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匕首要刺入胸口的剎那,雪凝遲疑瞭,而衛雲澤也醒瞭,「你要殺我?」衛雲澤並沒有阻止雪凝,隻是悲傷的看著雪凝。
「沒錯,我要殺你。」雪凝抽起匕首,高高舉起準備再一次刺殺衛雲澤,可是她哪來勇氣呢?錯過瞭一次機會她就下不瞭手瞭,高舉的手遲遲未動。
突然衛雲澤握住雪凝抓住匕首的手,狠狠的往自己的胸口猛地一刺,「不要!」雪凝驚叫著,卻阻止不瞭衛雲澤的動作,鮮紅的血液自衛雲澤的胸口淌出,雪凝驚慌的用手去替他止血,「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因為你恨我。」衛雲澤的眼裡充滿憂傷。
「我該怎麼辦?」雪凝看著鮮血不斷湧出,她心慌意亂,「救救你自己啊!」衛雲澤搖搖頭,「我去喚蘇將軍。」雪凝正要起身,衛雲澤卻拉住她。
「不要驚動其他人,我不會死,不用擔心。」衛雲澤忍痛安撫雪凝。
「可是你一直流血?」雪凝仍是心慌。
「我若死瞭你不是更開心?」衛雲澤苦笑道。
雪凝拚命搖頭,「我不是真心希望你死的,隻要你不傷害風公子,我不是心狠手辣的人。」
「你的心裡隻有他?」一提到風樹凜火氣就上來。
「我…」雪凝迷惘瞭,所有的一切都不是她所能控制的,她愛誰,誰愛她,她能決定嗎?
「如果我不殺他,你會留在我身邊嗎?」
「如果你真的愛我就不該和我談條件。」雪凝第一次說出她的想法。
雪凝的這句話,讓衛雲澤對雪凝有瞭不同的看法,「你愛我嗎?」
「什麼時候瞭你還問這個。」雪凝看著一直不斷湧出的鮮血,心中焦急萬分,不管瞭,她一定要叫蘇勇進來,她想撥開他的手。
衛雲澤緊緊的抓住她,「告訴我你究竟愛不愛我?」他要知道答案。
「你為什麼不告訴我你究竟愛不愛我。」雪凝狠狠撥掉他的手,走出營帳。
我愛你呀!可是衛雲澤說不出口。
須臾,蘇勇背著藥箱,偕同軍醫走進營帳,照說本該治雪凝的罪的,但是她是衛雲澤的人,他不便動她。
雪凝隻能站在一旁看他們忙上忙下,根本插不上手。
「蘇勇。」衛雲澤的聲音聽起來有些虛弱。
「王爺,有何吩咐?」
「我受傷的事不可張揚。」
「是,王爺。」
衛雲澤將目光移向軍醫,「是的,王爺,屬下一定守口如瓶。」
「你們下去吧!」
「是。」蘇勇和軍醫退出營帳。
「雪凝,來,到我身邊來。」衛雲澤伸出手迎接雪凝,雪凝步履沉重的走近他,「坐下。」雪凝依言坐下,「回答我,你愛不愛我。」衛雲澤很慎重地問她。
「你愛不愛我?」雪凝倒反問他。
衛雲澤點點頭,然後看著雪凝,似乎在期待她的回答。
雪凝低垂臻首沒有回答,衛雲澤緊握她的手,欲語還休。
「你受瞭傷,好好休息吧!」
「你…」罷瞭,反正來日方長,不急於一時,衛雲澤緊握她的手,二日未眠再加上失血過多,他很快就睡著瞭。
這一睡,就是三天。
當衛雲澤睜開雙眼第一個看見的就是坐在床邊打盹的雪凝,原本就清瘦的臉龐更顯憔悴,令他感到萬分心疼,衛雲澤輕輕的起身,把雪凝抱到床上。
這一動驚醒瞭雪凝,「你醒瞭?」雪凝的聲音裡充滿興奮。
「嗯!」衛雲澤點點頭,「你好好休息。」衛雲澤替她蓋上被子。
「不,要休息的人應該是你。」雪凝欲起身卻讓衛雲澤阻止瞭。
「我休息夠瞭,你瞧我精神不是挺好的。」衛雲澤想做一個擴胸的動作,卻因牽引傷口而作痛,臉部泄漏瞭痛苦的神情。
「傷口不淺,還沒完全癒合,別逞強。」雪凝起身扶著他。
「好,你睡吧!我睡瞭很久是嗎?」衛雲澤覺得精神飽滿,感覺好像睡瞭好幾天似的。
「你足足睡瞭三天。」雪凝含笑道。
「三天!我的天啦!我竟然睡瞭三天。」衛雲澤一聲驚呼,這三天戰事不知有何變故,「你睡吧!我不打擾你瞭。」衛雲澤起身要走。
「你去哪?」
衛雲澤對她微微一笑,沒交代什麼便走出營帳。
「應該沒什麼大礙瞭吧!」雪凝懸宕瞭三天的心情,總算安心瞭,不眠不休的照顧他,她真的累瞭,闔上眼很快就入睡瞭。
「王爺,你醒瞭。」蘇勇一見衛雲澤欣喜萬分。
「嗯!這三天有什麼事嗎?」
「這…」蘇勇支吾其詞,「沒有,一切如常。」蘇勇說的心虛。
「嗯?不要騙我。」衛雲澤犀利的目光看著蘇勇。
「屬下不敢瞞騙王爺。」蘇勇心知瞞不過衛雲澤,隻好將事實全盤托出,「匈奴派出紮木臺,說要與您一較高下。」
「呵!」衛雲澤嗤笑一聲,極為輕蔑的道,「就憑他?」
「王爺不用理會他。」
「欸!既然對方公然挑戰,本王豈能拒絕呢?」
「可是…王爺您的傷?」蘇勇擔憂道。
「一點小傷,無礙。」
「王爺您再三思啊!」
「不用說瞭,本王想早點班師回朝,他們想速戰速決,正好我也有此意,就回覆他們,二日後在落雁坡一戰。」衛雲澤心意已決,蘇勇隻能從命瞭。
蘇勇明著勸不瞭衛雲澤,隻能暗地裡求助於雪凝,希望能改變衛雲澤的心意。
「姑娘,我已經把來意說明瞭,希望姑娘能勸勸王爺。」蘇勇誠懇的說道。
「我會試一試,隻是不知王爺聽不聽得進就是瞭。」
「午後我就要派人前去通知敵方,姑娘要抓緊時機。」
「這麼快,可是我見不到王爺啊!」雪凝為難的說。
「這…」
「不如,你和王爺說我暈倒瞭,或許他會來看我吧!」
「王爺一聽你暈倒,一定來看你。」蘇勇眉開眼笑的走出營帳。
「是嗎?」雖然嘴裡是疑問,心裡已經在期待衛雲澤為她而來瞭。
算算時候也差不多瞭,雪凝躺在床上裝睡。
「雪凝。」洪亮的聲音在未進營帳前就已傳入雪凝耳裡,可以聽出來這短短兩個字卻蘊含著他的焦慮,兩個箭步來到雪凝跟前,「雪凝,你怎麼瞭?」
雪凝緊閉雙眼,努力的裝睡。
衛雲澤心疼的撫著雪凝的臉頰,「雪凝,醒一醒啊!」衛雲澤搖晃著她的肩膀。
搖的雪凝頭都快暈瞭,「求求你別再搖瞭。」雪凝終於忍不住自個張開眼。
「你沒事瞭!」衛雲澤驚喜的抱著她。
「我快喘不過氣瞭。」衛雲澤抱的緊,雪凝輕輕的推瞭他一下。
「啊!」雪凝一推正好觸到衛雲澤的傷口,衛雲澤努力的調息呼吸,以減輕傷口的疼痛。
「對不起,我弄疼你瞭。」雪凝又一動,再一次碰到衛雲澤的傷口,衛雲澤隻好先放開雪凝瞭。
「你的傷還沒好就要出戰?」雪凝憂心忡忡道。
衛雲澤目光一轉,不用想也知道一定是蘇勇要雪凝勸他,他站起身來,「你好好休息吧!」他的話語裡有幾分怒意,似乎在責怪雪凝不該和蘇勇聯合起來騙他,卻什麼也沒說,轉身走出營帳。
留下一臉茫然的雪凝,真是一個固執的人,她隻得到這個結論,可是他的傷,真的能出戰嗎?雪凝真替他擔心。
夜裡,衛雲澤很晚才回到營帳,雪凝已經睡瞭。
衛雲澤坐在床邊,凝視著熟睡中的雪凝,「難道我對你的愛,比不上他嗎?為什麼你不能像我愛你一樣愛我。」衛雲澤撫摸著雪凝的臉頰,輕聲的傾訴他對雪凝的愛意,這些話他也隻在雪凝睡著時說,面對雪凝,他有他的驕傲與自尊,這些話便不輕易出口。
輕輕的躺在雪凝身側,怕吵醒雪凝,衛雲澤並沒有抱她,隻是偎著她,聞著她身上的香氣,在沉醉中入睡。
翌日,當雪凝醒來時,衛雲澤已經不在身邊瞭,突然有種空虛的感覺在雪凝心口蔓延,這是連雪凝也不清楚的感覺,人總在失去後才會懂得珍惜…
沒有見到衛雲澤,雪凝一整天都感到不實在,似乎每天一早都應該看到他的身影才算開始,至少在過去的半個多月以來,都是如此。
終於晚膳時,衛雲澤難得這麼早出現在營帳內,衛雲澤也終於在雪凝的臉上找到一種期待,期待他出現的神情,盡管隻是一瞬,夠瞭,不論明日決戰的結果如何?他都心滿意足瞭,他也相信此戰結束後,他一定能贏得佳人心,抱得美人歸。
「聽說你今天的食慾不好?」從蘇勇向他的回報,他知道雪凝的胃口不好,「怎麼廚子煮的菜不合你意?」他特地吩咐廚子煮一些細致的菜肴給她。
「不是,飯菜十分可口,隻是我吃不下。」
「晚上的菜豐盛多瞭,這可是我們倆第一次一塊用膳,多吃點。」衛雲澤替雪凝挾瞭滿滿一碗菜,都堆成瞭一個小山瞭。
雪凝看小山似的飯碗,莞爾一笑,「這麼多我哪吃的完?」
衛雲澤第一次見到雪凝如此自然的笑容,令他如癡如醉的凝視著雪凝。
察覺到衛雲澤的凝視,雪凝不由得雙頰緋紅,「吃飯啊!盯著我幹麼!」雪凝害羞的低頭扒起飯來。
「好,吃飯。」平日威風凜凜的王爺此刻就像個二楞子似的,讓雪凝邊吃飯心裡頭邊笑,一種叫幸福的感覺已經在雪凝心頭產生瞭。
這一餐是雪凝離開風府後最快樂的一餐瞭,在愉快的用餐後,衛雲澤帶著雪凝到河邊漫步。
「你看天上的繁星如此閃耀,明日我一定會贏得勝利的。」衛雲澤充滿自信的說著。
「可是你的傷?」雪凝還是替他擔憂.
「一點小傷,算不得什麼?以前就算中瞭箭,擦瞭藥還是繼續與敵人交戰啊!這不算什麼的。」衛雲澤還故意拍瞭一下胸口,「你看不是沒事。」
看衛雲澤安然無事的樣子似乎真的沒事,可是…「我不放心,你讓我瞧瞧傷口。」
「看傷口,是藉口吧!是不是很久沒和我…,想…」衛雲澤故意說的含糊不清,可雪凝是聽的明白瞭,「你…我才不是呢?不看瞭。」雪凝羞的轉過身去。
趁雪凝轉身的當口,衛雲澤喘瞭一口大氣,那把匕首不是普通匕首,其鋒銳利無比,更何況是他操刀,傷口沒有一個半月不會痊癒,方才那一拍怕又裂開瞭,他料準雪凝怕羞,故意逗她,才阻止她查探他的傷口。
雖然傷口未癒,不過以他對紮木臺的瞭解要打敗他輕而易舉,傷好不好根本無所謂,為瞭能早日結束戰事,冒點險也無所謂,更何況他勝券在握。
「時候不早瞭,你明日就要出戰,早點回去休息吧!」雪凝平復心情轉過身來對他道。
「嗯!我們回去吧!」
衛雲澤攬著雪凝的肩回到營帳,這夜盡管衛雲澤多麼想與雪凝雲雨一番,但為瞭胸口的傷及明日的戰事,他都得忍下心中的慾望,隻能摟著雪凝靜靜入睡。
晨鼓咚咚,當雪凝醒來時,衛雲澤坐在椅子上正看著她。
「你醒瞭。」衛雲澤含笑的看著她。
整裝待發的衛雲澤看起來是那麼英姿勃發,讓雪凝的眼睛為之一亮,他不是突然變得如此俊逸瀟灑的,而是一直都是,隻是雪凝從來都不去正視他,而那雙炯迥發亮眼眸裡蘊含著濃濃的情意,也是她從來不敢面對的,為什麼此刻在她仍是睡眼惺忪的眼睛裡,卻是如此的清晰。
「等我回來。」衛雲澤必須走瞭,一個深情的吻落在雪凝的唇上,他便瀟灑的走出營帳。
雪凝突然覺得有好多話想對他說,追到營帳外,衛雲澤已躍上馬背,對著她揮揮手,便策馬而去。
雪凝低頭一笑,反正他很快就會回來瞭,等他回來再說也行,她望著衛雲澤逐漸消失的身影,直到完全看不見瞭,她才慢慢的走回營帳。
可這一天她的眼皮不斷跳動,心頭總有不祥之感,難道他會有什麼不測,不會的,雪凝不敢想,也不願想。
直到深夜衛雲澤仍未回到營帳,雪凝顧不得自己的身份,跑到前營去查探消息。
「你就是王爺身邊的臠童啊!長的還真像娘們呢?」一個下兵說著。
雪凝不理會他鄙夷的眼神,「這位小哥,請問王爺回來沒?」
「與敵軍的首將對戰,哪有這麼快回來,怎麼,王爺不在,你一個人不敢睡啊!哈哈哈,可惜你是男人,不然小哥倒可以陪陪你。」下兵口中盡是調戲之語。
「多謝小哥告知。」此地不宜久留,雪凝做出決定,立刻離開這裡。
匆匆回到營帳,看來她所能做的隻有等待,誰知這一等竟是五天。
※ ※ ※
在落雁坡不遠處的橋墩下,兩個傷痕累累的男人疲累的倚著橋墩坐著,二人均身中數箭,能茍延殘喘算是命大。
「王爺,我們現在該怎麼辦?」說話的人是蘇勇,他的肩上中瞭一箭。
衛雲澤一臉懊喪,都是他太過輕敵,可是這個紮木臺未免也進步太神速瞭,竟然能設下連他都料想不到的陷阱,實在太詭異瞭,他看看自己身上所中的箭,背上,肩上,腿上,要不是蘇勇替他受瞭最致命的一箭,他早已一命嗚呼哀哉!
「你突圍出去吧!我掩護你。」衛雲澤做出這個決定。
「王爺,應該是我掩護您…」
「不要跟我爭辯,你看我全身都中瞭箭,最要命的是腿上的箭,我根本跑不遠,與其我們二個人都犧牲,不如賭上一賭,讓你全身而退。」衛雲澤何嘗不願回去呢?還有他所愛的雪凝等著他呢?盡管不確定她是不是在等他,他都想能回去和她廝守,可是這個心願看來是不可能實現瞭,他輕嘆一聲,道,「蘇勇。」
「末將聽令。」
瞧蘇勇一副正經八百,衛雲澤苦笑道,「如果你能回去,請你轉告雪凝,就說…」衛雲澤稍稍一頓,又開口道,「吾今生摯愛唯伊人爾。」
「王爺,她把您害的這麼慘,您還…」若不是雪凝傷瞭衛雲澤,他的金剛之身又豈會被破,有怎麼會懼怕這區區羽箭,蘇勇對雪凝不能說沒有怨恨。
「不怪她,是我自己傷瞭自己的。」衛雲澤從蘇勇的眼神裡可以看出他將此事怪在雪凝頭上,向來刀槍不入的他,若不是自己下手,誰能傷的瞭他,「替我好好照顧她,她若少一根汗毛,我唯你是問。」
是請托也是命令,蘇勇唯有服從,「遵命。」
「你回去後告訴李達,由他這副元帥接替吾職,就當我已殉國,無論匈奴如何要脅,皆無須理會,要他在十天之內退敵,班師回朝。」
「王爺,那豈不是陷你於險境?」橋墩之外皆是敵軍,若欲掩護他離去,勢必被擒或者被殺,一思及此,蘇勇既是佩服又是心痛啊!
「如果我真回不去瞭……」衛雲澤在做一個痛苦的決定,比死還難的決定,「把雪凝送回風府吧!」
「王爺!」衛雲澤對雪凝的愛令蘇勇也為之感動,「是。」在這個時候,他怎忍再忤逆他,「王爺一定會否極泰來的。」
衛雲澤氣定神閑的一笑,「那隻不過是最差的打算,說不定你前腳離開,我隨後就脫困瞭,別擔心瞭。」衛雲澤拍拍蘇勇的肩道,說是這麼說,也不過是在安慰蘇勇罷瞭,「走吧!再拖下去,恐怕不等敵人來殺,自個就撐不住瞭。」衛雲澤撐著刀身站瞭起來,「準備好瞭,我一出去你就跑,跑的越快越好。」
在這個危急時刻還能談笑風生的大概隻有他瞭,蘇勇向他跪地一拜,「這是幹麼?」
「王爺請多保重。」蘇勇連磕三個頭,才站瞭起來。
「罷瞭。」衛雲澤和蘇勇交換眼神,便藉力飛出橋墩…
※ ※ ※
「姑娘,這就是我和王爺分別的經過. 」
自衛雲澤出戰後五日蘇勇才逃回營地,之間又昏迷瞭二日,總共已經過瞭七天,這七天雪凝沒有一日能闔眼,總坐在床邊期待衛雲澤爽朗的笑聲,或站在營帳外等著衛雲澤的身影,但是一日復一日,等來的卻隻是一次又一次的落空,夜夜孤枕難眠,雪凝告訴自己,隻要衛雲澤一回來,她一定會告訴他,她是愛他的。
『吾今生摯愛唯伊人爾』可是她等到卻是衛雲澤的一片熾愛,可伊人呢?
「蘇將軍,您一定要救王爺!」雪凝啪的一聲跪倒在蘇勇面前。
蘇勇急忙扶起她,「這是全營將士的責任。」看到雪凝的反應,蘇勇感到欣慰,王爺總算沒有白愛一場,「王爺交代瞭,要送你回風府。」蘇勇想試探雪凝。
「不,我不回風府,我要等王爺回來。」
「倘若王爺回不來瞭呢?」
「我不許你詛咒王爺,他一定會平安歸來的。」這話說的一點說服力都沒有,他傷的那麼重,又要將士們勿須理會他的生死全力進攻,他焉有活命的機會,雪凝難過的留下淚珠,「都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雪凝刺傷他而感到自責。
「姑娘不用自責瞭,王爺說那一刀是他自己刺的。」
「是我逼他的。」
「姑娘相信王爺對你的一片真心嗎?」
「嗯?」她不明白為何蘇勇這麼問,「我當然相信。」
「是嗎?」
「蘇將軍想說什麼就說吧!」
「姑娘知道眉兒姑娘嗎?」
「聽過. 」一提到眉兒,雪凝有幾分懷疑起衛雲澤所謂伊人…「我和眉兒姑娘是不是長的很像?」
「的確十分相像。」
「王爺對她…」
「你懷疑王爺其實愛的是她?」
雪凝低頭不語.
「姑娘,眉兒姑娘已死,你不會和一個已死的人爭寵吧!」
「不是的,我隻是突然想到,王爺人這麼好,為何眉兒姑娘卻不愛他?」
「都是年少輕狂惹的禍,也是王爺特殊身份所造成的。」蘇勇感嘆道。
「怎麼說?」
「王爺身受皇恩,身為一個軍人,他的性命是皇朝的,匈奴年年進犯,說不定什麼時候他就得上戰場,就得有為國捐驅的打算,所以王爺認為他該享受人生,在他不知何時會犧牲的歲月裡,他放縱自己,盡管他愛眉兒姑娘,但他仍舊花天酒地,我想是女人都受不瞭,於是眉兒姑娘選擇瞭風樹凜,說來好笑,風樹凜和王爺本是摯友,為瞭眉兒姑娘,二人從此反目。」
蘇勇的一番話將雪凝心裡的疑惑解開瞭。
「姑娘,王爺是真心愛你的,在最後關頭他心裡惦記的隻有你,即使府裡最受他寵愛的香梅姑娘,王爺連交代一聲都沒有,足見王爺心裡隻有你瞭。」
「我明白瞭,我會在這等他回來的。」
看到雪凝堅定的眼神,蘇勇感到於心不忍,因為他知道王爺不可能回來瞭,男兒有淚不輕彈,即使像蘇勇這般粗魯的男子,也不禁為王爺和雪凝這份遺憾的愛,熱淚盈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