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冉,你可還記得你我的約定,你前世心心念的人,千年不想忘記的人就在眼前。」梵傾指著戰羽懷中的棲緋:「你可是真的想要將她置之死地?」
男子波瀾不驚的眼中再次閃過一絲痛意。
「你可否還記得,前世對我說的話?」
月冉沒有動,而他周身散發出來的絕望和悲哀,卻在一瞬間傳到瞭每個人的心中。
梵傾的別院越來越熱鬧瞭,原本棲緋來瞭便是狀況不斷,如今又加瞭一個梵嘯,兩人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鬧,幾乎讓梵傾這個殺伐決斷眼都不眨的人頭大如牛。
不過結果總算是好的,梵傾來月都,本就是爲梵氏一族,這一次,隻要他能爭取到月皇更多的信賴和承諾,那梵氏一族的未來必定不可限量。
月皇已經開始偏向他這一方,而軒轅皓那邊他也不得不防。
如今,不管是他或是梵嘯誰能成爲棲緋的皇夫,對一族而言都有絕對的好處,這是他作爲一族的繼承人不得不也必須要考慮的。
「你這個女人!」梵嘯的聲音即使隔瞭兩間房也聽得到。
梵傾揉瞭揉額頭,那兩人又在鬧瞭,不知又是因爲什麼?
「我怎麼瞭?」少女猶如黃鸝般動聽的聲音響起:「還不是你,連生火都不會!」
「明明弄焦東西的是你!」
「要不是你弄得滿屋子都是煙,我又怎會什麼都看不清?」
「強詞奪理!」
「那是你!」
兩人的吵鬧聲越來越近,夾雜著前追後趕的細碎腳步聲,書房的門被「砰」的一聲撞開,梵嘯摔瞭進來,踉蹌瞭好幾步才站穩身形。他回頭對著棲緋怒目而視。
「女人,你敢踢我!」
「隻是幫你開門。」
「噗。」本來把茶拿在嘴邊來喝的梵傾,看到兩人的狼狽摸樣,轉過頭噴出瞭一口茶。那哪裡是兩個身份不凡的少男少女,分明是兩隻小花貓。
梵嘯的右袖子沒瞭半截,應該是被火燒掉瞭,衣服的本來顔色和摸樣早已經看不分明;
棲緋的的衣服還算好,至少還完全,就是臉一塊黑一塊白,顯然自己還什麼都不知道。
梵傾強忍著笑,面容有些扭曲地將茶杯放到一邊:「你們二人這是怎麼瞭?」
「你問她?」梵嘯哼瞭一聲,看瞭眼棲緋,然後將頭扭到瞭一邊,梵傾看得分明,這小子也在忍笑。
少女得意地看瞭看梵嘯的袖子,又忽然從背後拿出一隻盤子:「樊哥哥,剛出爐的桂花糕。」
梵傾有些頭疼,那東西就算是桂花炭恐怕都不會有人信,頓時有種不祥的預感,轉頭看梵嘯,那小子正在裝模作樣地看著他書房中的書,時不時地還嘟囔出幾個書名。
「給你吃。」
梵傾最怕的終於來瞭。棲緋的手藝他可是嘗瞭多次,從開始的震驚不信,到現在的視死如歸,也算得上有瞭驚人的適應能力瞭。
而梵嘯這小子也不開竅的很,半月的功夫也沒搞清棲緋的身份,拼瞭命的想要他和她保持距離,如今更是把棲緋驚天地泣鬼神的廚藝抓住不放,想讓他受不住瞭就把棲緋丟開,也不知他這天真的性子像瞭誰。
「梵哥哥,這次真的可以吃的。」
可以吃……梵傾越發頭痛,梵嘯忍到肩膀都開始抖。
早知就應該讓人準備些養胃的藥……梵傾一咬牙,從盤中捻起一塊形狀像糕點的黑炭。閉上眼咬瞭一口。
沒有想象中的難吃,反倒和特別。那是一種有些特別的甘甜和芳香,甜而不膩,帶著清涼的薄荷香,夾雜著一絲絲淡淡的苦澀彌漫在唇齒間,算不上是美味,卻有著特別的味道。
就像是……像是……遠遠地遙望著什麼。看得到甜美,嗅得到芬芳,卻始終無法靠近和觸及的淡淡哀傷。
「哥。」梵嘯收瞭笑意,一下子沖到他面前:「你可是中毒瞭?我這就去傳太醫!」
就連棲緋也慌瞭:「梵嘯,難不成你又放瞭什麼東西在裡面?」
「胡扯!明知道是給我哥吃的,又不是給你的!」
「你……
「很好吃。」梵傾笑瞭:「大有進步。」把剩下的半塊吃下,讓那味道在口中蔓延開。
「哥,你不會是傻瞭吧。」梵嘯瞪大瞭眼睛一臉不信:「這女人怎麼可能做得出好吃的……」
棲緋笑逐顔開,飛快地從盤子裡拿出一塊,小心翼翼地剝去上面的黑皮,放進嘴裡,先是一愣,又笑瞭。
「梵嘯,你也嘗嘗。」
「我才不要。」梵嘯連連搖頭。
「嘗嘗,毒不死你!」
「不要!」說著,向門口退去。
「真的能吃!」
「不要!」拔腿就跑。
棲緋在後面追,梵嘯在前面跑,那摸樣讓梵嘯失笑出聲。
別院,竹林,竹屋,嬉笑打鬧的二人,梵傾竟生出幾分說不出的幸福和滿足。
過瞭半響,被噎得半死的梵嘯吞著茶,棲緋向他要瞭紙筆,坐在桌邊一絲不茍的記著。
「要做什麼?」梵傾有些好奇。
「我要記下今天做糕點的方子。」
「恩?」
少女咬瞭咬唇,露出一臉默落的笑:「想給月哥哥吃……」
梵傾覺得心好像被什麼紮瞭一下,刺痛,生疼。
人生就像一場戲,開始時不過是那看戲的人,看的久瞭,入瞭迷,著瞭魔,不知不覺便成瞭那戲中的人,明知不可、不應,卻再拖不得身,反倒甘之如飴。
忽然有一天,那個白衣墨發,仿若仙人的男子找上他。
「梵少主,在下希望你能娶公主。」
作傢的話:繼續補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