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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懷璧

  趙啟強忍著心底那股子幾欲殺人的滔天怒火,腳底踏著飛快的步伐行出寒玉宮殿門之外。

  方一出得寒玉宮外殿門,趙啟頓即一拳狠狠的轟砸在殿門外側方一隻半人高的玉雕石獅之上。

  頓聽得“咔咔咔”一陣玉石裂響之聲,原本那外形高大威武的玉白石獅受趙啟拳力所至,頓時整個身形從頭到腳寸寸龜裂開來,好似隻需要人伸出一根手指,輕輕的稍一觸碰便會頃刻間立即轟然倒塌,化作一堆碎石殘渣。

  “大……大哥……”尚在發泄著心中狂猛怒火的趙啟聞見聲音,猛的回過頭去,卻見一個宦官模樣打扮的年輕內侍躬著身子縮躲在寒玉宮殿門外的一處角落裡,那煞白兮兮的瘦弱小臉之上寫滿瞭驚懼囁嚅之色。

  “高讓怎麼是你?”趙啟不欲讓其看見自己這副幾近失控的狼狽模樣,是以極力收斂著狂態,緊咬牙關道:“你找我有何事?”

  “沒事……沒事……小弟方才路過此地看見大哥……是以特地向大哥打聲招呼……”高讓瞪著一對轉來轉去的小眼小心翼翼的打量著趙啟面上神情,好似趙啟隻需臉上表情微一變化便會立即腳底抹油開溜。

  趙啟瞧見高讓這副言不由衷的慌亂模樣,心中便知其定是懼怕自己盛怒之下遷怒於他,故而向著自己隱瞞瞭些許重要事情,虎眸一沉,冷聲說道:“高讓說真話,你應當知道欺騙我的後果。”

  高讓瞧著趙啟面上表情猶豫瞭一陣,在確定瞭趙啟不會忽而一下暴起傷人之後,這才結結巴巴說道:“神王宮中地勢復雜,暗哨機關甚多,大……大宮主殿下怕你不識路,特地讓小弟來此替你引路……”

  “替我引路?那祈皇朝向你交代的東西便隻有這些麼?”趙啟眸中犀利目光絲毫不減直視高讓那一對透著虛色不住躲閃的飄忽雙眸。

  在趙啟一對虎眸的高壓凝視之下,高讓終究還是不敢再次隱瞞,囁嚅著嗓音小聲說道:“大宮主殿下讓小弟給大哥您帶一句話,說是再過段時日祈白雪那賤賤丫頭便要在這神王宮內與許許多多的骯臟胚子一起玩雜交配種瞭,問問大哥屆時是否也有興趣來插上一腳。”

  趙啟聞聽高讓轉述的這一番對祈白雪極具侮辱意味的踐踏言辭,卻是罕有的沒有動怒,而是出人意料的沉著冷靜,握緊雙拳原地站立沉默無言許久,方才沉聲低語道:“高讓且請帶我回寢宮安歇。”說話也不看身旁那一臉驚詫失落之色的高讓一眼,自顧自的提動腳步向前行走。

  初春的夜很涼,尤其是寒玉宮這等凝聚瞭天下極陰地脈的奇寒之所,讓原本就淒冷不已的寢宮當中更添瞭幾分蕭瑟之意。

  趙啟躺在寢宮中一處精心為他準備的檀香大床上極力的閉眼想要安歇,卻殊無一點睡意。

  此時的他腦海中仍舊沉浸在昨日夜裡在祈白雪寢宮之內所經歷的那一幕幕場景。

  每每想到祈白雪僅隻因為自己的緣故便遭受到祈皇朝麾下一眾醜鬼老供奉的肆虐淫辱,趙啟內心之中就是一陣不可抑制的難受痛惜。

  可他如今業已為此想盡一切辦法卻仍舊是無法阻止這一切事情的發生,隻能眼睜睜的看著祈白雪一次又一次的深深的陷入到這場幾乎永無止境的無奈沉淪之中。

  心中始終記懷著這份深深愧疚的趙啟想到這裡,腦海中驀然間浮現出雲韻的柔美倩影,追憶起那份在神照鋒獨屬於二人之間的美好歲月,心底不自禁的湧現起一股暖意,心頭大動,忖道:“這段時日我忙於訓練軍務,卻是少有時間去探望於她,也不知她在神照鋒中過的如何,身上的傷勢有無好轉……”相較於雲韻,趙啟內心之中除去那份潛藏心底的人性饑渴野望,更多的則是那一份份厚重沉甸的濃鬱溫情,通過這小半年時間的相處,趙啟內心中儼然已將雲韻當作瞭自己在這個世界上最親近的人。

  無盡幽深的暗夜,寂寥更易滋生,不知為何,趙啟此刻的心緒很亂,腦海中的念頭一刻不停的瘋轉著,不出片刻,陡一轉念,竟是又想起瞭那個在無數個日日夜夜中始終令他魂牽夢繞的人來。

  趙啟想起瞭自己與她初見之時那令人砰然心動的驚鴻一瞥,同時也想起瞭那寂寥深夜中她曾幾數次痛擊自己靈魂心靈的旖旎香艷。

  此刻似有無數的亂念心緒在趙啟的腦海中瘋狂的膨脹滋長,便似一團團雜亂無章的狂柳敗絮胡亂的糾葛癡纏在瞭一起,剪不斷,也甩不脫……

  “滾出去,這些感情不屬於我,全部都從我的腦子裡滾出去!”趙啟便似一隻即將要窒息的野獸,在無盡的黑暗中拼瞭命的掙紮起身,雙手五指深深插入發絲,緊捧著腦袋大口大口的呼喘著氣,竭力的想要將這一切擾亂他心智源頭的癡念趕出他的腦海。

  然而,便在趙啟腦中痛苦不堪,深陷瘋魔之際,倏忽間卻感覺有一個溫熱物體正向著他背心之處慢慢靠近。

  “誰?”趙啟感受到背心處傳來的那股驚人異樣,猛地回過頭去,卻見一個身披白狐裘披風小襖,腳底穿著一雙精致鹿皮小蠻靴,恰似一隻凡間精靈的絕美少女,俏生生的忽然出現在瞭自己背身之後。

  “祈殿九是你!方才是你對我做瞭一些手腳?”趙啟恍然間瞧見身後白狐裘少女那帶著一絲甜甜羞笑的清麗臉頰,對於自己此前腦海中所遭遇的一切亂念欲劫,心中頓時有如明悟。

  “嘻嘻,趙傢哥哥不要怪罪奴傢嘛,誰叫你讓小九一個人孤零零的在這等候瞭你那麼久呢。”祈殿九一對美艷至極的鐘秀雙眸笑盈盈的看著趙啟,擺出一副委屈至極的可憐模樣,怯生生的說道:“要知道為瞭來找啟君你,奴傢可是費瞭好大的心思這才甩脫開斷眉爺爺他們呢。”

  “找我?”趙啟看著眼前這個突然出現在自己面前,極度傾城美艷卻又極具危險氣息的白狐裘少女,雙眉間不自覺的緊緊皺瞭起來。

  “怎麼趙傢哥哥卻好像不大願意見到奴傢呢,卻是要反悔先前說過的話嗎?”在那一剎那,趙啟眼中可以清晰的捕捉到面前白狐裘少女那對滿含笑意,卻足夠傾魅天下的絕美眼眸中隱隱閃過的一絲極致危險氣息,心中隨即警醒起來,眼前這外表美艷,氣質絕凡不輸楊神盼的少女絕對不是想象中的那般溫婉善良,那可是一個視天下蒼生性命如草介,動不動便想毀滅世界的可怖妖孽,不覺心底發寒,連聲咳嗽道:“怎麼會,我趙啟雖非是一個謙謙君子,卻也一言九鼎,說過的話自然是不會忘記的。”

  “嘻嘻,沒有忘記那就好,現在啟君便來和奴傢說一說在你傢鄉的這個抑鬱性人格心理綜合障礙吧。”祈殿九說著話甜美的嗓音嘻嘻一笑,卻是忽而一下子崛起翹臀,墊足掙脫兩隻鹿皮小蠻靴,赤著一對晶瑩如雪的修長足丫跳上趙啟床榻,繼而在趙啟那幾不可置信的驚訝目光當中,微微斜倚著身軀靠在趙啟寬大肩臂之上,卻將一對羊脂般的白嫩美腿徑直蹭進瞭趙啟那顫顫巍巍的懷手之間。

  “這……”趙啟看著懷中祈殿九那對幾乎是送到自己手中,無論是形貌抑或比率都幾乎是臻至絕品的秀氣光潔腳丫,心中震撼至極,竟是忽而生出瞭一股子想要將著眼前可愛腳丫一口含入嘴中,狠命親吻吸允的狂猛沖動。

  “咯咯,奴傢的這對足兒反正都和白雪姐姐一樣,遲早是要被許多男人給隨便玩的,便先便宜啟君你啦。”祈殿九精致的小臉上掛著一絲清純而不失魅惑的羞澀笑容,好似自己的身之名節處貞在趙啟面前,皆是一件根本不值一哂的無關緊要小事一般。

  不知為何,趙啟那顆原本處處充滿警惕的心在聞聽祈殿九那對著自己好似自嘲的一般的玩笑口吻之後,竟是忽而一下又是狠狠的揪心痛楚起來。

  趙啟在想到眼前這位身份高貴若斯,臉上始終掛著一絲甜美羞澀笑容的聰慧少女,在不久的將來,也會像著祈白雪那一般被著神王宮內許許多多的胖豬淫徒們挺動著骯臟大雞巴,肆無忌憚的玩弄著小腳丫子操穴弄精,這內心中的憐惜痛楚就是一陣不可抑制的蔓延瘋長。

  “不不不,我絕對不能再被眼前的表象給欺騙瞭,眼前這外表看似清純甜美的少女,心性何其妖孽,又怎可能會自甘墮落,任由著自己淪落進神王宮這等滿是污穢的淫邪之所,她在我面前故意這麼做,定是在使計想要利用我……”在想清楚這一切的趙啟,一對眼眸幾不可覺的微微縮瞭一縮:“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頭既敢如此試探於我,那我也就不客氣瞭,便來真個好好品鑒品鑒這一對極品美足。”趙啟內心中下定決心,狠狠一咬牙關,一雙大手忽而抓向懷中白狐裘少女那對白皙誘人的嬌嫩足丫。

  但豈料那白狐裘少女祈殿九面對趙啟抓來的之手竟是絲毫也不躲閃,反倒一翹足丫卻將一對秀氣絕凡,盈盈不堪一握的白皙美足主動送到趙啟手中,咯咯嬌笑道:“諾,趙啟哥哥,奴傢可是沒有欺騙於你呢,你若是能搶在神王宮那群色鬼叔叔伯伯們來找我開苞啪穴之前完成我們的約定,那奴傢便把自己的清白身子提前贈送於你也是未嘗不可啦。”

  “你真的是這樣想的麼?你的清白身子也包括小屁眼嗎?可我怎麼卻聽說那祈皇朝似乎是很有信心能讓許多人把你抱上床去插穴弄屁眼!”趙啟許是被著祈殿九的這一突兀舉動給弄蒙瞭,手裡握著祈殿九那一對足可與祈白雪媲美的修長美足,嘴裡竟而是鬼使神差的冒出瞭這麼一句毫無由頭的淫詞浪語。

  “咦,嘻嘻!難怪白雪姐姐被人啪瞭那麼久的小嫩屁眼趙啟哥哥你也不曾出手阻止,原來趙啟哥哥你的人性本色竟然和那癆病鬼是一樣的呢。”祈殿九在趙啟的掌中輕輕踮挪著小腳,瞇著一對好看的眼眸,羞羞輕笑著:“郎君也想看著小九被人啪屁眼嗎?讓人弄那個地方可是一種很羞恥的心情體驗呢,不過那個時候若是啟君你想要看,小九可以試著不要任何尊嚴,去給那群老色鬼們當一回聽話的小母狗兒。”趙啟情知自己在祈殿九這妖孽一般的少女言語挑弄之下一時之間不察竟是又被其所誤導,不由尷尬的張瞭張嘴竟是啞口無言。

  “所以,啟君你說的在你傢鄉唯一有希望的治病方法便是這個麼?”寒玉宮一處精致典雅的寢宮殿堂之內燭火高照,趙啟與祈殿九二人坐在床榻之上面對面相談,與此刻正襟危坐滿臉肅殺神情的趙啟唯一不同的是,祈殿九那張足可傾倒天下眾生的絕美容顏之上始終掛著一絲靦腆而羞澀的淡淡笑容,好似對趙啟嘴裡方才說出的這個答案並不顯得如何驚訝。

  “不錯,由於我們此時所處的地域環境所限,像我方才和你提到治療此病所需要用到的藥物治療與物理治療手段根本不可能能夠實現。”趙啟目不斜視,以眼觀眼以鼻觀心,凝視著祈殿九一對剪水雙眸,嘴裡吐字清晰一字頓一字的說道:“反觀是我之前和你說過的第三種治療手段,方法簡單且不需要太多難以琢磨的復雜程序便能發揮一定的效果。”

  “心理治療麼?奴傢閱覽過大慶朝藏書閣無數典籍,卻從未曾聽說過這種治病方法,真是一個很有意思的東西呢。”祈殿九一根靈巧的白皙手指緩緩撥弄著胸前一縷烏黑秀發,那酥軟好聽的聲音甜甜笑道:“那啟君卻說說這種治療手段要如何用在小九身上呀,奴傢卻有點迫不及待瞭呢。”

  “首先治病之前須得弄清楚病癥的原因,我記得此前曾和你說過,患有這種抑鬱性人格心理障礙的人整天煩悶消沉,感受不到一點快樂,對周邊的人和事都覺得沒有任何意義也提不起半分興趣,覺得活著的每一天都是屬於一種漫長的煎熬,情緒低落時甚至還會有一種莫名的厭世想法,或想把眼前的這個世界都跟著自己一起毀滅,九宮主殿下我方才分析的這些話語大部分都與你對上瞭吧。”

  “對對,趙啟哥哥很厲害,都說中瞭呢,小九有多數時間都是這樣的心境。”此刻的祈殿九眨巴著一對撲閃撲閃的靈秀美眸,模樣乖巧的便似一個聽話的小女孩,完全看不出來其內心深處實則卻是一個充滿瞭腹黑陰鬱氣息,腦子裡隨時都想著覆滅九州島的妖孽少女。

  “在我的傢鄉心理學也是一種很大的學問,涉及面廣,涵蓋著知覺、認知、情緒、人格、行為等多方面的領域研究,當然我也隻學過其中的一些皮毛,並不能夠保證在你身上一定會有效果!”面對著心理學這門現代社會超高難度的學科領域,趙啟也是第一次的從中作出嘗試,他並沒有十足的把握能夠卻言其效,故而趙啟一開始對祈殿九並沒有直接把話說的很滿,而是小心翼翼的仔細斟酌著語言詞匯,這樣便算是治療毫無效果,對方也沒有理由怪罪自身。

  “既然病征準確無誤的對上瞭,那麼現在便可以試著來想辦法去解決這些問題瞭。”在祈殿九那滿懷希翼的目光之中,卻見趙啟伸出一根手指,沉穩有力的聲音徐徐說道:“首先我們先從一個最簡單容易解決的問題上入手,那便是讓九宮主殿下你改變內心中既認定的已知想法,對一件事情產生出濃厚的興趣想法。”

  “呀,那可難瞭,好像奴傢除瞭對算計人之外,對其它的任何事情都沒有太大的興趣呢!”祈殿九揚著一隻俏生生的白嫩小腳在趙啟面前晃來晃去:“趙啟哥哥你打算要怎麼改變本宮呢,奴傢很是期待呀!”

  “九殿下不是已經有瞭一個很熱衷的興趣愛好麼,而且江山易改本性難移,我為什麼要費那麼大的力氣去做那些根本就無把握的事情呢?”趙啟一把捉住祈殿九那隻搖晃在他面前的誘人秀氣足丫狠狠的捏瞭幾下,一對虎眸裡閃爍著一種名為智慧的光芒:“在我的傢鄉還有一門學問名叫【末世學說】九宮主殿下既然對毀滅世界這麼感興趣,那麼我便來教你未來有可能毀滅世界的幾種方法吧!”隨著趙啟的一席沉穩的話語聲音落下,祈殿九那對原本微瞇著的慵懶美眸忽而大大的睜開,其面上顯露出來的喜悅神色簡直精彩萬分……

  “……嗯,不可否認,雖然你很聰慧,腦海中的見博廣聞也許比我還多,但是在我正式開始教授你這些方法之前,還是有一些基本的常識理念東西需要你去理解,不然你可能會聽不懂我接下來要說的話。”趙啟整理著腦中思緒道:“九宮主殿下,我問你一個問題,在你的認知范圍裡,你是怎樣去理解神州九陸裡天和地的這個概念?”見祈殿九眼中露出幾分疑惑之色,趙啟情知自己把話說的太過籠統,祈殿九並沒有聽出自己想要表達的真正東西,便話鋒一轉,當即補充說道:“可能我前面我說的復雜瞭一點,有點表述不到位,換而言之也就是問九宮主殿下我們現在腳踩的神州大地它是不是方的,而我們頭頂上的天空是不是圓的。”

  “天圓地方這應該是大多數人的認知想法吧。”祈殿九之心智何其聰慧,隻需順著話題稍稍一想便猜出瞭趙啟此刻心中想要表述的觀點:“難不成我們所理解的天圓地方在你的傢鄉卻有另外一種說法?”

  “不錯!”趙啟心中暗贊瞭一聲祈殿九之過人聰慧,旋即伸出兩手,四指齊出,比瞭一個圓的手勢,繼而說道:“在我的傢鄉,我們認為我們腳底上踩踏的大地它和天空一樣都是圓的,並且神州九陸並非隻是九塊大小不一的方形土地,而是一個被廣闊海洋包容,九塊大陸彼此脈脈相連的巨大的圓球,在我的傢鄉統稱為‘地球’。”

  “地球?趙啟哥哥,你是想說我們此時都是站在一個很大很大的圓球上麼?”祈殿九聽見趙啟所敘說的這個奇異世界,表情極為含有的開始嚴肅認真起來:“那如你所說,此刻身處於這個地球兩端的人,以及奔流到地球極端兩側的江河海水豈非都是要一起倒飛瞭出去?”

  趙啟卻是搖瞭搖頭道:“不會,至於為什麼不會,你且仔細看清楚我的動作,相信以你的聰明才智定能夠理解。”趙啟說著從床榻之上的金絲羅衾中開瞭個口子,伸手從中扯下一大把棉絮,揉捏成一團,往著空中高高拋去,繼而掌心發力,運動玄功將著這團被著自己高拋而起的棉絲被絮團瞬間吸入掌中。

  “當世五大玄功之首,大雄寶寺戒律氏的嫡傳神功丈方圓功?”祈殿九美眸如電瞬間說道。

  “不對,你且再看。”趙啟並沒有對祈殿九的錯誤原因作出任何解釋,而是自顧的握住瞭掌中那一大團棉絮再度重復瞭一遍他方才拋甩入空的那個動作。

  而與此不同的是趙啟這次並沒有像著先前那般運動功法掌力去吸墜那團被他拋甩在半空之中的棉絮,而是任由著它被高高的拋起飛至頂點,繼而勢頭去盡,再度緩慢的落下,重新歸於自己的掌中。

  “這次你看明白瞭嗎。”趙啟一把握住手中那團羅衾棉絮,抬頭對祈殿九說道。

  “你剛剛運用的兩種方式,都是想向我傳達著某種向下並且有跡可循的力,至於啟君你為什麼要對我闡述這個觀點呢。”祈殿九歪著可愛的小腦袋坐在床邊沉思瞭一陣,忽而她那對極具鐘秀的眸子裡神采乍現,面上露出瞭一絲難以置信的驚訝之色道:“啟君,你剛才的兩次動作是想告訴我,我們現在之所以能站在這個很大的球面上保持身形不墜,正是因為受到瞭這種力的影響,而在我們足底踩踏的地心深淵處卻有著某種不可思議的東西正在對外時時刻刻催發著這種類似於丈方圓神功的不知名怪力?”

  “真是聰慧啊……這等才思敏捷,捕捉細節的能力不說是在古代,便算是放到二十一世紀也是一個極為逆天的可怖存在啊……這個世界之上怎會有存在如此妖孽之人呢……”聽瞭祈殿九的一襲分析話語,趙啟心中再次感嘆著眼前這妖孽少女的心智逆天程度,雖然祈殿九方才給出的猜想答案與著現代科學理論仍有一定的偏差,但是在主體結構的核心理念上卻是已然近乎於完美。

  “不錯,你所理解的東西雖有偏差,但也差不多大致無錯,在我的傢鄉這種能夠吸納地球上大地萬物的作用力名叫作‘地心引力’……”在祈殿九那充滿瞭濃厚興趣的目光之中趙啟依次序對其講解瞭‘地心引力’、‘地球運動論’以及‘地圓學說’等諸多二十一世紀的現代科學理論。

  祈殿九在傾聽趙啟講解的過程中始終能夠保持一個清晰並且高效運轉的聰慧大腦,強記博聞,舉一反三,甚至是逆向思維,不但幾乎於完全理解瞭趙啟對她所拋出的一系列二十一世紀科學論證,往往還能在一些關鍵問題之上,追根溯源,問的身為一個二十一世紀接受過高等教育的特種兵趙啟頻頻中斷話語,陷入漫長深思。

  但好在趙啟腦中終究還是有著超越這個時代數千年的知識積累,面對著祈殿九那如妖孽一般的學習吸收速度與可怖的提問頻率,趙啟終究還是有驚無險的將其全部勉強應對瞭下來。

  “……所以這位偉大的探險傢在海上漂泊瞭數年之後,歷經諸多顛簸磨難,穿過數塊大陸,最終回到瞭他一開始出發航行的初始起點。”

  “原來如此,這樣便可以更加直觀的證明瞭我們腳底所踩的九州島大地是一個圓形的。”從始至終都對趙啟所講述的事情保持著一種極大熱衷興趣的祈殿九在聽完趙啟的這一番敘述之後,神情忽而變得落寞瞭起來,幽幽嘆瞭口氣,頗為失落地說道:“原來大海也是會有盡頭的呢,虧得奴傢很小的時候還一直以為那茫茫無盡的神秘海洋才是奴傢這一生的最終歸宿,感情全部都是奴傢自己的一廂情願呢。”祈殿九興趣略略的說著,忽而一雙羊脂般的青蔥小手從著趙啟背底腋下穿過,輕輕的從著側面環抱住瞭趙啟背心:“趙啟,你帶我走好不好,帶我離開這個煩悶無聊的地方,就去你的傢鄉。”第一次,祈殿九極為含有的直呼趙啟姓名,同樣也是第一次祈殿九沒有在趙啟面前自稱奴傢。

  在此瞬間,趙啟的一顆心臟不爭氣的‘砰砰’跳動瞭起來,一句“我帶你走!”險些便從他的喉嚨裡往外鉆瞭出來。

  幾分真?幾分假?是真的萌動瞭心跳,還是再一次的挑弄做戲!盡管趙啟此時心中仍舊分不清楚祈殿九的這句話語是否是出自她的真心。

  但不可否認的一點是此時的趙啟儼然已經是真的動瞭心。

  在他躁動不安的內心之中隱隱有著一種預感,現在的他如果真的做瞭這個決定,或許會是他這一輩子最為正確的一個選擇。

  可到底趙啟內心中還有著楊神盼、雲韻、祈白雪等一系列不可割舍的致命羈絆。

  趙啟根本沒有辦法從中作出任何抉擇。

  趙啟此刻隻能緊緊咬著牙關,不讓那句沖動之下極有可能徹底改變二人一生命運的話語從著他的口中說出。

  搖曳生輝的朦朧燈火間,心跳在加速,寂寥在蔓延……二人之間少有的互斥心跳時間並沒有能夠持續太久,僅是片刻功夫,便見祈殿九那本是絕美的臉容之上笑容愈加甜美,那對傾媚如水的眸子裡蕩漾出瞭一抹如何也掩蓋不住的羞澀風情:“啟君,再提醒你一句喲,如果想要得到小九的清白身子,可要快快的行動起來,便像你之前說的那般,奴傢卻有一種預感,小九的羞羞穴包括嫩嫩屁眼怕是不要多久便會被神王宮的那群色鬼叔叔伯伯們給頂開瞭呢……”便聽“嘶”地一聲吸氣連響,卻是險些沒有抑制住體內狂猛沖動的趙啟忽而轉過身來,一把將著身前那面上始終掛著一抹甜美笑容的羞澀少女狠狠的壓倒在床榻之上,他那因過久的壓抑,顯得沉悶而沙啞的聲音惡狠狠的說道:“祈殿九,不要以為我不敢動你,此時你身邊的護衛神通們皆不在,卻還敢如此撩撥於我?我趙啟也絕非是個什麼善類,若是真個惹急瞭我弄出真火來,像是什麼開苞破處之類的事情,我趙啟一樣做得出來!”

  “咯咯咯咯,趙啟哥哥可真是性急呢,現在就想要霸占小九的身子嗎?可是我們之間的約定都還沒完成呢。”祈殿九面對趙啟的如此霸道的侵犯動作,不但沒有絲毫退縮,反而主動勾手上前環住趙啟那滿是暴起青筋的粗壯脖頸,擺出一個予取予求的誘人姿態,在著趙啟耳邊輕輕噴吐著氣,咯咯笑道:“不過那也沒關系,隻要啟君你有足夠的膽量,可以試著來侵犯奴傢呀,反正小九隻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說不準奴傢會任你蹂躪也說不定哦!”

  “這女人……簡直瞭……”卻不知為何,祈殿九越是說的這般輕松寫意,趙啟心中越是心驚肉跳。趙啟見過這腹黑少女操弄人心的可怖手段,他清楚的知道,眼前這長相一副甜美可人的傾城少女,絕非是其外表上的那一般柔弱可欺,她的內心裡實則卻是一個謀府極深,在某種情況下甚至是比大慶朝神殿之主神念都更為恐怖的妖孽存在。

  趙啟根本沒有信心拿自己的性命與著少女貞潔巔峰對賭。

  因為他知道,如果自己真的那樣做瞭,最後的結果絕對會是那個無比淒涼的下場。

  趙啟內心中還有許多未完成的心念牽掛,他可不想自己在宿願未曾達成之前便如此輕易的舍瞭這條性命。

  渾身欲火湧動的趙啟漸漸的冷靜下來,緩緩的松開瞭他那兩隻緊緊摁住祈殿九香肩的粗獷大手,無奈嘆息道:“祈殿九,你很厲害,論及窺心控術這一塊,也許連神念老殿主的九龍望氣之術都是不及與你。”

  “咯咯,沒有那麼誇張啦,小九隻是平時腦子裡比尋常人想的要更多一些而已,如何及的上神念妖怪爺爺呢。”祈殿九白嫩的指尖在趙啟胸前輕輕畫著圈,那悵然若失的口吻很是遺憾:“真的是很可惜呢趙啟哥哥,你確定不要再試一試嗎,和你說真心話呀,小九最近被那些煩人精們纏的很是煩悶,有好幾次差點就想幹脆便放開身子,讓那群煩人的纏人精們好好的受用一下算瞭。”對於祈殿九方才玩笑一般的自嘲提議,趙啟內心中實則是大為意動的,試想而知,面對著一個擁有如此絕品美貌的青春稚嫩少女誰能不心動。

  更況且還是祈殿九這等心智高絕,擁有著絕佳氣質的高貴少女,她身上所散發出來的那股獨到魅力,卻足夠讓著整個世界的男人都為之傾倒癡狂。

  相較其他人,趙啟心智卻是顯得更加決狠幾分,趙啟既已堅定瞭內心之中的想法便不會再輕易的進行改變。

  是以趙啟心中雖是情動不已,卻仍舊是搖瞭搖頭堅守本心道:“不試,而且我也根本不信你會這麼做。”

  “如那斷眉老者所言,你是慶皇朝最大的野心傢胤弧天梟的掌上明珠,隻要你不願意,在這神王宮內除去那龍淵帝外沒有任何人敢於違逆你的意志,便憑那些整日裡隻知道玩弄女人的色鬼老淫雄們麼?我是萬萬不信你能看上這群窩囊廢的。”

  “咯咯,如果有一天奴傢真的像白雪姐姐那般被人掰著屁屁狠命啪穴才不會是因為看上他們瞭啦,那肯定是因為奴傢太過無聊瞭也想嘗試一下那種被人狠狠玩弄的屈辱滋味。”充滿戲謔之聲的祈殿九咯咯嬌笑著,笑的花枝亂顫,一雙芊細修長的白嫩小手在趙啟胸前漫無目的的抓撓著什麼,卻冷不防的驚疑瞭一陣,訝然出聲道:“咦,趙啟快看,你懷裡有一個很古怪的東西呢。”

  趙啟低頭一看,卻見一顆念珠般大小,通體渾圓剔透,閃爍著碧綠幽光的奇異小珠被著祈殿九一手從著自己胸前的衣襟內輕輕的捏瞭出來。

  “這是什麼?怎會在我的身上。”趙啟看著祈殿九掌心正中那顆綻放著幽綠深光的詭異小珠,心下不解,甚至是有著幾分懷疑便是祈殿九偷偷將著這顆小珠放進自己懷中的。

  但他腦海中轉念一想旋即又否定瞭這個想法。

  概因為趙啟深深的瞭解但憑祈殿九的那份超高智商,其若是真個想要愚弄自己,方法卻有千千萬萬個,是決然不會用上這等低劣手段的。

  “奇怪,既然不可能是這丫頭的手段,那麼這顆珠子是到底如何出現在我的身上的,以我現在的玄功修為,若有人想在我懷中放進此物,我是決然不可能察覺不到的才是。”趙啟雙眉緊鎖,仔細回憶著自己來神王宮後的這幾日裡行動軌跡,當他思緒拉扯至那夜在祈白雪寢宮之上,那邋遢老道神虛掃袖在自己胸前虛拍瞭三記之後便迅疾開溜之事,身形忽而猛地一震,頓時腦中有如明悟道:“是瞭,定是那神經兮兮的臟老道在我身上搞的鬼,也不知道那傢夥把這東西藏在我身上到底是在故弄著什麼玄虛。”

  便在趙啟腦中思索著有關祈殿九掌中這顆碧綠小珠的前因後果之時,卻見祈殿九一改先前嬉笑神色,幽幽地道:“啟君,告訴我,這個東西和你無關對麼?”

  “你知道這個東西它是什麼?”趙啟點瞭點頭,並沒有刻意的去隱瞞自己心中想法,皆因為他知道自己的一切心思想法都逃不過這妖孽少女的一對灼人慧眼。

  “這是大慶朝祈氏一族也包括奴傢的父親的生死大敵‘孤天氏’一族的續脈至寶‘化龍珠’。”

  “化龍珠?這又是個什麼東西。”趙啟從祈殿九手中輕輕捏起那枚深綠色的小珠放在眼前細細打量:“這東西如果是千百年前上代皇族孤天氏一族的鎮脈至寶理應是一件極其珍貴的東西才對,為何那邋遢老道卻要把它放在我的身上?”

  趙啟深深思量,百思不得其解之時卻聽祈殿九的聲音又道:“趙啟哥哥你一定也很是好奇吧,孤天氏一脈身為千百年前執掌神州九陸四海的上代皇族,其族本身卻並沒有什麼能夠值得稱道的絕世功法,然而卻是能夠始終壓制著像是擁有著‘玄天霸氣’以及‘丈方圓神功’這等超凡入聖功法的北玄氏與戒律氏二族,趙啟哥哥你知道那是為什麼嗎?”趙啟唯恐自己在眼前這個堪稱是現代測謊儀的妖孽少女面前露出破綻,心中雖是對她方才所說的一系列信息量爆炸的歷史話題有著諸多不解之處,卻也隻能強作鎮定,佯裝知曉道:“便是因為這個叫作化龍珠東西麼?”

  “不錯”祈殿九道:“孤天氏一族雖無什麼能夠拿得出手的入世神功,但其宗族之內卻有一門極為獨到的傳功法門,這種神通法門喚作‘化龍訣’能夠將上代苦心修煉積攢下來的玄功修為完完整整的傳接給孤天氏下一代的宗族續脈接鼎者。”祈殿九說到這裡話聲刻意頓瞭一頓,看瞭一眼那外表鎮定但內心實則是巨浪滔天的趙啟,意味深長的聲音甜甜笑道:“所以啊,這也就解釋瞭為什麼孤天氏皇族相隔數千年傳承瞭那麼多代,卻代代都是當世絕頂強者的原因之一。”

  “能夠毫無損傷的將之上一代先祖們的修為實力承接吸納……這簡直是比開瞭作弊器還更加兇猛啊,如若真是如此,便算是孤天氏後輩子侄這一代平庸無奇,那也隻需要他在臨死前把這些修為繼續傳承給下一代,而隨著時間慢慢推移,傳接修為的人實力也日積月累的不斷的增加,待到孤天氏幾百上千之代後,那這個世界上還有誰能夠與之相敵?便算是二十一世紀的現代科技怕是也無法與其相對抗衡吧……”處於極度震驚中的趙啟腦海裡幻想著美國大片中那些飛天遁地的超級英雄們拳打導彈手撕坦克,與現代科技鬥爭的逆天場景,嘴裡不自覺的喃喃說道:“難怪孤天氏一族身為上代實力超群的三鼎皇族卻會被著祈氏這麼一個從著海外入侵中原大陸的牧海種族莫名其妙壓制瞭這麼久,原來卻是他們失去瞭此物!”

  “嘻嘻,看不出來趙啟哥哥倒也很是聰慧嘛。”祈殿九笑吟吟的看瞭趙啟一眼道:“這‘化龍珠’乃是孤天氏一族能夠長盛不衰,持續屹立於神州九陸巔峰的命之根本,他們失去此物,孤天氏一族必定會中斷傳承,再也無法誕生出如三鼎盛世中初代皇者‘孤天域’那一流的超世最強武者。”祈殿九說到這裡停下話題再度看瞭趙啟一眼,臉上露出一絲難以意度的靦腆羞澀表情。

  “你想幹什麼?”趙啟實在是被眼前這個妖孽少女給坑害的怕瞭,當他再一次看到這妖孽少女面上露出這個人畜無害的羞澀表情,全身上下毛孔不自禁的一陣顫栗起來,甚至是連後背的脊梁骨都開始感到一陣陣的發寒。

  “奴傢不想幹什麼呀趙啟哥哥,奴傢隻是想要告訴趙啟哥哥,手裡握著一個如此重要的寶貝可一定要相當的謹慎小心才是哦,一旦被有心人知道瞭這個東西在你手中,說不準會給戒律氏一族帶來相當大的麻煩喲。”匹夫無罪,懷璧其罪!趙啟心知祈殿九提醒自己的話語一點也無錯,故而狠狠一咬牙關,兩眼緊緊盯視著手心正中那顆閃爍著妖冶幽光的奇異小珠,內心裡漸而生出一個破罐子破摔的狠厲想法:“既然此物會給我帶來如此大的禍患,那不如我現在便將其給毀瞭一瞭白瞭。”

  “咯咯,趙啟哥哥的內心可真是強大呀,一旦狠下心來竟連這等足可改寫天下局勢的超凡至寶也舍得出手毀去,啟君你不愧是奴傢另眼相待的人呢,奴傢現在發現自己真的是越來越喜歡你瞭呢!”恰在趙啟內心中發起狠來,便欲鼓足真力將著掌中這枚孤天氏一族之振興希望狠狠的湮滅於手中之時,在旁妖孽少女那仿如洞穿人心的甜美笑音再度剛巧不巧的堪堪飄進趙啟耳中:“趙啟哥哥,倘使奴傢再悄悄的告訴你,這孤天氏一族的鎮脈至寶化龍珠不但可以使一族之強大血脈得以繼續延續,還可越域化神,合脈共振,對白雪姐姐所受的傷勢也是有著極大的好處,未知啟君你聽到這裡還會不會舍得出手將這寶物斷然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