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冉就是創世鏡的化身。」
「怎麼可能?」楚風不信:「前世我曾見過月冉數次,他可是個活生生的人!今生雖然對他瞭解不多,可他除瞭腦子不大開竅……對棲緋……
就算退上一步,他真的是那面鏡子化身爲人,他爲難棲緋做什麼?一會兒喜歡到什麼都願意做,一會兒又三番兩次想要至於棲緋死地?你們倒是說呀!「
「楚風。」楚衍拍瞭拍他的肩膀,讓他不要激動:「此事我們還是要從長計議。」
「從長計議?我們怕是沒有時間從長計議!」楚風越發焦躁。
「前世,我曾聽過一個傳說。」軒轅皓有些暗啞疲憊的嗓音響起,將所有人的註意吸引瞭過去:「那是族裡秘密傳承的故事,歷代軒轅一族的族長口口相傳。
我甚至也是在剛剛才想起。「他苦笑。
軒轅皓的聲音很低,衆人沈下心靜靜地聽。
「相傳,這世間本是一塊荒蠻之地,人生活困苦,衣食不濟。直到五千多年前,有一名神人從異世而來,她可憐世人遭遇,有瞭憐憫之心,用一面寶鏡改造世間。
寶鏡擁有五行之力,因地制宜,將大陸五方分別孕育出瞭五種力量──北方水之力,南方金之力,東方木之力,西方火之力,五方之中爲穩定天地的土之力。
有瞭這五種神力,南方富饒多礦産,東方植被衆多,不再受水患,西方聚集五方火力不再擴散成災,北方獨成一地以水之力供養天地,中部昶山穩固四方。
神停留數千年,終於讓這世間鳥語花香。可這快大陸荒蠻已久,人心難安,掠奪成性,她便選定瞭最有靈根的一族人,賜給他們異能,教會他們法術,成爲這世間的管理者和守護者。
創世鏡的神力與世界早已和爲一體,也留給他們守護。
她又深知人心難測,怕這一族人因爲擁有神力不再謙遜待安定,迫使他族爲奴,將世間據爲己有,便與這一族定下瞭制約。
『月氏一族可稱皇三千年,三千年後,創世鏡不再屬於月氏一族,而成爲掌握世間平衡的天命。而月族將與他族將站在同樣的起點,不再受神力守護。
如若違背,創世鏡則將毀天滅世。『月氏一族欣喜至極與神定下契約,占於世間之北,神力初定之地月都定居。
千年的時間,月族成瞭最不可動搖的存在,也讓他們越來越沈迷權利和力量,唯恐失去。
在與神定下契約的兩千七百年,月族做瞭一個決定,爲瞭讓月族永遠立於各族之巔,永遠掌握天下蒼生,他們要將創世鏡徹底封印,沒有瞭創世鏡,他們的神力便可以成爲時間主宰。
月年歷兩千九百三十年。
他們傾盡族力,花費瞭兩百三十年,終於在宸宮正中蓋起瞭一座宮殿,這大殿中,刻畫的使他們所知道的所有的禁制法術,甚至可以說,那是他們開辟的另一個空間。創世鏡被封印在那裡。
自那之後,月族每一代人都會用族內最有神力人的鮮血去澆灌封印,讓創世鏡沈睡,徹底沈寂在月都的一隅。
三千年過去,月族沒有從王座上退下,他們開始堅信,自己是天命所歸。
可就像詛咒一樣,月族開始一代代沒落,他們太安逸瞭,原本最睿智的一族,再也不像從前一樣爲世人所信服。
軒轅氏,梵氏,戰氏,宇文氏都在暗中開始培養自己的勢力。
三千兩百年,宇文氏曾意圖謀反。可還未攻到月都,就被吞沒在瞭冰原。
這時候所有人才知道,從朗鳴,天宇,西沈,途經冰原到達月都,有一條無人可見的天道之路。隻要有人妄想傾覆月氏一族,便會永遠迷失在冰原,成爲月都的祭品。
從那之後,宇文一族一蹶不振,軒轅氏,梵氏逐漸強盛。
可月氏也迎來他們不守誓言的懲罰……「
軒轅皓的話語頓瞭頓,看向身旁的梵傾,梵傾的神色淡淡的,顯然他也想起瞭那些傳承在梵氏一族的傳說。
梵傾冷靜地點瞭點頭,接著說道:「梵氏也有一樣的傳說。
三千年期限一到,月氏便有所改變,新生的孩子有異能的越來越少。氏族越發昏庸無道,沈迷女色權利。月族一代代的衰敗,原本最長壽最強大的月族開始變得和他族無異。
而每一代月皇……也都會以爲離開月都身死……
「就連……棲緋也是其中之一?」
楚風低下頭,棲緋前世的死再一次在腦中浮現,將眼埋進掌中,聲音暗啞:「棲緋轉世重生,卻依舊是月氏一族,難道說……」
「什麼意思?」梵嘯的聲音帶著怒意:「你們難道想說這就是棲緋的命運?她就一定要死?」
沒有人能回答。
棲緋不知道他們談瞭什麼,隻知道一夜之間,氣氛沈悶瞭不少,他們看向她的時候,欣喜還在,卻多瞭份不安。
隻有長風,大概是因爲抱著她什麼都沒聽到,臉上還帶著沒心沒肺的傻笑。
棲緋看著他的笑臉,想到他小時候總是找自己麻煩的蠢樣,忽然有瞭想要欺負一下的沖動。
伸手,揪住他的臉,她擰。
「喂!(唔!)甘啥麼(幹什麼?)」長風兩隻手都用來抱棲緋,隻能哀怨地瞧著她。
「呵呵。」棲緋笑瞭,果然欺負長風就會開心。她松開手,在他臉上隨便揉瞭揉。
立刻,男人臉上的哀怨不在,變成瞭一臉受用的小貓樣。
「再摸摸。」還越發的厚顔無恥瞭。
「宇文長風,你在做什麼?」梵嘯殺氣騰騰地沖過來,待到近前卻成瞭晚娘臉。
「棲緋……」他紅著臉,將頭低瞭下來:「那個……能不能……能不能也摸摸……」
話音未落,就被一腳踢飛。
「梵嘯你做夢!」長風示威怒瞪,一回頭,見戰羽不知何時來到瞭兩人身旁。
「棲緋。」戰羽低下頭,吻上棲緋的前額。
棲緋隻覺得額心微涼,那唇僅是輕輕一觸便離去。
「啊!戰羽,你偷吃!」梵嘯叫囂地沖瞭過來,一副想要大打出手的摸樣。
棲緋擡頭望去,戰羽的眼裡帶著難得一見的笑意和……讓她不安的堅定。
「戰羽哥……」
「棲緋。」戰羽粗糙的大掌撫上她的臉頰,堅毅的臉上帶著蝕骨的溫柔:「無論發生什麼,我都會與你同生共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