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今天有狼友加我,說羨慕我有女人愛。然後說,要是男人有事業有錢,再加上有才,就完美瞭。但是人生不如意十有八九,好事不會讓你一個人都占瞭去。享多大的福就得受多大的罪——這實在是個真理。

  但是那個八月,也許是我人生中最最幸福的日子瞭。如果可以,我願意減損我壽命的三分之一,去重新換取那個浪漫的八月。我常常在靜的耳邊唱的當時流行的《發如雪》?我很好喜歡裡面的一句“邀明月讓回憶皎潔,愛在月光下完美”。

  我們常常在晚上八九點的樣子,相依著走在鄉村的石子馬路上,暑氣已經消瞭大半,月亮早早的升起來,投下深深淺淺的樹影,濃濃淡淡的白銀,把野外佈置成一篇美麗的童話,而石子路卻偏偏在滿是稻田和果林裡延伸。於是,步在幽寂的石子路上,我們就軟軟地踏著月光。月亮把晶瑩的小白花,盡向我們身上撒,撒下來,有時沾在我們的鬢角,有時又綴滿衣襟。撒下來,好象怕驚破夜的神秘,悄然的,無聲無息。哦!悄然,山林之夜是無邊的闃靜;任我們的腳步,在石子路上,敲夢……。

  那些八月的夜晚,我在靜耳邊低訴些什麼?靜在我耳邊低訴些什麼?都不必追尋,要追尋的,隻是那一片溫馨。因為語言不能在心版上刻下痕印,隻有真情才行。真情象一雙無形的手,會撫慰痛楚,鼓舞心靈,讓我們走向明朗。那些八月的夜晚,世界在我們腳下,星星在我們頭頂;疏朗的幾顆星星,燦爛得特別耀眼。於是,我有一個秘密的心願:我要摘幾顆銀星,來照耀我們的愛情。

  八月的月亮很美,更美的是靜向著月華小立,那片淡淡的銀輝包圍著靜的全身。靜穿著白色的連衣裙,在月光下象一個天使!靜,你不知那時你有多美!那種美,不屬於花,不屬於草,不屬於塵寰;而是,一種脫俗的明艷,一種靈秀的氣韻。我註視靜深邃的眸子,一次凝視,便尋得一次不一樣的光彩。

  還記得嗎,親愛的,那晚在喝咖啡?我以前很少喝咖啡的,因為覺得那太西化,我寧願喝茶,茶是中國傳統的東西,我喜歡傳統的東西,譬如律詩和詞。但你執意要去,我也隻好陪著。

  大廳裡很寬敞,到處都是盆栽,人不多,但並不冷清。因為都是年輕的面孔。或是獨自看書或者時尚雜志的,或是三三兩兩輕輕說話的,但絕對沒有大聲喧嘩的。不像街邊茶館裡喧囂的打麻將或“扯長二(川牌的一種別稱)”的聲音。

  我們找瞭一個臨墻的旁邊有一顆柏樹盆栽的地方坐下來,侍者便端來兩杯咖啡,我沒喝過這種加草莓的黑咖啡,入口微苦,但細細回味,卻透著草莓的鮮甜。味道實在不亞於一杯上好的龍井或者碧螺春。

  “我談戀愛的時候常上咖啡廳。”靜說。

  於是,靜便輕輕的述說你的戀愛史,那些甜蜜的過往,一幕一幕的展現在我的面前。我很羨慕,因為我的戀愛顯得倉促和蒼白。

  大廳裡的燈並不明亮,從角落裡傳來“YESTERDAY ONCEMORE”(昨日重現)的音樂,那首我深深喜愛的名曲,歌聲使我們都沉浸在回憶的夢裡。

  不知什麼時候,靜已經緊緊依偎在我的懷裡,雙手環抱著我,嘴裡喃喃說:“你該得到幸福,希望你好好的,好好的 ------”

  那一晚,我們就這樣坐著,依偎著,直到咖啡館深夜打烊。

  我為靜寫的扇面,我的書寫得很漂亮——“愛靜”。

  呵呵,真漂亮!靜說。然後拿出手機,卡嚓,對著扇面,便拍瞭下來。說要作個永久的紀念。

  我更愛不釋手,時時把玩。在那個酷熱的夏季,每當酷熱難當,我便打開摺扇,驅蚊扇風,一邊念叨“愛靜”念著念著,就如靜盈盈的笑著站在我面前,暑氣竟消掉一半!可惜後來不小心弄丟瞭,痛悔嗟嘆瞭好一陣,靜便安慰道:丟瞭就算瞭嘛,我手機裡存著呢!

  “如果什麼時候你的手機也丟瞭呢?”我問。

  靜指指左胸,“它已經在這裡瞭!怎麼會丟呢?”

  我一把把靜抱起來,狠狠地吻一口。覺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記得是8月5日,我們早早相約,一起我們鎮上一個廟裡去祭祀菩薩。我們手牽手,象兩隻小鳥,在鄉間的小路上快樂的唱歌,唱那些高中時候學到的老歌。唱譚詠麟,張國榮,鄧麗君,趙傳,車繼鈴等等。很多歌曲很陌生瞭,可隻要誰起個頭,另一個就跟著不假思索的哼出來瞭。那些讀書時候埋藏在心底的節奏和旋律,那些青春年少的歡笑和淚水,便一一湧現在心頭!

  靜便給我說她的故事,還有關於那個苦戀她多年的姓彭的小子。靜很傷感,覺得對不起他,沒有回報他同樣的愛,靜覺得愧疚!這麼多年來,這一直是靜的一個心結。

  “什麼時候,當著他的面說聲‘對不起’,那該多好!可是,他不想見我。”靜說。

  我不知道該怎麼安慰靜。我想起瞭瓊,想起瞭秀,我的心情也低落下來。

  廟宇轉眼就到瞭,這是一個世外桃源般的所在。深藍的天幕下,廟宇象一個嬰兒,靜靜的熟睡在半山腰。遠處的山峰隱隱可見,把這一帶緊緊的圍在懷裡。稻田一片連著一片,快要成熟的稻穗象含羞的少女,低瞭頭沉默著,隻有田間的青蛙,“呱---呱---”鼓噪著莫名的渴望。近處有棵不知名的樹,紅色的果實結滿瞭整個枝頭。幾隻鳥翩翩的飛來,愜意的叫著,低瞭頭啄食起紅果來。

  我們手挽手走進殿堂,隻見幾丈高的菩薩們慈眉善目的端坐在堂上,幾個信徒在一邊頌著經書,一邊敲著木魚,“篤—篤—篤—”

  我向來不太信佛,正想笑,靜用溫柔但嚴厲的眼神制止瞭我,然後示意我跪下,靜也跪下,輕輕說:許個願吧!

  我默默的許願:願菩薩保佑我的傢人快樂健康!同時,願眼前的這個善良美麗的可人兒,永遠沒有煩惱!

  我睜開眼,看見靜正虔誠的雙手合十,嘴裡念念有詞,我想,靜在許一個什麼願呢?那誓願裡,可有沒有我?

  中午在廟裡吃,綠豆稀飯,幾個素菜,靜愉快的幫著張羅午飯,好象一個農村的婦人,樸素而勤快。我突發奇想:要是能真正擁有靜,住在小山村裡,就算是一個山頂的小木屋裡也行,滿滿的一屋子書,還有靜喜歡的大堆 CD ,餓瞭有我們親手栽種的糧食和蔬菜,渴瞭有隨處可見的山泉,累瞭相擁著睡覺,枕著松風,夢見白雲。

  我想我是在白日做夢瞭,但在那個木魚聲聲,香煙繚繞的廟裡,我的心真的澄靜如水,平時喧囂的市聲遁去沒瞭蹤跡,名利是非不再無端紛擾。

  下午回去的路上,我問你:“許的什麼願?”

  靜目光定定的望著遠方,然後看著我的眼睛說:“願那些我愛的人和愛我的人都好好的!”

  “都好好的,好好的。”靜重復道。

  但是歡愉的日子總是太短,離靜離開的日子不多瞭。有一天,靜說:從今天開始,我要讓你知道,做男人也會如此愜意。

  那是一年間最熱的一段時間。靜在城裡租瞭一間賓館,帶電腦的那種。早晨起來,靜就下樓,買瞭早點。叫我起床啦,吃飯,梳洗完畢。靜知道我喜歡寫文章,喜歡安安靜靜。她就和閨蜜上街逛逛,中午的時候帶瞭飯菜回賓館,有時候是把我叫上,去參加一些禮尚往來的小型宴會(因為靜常常無端地請客吃飯)。

  在她的朋友圈子裡,都心知肚明我們的關系。所以靜會大方地挽著我的臂膀,小鳥依人一樣,吃什麼都先給我拈。下午,我的朋友們有時候會打電話叫出去玩牌。靜知道我輸的時候多,每次臨走時候,就在我的上衣口袋裡放上一千塊錢。我會執意推辭,靜說:算是我和你入股,輸瞭就算瞭,贏瞭分。可是每次我贏瞭,她也不要我分。我說,你對我太好瞭,叫我如何報答你!她就壞笑著說,晚上回來報答我吧!

  靜也會與她的朋友玩小麻將。她也會告誡我,打小一點,別貪,就當是消遣時間。有時候她實在是無聊,也會跟我去,她就安靜地坐在我的身邊,不動聲色。晚上回賓館的路上,靜就會說:光,看你打牌都是一種樂趣。那審牌的姿勢簡直帥呆瞭。

  賓館的下邊就是臨河的夜啤攤,有各式吃的,比如炒田螺,炒龍蝦,烤魚,都是我們喜歡的。我們就一個一瓶啤酒,就著夜晚的街燈,就著漫天的星光,相對而飲。酒足飯飽之後,回到賓館,開始我們一天最為銷魂的性愛之旅。

  記得有一次我們在浴室裡洗澡,水霧彌漫瞭整個浴室,浴室的燈朦朧如夢,我們為對方搓洗著背部,香皂沫讓我們的身體如此濕滑,我們的手不斷地掠過對方的敏感地帶。我突然蹲下身來,把頭埋進靜的大腿之間,舌頭就在她的饅頭逼上肆意舔舐。

  靜也許從來沒受過如此刺激,幾乎站立不穩,嘴裡忘情地哼叫起來。我們就在水霧裡,她坐在浴缸的邊上,大腿努力的張開,我的舌頭在靜的逼逼的旮旯縫隙,細致地吸吮。

  不一會,靜就死勁地按著我的頭,周身顫抖,高潮瞭。我待她高潮的餘韻剛過,就叫她用手趴在浴缸的邊緣,背朝著我,把屁股翹起來。她的饅頭,實在是太可愛瞭,肥厚的陰唇把雞巴緊緊地包裹著。每一次抽插都伴隨著靜的一次嬌呼。

  在安靜下來的時候,靜會端詳著我的臉:“光,是你,讓我知道,做一個女人,真好!”

  我笑笑。我說我不相信。

  靜就扳著指頭數:“你給我許多第一次,比如第一次口交,第一次做愛超過半小時,第一次連續幾次性高潮。第一次一天幾次做,你是我的老師!”

  我心裡說:“感謝你,靜,是你,讓我知道,做一個男人,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