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春節期間也沒什麼買賣,索性就沒開門,白天要麼帶著妞去縣城玩耍,要麼幹脆就在傢裡給妞學習新的科目,精心地烹調我的大餐。小屋裡一片溫馨,遠比前幾天的日子過得有滋有味。"
表姐來瞭,來的時候正是中午。
我正和妞正躺在床上,聽到表姐的叫聲下瞭一跳,趕緊和妞起來,手忙腳亂穿上衣服,要妞回那邊房子呆著,然後匆匆下去開門。
表姐進來,疑惑地問:“大白天不開門,在做什麼?”
“在睡午覺,”我連忙給表姐搬一把椅子讓她坐下。
“睡午覺?妞也睡午覺?”
“是啊是啊,妞也在睡午覺。”我連忙回答,雖然是三九寒天,我已經感覺到額頭上冒出汗珠。不能再讓表姐問下去,再問我就要露馬腳瞭,我趕緊深呼吸瞭一下,搶先問道:“姐,你找我有事?”
表姐白瞭我一眼,“過年你也不到我那裡去走走,我那裡又不遠,還非得要我過來,薛傢的事你想好沒有?”
唉,這倒是我的不是,前幾天剛過來的時候還打算到表姐那裡去拜年的,表姐傢離我這倒是很近,最多二十分鐘就到,而且也在大馬路旁邊。但沒想到妞來的這麼早,和她在一起隻顧著悅己,還真把這茬兒給忘瞭。
至於薛琴,我真不知道怎麼說,當初就沒抱著誠意去,但表姐今天專門來,又不能潑瞭她的興頭,隻得呆呆地不出聲。
表姐見我沉默,追問我是不是有人瞭,表姐的話勾起我心中那隱隱的痛,面對這個表姐,我很自然地說出大學期間那段短暫的情感,就如同以前受瞭委屈在表姐那裡傾訴一樣。
表姐靜靜地聽著,我如同給妞講故事那樣敘述自己的往事。
結在心裡的疙瘩隨著話語一點一點解開,這段時間來那種隱隱約約的心疼終於在給表姐娓娓的話中慢慢消失那個還在心底遊蕩的幽靈也煙消雲散,她的樣子,她的聲音以及其她種種記憶都象冉冉青煙從我的腦海裡,從我的心裡向空中飄散開去,我就象接受洗禮一樣,感到從未有過的輕松。
話不吐不快,精不射不暢,說出來瞭,心裡反而釋然瞭,我笑著問表姐:“姐,我是不是很傻?她都和我分手這麼久瞭,我還記得她。”
表姐沒有直接回答我的話,隻是說:“牛兒啊,我知道你們讀書人講究多,但成傢是過日子,還是應該找個勤快本分的人。薛琴人不錯,反正又不是成傢,合不攏也可以散,你要是喜歡就先先交往一段時間,好不?”
我看著姐期盼的目光,不好意思回絕,想想也是,又不是成傢,就點點頭。
“那你是喜歡她瞭?”表姐又追問瞭一句。
剛才那如釋重任的吐露讓我情緒很是高漲,我也學著妞那種不含糊的口氣:“嗯,喜歡。”
表姐高興起來:“就是啊,牛兒,那樣的好姑娘,直怕別個男人捧在手裡怕摔瞭,含在嘴裡怕化瞭,我要是個男人,搶也要搶過去。”
我很熱情地挽留表姐吃晚飯,表姐擺擺手:“她爸出去拜年瞭,蘭兒一個人在屋裡呢。”沒有人知道春天從什麼時候開始的。隻是當東一堆西一堆的積雪中透出點點嫩綠的時候,當三兩片粉紅的桃花或四五株潔白的梨花露出笑臉的時候,當帶著剛出翠綠幼芽的樹枝迎風飄擺的時候,當潮潤的微風撫過臉龐不再如刀刮的時候,大傢才感覺到春天來瞭。
人們又開始忙碌起來。
小店的生意越來越紅火,從當初的油鹽醬醋開始,現在又增加瞭文具副食和化肥飼料,看著妞每天也有些忙碌,我也順著妞的意思,把枝枝也叫來幫忙瞭,也算是對她教會妞“肏一會就好瞭”的謝意吧。她媽媽很高興,還專門來感謝我。但我沒讓枝枝住這裡,隻要她早上來,下午吃過晚飯就走,美其名曰:“枝枝回去還能幫她媽媽但當一.
點傢務呢。”領導及鄉親們都點頭稱是:“到底讀過書,想問題都周到些。”我暗暗得意自己的安排,既滿足瞭妞的願望,又不耽誤晚上的好事,還能得到人們的贊揚,真是一舉三得。
偶爾因為下雨枝枝才在這裡和妞住一兩晚,時間也不長,加上自從有瞭妞以後,生理的需求並不強烈瞭,天天都肏,那就是鐵杵也會磨成針的,得一兩天的獨處也是很安逸的事情。所以枝枝在這裡住的時候,晚上我還會過去,坐在兩姐妹的床邊,給她們講一段故事以後才離開。
薛琴時不時來到店裡,我也和她聊一會天,或者有時候她也在店裡幫幫手,慢慢地,我對她的感覺也發生瞭改變。
不象城裡的女孩那樣需要你煞費苦心去猜測她到底是怎麼想的,和她在一起要比和大學女友在一起輕松省心很多。她和妞一樣樸實無華,沒有那些扭捏作態,愛就是愛,恨就是恨,喜怒哀樂都寫在臉上,唯一不同的是成熟的身材顯露著直接的誘惑和野性的眼睛裡閃爍著明顯的燥動。
時間長瞭偶爾有點非分之想也是壓在心裡,當初表姐可是隻要我“交往”而不是“接觸”,這中間的關節千萬不要搞錯瞭。
有道是,人算不如天算,就在我還在為自己的“一舉三得”的妙計自鳴得意之時,老天爺給我開瞭個玩笑,綿綿春雨一下就是十多天,看看似乎一點都還沒有晴的跡象,道路泥濘不堪,這樣的天氣這樣的路,還要枝枝早晚跑來跑去太沒有情理,於是獨處從安逸變成煩躁,最要命的是晚上一個人孤獨地睡在冰冷的床上,偏偏又能聽見小姐妹倆不時傳來的歡樂的笑聲,這更加勾起我對往日和妞在一起歡樂時光的向往,早已下崗的手萬般無奈地開始再就業,幾天下來,我看妞就像山中餓狼看到肥羊那樣,眼珠子都是通紅的,但絞盡腦汁也想不出個辦法來,隻得暗:暗祈求老天開早點天晴,給我和妞一點獨處的時間。
痛苦的煎熬,使我把對枝枝的感激化作怨恨,恨她搶走我的妞,晚上我恨不能沖過去把妞再搶過來。但恨也隻能恨自己,這事也是我自討的,她也沒有過錯,隻有看到妞那開心的樣子,我心裡也才有一點點平衡,但又苦於沒有什麼解決的辦法,隻得仰天長嘆“既來妞,何來枝”啊!
雨終於停瞭,等路稍稍幹一點枝枝就可以回去瞭,我心情終於好瞭起來,下午還哼著小曲張羅瞭一頓飯。
吃過飯,我一邊給姐妹倆講故事,一邊憧憬即將回歸的美好時刻。
朦朧的黃昏,群山矗立在一片薄薄的煙霧之中,雲霧彌漫,如同虛無縹緲的蓬萊仙境。遠處有一個人影,腋著一把雨傘,手裡提著一個包袱,呵呵,真是“晴帶雨傘,飽帶饑糧”啊,愉快的心情使我也饒有興趣地欣賞著眼前畫卷一般的美景。
人影越來越近,是枝枝媽.
“枝枝,你媽媽接你來瞭。”意外的驚喜使我說話的聲音都有些走調,老天爺開眼,今晚就能親近妞瞭。
枝枝媽走進屋子裡,我搶先一步說:“你來啦,唉,這雨下的,害得枝枝也回去不瞭,傢裡的事一定很忙吧?要是忙就要枝枝回去多呆些日子再來,我這裡有妞呢,不要緊,工錢還是給她照算。”心下求之不得她帶著枝枝馬上就走,我好關門打烊。
“哦,我不是來接枝枝的。”枝枝媽一句話讓我愕然地定在那裡,以為自己聽錯瞭。
“我來給她送幾件換洗的衣服。曹主任,您人心眼好,照顧我們孤兒寡母,我真的不知道怎麼謝您。”
“啊,不不,你一個人忙不過來,枝枝要回去幫忙才行。”我有點急瞭。
“傢裡也沒什麼太多的事,田裡的事枝枝又幫不瞭忙,就養瞭幾隻雞,晚上也不用管,我知道你是照顧我們,但枝枝總是跑來跑去耽誤做事,我心裡過不去啊,就讓她在這裡吧……”
我聽不清她媽還說些什麼,也不想知道她還在說什麼,那種已經摸到山頂又掉回山腳的感覺已經讓我渾身冰涼,我的臉上努力擠出一絲比哭還要難看的笑容,連枝枝媽怎麼走的都沒有一點記憶。這正是“屋漏偏遇連陰雨,行船又逢頂頭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