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空,洶流湧動。
趙啟口鼻之中“呼哧呼哧”喘著粗氣,佝著身子,在著寒玉宮錯綜復雜的殿道內亡命一般的瘋狂流竄。
就在他方才藏匿身形,縱身躍進殿側方一條幽深小道內的幾個呼吸瞬間,眼角餘光清楚的看見一大群手執火把的持戈甲士順著響箭炸裂方向奔聚而來。
面對這些武力值僅隻一般的神王宮金甲衛士,趙啟當然有信心在十數個餘個回合內將之一眾全部收拾幹凈。
但他依舊沒有停下腳下不斷向前奔進的步伐,皆因為他明白此處乃是神王宮禁制要地,殺幾個守宮衛士並不打緊,要命的卻是那些如附骨之疽,即將隨之而來的鎮殿大能。
對上他們,僅以趙啟現在的實力來說,便算是動用上手中領先於數個世紀的致命重狙,也沒有絲毫把握能夠輕言戰勝。
若是因為貪顧逞能而耽誤瞭片刻逃命的機會,讓那神王宮中的一眾大神通們匯聚於此,趙啟不說禦敵,便連半分反抗的機會也無。
故此,趙啟沒有絲毫猶豫,極力壓低著身子,僅隻在幾個呼吸提步縱躍間,身形便快速隱入寒玉宮高大的墻沿暗角之中拼命的向內幽暗之處頂速前行。
盡管趙啟心中思緒縝密如此,還是不可避免的迎頭撞見瞭從殿道裡斜刺殺來的一大群手執長槍的金甲守士。
眼見著己方進路已然被盡數堵死,後路之中又有越聚越多數之不盡的哨探追兵。
關鍵時刻,趙啟急中生智,當即氣沉於胸,足底猛地一下踏前發力,頓時偌大個身軀有若一隻展翅飛鷹,越過殿道內帶著驚恐目光不住仰視的眾人,向著殿側方一處高大的殿墻外頭呼嘯而去。
趙啟躍過寒玉宮殿道外高大的院墻,甩脫開首尾兩側不斷進逼的追兵,滿擬為此次定能夠暫時逃脫出身。
卻不料迎接他的竟然是一個黑衣人大袖之中一隻夾帶著漫天氣勢,且剛猛無儔破面擊來的枯褐色手掌。
在這動輒復命的危機關頭,趙啟看也不看,橫拉手中槍支一甩,黑洞洞的槍頭迎著那黑衣人劈來手掌方向就是凌空一記火舌乍現。
但聽“啊”的一聲女子驚叫之聲,趙啟懷中抱著還蒸冒著白煙的G—22式狙擊步槍,滿是濺血的彪悍身軀落在那黑衣人已是化作一團血肉的殘屍身前。
卻見一名少女以手掩嘴怯生生的站在趙啟面前。
這少女容貌生的極美,年紀約莫才方堪及笄,一頭長可及腰的烏潤秀發用著一根銀白絲帶輕輕擰旋飄束在腦後,兩縷長長的發絲垂落在兩側光潔的額鬢之上。
她的身上披著一件白狐裘披風小襖,內裡穿著一件鍛白色的玉羅輕衫,芊細的足腿踩踏著一雙純棉高木履,從鞋面輕薄佈料緊貼足背的優雅輪廓上看,內裡儼然又是一對秀氣絕俗的嬌嫩足掌。
少女的膚色極白,一對極具鐘秀的靈動美眸大大睜著,小巧挺直的鼻梁下是一張水潤光澤的紅唇,月光下肌瑩純凈如雪,精致的五官猶如一塊渾然天成的無上美玉,無須雕琢,更無半分瑕疵。
美……絕代佳人……傾國無雙……說的便是眼前這白狐裘少女。
此刻趙啟腦海之中甚至已經想象不到能用何等語言詞匯來形容於她的獨特氣質。
她的美與楊神盼不食人間煙火的至純氣息完全不同,是一種截然相反,完全遊離於此之外的傾媚之態。
就仿若她隻需微微輕笑著對著世人勾一勾手指,這全天下間所有的偉岸奇才便會如同那甘願被人操控的提線木偶一般,趨之若鶩的匯聚於此!二人誠真可謂是風華絕代各有千秋!是錯覺?還是幻境?趙啟一整顆越漸冰冷的心都是燥熱瞭起來。
他實難想象,就著這等姿容幾乎可與楊神盼媲美的傾城少女,此時是應該出現在神王宮這等滿含煞氣,污穢不堪的聚齷之處嗎?跑!帶著眼前這白狐裘少女一起逃的遠遠的,逃離神王宮這等外表看似瑰奇華麗的骯臟之所,是此刻趙啟腦海中不由自主生出的一個不實念想。
“你不會傷害我的對嗎?”或許是察覺出瞭趙啟一方青銅詭面之下的兩隻眼眸雖是有些猙獰嚇人,但卻沒有任何惡意,那身裹著一襲白狐裘小襖披風的靈秀少女微微囁嚅著酥軟嗓音,對著趙啟大膽說道。
“嗯?”趙啟愣瞭愣神,未及說話,卻見身後“咻咻咻”升起瞭一連竄的響箭炸令,直炸的半空之中似乎都渲染成瞭一大片潮紅之色。
隨即周圍各處有一大群急沖沖的雜亂步伐向著趙啟二人所處方向不斷逼近。
“神王宮這群該死的爪牙們簡直就是陰魂不散。”危險再度逼近,趙啟不敢在此久留,但他同樣亦不想因為眼前這白狐裘少女而泄瞭自己的行藏蹤跡,故此他在對著白狐裘少女道瞭聲罪之後,旋即一手摟住白狐裘少女那芊細柔軟的腰身,踏腳縱身跨步,一連十數餘個龍行虎步,躍上瞭一旁寒玉宮高大的寢殿匾額之上。
趙啟摟著懷中白狐裘少女躲在宮頂匾額之下如臨大敵,看著前方那一隊隊手持長戈迅即奔聚於此的金甲宮衛們,以及那當先一個疾行於此,滿面陰沉,背負著雙手看著地底黑衣人死屍殘渣的灰衣老者,額腦之上隱有幾滴汗水滲出。
須知道他方才若是再晚上稍時片刻,立時便會被著那群宮衛們四下裡包圍,屆時趙啟身處伏圈之內躲無可躲,退無可退,那即將等待著他的後果可想而知。
“好險,若是我方才再晚挨上一刻,此時定然已經身陷重圍,該死,也不知那神虛邋遢老道到底招惹來瞭什麼禍事。”
“此處決計不可久留,我還須想個方法離開此處。”趙啟內心中打定主意,對著那被自己抱在懷中的白狐裘少女極力壓低著聲線說道:“放心,我沒有惡意,待我脫身之後便會放你離去。”
而令人出乎意料的是那白狐裘少女並未有表現出想象中的驚慌失錯,撲閃撲閃著一對靈動美眸打量瞭趙啟片刻,頗為乖巧的點瞭點頭道:“小九會乖乖聽話的。”她說話的聲音很輕,很甜美,尤其是她那輕輕一點紅唇微啟之時所展現出的魅惑之態直讓趙啟從頭到腳都是一陣忍不住的酥麻顫栗。
“這少女……簡直瞭……”趙啟一顆心悄無聲息震顫著,幾疑自己碰見的是一個眷戀凡塵的下界妖仙。
“田爺爺的蟄氣功很厲害的,你如果不再離得遠一些,很快就會被他找到的。”
“呃?”趙啟聞聽懷中白狐裘少女之言一下從方才的錯愕震驚中回過神來,“這少女是何身份,她是如何知曉那領頭灰衣老者之天賦神通的,而且她此時出現在寒玉宮內又與白雪殿下是什麼關系……”一想到祈白雪,趙啟的一顆心又忍不住的揪痛起來,若不是方才被那邋遢老道神虛半途出手阻擋,想來他此時此刻已然將那一眾淫徒盡數殺光。
“這該死的慶皇朝,這該死的神王宮真該天誅地滅。”縱使此時的趙啟內心中再有萬千不甘,也改變不瞭祈白雪今夜所要面對的悲慘命運,萬千痛苦愁緒隻能化作一聲哀嘆在內心中無窮復折回蕩。
“小九是一個孤兒,自幼便在這神王宮中長大。”白狐裘少女仿佛看出趙啟心中所想,一張白凈到沒有任何瑕疵的精致小臉上流露出一絲淒苦之色道:“剛才如若不是大哥哥你徒然出現,小九今夜便要被送進寒玉宮中開苞受戒瞭。”
“這等天驕絕色竟也逃不過神王宮這群淫徒手掌?”趙啟怔怔的看著眼前這淒苦中帶著一絲乖巧羞澀,渾身上下似乎散發著無窮魅力的白狐裘少女,心中悄悄的,有一抹震驚掠過心頭。
“如此說來,卻是我方才的無意闖入而救瞭她?”趙啟一想到如此驚才絕艷的少女如非是被自己方才意外幹預,在不久的將來被神王宮內諸多色鬼淫徒們狠狠的開苞玩爽之後,也會像著那赤足孤傲不染凡塵的祈白雪那般,在這寒玉宮內整日裡都光著一個小嫩屁眼,被人拉著到處插穴玩腿,這內心之中就是一陣不可抑制的深深痛惜。
“如有可能,我帶著你一起離開這神王宮如何?你可願意隨我冒一次險。”趙啟真誠的目光看著懷中少女,用盡全身氣力握緊雙拳道:“如果這次我們逃出去瞭,縱使天塌地陷,趙某定不教任何人傷害於你!”
許是破天荒的聽見有人敢對自己說出這番話語,那白狐裘少女呆瞭一呆,忽而滿含羞澀的低下頭去:“不成的,神王宮近乎屹立於神州九陸之巔,小九隻是個累贅,不想累你受罪。”
“不,我是有信心的,神王宮勢力雖然強橫若斯,但卻也有一個地方他們決然不敢輕視。”趙啟忽而一把揭開臉前青銅色的獠像面具,露出他那一張棱角分明的堅毅臉龐,道:“姑娘可知中州戒律氏!”
在趙啟揭開面具的那一瞬間,那白狐裘少女那一雙足可傾天魅地的大大眼眸中忽而之間精彩萬分:“諸天之下已無戒律,問世不朽唯有大佛,你是戒律大佛的後輩傳人。”
“三鼎姓,戒律氏趙啟參上!”趙啟極為認真看著那白狐裘少女吃驚的雙眸,一字頓一字道。
就在趙啟與那白狐裘少女二人以眼對眼彼此相視之際,忽見那在十數餘丈距離開外,背負著雙手,滿面陰沉之氣的灰衣老者忽地側頭抬臉看向二人所在方向,拂袖環手半圈,橫在胸前,掐指向天立勢,結瞭一個指訣。
“糟瞭,田爺爺八成是已經發現我們瞭,他的蟄氣功一旦發動,很難有人從他手下逃生。”白狐裘少女見此一對美眸之中不禁流露出一絲擔憂之色。
“勿慌,那什麼蟄氣功我雖是未曾見過,但我卻不懼於他。”趙啟給出一個安慰眼神,隨即搭肩上槍,迅速調轉槍口對準瞭前方那灰衣人之蒼老面門。
“既是被他盯上瞭,不能輕易走脫,那我便幹脆將他在此就地格殺,以絕後患。”趙啟對於手中G —22式狙擊步槍之威,還是有著十足把握,以他目前自身玄功七重巔峰小圓滿之境的實力來說,隻要來的不是如同神念那般的妖孽恐怖存在,趙啟都有信心把握能在對手毫無防備之下,一槍爆頭,瞭結於他的性命。
然而,就在趙啟腦中動念,欲要扣動手中狙擊步槍扳機,一擊必殺那田姓老者性命之時,忽聽那靠身坐在趙啟身側看似一臉天真爛漫的白狐裘少女眨瞭眨眼道:“田爺爺可狡猾瞭,他的蟄氣功一般會聚在身前面門處折成幾重虛影加以誘敵,如果要破功一定要打田爺爺的腳後根七寸命門。”
趙啟聞言一驚,兩眼鼓足目力看向前方那灰衣老者身形,發現隱隱之中確實有著幾縷無色真氣在空中飄忽折閃,心中旋即一番驚憂後怕,暗自警醒道:“看來我還是太過小覷瞭這神王宮中的諸多大能,方才若非有這白狐裘少女小九的出言提醒,平白消耗子彈不說,興許還會為此付出慘重代價。”
趙啟得白狐裘少女小九出聲提醒,當即槍頭瞬移,槍管瞄準鏡對準瞭那灰衣老者距離腳後跟七寸命門之處,毫不猶豫,扣動扳機便是霸道一槍。
便聽“砰”地一聲火舌炸裂!距離趙啟匾額藏身之處十數餘丈的距離開外,那保持立勢站著不動的灰衣老者身形驀地一下憑空幻滅,隨之而見的卻是身後七寸之處一個仿如從透明的空氣之中憑空跌落而出的開裂屍身。
“啊,田爺爺可是半足踏入於玄鬼之境的神通強者,竟被你一下打成瞭快兩半瞭。”白狐裘少女掩嘴驚道。
趙啟此時卻無心去寬慰身旁嚇的花容失色的白狐裘少女,抬眼看著那倒斃在地的灰衣人田神通屍身後那隨之升起的漫天絢爛煙火,心中委實叫苦不迭。
“這等該死的煙火傳訊示警簡直就沒完沒瞭,我縱使有重器在身也是決計雙拳難敵四手,若再讓這群爪牙們招來神王宮內幾個鎮殿神通我卻該當如何應對?”趙啟把眼四下觀望著周圍情勢以尋退路,卻猛地一下又見東西北方向分有三道赤色烈芒呼嘯應訊而來。
趙啟似乎是感受到瞭那分由三個方向所給他帶來的巨大威壓,一時之間隻覺如芒在脊,不由自主的渾身顫栗起來。
“東邊是禦極宮方向應該是大幹申昆爺爺來瞭,西面離無龕殿不遠肯定是煞修羅葛爺爺到瞭,北邊烈陽宮來的屠烈陽叔叔最是厲害瞭,他的一手天地陰陽道場申爺爺和葛爺爺兩個人加起來都敵不過呢。”白狐裘少女伸出一截嫩如白玉的芊指,指著四周天邊方向一陣指點東西,頗有一番給趙啟點評神王宮天下英雄之意。
趙啟卻沒有功夫與她在此一同品定,在聽聞瞭白狐裘少女一番解析言語之後,也不再管顧行蹤暴露,當即一手抱起身旁白狐裘少女芊軟腰肢,奮起腳力從殿頂匾額之上跳下,便往白狐裘少女言語中沒有提到的正南邊方向奔馳而去。
“趙啟哥哥,去不得,那邊更去不得,鎮守南衛門的田爺爺被你一下打死瞭,與他相鄰的禦前通天觀主張佈衣肯定會跨域趕來,張老道長可是在玄鬼之境呆瞭十數餘年的耄宿級強者,在神王宮東境領域裡,除瞭枯木林的古樹寒鴉范飛鷹外就數張老道長最為厲害呢。”
“這也不能行,那也不能走,前後左右皆有大神通者阻路,那我該去往哪裡。”趙啟抱著懷中白狐裘少女悍然停下不斷前奔的步伐,驀地屈膝前撞,一腳頂飛瞭身前方一個神王宮阻路戈士,額腦之上汗如雨下:“無需說那麼多,我信你,你說我走。”
“回寒玉宮,去西邊,這幾個人裡就數葛爺爺的修為神通最弱,到時候看他一張嘴就全力攻他對應相反方向。”趙啟二話不說掉頭便向西奔,卻豈料還未奔跑上幾步距離,又聞懷中白狐裘少女掙紮著說道:“跑錯瞭跑錯瞭,西邊在這個方向哩,看見天上的那道沖霄黑芒嗎,那是屠叔叔正在倒轉陰陽道場,此刻間天地乾坤已然顛倒啦。”趙啟見此無言以對,隻得再度轉路繼續狂奔。
暗月虛沉,旭日東升,轉眼之間便已是初晨時分。
一抹暗紅的陽光透過薄薄的窗臺照射在大殿偏閣趙啟那滿是汗水的臉頰之上。
從著昨夜醜時起直至現今,趙啟已然在寒玉宮內被著神王宮內諸位神通大能追殺瞭足足有三個時辰之多。
在這為數不多的時間裡,趙啟已經記不起自己在那白狐裘少女的一次次言出提醒下究竟有多少次不斷的安上彈夾扣動扳機,給予那敢於來犯之敵致命打擊。
起始之初趙啟還能倚借著白狐裘少女的出言指點,道破那來犯之敵周身弱處,往往一槍之下便可直接擊破敵方對手命門,極為幹脆利落的瞭結其之性命。
可這隨著時間不斷的往後遷移,來犯之敵的實力也越發的強勁,趙啟雖是有那白狐裘少女在旁不斷言出提醒相助,可這與之面對的敵手壓力也是成倍凈增。
這戰到後來隨著對手防備漸深,趙啟儼然已不能用一顆子彈來輕易定轉乾坤,往往需要數顆,甚至是拼掉整整一個彈夾的存量方才能夠險之又險的將之強行擊斃。
這到得最後竟爾出現瞭一個堪稱玄鬼之境巔峰的當世強者,直直將帶著白狐裘少女在這寒玉宮中不斷奔逃的趙啟逼進瞭其中一方偏殿,趙啟一連耗費光瞭數個彈夾,這才堪堪的將之擊傷迫退。
趙啟看著滿地七零八落的空空彈殼與之那被握在手中最後僅有的一個半彈夾心中委實已經苦澀到瞭極點。
戰!未勝……可是這腰間攜帶的彈藥存量卻是即將要耗之一空,這接下來所要面對的硬仗卻讓他該如何繼續再打?更且此時的天色已然逐漸放亮,趙啟更是沒有信心能夠帶著眼前這位臉上仍舊是一副怯生生羞澀表情的白狐裘少女,殺出這眼前被佈下重重禁制的神王宮去。
早知如此自己便不嫌累多帶上一些彈夾來神王宮中赴令瞭……趙啟滿是心疼的看著那散落在地的幾個空空如也的彈夾,心中有萬千說不出的愁苦。
須知道趙啟自從穿越到這個世界以來,即便是身陷險境,不到萬不得已也決計不會輕易動用手中這把G —22式狙擊步槍。
這一個方面是趙啟帶來這個世界的彈藥存量並不能算是足夠的充份,且用去的彈藥也不能夠重新補充,可以說是用上一顆趙啟便少上一次為自己險中續命的機會也不為過。
故此趙啟必須留存上足夠多的彈藥,為著自己以後即將要面臨的險境而提供超出這個世界緯度的最大支持。
而這第二個方面卻是趙啟不願將自己手中最為倚仗的珍稀秘器過於提前的暴露在世人面前,以免在自己遇見危難之時不能出敵於意料,一擊為之致命。
便像是遇見瞭今日這般的相同場景,一件本該在暗中使用的偷襲利器卻暴露在眾人視線之內反反復復的使用瞭多次,以至於讓接下來遇見的強勁敵手們對戰之時都有瞭極強的防范。
比起之前的艱苦抉擇,這才是趙啟心中最難接受,同時也是他最不願意看到的一幕。
“唉,實在不行我便動用上這個與他們一起拼個魚死網破吧!”趙啟滿心愁緒化作一聲輕嘆,一隻大手悄然握住瞭腰間懸掛著的一枚碎片手雷。
“趙啟哥哥這是什麼東西,也是來自大雄寶寺某種瞭不得的大殺器麼?”白狐裘少女把頭湊近瞭趙啟身旁,拿眼盯著趙啟腰間那一排滿掛著且長短不一的戰術手雷,一對清澈好看的眸子中盡是些亮閃閃的星光。
“嗯…那個…此乃轟天雷……也算的上是一種威力極大的殺器吧……”面對著眼前白狐裘少女那一雙黑白分明的清亮美眸,不知為何,趙啟竟破天荒的甘願將自己心底秘密吐露於前。
“那這個東西比之大哥哥手裡之物威力如何?大哥哥身上還有沒有藏著更加厲害的東西呀。”白狐裘少女便像是一個見瞭新奇事物的孩子,盡管得瞭趙啟口中答案,還是纏著趙啟不饒不休的追問。
“這個……”這說來也怪,趙啟之前隻顧著殺死殺傷阻攔在眼前道路之上的各路神通大能,一心隻想著如何才能找到道路突圍,帶著懷中白狐裘少女殺出神王宮去,卻並未有其他任何想法在心底滋生。
此時的他稍稍得瞭些許時間喘息,又聞聽見那白狐裘少女口中問出的這個問題,心中登時“咯噔”一下猛地打瞭一個哆嗦。
趙啟直至現今這才稍稍回過味來,看著眼前一切事物都覺得不甚對勁。
“不對,不對,這很古怪……”
“先是被那邋遢老道神虛暗中偷襲不算,又是莫名奇妙的遭受一連串的神殿強者襲擊,總之今夜發生的一切事情都不大對頭。”趙啟的腦子裡一陣發暈,他始終是想不明白,為何他今夜明明是在左突右進的竭力殺敵,將越來越多阻擋在他前進道路上的來犯之敵一個接連一個的無情格殺,而他自己到始至終卻還是被困在這寒玉宮中的小小偏殿之內?
“莫非是我又中瞭先前那個被我一槍崩飛瞭半隻臂膀,神通名諱是什麼陰陽道場屠烈陽的乾坤大陣?”盡管趙啟腦中強行腦補出瞭這個理由加以掩蓋他此時內心中的不安,但趙啟腦海中的意識還是清醒告訴他,眼前的這個答案一定不會是他所感到不安的最終源頭。
“究竟是哪裡不對勁呢?是那神虛邋遢老道仍舊躲在暗中捉弄著我,還是我不小心觸動瞭神王宮中的什麼奇技機關?”這幾個時辰之內發生的一切都太過飄忽詭異,想不清楚其中關鍵的趙啟腦海之中窮及搜刮,甚至連那根本就不存在的鬼神之說都搬將瞭出來。
“可惡,這是遇到鬼打墻瞭麼?到底是什麼東西在這迷亂我之心性……”正兀自處於狂亂猜想狀態之下的趙啟腦中煩悶無比,把手深深的插進頭皮發絲,想要藉著些許肉體痛楚強行逼迫自己從無盡的疑惑困頓中脫得身來。
趙啟極為痛苦的甩瞭甩頭,無意間的眼角餘光細微一瞥卻讓他的眼前倏而一亮。
就好似是一個身處迷霧中的漂泊旅人恍惚之間找到瞭某種可以指引他找到正確回傢道路的光向標。
出現在趙啟眼中的是一對裡外透著靈動的眼眸輪廓。
那是一雙極具鐘秀,動人至極的美艷眼眸。
眼睛的主人此刻間面上甚至還含帶著一絲極為乖巧的羞澀甜笑。
隻是在那甜膩笑容背後卻掩藏不住她那輕輕一點唇邊微微上翹的魅惑弧度。
“是你!!!”瞬間想明白其中事情關鍵的趙啟雙目一下睜的滾圓,看著面前那眼眸中閃動著一抹譏誚得意之色的白狐裘少女心中震驚萬分。
“看來奴傢的養氣功夫不夠深,還是被啟君你瞧出破綻來瞭呢!”看著趙啟那兩個因為極度的震驚而大大睜開的眼眸,穿著一雙棉木高履的白狐裘少女嬌軀一陣輕顫,禁不住發出咯咯幾聲輕笑,也不辯駁,竟是這般極為幹脆的直接承認瞭。
白狐裘少女的笑聲很甜美,如同銀鈴一般的清脆悅耳,尤其是她笑容間臉上那隱約浮現出的幾分誘人羞澀,直教尚在疑惑震驚狀態中的趙啟都是禁不住的有些心神失守。
“咯咯咯……對對,都是我做的,你別想著再找什麼借口在心中替我開脫啦,在這幾個時辰裡都是奴傢領著你在著寒玉宮外來回兜著圈子呢!”那白狐裘少女的一雙眸子若有靈性,便隻把眼一瞧便看出瞭趙啟此時腦中自我極相矛盾的心理。
趙啟痛苦的張瞭張嘴正想說話,卻不料那白狐裘少女竟是搶在趙啟張口說話之前,直接替著趙啟說出瞭他心中想要質疑的問題:“你想問我為什麼要這麼做,對不對?”
“其實也沒什麼,還不是因為我無聊唄!”也不等趙啟點頭答話,那白狐裘少女便一副慵懶模樣,自顧自道:“這人吶在同樣一個地方呆的久瞭是會抑鬱的,如果不去變著法子尋找些事做豈非大大的沒趣?”
白狐裘少女笑吟吟的打量著趙啟道:“倒是你呀我的好哥哥還是真的厲害呢,神王宮東境領域裡六大神通一連被你打死瞭五個,餘下那個還是半死不活的殘廢,就連那即將踏入合道仙境領域的老怪物也是奈何你不得。”
白狐裘少女不斷的掰弄著手中幾根嫩如青蔥的膩白手指,有如一個天真任性的俏皮孩童:“唔,讓奴傢算算,今天夜裡大哥哥你一共殺瞭多少個啊,一個、兩個、三個……哇死在寒玉宮的竟然有這麼多,龍淵帝那老傢夥知道瞭後一定會很生氣的,白雪姐姐這回怕是想不被人操大肚皮也難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