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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63章 我們去天涯海角

  戰羽走到染香樓外,看瞭看手中信筏,那個找他的人就在此地。

  他甩開不停追問的老鴇,徑直沖入一間客房。

  不出所料,裡面坐的正是多年未見的天宇四王爺。

  「軒轅剎。」戰羽瞇起雙眼:「你爲何會在楚城?找我何事?那戰氏一族的訊號可是你發出來的?」

  「問如此多的問題,要讓本王如何回答才好,本王是想與你敘舊?你這摸樣可更像是來尋仇的。」

  「廢話少說!」

  「哎,我軒轅剎何嘗和你們戰氏有交集,來這自然是爲瞭楚城主的壽辰。」

  軒轅剎自斟自飲:「而我來楚城的原因……自然要多找點靠山,四處飄零的落魄王爺可不好當。」他擡起眼,帶著戲謔的笑:「戰羽,別說我瞭,你的郡主近來可好?」

  戰羽面色一沈:「這不用你管。」

  「既然來瞭,便多說說,敘敘舊如何?」

  「你我無舊可續。」戰羽轉身便走。

  「可我有好東西要送給戰大人。」軒轅剎擡高音量:「能讓你傢郡主想起從前的東西。」

  楚風走後,梵嘯便把棲緋拉到瞭自己身邊,說什麼都距離月冉一丈開外。

  月冉也不在意,此刻他已經不知神遊到何處。

  棲緋被梵嘯緊緊拉著有些不舒服,一個勁兒的扭著手臂。

  而宇文長風,自從剛剛棲緋出來後,他便站在一旁一言不發,隻是呆呆地望著,癡癡地看著,即使棲緋連看都沒有看上他一眼,可是心裡的那個洞,卻已在不知不覺中填滿。

  過瞭好一會兒,棲緋總算註意到瞭站在不遠處的長風,用指尖戳瞭戳梵嘯的臉:「喂,壞蛋二號,那個人是誰呀?」

  梵嘯先是因爲棲緋的主動碰觸心中一喜,可聽到這個稱呼,又很是無奈,哀怨問道。

  「怎麼這麼叫我?」

  「因爲你不讓我靠近月哥哥呀!」

  壞蛋這兩個字算是勉強可以理解瞭:「那二號呢?」

  棲緋指瞭指站在梵嘯和月冉之間的梵傾:「壞蛋一號是他,你自然就是二號瞭。」

  兩兄弟齊齊嘴角抽搐。

  「你還沒回答我那人是誰呀?」棲緋拉瞭拉梵嘯的袖子:「他爲什麼一直看著棲緋。」

  「不用理他。」既然沒有勇氣相認,他更高興少一個對手:「他是一個喜歡偷窺的色情狂。」不僅落井下石,還不遺餘力地抹黑。

  「梵嘯!」宇文長風沖上前,就像一隻炸瞭毛的貓,看到棲緋將目光落在他身上後,又瞬間沒瞭聲響,近鄉情卻也許就是他此刻情緒的寫照,明明知道棲緋已經忘記他瞭,卻還是,還是抱著一線希望,希望他們之間的羈絆回到彼此之間,讓他有機會彌補從前做錯的一切。

  棲緋看著長風,覺得有些熟悉,可她分明沒有見過他,爲什麼看到他時,心裡卻有些難受呢。不自覺地甩開梵嘯的鉗制,伸出手去碰觸長風的臉頰。

  「你好像瘦瞭。」不自覺地說出自己都不明白的話,讓周圍的男子又驚又喜又怕。

  「棲緋,你想起我來瞭麼?」長風緊緊握住棲緋的手,眼眶含淚。

  棲緋覺得頭有些痛,轉瞬之間,面前的一切開始模糊,好像突然下瞭一場濃霧,她看不到所有人,包括剛剛還拉著她手的宇文長風。

  「人呢?」她有些怕,卻因爲濃霧,隻能站在原地:「月哥哥,木木,壞蛋們,你們在哪?」

  「月棲緋。」一名女子的聲音穿透迷霧沖進棲緋的耳中。

  「有誰在?」棲緋轉頭四顧,終於發現瞭一個女子身影。

  女人沒有回答,她似乎在緩緩走近,棲緋看到瞭她紅色的裙擺。

  「你是誰?」

  「我是你。」面前的女子好像走出瞭迷霧,露出容貌,她的臉孔竟然與棲緋一摸一樣,隻是似乎比棲緋年長一些。

  「是我?」

  「你還是不想記起來麼。」

  「記起什麼?」棲緋的頭有些痛。

  「今生的,前世的和更遙遠的回憶。」

  棲緋搖瞭搖頭。

  「總有一天要記起來的,又何須逃避,更何況,你還有你的使命。」

  「棲緋有事情要做?」

  「恩。」女子走到她面前,眼中那麼平靜無波:「還有很多事情要做,千年已至,等做完瞭一切,就自由瞭……」

  「千年?什麼千年?自由瞭?棲緋一直很自由呀!」

  那個和自己一摸一樣的女子已經消失無蹤,剛剛的一切好像隻是一場夢,面前的梵嘯長風正一臉擔憂。

  「棲緋,你怎麼瞭?」兩人話語一致,先是一愣,然後互瞪。

  書房之中,父子二人的對話還在繼續。

  「你說什麼?」楚風一臉不信。

  「月棲緋,你要不起她!」楚言之的言語越發冰冷:「現在不僅天宇虎視眈眈,就連朗鳴皇也開始動手瞭!還有那個人背後的勢力更是深不可測,你知道什麼?那個女人,不是你要的起的。」

  「你說的是棲緋?這簡直是天方夜譚,棲緋隻是,棲緋隻是一個普通的女孩子,一個愛過一個人曾經受過傷的女子,她普通,善良,現在更是失去瞭一切,又怎麼肯能被卷入多國的漩渦之中,怎麼可能?」楚風不信,他不信他愛著的女子的生命會那般坎坷,他隻希望在未來的日子兩人能一起歡笑,僅此而已。

  「你知道楚氏爲何擁有天下財富?」楚言之不答反問:「那是因爲一個女人,千年以前月族的最後一任女王,你知道她叫什麼?她是何等摸樣?」他自問自答:「她叫月棲緋,和你藏在院子裡的女人一摸一樣。」

  「那不可能!」

  楚風忽然想起今早的夢,那原本被他刻意壓在心底的恐懼讓他的話語帶著自己未曾覺察的不確定。

  楚言之的話還沒有完,就像要給楚風致命一擊一般:「楚風,你不能趟這渾水,不管是爲瞭楚傢還是你自己,更何況,月棲緋活不過今年年底。」

  「你說什麼?」

  「死瞭一次的人再活過來,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月棲緋能讓宇文清嵐活過來,就能讓所有死過的人活過來,就算事實並非如此,也會有無數的人想要她的命。如果她不是月族轉世,月冉會第一個撇下不管,她沒瞭他,活不過一年。」

  「她如果是月族女王的轉世,就意味著威脅兩國皇權。還有那個月冉……」楚言之甚至不給楚風反駁的機會:「我們楚氏甚至連反抗他的能力都沒有!你要怎麼爭,怎們搶?」

  離開書房的時候,楚風的手心冰涼一片,腦中亂作一團,爲什麼每當他想要抓住些什麼的時候,那些重要的東西總會從手中溜走,然後再也找不到……

  他站在正午的陽光下,卻猶如身處數九寒冬。

  就這麼放棄麼?他問自己。

  當然不能!楚風握緊拳頭。不能離開,不能放棄,無論將來發生什麼,此刻,他要盡一切努力保護棲緋,陪伴她左右,讓她幸福,這是他楚風對自己許下的誓言。

  他回到沁雪園,沒有進那幾人聚集的廳堂,而是差春花將棲緋單獨叫瞭出來。

  「木木!」棲緋看到他就直接撲入瞭他的懷裡蹭瞭蹭:「棲緋等瞭你好久瞭。」

  拍瞭拍棲緋的背,心裡滿滿都是幸福和對未來的擔憂。

  「棲緋。」他低下頭悄聲說道:「願意和我一起走麼?」

  「哎?」

  「離開沁雪園,離開楚城,遊遍天下。」即使知道,離開這裡,一切都會不同,可能有無數的危險擺在面前,爲瞭面前的少女,他依舊不會退縮。

  「可是月哥哥呢?」

  「他會來的。」他更希望月冉永遠都找不到他們二人。

  「好呀。」棲緋點瞭點頭:「木木說去哪裡就去哪裡,棲緋都會跟著的。」

  「我們現在就啓程。」

  「這麼急?」

  「恩。」他摸瞭摸棲緋的頭:「我們什麼都不帶,這就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