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惠惠老師打電話讓我和甯缺去她傢玩,說知道我們都上瞭中大,她要給我們慶祝一下,還特別警告我們不許帶任何禮物。
在惠惠老師傢跟她閑聊瞭好半天,這才知道原來她除瞭一直特別喜歡我之外,也特別喜歡甯缺,所以一直對我們的事情樂見其成。
說起大學,惠惠老師有些遺憾:「其實你們兩個都可以去清華的,還是太謹慎瞭。」
我不知道甯缺什麼想法,我自己心裡卻是很滿足,中山大學挺好的,校園非常漂亮,廣州空氣也比北京好得多,高二寒假在北京那一周,差點沒給我嗆死,原來空氣真的會有味道的,真不敢想象在那呆一輩子會什麼樣,而且報清華的話,我就不敢報計算機系瞭,肯定考不上的,數學系的話,我又對自己的智商沒信心。
甯缺微微一笑:「隻要在一起就好。」我嗯瞭一聲,看著他一副很淡然的樣子,突然覺得很幸福,他真的長大瞭,真的像能替我遮風擋雨的樣子瞭。
惠惠老師有些羨慕的樣子:「哎,你們這些聰明的孩子,還真是不把名校當回事,我這種二本墊底學校出來的,看清華北大就像是看聖殿一樣,要能去那學四年,拿半輩子的收入去換都願意。」
這次輪到我和甯缺吃驚瞭,我有點驚訝:「不是說實校的老師至少是211畢業的研究生麼?」
惠惠老師有些不大好意思的樣子:「我就是本地惠州師院畢業的本科,當年實校門檻還沒那麼高,又有些其他的關系,才進來的,放這兩年肯定不行,連報名資格都沒有。」
我趕忙安慰惠惠老師,我認真的告訴她,她是我最喜歡的老師,也是我遇到過的教課最好的老師。
甯缺點頭說:「是的,是的。」
我笑著對甯缺說:「你最有資格這麼說,換別的老師,高一你寫的歪詩,不給你處分,也會趕出教室罰站瞭。」
甯缺也笑瞭,然後小聲告訴我,現在的話,他還是會那麼寫,我這次卻不像之前那樣踢他瞭,而是暖暖的一笑,這才是我喜歡的甯缺。
惠惠老師也笑瞭,然後有些悠然地說:「其實我以前和甯缺也很像,08年之前,有人邀我去北京看奧運場館,我拒絕瞭,當時我念瞭阿房宮賦:秦愛紛奢,人亦念其傢。」
我輕輕的接著惠惠老師的話往下念:「奈何取之盡錙銖,用之如泥沙。使負棟之柱,多於南畝之農夫;架梁之椽,多於機上之工女;釘頭磷磷,多於在庾之粟粒;瓦縫參差,多於周身之帛縷;直欄橫檻,多於九土之城郭;管弦嘔啞,多於市人之言語。使天下之人,不敢言而敢怒。獨夫之心,日益驕固。」
惠惠老師欣慰的看著我,甯缺卻有些奇怪的看著我:「這篇課文沒要求背誦啊?」
我鬱悶的踢瞭他一腳:「你不參加高考的,哪知道我們普通學生的痛苦。」
惠惠老師微笑的看著我們親昵的樣子,然後微笑著繼續:「我當時小,對北京花幾千億人民幣辦奧運,而不是改變民生,普及教育的事情極爲抵觸。後來看到甯缺寫的詩,就像看到瞭幾年前的自己,覺得很是親切。甯缺是我教課以來第一個很明確表達這種想法的學生,所以我一直很喜歡他。」
甯缺有些靦腆的笑瞭,我也很開心。不過,這個時候,可不敢跟惠惠老師說,過幾天我們兩個就要去北京看鳥巢瞭。
正聊著,惠惠老師的男人買菜回來瞭,他姓嚴,我們叫他嚴師公,他看起來比惠惠老師還要和善,笑起來特別的溫和,和惠惠老師站在一起感覺超和諧。
嚴師公中午給我們做瞭一桌子的菜,然後惠惠老師從冰箱裡拿出一個蛋糕,說先吃些餐前的甜點吧,昨天晚上烤的,重芝士的,要冰箱裡沉降十幾個小時才好吃。
蛋糕是個心形的,但是樣子卻一般,淡黃色,隻是上面用紅色草莓醬寫瞭個love,我有些臉紅的拿著刀正要切的時候,從裡面房間旋風般的跑出個粉雕玉琢般的小丫頭,五六歲的樣子,舉著兩幅畫,大聲喊著:「媽媽,我今天的畫都畫完瞭。」
然後又怯生生的問:「我現在可以吃蛋糕瞭麼?」
惠惠老師笑著說:「妞妞,你叫過人沒有。」
妞妞擡頭,沖著我一臉媚笑:「姐姐,你長得好漂亮。」
我剛想回一句妞妞乖,惠惠老師在後面喊道:「妞妞,叫錯瞭吧,昨天怎麼教你的。」
妞妞想瞭想,然後又甜甜的說:「叔叔,嬸嬸,你們兩個好般配。」
我忍不住笑出來,太乖瞭,我讓甯缺切蛋糕,然後蹲下把妞妞抱瞭起來,太可愛的小女孩瞭,和惠惠老師長得好像。
蛋糕好香啊,我從來沒有吃過這麼好吃的大蛋糕,極爲濃鬱香甜,中間裹著的一絲咸味還有一絲檸檬酸,把芝士的香膩完美中和瞭。惠惠老師說這種海鹽芝士她試瞭幾十次才做成這樣。我極爲羨慕的要學,惠惠老師微笑著說,等我們結婚的以後,她再教我。
吃完濃香的海鹽芝士,小女孩妞妞甜甜的問我:「嬸嬸,我還有一塊奶油蛋糕,你吃一些吧?」
剛吃完芝士蛋糕,一聽到奶油立刻覺得有些膩瞭,但是看著小女孩獻寶似的那副期待表情,我實在無法拒絕,於是點瞭點頭。小女孩開心的跑到冰箱裡,拿出一塊白色的奶油蛋糕,小心翼翼的用手捧著,一步一步的走過來,眼睛笑的彎彎的,真的好像一個小天使,我從沒有見過這麼漂亮可愛的女孩,如果我和甯缺將來也有這樣的一個女兒該有多好。
妞妞把蛋糕放在餐桌上,甜甜的笑著,對我說:「嬸嬸,你聞聞香不香?」
好可愛的女孩啊,難得還和我這麼親近,我有些得意的看瞭甯缺一眼,然後低下頭去聞。
然後我的頭就被後面的小天使妞妞踮著腳尖,用力摁到瞭蛋糕裡,然後化身小惡魔的女娃娃大笑著大叫著歡樂的跑瞭,嚴師公去追她,甯缺在旁邊笑的直不起腰。
好丟臉啊,被這麼小的一個女孩算計瞭,這還真是頭一回,惠惠老師拉我去衛生間把臉上的奶油洗幹凈,有些歉意的樣子說妞妞平時被他倆寵的有點不像話瞭。
我卻是很開心,妞妞有些像我小時候,我還記得在我和甯缺上幼兒園吃飯時,有時候我也會把甯缺的頭按到飯碗裡,還因此被老師教訓過好幾次。不過妞妞笑起來那麼甜,估計哪個老師都不舍得罵她吧。
回到餐桌的時候,妞妞已經被嚴師公拎瞭回來,乖乖的跟我說瞭對不起,然後一直嘻嘻嘻嘻不停的笑,我鬱悶的警告她:「妞妞,你要小心哦,嬸嬸可是很記仇的。」
妞妞還是嘻嘻嘻嘻的笑著看著我,銀鈴一樣的聲音,天使一樣的笑臉,眼睛向下彎彎的,似乎比桑桑還要好看,看著她可愛的樣子,真的是什麼氣都會煙消雲散。
飯差不多吃完的時候,嚴老師抱著妞妞回臥室哄睡去瞭,惠惠老師突然換瞭副很認真的表情:「以後我就不再教你們瞭,今天給你們講一個我自己的經歷吧,算是給你們的最後一課。」
我和甯缺立刻坐的端正瞭些,惠惠老師笑著說:「也不用那麼正經,這是我之前的一段往事。」
然後惠惠老師給我們講述瞭一個很長的故事,她在大學情竇初開的年齡,認識瞭一個有著很溫暖笑容的男子,那個男人有著說不出的魅力,讓她著迷,如飛蛾撲火般的迷戀。他就是高二時,惠惠老師曾無意中跟我提到的,那個喜歡把她帶到自助餐廳,坐在旁邊看她吃東西的男子,他對惠惠老師非常好,一路小心呵護,幫助她成長,幫她進實校當老師,也幫助她找到自己喜歡的生活。
但是,最終,惠惠老師實在無法接受那個男子在商場搏殺的日子,選擇瞭離開,然後遇上瞭嚴老師,選擇瞭平淡和幸福。
她說有個姐姐跟她說過,年少時會因爲愛一個人,而不在乎和他過什麼樣的生活,但是成熟之後,卻會因爲愛一個人的生活而愛上這個人。
她說相信以我們兩個的天份和努力,未來的生活不會差,但是萬一有不如意呢,她問我們,會不會選擇瞭對方,就接受未來無論怎樣的生活?
甯缺說:「我會的。」
我在旁邊掐瞭他一下,在他的慘叫聲中,質問他:「你一個大男人,有什麼資格說這句話?男人是要承擔生活的重任的,你說這個話就是在逃避責任。這話女人才有資格說。」
然後,我轉向惠惠老師,非常認真的說:「我會的。」
甯缺和惠惠老師都笑出聲來,甯缺又悄悄的牽住瞭我的手,牽的好緊。
從惠惠老師傢出來的第二天,我和甯缺就被雙方父母給押著去瞭紅花湖邊的高榜山,在山頂的掛榜閣裡,又被父母押著給孔子像拜瞭幾拜。我父親說,去年暑假,他們一起來這裡許過願,希望我們倆都能夠考上好學校,最好還能在同一個城市,沒想到最後居然能進同一個學校的同一個學院,所以一定要好好的感謝下孔子。
嬸嬸對甯缺說:「你去沈陽考奧數那幾天,我和山山媽媽每天下班都來這裡,像以前考進士那樣,盼著看到高榜山出現祥雲,盼你能夠高中,然後真的看到祥雲瞭,你也真的考上瞭,所以一定要好好感謝孔子。」
我和甯缺覺得好鬱悶,兩個學地質的傢庭,居然信祥雲,而且這個和孔子真沒有什麼關系,我就算發燒也能考進中山,甯缺保送的奧數,孔子他老人傢也不懂啊。
尤其在我們看到兩傢各拿出5000塊錢開始捐香火的時候,鬱悶到瞭頂點。我有些擔心地說:「你們這不會用的是我畢業旅行的預算吧?」
爸爸哈哈大笑:「你老爸還沒那麼窮,這5000塊錢還真不算什麼,我和你甯伯伯在這裡還許瞭另一個大願。」
我和甯缺都很好奇,甯伯伯微笑著,一副很欣慰又一副很期許的樣子:「如果有一天,你們兩個誰的名字能被掛到這個樓裡,我們捐50萬。」
啊,這麼多啊,我還沒來得及反應,甯缺已經叫瞭起來:「掛在這有什麼好的,廖仲愷是被刺殺的,鄧演達是被處死的,葉挺是飛機掉下來摔死的,蘇軾是貶到這裡,離開幾年後病死的,掛這上面的人就沒一個能善終。有那些錢,還不如給我出國留學用。」
我看到甯伯伯氣得滿臉鐵青的樣子,心說壞瞭,甯缺要挨揍瞭,趕緊接過來:「不給他留學,給我們的結婚新房付首付也行……」
果然,一提到這個,甯伯伯氣立刻消瞭,臉色一下就暖瞭過來,嬸嬸笑瞇瞇的拉著我的手:「山山,我也是這個心思,我剛剛去看瞭江北的城市花園的房子,小區環境特別好,而且一邊鄰東江,一邊鄰華貿天地……」
我隻是想撒嬌耍賴把他們的註意力從甯缺身上移出來,結果沒想到大人們對買婚房竟是如此的熱衷,眼見著我媽媽也參與瞭討論團,甯伯伯也插話說最好在廣州買,不要在惠州買什麼的,我悄悄沖甯缺扮瞭個鬼臉,甯缺一臉無奈的樣子。
敷衍完無聊的高榜山之行,終於要畢業旅行瞭,我和甯缺早不約而同的把目的地定在瞭北京,我爸爸和甯伯伯都很欣慰,說相比起自然美景,北京的歷史文化,國學人文才是我們這個年齡最該去看的。
可是,他們不知道,甯缺擬的行程裡,最重要的兩站是奧運的鳥巢和中央臺的大褲衩,故宮和圓明園都排在瞭最後。而這個時候,我和甯缺也沒有想到,我們一周多的北京之行,也隻看瞭鳥巢、大褲衩、科技館和國博四個地方。
臨行前一天的晚上,媽媽來到瞭我的房間,絮絮叨叨瞭一番註意安全什麼的,然後終於說到瞭正題,把兜裡的一盒安全套拿瞭出來給我,很正色的讓我們一定要註意安全,千萬不能懷孕。
哎,老媽,你看女兒看得還真準啊,一眼就看出畢業旅行這種事的真正目的瞭。高三這一年,邊緣瞭好多次的那些事,不知道她是不是有些察覺瞭。
我強作鎮定:「老媽,我和甯缺隻是去畢業旅行,你們不要想的太多。」
媽媽反而有些不好意思:「我隻是怕萬一,然後有備無患的好。」
我有些奇怪:「你不是說過幾次,我大一懷孕生小孩,是最高效的事情麼,對身體影響最小,未來工作影響最小,還有嬸嬸給帶孩子。」
媽媽突然有些反應過來的樣子:「對哦,我怎麼把這事給忘瞭,這個你確實是用不到。」說著就伸手去拿那盒避孕套,我眼疾手快的一把搶過來。
我不屑地說:「你們想的也太好瞭,一退休就抱孫子,我美麗壯闊的人生還沒開始呢,怎麼可能被小孩拴住。」邊說著,邊把套子放到瞭背包裡。
媽媽無奈的看著我,然後慈愛的笑瞭:「去吧,好好玩。」
我嗯的點瞭點頭。
媽媽走瞭,我拿出避孕套好奇的看著,以前在超市藥店,都不敢正眼去掃的東西,終於可以拿在手裡仔細觀賞瞭,這時又想起輕輕的敲門聲,我把避孕套放回背包,父親推門進來瞭。
他卻沒有說什麼,隻是又給我放瞭5000塊錢,讓我去北京住好點的酒店,讓我把錢和信用卡分在不同的地方放置,真被偷瞭也不至於束手無策。
我認真的答應瞭,然後父親微笑著又有些感概的轉身離開,我心裡暗笑,傢裡養瞭這麼多年的白菜,馬上就要被豬拱瞭,雖然是甯缺,他也一定有些舍不得吧。
在去機場的路上,甯缺告訴我,她媽媽昨晚也叮嚀瞭他好久,也是強調一定要住好酒店,路上千萬別不舍得花錢什麼的。他們還是太把我們當小孩子瞭啊,這個互聯網的時代,隻要做足瞭準備,有什麼值得擔心呢。
我和甯缺早就定瞭北京北四環外臨近5號線地鐵站挺不錯的酒店,我們規劃的地方都可以坐地鐵直接到,很是方便。用的去哪網的5折券,一晚上下來300多,在北京算是很便宜瞭。
每一天的行程,從地鐵的哪個口進,哪個口出,每個地方看多長時間,出來在哪吃飯,我們都寫瞭極爲詳盡的攻略,還打印瞭兩份,以備手機突然沒電的情況。
隻是我們此時完完全全沒想到,這次旅行完全就是個縱欲之旅,最終去的地方,連計劃的一半都沒達到。
到酒店的時候,已經是傍晚,北京的酒店真是煩人,必須要兩個人的身份證都登記瞭才能入住,在酒店前臺女孩的古怪眼神中,我默默的藏到瞭甯缺的背後。
真是的,有什麼的嘛,我們兩個都已經滿18歲瞭,要個大床房有什麼瞭不起的嘛,不信你們北京這邊的年輕人都那麼保守。
進瞭房間,甯缺突然對我說:「山山,我總覺得前臺的那個女孩看我們的眼神不對勁,他不會以爲我們是……」
「孿生姐弟?」
「孿生兄妹?」
我立即反應過來,和甯缺同時說出瞭這兩個詞,隻不過我說的是姐弟,他說的是兄妹,我們兩個一起失笑,我們已經長大瞭,不是幼兒園的時候瞭,甯缺不叫我姐姐,我會用玩具砸他的頭。
不過,確實是甯缺先幾小時出來的,按理說他應該是哥哥,可是,我還是不習慣他在我前面遮風擋雨的感覺啊。
我鬱悶的說:「難怪她的表情那麼古怪,我剛才還以爲她隻是覺得我們年齡太小瞭,現在想想,她可能會以爲我們倆在……」
「亂倫。」甯缺無奈的說。
我端詳瞭一下甯缺,別說,我們倆做夫妻的話,就是夫妻相,做兄妹的話,還真有點神似,除瞭他臉型比較瘦削之外,眉眼間還真有一點點像。沒辦法,誰讓我媽媽和嬸嬸長得那麼像呢,這也可能是兩傢關系特別好的一個原因。
可我還是被甯缺這個詞給惡心到瞭,有些惱怒的踢瞭他一腳:「讓你那麼搗蛋,提前半個多月就跑出來瞭,哪怕你生日和我差一天,人傢也不會認爲我們是姐弟瞭。」
甯缺走過來把我的手拉住:「隻是爲瞭看見你來到世間的樣子。」
嗯?這是語文每次都差點不及格的甯缺說出的情話?雖然好假,但是好甜,如果他能經常說這種肉麻的情話,該多好呢。
我還沒有陶醉過三秒呢,甯缺下一句話,就把我拉回瞭現實:「而且,也不用特別去記你的生日瞭。」
我恨恨的用手去掐甯缺的胳膊,卻被他一下抓住,然後用力的攬到懷裡,我微笑的閉上眼睛,緊緊的抱住瞭他,頭靠在他的肩上,很愜意。
真開心啊,終於有一個隻屬於我和甯缺的臨時小天地瞭,不用偷偷摸摸的,不用做點出格的事,都還一陣的負罪感瞭,今天終於可以心安理得的把該吃的都吃瞭,該做的都做瞭,我如此放松的沉浸在甯缺的懷抱裡。
甯缺輕輕在我耳邊問:「山山,你餓瞭麼?」
我搖搖頭:「飛機上吃得很飽。」
甯缺嗯瞭一聲,然後輕聲問:「那我們?」
「做愛吧。」我快速接瞭過來,竟然都一點也沒有臉紅。
甯缺反而有些無語:「山山……」
怎麼瞭嘛,我想瞭都快一年瞭,夢見和甯缺做愛都不止一兩次瞭,我不信甯缺沒有想過,我輕輕的咬瞭下甯缺的耳垂:「你沒想麼?」
甯缺沒有講話,代替回應的是他火熱的嘴唇,親在我的脖頸,臉頰,以及嘴唇。我們貪婪的品嘗著彼此,不停的索取,不停的分享。
甯缺把我抱起來放到床上,然後用力的壓瞭過來,我微笑的承受,等著他向上次那樣,幫我褪下衣衫。
甯缺卻突然想起件事來:「要不要先給父母打個電話報平安,萬一一會他們打過電話來,我們正……」
我也一個激靈,對啊,怎麼意亂情迷之間,把這麼重要的事忘瞭。我有些猶豫:「他們萬一問我們住在一個房間沒,我們怎麼說?要撒謊麼?」
甯缺也有些鬱悶:「要不,就發個短信好瞭?」
不算是好主意,但是隻能先發瞭試試看吧,祈禱他們千萬別撥來個微信視頻什麼的吧,那就真慘瞭。
還好,媽媽的短信立刻回來瞭,隻有短短的四個字:「註意安全!」好吧,我知道瞭,我會讓甯缺帶套子的。
甯缺那邊還沒有回短信,我就先去洗澡瞭,讓甯缺自己等著。
酒店的淋浴很舒服,花灑的水量很大卻不很急,暖暖的沖在身上,我把隨身帶來的沐浴露打開,開始在身上塗抹,這種沐浴露挺貴的,我平時不舍得用,這次特意帶到瞭北京。因爲洗完之後,身上像塗瞭一層特別薄的油脂,皮膚會非常光滑,甯缺摸著一定會很喜歡吧,想著之前被甯缺貪婪的吻過全身的樣子,我有些臉紅。
沖洗完,我靜靜的擦幹全身,想瞭想,並沒有學電視上那樣用浴巾把自己裹起來,我直接赤裸的走回瞭房間,在甯缺熾熱的眼神中,沖他微微一笑。
是的,我準備好瞭,他粗暴也好,溫柔也罷,不管他要怎樣,我都準備好瞭,既然準備好瞭,那麼赤裸的在他面前又有什麼關系呢。但是,甯缺隻是舉著手機給我看,是甯伯伯的短信:「別禍害山山,出事的話,回來打斷你的腿。」
甯缺苦著臉:「怎麼辦,還要不要做?」
我想瞭想:「你分析下語義,我覺得伯伯強調的是不能出事,不是說不能禍害我……出事,指的是懷孕吧?我帶避孕套瞭……」
甯缺的眼睛又一下子就亮瞭,我愜意的躺在柔軟的大床上,調笑他:「而且,我不信你忍得住。」
甯缺笑著撲到瞭我的身邊,我用力的踹瞭他一腳:「先去洗澡。」
聽到甯缺在衛生間裡淋浴的聲音,我悄悄的翻身下床,從旅行箱裡翻出一條加大的白毛巾,認真的鋪在床上,然後我躺在上面,想瞭想,拿出手機來給自己拍瞭張照片。
甯缺也是赤裸著身體回來的,湊過來看我手機的內容,然後有些奇怪的問我:「你怎麼看自己的大頭貼看得這麼入迷?」
我轉過頭親瞭親他:「這是我作爲處女的最後一張照片,還是挺感慨的。」
甯缺啊瞭一聲,然後說:「一會微信轉發給我吧。」
我微笑著:「不給!」然後沒待甯缺反應過來,直接又笑道:「你直接拍張我全身的不好麼?」是啊,既然已經全心全意的要給他瞭,那有張裸照存在他的手機裡又有什麼呢,也許很久很久以後,我們皮膚皺巴巴的時候能再翻開回憶呢。
甯缺開心的舉起瞭手機,我卻制止瞭他:「等一下。」
我在甯缺奇怪的眼神下,下床站起身來,讓他拍我的站姿。我沒有理會他的疑惑,他不可能猜得到這種女孩心思的,我站起來隻是因爲:躺著的時候乳房形狀不好看……
我和甯缺並排躺在床上,看手機裡我最青春美麗的身體,我們還真不像是懵懂的處男處女啊,居然能這麼淡定的赤裸的就這麼溫暖的偎著。
我拉瞭下甯缺的手:「以後再懷念吧,該是吃正餐的時候瞭。」
甯缺很快樂的把手機扔到一邊,然後快樂的撲瞭上來壓在我,用力的擁吻,在空調房間裡,剛剛洗完澡擁在一起的感覺好舒服,彼此的皮膚都是滑滑的,凈凈的。
我輕聲的說:「甯缺。」甯缺嗯瞭一聲,我從枕頭下摸出一個避孕套遞給他,說:「戴上吧。」
甯缺愣瞭一下:「你不是前天那個才剛完瞭嗎,現在很安全吧,而且第一次,不要戴瞭好不好?」
我兇巴巴的說:「第一次一定要戴套,第二次你不想戴可以不戴。」
甯缺很奇怪,覺得我是不是弄反瞭,我認真地說:「女孩子第一次是要流血的,我特意買的白毛巾,就是爲瞭留紀念。我查過,很多女生出的血很少,不會流到床上,隻能事後擦的時候才有血痕。但是你要不帶套,擦得時候就會又有血又有精液,好惡心的。」
甯缺張瞭張嘴,欲言又止的樣子,然後想瞭想,也認真地說:「我覺得你說的也很有道理。」
我笑著抱住他輕聲安慰:「我幫你戴。」
甯缺的在我耳邊輕吻,咬著我的耳垂呢喃:「先進去瞭,然後再戴吧,我不想第一次進去的時候,還要隔著一層橡膠。」
我猶豫瞭一下,然後嗯的答應瞭,是啊,我也不想呢。
我們兩個還真的是好學生,來之前各自都做瞭詳細的功課,查閱瞭相當的資料,於是我們熱吻,我們親撫,我們彼此逗弄,我們完全不像是第一次的男女那樣青澀,當甯缺火熱堅硬的肉棒頂在我下面的時候,我已經被欲火勾引的迫不及待瞭,我曲著雙腿,用著最方便的姿勢等著甯缺的入侵。
可惜,在這個方面我們兩個再聰明也沒有用,我們一樣的找不準入口,連續從旁邊滑出去三次之後,我終於忍不住瞭,自己伸手確認瞭一下洞口的位置,然後主動伸手去牽引著甯缺的分身。
還好還好,這次終於對瞭,開始有撕裂的疼痛瞭,甯缺的肉棒應該是嵌在最緊的那個地方瞭,我松開手,輕輕拍瞭下甯缺的屁股示意他繼續。
然後,這個毛躁的混小子,極爲用力的一下子就進來瞭,我忍不住的大叫一聲,疼的差的暈瞭過去,我低頭看瞭看我們兩個相連的地方,還好還好,全都進去瞭,這次苦總算是沒有白吃。
甯缺有些緊張的不敢再動,我略微歇瞭一下,等著體內仍然一顫一顫的痛楚漸漸散去,甯缺問我要不要現在戴套,我搖瞭搖頭,現在出去的話,一會再進來肯定還會再這麼痛一次。
我扶著甯缺的臀部,示意他慢慢的動,還是挺疼的,不過比剛才那一下輕多瞭,我慢慢的變得可以忍受瞭,甯缺跟著我手上的節奏,他的分身在我身體緩慢的進出,感覺裡面脹脹的,填滿瞭所有的空隙,每一次的進出都能明顯感覺前面那個大龜頭刮開肉壁的痛楚和刺激,心理上覺得好滿足。
疼痛好像又減弱瞭些,我剛剛想仔細品味一下的時候,甯缺突然把肉棒用力的抽瞭出去,脫離的時候發出瞭很奇怪的波的一聲,好像是拔開暖壺塞子的聲音,我很是奇怪的看著甯缺。
甯缺很是羞愧的樣子:「剛才差點射出來。」
啊,還不到兩分鍾呢,甯缺這時間也太短瞭吧,不過,應該是第一次的原因,以後會好吧,我在心裡安慰自己。
我微笑著看著甯缺笨手笨腳的把套子撕開,伸手接過來小心的給他套在肉棒上,然後又把腿屈瞭起來,等待著甯缺再一次的進入。
這一次比剛才順利的多,也沒有那麼疼瞭,我不再用手扶著甯缺,甯缺開始用自己的節奏進出,我居然有瞭快感,夾雜在脹脹的撐裂的痛楚中,居然有瞭一絲快感,那一絲快感讓我迅速的忽略瞭疼痛,用心的去體會去投入到這美好的性愛中。
嗯,很舒服,我完全不再理會每一次的皮膚重新撐裂的痛,閉起眼睛用盡瞭所有的力氣去分辨,去尋找個中的那有些酥麻,有些刺激的快感,和那些性教材寫的完全不同,我的第一次,不止有痛楚,也有快樂,而痛楚中的快樂,竟也是如此的美妙。
可是,甯缺爲什麼突然停瞭,我睜開眼睛,甯缺似乎有些歉意的樣子:「我已經射瞭……」
啊,好吧,好可惜,剛剛才感覺到舒服呢。我哦瞭一聲,輕輕地說:「不要離開,不要離開,我想讓他在裡面多呆一會。」是的,隻要他呆在裡面就好,他呆在裡面就會有種特別踏實,特別親近的感覺。
可是,不管我多麼留戀甯缺的肉棒在我體內那脹脹的樣子,他終究還是變軟滑出去瞭。
甯缺下床去浴室清洗,我懶懶的躺在床上,心情有些復雜,終於做過瞭,不再是處女瞭似乎有些遺憾,可是,是和甯缺做過瞭啊。和最愛的人,擁有最親密的關系,這是做愛的真諦吧,這是很美好的事情啊,不做才會遺憾吧,我想著剛才的負距離,竟有些犯癡瞭。
甯缺從浴室回來,按開大燈,給我輕輕的擦拭,我皺著眉頭讓他輕一點,有點疼。甯缺笑著對我說:「山山,讓你失望瞭。」
我也笑著安慰他:「沒關系,第一次肯定都是這樣。」
甯缺又促狹的笑著:「不是說我,是你沒有流血。」
啊?沒有流血?我翻身而起,仔細看甯缺手中的白毛巾,果然沒有血,有點濕濕的粘液,但確實一點血絲都沒有。那個濕濕的東西,是我剛才流的水吧,那個明天一定要洗掉毀屍滅跡,可是,沒有血啊,這個真的有些遺憾。
沒有瞭初次的珍貴紀念,我正心裡遺憾呢,甯缺的一句話,又讓我不得不去先照顧他的情緒瞭。甯缺很狐疑:「是不是因爲我的太小瞭,所以沒出血?」
「小你個頭啊,你不是自己量過,說統計裡算中上的麼?」
甯缺仍有些心虛的樣子:「我不是怕短,我怕是不是有點細?」
「細你個頭啊!」我用曲起食指去敲甯缺的頭,剛才要不是因爲他太粗瞭,我根本不會那麼疼,敲瞭一下之後,我又輕撫他的頭:「好瞭好瞭,真的不細,在裡面的時候,我一直覺得太脹瞭。而且,我還沒有擔心自己松呢,你到先擔心起自己細瞭,你又不是沒和日本AV片裡比過,哪裡細瞭?」
甯缺笑著過來擁住我,輕聲說:「很緊很緊的,要不我也不會忍不住那麼快就射瞭。」
我也噗的笑出聲來,還真的挺會給自己找理由。沒流血就沒流血吧,雖然少瞭個紀念品,但是血跡幹瞭之後會變色,變得很醜,沒有也好吧。
我探手摸瞭摸甯缺的下面,居然又硬起來瞭,我稍微的揉搓瞭兩下,就又回復到極度勃發的狀態瞭。
甯缺把我輕輕的轉瞭過去,背對著他,然後再次堅硬的肉棒頂瞭過來,這種側臥的樣子,好難找準位置,我調整瞭好半天,他才緩慢又堅定的塞瞭進來。
好疼,也許是剛才的快感餘韻已經完全褪去瞭,我身上的顫抖被甯缺感覺到瞭,他有些關切:「山山,很疼麼?」
我輕輕的嗯瞭一聲,讓他不要管我,先全都進來。甯缺也嗯瞭一聲,扶住我的臀部,下面緩慢的用力,慢慢的頂到瞭最裡面。
我輕輕地說:「疼,先不要動瞭。」剛才的快感早已經消失瞭,我隻是很喜歡很留戀他在我體內的感覺,脹脹的,合二爲一的感覺。
甯缺在後面溫柔的抱著我,不再動瞭,然後突然的撲哧一笑,我問怎麼瞭。
甯缺笑著說:「山山,你多年前的願望終於實現瞭,我的雞雞給你裝上瞭。」
我也想起很多年前幼兒園發生的往事,想起甯缺被我揪的紅腫的雞雞,笑著說:「這麼多年瞭,你居然還記得,這是你揮不去的童年陰影吧?」
甯缺抱緊瞭我,輕輕的嗯瞭一聲,然後手攏在我的腰上,把我的小腹收瞭收,屁股往後翹瞭翹,方便他腫脹的肉棒插的更深一些。
我輕聲的說:「初中時候,擡你撞樹的那次,菱菱悄悄跟我說,小心撞壞瞭以後沒的用瞭,我還不知道怎麼回事。」
甯缺也笑瞭:「你那天晚上還問過我的,我那時也不知道。」
我繼續說:「那年,我看瞭那本書,就總是幻想著被你插進來。」
甯缺嗯瞭聲,輕輕地說:「我也是。」
我手伸到後面,打瞭他的屁股一下,有些詳怒:「不是說好瞭,隻呆在裡面,不動的嘛。」
甯缺的小動作被我發現,卻沒有停止,仍舊極小幅度的一進一出,我微笑的把頭向後靠去,隨他吧,反正也不是很疼,我很喜歡這種脹脹的在體內的感覺啊。
性愛真是個奇怪的東西,剛剛還明明那麼疼呢,來回進出瞭最多幾十下,我的痛感就剩瞭最多三分之一都不到,而那種酥麻的快感,卻比剛剛那次強瞭兩倍不止,我居然在我的第一晚就體驗到性愛的快樂瞭!
甯缺的動作越來越快,而我的感覺也越來越強瞭,甯缺突然又抽瞭出去,他又結束瞭?好遺憾,這次我都感覺到舒服瞭。
但是甯缺接下來的動作卻讓我很開心,他把我翻身成仰臥,直接把我的雙腿舉瞭起來,架在他的肩上,這個小色鬼,從哪裡學的這麼淫蕩的姿勢,我正想調侃他兩句的時候,就被一股疼痛加舒爽的感覺給中止瞭,甯缺學東西真的好快,在這種第一次嘗試的姿勢中,都能一下子命中目標,一桿進洞瞭。
這種姿勢,似乎比剛才側臥插的深得多,我直接感覺到瞭我最裡面的地方被重重的撞擊瞭一下,不禁的哎呦叫瞭一聲。
甯缺停瞭下來:「山山?很疼?」
我這次真的有些羞澀瞭,小聲哼哼著:「不是很疼,是很舒服……」是啊,剛才的那一下對著最裡面的撞擊,讓我仿佛觸電一樣,一股酥酥的感覺從頭顱一直傳到指尖。
甯缺很得意的笑瞭,然後開始用力的快速進出,嗯,舒服,雖然還是痛,但是疼痛已經被快感完全的壓制住瞭,我忍不住的輕聲呻吟,雖然聲音弱的像蚊子哼哼,但是對甯缺來說,會是莫大的鼓勵吧。甯缺越發的用力,這種姿勢他全程都是用手扶著床,雙臂撐著他的體重,全靠腰腹力量不停的快速抽插,還好他天天鍛煉的體力非常強,要不過一會他就會支持不住吧。
我竟然看到汗珠從甯缺的額頭滑落,心裡覺得很開心,甯缺爲瞭滿足我,把自己累的真夠可以呢,這種姿勢我確實好舒服,但是甯缺會累到沒什麼快感吧。
我這個念頭出現還沒有十秒鍾吧,甯缺突然就把肉棒抽瞭出來,貼在瞭我的小腹,這次他真的要到瞭啊,我看著他閉起瞭眼睛,喘著粗氣,下面一股一股的開始發射。
這個混球,居然全都射在我的肚子上瞭,然後順著我的小腹往下面流,還好白毛巾就在旁邊,我揪過來及時擦拭幹凈,要把床單弄濕瞭,一會可怎麼睡呢。
甯缺從我的身上翻落到旁邊,喃喃地說:「好舒服。」
我摸瞭摸他的臉,輕聲說:「我也是。」
我和甯缺相視而笑,我一點都不爲自己失去第一次而留戀瞭,我看著他,隻是覺得從心裡的快樂,原來和他在一起,做最親密的事,是如此的幸福。
我躺在甯缺的臂彎裡,靜靜的說:「甯缺,我們一輩子都會這樣吧?」
甯缺很認真地說:「山山,我發誓,我會用這一輩子來守護你。」
我縮在甯缺的懷裡悄悄的笑,這滿心的歡喜啊,愛情是如此的美好,做甯缺的女人真好,我靜靜幸福著。良久沒有言語,我揚起頭看甯缺,原來他已睡著瞭,對哦,查的資料裡說,男人射完都會很疲憊,會很快入睡的,他連射瞭兩次,一定累極瞭吧。
我卻滿懷興奮的無法入睡,一直就這樣枕在他的臂上,癡癡的想我們這一路的愛情,想我們以後的長相廝守,想我們就這樣擁眠到白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