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暑假,又是我先回的惠州,寧缺要多呆些天,把公司的任務完成才回去。回到惠州,我做的第一件事,是給惠惠老師發瞭條消息,想在婚前單獨約她聊一聊,聽一聽她的教誨。惠惠老師很快回信,告訴我時間,讓我定地方。
我們約在瞭西湖邊的那個西餐廳,就是桑桑追求寧缺失敗後約我吃飯的地方,服務員居然又引領著我們到瞭當初和桑桑呆的那個小包間。
惠惠老師看著窗外西湖的風景,笑著說我大學一年長進不少,會找這麼小資的地方瞭。我也笑著把當年桑桑追寧缺的事一五一十的跟惠惠老師說瞭,惠惠老師居然聽的有些入神,我這才想起,桑桑也是惠惠老師的學生,我有些擔心的問她:「你不會是站在桑桑那邊的吧?」
惠惠老師失笑,然後伸過手來,捏瞭一下我的臉,我好無語,她怎麼會有這種習慣呢,高中被她捏瞭那麼多次,到現在大學瞭,還要被她捏。
惠惠老師微笑著問我:「山山,你今年十九歲對吧。」
我嗯的點瞭點頭,惠惠老師說:「我比你大十二歲多些,你比妞妞大十三歲多些,這樣算的話,我們兩個應該算一輩人,而且妞妞還管你叫嬸嬸,所以,以後你還是叫我惠惠姐吧。」
我有些愣瞭,她為什麼要說這個呢,我有些遲疑的叫瞭聲惠惠姐,她笑著點頭答應,然後很溫和的對我說:「以後我就把你當成妹妹瞭,那麼有些話不好對老師講的,對姐姐總可以說瞭吧。」
啊,原來她是為瞭怕我難以吐口才這樣說的啊,我心裡有些感激。惠惠姐姐接著說:「在婚前單獨約我出來,肯定有重要的事要問我,究竟出瞭什麼事呢?」
我猶豫瞭一下,有些吞吞吐吐的:「惠惠姐,你記不記得剛畢業的時候,我和寧缺在你傢裡,你給我們講的那個男子的故事。」
惠惠姐姐點頭,問怎麼瞭。我繼續說道:「你說你們那時最根本的障礙,不隻在於他的銷售工作,更在於他的大男子主義。你寧可他在惠州找一個普通工作,甚至寧可他在傢休息,隻靠你的工資相伴著清貧度日,他卻一心拼命想要往高走,眼中隻有成功,不肯為愛情妥協,你說他每天像上瞭發條一樣的忙碌,精神高度緊張。」
惠惠姐姐點瞭點頭:「寧缺怎麼瞭?」
我有些難受:「寧缺現在也這樣,他這半年每天隻睡5 個小時。」
惠惠姐姐饒有興趣的看著我:「因為你們同居瞭?」
這個話題轉的,我差點把嘴裡的水噴出來,好無語啊,惠惠姐姐想到哪去瞭,我怎麼會有那麼淫蕩,不對,我根本就不是那個意思好吧。
我無奈的說:「惠惠姐……」
惠惠姐姐失笑:「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一下沒收住,故態重萌瞭。」
故態重萌?我有些好奇的看著惠惠姐姐,除瞭貪吃之外,她似乎一直都是一副為人師表的樣子,難道她私下裡也會口無遮攔的開色情玩笑?
惠惠姐姐又笑:「行瞭,不用好奇瞭,我有個閨蜜,我們兩個人在一起的時候,說話會比較露骨一些,什麼都說。」
我仍舊很狐疑的看著她,惠惠姐姐的文學素養很高,她會有無心的失言,但絕對不會詞不達意的,如果是現在的閨蜜,怎麼會用故態重萌這個詞呢。念及我和寧缺親密時的私房話甚至是臟話,我似乎明白瞭。
我嘻嘻笑著:「怕不是閨蜜吧,是不是和舊情人的事。」
有些出乎意料的是,惠惠姐姐並沒有否認,也沒有像高二那次敲我腦袋,她應該想起瞭什麼吧,似乎有些幸福的微微笑著,說:「男女之間,情色的話,其實也是情話的一種。」
我和惠惠姐姐相視一笑,彼此心照不宣瞭。她繼續微笑著:「臭丫頭別亂問瞭,繼續說寧缺的事吧。」
我嗯瞭一聲,然後很認真的說:「寧缺父母在中大附近給我們買瞭婚房,剛剛收房裝修完,要不我早就和他同居瞭,我在旁邊的話,起碼不會讓他那麼透支自己。」
惠惠姐姐靜靜的點頭,我繼續說:「大一上學期寧缺自己網上接任務掙錢,買瞭鉆戒向我求婚,他用瞭一個學期掙瞭兩萬塊錢,我以為他隻是為瞭求婚,做完那個任務就不做瞭。結果,這學期他比之前還要變本加厲,他在之前接任務的那傢公司簽瞭兼職,按工作量計費,他接瞭很多工作,為瞭不耽誤學習,他放棄瞭其他所有愛好,沒有任何娛樂,全在筆記本前編程掙錢。中大晚上不熄燈,他幾乎每天都到2 點才睡,這學期他差不多掙瞭三四萬塊錢。」
惠惠姐姐很奇怪:「山山,據我所知,你們兩傢的傢境都不錯啊,為什麼要這樣。」
我頭疼的解釋:「我因為這個事情跟他吵過,讓他不要太拼命瞭,以後日子還長,我責問他到底為什麼非要現在去掙那麼多錢,我對奢侈品什麼的又不感興趣,父母給的生活費足夠我們的正常開銷。開始寧缺死活不說,被我逼得急瞭才告訴我,說暑假我們就要結婚瞭,我們就都是大人瞭,我不能再花父母的錢,隻能花丈夫的錢瞭。」
惠惠姐姐直接一口水噴在瞭桌子上,然後大笑:「寧缺這小破孩,這一腦子什麼想法?」
我心虛的看著惠惠姐姐,遲疑的告訴她,我認同寧缺的這個想法。惠惠姐姐止住瞭笑容,可能又想起瞭什麼,輕輕嘆息:「竟然和我大學時一樣,我大二開始,所有的學費和生活費,都是自己做傢教掙出來的,不過那是因為我傢裡條件不好,我不願意讓父母負擔太重,你們其實完全沒必要的。」
我搖瞭搖頭:「寧缺太驕傲瞭,求婚的鉆戒一定要自己掙錢給我買,婚後的生活也要自己承擔。」
惠惠姐姐微笑著說:「山山,你不也是一樣的驕傲麼?你認同不再向父母要錢,那你難道會隻讓寧缺一個人去掙錢麼?」
我鬱悶的說:「我現在能力不夠,沒法像寧缺那樣去打工,而且,我和寧缺的風格很不一樣,寧缺把一門知識掌握瞭百分之六七十的時候就能拿去做出東西瞭,我卻一定要掌握到八九十,融會貫通之後才可以,所以我大三前恐怕沒有能力去兼職。另外,我現在還發現瞭一個情況,寧缺接這些工作,並不隻是為瞭錢,他好像不停的在學新東西,他拿的每個任務類型都不一樣,似乎一直在迫不及待的提升自己。」
我拿出手機,翻出一個寧缺發的朋友圈給惠惠姐姐看,照片上是一個人在夕陽下的奔跑,然後正文寫的是:日夜兼程,隻為早日實現那個內心寄予厚望的自己。
惠惠老師搖瞭搖頭:「寧缺和他真的很像,當年他曾經念念不忘的,除瞭俯視飛翔之外,還有一個用科技改變世界的夢想,寧缺是不是也是這個想法?」
我用力的點瞭點頭,然後說:「寧缺的媽媽在中山大學有關系,又在大學附近給我們買瞭房子,她本來希望我們兩個將來都留校工作,寧缺直接表示絕不可能,他認為國內學校裡的節奏太慢瞭,根本不可能站在技術的前沿,還覺得在國內讀博是浪費生命。後來寧缺媽媽隻能說服讓我說本科保送直博,然後留在學校當老師,寧缺想闖蕩就讓他闖蕩去,我覺得也挺好,兩個人確實應該有個人比較穩定,可是我現在很擔心寧缺對自己期望太高瞭,然後太拼瞭。」
「我不一定要他工作之後能天天在傢陪我,但我要他陪我過完整的一輩子。」我非常認真的說,「我不能接受他為瞭所謂的成功過早的離開我,所以我特別反對他拿犧牲身體為代價做這些事。」
我有些不好意思的提起有幾次我蠻不講理的拉他去開房,他表現並不糟糕,卻再難出現一次一個多小時的情況瞭。平時經常看到他都是雙眼無神,很困頓甚至是萎靡的樣子,我知道就是因為他睡的太少瞭的原因。
我有些祈求的神色:「惠惠姐,有沒有什麼辦法,讓寧缺慢一點,平靜一點,他現在實在是太急太燥瞭。」
惠惠姐姐沉思瞭一會,搖搖頭,說:「你這個問題,我當年也想過很多次,我自己沒有任何辦法。」
答案是意料之中的,惠惠姐姐畢竟最終沒有和那個男人在一起,肯定是沒有影響到他,可是,連姐姐都沒有辦法的話,我真的不知道向誰去詢問瞭。難道讓我去問葉紅魚麼?那個傢夥為瞭去趟黃石,最近熬夜都熬成第二個寧缺瞭。或者桑桑?算瞭,她的零用錢估計都足夠她和寧缺用到畢業,和我處境有些像的,真的隻有惠惠姐姐瞭。
想起過些天就要嫁給寧缺瞭,心裡還是不由的一陣發慌。
惠惠姐姐笑瞭起來:「我隻是說當年的我自己沒有任何辦法,又不是說你們兩個沒有辦法,寧缺比他強很多,你也會比我強很多,有些方法不適用於我,卻未必不適用於你。」
我疑惑的看著她,惠惠姐姐靜靜地說:「我當年太弱小瞭,經濟收入和他10倍的差距,不管是能力還是閱歷,在他面前一直是仰望的狀態,從心理上就是完全的不對等,我們兩個人內心都把我定位成瞭依附於他的存在,實際上完全沒有對話的資本,所以我才無法影響他的選擇。」
「山山,你不一樣,你有可能不如寧缺聰明,但是你的能力和寧缺整體在一個水平線上,所以,你們兩個是可以平等對話的,是可以互相為彼此提供幫助,也有責任為彼此做出犧牲的。」
對啊,我們是應該彼此幫助,也需要彼此遷就的,我細細的品味著惠惠姐姐的話,慢慢的感覺烏雲籠罩中透出瞭曙光,我大概想出主意來瞭。
惠惠姐姐寬慰我:「放心吧,山山,你和寧缺都那麼聰明,不像我這麼笨,你們還比我勤奮得多,我相信沒有你們解決不瞭的問題。」
我認真的點瞭點頭,心裡把剛才的想法回顧瞭一下,應該是可以實行的。然後,對惠惠姐姐的話,我有些好奇:「惠惠姐,你為什麼會覺得自己笨呢?我覺得你講課講得非常有條理,講解題思路也特別好,你怎麼可能會笨呢?」
惠惠姐姐說:「我的數學特別差……」她突然有些語塞的樣子,是有些臉紅?她又想到什麼瞭呢?
我看著不對,追問她背後到底有什麼故事。也許是剛才說瞭很多她和那個男子的往事,我和惠惠姐姐真正能像朋友一樣溝通瞭,她猶豫瞭一下,還是和我講瞭:「我和他在一起的時候,有次在危險期裡連著三次都沒采取措施,我覺得每次懷孕概率是35% ,那三次就是105%瞭,當時覺得我肯定會懷孕,必須嫁他瞭。結果他說不是那麼算的,說即使35% 是對的,我們不管多少次,概率都不會到100%,結果我到現在也沒搞明白概率該怎麼算,我平時也不好意思問別人,就一直惦念著。」
我有些無語的看著惠惠姐姐,心說這應該是小學或者初中的知識吧?她之前的學是怎麼上的……
我耐心的跟惠惠姐姐解釋:「概率不能那麼算,從易於理解的角度,你可以這麼想:每次35% 懷孕幾率,那麼就是65% 的幾率沒命中,如果不懷孕,就隻有連續三次都不命中這一種情況,則概率是0.65*0.65*0.65,刨除這種概率,其他情況就是三次裡你會命中一到三次的概率,就是你懷孕的概率。那麼正確結果就是1 減去0.65的三次方。」
我抬頭心算瞭十幾秒鐘,說:「等於72.5375%. 」
惠惠姐姐瞪大眼睛看著我,一副不可思議的表情:「你這都能心算出來?」
我反而有些奇怪:「這不就是普通的珠心算麼,學生都需要掌握的吧,要不考試的時間那麼緊,答完題連檢查的時間都不夠。」
惠惠姐姐很鬱悶的樣子嘆瞭口氣:「以後不和你討論功課瞭,自尊心太受打擊。」
我嘻嘻笑瞭起來,惠惠姐姐本來就是在開玩笑,看我笑瞭,又過來捏我的臉蛋。我突然很認真的問她:「惠惠姐,聽起來你那時很想懷孕,是不是懷孕瞭就不用再考慮其他事情瞭,就必須嫁給他?」
惠惠姐姐突然就靜瞭下來,臉上有些澀:「是的,我那時在兩條路上琢磨不定,如果我懷孕瞭,就沒有任何退路,不需要再做任何考慮瞭。」
我又認真的問:「惠惠姐,那你現在後悔瞭沒有。」
惠惠姐姐沉默瞭,也許有十幾秒,也許有半分鐘,她搖瞭搖頭:「我不後悔,畢竟,我現在有個很幸福的傢庭,而他身邊,也有瞭比我更適合他的人。」
不知為什麼,這個答案讓我心裡很酸,我繼續追問:「如果他現在放下一切來找你,你會不會跟他走。」
惠惠姐姐又沉默瞭一下,然後又搖瞭搖頭:「我不會允許他離開他的妻子和小孩的,我也不會離開我的傢庭,我不能自私到為瞭自己傷害其他四個人。」
我點點頭,問瞭最後一個問題:
「如果給你重來一次的機會,回到十年前,你會怎麼選。」
這次,惠惠姐姐遲遲沒有說話,她單手扶著臉靠在沙發上,眉目低垂,精致的短發下清秀的臉龐是那麼的沉靜。良久,我看到一顆淚珠從她的眼中滑落,我突然很難過,原來錯過一個深愛的人竟會是如此的傷心,過瞭十年仍銘心刻骨。
惠惠姐姐回過神來,微笑著擦瞭下眼睛,然後靜靜的對我說:「我和你姐夫有個決定,等妞妞上小學的時候,我們會再要一個小孩,名字我很早就準備好瞭,不論男女,都叫嚴焰,火焰的焰。」
惠惠姐姐並沒有正面回答我的問題,可我已經非常的清晰的知道瞭她的答案,生命就似劃過天邊的剎那火焰,愛情就要盛放,當如夏花般絢爛。
我也知道瞭,寧缺,我終會隻是因為愛著你,就會伴你一生風雨同路。
所有的事情已經雲開霧散,我們不再提任何感情的事,我們真的像朋友一樣快樂的聊天,原來中學時學生中的那麼多秘密惠惠姐姐都知道,原來她竟還保留著那麼簡單的童真,和她聊起中學時的那些事會那麼開心,原來我們竟然有好多的共同話題,完全沒有我一直認為的隔代人的代溝。
吃完飯,我想買單,伸出的手卻被惠惠姐姐狠狠的打瞭回來,她突然就擺出瞭長輩的樣子:「你媽媽都沒我掙得多,寧缺也沒我掙得多,你這個沒掙錢的小丫頭,學什麼大人買單。」
我小聲說:「我這學年成績在學院前5%,應該至少會有2000塊錢的獎學金。」
惠惠姐姐嗤的笑出聲,一臉很瞧不起的樣子:「你那點錢還是自己買零嘴吃吧。」
我無奈的縮回手,很認真地說:「那我和寧缺婚禮,你們可不能送紅包,我是絕不會收的。」
惠惠姐姐微笑的點頭答應。
我突然又想起一個事情來:「我到時候要捉弄下妞妞,你別生氣啊。」
惠惠姐姐笑的很開心:「好的,好的,這個臭丫頭被我們寵的實在太調皮瞭,正缺一個人好好收拾她一下呢。」
兩周之後,寧缺從廣州歸來,雙方的傢長開始給我們籌備婚禮,給親友發邀請函。我自己跑到寧缺傢裡,跟伯伯嬸嬸說,我想讓寧缺這幾天在我傢住,嬸嬸笑瞇瞇的問我為什麼,我嘴硬的說,高中時追寧缺的校花從英國回來瞭,我怕寧缺會婚前悄悄去私會舊情人,要24小時盯緊他。
寧伯伯大笑著把書房裡坐在寫字臺上敲代碼的寧缺拎出來,讓他收拾東西跟我回傢。寧缺完全摸不著頭腦,我心裡嘀咕,這次睡在同一個房間,我看你還敢每天兩點睡覺。
我爸媽看見我把寧缺帶回傢來住,也挺好奇,寧缺略顯羞澀的叫瞭聲爸媽就不再說話,我隻是說這幾天有事要和寧缺商量,這次可不敢說桑桑的理由瞭,我爸媽會真的不放心的。
晚上吃完飯,我完全無視爸媽怪怪的眼神,直接把寧缺拉進我的房間,然後晚上10點鐘我合上書去洗澡,回來直接把寧缺拎起來趕進浴室,他回來的時候我已經把燈全關瞭。寧缺也並不抗拒,直接來到我的床,輕輕的吻瞭我一下,然後沉沉睡去。
第二天早上六點鬧鐘響起,我把寧缺拉起來去旁邊實校操場跑步,順便買早點回來帶給爸媽,就不管寧缺瞭,然後晚上十點繼續拉寧缺上床睡覺。
不過這一次寧缺並沒有像昨天一樣抱著我很快就沉沉睡去,而是不停的有小動作,揉揉胸摸摸屁股什麼的,我有些開心,這個傢夥看來已經恢復瞭。
我小聲說:「想做就插進來嘛,別隻是毛手毛腳的。」
寧缺也小聲:「床一動就響,被你爸媽聽見不好吧?」
我恩瞭一聲,然後說我們在地板上做吧,那樣沒聲音。寧缺立刻翻身下床,和我把被子鋪在地面上,然後快樂的把我壓在瞭身下。
這次時間不長,他射的時候我沒有高潮,但是已經很舒服瞭,我知道是他心理緊張的原因,覺得很好笑。
我把鬧鐘調到六點半,又躺在寧缺的懷裡開心的睡著瞭,第三天又是跑步,學習,晚上繼續做愛,寧缺的臉皮應該比較厚瞭,這次堅持的時間比較長,在我高潮來瞭的時候才射,不過他還是好緊張,我高潮的時候忍不住叫出聲來,寧缺居然條件反射似的用手來捂我的嘴,被我笑話瞭好半天。
第四天沒有做,第五天的時候,我跟父母說要和寧缺去熙龍小鎮的新房子裡招待幾個同學,晚上就不回來住瞭。
然而,並沒有什麼同學,我們隻是在那裡很肆意的做愛,一百三十多平的大房子裡,隻有我們兩個人,我們在臥室、客廳裡,沙發上、婚床上翻滾著做愛,寧缺射瞭三次,我都不記得我有多少次高潮,隻是知道最後又是癱軟如泥,還是寧缺把我從客廳抱回瞭床上。
我伏在寧缺的身上,長嘆瞭一口氣:「終於又被你幹暈過去一回,已經半年多沒有這樣子瞭。」
寧缺抱著我,信誓旦旦的樣子:「山山,開學之後我們就搬到新房子住瞭,你經常都會這樣的。」
我心裡有些澀,可能麼,開學之後,他還能有這樣的精力麼?我輕輕的問寧缺:「如果是5 天前我拉你過來,你能做到今天這樣麼?」
寧缺應該知道我說這句話的隱藏含義,但還是很誠實的回答我:「不行。」
我又輕輕的問他:「你有沒有想過將來究竟要做什麼,不會隻想著賺錢吧?」
寧缺猶豫瞭一下:「現在想的是卷積神經網絡的深度學習或者智能識別這個方向,或者更深入些的人工通用智能吧。」
我點點頭:「好,遺傳算法和神經網絡好像要研究生階段才會學,沒關系我下學期可以自學,還有,語言上你主要用什麼?」
寧缺說:「現在主要用Go和Python. 」
我又點頭:「嗯,我的C 基礎比較好,下學期我也會去學Go,暫時先不學Python.」
寧缺大概明白瞭我的意思,想要阻止我的樣子:「山山……」
我沒有理他,繼續往下說:「我的英文比你好的多,我可以幫你查很多英文資料。」
寧缺把我緊緊抱住,用力的吻我,不讓我說瞭,我知道他有些感動,但是我還是要說:「寧缺,我們兩個馬上就要結婚瞭,我們是一個傢庭瞭。我不想做被你照料的小女人,我不如你聰明,但是我依然能做很多事情,我希望我們的未來,是我們兩個人一起並肩走過去的。我認同你說的,我們兩個是成年人瞭,不能再花父母的錢,但是這個錢我要和你一起掙。」
我認真地說:「寧缺,你上學期平均每天睡5 個小時,我自信我的能力可以幫助你每天節省兩個小時,那麼我用我的天分和我的專註,換你這兩個小時,我們保證每天7 小時睡眠好不好。」
寧缺沒有說話,隻是輕輕的吻我。
我繼續說:「寧缺,我可以再不要這樣被你弄到昏迷,我甚至可以接受一輩子性愛不再有高潮,但是我要你一輩子陪在我的身邊,抱著我一起變老,那個對我來說比什麼都重要。」
我突然有些啜泣,這是我在寧缺面前第一次流淚吧,我帶著點哭腔:「寧缺,我不要老的時候,隻能抱著你的照片回憶我們的青春年少。」
寧缺緊緊的把我擁住,認真的對我說:「山山,放心吧,我在那個公司還有兩個模塊,做完瞭就會辭職,在他們那裡已經很難再有質的提高瞭。我以後再去其他公司,也不會像現在這樣瞭,之前我確實太心急瞭些。」
寧缺吻瞭下我的唇:「山山,你拉我住到你傢的第二天我就明白瞭你的用意,你是對的,路是一步一步走出來的,一直沖刺反而跑不遠。」
我嗯瞭一聲:「寧缺,我不如你聰明,所以未來成就肯定不如你,但是你可以把我當成你的一條臂膀,你要做什麼,我就幫你做什麼,我願意的。」
寧缺呆瞭一會,沒有說話,突然把我從他身上翻瞭下來,然後翻身下床,把我拉到床邊,赤裸著身體單膝跪下,執我的手,認真地說:「山山,我向你求婚的時候說過,請你嫁給我繼續管教我這個不省心的男人,這半年我沒有做到,對不起。」
寧缺吻瞭下我的手:「山山,我是個被父母和你寵壞瞭的孩子,做事情隻按著自己的想法來,我以後不會瞭。後天就是我們的婚禮,山山,我重新說一遍我的誓言,以後不管在經濟上,生活上我堅決都服從你的領導,山山,你願不願意嫁給我,繼續管教我這個不省心的男人和我們註定不會省心的小孩。」
我快樂的拉他起來,站起來吻他。
寧缺已經睡著瞭,聽著他平穩均勻的呼吸,我滿心的幸福,我相信,以我和寧缺的天資和勤奮,未來不會有我們解決不瞭的困難。
我心裡默默的說:「惠惠姐,當年你做不到的事情,我會做到。」
第二天,回到傢,吃過晚飯,我和父母說,寧缺現在開始兼職掙錢瞭,結婚以後我們上學就不花他們的錢瞭,寧缺在旁邊點頭附和。
我爸媽面面相覷瞭幾秒鐘之後,突然都大笑起來,笑的前仰後合,我和寧缺很是無語,怎麼,這個事情有那麼好笑麼?
我有些鬱悶的正色和他們說:「我們是很認真的說這個事情。」
媽媽笑著說:「好好,知道你們是認真的,我正要去找你伯伯嬸嬸商量婚禮的事,順便也和他們說一下。」
然後,爸爸媽媽就把我和寧缺扔在傢裡,讓我們刷碗收拾屋子,兩個人笑哈哈的去找伯伯嬸嬸瞭。
過瞭一會,寧缺手機響瞭,寧伯伯讓他滾回傢去,聽語氣聽不善,寧缺走的時候有些憂心重重的樣子。我自己呆在傢裡,覺得好心虛,書都看不下去瞭。
一小時之後,爸爸媽媽伯伯嬸嬸帶著寧缺回來瞭,一看寧缺垂頭喪氣的樣子,就是被教訓瞭,那麼說我們的想法被否定瞭麼,他們還是把我們當成孩子啊。
沒想到嬸嬸很和藹的對我說:「山山,我們也很支持你和寧缺的想法,你們開始有責任感瞭,我們很高興。」
啊,寧缺居然說服他們瞭?這麼厲害?那他為什麼一副灰溜溜的樣子呢?我有些疑惑。
然後,嬸嬸又笑瞇瞇的跟我說:「不過,婚前有件事情還沒辦,正好趁現在做瞭,山山,這個卡裡有二十萬塊錢,是我們傢下聘的彩禮,你收著吧。」
寧伯伯在旁邊很嚴肅的補充:「以後你要把錢管嚴點,別讓寧缺瞎花。這錢應該夠你們國內上學時候用瞭,將來出國的話,可以再找我們借。」
我明白這就是找瞭個名目給我們錢的意思,按我們兩傢的關系,怎麼可能要彩禮,而且彩禮也該是給我爸媽的,不應該是給我的,還有那個所謂的出國借錢,他們要是肯讓我們還那才是怪事。
不過,我看寧缺一點反對意見也沒有,知道他肯定在傢裡的時候被寧伯伯搞定瞭,這個方案他是同意的,我隻好點頭說:「謝謝爸爸媽媽。」
伯伯嬸嬸看我收下瞭卡,一幅這就放心瞭的樣子,在我傢聊的很開心,走的時候,又把寧缺給我留瞭下來。
睡覺前,媽媽過來敲門讓我去瞭他們的房間,在那裡,媽媽也丟給我一張卡,說是給我的嫁妝。我一看,這是老媽的工資卡啊,每月會有六七千塊錢進賬的,我看著他們兩個,真的是啼笑皆非,嘴裡嘟囔著:「你們這也太嬌慣瞭吧,真不怕把我們養成溫室裡的花朵?」
媽媽笑著跟我說:「把你們從小養大的,你們是什麼樣子我們還不清楚?等你真的不需要這張卡的時候,再還給我就行瞭。」
爸爸卻一臉正色的和我們說:「上學期間,永遠不要為掙錢而去浪費自己的時間,不要因為錢的事耽誤自己的進步。下學期你們倆都去辦個美國的旅遊簽證吧,放假之後去舊金山和洛杉磯好好看看,看看斯坦福,加州理工,伯克利,看看別人的學校,別人的課程是什麼樣的,看看矽谷的公司都是什麼樣的。擔心你們一直是現在這樣的話,會一葉障目,不見泰山。」
爸爸拍拍我的頭:「山山,你和寧缺都遠比兩傢的老人更聰明,千萬別在小事上浪費瞭你們的天賦,前路漫漫,任重而道遠。」
我認真的點點頭,然後被爸爸媽媽笑著趕出瞭房間,回到寧缺身邊。
晚上我們沒有做愛,我偎在寧缺懷裡跟他聊天,寧缺說被他爸爸臭訓瞭瞭一頓,說正式工作之前,花錢的事都歸他們負責,而且警告寧缺,上學期間好好學習,不許出去搞那些歪門邪道的東西。
我啞然,寧缺在外面兼職的事情,還真的不算是歪門邪道吧,也不能算因小失大,因為他在外面的鍛煉確實讓他長進特別大,我還想著有機會大三也出去兼職呢。
我跟寧缺說瞭爸爸的話,說讓我們多出去看看,寧缺問我怎麼看。我想瞭想,說:「我覺得我爸爸的話很有道理,我們確實該去看看,我之前看的資料,那些學校學的東西真的不太一樣。比如在中大我們學的操作系統課程是現在的操作系統的原理,體系結構,文件系統,輸入輸出之類的內容,但是我在斯坦福查的公開課,更多的內容是理解操作系統,然後如何去設計一個操作系統這種思路,感覺比我們高很多。因為片源隻有英文字幕,我本來計劃用一個月時間,做一份中文字幕的給你看呢。」
寧缺聽完,搖瞭搖頭:「不用給我翻譯瞭,有英文字幕就好,我會自己去啃完的,泰山大人教訓的對,一葉障目,不見泰山,之前我想的結婚後就不能再花他們的錢的事,確實格局太小瞭,我媽想讓你直博留校的事,眼界也太小瞭。」
我嗯的點點頭:「嗯,我在中大工作的話,應該是從美國學成之後,作為學者回來,不應該是直博後,憑著關系留校。對於老人,我們將來做的好瞭,再來照顧他們就好,不管未來究竟怎麼做,現在我們確實該把精力都放在學習和提高上。」
寧缺認真的接過來說:「不揮霍光陰,不辜負生命。」
我又嗯的認真點頭,然後暖暖的靠在寧缺的懷裡,有這樣志同道合的夥伴,真好。
再一天之後,我和寧缺的婚禮。
初中和高中時的好朋友菱菱,和小魚一起做我的伴娘,桑桑聽說瞭我和寧缺的婚禮,直接訂瞭從英國回來的機票。她也想要做我的伴娘,被我嚴詞拒絕,才不要呢,她來做伴娘,還不把我的風頭全搶光瞭。
菱菱是第一次參加同學婚禮,她興奮的不得瞭,這兩天不停纏著我問這問那,在沒人的時候還認真的問我:「你和寧缺試過瞭吧,他小雞雞有沒有被你初中時候撞樹撞壞瞭?」
我笑著對她說:「當然沒有,可硬可硬呢,他體力又好,有一次做瞭快一個小時,我都來瞭三次他還沒到呢,還有一次,來回摩擦的次數太多瞭,安全套都給弄破瞭。」
菱菱氣憤的大叫:「山山!不要在黃花閨女面前說這麼淫蕩的話!」
我笑的前仰後合,菱菱有些鬱悶地說:「實在是太不公平瞭,我小學時候就開始看色色的書瞭,你初中時候還什麼都不懂呢,我戴胸罩的時候你平的隻穿個小背心,現在你胸比我大瞭這麼多,我一直覺得我是個色女,你是個乖乖女,結果你現在都要結婚瞭,我還是囫圇的呢。」
我大笑:「當初勸你別考師范學校,你不聽,現在找不到男朋友怪誰?要不我把寧缺借你兩天用用?」
菱菱一副眉開眼笑的樣子:「好啊好啊,我一定要榨幹他再還給你,話說他現在還能一次一小時的對吧?」
我在菱菱屁股上狠狠的掐瞭一下,菱菱啊瞭一聲,然後笑嘻嘻的問我:「你們做愛的時候,寧缺也會這麼掐你吧?」
饒是厚臉皮如我這樣的女孩,這種秘密被猜到瞭,也是不由自主的噎瞭一下,有些臉紅,菱菱哈哈大笑起來,然後逼著我講和寧缺的事情。
我很無奈的把畢業旅行時候一周多用瞭12個套子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跟菱菱說瞭,說到細節的地方,這個無遮無攔的小色女也居然聽的臉紅瞭。
婚禮還是被雙方父母安排在瞭一個大酒店裡,我和寧缺無聊的站在大堂迎賓,除瞭二十來個高中大學同學,其他的都是父母的同事,我頻頻點頭叫叔叔阿姨,脖子都累瞭。
換上伴娘紗裙的葉紅魚跑瞭過來,把我拉到一邊,非常氣憤地說:「我剛才問瞭菱菱,她說你們兩個很早就勾搭在一起瞭,而且從小就是娃娃親,想什麼時候結婚就什麼時候結婚,你們倆在大學裝成那樣,就是為瞭打賭坑我的!」
我莞爾笑瞭,讓她和大嘴巴菱菱一起做我的伴娘,自然想得到她總會知道我和寧缺的故事,我逗她:「怎麼樣,羨慕吧?」
小魚有些鬱悶:「是啊,為什麼就沒有好男生追我呢,不是說上瞭大學就會有男朋友麼,就像發書一樣也要發一個啊,我也是交瞭學費的。」
我微微笑著,拉著小魚的手:「我下學期不住宿舍瞭,寧缺傢在學校附近買的新房裝修好瞭,我們會搬過去。輪到我值日的時候,真的要辛苦你幫我瞭。」
小魚羨慕的眼睛都亮瞭:「那你們大二就開始這麼沒羞沒臊的同居瞭啊,放心吧,宿舍都是愛幹凈的,哪有什麼要清掃的東西。」
但她馬上又有些落寞:「天貓女這學期經常夜不歸宿,下學期可能直接出去租房子,你再一搬走,宿舍就剩我和唐曉棠兩個人瞭,好無聊的。而且,電子系的陳皮皮追她追得那麼緊,搞不好下學期她也出去住瞭,你們忍心把我孤零零的丟在宿舍裡啊?」
我笑著說:「宿舍沒空調,你夏天可以到我們傢學習,我們新房的餐桌很大夠用,不願意回寢的話,我們房子兩居室的,你也可以住另外一個房間,12點也不會斷網哦。」
小魚眼睛一亮,隨即又笑瞭:「才不會住你那,晚上聽你們兩個演活春宮麼?」
我哈哈大笑,讓她放心,我和寧缺有過約法三章,上學期間不會縱欲的,小魚搖頭表示絕對的信不過我。
其實我說這話的時候也有些心虛,我們所謂的約法三章,隻有一條內容:非周五周六晚上,最多隻可以做一次,不能耽誤第二天上課。拿這個內容來定義不會縱欲,似乎有些太牽強瞭。
打發走喋喋不休的葉紅魚,我翹首等著那個很重要的客人。終於,惠惠姐姐和嚴師公走進瞭酒店大堂,還有好幾步的距離呢,我就在她的臉上看到瞭無限的慈愛和欣慰,應該真的如她所說,我和寧缺的婚禮是她最開心的事情之一瞭吧。
那個跟在他們旁邊的粉雕玉琢的小姑娘,抱著一大束的火紅的玫瑰,快樂的沖瞭過來:
「叔叔嬸嬸,新婚快樂!」
「妞妞真乖,妞妞要上小學瞭吧,嬸嬸這裡有兩罐聰明水給你,你一會把它們全喝完之後,就會變的更聰明哦。」
我笑吟吟把早就準備好的,小魚大一開學買的,我特意留到現在的,兩個嶗山白花蛇草水易拉罐拿給瞭妞妞。
在旁邊看著這一切的寧缺,先是無語然後笑的開懷,他蹲下來對妞妞說:「妞妞如果不喜歡喝這個水的話,可以找叔叔幫你喝,叔叔很喜歡喝這種水的。」
妞妞趕緊把兩個易拉罐緊緊的護在懷裡,很提防的樣子:「聰明水是嬸嬸送給妞妞的,誰都不能喝。」
我看著拼命護食的妞妞,知道她百分之百會喝那兩罐水瞭,不禁心中感慨,哎,連小朋友的心理都能拿捏得如此到位,配合的這麼天衣無縫,寧缺還真是我的人生良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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