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覺間,時間已過瞭一個月之久,林夏一行人也在遊歷中成長,尤其是雲若,在擺脫瞭魔障後道行上有瞭明顯的進步。
算瞭算,也差不多到瞭回谷的日子,於是幾人調轉方向,向著逍遙谷前進。
這一天,三人來到一個鎮子裡落腳。
雲若拉著姐姐去看那些胭脂水粉之物,林夏沒什麼興趣,便一人獨自在街上閑逛。
正巧路過一大戶人傢院子,林夏睜眼一瞧,不禁驚出瞭聲。隻見那宅院深處黑霧環繞,兇氣四溢,顯是妖物作孽。
林夏欲打探此事,又正巧院內走出一傢丁,便上前問道:「這位小哥留步,敢問最近院內是不是發生瞭什麼不吉之事?」
「喲,還真讓你說中瞭。」
這傢丁打量瞭一下來人,發現是一年紀輕輕的道人。
這院裡住著一戶胡商名喚巴格。做的是用香料倒手絲綢的買賣,後來傢境越做越好,就乾脆在這邊定居下來。
這巴格膝下有一兒一女,本應是享受天倫之樂的年紀,偏有一樁禍事找上門來。
要說是何禍事,還要從他的女兒塔莎說起。這塔莎雖是胡人,性格奔放不羈,但終歸心性不壞,再加上長得又漂亮,本應找個門當戶對的好郎傢嫁瞭才是,卻不知什麼時候,被一位吳公子迷住瞭心竅。
巴格聞之大怒,命人將塔莎關在閨房裡,可詭就詭異在,哪怕傢丁把院子圍瞭個水泄不通,這吳公子每晚仍會出現,而且每逢來時,眾人皆悍然大睡,不省人事。
巴格不信邪,便帶著兒子親自蹲守,結果同樣睡的和死豬一樣。
萬般無奈之下,又見塔莎愛這吳公子愛的死心塌地,就想著乾脆成全瞭兩人的好事,讓女兒問那吳公子的住所的地方,好去提親。
這一問可不得瞭,等巴格攜傢丁到瞭地方,卻哪有一絲的人煙,鬧瞭半天根本是片墳地!
經此事方知妖邪作孽,連忙請瞭附近山裡的道人來,但哪有半點用處,全都面色漆黑的死在瞭院子裡。
林夏從傢丁的口中瞭解瞭事情的大概經過,正欲開口,卻聽那傢丁開口道:「像你這樣的小道士莫要趟這渾水,免得白白送瞭命。」
原來這傢丁看林夏長得年輕,面龐又有點陰柔,便以為是個沒什麼本事的料。
「嘿!你這小哥怎麼以貌取人?山上那些沒本事的你們請的歡,碰到真正有本事的反倒不識貨瞭?」
林夏也知道在凡人眼裡,那些修道的高人都是白發蒼蒼胡子大把才對,又怎能料到現實裡的修真界全都是俊男靚女,真要來個老婆婆,別的不說,采戰隻怕先把對手嚇萎瞭。所以他也沒生氣。
怎料這傢丁卻不饒人,又道:「得,我也沒時間跟你瞎掰掰,你打那涼快打哪去。哼,道爺……我看是兔爺吧。」
語畢,這傢丁理也不理林夏,哼著小曲獨自走瞭。
「嘿!你倒是有脾氣,今個我倒要看看治不治得瞭你。」
林夏怒極反笑,他伸出手掐瞭個法訣,就在這傢大院的門口坐下,等著看好戲。
但說那傢丁,本是去買點日用品,結果這一路仿佛就跟著瞭魔一樣,往日熟悉的道路變得歪歪曲曲,沒走出幾步,就徹底的迷瞭路,等會回過神來的時候,看到之前與他交談的那個小道士正坐在大門的門欄上,笑嘻嘻的望著自己。
「哎呦,小哥你這麼快就回來啦。」
看到那傢丁的表情,林夏笑嘻嘻的打招呼道。
「你怎麼還在這裡,快快離去,快快離去。」
「我累瞭在這歇會又不礙你的事。」
「得,那你好好歇著,歇完瞭就走,聽到沒。」
傢丁皺瞭皺眉,想要發作,最後卻又擺瞭擺手,去買他的東西。
這倒好,沒走幾步,腦袋又是一暈,稀裡糊塗的不知道走哪去。等回過神來的時候,人已經到瞭大門前。
「你又回來啦。」
看到對方一副見瞭鬼的表情,林夏心裡笑得開瞭花,別看那傢丁以為自己走瞭多遠的路,那不過是林夏施的障眼法,在他的眼裡,那傢丁隻是一個勁的在門口轉圈圈。
「嘿!你還不走?再不走我可要趕人瞭啊!」
傢丁兩回迷路,正是一肚子的火氣,看見林夏還在那裡做著便掄起膀子想要打人!
「定!」林夏捏瞭個法訣,傢丁就和木頭人一般一動也不能動。
「哼,這次是個教訓,以後把眼睛放亮點,不然有你吃虧的時候。」
氣也出瞭,林夏便解瞭那個傢丁身上的法術,他站起身拍瞭拍身上的灰,轉身準備離開。
「哎,這位道爺留步!還望您高抬貴手,收瞭這院子裡的妖孽吧!」
這一回,傢丁哪還不知道遇到瞭高人,頓時跪著求道。
「哼!有你這樣目中無人的小廝,想來傢裡主人也是品行不端,當有此劫,不救不救。」
林夏擺瞭擺手,抬腿便走。
「哎!道爺!道爺!小的剛才都有得罪,給您賠個不是,隻是那傢中的老爺和小姐都是有口皆碑的大好人啊,您可不能見死不救啊!」
但見那傢丁連連叩首,倒是一片忠心。
「唉……也罷,帶路吧。」
林夏轉念一想,修真者鏟妖除魔也是天職,今天既然遇到瞭,也容不得小妖倡狂。便在傢丁的帶領下進瞭院子。
在大堂見過巴格,這胡人的外貌果然與眾不同,不但身高馬大皮膚黝黑,而且有著一頭火紅色的頭發與大胡子。見到傢丁引來這個麼一個年輕道人,巴格本想發火,好在傢丁是個有眼色的,把方才外面的事嘰嘰咕咕說瞭一通,才知來瞭高人。
林夏也沒有客套,直奔主題讓眾人帶他去一探究竟。
塔莎的閨房在大院最深處,是妖氣最濃鬱的地方。推開門,目光所及之處躺著一名女子,火紅色的長發,古銅色的皮膚,與漢人略有不同,充滿瞭異域風情的面容。如果不是正昏迷在床榻間,想來也是個活潑可愛的少女。
林夏走上前,伸手搭在她的脈搏處。
這醫術講究望聞問切。
先說望和聞,望上去塔莎面如金紙,毫無血色,呼吸聲更是細不可聞。
再說問和切,眼下這姑娘昏迷不醒,問自然沒得問,而切,則是脈象紊亂,忽強忽弱。
林夏搖瞭搖頭:「哎……」
光是粗略一看,便知命不久矣。
「道……道長……」
巴格看到林夏的表情,心中一個突突,早些時候也有不少郎中來看過,都說沒得救。眼下如果就連這會使法術的也沒辦法,那怎麼辦?
而林夏雖看出塔莎身體虛弱,至於原因卻不好推測:「林某雖有心幫助令千金,然詳細的診斷免不瞭肌膚之親,怕有損姑娘名節。」
若是在修真界這點小事自然無足掛齒,但林夏也知道,凡間女子對此看得很重,無法貿然行事。
「道長若是能救小女一命,又有何妨?」
巴格眼下哪還顧得瞭那些,拉著下人便離開瞭房間,隻留林夏一人在內。
林夏轉過身,看瞭看還在昏迷中的塔莎後道:「既然如此,林某得罪瞭。」
他伸手掀開瞭被褥,露出下面那美麗的胴體。
這胡女就是與眾不同,誠然若比身材,雲遙雲若姐妹誰都不差,但比起雲遙的豐滿,雲若的青澀與誘惑,這塔莎卻是另一種美,那是一種狂野與火辣的美。豐滿的乳房與滾圓的臀部,以及那充滿柔韌感的腰肢和緊實的小腹,無一不沖擊著男人的性欲。
隻可惜,這樣一名讓男人欲火膨脹,宛若雌獸一般的少女,如今卻仿佛被什麼東西給掏空瞭一樣,雖不消瘦,但一眼就能看出來,那隻是外強中乾。
林夏伸手分開塔莎雙腿,露出瞭股間的桃花源,隻見豐滿的阜丘下,兩座山峰間溪水潺潺,濡濕瞭床單。
他皺瞭皺眉,按理來說這蜜穴又沒人碰,怎會濕成這樣?於是便並攏雙指,探入仙人洞內,引的昏迷中的塔莎發出一聲嚶嚀。
林夏取出手指,在鼻下一聞,這塔莎隻是凡間女子,淫水裡混著騷味,腥酸不堪,然而正是這種最原始的體液,卻更能刺激男人的本性。
伸出舌頭舔瞭舔,淡淡的咸味中混雜著一種詭異的甜膩:「果不其然,是淫毒!」
透過舌頭,他感到塔莎的淫液中陰精稀薄,而且混雜著強烈的媚藥。
定是有妖孽迷住瞭塔莎的心竅,給她註入毒素,日日夜夜采取精氣,才變成瞭現在這樣。
給她重新蓋好被子,林夏推開房門走瞭出來。
「道長!小女有救否?」等在門外的巴格連忙問道。
「無妨,你且聽我吩咐,去市上買兩隻大公雞,要活的,越精神越好!」
若問要公雞何用?且看這妖氣中帶著土腥氣,又擅使淫毒,必是毒蟲成精。而大千世界,一物降一物,這公雞正是毒物的克星。
林夏抬手畫符,手一抖,符紙無火自然。這一手巴格在很多人那都見過,然而沒有哪一位能像林夏做的那麼自然,充滿瞭道的氣息。
更別提當把那符灰混著雞血與酒喂給塔莎後,姑娘哇的一聲吐出一灘黑水,睜開雙眼醒瞭過來。
「塔莎姑娘留在這裡,其餘人各自回房間去,把符紙貼門上,無論外面發生什麼樣的動靜,天亮以前,誰也不許出門一步。如若不然,丟瞭性命可別怪林某沒提醒。」
見識瞭林夏的手段,這些人哪敢不服,皆是領瞭符紙回到傢中,大門不出二門不邁。隻留下兩人待在閨房裡。
塔莎把頭埋在被褥下抽泣個不停。
林夏見狀,輕輕嘆瞭口氣。
他明白,別說現在的塔莎隻是回光返照,雖然解掉瞭淫毒,但虧損的陰精卻補不回來。而且一個凡間女子遇到這檔子事,一身的清白早就毀瞭,以後那還有她容身的地方可言。
等到塔莎哭累瞭再度睡下,天也黑瞭下來。林夏從口袋裡掏出系著鈴鐺的紅繩,圍在房間四周,然後手持桃木劍靜靜的等著。
等到半夜時分,突然間,鈴鐺無風自動,叮鈴鈴的響成一片,林夏睜開雙眼,見一股黑風吹開閨房的窗戶,呼的一聲湧進來直撲他的面門!
「孽畜!你的死期到瞭!」
林夏一聲怒喝,抬起一隻竹籠,打開籠門,隻見裡面飛出瞭一隻雄赳赳氣昂昂的大公雞。
這公雞一叫,那黑霧頓時停滯下來。機不可失,林夏端起桌子上的雞血含在嘴裡往桃木劍上一噴,舉劍就刺!
「啊!好你個臭道士,痛煞我也!」
黑霧散去,裡面是一個面色赤紅的男子,他噴出一口血箭,裡面帶著腥臭的異味。
林夏趕忙閃開,對方卻趁機跳出院子,逃得不知蹤影。
他正要追,窗外卻傳來一陣話語聲:「小師弟莫急,你先去救那姑娘,妖精交給我和雲遙姐就好!」
原來是雲遙雲若見他遲遲未歸,便追瞭過來。
「既然如此,有勞二位師姐瞭。」
林夏說完,轉過身看瞭看床上的塔莎,方才鬧出這麼大動靜,她早就醒瞭過來,此時正瑟瑟發抖。
「姑娘莫怕,那妖精被我那兩位師姐追著,必然逃不掉。
倒是我接下來要說的話,你還需仔細聽好瞭。「
林夏在床邊坐下,開口道:「姑娘身中淫毒,又被那妖精采去精氣,傷瞭根基,眼下想靠藥來補已不可能。我雖有一法子能救你性命,但是……」
林夏話還沒玩,塔莎便道:「道長一番心意小女心領瞭。如今我已被妖怪糟蹋,就算茍活下來,又有何面目去見傢人,還不如一死瞭之來得痛快。」
「唉……」林夏嘆瞭口氣,他早就知道封建時代女子貞烈,又不願眼睜睜的看著對方香消玉損,便道:「我知你難處,你也聽我一言。我這有個法子,既然你在這鎮裡待不下去瞭,何不等身體養好之後,與我和那兩位師姐通行,乾脆求個道果?」
林夏觀這一傢子人上下和睦,傢丁侍女也皆為小姐著想,想來塔莎也是個心性不錯的女子,若是可以,不如一同前往逍遙谷,看看有沒有緣分。
「可小女已是……」
塔莎還在猶豫,林夏知道她想什麼,頓時一聲怒喝:「糊塗!修道之人隻求長生,隻要你心性端正,無論是傢財萬貫還是一貧如洗,無論是處子還是風塵女子,又有什麼區別?不過皆是過眼雲煙罷瞭!」
這一聲裡用上瞭破除心魔的法術,塔莎身軀一震,清醒瞭過來。
這人一旦有瞭希望,就有瞭求生的欲望,塔莎掙紮起身,跪在林夏面前道:「塔莎全憑道長安排!還望道長救救小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