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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蒙塵

  晴空碧洗,雲波如紋,眨眼時間,二人便已在這兩丈見方的密室中暢談半日,交杯換盞間,二人言談無忌,從天方四像的神州大陸,聊到這風光霽月的定州大殿,言談間伏月門主有意無意出聲用言語刺探著趙啟虛實。

  而趙啟之身份雖為自己憑空捏造,但其真實身份乃為二十一世紀之人,無論言談抑或見識都是遠勝常人,是已每每伏月門主言出試探之時,趙啟均能用引據經典,用自己獨到巧妙的言論一一化解,其之言論說到最精彩之處就連伏月門主也是不禁手指霽張,眼眸大睜。

  「這麼說來這神州九陸並非平行一線,而是呈球形環繞?」伏月道人炯炯有神的雙眸認真盯著趙啟,訝道。

  「不錯,在亙古之前,吾輩先祖凝聚數代之力鑄造巨艦,在陸路乘船出海,沿海徑直前行,數十年後周而復始又回到瞭這陸路出發的起點。」趙啟雙眸一眨不眨,直視伏月門主射來的深邃目光。

  「首尊之言委實驚駭……實令伏月驚詫萬分!」少頃,伏月門主從震驚中恢復過來,輕抿瞭一口手中濃茶,輕嘆道:「不愧是大雄寶寺戒律大佛之嫡傳真僧,當真是學識淵厚如海,伏月周遊神州三陸,自負博覽群書,卻也曾未聽聞過如此驚人見解,在首尊面前伏月再也不敢賣弄些許淺薄見識,愧哉愧哉!」說罷雙手一拱,敬道:「伏月僅以一杯淡茶敬趙首尊一杯,還請原宥伏月輕視之罪。」

  「伏月門主無需如此自貶。」趙啟抬手舉杯還禮道:「趙某幽居大雄寶寺中甚久,不曾入世,這初來神照鋒中走馬上任,還需伏月門主多加提點。」

  「提點不敢當,你我在這神照鋒中同舟共濟,應當相互扶持才對。」伏月門主謙虛說道。

  「如此,趙某便以茶代酒與伏月門主喝瞭這一杯瞭。」趙啟站起身形,一仰頭將手中茶杯一飲而盡道:「伏月門主,從今往後本尊卻是要時常打攪門主清修瞭!」

  伏月門主哈哈一笑,擺手道:「誒,趙首尊言談驚雅,見識不凡,伏月與你相談甚久頗覺收益非凡,又何來打攪一說,趙首尊若平素閑暇時卻是定要來我斷月峰中這多加交流才是!」

  「好,若門主不怕麻煩,趙某今後定是不辱使命瞭。」趙啟灑然一笑抱拳道。

  「今日與首尊一襲言談頗為暢快,你我當如人生知己,莫如趙首尊便將那神罰堂搬與本峰常駐如何!」伏月門雙眼直視趙啟目光,兩眼熠熠生輝:「趙首尊若肯入駐我斷月峰,今後我斷月峰一脈弟子便以奉首座為尊。」

  「這伏月門主當真乃梟雄之姿,言談中三兩句話無不引誘我上套入甕,我若不應他今後必將與他相爭奪利,我若應他今後勢必被他小瞧,被架空奪權不說,少不得還得搭上性命。」趙啟乃二十一世紀之人,爾虞我詐之事早已司空見慣,如何聽不出伏月門主言中試探之意,聞聲隻在心中小思片刻當機立斷拱手抱拳,佯裝傲慢道:「伏月門主之意本尊笑領瞭,隻是本尊乃是戒律大佛嫡傳之徒,卻是想要憑藉自己師承一身滔天藝業親手在這神照峰中打下一片天地,今後本尊如若能修得圓滿,得返大雄寶寺繼任尊者一位,定然不忘伏月門主引手為援之恩。」

  趙啟這話說的滴水不漏,借助戒律大佛嫡傳真僧之身份,言出傲慢,即巧妙的化解瞭伏月門主話中暗藏殺機之意,又有意無意間向伏月門主暗中透露瞭自己不管在這神照峰中所謀如何,藝業有多大,但終究還是會歸返寺中繼承大位。

  果然趙啟一言方才出口,便見伏月門主眼中精光內斂,哈哈一笑道:「趙首尊之雄心壯志果然非凡,如若首尊日後修業有成得返大雄寶寺上位為尊,卻也不要忘瞭伏月這個幕後操刀助力之人。」

  「既然首尊無意入駐本脈,那說不得也要在寒處小住幾天!」但見伏月門主一擺手迎上身前,道:「明松,趙首尊今日與我在屋中言談半日委實辛苦,你且帶趙首尊入我斷月峰門好生休息。」說罷也不等趙啟言出拒絕,雙手熱情的把住趙啟粗狀手臂道:「來來來,趙首尊,雖說某傢的斷月峰不如神照主峰巍峨壯麗,但也氣象若新,格局新穎,別有一番景致,且由小徒明松帶你一遊如何?」

  趙啟聞聲不好拒絕隻得拱手道:「如此卻是麻煩伏月門主從中指引瞭。」

  伏月門主親自差人將趙啟送出山門,眼見趙啟那留著板寸頭的壯碩身影轉過山階消失不見,眸中精光閃動。少頃密室中石墻暗格挪動,咯吱作響,一個身披黑褐色長袍的枯瘦老者從中走出。

  伏月門主雙手負後,氣勢深沉道:「黙奪有關此子你怎麼看。」

  「此子藏的深啊,老朽也看不出他的來歷。」那被喚作黙奪的枯瘦老者伸手一折頭頂灰褐色罩紗,露出一個滿佈蒼紋的瘦長下頜,慢條斯理道:「我觀其言行看似魯莽,粗糙無方,但這其中絲絲入扣的邏輯卻又環環緊扣,有頗多驚人推斷之處,委實不像是能夠隨口胡謅出的。」

  「依黙老的意思他方才所說之言有很大把握是確有其事瞭?」伏月門主那平淡而不失威嚴的眼眸中目光一閃,嘆道:「天道巍峨,深不可測,卻不想你我置身處地的神州大陸竟是一個球狀,這大雄寶寺戒律大佛的見識果然不同凡響。」

  「門主對他卻有拉攏之意?」黙奪聞言出聲疑惑道。

  「不錯!此子雖也為吾之障礙,但好在涉世不深方可調控,更何況此子一來這眼下神照峰中的平衡狀況勢必打破,正是我等接機上位的大好時機。」伏月門主輕輕一嘆道:「我大諸峰,伏月門斷月峰一脈已經在這神照峰中蟄伏的太久太久瞭,此子出現,想來定是你我勢之破菊所在。」

  「即是如此,那門主方才為何不出言提醒示好那小子,眼下森羅殿暗子出動隻怕……」

  「放心吧黙老,諸莽夫不出動,就憑森羅殿那般小卒,我還不放在眼裡,他們便算有潑天大的膽子也不敢輕易越軌出境。」伏月門主仰頭哈哈一陣大笑道:「此時卻要看那小子是否真個有什本事,值得你我舍下本錢大力下註,若隻泛泛之輩,伏某便替他們再添上一把熊熊烈火又有如何。」說到此處,伏月門主眸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狠利之色。

  「善,善——」與剎那間,黙奪似乎想到伏月門主話中深意,連聲贊道:「想來這枚亂子皆在門主掌控之中。」

  ※※※※※※※※※※※※※※※※※※※※ 卻說趙啟甫一辭別伏月門主隨明松走出屋外,臉色便是一變,微微瞇起雙眼,握緊雙拳,身軀不住的顫抖,隻在心中暗暗思量道:「這伏月門主雄才大略,心思縝密毒辣,實乃當世梟雄,我與他這等人物合作不啻於與虎謀皮,須得萬分小心才是,倘若一個不留神被他看破身份,定然會有身隕之災。」

  趙啟方才與伏月門主在密室中謀談半日,聞聽他風輕雲淡的將一條條看似平凡無奇,卻又環環相扣,暗藏兇險狠辣的謀奪一一道出,心中委實有些震驚:「卻不想小小神照鋒,卻也有如此心計狠辣之輩,此計若成,他得利也,此計若敗,他亦無所傷,唯一的風險卻都在我的身上,真是端的好一個兵不血刃。」

  「這伏月門主卻是小看瞭我趙啟,我非那未出世的小沙彌,想要把我當槍使卻也要看他有無那番能耐。」趙啟低頭疾走,暗自思忖:「這伏月門主一脈定是希望我能以外道破局,毀去這神照鋒中三脈制衡的局面,讓這三脈在這神照鋒中拼個魚死網破,好教他趁虛而入謀奪道統。」

  「若真被他給奪瞭道統,想來他下一個要清除的物件便是我瞭。」趙啟冷笑一聲,暗道:「看來在這伏月門主一脈卻要近早另做一番謀劃瞭。」

  趙啟如是想著,腳起勁力隨著明松不住前行,卻忽地聞見一陣極為好聞的淡淡幽香傳入自己耳鼻之中。

  趙啟心念一動,抬頭看去,卻見眼前山道處白玉階梯垂直下斜,左前方一大片森森鬱鬱的脆綠竹林出現在自己身前,而在那竹林內的最前方有一輛華貴馬車出現在自己身前。在那馬車側方卻有兩個靚麗身影巧笑嫣然而立。

  「是她們?」趙啟心中一動,便認清瞭二人身份,這兩女正是幾個時辰之前趙啟在入斷月峰時碰到的伏月門主愛女小靜,與被喚作靈蘿的淡衫絕美少女。

  趙啟微一轉眼,目光不由自主的對上瞭淡衫少女那對如有魔力的漆黑美眸,腦中不由一震,當即強收起心神,不自覺的別開目光,視線下垂,直視淡衫少女那系著一圈小紅秀繩的嬌嫩腿丫,隻這一看,眼神卻是再也收不回來。 「這美的不同凡響的小女孩到底是何來路,好嬌嫩的一對小腿丫子,這等晶瑩剔透的小腿兒看著隻怕比著韻兒還要嫩上三分。」趙啟盯著淡衫少女足下一對小巧靈韻,透明白嫩的美足怔怔出神如是想道。

  趙啟正兀自出神間,卻聽一聲嬌哼,卻是那伏月門主愛女小靜哼瞭一聲,嗔怒道:「大和尚,恁的好生無禮,你的眼睛往哪裡看呢。」說著竟是對著趙啟扮瞭一個鬼臉,一拉身旁淡衫絕美少女小手道:「靈蘿姐姐,這大和尚兩隻眼睛賊溜賊溜的,好生無禮,我們不與他玩。」

  趙啟聞聲臉色不由一紅,當即收回目光,一拱手道:「不知二位小姐在此遊玩,趙某徒然闖入卻是唐突瞭二位佳人瞭。」

  「哼,你這大和尚難道沒長眼睛嗎,什麼唐突不唐突,你們這些壞男人就知道打我靈蘿姐姐的歪主意。」小靜說著嗔瞭趙啟身旁明松一眼道:「明松師兄,你也是,什麼人都敢往我斷月峰裡亂帶,若讓這大和尚盜走我山中寶物,少不得爹爹要打斷你的腿。」

  「靜誼師妹……」明松臉上一陣尷尬道:「趙首尊乃門主邀請府中之貴客,身有大神通,可絕非尋常等閑之人,靜誼師妹不要亂說才好。」說著竟是不住擠眉弄眼,對著靜誼一連串的使眼色,示意其莫要添亂。

  靜誼好似也看出自己似乎冤枉瞭人,白瞭一眼明松,一嘟嘴哼聲道:「是是,就你明松最聰明,我笨,我傻,我看不出來。」說罷,賭氣似的一跺腳,卻要拉著身旁絕美淡衫少女離開。

  而此時卻聽那絕美淡衫少女微微一笑,淡然道:「小靜,我們先不急離開,我有點事想請教一下這位大師傅。」

  趙啟聞聲心中不自禁一醉道:「怎生這小女孩兒的聲音聽著如此純凈卻又醉人心神,其個中神韻風采竟和盼兒有著七分相似。」趙啟心念動處,口中卻道:「未知小姐請教何事?」

  便聽淡衫少女那醉人心神的動人聲音道:「不知道大師傅可否借過手中神兵與我一觀。」

  「不行,絕對不行。」聞聽絕美淡衫女子聲音,這是趙啟腦子裡閃過的第一個念頭,這G22式阻擊步槍乃是趙啟在這個時代安身立命的絕密武器,若是一朝不慎被人搶奪,隻怕自己就算有雲韻一身明神功相伴隻怕也是不能在這亂世之中安身立命,一想到老殿主那宛如鬼神的無形威壓,心中便覺一陣巨大恐怖,開口出聲隻想拒絕,但看著淡衫少女那一對靈韻非凡的美眸,這拒絕之言卻又如何說不出口。

  「好小氣的大和尚,又不是真個想要你的,不就是借來看一看嘛,有什麼大不瞭的。」卻是靜誼見趙啟神色猶豫,一噘嘴不忿道,「靈蘿姐姐這破武器有什麼好的,還神兵呢,我看就是一堆破鐵,靈蘿姐姐,我們不要和這種小氣鬼打交道嘛。」

  「大師傅,勿怪,靜誼師妹自小性格精靈古怪,卻是頑劣慣瞭。」那絕美淡衫少女嗔笑似的看瞭靜誼一眼,轉而看向趙啟,似乎看出趙啟口中為難之意,當即微微笑道:「大師傅手中這把神兵單名一個『槍』字,卻不知道我說的對不對。」

  「這小丫頭到底是何來路,竟能知曉我手中武器來路,如若連她一個小丫頭都知道,那這神殿中之人豈非……」趙啟心念動處驀地倒吸瞭一口涼氣,隻覺從頭到腳似乎被著一盆冷水當頭澆下,在這六月天裡竟是渾身上下冰冷不已。

  「嗯……你猜的不錯……但不知道你是怎麼知曉的。」趙啟雙眼漸顯緊覺,目光有意無意間看向四周,單手握緊G22式阻擊步槍,「啪嗒」一聲暗中打開槍支保險,似乎隨時準備突擊出逃。

  「大師傅深藏神通不漏,卻是小女子言出無忌瞭,還望大師傅原宥則個!」而正當趙啟眼光六路耳聽八方,心中盤算著如何發難,脫逃之時,卻見那絕美淡衫少女美眸中微一閃過一絲驚異之色,但隨即認認真真的對著趙啟福瞭一禮道:「我曾在神殿秘藏古籍中見過大師傅手中的這把神兵利器。」

  「我手中這把二十一世紀的武器竟然在神殿古籍中曾有過記載……」淡衫絕美少女這一番話語委實驚人不已,趙啟徒然聞聽之下竟是驚半響都沒有回過神來:「難道在此之前還有和我一樣的人穿越過來此處不成……」

  就在趙啟心中震驚萬分,卻聽那靜誼不耐煩道:「靈蘿姐姐,你別被這個大騙子給騙瞭,這奇形怪狀的物什哪是什麼神兵利器,依本小姐看就是一根黑不拉幾的燒火棍,有什麼好稀奇!」說著一指趙啟,對著身後兩個馬夫道:「你們兩個,靈蘿姐姐想看看大和尚的燒火棍,你們去把那燒火棍給本小姐借來。」

  在靜誼說話的同時,便見馬車上兩個褐袍車夫一躍而下,雙手橫胸,呈八字狀,分左右兩側圍住趙啟,目光不善。

  「尊者面前不得無禮!」卻是趙啟身旁明松迅疾出手,一連「呼呼」兩掌將兩個健仆打翻在地,怒喝道:「趙首尊乃是神照峰中一脈之尊,也是門主親自請來的客人,豈是爾等下三濫的貨色可以輕易冒犯的。」

  「明松師兄連你也欺負人。」卻是靜誼眼見自己那兩個奴仆一個照面間便被明松「啪啪」兩掌放到在地,口吐鮮血,哀嚎不止,眼圈一紅,委屈的快要掉下淚來:「靈蘿姐姐我們回我們自己的小竹峰好不好,不要理會這些個壞人瞭。」

  靈蘿見靜誼如此委屈的模樣,那清麗如畫的眉眼之間流露出一絲不可察覺的淡淡憂傷之意,但旋即片刻便斂藏入內,輕輕嘆息一聲,搖瞭搖頭,美眸輕移,如有深意的看瞭趙啟一眼,蓮步輕移,帶起一陣令人迷醉的淡淡清香,挽著靜誼手腕兒嫋嫋婷婷的上瞭馬車。少頃,那躺倒在地上的二個馬夫,見二位女主子上瞭車,一個鯉魚打挺翻瞭起來,好似生怕那趙啟會徒然發難一般,三兩下便躍上馬車,載著二女急晃晃的去瞭。

  趙啟眼見馬車在山道上漸行漸遠消失不見,卻在心頭舒瞭一口大氣,他方才還當真以為自己來歷被看破,會被神殿眾人埋伏圍攻,險些便要出手傷人,但好在明松及時阻止,事情並沒有惡化到那一步。

  「不知那方才靈蘿姑娘是何身份。」趙啟對著身旁那兀自握著一把帶鞘長劍,一臉神魂不思的明松,問道。

  「靈蘿姑娘……」隻聽明松磕磕絆絆的說:「明松一心隻在練劍,也不知道靈蘿姑娘是何身份,明松隻知道靈蘿姑娘是一年之前來到我斷月峰的。」

  眼見明松神魂不守舍的不在狀態,趙啟也是不好繼續追問,隻得將少女藏書疑惑暗藏心底,卻暗自在心中下定決心,無論如何今夜自己也要前去小竹峰將此事弄個明白。

  「方才瞧那靈蘿姑娘眼中神情,顯然是有話未曾說完,說不得今夜我隻好親自去一趟問個究竟瞭。」

  如此二人各懷心思一路疾行,少時片刻明松便已將趙啟帶至斷月峰中一間古典精雅的木制小閣樓之中,趙啟心中藏憂,焦躁不已,沿途隻顧著強記來返之路,也無心情欣賞斷月峰的連綿美景,待得一到閣樓,不待明松安排完畢,方隻寥寥數言便打發走瞭同樣心魂不屬的明松,盤腿上床,閉眼吞吐吸納,開始修習明神功,打起坐來。

  如今趙啟一身明神功得雲韻相助,已然小有所成,不說這酷熱寒暑無法侵蝕身體,便連尋常鐵石也是無法傷得趙啟半根毫毛。趙啟心沉靈臺,默念明神功功法要訣,周而復始不住吸氣吐納,稍時片刻便已進空明入定之境。

  待到趙啟將體內明神功精純真氣運行三個周天之後,此時屋外已是月上中天。趙啟看著天外夜色,揣著懷中G22式阻擊步槍,滿臉緊覺的站起身來,在確定周身無人跟蹤監視之後,趙啟一個翻身從閣樓窗戶處一躍而下,開始在腦中思索著記憶沿途返回。

  趙啟腹中提氣,在這斷月峰中深夜疾行,這走至一半,卻是發現連綿不絕的山峰大道之間竟而分出三條岔道來,這每一條岔道都繞著遠方山道蜿蜒曲折盤旋,看不出來到底通往何方。

  「這到底該選哪一條才是通往小竹峰的道路。」趙啟眼見這三條岔道均自各分一端明顯通往不同的地方,隻在心中著急道:「這裡是伏月門主的斷月峰,總不可能和在那神殿中一般拿出尊者權杖找人指路不成。」

  正當趙啟琢磨不定自己到底該選哪一條道路通往小竹峰之時,卻忽的耳畔一動,連忙一閃身型,躲在瞭身旁茂盛草木之中。

  趙啟透過暗淡的夜光隻見一個穿著夜行衣的黑色身影正從正中小道飛馳而過,急速前行,趙啟見那夜行人來的匆忙,隻顧低頭趕路,壓根沒有主意到躲在一旁草木中的自己,心中就是一陣疑惑不定:「這夜行人氣息混亂,趕路如此匆忙,想來事中定有蹊蹺,我且跟上前去看一看。」

  趙啟心想此人莫非和自己一樣有著某種不可告人的秘密,當即好奇之心大起,腳尖著力,運起輕功,悄然跟在夜行人身後遠遠綴著。

  趙啟運著輕功遠遠跟著夜行黑衣人在這山間一路疾奔,約莫盞茶功夫,二人翻過眼前一座險峻山峰,來到瞭一片鬱鬱松松的茂密竹林之中。眼見竹林正中有一方刻有「小竹峰」三個朱紅大字的平滑巨石,心中悚然一驚道:「小竹峰?這人怎麼和我一樣想來此處?」

  趙啟心思復雜悄然跟著黑衣人走入竹林之中,忽見竹林正中有著十數餘間的小竹屋被著一排排脆綠色的籬笆環繞其中,呈橢圓形,相互連結而建,映照在這深夜微暗的月光下,端的別有一番特色。

  而此時那十數餘間小竹屋間盡皆黑燈瞎火,寂靜一片,好似無人居住,僅有籬笆靠右最末側方有著一座小竹屋窗臺之前,有著幾點微弱燭光,隨著空氣微微搖曳。

  「如此深夜,此間竹屋的主人竟然也是還未入眠麼?」趙啟兩眼盯緊竹屋心中細細思忖,卻見那黑衣夜行人也悄然無聲的走到那小竹屋窗臺之前,忽地一下停住腳步,駐足不前。

  「瞧他的樣子莫非也是想窺視這小竹屋內的動靜?」」趙啟深提瞭一口氣,運功入目至耳,將視力與耳力放大數倍,借助黑夜黯淡的星光,向著發散著微弱燭光的窗口內望去,隻聽此時窗臺內傳出一個嘶啞的男聲鬼鬼祟祟的低沉道。

  「喂,馬瞎子,你在搞甚呢,咋個這麼晚才來,我都等你好久瞭。」

  趙啟聞見聲音,濃眉一挑,凝耳再聽,便聽窗臺內傳來另一個細尖細尖的聲音道:「嗨,晦氣,還能搞什麼,療傷唄,今個晌午我挨瞭那小子一掌,可是好半晌兒都喘不過氣來,若非帶瞭這護心寶甲,想來不死也要在這病上三年。」

  那低沉沉的嘶啞聲音之人聞聲顯然是吃瞭一驚道:「馬瞎子你盡胡謅,老熊我也結結實實的挨瞭那小子一掌,雖說順過瞭氣後到現在胸口還是有些隱隱發痛,但怎個沒你說的這般嚴重。」

  便聽那細尖聲音怒道:「熊老鐵兒少在這裡嘚瑟,誰不知道你熊把子皮糙肉厚,你若換瞭我這小身板兒去挨那小子一掌試試。」說著竟像是極為憤怒的「呸」瞭一聲罵道:「天殺的狗崽子,也不知道那小子到底是中瞭什麼邪,他這一掌拍下來用盡瞭力氣,連我那護心寶甲都給他拍的裂瞭幾分,他這一下子分明是下瞭死手。」

  「馬瞎子,你莫不是在這峰中得罪瞭什麼人物不成,我可聽說這神照峰中近期不甚太平,好像是來瞭一個大煞星,你可莫要觸瞭這黴頭才好。」卻聽那熊老鐵兒低沉嗓音話鋒一轉,興奮說道:「怎個樣,馬瞎子,今夜擱著這事兒到底成不成,要沒你發話,俺老熊可不敢先動手吃肉。」

  「天知道,我老馬是撞瞭哪傢的煞星。」但聽馬瞎子那細尖的聲音不無得意道:「成瞭,怎個能不成,我馬瞎子辦事卻是何時失手過,現下那妞兒和他的一幫護衛都睡得和那死人一個樣。」

  隻聽見「咕嚕」一聲,似乎是吞口水的聲音,熊老鐵兒那低沉的聲音嘶啞道什麼錯事吧,要知道那妞兒可是伏月老兒的親生女兒,那伏月老兒可是個厲害人物,你若辦事出瞭什麼紕漏,被他看破,想來你我都會……」

  「嘿嘿嘿…熊老鐵兒,我看你是老糊塗瞭吧,那小妮子模樣雖為俊俏但放在如今卻還未長成,要胸沒胸要屁股沒屁股的,哪有這妞兒爽快玩起來帶勁,那小妮子就算白讓俺老馬去玩,我老馬還不樂意去碰呢。」

  馬瞎子「哼」瞭一聲,忿忿不平道:「要說今日也都怪這小妮子,若非是她讓我兄弟二人發力去觸那黴頭,我馬爺爺又怎會平白無故挨瞭那小子一掌,隻射瞭她一嘴兒濃精算是便宜她瞭。」

  「什麼…這兩人竟是那先前被明松兩掌打的吐血倒地的護衛……?」趙啟躲在暗處聽得簡直瞠目結舌,「這兩個奴仆當真是膽大包天,不僅胡作非為給女主人下藥,還射瞭女主人一嘴……而且聽這二人對話,兩人還似乎輕薄過日前趙啟在竹林中見過的那識出自己武器來歷的淡衫絕美女子。」想著那在自己腦海中絕不可能的香艷畫面,趙啟下體就是一陣熾熱堅硬。

  趙啟強自收回心神,看向那一直站在竹屋窗臺後靜靜聆聽的夜行黑衣人側臉,隻見那黑衣人原本豐神俊逸的臉龐此時一陣陣青白變幻,緊要牙關顯然已經憤怒到瞭極點。趙啟此時瞧見那夜行黑衣人露出的側臉真容,心中一驚,加速判斷道:「這人莫不成難道是那帶我入這斷月山門明松……沒道理……這說不通啊……這明松為何會坐視自己的同門師妹飽受淩辱。」

  「老馬兒……你……」趙啟盯著明松身影心中如是想著,卻聽窗內那熊老鐵兒一聲驚呼發聲怒道:「老馬兒你可都幹瞭些什麼,要知道那伏月老兒手眼通天……我看你我還是收拾細軟下山跑路吧。」

  「嘿嘿,老熊莫怕莫怕,俺開玩笑的,俺跟你開玩笑的,我老馬隻是順帶著摸瞭幾把而已,那小妮子現在在床上正睡的香呢!」那老馬油滑細尖的聲音嬉笑道:「嘿嘿,我說老熊把子看不出來你生那麼大個個子,怎個膽兒卻生的這麼小呢,要知你我幹下的這些事兒,哪一件不夠我們死上幾回瞭。」

  「老馬兒…少嚇唬人瞭…你就是不懂。」熊老鐵兒嘶啞著嗓門怒道:「你忘瞭俺那常傢山寨子裡的上百號子把兄弟們都是怎麼死的嗎,那場面怎生能叫得一個『慘』字瞭得。」

  「好瞭老熊,好瞭老熊,我知你話中意識,那伏月老兒的手段我老馬又不是沒有見識過,我自個省得,不消得你來提醒。」馬瞎子說著重重「呸」瞭一聲,吐瞭一口唾沫罵道:「他媽瞭個巴子的,那瘋妮子一回山來,便天天纏著這妞兒玩這玩那,搞的咱們兄弟兩個想玩個妞兒都得提心吊膽,膽戰心驚,恁地不痛快,若非我今個窺見這大奶妞兒心神不屬的落瞭單兒,趁機下瞭藥,咱兄弟倆兒想痛痛快快的搞上一次,想來也不知道要等到什麼時候呢。」

  卻聽馬瞎子那尖銳的聲音兀自罵個不停:「他奶奶的熊,這大半個月來沒玩到這妞兒的小嬌嫩兒,老子我可是憋的壞瞭,老熊,我可不管你瞭,待會我先搞瞭這小妞兒的小嫩穴兒射上他媽幾發,一會你再來日她的小屁眼兒。」

  「成,這大奶妞兒的小屁眼兒倒是挺緊的,操起來也是相當爽的,可不比你幹穴差。」話音落處,熊老鐵兒便再沒瞭聲響,隻剩下竹屋中兩人「咕嘟」、「咕嘟」吞咽口水的聲音。

  小竹屋內好半天沒有動靜,正當趙啟以為發生瞭什麼,正欲抬頭往內窺探之時,卻聽馬瞎子的聲音罵道:「他媽瞭個巴子的,不帶種的熊把子,你我兄弟倆挺著大卵袋子,都日瞭這大奶妞的屁眼兒多少回瞭,別告訴我你現在居然慫瞭。」

  「老馬兒,不瞞你說,我確實有點害怕。」熊老鐵兒吞咽瞭一口唾沫,語重心長道:「雖然說這大半年來俺們兄弟倆玩瞭這大奶妞兒好些次瞭,但是不知道為什麼,每次想起看見這妞兒的一雙好看眸子,總是不自覺的神魂出竅,總感覺自己的整個魂兒都像是要被鉤瞭進去似的,你知道那種被看透瞭的感覺嗎?」

  「馬瞎子,你也別總是說我,就說說你吧,你哪次嘴裡不是喊著叫著,要給這大奶妞兒的小嫩穴兒開苞射穴,這到得頭來,哪次玩到最後,你還不是插著這大奶妞的嬌嫩小屁眼兒在這一下一下操的起勁,你總說要開苞開苞,口號見你喊得倒是震天的響,這開瞭大半年的苞兒,到頭來卻也隻給這妞兒開瞭個小屁眼兒,老馬兒,你說我說的對也不對。」

  片時功夫,場面迅速冷靜,現場氣氛凝聚升溫,趙啟聞聽著這從熊把子口中說出的一應污言穢語腦海中簡直像是炸開瞭鍋:「這…這怎麼可能,那穿著淡衫白裙的,眼神中如有神韻的絕俗少女竟然被這兩個奴仆給開瞭後庭??」

  趙啟調控呼吸,深深吸瞭一口氣,腦海中幻想著那淡衫少女被玩弄著裙底下一隻系著一小根紅色秀繩的嫩白小腳兒畫面心中就是一陣刺疼:「為什麼這個世界上一些美好的東西,總是這麼容易的就被人給輕易破壞呢?」

  趙啟再度強自收縮心神,轉移目光看向那黑衣夜行人明松,但見那明松臉上表情此刻也是漸漸的扭曲起來,渾身上下不自覺的開始微微顫抖,似乎隻消制造一個契機,這黑衣夜行人明松便會提劍入屋,將這老馬兒與熊把子二人亂劍分屍。

  趙啟現在總算是明白瞭為什麼在日前,明松會對那兩個奴仆下此狠手瞭,「想來這明松定是喜歡那靈蘿少女,想要出手替著靈蘿一報輕薄之仇。」趙啟盯著窗外渾身顫抖不止的明松不無嘆息道:「哎,真是可憐瞭這天下有情人啊。」

  此時但聽那馬瞎子的聲音像是惱羞成怒瞭一般,道:「熊把子,你大爺的,還真別激我,你信不信,老子就在今日,當著你的面兒把這大奶妞的小嫩穴兒給日瞭,咱們倆到時候再看看到底是誰慫。」

  「哎,算瞭,老馬兒,你也別瞎折騰瞭,這等美若天仙的妞兒能有機會給你操操屁眼兒就算不錯瞭,你可知道這小美妞兒的身份來歷馬?」熊老鐵兒的聲音嘆息道:「她可是那神殿大諸峰一脈重紫神君之女,你要知道這狠角兒當年可是跟著神念老兒在這神殿當中打生打死相互懟瞭這十幾年啊,你去過大諸峰沒有,你看看那裡山石林木的破敗情景,就會知道當年這二人,那一仗打的到底有多兇猛!」

  「據說這狠角兒重紫神君臨到死來,還憑藉著一身玄功大圓滿之境界,硬生生逼退瞭神殿中的一眾老神通們,一拳就轟碎瞭那神念老兒的大半張面目,那神念老兒是誰?他可是這神殿諸峰中一手遮天的主兒,想來連他都要畏懼這重紫神君三分,可想而知有這等名氣身份的大美人十天大半個月的就能給你白白玩個幾次,你這老馬倌兒卻是還有什麼是不滿足的瞭。」

  但聽熊老鐵兒低沉的聲音,一字一句,掏心掏肺道:「馬老哥兒,聽我一句話,人生在世,得過且過,你就說那聖潔無暇的神殿神女楊神盼美不美啊,身材是不是也好的不像話吧,就說她幾年前玄功大成,意氣風發那會,她這心氣勁兒到底是高還是不高,硬不硬氣啊,這到得頭來還不是被著神殿一眾大能,揪著那大白奶子,按著屁股,壓在地下狠狠的一下一下操著著小屁眼兒,給幹的抬不起頭來!」

  熊老鐵兒嘶啞的聲音說著似乎是有感而發:「老兄弟,試想連楊神盼這種千百年難遇的天之驕女,都給人服瞭軟兒,讓人操著小屁眼兒硬生生的給幹出瞭水,你老馬兒比她如何?還當自己是個什麼人物呢。」

  熊老鐵兒道:「兄弟我可是聽說這小妞兒乃是下屆繼任神女,神念老祖連名號都給她取好瞭叫什麼『神曦』,等待到神殿撞鐘開祭那一日,那神女楊神盼被人給幹的大瞭肚子,這妞兒楊神曦便是這神殿中的下一任繼任聖女瞭。」

  熊老鐵兒似乎是有些說瞭累瞭,長長的黑影依在在窗口呼呼的喘瞭一會氣,續道:「你看神曦這小妞兒吧,如此小的年紀,無論是姿容還是身段兒也不輸那楊神盼多少吧,你且脫瞭她的兜兒,看看她那一對嫩裡透紅的大白奶子,再看看她那翹的厥上瞭天的小屁股蛋子,想想咱們挺著大卵袋子壓將上去隨便套上一套她那嬌嫩嫩的小屁眼兒的銷魂之感,想來那些神殿大能們在操那神女楊神盼的小屁眼兒也是這般欲仙欲死,舒爽入天的感覺瞭吧。」

  熊老鐵兒嘴裡發出嘖嘖兩聲,贊道:「尤其是這妞兒現在隻有十三四歲的年紀,那可是貨真價實的出水芙蓉啊,如此美人兒未來的小神女被你我哥兩就這麼隔三差五的受用著,難道還不爽嗎?試想而知,如若有一天這小妞兒接任瞭神女之位,那你我兄弟二人還有那機會去幹那神女的小屁眼兒嗎?醒醒吧,老馬兒,趁著如今你我有機會還有精水兒能幹的動,不如多幹上她幾次,你哥哥我還想給自己後半輩子留個美好念想呢!」

  「哎喲熊老把子,你瞎說什麼大實話,早晚有一天你會死在這不把風的嘴兒上。」馬瞎子心中後怕,油滑的強調嚷嚷道:「他媽瞭個巴子的,愛玩不玩,老子這大半個月沒瀉出火來,倒被你熊老把子這麼隨口一說給說出瞭一身的邪火,不管瞭不管瞭,熊老把子,你把這大奶妞兒的兩隻小腿丫子掰開,給馬爺我擺個翹一點的姿勢,先讓馬爺俺騎一騎小神女的嬌嫩俏屁股蛋子,瀉個火兒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