奇心十足卻又缺乏普通人類常識的梅杜莎女王看起來並不討厭與他的這種接觸,看不出喜怒的完美臉蛋上浮現出瞭一種感到奇異的微妙表情,好像習慣性地思索著這種異樣滋味的由來。

  但有一點讓杜威感到失算的是,身材高挑欣長的梅杜莎比現在的他整整高出瞭大半個頭,使得我們的杜威少爺在親吻她時不得不踮起瞭腳尖。雖然總覺得有點尷尬,但是隻要能達到目的這些細枝末節都不算什麼,杜威也相信再過個一兩年這個問題就不存在瞭。

  而拋開這一切,單純地品位著梅杜莎香唇的美妙觸感也實在是莫大的享受。這種冷冰冰卻又不失綿柔的絕妙觸感有點和喬安娜接吻時的感覺類似,但卻與喬安娜那種在冬日的寒月一樣的高傲冷冽中帶著嬌媚火熱的層次感不同。

  這是種純粹的冰寒,沒有一絲感情從這份接觸中透露,讓杜威能感受到的隻有占據瞭這具絕美女體的一部分所帶來的一種類似褻瀆完美的強烈刺激感。但光是這份美妙絕倫的刺激就已經讓杜威漸漸發現自己有點無法自拔,一種迫切地想要得到更多的貪婪欲望毫無征兆地猛然在心底滋生。

  還要,還想要,想要占有更多,想要占有一切,想要得到她,就算付出所有的代價也沒有問題,誰敢來阻礙就殺死他,誰敢來搶奪就毀滅他,所有的,所有的一切都是我的!!

  無窮無盡的瘋狂念頭在杜威腦海裡閃現,黑暗的狂亂的欲望在心中翻騰著,變成一道道驚天巨浪,鋪天蓋地的壓瞭下來,化作一隻隻巨獸咆哮著想要徹底地將他的理智吞沒。

  指甲深深地陷進瞭掌心,杜威的表情忽明忽暗,在深不見底的欲望漩渦裡苦苦掙紮著,最後化成瞭痛苦的呻吟。幾乎是抱著必死的決心,杜威艱難地分開瞭與梅杜莎好像磁石一樣緊緊貼在一起的嘴唇。

  宛如美夢被驟然打斷的惆悵與失落,快速地掃瞭一眼梅杜莎美得可以殺人的絕世嬌顔,杜威強忍著想要再次親下去的沖動,強迫自己將各種蓬勃而生的綺念死死壓在心底。

  「這就是你所說的『快樂』嗎?雖然讓我感到有點奇妙,但好像也並沒有讓我感到有多麼的『快樂』,你所說的『快樂』僅僅隻是這種程度嗎?我想應該還有其它的東西吧。」

  梅杜莎還是那樣冷淡清柔的語調,好像並不在意杜威突然中斷的親吻,仿佛旁觀的第三者那樣幽靜安謐地評價著剛才杜威給予她的新鮮體驗。雖然話語聽起來不太滿意,但卻並沒有透露出失望的感情,反而露出更爲期待的表情,帶著一絲玩味,似乎相信著杜威能夠給她帶來真正有趣的體驗。

  「當然不僅是這樣,這還不過是剛剛開始,你覺得這種奇妙的滋味如何呢?我尊敬的女士。」

  杜威稍稍平靜下來,但仍舊不敢直視梅杜莎的臉龐,那份可怕的美麗就像一個巨大的黑洞,好似要是一直註視著她就會連靈魂都被吸走。美的東西的確會讓人喜歡,但是這條美女蛇的美麗卻實在已經到瞭令人感到恐怖的地步,那種讓人驚顫的無盡沉淪,這份超越瞭常理的驚心動魄的美麗,讓杜威産生瞭一絲不妙的預感。

  「雖然很微弱,但好像的確有一種······潛藏著的令人喜悅的東西在裡面,我想······可以再嘗試一次······」

  梅杜莎柔媚地輕輕說道,美艷絕倫的臉上依舊沉靜似水,靜靜地站在杜威面前閉著眼睛等待著,微微抿著紅潤誘人的香唇,一副任君采摘的樣子,天生自帶的媚意加上那副禍國殃民的臉蛋化作嫵媚至極的動人風情,換做任何一個男人恐怕都難以拒絕。

  杜威並不想做那種任何一個男人裡的一員,但是在梅杜莎渾然天成的誘惑語調裡陡然而生的澎湃心潮,那種在極度的魅惑下火山爆發似得強烈愛欲,卻讓他根本無法控制住自己的身體,被什麼吸引著,他迷亂地湊近瞭梅杜莎明艷的臉龐,在難以言喻的矛盾心情中慢慢地吻瞭上去,在那種銷魂的觸感裡再一次迷失於欲望的漩渦之中。

  「嗯······哈······唔······唔······嗯······」

  不僅是靈魂,就連身體都仿佛要被一起帶走,不再是一開始那樣平淡的親吻,好似被野火點燃的草原,杜威就像發情的野獸一樣貪婪地吮吸著梅杜莎冰涼的櫻唇。

  某個開關好像被打開瞭,杜威被一種令人難以抗拒的神秘力量牽引著,把其它一切都拋在瞭腦後,所有的調教計劃都變成瞭空談,現在的杜威隻想著把體內那股熾烈的快要把他燒死的熊熊欲火發泄出去。

  管他什麼亂七八糟的計劃!快樂?什麼是快樂?莫名其妙地爲瞭什麼調教計劃,什麼看似有理其實都是在放屁的人性哲理苦苦忍受才是真正的讓人不快樂。

  真實的自我?什麼是真實?最真實的就是老子現在想幹她。

  杜威在心裡狂吼著,不知道是想明白瞭什麼還是終究抵擋不住梅杜莎女王天然的魅惑,他一直繃著的一根神經終於在悠然而生的猛烈情欲中瞬間斷裂,隨之而來的便是一個忍耐瞭近一個月沒有碰女人的男人心底對於一個漂亮女人最原始的欲望。

  雙手粗暴地攀上瞭梅杜莎高聳挺拔的酥胸抓揉起來,溢出手掌的豐盈柔軟的完美手感更加旺盛地點燃瞭杜威一發不可收拾的欲火,壓到瞭他殘留著的最後一份理性。

  他狠狠將眼前這個讓他爲之瘋狂的絕世尤物推倒在瞭地上,無視瞭所有這條危險的美女蛇可能做出的反抗,從領口開始狂暴地撕開瞭她身上不知道用什麼材質做出的華美金色長袍。

  梅杜莎女王並有任何抗拒,好像一個普通的女人那樣任由杜威將她按倒在瞭地上撕扯著她的衣裙,仍舊像一個旁觀者一樣興趣濃厚地感受著他的一舉一動,怡然自得的平靜模樣下仿佛還帶著一絲淡淡的譏嘲。

  完美的女性胴體,杜威不知道該用什麼語句來描素暴露在他眼中的梅杜莎赤裸的軀體,唯一在他腦海中出現的隻有「美」這個字,美地即使讓他爲之將一切奉獻出去都在所不惜。

  一切?

  驀地,在無邊無際的黑暗欲望漩渦之中,一道微弱卻又溫暖的光芒在最黑暗的位置迸射而出,一幕幕極快的場景從杜威腦海裡閃過,讓他感到熟悉卻又一點都無法看清,最後是一個女人模糊的臉龐,微笑著溫柔地註視著他,伸出雙臂像是要撫摸他的臉頰。

  純凈無暇的悸動,那好像是心底最神聖不可玷污的東西。杜威忽然怔住瞭,他感到似乎有什麼重要的東西被他所遺忘瞭。

  「爲什麼······停下?」

  梅杜莎的聲音聽起來充滿瞭好奇,這個原本還像一條吃瞭春藥的瘋狗一樣的男人卻在突然間莫名其妙地愣在瞭那裡,瞬間好像變瞭一個人,突如其來的變化讓她無法明白。

  「爲什麼······停下······爲什麼······停下?爲什麼呢?」

  杜威眼神空洞地喃喃自語著,大腦看起來短路瞭似得,接著他打瞭一個激靈回過神來,心中卻還是感到有種難言的絞痛,但他卻無法說清楚這究竟是種什麼感受。

  「你們人類還真是奇怪,我能感受到你的本能極度地渴望與我交配,但是我卻又感到一種我未曾見過的情感壓制瞭你的本能,你能告訴我那是什麼嗎?」

  「什麼······那是什麼?我······不知道······」

  杜威有點混亂,那些一閃而逝的場景雖然已經消失,可那種要將他靈魂撕裂的痛楚還殘留著,讓他莫名的心慌意亂。

  「你說要遵從本能,但你卻做不到,我想這就是你和我之間最大的區別瞭吧,人類。不過你想要就此停止嗎?我的本能可是讓我想繼續下去做你說的『快樂』的事情啊。」

  梅杜莎平穩不變的語調在杜威耳邊響起,柔和動聽的聲音此刻聽起來卻有種詭異妖媚的意味。她優雅從容地支撐起瞭自己的身體,白皙纖長的玉指按在杜威的胸口上緩緩反過來將他推到在地上。

  還處於驚惶中的杜威好像完全忽視瞭梅杜莎的存在,就像一隻軟弱的羔羊在混沌中毫無抵抗之力地被梅杜莎按在瞭身下。

  「那個東西······我記得應該在這個位置······」

  纖細優美的手指輕輕觸碰著杜威胯下隆起的地方,梅杜莎女王將杜威的褲子拉瞭下去,柔軟滑膩的手掌準確地握住瞭那根粗壯地可怕的東西。

  被梅杜莎冰涼纖柔的手指包裹著,剛才在意外的侵擾下疲軟下來的肉棒剎那間就有挺立瞭起來,散發著灼熱不詳的氣息,似乎要把這條美女蛇身上的冰寒驅散。

  「你不怕我在騙你嗎?我尊敬的女士。」

  杜威看起來變得有些虛弱,勉力笑道,直到被梅杜莎推倒在地上,他才逐漸恢復到瞭原先的樣子。肉棒隻是被梅杜莎輕握著就已經讓他舒服地幾乎說不出話來,但是這條美女蛇想做的顯然不僅如此。但這種本該令杜威感到高興的事情卻讓他有點抗拒。

  「騙我又能怎麼樣?我隻是做我想做的事情,這不是你教我的麼。我好像感覺到你現在在害怕我,但並不是畏懼我的力量,而是其它的一些東西。」

  「爲什麼我要害怕你,像你這樣子美麗的女人讓人憐愛還來不及,隻是我原以爲你對我說的事情並不瞭解太多,但是你現在卻好像有點過於······主動瞭。」

  「我的確不瞭解,但是我想我很快就會瞭解的,不過要是和我想象地不一樣的話,大概我會做其它一些能讓我感到『快樂』的事情來替代吧。」

  梅杜莎淡然地說道,娉婷婀娜地跨坐在瞭杜威身上,回想著在幻境裡「看」到的場面,將杜威的肉棒對準瞭自己的幽谷,並沒有絲毫猶豫和彷徨,就這麼緩緩坐瞭下去。

  與表面的沉寂冰冷完全是兩個極端,這是一個溫熱黏膩的地方,基礎構造上與人類女性並沒有什麼不同,但是杜威不知道究竟是他把肉棒插進去的還是直接被她宛如活物的腔道給吸進去的。

  他甚至沒有感受到破開那層薄膜的感覺,隻覺得甫一進入就立刻被一種異樣又絕妙的快感所包圍,好像進入瞭另一個世界。等到他回過神來,大半的肉棒都已經被梅杜莎緊湊至極的腔道深深地吞瞭進去,隻能從梅杜莎微蹙黛眉的表情和交合處流出的鮮紅色的還帶著那麼一點金色的血液裡理解到剛才究竟發生瞭什麼。

  「嗯······嗯······」

  梅杜莎發出瞭極輕的呻吟聲,嬌媚慵懶的鼻音讓人心神蕩漾,但是這樣子的反應對與她交合在一起的男人卻不見得是件好事瞭。

  純白無暇的大腿繃得緊緊的,梅杜莎女王一直波瀾不驚的臉上露出瞭明顯的痛楚表情,長長的指甲深深陷進瞭杜威的肩膀之中,但杜威卻感覺不到疼痛,梅杜莎花徑內瘋狂蠕動著的內壁吸允研磨著他的肉棒,杜威隻覺得好像有個深不見底的漩渦將他吸入其中,欲仙欲死的快感讓他光是忍著不立刻爆發出來就已經極爲困難,更不用說做些其它的事情。

  杜威身上的每一個細胞都在狂嗥著渴求著將生命的精華毫無保留地註入。這種感覺無論是和薇薇安、喬安娜還是若琳做愛時都完全不同,根本不是那種男女之間普通的性愛刺激,而是一種妖異的誘惑,用最爲原始純粹的的方式緊緊包裹吮吸著想要將男人的一切精力靈欲全部吸走的邪魅。

  「嗯······哈······那個女精靈······明明很舒服······但爲什麼我卻感到······嗯······隻有你感到······快樂嗎······」

  光艷逼人的臉上閃過一絲怒意,梅杜莎的聲音陡然冷瞭下來,好似被危險的獵食者鎖定瞭,強烈的危機感將杜威籠罩,但是在梅杜莎體內舒爽仿若升入天國的快感卻讓他連一分力量都難以凝聚。

  原本沉寂平靜的眼瞼開始微微跳動著,這是梅杜莎將要睜開眼睛的前兆,杜威也已經沒有時間從衣袋裡拿出達達尼爾給他用來對付梅杜莎的石化凝視的墨鏡,接下來也許不用半秒鍾,他就要變成這個峽谷裡的一尊新的石像。

  危險的東西很多時候都是美麗的,致命的危險往往在帶來死亡的同時更會讓人看到這一生都從未見過的美麗。死亡的恐懼和對美麗的渴望,杜威現在很難說清自己究竟是種什麼心態。

  隻是在這生命倒計時的最後時刻,他好像感到一陣輕松,擺脫瞭所有的束縛,瀕死之時的生物本能讓他再也無法抑制早在一開始就已經蓬勃欲發的射精沖動。

  於是在冷戰般的顫抖中,他就這麼遵循著最後的本能浩浩蕩蕩地射瞭出來,像決堤的河道那樣濃厚海量的精液在歇斯底裡地噴射中灌滿瞭那讓他銷魂欲死的神秘幽徑。

  「這是······什麼?!」

  肚子裡一片暖洋洋的,大量的白濁液體從兩人的交合處逆流噴湧而出,順著她的大腿流下。梅杜莎女王的殺意瞬間消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一種驚愕,她的體內充滿瞭一種從未有過的強烈的奇妙感受。

  「好像不這麼疼瞭······真是奇怪······不過很有意思······人類······」

  梅杜莎的嘴角邊露出瞭一點兒淡淡的微笑,好像終於發現瞭讓她覺得有趣的事情。微微挪動著身子,探索般輕柔地擡起身體又輕緩地坐下,連續幾次後她好像品味到瞭什麼不錯的滋味,自然而然地開始上下動作起來。

  「嗯······嗯······哈······嗯······」

  從一點點朦朧的舒適感逐漸變得明顯強烈,濕滑黏膩的肉壁快速摩擦著杜威在射精後依舊硬挺的肉棒,初次品嘗到性愛的滋味,梅杜莎仿佛刻意追尋著這種異樣的感覺,上下起伏的動作越來越大,在黏膩的精液潤滑下也使得進出極爲順暢。

  剛才僅僅是被梅杜莎的嬌嫩花徑包裹著就已經受不瞭瞭,而現在被她主動賣力地套弄著,在急速的摩擦中帶來的刺激更是強烈瞭百倍,杜威覺得自己的忍耐力也算不一般瞭,但是梅杜莎仿佛天生就是吸精的魔女,一舉一動都有種冶艷的魔力,壓榨著他的神髓。

  「唔······」

  杜威臉上滿是舒服到瞭極點卻又感到十分痛苦的矛盾表情,才沒幾下,他就又感到自己要射出來瞭,雖然他極力忍耐著,但是那種想射卻又不敢射的壓抑讓他真切感受到瞭同時處在天國與地獄究竟是怎麼樣的一種體驗。

  「的確讓我感到有點快樂······原來交配是這種感覺麼······啊······嗯······」

  梅杜莎妖艷地吐息著,顯得極爲愉悅,瑩潤的指甲一路劃到杜威的胸口按在他的心臟部位,感受著他劇烈的心跳。在兔起鶻落的激烈交合中,連續不斷的性愛快感讓她深深地沉浸其中,從最初的劇痛到現在連綿地讓人飄飄欲仙的舒暢感,常年在沉睡中度過的梅杜莎終於稍稍瞭解到瞭杜威所說的快樂是怎麼回事。

  杜威的臉龐變得有些扭曲,在梅杜莎誘惑銷魂的呻吟聲裡,他很快地就再次一泄如註,肉棒痙攣著磅礴地噴出海量的精液。灼熱的粘液刺激著梅杜莎的花心,淫亂的快感讓她更加興奮地擠壓著套弄著杜威的肉棒,好像要把他儲存的所有精液全部都擠出來。

  「唔······啊······嗯······這種東西······就是男人的精液麼······好奇怪的感覺······嗯······不過總覺得······還想要更多······這樣的快樂······」

  空曠的石室裡,一個金發的妖媚地不似人的絕色女子跨坐在一個紅發的少年身上不停地起落著,美麗地難以描繪的臉上帶上瞭一層醉人的紅暈,甜膩柔媚的嬌喘聲混合著淫靡清晰的激烈交合聲讓這個原本死寂一片的地方充滿瞭淫蕩迷亂的氣氛。

  全身的力量都在被一點一點奪走,疲軟地連一根手指頭都動不瞭,杜威不知道自己的身體究竟出瞭什麼狀況,隻是在他和這個在他身上瘋狂地索取的女人結合在一起的那刻起,他就感到全身上下都軟綿綿的好像中瞭什麼魔咒,一絲一毫的力氣都使不上。

  時間似乎流逝的極爲緩慢,梅杜莎每一下的套弄所帶來的強烈刺激全部如實地傳達到瞭杜威的大腦,想要射精的沖動幾乎沒有停止過。他有點記不得究竟射瞭幾次,兩人的交合處早已糊滿瞭白濁的液體。

  身體好像已經不屬於他,雖然他還能清醒地感知到一切,可是卻無法用任何方式讓變得越來越興致勃勃的梅杜莎停下。意識變得有點恍惚,下身已經的感覺也變得遲鈍,隻是隨著每一次射精,杜威就感到愈發疲憊地想要睡去。

  要是這樣死掉的話,大概就是類似那種魔幻故事中男人被一種叫做「魅魔」的生物吸幹生命力而死吧。梅杜莎不是魅魔,她甚至並不是有意地想要用這種方式奪走杜威的生命,隻是這條美女蛇渾然天成的魅惑恐怕比之最爲強大的魅魔也不逞多讓瞭。

  會就這樣死去嗎?

  雖然已經察覺到自己的生命力在不斷減弱,但杜威卻沒有感到一點恐懼,好像所有的一切包括自己的生命都無所謂。假如命運是註定的話,那無論怎麼做結果都是不會改變的吧。要是註定要在這裡死去的話,大概這樣子香艷地死在梅杜莎身上好像也挺不錯的。

  意識漸漸模糊,杜威緩緩閉上瞭眼睛,聽天由命似得放棄瞭一切抵抗,任由梅杜莎用他的身體盡情享受著從未有過的快樂,而他自己也同樣享受著與這個他所見過的最美的女人交媾的致命快感。

  就這樣子屈服於命運吧,凡人。

  「夠瞭······」

  婉轉悅耳的嘆息聲幽幽地石室的角落裡響起,好像在平靜的水面上投下瞭一顆石子,泛起瞭一串漣漪。看起來空無一人的地方出現瞭魔力的波動,一圈圈透明的水藍色波紋從一個中心點逐漸往四周擴散,緊接著一個婀娜窈窕的身影從好像憑空從蕩漾的波紋中出現,漸漸從模糊變得清晰。

  「你也是這個人類的同伴嗎?」

  梅杜莎坐在杜威身上停下瞭與他的交合,面無表情的冷漠地問道,先前的火熱的媚態在剎那間收斂,渾身上下又變得宛如一塊毫無情感的千年寒冰,散發出迫人的森然寒氣。

  「無意冒犯你······尊敬的梅杜莎······但是這個男人······我不允許你傷害他······」

  波浪般得卷曲柔亮的水藍色長發隨意地披散在背上,玲瓏剔透的臉蛋吹彈即破,帶著一絲病態的嬌弱。一雙宛如最純凈的藍寶石一樣的水藍色星眸清澈明亮,仿佛盈盈的秋水動人心弦。

  同樣是水藍色的繡著精美花紋的魔法師長袍裁剪得體,恰到好處地體現出她纖柔綽約的身體曲線,細膩光滑的肌膚異樣的白皙,這個從波紋中出現的女子宛如從水中誕生的唯美精靈,帶著一種惹人憐惜的空靈幽雅的氣質。

  她的聲音柔和清婉,但她的語調卻平靜的沒有一絲波動,面對著眼前淫亂的場面好像沒有感到絲毫羞赮,連呼吸都沒有變化,冷漠沉靜的樣子幾乎和梅杜莎一模一樣,甚至猶有過之。

  「你很強大······你看起來在這裡已經很久瞭,但是我卻一點都沒有察覺到你的存在······不過你以爲不經過我的允許就能隨便闖入我的領地嗎?」

  隨著梅杜莎冰冷的話語,面對著那突然出現的藍發藍眸的女子,梅杜莎女王睜開瞭她的眼睛,她妖異的瞳孔裡,深深印下瞭那女子的身影。這是一種深邃不見底的妖異,讓人的靈魂完全沉淪其中,就好像是一道深淵,美麗地近乎讓人忘記一切,明知道這是危險的,卻依然讓人忍不住會被它吸引,然後沉迷下去。

  梅杜莎的眸子是黑色的,和她艷麗絕美的外表不同,這雙眸子看上去並不明亮,帶著一絲憂鬱,黑色的瞳孔深不見底,一種可怕的目光從這無底的深淵之中發出,帶著無限的仿佛能吞進一切的黑色將那個藍發藍眸的神秘女子徹底的籠罩。

  「我感到抱歉······不過尊敬的女士······你的石化術······對我是沒用的······」

  藍發藍眸的女子淡淡地說道,隨意悠然的樣子仿佛周邊所有的事情都與她無關。在梅杜莎睜眼的一剎那,她白得耀眼的手掌輕輕一動,一根由純水晶做成的法杖出現在她的手中,她微微將法杖擡起,一道肉眼難辨的透明波紋立刻從法杖頂端擴散開來。

  她周圍的空間好像凝固瞭,一切都沉寂瞭下來,好似失去瞭生機。梅杜莎黑色的目光如同被什麼東西直接抹去一樣悄然消逝,就像從一開始就不存在。什麼事情也沒有發生,那個藍發藍眸的女子依舊俏生生地站在原處,淡然的模樣看不出半分喜怒哀樂。

  梅杜莎的眼眸中映出瞭那個溫婉似水的女子的身影,帶著驚訝與好奇,她第一次如此正常地用自己的眼睛看到瞭活物的樣子。

  ············

  臉上一陣清涼的感覺,好像有人把水潑灑在他的臉上,杜威慢慢恢復瞭意識。

  睜開眼睛,還是在梅杜莎的密室之中,但是那個讓他銷魂蝕骨的女人已經從他身上離開,正斜靠著坐在一張不知道從哪裡出現的石椅上,雍容典雅的用手臂撐著腦袋,懶懶的好似在閉目沉思。

  已經不太記得在一陣欲仙欲死的快感之後發生瞭什麼,但是現在讓杜威介意的卻不是剛才發生事,而是一個神閑氣靜地站在他身旁的藍發藍眸的女人。

  她的樣貌雖然不像梅杜莎那樣妖孽地讓所有男人在看到她的一刻都會爲之瘋狂,但也是一個極美的女子,身上更有種清新淡雅的氣質,眉目如畫楚楚可人的樣子十分地令人心動。

  氣氛有些怪異,杜威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他不知道這個女人是誰,他也不記得他看過的原著裡有這麼一個藍發藍眸的女人,還如此和諧地與梅杜莎在一起,好像一覺醒來,一切都變得錯亂瞭。

  「向你問好······阿拉貢······偉大的皇帝陛下······」

  稍稍欠瞭欠身,那個藍發藍眸的女子突然向他行瞭個禮,瑩潤的小嘴裡吐出瞭令杜威心裡震顫的話語。

  阿拉貢?她知道阿拉貢的轉世預言?

  「你是誰?」

  經歷瞭短暫的驚訝,杜威終於開口問出瞭一個最簡單直接的問題。雖然簡單,但是卻往往得不到最真實的答案。

  「你已經不記得我瞭嗎······也難怪······雖然我曾經在你的身邊······但是你還不曾真正的見過我······」

  「你究竟是誰?!」

  「請問是杜威少爺嗎?我叫小雪,老板叫我來服侍您。」

  那個藍發藍眸的女子忽然鬼魅地笑瞭起來,一改先前的清柔,用一種甜膩慵懶的語氣說道。杜威顯得有些困惑,一時之間沒有明白,但這句的話語卻讓他感到十分熟悉,在電光火石之間,他猛地想瞭起來。

  「是你!!你是那個小雪?!」

  杜威近乎吼叫著說道,滿臉都是不可思議,那個在巨木鎮的一個小酒館裡的低賤妓女,無論從身份還是身材樣貌,杜威無論如何都不能把她和這個藍發藍眸的女子聯系在一起。

  「準確來說那並不是我······隻是我根據你心中對一個鄉下地方的妓女的幻想所制造的一個幻象罷瞭······」

  藍發藍眸的女子恢復瞭清淡素雅的樣子,平靜地解釋道,似乎對於杜威巨大的反應並不感到奇怪。

  「那就是說,那天晚上其實是我一個人在······而你在旁邊一直看著?」

  「沒錯······你的表現······很有意思······陛下······」

  杜威的臉色變得很難看,他還從未被人如此戲耍過,而且根據這個藍發藍眸的女子的片言隻語,她似乎很早就知道這個身體原來的主人杜維是阿拉貢的靈魂轉世,而且好像還一直在自己的身邊觀察著自己的一舉一動,可他卻從來都沒有發現。

  「不過你還是沒有回答我的問題,你究竟是誰?!」

  杜威冷著臉走到瞭那個藍發藍眸的女子面前,幾乎貼著她的鼻尖,惡狠狠地問道,看起來極爲動怒。

  「好吧······那就允許我介紹自己······陛下······我是聖羅蘭騎士團成員的後裔······繼承先祖的遺志向你效忠······阿拉貢······我尊貴的陛下······」

  藍發藍眸的女子向後退瞭一步,接著單膝跪在地上,右手捂著心臟部位,十分正式恭敬地向杜威行著君臣之禮。

  「聖羅蘭騎士團?很有意思,你的名字呢?」

  杜威故意輕薄地擡起那女子的尖細的下巴,毫不掩飾地用一種赤裸裸的目光端詳著她出衆的美貌。

  「你可以稱呼我爲······千裡雪······」

  藍發藍眸的女子幽幽說道,不卑不亢地註視著杜威的眼睛。但杜威沒有從這雙晶瑩清澈的藍眼睛裡看出一點情緒波動,有的隻有那種最爲純凈的美麗。

  「不過你此行還有使命需要完成吧······我尊貴的陛下······等到你完成瞭這次的使命······我還會和你見面的······」

  藍發藍眸的女子身後再次出現瞭一圈圈擴散的波紋,接著她的身影開始變得透明模糊,朦朦朧朧的直到消失不見。波紋退去,這個神出鬼沒的神秘女子徹底地從杜威的感知之中消失瞭,無論他如何用精神力探索,都察覺不到她一星半點的蹤跡。

  「是她救瞭你······」

  仿佛看完瞭一場好戲,梅杜莎略顯慵懶的聲音響瞭起來,她緩緩從石椅上站瞭起來,走到瞭千裡雪原先所在的地方,好像對她的離去有點戀戀不舍。

  「從你的手上嗎?我尊敬的女士,難道她比你更加強大。」

  杜威發現自己已經不敢再正視梅杜莎的臉龐,隻要一看到那張驚艷絕倫的臉蛋,他就感到一陣後怕,腰部十分的酸痛,杜威感到現在的自己連行走都變得有些困難。

  「她很強,是我遇到過的最強的人類。我的石化術對她沒有任何作用,要是她想殺我······恐怕我沒有任何還手的能力。不過她也很美,是我見過的最美的東西。」

  梅杜莎回味著什麼,冷漠的臉上閃過一絲笑意,仿佛那個叫做千裡雪的藍發藍眸的女子帶給瞭她莫大的快樂,甚至比和杜威做愛的快樂更加讓她覺得印象深刻。

  杜威知道這位梅杜莎女王沒有必有說謊,隻是這個比巨龍也不差的強大的魔獸竟然說她對上那個自稱是聖羅蘭騎士團成員後裔的女人沒有還手之力。那個看起來神秘兮兮的女人那得要多強?

  這個阿拉貢時代最強的騎士團早就消失瞭幾百年,杜威知道的聖羅蘭騎士團後代也不過隻有侯賽因、羅林傢族這一系以及騎士公會的兩個傢夥。說什麼繼承遺志效忠阿拉貢,那個女人看起來恭恭敬敬,但杜威卻覺得她肯定有著什麼其它的目的,除瞭甘多夫、侯賽因這種自以爲高潔正義又死腦筋的人,誰會沒事做去管那個早已死瞭不知道多少年的阿拉貢的狗屁使命。

  不過說到底,杜威實在想不起來這個女人究竟是什麼來路,神殿?大雪山?魔法師公會?在他的印象裡完全沒有這個女人的存在。千裡雪,杜威把這個名字記在瞭心裡,按著船到橋到自然直的心理不再去想亂七八糟的事情。

  「我想去人類的世界看看,不過我需要一個合適的向導。」

  梅杜莎輕輕說道,她擡著頭,金色的秀發無風自飄,白皙嬌艷的臉上露出瞭一種奇怪的表情。

  「是的,謹遵你的吩咐,我尊敬的女士。」

  杜威明白她的意思,嘆瞭口氣回應道,雖然結果在他的意料之中,但總覺得好像有什麼地方不對。

  ············

  侯賽因和達達尼爾從幻境中脫離後也在石殿裡醒瞭過來,因爲杜威的關系,梅杜莎慷慨地將她的一根發絲使用魔法化作一條普通的金眼蟒送給瞭達達尼爾讓他回去解除李斯特夫人的詛咒。

  不過憑達達尼爾的實力一個人要走出冰封森林實在有點困難,侯賽因在被神殿追殺,杜威也還需要跟著甘多夫一起北上完成阿拉貢留下的使命,於是杜威就用自然號角召瞭一堆樹人護送他走出冰封森林。

  達達尼爾十分感激杜威的幫助,承諾一定會報答他。等他走後,杜威和侯賽因以及新加入團隊的梅杜莎女王一起繼續北上。讓杜威有點奇怪的是,那個叫做格格巫的鼠人宰相不見瞭蹤影,不過這點變化應該不會影響什麼。

  晴空如洗,在路上杜威裝作不經意地問起侯賽因背叛神殿的原因,侯賽因便把神殿詛咒阿拉貢和他的聖羅蘭騎士團的事情說瞭出來,並表明他自己是聖羅蘭騎士團成員的後代而且繼承瞭阿拉貢的星空鬥氣。

  侯賽因剛講完前因後果,帶著杜威進入冰封森林的老魔法師甘多夫就出現瞭,他引開瞭神殿的追兵,讓他們朝完全錯誤的方向追去。他也向杜威講訴瞭阿拉貢所留下的所賦予給他的武技魔法繼承人的使命,並告訴杜威他就是阿拉貢預言裡的使命者。

  一張甘多夫在一個沒落小貴族的墓裡找到的破舊羊皮紙上記載瞭阿拉貢的預言。

  我的血脈會枯萎,我的兄弟會代替我的血脈。雖然他們是愚蠢的,膽怯的。雖然他們以爲自己得到瞭光榮。但結局並不是這樣。東部平原的小子會崛起,他才得到我的光榮。得到瞭我光榮的傳承的人,會護佑這個帝國。但是,他也並不是最後的使命者。真正繼承我的使命者,他是從巨龜裡走出來的少年,帶著惡魔賜予的角,得到瞭大陸最後一名騎士的保護。他是幸運的,他會沿著我的足跡一路往北。在北方,他會得到梅杜莎的效忠,會得到神獸的幫助,最後,他會找到我留下的遺産,當他拔出我留下的王者之劍,然後······。

  杜威記得最後一句是「然後他將得到大陸最後的魔導師的遺物」,這句被甘多夫自己撕掉瞭,這個老傢夥也知道此行對他來說是一場步入死亡的旅途。看著這裝神弄鬼好像小學生作文一樣的預言,杜威真心對那個叫做阿拉貢的穿越者有點無語。

  杜威清楚地記得這次去北方就是去龍族守護的神山帶走把靈魂寄托在一隻企鵝身體裡的號稱光明神殿史上最偉大的教宗但卻根本不信教的彌休斯。甘多夫則會死在龍族族長的手下。而對杜威來說隻不過是去走個過場罷瞭,他不記得完成這個預言除瞭可以讓他冒充甘多夫最後的弟子,惹龍族送些龍魂龍骨龍鱗的材料過來還有其它什麼作用。整個什麼使命預言根本就是虎頭蛇尾。

  爲瞭節約魔力穿過被遺忘的平原,甘多夫用德魯伊的魔法招來瞭冰雪魔狼和邪面蛛作爲趕路的坐騎,趕瞭幾天路之後終於來到瞭冰封森林的邊緣,前方是白茫茫的一片病院,一馬平川無邊無際。

  整個平原都被光明女神設下的一個巨大魔法結界所籠罩,到處都是刀鋒一般銳利的風刃,還能夠吸收進入者的魔力化爲自身的魔力儲存,進入者抵抗風刃所用的魔力越強,受到的攻擊強度也會成倍增長。據說這個大的可怕的魔法結界是用來防范在更北方被放逐的異族的入侵用的。

  四人靠著甘多夫支撐起的魔法屏障在平原上艱難地走瞭三天半,終於穿越瞭被遺忘的平原來到龍族所在的神山,一路上杜威始終沒有發現千裡雪的氣息,也不知道這個女人是不是還在某處默默監視著他。

  沒走多久,遠處的山峰上就傳來瞭巨龍的響亮吼叫,充滿瞭壓迫感,讓人心馳神蕩,杜威甚至感到自己胸腔內的巨龍心臟也好像在共鳴似得跳得極爲劇烈。

  自從龍神隕落後,龍族就被光明女神逼迫看守著神山,和遺忘平原的魔法結界一樣作爲抵禦北方異族的屏障。女神承諾當它們把異族的強者的頭顱填滿神山下的深淵時就會還給它們自由。

  憑著甘多夫手中的阿拉貢和龍族所簽訂的契約,一行人沿著當年阿拉貢靠著寶劍開辟出來的山路暢通無阻地來到瞭神山頂端龍族族長所在的洞穴,隨便出瞭個謎題難倒瞭門口那個喜歡和人比智慧但一看就是被設置爲有勇無謀的傻瓜角色的黑龍之後,杜威他們終於見到瞭龍族的族長,一個被青春不老泉固化成瞭人類形態的可憐傢夥。

  它的臉上長滿瞭胡須,身上也沒有什麼妝飾,就是簡單的一套袍子,它就像是全無威勢的一個傢夥,但它的氣息就好像大海一樣的深邃。它的相貌也很普通,如果不是頭頂的一對角的話,幾乎就好像是一個最最普通的人類,毫無紮眼的地方。甚至它的一雙眼睛都是毫無神采,耷拉著眼皮有氣無力的模樣。

  並沒有爲難的舉動,這位龍族的族長很爽快地拿出瞭藏著阿拉貢寶物的密室的鑰匙,讓甘多夫自己帶著杜威過去。繞過瞭龍族進行獻祭的深淵,他們來到瞭一個被巖石封死的山洞口,巖石上隱隱刻畫著阿拉貢的荊棘花傢族的徽章。

  杜威按著書上看來的方式把自己的兩隻眼睛貼近瞭徽章上的兩個小孔,那兩個小孔裡驟然射出兩道強光,直接刺進瞭杜威的雙眼,就在這麼一瞬間,杜威好像看到瞭一個人影,一個極爲高大俊美的男人,仿佛高高在上的神靈俯視著腳下的衆生,而在他的額頭上好像有一個角,一個與克裡斯送給杜威的極爲相似的惡魔之角。

  唉,巨龍之心······原來克裡斯給瞭你這個東西。

  一個細微的聲音輕輕刺進瞭杜威的內心,緊接著他就感到身子一空,好像一團融化的冰雪,就這麼融進瞭巖石裡,很快就消失不見瞭。

  拿著鑰匙穿越瞭一片迷霧,眼前是一個冰冷乏味的洞穴,這個洞穴很小,比杜威傢裡的臥室還小瞭幾分,光禿禿的隻存放著一個方方大大的笨重石棺。

  「你來瞭?比我想象的慢瞭很多。」

  洞穴的墻壁上浮現出一個影子,然後一個人影一點一點地從山壁裡走瞭出來,正是那個腦袋上的角少瞭半截的龍族族長。

  「是你?你在這裡做什麼?」

  「這裡是我的地方,整座神山都是我的領地,當然包括這個密室,我爲什麼不能來這裡?我和阿拉貢約定的內容隻說除他的傳人外不讓任何傢夥打開他的東西。所以這麼多年來,我雖然好奇的要命,也沒有違背我的誓言翻看他留下的東西,但是我們約定的內容裡並沒有禁止當他的傳人來翻看這些東西的時候,我不能留在這裡旁觀對吧?」

  「你說的很合理,不過你要做的事不僅隻是旁觀吧。」

  杜威走到石棺邊上看著那滿是歲月痕跡的石面淡淡地說道,他早就知道這個龍族族長的心思,也知道這個看起來普普通通的老東西遠比他不起眼的外表狡猾奸詐的多。

  「沒錯,我該說真是多謝你的到來,這件事情終於可以瞭結瞭,阿拉貢用卑鄙的手段逼迫我簽訂瞭那份契約。現在隻要你幫我完成瞭契約,阿拉貢也就不能約束我瞭。等你打開瞭這具石棺得到阿拉貢的東西,我就會殺死你還有你所有的同伴。阿拉貢當年害得我這麼慘,現在就是他償還的時候瞭。」

  「有仇報仇,有怨報怨,這好像也很合理,阿拉貢都死瞭這麼久瞭,你也隻能把氣撒在我這個使命者身上瞭。不過話說回來,你看起來好像不能自由地變成龍身啊?」

  杜威笑瞭笑,並沒有在意它的威脅,轉過身好像不經意地問道,他的話音剛落,龍族族長的臉色就陡然間陰沉瞭下來。

  「還不都是因爲阿拉貢這個卑鄙傢夥設下的詭計,用激將法讓我變成人身與他對決,又騙我喝下瞭那個泉水,使得我無法恢復成龍身,也就沒有瞭可以抗衡他的力量,結果我就隻能被他逼迫著簽訂瞭那份該死的契約!爲他看守這個該死的密室!」

  被提到瞭最讓它感到恥辱的往事,龍族族長暴怒地連珠炮般的抨擊著阿拉貢的無賴行徑,猙獰的表情好像隨時要吞下杜威。

  「我明白你的憤怒,偉大崇高的龍族之王,不過我還並不想死在這裡,特別是這樣毫無價值的死去。」

  「你求饒也是沒有的,渺小軟弱的人類,要怪就怪阿拉貢吧,你們是走不出神山的。快點把這個石棺打開,至少我會讓你死得不這麼痛苦。」

  龍族族長大手一揮,不耐煩地說道,他現在隻想著殺死杜威他們來發泄心頭對於阿拉貢的恨意,絲毫不給他商量的餘地。

  「我可以用阿拉貢留下的所有寶物來交換我和我的同伴的性命嗎?」

  「你在說笑話嗎?隻要殺瞭你們,阿拉貢留下的東西不就也是我的瞭。」

  「可是你難道就能確定阿拉貢難道就沒有預知到瞭你今天的行爲,留下瞭什麼寶物來對付你。」

  「哼,要是阿拉貢本人在這裡我還會有些忌憚,他留下的東西又有什麼可以威脅到我,要是有那種東西他當年早就用瞭,何況我還有上百同族在外面,你們死定瞭。少說廢話,可憐的小子,直面你可憐的命運吧。」

  龍族族長不屑地說道,雖然心裡因爲阿拉貢的陰影的確有些忐忑,但是已經到瞭這個份上要是被這個杜威唬瞭兩句就退縮,它顔面何存。

  「好吧好吧,那要是我再加上能夠讓你恢復龍身的方法呢?」

  「你說什麼我也不會······什麼?!你說什麼?!」

  一陣狂風卷過,龍族族長瞬間移動到瞭杜威面前,緊抓著他的雙肩使勁抖瞭抖顫抖著說道,尖利鋒銳的指尖幾乎要把杜威的皮膚刺破。

  「我說我有可以讓你恢復龍身的辦法。」

  「快說!怎麼樣才能恢復龍身?」

  「那我所提的交易?」

  「好吧,我可以考慮放你們一條生路,不過你要先告訴我方法,不要試圖欺騙我,人類,我也曾經去你們的國度遊歷過,也瞭解你們層出不窮的各種詭計謊言。」

  它臉上的表情瞬間變瞭又變,眼睛裡熱切的目光和懷疑之色交錯瞭幾次。最後終於大喊瞭一聲咬牙說道,收回瞭掐住杜威的手掌。身爲龍族族長卻隻能以一個人類形態統帥族群,這對高傲的龍族來說是一個多麼巨大的恥辱。它多年來也一直在尋找恢復龍身的方法,但都一無所獲,不時聽到的族群對它被固化的外形的議論讓也這位龍族族長羞怒地想要發瘋,隻能一直躲在山洞裡。

  「你同意和我交易瞭?」

  「那也得看你的方法是不是真的有用,人類。」

  「我的方法可是絕對不會有問題的。」

  杜威笑道,拿出瞭從梅杜莎那裡得來的青春不老泉。

  ············

  獵殺遊戲開始瞭。

  杜威的青春不老泉重新幫龍族族長固定在瞭龍身形態,但是它還是不打算這麼輕易的放過他們。於是它和杜威立下瞭賭約,給他們兩天時間讓他們先逃跑,它在兩天後出發追趕他們,期間任何其它龍族成員不得插手。隻要杜威他們成功逃進冰封森林,它就會罷手。

  不僅什麼都沒有得到,還要被一個這個世界上最頂級的魔獸追殺,但是沒有時間讓甘多夫他們瞭解前因後果瞭,他們快速離開神山進入瞭被遺忘的平原,杜威接著借阿拉貢的留言之名,向甘多夫解釋瞭這個女神設下的巨大魔法結界的工作原理,使得他能夠用最少的魔力消耗來維持阻擋風雪的魔法屏障。

  他們這次隻用瞭三天就走到瞭冰封森林的邊緣,可是那個恢復成龍身的強大的龍族族長也硬是破開瞭可怕的風暴追瞭上來。

  一聲怒吼從北方傳來,那是龍的嘯聲,這嘯聲之中的怒意仿佛震得天都顫抖瞭起來。隨著那聲怒吼,一道金色的光芒從北方飛快地竄瞭過來,碩大的飛影劃破天空越過瞭在地上奔跑的衆人,撒下一片金色的光芒。

  它的身軀遠比其它任何龍都要大,全身呈現出耀眼的黃金色,就連每一片鱗片都仿佛是金子一般,龐大的身軀絲毫不顯得臃腫,反而看上去高貴而威武,帶著一種無法描述的強大氣息。龍族的族長赫然是傳說之中站在這個世界上的生物等級最頂端的黃金龍。

  「你們快跑,我擋它一會兒!」

  眼看跑是跑不過瞭,老魔法師把心一橫,取出瞭自己的魔杖然後飛快地念瞭一段咒語。他的魔杖瞬間變成一人多高,他口中吟唱著咒語,把魔杖重重往冰層上一插,冰層紛紛碎裂起來,無數巨大的裂縫搖搖晃晃地延伸開來,隨後大塊大塊破碎的浮冰漂浮到瞭半空之中,朝著老龍激射過去。

  黃金龍的身子摧枯拉朽一般沖破瞭無數冰塊的阻擋,嘯聲之中夾雜著怒吼,它的速度隻是稍微減慢瞭一點兒,卻沒有受到任何傷害。

  甘多夫臉色凝重,吟唱咒語的聲音變得更大,額頭上滿是汗水,他的手指飛快地點來點去,那些像幽靈一樣漂浮在半空中的冰塊快速旋轉瞭起來,形成瞭一股洶湧的冰風暴,向著巨龍席卷而去。

  巨龍終於落下瞭身子,身後金色的雙翼張開,噴出一道烈焰。冰風暴中無數的冰刃直接被融化掉瞭。老魔法師也沒有期待這種魔法能夠傷害這頭老龍,隻是存心打算延緩它的速度而已。

  而在北方的天邊,烏雲重新壓瞭過來,黃金龍蠻橫地用魔法驅散烏雲雪暴的副作用開始出現,吸收瞭足夠魔力的結界醞釀起瞭更可怕的風暴。

  「你們別想跑!」

  巨龍長嘯瞭一聲,在這聲音的震蕩之下老魔法師如中重擊,臉色慘變,這是龍語的聲波攻擊,甘多夫立刻擡起手在面前一劃形成一個圓弧的透明氣障盾牌過濾掉瞭聲波攻擊絕大部分的威力,但他還是被震得噴出瞭血。

  眼睛裡的目光變得決然,甘多夫慘然一笑,雙手抓起瞭魔杖遙指天空,一串艱澀深奧的音符從口中飛快地吐出來。剎那之間,天昏地暗,太陽的光芒被強行壓瞭下去,天空之中無數星辰顯現。

  魔杖揮舞之中,幾點星光先後閃過,那淡淡的光芒壓瞭下來,籠罩在瞭老龍的身上。仿佛無形之中有一座大山壓在瞭身上,老老龍發現自己全身的動作都開始變得艱澀,讓它非常難受,用力撲騰著雙翼可是無法再前進一步。

  星辰魔法,星元鎖。

  這是阿拉貢所創的星辰魔法中的一招,模擬星辰間的引力規則將敵方鎖住。

  但是這頭黃金龍實在太強大瞭,老魔法師隻覺得全身的魔力瞬間就幾乎被抽幹,一聲清脆的碎裂聲,他的魔杖上鑲嵌的那枚寶石出現瞭一道裂縫,隨即變得如蛛網一般散開。

  「星元鎖,當年阿拉貢用這招擊敗瞭我,但是我的老朋友,你比他差的太遠瞭!」

  老龍長嘯瞭一聲,身上金光大盛,隨後就傳來一連串爆裂聲,天空的星光變得黯淡下來,星元鎖處處碎裂,被它硬是掙脫瞭。

  甘多夫再次噴瞭口血,魔力反噬之下,魔杖上的寶石「喀嚓」一聲粉碎掉瞭。

  黃金龍獰笑著朝老魔法師撲瞭過來,就在這時,一道沖天的淩厲劍氣從它身側陡然拔起,帶著無匹的殺氣刺破瞭它周身的金光。

  一聲痛苦的嘶吼,黃金龍左邊脖子下受到瞭重擊,這一劍斬破瞭它的護體鱗片傷到瞭它的身體。聖騎士趁著甘多夫壓制住黃金龍的短暫機會,無聲無息地靠近瞭過去,一道鬥氣直接刺中瞭它的脖子,但這足以劈開山峰的一擊卻僅僅隻讓這條老龍受瞭一點毫不起眼的小傷。

  侯賽因沒有停息,反手一劍朝著黃金龍的眼睛刺瞭過去。它龐大的身子飛快地一扭,靈巧地躲開瞭這一劍。侯賽因一劍刺空直接把自己暴露在瞭龍口之下。

  一道火焰從龍口噴射出來,侯賽因橫劍在身前,鬥氣瞬間形成瞭一個氣盾,但是火焰的沖擊瞭還是直接把他激蕩地飛瞭出去,砸進瞭厚厚的冰層之中。

  但立刻一聲巨響,聖騎士破冰而出,手持長劍漂在空中,全身鬥氣勃然爆發,仿佛一團熊熊燃燒的火焰。他一聲大吼改爲雙手握劍,星空鬥氣全力施展,周身的鬥氣潮水一樣全部湧進瞭長劍裡,聚成瞭一道讓人無法直視的強光。

  劍揮瞭出去,一道巨大的光團射向瞭黃金龍,這光團猛烈至極,帶著呼嘯的尾焰,好像一道彗星。

  星空鬥氣,星斬。

  這是阿拉貢所創的星空鬥氣裡模仿彗星墜落的一招,將全身的鬥氣聚集在一點釋放,擁有強悍的摧毀力。

  「轟」的一聲,強烈的爆炸聲傳來,冰原上冰層紛紛崩塌,露出瞭無數可怕的深淵,巨龍在那爆炸的強光之中吼叫不絕。爆炸的氣流席卷瞭天空,恐怖的力量把即將形成的風暴再一次吹散。

  光芒散去,侯賽因墜落在瞭地面虛弱地隻能用劍拄著身子大口喘氣,而那頭黃金龍依然屹立。它的周身遍佈瞭一層金光,全身的鱗片化作瞭一套造型奇特的金甲,散發著一種恐怖的氣息。

  「龍神護甲,這個老傢夥居然召喚瞭龍神護甲。」

  甘多夫苦笑,這是龍神賜予龍族族長的得天獨厚的絕技,是受到龍神庇護的絕強戰甲,擁有著近乎無敵的物理防禦,隻不過每用一次要過很久才能再用一次。

  他沒想到這位龍族族長今天爲瞭殺他們竟然連這種從不輕易使用的絕招都亮瞭出來。

  「龍神護甲?哼,我就不信這世界上有絕對完美的防禦。」

  侯賽因剛毅的臉上露出一絲狠厲,吸瞭口氣,黃金鬥氣再次閃耀,整個人朝著黃金龍竄瞭過去,劍鋒疾點,這是星空鬥氣中的另外一招「流星斬」,用鬥氣模擬出流星的形態,覆蓋攻擊敵人。

  漫天的鬥氣流星激蕩在黃金龍身邊,非但無法穿透它的防禦,甚至不等靠近就被蕩開。侯賽因雙手握劍,毫無後退的意圖,整個人射向老龍的心臟部位。

  「侯賽因回來!」

  甘多夫倉皇地大叫瞭一聲,聖騎士還沒靠近黃金龍的身體,龍族族長已經擡起瞭它的巨爪,指尖一道金光彈瞭過去,同時張開嘴巴吐出瞭一口熾烈的龍息。

  被金光打中,原本就已經是強弩之末的侯賽因感覺全身都要破碎瞭一般,天旋地轉地飛瞭出去,落在地上時,全身已經被可怕的龍息籠罩,護身的黃金鬥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被融化掉,四周的冰雪瞬間被氣化。

  聖騎士慘叫著拼命在冰雪上打滾,但是已經耗盡鬥氣的他已經完全抵擋不住龍息的侵蝕焚燒,一會兒就躺在地上不動瞭。老龍完全沒有停手,龍息一刻不停地噴在聖騎士的身上,直到把他燒成灰燼。

  甘多夫飛快地從懷中拿出一個裝著銀色藥水的瓶子朝侯賽因奔去,但已經來不及瞭,剛剛晉升沒多久的年輕聖騎士就這麼在黃金龍焚化萬物的可怕龍息下屍骨無存瞭。

  「放棄吧,老朋友,我知道你也已經油盡燈枯瞭,而且人類的魔法天生就被龍語魔法屬性相克,這是神靈設下的等級,除非你的魔力比我強大,你才能抗衡我。你們是不可能有機會跑到冰封森林裡去的。」

  殺死瞭侯賽因,黃金龍猖狂地大笑著,驕傲地昂著頭顱,遮天蔽地的雙翼扇起陣陣狂風,在空中縱情翺翔,似乎幾百年來從來沒有這麼暢快過。

  「是的,你說的沒錯,人類的魔法在屬性上被龍語魔法所克制。但是我想我還是有辦法再拖住你一會兒,至少讓你追不上我的同伴。」

  老魔法師深深嘆瞭口氣,口中吟唱起瞭一種奇異的語言,這不是人類的語言,更像是一種召喚,一種吶喊。

  「你居然想用這個辦法,你在找死!」

  「是在找死,但是我有把握可以拖到我的同伴逃離你的魔爪。」

  甘多夫的身體忽然如氣球一般膨脹瞭起來,然後全身的肌膚寸寸破碎,骨骼飛快而奇異的産生瞭劇烈的變化。一聲巨龍的清嘯震天撼地,那個魔法師甘多夫不見瞭,取而代之的是一頭火紅色的龍。紅龍的口中吐出一連串的音符,那音符隨著風而去化作瞭一個印記落在瞭黃金龍的身上。

  「黃金法則!你居然能用黃金法則!這不是變形術!德魯依!你居然是一個德魯依!!」

  黃金龍震怒,作爲高傲的龍族,它怎麼能夠允許一個渺小的人類使用龍族的黃金法則。但是在它眼前的這個人類卻實實在在的變成瞭一條真正的龍。

  「根據龍神定下的規則,面對同族的挑戰,雙方是不允許使用任何魔法的,隻能用最原始的肉體力量對抗,你不能違抗黃金法則,否則你得到的龍神祝福就會被偉大的龍神收回,這是龍族千萬年來傳承的鐵則,我沒說錯吧,尊敬的龍族族長大人。」

  一聲咆哮,老魔法師變成的紅龍張開雙翼撲向瞭黃金龍。一聲劇烈可怕的碰撞聲,它們用龍族最直接的力量互相攻擊著,銳利的爪牙撕扯對方的身體。

  但是相比較黃金龍,甘多夫所變的紅龍還是太弱小瞭,幾乎從一開始就完全處在瞭下風。激烈原始的拼殺中,紅龍全身鮮血淋漓,不少鱗片已經支離破碎,甚至雙翼都被黃金龍殘忍地折斷瞭。

  紅龍卻死死咬住瞭黃金龍的脖子,但它尖銳的牙齒卻遠不足以咬斷黃金龍的脖子,最多隻能穿透它的鱗片,龍族族長猛烈地扭動著身子,想要把它甩飛,但紅龍卻像一塊牛皮糖那樣糾纏住瞭它。

  經過瞭一番血腥殘忍的廝殺,遭受重創的紅龍巨大的身軀軟綿綿地倒在瞭冰層上,慢慢地變回瞭人形,甘多夫渾身是血,原本齊整的魔法師袍子也變得破破爛爛,看上去瞬間蒼老瞭許多,透支瞭魔力的老魔法師已經虛弱地說不出話來,但甘多夫的眼睛裡卻透露出一種欣慰的目光,支撐瞭這麼長時間,已經足夠杜威逃進冰封森林瞭。

  「死吧!愚蠢的傢夥!」

  黃金龍嘲弄地看著已經失去反抗力的對手,張開嘴想要向對付侯賽因那樣把用龍息他燒成灰燼。

  「你還真是厲害,連兩個聖階高手聯手都不是你的對手。」

  忽然,杜威的聲音傳來,雖然並不響,但龍族族長卻聽得清清楚楚,龐大的頭顱轉動,在它的不遠處,杜威和梅杜莎就這樣立在它的面前,並沒有按照甘多夫所想的逃進瞭冰封森林中。

  「你們竟然沒有逃走?是想救這個老不死的魔法師嗎?真是有勇氣,不過一樣都是愚蠢的傢夥,找死!」

  黃金龍一愣,似乎根本沒想到杜威竟然沒有逃走,還這麼毫不畏懼地回到瞭這裡。但它馬上露出瞭獰笑,雖然不知道這個人類究竟憑什麼資本有膽量和它叫板,可倒是省瞭它以後再去找他的功夫。

  「死的是誰還不一定呢。」

  杜威冷笑道,他身旁的梅杜莎走上前一步,相比起巨龍顯得極爲嬌小的身體直面著黃金龍駭人的威壓,氣勢上絲毫不落下風。

  「看著我的眼睛。」

  梅杜莎睜開瞭眼睛,妖異的美眸中印下瞭黃金龍的身影。梅杜莎之凝視,傳說中最強的石化術,連龍族也無法免疫的強大魔法。

  黃金龍直視著梅杜莎的眸子,盡管身爲驕傲而強大的龍族,盡管是號稱這個世界上最強的生物,是站在這個世界生物等級頂端的強者,這位龍族之王也忍不住被這雙妖異的眸子吸引住。

  沒人知道它從這雙魅惑的美眸裡看到瞭什麼,但這條黃金龍卻在剎那間就從狂暴的狀態變得極爲安靜,它的眼中透出瞭茫然,變得空洞的眼神就像靈魂被吸走瞭。

  先是從它的腿部開始,金色鱗片覆蓋的身體泛出瞭奇異的灰白之色,然後細微的咔咔聲音傳來,灰白之色蔓延開來,翻出堅硬的石頭那樣冷漠而暗澤的色彩,很快這種濕滑就已經蔓延到瞭軀幹上。

  這個時候,黃金龍才猛然醒悟,可是爲時已晚,石化的蔓延無法阻擋,它正要振動的雙翅忽然就凝固住瞭,再也無法動彈分毫,帶著一聲不甘的怒吼,石化已經蔓延到瞭脖子上。

  「梅杜莎!渺小的蛇類!低等的爬行動物!居然敢用你的凝視對付一隻高等的龍族!」

  黃金龍憤怒地吼叫著,想要施展龍語魔法來對抗梅杜莎的石化凝視,但是猛然間,它忽然發現它的龍語魔法失去瞭作用,好像落入瞭一個沉默的空間,它掌握的任何魔法全部都無法施展。

  「爲什麼我不能使用魔法?!可惡的人類,可惡的梅杜莎,你們究竟用瞭什麼邪術?!可惡!!」

  隨著一聲帶著極度驚慌的吼叫,石化迅速地蔓延到瞭它的頭頂,這隻體積大如一座小山的黃金龍終於變成瞭一座石雕。

  「龍族的族長雖然還有『龍神祝福』這種神賜之技······可以驅除任何異場☆態······不過隻要是魔法······它現在就無法使用······你的力量······打碎一座石像還是沒問題的吧······」

  空間如漣漪般波動,藍發藍眸的女子在杜威的身邊憑空出現,對他淡淡地說道,看也沒看已經變成石像的黃金龍一眼,徑直走到因爲虛耗過大而臉色變得有些蒼白的梅杜莎身旁。

  千裡雪一言不發地扶著搖搖欲墜的梅杜莎,拿出瞭一枚冰藍色的晶體,這枚晶體的體積如人的手指甲大小,有著六角棱形的輪廓,散發著清冷的藍色光芒,中間還有一個米粒大小的穿孔,穿孔周圍殘留著淡淡的好像血跡一樣的紅色。

  冰藍色晶體的柔和光芒照在梅杜莎身上,她立刻感到瞭一種清涼舒爽的感覺,消耗掉的力量以驚人的速度在回復。

  杜威腳下一用力,整個人如炮彈般飛瞭出去,使出全身力量一拳擊碎黃金龍的下顎直接從它的頭頂穿瞭出去,接著又跳到它的背上,一頓重拳破開它的脊背,打斷它的脊骨,又把它的心臟也轟的粉碎。

  完全被石化也無法使用任何魔法解除石化的黃金龍沒有一點抵抗能力,它的身體在杜威的攻擊下不斷碎裂剝落,沒多少時間就變成瞭一堆石塊。

  就在這時,一聲嘹亮的龍吟,一道金光從黃金龍的身體碎塊裡沖天而起,慌亂地想要逃跑。但是那個藍發藍眸的女子已經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移到瞭空中,擋住瞭它的去路,手裡透明的水晶球散發出一陣炫目的閃光,那道龍族族長的金色龍魂哀嚎著被吸入瞭水晶球裡,讓整個水晶球都變成瞭金黃色。

  偉大的,崇高的,驕傲的龍族族長就這麼在它看不起的人類手中徹底敗亡,連靈魂也被禁錮瞭。千裡雪默默地把水晶球收回瞭空間戒指之中,好像輕柔纖美的羽毛緩緩飄落在地面上。

  遠處的風暴又開始聚集,杜威走到瞭躺倒在地上的甘多夫身邊單膝跪地,靜靜地看著變得虛弱至極的老魔法師,好像等待著他說些什麼。

  「你比我想象地厲害的多,羅林傢的小子,在各種方面。」

  老魔法師咳嗽瞭一陣,平淡地說道,他的臉上完全看不出逃離瞭死亡的喜悅,反而有種深深的憂愁。

  「放心吧,你死後我會按照和你的交易約定好好照顧薇薇安的,你的名聲我也會幫你更加發揚光大的。老師?我大概可以這麼叫你吧。」

  杜威好像在笑,那是一種古怪的笑容,不像是他這個年紀的少年該有的笑容。

  「原來我要死瞭嗎?」

  狂風吹亂瞭他長長的胡子,老魔法師輕輕笑道,祥和的樣子好像在說一件與他無關的事情。

  「『然後他將得到大陸最後的魔導師的遺物』,阿拉貢不是這麼說的嘛,所以你不死是不行的吧。」

  「原來你都知道,我本以爲自己應該會死在那頭老龍手裡,但卻沒想到會是你。」

  「要是你現在放聲說一句『阿拉貢的預言全是狗屁』,大概你就能活著瞭,不過我相信你不是這種隨便改變信念的人吧,我敬愛的老師。」

  杜威笑瞭起來,肆無忌憚地笑瞭起來,好像想到瞭什麼極爲好笑的事情,英俊的臉龐顯得無比的邪異。就在下一刻,像要把整個空間撕裂的巨大風暴卷起瞭無數的冰粒雪塊,將杜威和甘多夫徹底吞沒。

  千裡雪和梅杜莎站在冰封森林的邊緣沉默地看著那在遺忘平原上肆虐的風暴。沒多久,杜威的身影從風暴之中走瞭出來,手裡拿著老魔法師的包袱。

  「你爲什麼要殺他?」

  梅杜莎平靜地問道,好像有些淡淡的哀傷,這位風華絕代的梅杜莎女王的內心似乎遠不如她的外表看起來那樣冷漠無情。

  「因爲如果他不死,那麼死的將會是他的信仰,我可是一個仁慈的人。」

  杜威打瞭一個哈欠,伸瞭伸懶腰,頭也不回地朝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