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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89章 南都之亂(中)

  「就憑你!」梵隱冷冷一笑:「凡夫俗子還想擋我的路!」一揮手,幾道金光射向戰羽。戰羽分毫不亂,閃躲之間向他刺去。

  梵隱身手不差,卻未曾想到戰羽動作會這般迅速,閃過瞭要害卻被劃傷瞭臉頰。

  「你!」他怒發沖冠,眼中殺意更勝,身形快若閃電,一拳擊裂瞭戰羽防護的左臂。戰羽趁著此時,將劍刺入瞭他的胸膛。

  「該死!」嘔出一口血,額間金光閃過,一股大力推開戰羽,將他打出內傷。

  鮮血從梵隱的胸口流出,落在地上卻變得漆黑如墨,受傷讓他變得更加瘋狂,周遭原本和緩的微風忽然變得狂暴。

  「你找死!」他身上的傷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那一地的血卻猶如巨毒般,在草地上蔓延,所到之處焦黑一片。

  「敢傷我,我定讓你屍骨無存!」此刻他再不像是朗鳴的帝王,更像是地獄裡來的惡鬼,帶著陰狠的笑,妄圖殺滅所有人。

  一股濃濃的惡臭從他身上散發出來,戰羽在嗅到的那一刻忽然察覺不對,想掩住口鼻卻已經來不及瞭。

  「受死……」梵隱的話還沒說出口,就因背後的劇痛僵住,回過頭,棲緋已將匕首刺入他的身體,一股奇異的力量通過匕首傳入他的體內,讓他的傷口根本無法愈合。

  「梵隱,不要妄圖不屬於你的東西。」棲緋伸出右手,放在梵隱額前,那金色的印記忽然暴漲出金光,橢圓形的金珠一點點地從他的額心顯現,緩緩地抽出。

  「啊!!」梵隱發出痛苦的怒吼,身體卻不能動彈分毫:「月棲緋,你放手!!」

  就在那顆珠子即將脫離梵隱之時。

  「棲緋,小心!」

  一支箭射穿瞭棲緋右手,那股大力甚至將她釘在瞭廊柱上,血從手掌流出,染濕瞭她的衣袖。

  「棲緋。」戰羽動彈不得,他看著屋頂上拿著弓箭的男子目眥欲裂:「軒轅剎,你竟敢傷棲緋!」

  「傷她又怎樣!」軒轅剎再次拉起長弓指向棲緋。

  寒風驟然襲來,軒轅剎丟下箭矢持弓擋住突襲的長劍。

  「傷她就要付出代價。」楚衍一臉怒意。

  「原來又是一條月棲緋的忠犬。」軒轅剎用隻有他們二人才能聽到的聲音說道:「怎麼,上輩子丟瞭性命還不夠,這輩子還來示忠心?」

  「你又算什麼?一縷沒人要的殘魄!」

  「你!」兩人大打出手。

  「棲緋!」梵傾與楚衍一前一後落入院中,看到棲緋的右掌被箭穿透。他憤怒至極地看向妄圖給棲緋致命一擊的梵隱。

  「住手!」

  「梵傾,你想造反麼?」

  「如果你是我的父皇,自然要聽你的,可你還是麼?」

  梵隱幾乎咬碎牙根,他知道自己無力對敵,隻能憤恨拔出自己身上的匕首丟向棲緋。梵傾飛身擋在棲緋身前伸手接住。就趁此時,他額心光芒大勝,消失無蹤。

  剛剛的一切都落入軒轅剎眼中:「楚衍,看來今天要放過你瞭。」他虛晃一招,退入暗中銷聲匿跡。「來人,宣太醫!」梵傾抱起棲緋大聲叫道!

  梵隱踉蹌地回到寢宮,血染紅瞭他走過的廊道。那個該死的月棲緋,竟然敢傷他,還有那個逆子梵傾,不聽話的棋子一定會毀掉,他要殺瞭他們,現在就派人連夜圍剿太子府,一定要把他們都殺瞭!

  「來人呀!來人!」半響,竟然沒有一個人進入這寢宮:「來人!」

  「別叫瞭。」軒轅剎站在寢宮門口:「你又想做什麼,圍剿太子府?真是天真呀,除瞭你這皇宮大內,八成的兵權已經落在梵傾手中,難道你不知道麼?

  恐怕你剛派兵馬出宮,這皇帝的位置就要易主瞭。

  連月棲緋這幾日施計策引你親自出宮,都看不出?你這個皇帝還真是白當瞭!「

  梵隱氣急敗壞:「你又算什麼,天宇後宮見不得人的私生子,我朗鳴還用不著你來指手畫腳。」他向下一瞥,正看到軒轅剎流血的手掌:「沒有用的喪傢之犬。」

  軒轅剎並未被他激怒,而是幾步走上前:「梵隱,看來你還不明白自己的處境。」他伸出左手,梵隱本來就松動的印記開始震動,不是被拔出,而是一點點的深入再深入,就像要進入他的腦髓一般。

  「啊!!!你在做什麼?」他不停地在自己額前摳挖,試圖將那越進越深的珠子弄出來。

  「做什麼?之前我或許不能將你怎樣,但現在……既然活人無用,那就死吧!」

  「啊!!!」痛苦的嚎叫響徹整個空曠的寢宮,片刻之後再無聲響。

  「梵隱。」

  男人已經沒瞭呼吸,瞳孔已經渙散,前一刻還活生生的朗鳴帝王此時已經成瞭一具死屍。聽到軒轅剎的召喚,屍身從如墨般漆黑的血液中站起。

  「召集全部禁軍。」

  「是……」梵隱的聲音無力僵硬,在暗夜中詭異的回蕩。他動瞭,緩緩地走向門外。

  見梵隱離去,軒轅剎看瞭看自己右手,本應完好的手掌此刻流著血,那傷痕,就像被弓箭一箭刺穿。

  「月棲緋!」他狠狠握拳,不在乎鮮血直流,隻剩下深深的恨,總有一天,他要擺脫這該死的宿命!

  「喂,女人,你就不能讓人省心些?」韶峰一邊嘮叨著一邊給棲緋上藥:「之前是差點兒斷瞭腿,現在手又被人弄瞭個對穿,下一次是不是……」

  「韶峰!」梵傾糟糕的臉色讓他趕緊閉瞭嘴。

  「棲緋,還疼麼?」戰羽恨不得這傷是在自己身上。

  棲緋搖瞭搖頭。

  韶峰看瞭看兩人,放下棲緋的手去看自己的藥瓶。

  「怎麼?」正在做門神的楚衍問道:「你難道弄錯藥瞭?那我一定扒瞭你的皮。」

  「呸呸呸!我一代鬼醫怎麼可能犯那種錯?一個個不把我供著還各個拿我出氣,這年頭真是醫者難爲。」他又小聲嘀咕道:「這種藥止疼不怎麼樣呀!怎麼可能不疼?」

  三個男人均是武功高手,更是把他這句話聽瞭個清清楚楚。

  「韶峰!(鬼醫)!(你這個混蛋)!」

  眼看自己就要挨打,江湖郎中一個勁兒地向棲緋使眼色。

  棲緋本不想理,可看到梵傾揪著韶峰的衣領,戰羽抽出寶劍,楚衍打算踢他屁股這幕還是決定幫這個傢夥一回。

  「梵傾。」

  「棲緋,怎麼瞭?」

  幾人註意力紛紛轉移,欠扁的鬼醫幸免遇難。

  「軒轅剎的身份恐怕不簡單,如果今晚無事,那明天必定有變,我們應該早做應對。」

  「病人切忌思慮過重……」庸醫小聲嘮叨,隻有這句得到瞭衆人首肯。

  可就在此時,梵傾的暗衛忽然來報。

  「太子殿下!」他甚至慌張地忘瞭讓他人回避。

  「太子殿下,皇宮有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