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是小桃子的人,死是小桃子的鬼。」
「唰!」他話音未落,戰羽已經抽出瞭寶劍,二話不說刺向自己對面的男子。
「哎?」楚衍躲閃不及,被砍掉瞭一塊衣擺:「君子動口不動手!」
見他鬼的君子,因爲那些跟棲緋搭訕的人,戰羽早就窩瞭一肚子的火氣,面前的男人還在這個時候當衆調戲棲緋!
「是你活膩瞭!」也不管此刻是不是在南都街市,也不管面前的人是誰,砍瞭再說!
「殺人啦!」楚衍被追得四處逃竄。
戰羽來勢兇猛,若不是楚衍輕功極好,恐怕不出一招半式就會被紮成馬蜂窩。
「棲緋,你可要救救七哥哥!」楚衍慌亂地躲著戰羽的寶劍,向棲緋求助。可惜他求助地對象錯瞭,棲緋根本連看都未看他一眼,反而對梵傾說道。
「梵傾,我累瞭。」
見棲緋視自己爲空氣,趕忙拼命使眼色向梵傾求助,而梵嘯更是視而不見對棲緋說道:「我們馬上回府。」
說罷,抱起棲緋上瞭身後的馬車。
「戰羽哥!」剛上車,棲緋忽然探出頭來。
楚衍以爲自己會逃過一劫,還沒來得及高興,就聽棲緋喊道:「把他打個半殘就行,千萬別弄死瞭,楚城主會傷心的!」
戰羽臉上的笑格外燦爛:「棲緋放心。」鋒利的寶劍隻是臨空一揮,就在地上劃出一條深深的痕跡:「他死不瞭的!」
不僅是楚衍,就連遠遠躲開的圍觀衆人也都冷汗直流。這話也太沒說服力瞭……
馬車噠噠噠地走遠,戰羽第一次對著棲緋以外的人露出笑容,可惜這笑太不燦爛,整條街不出半刻,人就跑瞭個一乾二凈。
「你就是戰羽吧,有話好好說……啊!」
他的廢話還沒完,戰羽的寶劍已經再次把他的衣服劃爛瞭一道口子。
楚衍隻能跑路,一邊跑一邊在心裡淚流不止,沒想到,自己最深情的一次表白,不但沒感動公主,反倒惹怒瞭公主的守護者……現在這算什麼?出師未捷身先死?
朗鳴與天宇不同,太子府並非在皇宮之內,而是位於皇宮之外。梵傾的太子府並不十分奢華,反而帶著幾分文人墨客的風雅。
兩人剛下馬車,便見到瞭宮中傳話的太監,他見到梵傾,趕忙跪地。
「太子,皇上再次傳召月郡主。」
梵傾看瞭看棲緋,詢問她的意思。
「就說本郡主染病已久,無力進宮面聖,還請寬限半月。」郡主威儀氣度盡顯無疑,那太監本想說什麼,卻在看清棲緋相貌和散發的氣度後再無二話,領命離去。
「棲緋,你來南都,難道不是爲瞭見父皇?」
「當然要見。」棲緋微微一笑:「之前說過瞭,三個晚上,太子府的侍衛都歸我管。」
「好。」梵傾什麼都沒有問,別說三個晚上,就算一直交給棲緋,他都不會二話。
「可要暗衛?」
棲緋笑瞭,傾國傾城:「不用,不必買一送一,我連錢都沒出。」
笑既無價……梵傾張瞭張嘴,沒有說出口。
他帶著棲緋走向西廂的客房。
棲緋一路之上看著周圍的景色,竟覺得有幾分親切,在路過一片竹林時,不由得停住瞭腳步,看向林子深處。
南方的竹子和北方並不相同,可此時此刻,那竹香卻讓她覺得自己仿佛回到瞭西沈王府。甚至想走進去看看,那裡面是不是有一名青衣男子坐在琴旁,等待著她的到來,帶著一臉溫柔的笑對她說:「棲緋,你來啦!」
「棲緋……」
被梵傾的呼喚聲打斷瞭思緒,一種莫名的失落從心中升起。
「可是不舒服?」梵傾伸出手想要摸摸棲緋的額頭,卻被她偏身錯過。
「沒什麼,隻是想到瞭些往事,我們走吧。」
看著棲緋單薄的背影,梵傾伸出手,又放下。
傍晚的時候,戰羽回來瞭,身後還跟著狼狽不堪的楚衍。
「你怎麼也來瞭?」棲緋正在與梵傾下棋,棲緋執黑,梵傾執白,此時的白子早已占滿瞭大半個棋盤,才一個時辰,這已經是第三盤瞭,這讓棲緋有些小小的鬱卒。
「在下說瞭,生是……」他話音未落,戰羽的寶劍便已抽出瞭一半,硬生生咽下自己的後半句話。
「過來過來。」棲緋向他招手。
楚衍立刻笑容滿面,沖向棲緋這邊,卻沒註意棲緋對著戰羽也使瞭個眼色。
剛到棲緋面前,腿莫名一軟,整個人撲到在棋盤上,黑白棋子落瞭滿滿一地。
「看來我今晚可以住客房瞭!」棲緋拍瞭拍自己身上不存在的灰,從位置上站起,向門口走去。
梵傾第一次見到棲緋耍賴,微微發愣,楚衍更是半天沒明白過來前因後果。
「棲緋,你要小心。」梵嘯叮囑道:「我會派人……」
「不必。」門口的少女回過頭,自信從容:「不必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