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萬事敲定,出谷的日子也已來臨。這一天,林夏叫上雲遙雲若兩位師姐,邁出瞭自打入谷以來外出的第一步。
路上有兩女陪伴倒也不顯寂寞,沒過多久,他們就來到瞭離逍遙谷最近的一個小鎮,名喚青林鎮。
「吶,小師弟,為什麼鎮子裡的人們都在盯著我們?」
一進鎮子,眾人就迎來瞭無數道目光,這讓雲若多少感到有些不自在。
「我的小師姐呦,早在出谷前我就說過瞭,你的那身衣服穿到外面鐵定紮眼,那時你還不信,現在瞧瞧,大傢看著的可不是你?」
林夏嘆瞭口氣。
自從穿越到這個世界,他發現俗世眾人皆和古代一樣,大抵都是一身樸素的漢服,內衣也不過是肚兜和褻褲。但是反觀修真界,短裙絲襪不說,就連紋胸或者系帶的小褲褲,他都在雲遙和雲若的閨房裡看到過。
以前不瞭解的時候還覺得這文化差異有點大的離譜,現在想想,是因為床戰才讓女修們發明瞭這些專門用來對付男性「武器」。
如今身邊兩女貌若天仙,本就惹人註目。其中雲遙還好,一身白裳,看上去就像是不知從哪來的大傢閨秀。反觀雲若,下身一件小短裙,配合上過膝的黑色雲紋金邊絲襪,那可不就是某島國人民最為崇尚的絕對領域?
至於上半身更是隻有一件無袖的小坎肩,露著圓潤的雙肩不說,中間縫隙大開,把那一對嬌乳的小半部分盡收眼底。
這樣的裝扮在林夏看來那就是一個字——贊!
但放到青林鎮的鎮民眼裡那就是四個字——有傷風化!
「嗚,沒想到俗世這麼麻煩,連衣服都不能穿自己喜歡的。」
刺人的目光很不舒服,這讓小姑娘不由得扭捏瞭起來。
「拿去吧,我就知道會這樣。」
林夏嘆瞭口氣,取出瞭包裹裡之前早就準備好的衣服遞瞭過去。
「嘻嘻,不愧是小師弟,師姐沒白疼你。」
林夏遞過去的翠綠色羅裳,是雲若除瞭現在穿著的一身外最喜歡的一件。
和兩女待的久瞭,她們喜歡什麼樣的衣服林夏還算瞭解一二,就自作主張從雲若的閨房裡取瞭出來,現在看來倒沒有白帶。
隻是還沒安心多久,對方接下來的動作把林夏嚇出一身冷汗。
「師……師姐,怎麼可以在這裡脫衣服!」
看到雲若低下頭開始解胸前的扣子,林夏連忙阻止道。
「唉?」
雲若歪起瞭頭,在她看來,脫衣服換衣服又有什麼不對。
修真界裡男女之間那叫一個開放,雖然其原由沒有想像中的那麼美好,是因為修士之間的爭鬥所致。而放到俗世,這當眾脫衣服的舉動就有些……
「總之先跟我來。」
註意到周邊的村民已經在指指點點,林夏忙不迭的拉著二女來到附近的小竹林裡。
這青林鎮的名字來源於四周的竹林,林夏看瞭看四處,發現無人,在這裡換衣服想來就沒問題瞭。
「我聽說,世俗間對男女床第之事抱有很大的偏見,而且也不允許女子隨意赤身裸體,師弟帶我們來這裡可是因為如此?」
雲遙雖沒出過谷,但終究懂得的還是比雲若多點,倒是有些明白林夏的苦惱所在。
「正是如此……」
林夏點瞭點頭,把俗世那些條條框框多多少少的講給瞭二女。他雖然知道雲遙雲若從沒出過谷,但是眼下看來,雲若對於俗世的常識簡直就和白紙一樣。
「什麼嘛,想不到俗世這麼麻煩,完全沒有四師弟五師弟他們說的那麼好嘛。」
換上瞭衣服的雲若不滿的嘟起瞭小嘴。
「好啦,你也莫在埋怨,就算是在谷內,像你那樣光天化日之下就敢脫光瞭衣服的女孩我看呀,也是沒幾個。」
雲遙搖瞭搖頭,在雲若頭上彈瞭一個爆栗。
等換好瞭衣服,雲若再次和雲遙再次走進鎮子,此時的二女看上去完全就是兩名出遊中的大傢族姐妹。
至於林夏,他的打扮倒是很隨意,反倒像是兩姐妹的侍從。
一進鎮子,雲若就把之前的不快忘到瞭腦後。
青林鎮大部分傢庭都靠賣竹子過日,所以鎮子裡有著各種各樣的竹子飾品和玩具。雲若天性好玩,隻見不一會,就已經脖子上掛著竹笛,手裡擺弄著竹蜻蜓,玩的不亦樂乎。
「看來帶若兒出來真是對瞭。」
看著笑容爛漫,蹦蹦跳跳奔跑在前面的雲若,雲遙滿足的笑瞭起來。
「說起來,還多虧師弟帶瞭錢財出來,我和若兒都沒想到俗世裡還需要這些東西。」
不光是雲若,其實雲遙對著俗世的景色也是流連忘返。雖然不像雲若那般激動,一雙美目卻也是不停的看看這個,望望那個。
「俗世之中,錢財是很重要的,隨時帶在身上,到哪都用的上。」
林夏笑瞭笑。出谷的時候,他順手摘瞭幾顆數十年的何首烏。修士用的藥材,大抵都要百年份才可以,所以這玩意在谷內就和雜草一般。不過等他拿到當地的醫館賣卻,反而還得瞭不少盤纏。
說著玩著,雲遙忽然看見不遠處有商販在賣米糕,那些裝在翠綠的竹筒裡被蒸至清香撲鼻的米糕實在討喜,於是便忍不住纏著讓林夏買瞭一份。
「和林師弟一起出行真是太好瞭,若是隻有我和若兒的話,想來免不瞭一番麻煩。」
接過潔白的米糕,雲遙輕輕舔舐著上面的蜂蜜和果仁。
「哪裡,能和師姐們一起出行才是我的福分。」
和兩美一起出門,林夏哪有不滿的理由。這不,但見雲遙舔著米糕,那軟軟的香舌自下而上刮取著米糕上的蜜汁,然後又從上往下把那頂端輕輕含入,倒是不知不覺間用上瞭些房術的技巧,那魅惑的樣子,看得林夏小腹間火熱。
「嘻嘻,林師弟臉紅瞭,在想些什麼呢?」
轉過頭,雲遙發覺瞭林夏的異樣。
「沒……沒什麼……」
林夏大窘,連忙側過瞭頭。
「吶,作為帶我和若兒出來玩的獎賞,師姐晚上用嘴幫你做如何?」
雲遙壞笑著,伏過身,對著林夏咬起瞭耳朵。
「不過這也是訓練,林師弟要是撐不過一柱香的時間,那就該罰!」
隨後,仿佛不像太輕易讓對方嘗到甜頭似的,她又如此加瞭一句。
「嗚……」原本聽到雲遙的話,林夏立時心猿意馬,但是一想到對方床上的本領,想來懲罰是跑不瞭瞭。
「嘻嘻。」看到林夏又是期待又是害怕的樣子,雲遙得意的瞇起瞭眼睛。
其後且不說林夏晚上享受到的是艷福還是艷禍,青林鎮終究是個小鎮,幾人在那裡住瞭不到三天,就動身前往瞭不遠處更大的洛河城。
這洛河城原本是林夏還在當叫花子時居住的城市,如今故地重遊,難免一番唏噓感嘆。
想當初他在這裡也認識不少人,如今回來,卻幾乎沒有一個人能認出他來。
不過也無所謂,林夏對過去的生活本來就沒留戀。當個叫花子有什麼好懷念的,哪比得上現在逍遙自在。
不過這洛河城中卻還有另一事讓他大驚不已。
「姐姐。」
「恩,我也看到瞭。」
不光是林夏,雲瑤雲若兩女同樣面色肅穆。
原因無他,隻是這洛河城裡死氣沉沉,哪怕正午驕陽似火,城中既然彌漫著一股死氣。放眼望去,街上行人面色沉悶,皆因這死氣所致,體質不好的,保不齊還要大病一場。
「不對勁,不對勁,這洛河城和我當年居住時的差別也太大瞭些。」
林夏百思不得其解,隻得先與兩女入城,安頓下來再另作打算。
「師弟……我逍遙谷雖不是名門正派,但眼下這洛河城鬼氣森森,卻是不能不管不問。」雲遙坐在床榻上,望著林夏說道。
「是呀,是呀,難得這麼大的城,也不知道哪來的邪魔外道,把本仙子逛街的心情都糟蹋瞭。」就連雲若也撅起瞭嘴。
「兩位師姐少安毋躁。這洛河城我還算是熟悉,出去打聽打聽也許能知道點什麼。」
林夏點瞭點頭。他雖不願意多管閑事,但眼下這裡顯然是鬧瞭什麼邪,既然是修真人士,免不瞭要出面一場。
「恩,小師弟也小心些,可別遇到瞭女鬼,被榨幹元陽哦。」
「這正午時分陽氣正濃,哪來的什麼女鬼啊。」
聽到雲若的話,林夏苦笑著搖瞭搖頭,走出瞭客棧。
論打探消息,一般來講隻要問三種人——官員,地痞,和乞丐。
前者瞭解城裡各種大事正事,而後兩者則對小事和見不得人的事無一不知。
打探官員口裡的消息比較麻煩,不過還難不倒如今有著仙術傍身的林夏。至於地痞和乞丐,隻要讓他們知道自己不好惹,再打發點錢財就完事。
一番下來,待到深夜,林夏回到瞭客棧。
「林師弟辛苦瞭,打探的怎麼樣?」
一進客房,雲遙便起身問道。
「全都弄清楚瞭,就我所打聽到的來看,洛河城的一切都和一個叫八景門的門派有關。」
林夏坐下喝瞭口茶,然後道:
「從去年起,他們不知道用什麼法子操縱瞭太守。我用土遁術潛入太守府,卻發現他被人用法術迷瞭心竅。
而這些人的目的隻有一個,就是開鑿洛河,引水繞城。「
洛河城本是依河而建,如今那個八景門用法術迷惑眾人開鑿洛河,卻不知究竟是為瞭何事。
「八景門……怎麼可能……」
聽完林夏的話,雲遙柳眉輕蹙。
「姐姐知道那個什麼八景門九景門的?」雲若在一旁問道。
「我雖沒出過谷,但卻聽師父講過不少關於修真界的事,離這洛河城不遠的地方有座山叫元寶山,山分三頂,狀似元寶,那山裡倒確實有個八景門。不過和我們逍遙谷這樣的散修門派不同,那八景門門派雖小,卻是正兒八經的名門正派,不大可能會幹這種事吧?」
說起修真界的勢力分佈,大體上可以區分為三種,名門正派,散修,魔門。顧名思義,名門正派的修士做事大多浩然正氣,雖也不乏嶽不群之徒,但是大體上還算對得起「正氣」這兩個字。
而散修,就如同逍遙谷一眾,做事隨心所欲,大概中立二字最為合適。
魔門就更不用提,行事乖僻者大多出自這個群體,其中不乏利用采補之術禍害他人修煉之徒。
「師姐所言雖是,但就師弟我看來,這件事卻是十有八九出自八景門之手。」
「師弟何出此言?」
「不知師姐有沒有註意過這洛河城的風水,就師弟所觀,這洛河城和那元寶山之間呈一蠍子探寶之勢,以洛河為蠍尾,在往前各有兩座大山夾著元寶山,就仿佛一蠍子用大螯鉗著一塊金元寶。隻可惜,美中不足的是……」
林夏自打註意到八景門後,專門探清瞭那元寶山和洛河城的地理位置,在他想來,改變河道如果不是為瞭商務交通,也就隻剩下風水瞭。
「可惜那洛河是筆直的,當不起蠍尾,沒有彎鉤,聚不起運勢。」
在場的人都學過風水,林夏一點,大傢就都明白瞭。
感情那八景門是打算強改河道,弄出瞭一個蠍子探寶的局勢來給八景門造勢。
「如果是為瞭運勢的話,說不定真的是八景門幹的。既然如此還等什麼,去給他們點教訓好瞭!」
聽到這裡,急性子的雲若已經按奈不住,揮舞著小拳頭就要找人打架。
說起來,這事也確實讓人憤慨。運勢對於一個門派的興旺雖然重要,但八景門損就損在這蠍子探寶的風水局裡,偏偏那蠍尾部分頗為陰毒。蠍子本為五毒,尾部藏針,現在八景門把這洛河城變為蠍尾的一部分,作為毒物積於之所,哪裡是活人可以居住的地方?
「幸好八景門的佈置還沒完成,這洛河離徹底改道還有一段時間,要是我們再晚來一陣子,別說城裡死氣沉沉,怕是有個活人就不錯瞭。」
林夏點瞭點頭,他雖是散修,但是面對如此傷天害理之事實在是無法置之不不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