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寥的院落,無聲的雨,枯萎的梨樹下,孤獨的王者靜靜地站立著。明明還是天宇那個如同神一般至高無上的存在,此刻卻仿佛像是迷失道路的孩子一般,迷茫和彷徨。他撫摸著粗糙的樹幹,看著上面細小的刻痕,心卻不知道飄到瞭哪一個角落。
戰恒進入院落時,看到的就是這一幕,他宣誓誓死效忠的男子此刻流露著在人前從未展現出來的脆弱,爲的是那個他陌生也熟悉的人,曾經差點成爲他主人的女子。
而在這個下著細雨的夜晚,他的思緒又被帶回瞭那一天,哀傷的少女看著皇帝背影無聲又絕望的那一幕。
心驟然地一縮,又被他極快地壓瞭下去。
「皇上。」戰恒單膝跪在軒轅皓面前履行他的職責。
良久,就在他打算呼喚第二次的時候軒轅皓轉過瞭頭。
「何事。」迷茫的眼神已被清明代替,隻是原本就低沈的嗓音,帶瞭幾分不易察覺的沙啞。
「收到楚城探子急件,朗鳴皇梵傾,五王梵嘯,楚風於今日未時出現在楚城。」
「朕知道瞭。」軒轅皓極爲平靜,好像這一切都在他的預料之中:「你退下吧。」
戰恒卻沒有離去,而是依舊保持原來的姿勢。
「臣懇請聖上,與您一同前往北域。」
軒轅皓看著他:「戰恒,你不必跟著我瞭,朕已下令,已你那一支戰氏自由,不再爲誓言所累。」
「皇上。」戰恒語氣堅決:「臣懇請與您通往,不僅是爲瞭保護聖上周全,也爲瞭守護天宇的這一片天地。」
軒轅皓微微一怔:「這片天地……若是從前,我與他們都知道那人的這份良苦用心就好瞭,隻是爲瞭這片天地,而不是爲瞭那些個爭權奪利,或許……」良久之後,終是點頭應允。
「皇上,夜涼瞭,可要回寢宮?」
「朕今日留在這裡。」他示意戰恒退下,轉過身,走向那已經開始變得頹敗的屋宇。
這裡有太多熟悉的氣息,也有他太多太多的回憶。從一名什麼都沒有的皇子一步步爬上天宇的王座,有那麼多人在他從不回頭的道路上在地上灑滿鮮血,最後的最後,他終於發現,因爲他的錯誤失去的遠比得到的多得多。
前世,他坐擁天下的半壁江山,對棲緋求而不得,今生,他努力爬上那寶座,卻舍棄的前世最珍視那人的真心……
閉上眼,前世今生交雜在一起,甚至讓他再也分不清哪些是如今,因爲無論那一次,他身邊都沒有她。
昶山邊境,深林深處,兩名男子仍在對峙。
梵傾目光清冷,早已不復往日溫潤,他聲音冷厲,帶著質疑和憤怒:「月冉,你還想要再傷她一次麼!」
月冉的心有些亂瞭:他擡起手,那滾燙的鮮血,似乎又從手心中顯現,額心越來越燙,莫名的感情再次在身體中叫囂,他壓抑著,卻沒有效,他好像著瞭魔,忍不住想要去看那個他應該殺掉的逆天者,那個脆弱的少女。
他守護的天命讓他動手,身體中的另一個聲音卻在拼命的反抗,額心的朱砂痣越發的鮮紅,腦中,模糊的影像不斷閃現。
梨花樹下,面容模糊的少女仰著頭【月哥哥,棲緋長大瞭要嫁給你。】巍峨的大殿,身旁盛裝的女子對無數的臣子宣告【從今往後,月冉便是我的皇夫,唯一的皇夫。】昶山山腰,濃濃的夜色,女子的手心生出一盞蓮形的燈盞,小心翼翼的放入水中【黃泉裡,能否有爲我實現願望的鬼魂。】【月哥哥,你愛棲緋麼?】身體和意念的拉扯終於走到瞭極致,發出憤怒痛苦的嘶吼,漆黑如墨的眼眸變得血紅,他想毀滅一切卻再也不能化冰爲刃傷害那個人。
「月冉。」梵傾再次開口,這一次,他的話壓抑瞭月冉那股想要毀滅一切的沖動。
「我們再做一次交易吧。」平靜的聲音,是承諾也是談判:「三月之內,我們一行前往北域,如若此番我們能讓天命回歸本原,放棲緋一條生路,如若,失敗,我們一行生死,悉聽尊便。
作傢的話:之後軒轅皓童鞋的回憶內容(關系劇情部分)應該會穿插在劇情中……大概……看朝夕心情和狀態……
這章內容太少瞭……沒時間寫瞭……剛才接瞭半個鍾頭電話……明天要起大早然後去公司畫圖,崩潰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