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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

  我們從高要開車回廣州,其實我還是蠻開心的,旅店的床滋滋扭扭的聲音,我可不好意思在那上面做愛,隔壁會聽得很清楚,我雖然說話很色,但這方面還是很保守的。

  而且,邢路說他不用去深圳,因為這一個標他們很難中,所以也不用特別費心準備。

  邢路一邊開車一邊感慨,H公司負責深圳業務的這個叫謝宇的銷售,比宋彤難對付的多,這次算是完敗在他手上瞭。

  我問邢路,那個謝宇是什麼樣的人,我有些好奇,能贏過邢路的應該是非常非常厲害的銷售瞭吧。

  邢路猶豫瞭一下,似乎不大願意講的樣子,我體諒的說:「不好說的話,就算瞭,我也沒那麼大好奇心。」

  邢路說:「算瞭,還是跟你說吧,這些事你知道瞭也好。」

  嗯,一定又有什麼很齷齪的事情瞭,唉,我也真是,沒事打聽銷售的故事幹什麼,那個銷售背後沒有一堆壞事啊。

  邢路靜靜的說:「我這個部門經理的位置,本來是謝宇的,他那時想跳過來,後來做背景審查時沒有通過,然後才內部提拔的我,從實力來說,我確實不如他。」

  我好奇:「背景審查為什麼沒通過?」

  邢路說:「她出身太貧困瞭,為瞭成功無所不用其極,最開始隻是做瞭一個前臺,有現在的成績,據說是一路睡過來的。」

  我驚訝道:「謝宇這個名字原來居然是個女生啊?難怪我找工作時你那麼擔心,怕我最終去做銷售,就是因為看到她的事情瞭麼?」

  邢路點頭:「她隻是其中之一。其實,女銷售做客戶關系,一般做不到男銷售那麼深。」

  我說:「我知道,你跟我說過,客戶領導一般是男的,女銷售沒法像男銷售一樣跟客戶一起嫖娼嘛。」

  邢路點頭:「那你說她為什麼會比男銷售做的關系更深呢?」

  我有些奇怪,然後突然一個念頭閃過,背上突然一陣發涼:「邢路,你是說,她和客戶上床瞭?」

  邢路點頭:「她長得很漂亮,比你還漂亮,她不僅和客戶上床,還和自己的代理商老板上床,甚至在某一個項目裡,他們還在一起玩3P.」

  我啊瞭一聲:「3P?是一上一下夾心餅的那種,還是一頭一尾分開的那種?」

  邢路很無語:「我哪裡知道,背景調查時候,她的前一個公司同事說的,那人也不可能知道的那麼細。而且,惠惠,你的關註點也太奇怪瞭吧。」

  我有些無辜的說:「我隻是好奇,現實中真有人像A片裡一上一下的插兩個洞麼?」

  邢路說:「我不知道,反正我是接受不瞭,一頭一尾的我也接受不瞭。」

  我點點頭:「我也接受不瞭。」

  邢路突然反應過來的樣子:「惠惠,我發現最近和你說話,說到最後,總能被你引到性方面去。」

  我笑著說:「因為你太厲害瞭,我被你弄的快成欲女瞭。」

  邢路笑的很得意的樣子,男人啊,真的是這樣,小說裡這點倒是寫的一點沒錯,男人在這方面的虛榮心是最強的瞭。

  不過,我在心裡說:邢路,我隻是喜歡和你一個人做愛,我絕對不會接受別的男人碰我的。然後,突然就想起第一次遇見邢路時,誤以為他想買我去做性賄賂,心裡一陣後怕,幸好邢路不是那樣的人。

  回到廣州,邢路立刻開始收郵件,審標書,然後約工程師和代理商明天一起開會商量策略,準備投標書。

  我有些好奇:「你不是說項目輸定瞭麼,為什麼還要花三千塊錢買標書,還要費這麼大心思準備標書。」

  邢路說:「這個專案預算是500多萬,如果我參與投標,謝宇最後會投到300萬左右,我不參與投標,她估計會投到500萬左右,所以我必須來投。」

  我說:「你這不是損人不利己麼?」

  邢路笑著搖搖頭:「不是。第一,我把投標價砸下來,謝宇就沒法給用戶領導足夠的回扣,她就算再陪領導睡覺,沒有足夠的真金白銀,關系也會出問題。這樣的話,她就沒法把這個客戶做成鐵板一塊,後面的項目我們可能就又機會。第二,H公司和我們不一樣,他們管理比較當地語系化,做現在項目的投入,直接來自之前專案的利潤,我必須掐斷這根線,如果這單真讓她拿瞭一百萬利潤,她就有足夠資本,去攻擊其他的我的優勢客戶瞭。」

  我聽得腦子都快不轉瞭,算瞭,這些事情,我真的不該知道,越聽心情越不好。邢路,你們這些人,這麼高的智商,幹嘛都用在這種陰謀詭計勾心鬥角上,多累啊。

  邢路晚上一直在審標書打電話,10點多的時候,讓我先睡,不要等他。我知道這種時候,他應該是沒心思做愛瞭,也就懂事的沒有強求。

  其實,我也沒什麼心思做愛,今天邢路講謝宇的故事,讓我很受沖擊,我聽的有些害怕,我傢也很窮,如果我沒有認識邢路的話,我不可能找到實校這種工作,估計最後也就是個前臺,但是做個前臺怎麼能在廣州生活的下去。

  我雖然斬釘截鐵的跟邢路說過我不會去做銷售,但是如果我一但養活不瞭自己,或者嫁的人收入也很少,沒辦法提供給自己的孩子正常的生長和教育,我還會堅守自己不會做什麼什麼這種想法麼?

  半年多前,我可是為瞭素素就能在網上賣處的,將來為瞭生存為瞭小孩的話,我真的能堅守住不出賣自己的身體麼?我胡思亂想著,覺得好冷,好想抱邢路,可是邢路怕吵我,自己拿著筆記本去客廳工作瞭,我又不好影響他。

  我又傻傻的想,聽說深圳單間房租兩千多一個月,如果我下月房租都交不出來瞭,這個時讓我和代理商和客戶3P,就能拿下項目掙幾萬塊錢,我會不會做呢?

  如果我留在廣州,做全職傢庭主婦,給邢路生瞭孩子,那麼,如果邢路突然失業瞭怎麼辦,他現在這麼天天喝酒熬夜,突然身體不行瞭怎麼辦,我什麼都不會,到時候我又怎麼養傢呢。

  唉,我今天真的不該亂問謝宇的事情,我的心理素質還不是一般的差,我扭亮瞭床頭燈,找瞭一篇我最不喜歡的課文開始背,終於慢慢的困瞭,扔下書沉沉睡去。

  然後,我做瞭一個好可怕的夢,我夢見邢路最後還是把我送給瞭他的一個客戶,那個人很兇很壞,他抓著我不讓我動,想要強奸我,我用力的用腿蹬他,哭喊著說不要。

  然後,我哭醒瞭,發現自己躺在邢路的懷裡,還好,是邢路,真的是邢路。邢路很擔心的問:「惠惠,怎麼瞭,做噩夢瞭?」

  「嗯。」我很委屈的說,然後返身抱住邢路,流著淚對邢路說:「邢路,要我,使勁要我。」

  邢路有些摸不到頭腦,我看他沒反應,直接鉆進被子裡,強硬的把他內褲拔下來,用力吸吮他的肉棒,

  當肉棒硬瞭起來,我脫下內褲,翻身坐到邢路身上,扶著肉棒坐瞭下去,好疼,我好像一點都沒有濕,特別的疼,我皺著眉頭使勁向下坐。到底瞭,我扳著邢路讓他翻過來壓著我,好像隻有被他壓在身下的時候,我才會有那種安全感。

  邢路好像也發現我沒有濕,動作很輕很慢,我仍然有些啜泣:「邢路,別管我,你用力。」

  邢路無奈的說:「惠惠,我自己也很疼啊。」

  我終於噗嗤一下,破涕為笑,然後繼續堅持:「邢路,用力的要我,抱緊我,揉碎我。」

  邢路嗯瞭一聲,用力的抱緊我,下身開始快速的進出,我拋開一切的投入進去,很快就到瞭頂點,邢路也沒有克制自己,看我到瞭,他也很快射瞭出來。

  我抱著邢路不讓他離開,雖然都快被他的大塊頭壓的要窒息瞭,我也不想放手,直到他的陰莖縮小後滑出瞭我的洞穴。

  我到衛生間自己清理瞭一下,又拿濕毛巾好好擦瞭把臉,回來鉆進邢路的懷裡,讓他抱緊我。邢路很關系:「惠惠,到底怎麼瞭。」

  我吞吞吐吐的把我的噩夢講瞭,又把聽到謝宇故事後的那些胡思亂想講瞭。邢路愛惜的看著我,輕輕的吻我,讓我不要怕。

  我突然又有些啜泣:「邢路,我想回實校教書……我害怕……」是的,在邢路身邊看到的事情,讓我害怕,似乎隻有回到惠州,隻有那個學校老師的工作,那個可以兩耳不聞窗外事的地方,才是我的避風港,讓我心安。

  邢路說:「好,明天就把你送回去,不要怕瞭。」

  我嗯瞭一聲,鉆進邢路的懷裡,然後對邢路說:「你也不要瞧不起謝宇瞭,就像不要瞧不起聞聞一樣。一個女人很窮的時候,真的會恐懼,她一定有自己的苦,女人再淫蕩也不會想和自己不喜歡的人做愛的。」

  邢路笑瞭笑:「我馬上就要連輸給她兩個專案瞭,哪還敢瞧不起她。」

  我嗯瞭一聲,繼續說:「邢路,如果我真的和你結婚瞭,你不要讓我辭職好不好,我打聽過實校的工資,萬一遇到最壞的事情,我的收入至少能保證我們清貧度日。我保證你不在我身邊的時候,絕對不會紅杏出墻。」

  邢路點點頭嗯瞭一聲,沒有說話,隻是把我抱的很緊,我感覺到很安全,很溫暖,然後就這樣放心的睡去。

  第二天醒來,吃完早飯,邢路對我說:「惠惠,我今天恐怕確實抽不開身,我找個司機送你回去吧,這邊事完瞭我就去看你。」

  我愣瞭一下,然後醒悟過來是我想回惠州的事,我連忙搖瞭搖頭:「不要,我不回去,我要留在這裡陪你。」

  邢路奇怪:「昨晚你不是說要回去麼?」

  我搖搖頭,故作輕松的樣子:「我晚上會比較敏感,會胡思亂想,有時候想的東西很荒唐,白天就好瞭,你別太往心裡去。」

  邢路一臉不可思議的樣子,男生可能都不會這樣吧。不過,我留下來,並不是覺得昨晚那些想法荒唐,那些想法很真實,隻是我白天的時候,就有勇氣去面對瞭。

  邢路真的很好,4-7號,他每天都早出晚歸,但是每天都保證在我睡覺前回來,和我做愛,讓我放松的在他懷裡睡去。

  8號晚上,邢路回來說,謝宇她們278萬中標瞭,我有些擔憂,按照邢路的說法,謝宇這一單,個人損失瞭30-50萬回扣,那不就是死仇瞭?幹嘛惹這種女人呢。

  邢路卻不以為意:「生意場上,本來就是你死我活,刀刀見血的事情,沒辦法的。」

  哦,我不說話瞭,我知道我不懂,說什麼也沒用,可我就是忍不住擔心邢路,也許是因為終於看到邢路輸掉項目瞭,我突然就沒有瞭之前對邢路的那種盲目的信心,開始無力的擔憂。

  五一假期之後的日子似乎更難熬瞭,邢路開始不停的出差,在廣州時也總是很晚的時候醉醺醺的回來。

  這個周五,邢路終於十點前回來瞭,而且沒有喝酒,我有些開心,明天他不用早起,終於可以好好親熱一下瞭。

  邢路一回來就立刻去洗澡瞭,我心說,這麼急色啊,說著有點臉紅,我自己已經提前洗好瞭,兩個套套也都提前放在床頭瞭,遠比邢路急色的多吧。

  邢路到床上躺下,我掀開毛巾被,完全赤裸的過去擁上瞭他,邢路也抱住瞭我,不過,他的動作似乎有些僵硬。

  我問邢路:「怎麼瞭,有心事?工作不順?」

  邢路猶豫瞭一下,還是嘆瞭口氣:「對不起,惠惠,我今天晚上跟客戶去桑拿瞭。」

  邢路說過桑拿是什麼意思,我猶豫瞭一下問道:「做瞭全套?」

  邢路嗯瞭一聲,我的眼淚突然忍不住留瞭下來,我松開手,從邢路的懷裡出來,翻過身背對著他,哭出聲來。

  原來,我根本接受不瞭啊,去遮浪島的時候,我告訴邢路,讓他找小姐時候記著帶套,我和邢路第一次做完之後,我也問他跟多少個女孩做過,邢路這些天經常出差,恐怕也和小姐做過,我一直以為我已經能接受瞭,可是當邢路說出來的時候,我才發現,原來我還是接受不瞭。

  我不歧視小姐,我也網上賣過自己,但我接受不瞭邢路抱瞭別的女人,然後轉身來抱我,更接受不瞭他剛插過別的女人小穴的肉棒,又來插我。

  邢路在我身後一直沒有說話,隻是靜靜的在那裡看著我哭,好久,我哭夠瞭,翻過身,又抱住瞭邢路,邢路撫著我的頭喃喃的說:「惠惠,對不起。」

  我輕輕的說:「不要說對不起,我說過,我選擇和你在一起,就要接受這個事情,我現在隻是忍不住難過,但我會接受的。」

  我輕輕的問:「做的時候帶套瞭吧?」邢路點點頭。

  我又繼續說:「邢路,我今天晚上不想和你做瞭,明天吧,明天我應該就沒事瞭。」

  邢路用力抱緊我,又喃喃的說對不起,我把頭埋進他的懷裡,不讓他看到我又悄悄流淚瞭。

  周六起床,我拉著邢路做愛,我想試試自己是不是已經不受影響瞭,可是不行啊,明顯我們兩個都不在狀態,破天荒的,邢路射瞭,我卻沒有高潮,不知道這個心裡陰影什麼時候能過去。

  還好,邢路應該已經發現瞭問題,或者是心虛吧,他周六在傢老老實實陪瞭我一天,晚上吃完飯還搶著洗碗,我看著他在廚房笨拙的樣子,抿著嘴微微笑瞭,原來他真的很在意我呢。

  晚上睡覺時,我主動的擁吻邢路,邢路也耐心的愛撫我,我的感覺很快來瞭,不斷讓邢路揉捏的用力些,再用力些,在快要窒息揉碎的痛楚中,我快樂的呻吟著,愛上邢路,就是會這樣的痛並快樂著吧。

  畢竟是早晨射過一次瞭,邢路這次時間很長,在我第二次高潮之後,才痛快的在我的體內射精。我擁著她,感受著他的分身在我體內的跳動,心想,原來不帶套的真正意義在這裡。隻有和自己真愛的人,才能這樣真正赤裸的面對吧,我不知道這是不是自我安慰,但是心裡畢竟好過多瞭。

  起碼我暫時能接受這個事實瞭,不管他終究會為我們的關系帶來什麼程度的影響,但起碼我現在是能接受瞭。

  邢路周一又出差瞭,我猶豫瞭好久,終於撥通瞭阿朱姐姐的電話,吞吞吐吐的問她,有沒有時間一起吃飯,可以在外面吃,或者來邢路這裡,我做飯。

  阿朱姐姐很爽快的答應瞭,說晚上來吃飯,嘗嘗我的手藝。我緊張的告訴她,不要帶姐夫來,姐姐說她明白的。

  我趕緊去市場買菜,姐姐那麼忙的人,居然能找時間陪我,可不能怠慢瞭。我猶豫瞭一下,把邢路留下的兩千塊錢全揣在身上,到附近比較貴的水產店買瞭條蘇眉,然後買瞭些白菜心和雞肉回來,一共不到1000塊錢,花的好肉疼。

  蘇眉雖然貴,但是做起來比較容易,清蒸就好。開水白菜就比較困難瞭,幸好之前給邢路做的時候,實驗過瞭,加上我這方面天賦確實過人,做起來還是得心應手。

  雞肉一半燉湯,一半剁碎成茸,燉出來的雞湯,用紗佈過濾掉雜質,然後把生雞茸加一部分進去攪拌,讓油漬和湯裡的渾濁物附著在雞茸上,然後再用紗佈濾掉,連續三次,我看到幾乎是透明的清水樣子的雞湯,滿意的點點頭,然後把白菜心放進去,拿到蒸鍋裡開始蒸。

  阿朱姐姐已經完全是完全的廣東飲食習慣瞭,上來打開湯盅,先喝瞭一口湯,然後驚訝,這是開水白菜?我點瞭點頭。

  姐姐用小勺撈瞭裡面的白菜心吃,然後感慨:「上大學離開四川之後,就再沒吃過這麼純正的開水白菜瞭,你做的比我爸爸做的都好。」

  我開心的笑瞭,跟姐姐吃飯太好瞭,姐姐生活很有品位,很識貨。上次邢路吃到這個菜時,隻是說瞭句:「湯不錯,很鮮。」然後作為成都人,他居然還不相信這是川菜。

  姐姐把湯喝完瞭,我拿起她的湯盅準備再去盛一碗,姐姐笑著說:「在傢吃飯別那麼講究瞭,直接把湯盆端過來吧。」

  我嗯瞭一聲,把湯盆端瞭過來,和阿朱姐姐你一碗我一碗的很快喝完瞭,姐姐心滿意足的嘆口氣,然後開始吃菜。

  隻有兩樣素菜和一條魚,姐姐吃的卻很開心,對我的廚藝贊不絕口。吃飯的時候,姐姐完全沒提邢路的事,我也沒說,怕影響姐姐吃飯的興致。

  吃完飯,我把碗筷收拾到廚房,姐姐坐在沙發上,微笑的說:「說吧,和邢路碰到什麼問題瞭。」

  唉,怎麼和石處一樣呢,那種完全洞徹一切的眼睛,不過姐姐的笑容好親切,我突然一下就不緊張瞭。

  我輕輕的把前兩天的事情說瞭,姐姐的笑容消失瞭,嘆瞭口氣:「果然是這件事,來的時候我就猜到瞭,你自己是什麼想法呢?」

  我怕姐姐誤解我要分手,趕緊解釋:「我覺得這次已經過去瞭,我們周末兩天都有做愛,而且都很成功,我感覺沒有什麼陰影。我隻是擔心,如果我們結婚瞭,邢路總這樣,我會不會受不瞭。」

  姐姐點點頭:「你確實問對人瞭,我就是過來人。」

  姐姐把我拉到身邊坐著,愛憐的摸瞭下我的長發,慢慢的講她和姐夫的故事:「我和你姐夫還有邢路都是在一個大院從小一起長大的,我們在高中時就相戀瞭,兩傢大人在高二時就給我們訂瞭婚。

  你姐夫性格跳脫,愛折騰,我們上大學時,在旁邊的鼎好商場租瞭個櫃臺賣兼容機,後來在邢路的建議下改賣列印耗材,正好趕上好時候,畢業時賺瞭有一百多萬。

  畢業時,廣州有個師兄創辦公司,拉我們入夥,我們結瞭婚過來。第一年很不順,合夥人撤資,代理的產品壓瞭貨賣不出去,我們有一陣苦的連外賣都快吃不起瞭,一度想把公司關瞭回四川,老人連工作都給我們找好瞭。不過你姐夫要強,找朋友借錢硬是撐瞭過去,後來就相對順風順水,一路越做越大瞭。

  有半年時間,我們真的是舉步維艱,小心的花每一分錢,我一件衣服都沒買過,就連衛生巾我都撿最便宜的買,那段時間感覺為瞭生活,什麼代價都願意付出,前面虧待自己的,後面要幾倍的補償回來,所以現在有錢瞭,我就拼命買衣服補償自己。」

  我突然明白瞭姐姐想說的話,她不用再往後面講瞭,我抱住瞭她,心裡很酸楚,原來是這樣,有那樣堅實的感情基礎,經歷過那樣的苦那樣的難,才會對感情以外的事看的那樣淡。但是,我能做到麼?

  姐姐知道我懂瞭,愛惜的撫著我:「很多商場風光的人,都會有別人看不見的苦,選擇瞭這條路,就隻能接受這些。當然,也可以選其他的路,比如我們當時畢業都可以回四川的某研究院,就不用經歷這些瞭,生活會很穩很平靜,但也失去瞭很多精彩。」

  我輕輕的問:「那如果讓你再選擇一次,你是要現在這樣,還是回去?」

  姐姐悠悠的說:「我不會選擇的,你姐夫選瞭,我跟著他就好瞭。」

  我定定的看著姐姐,姐姐笑著說:「大學時候,我和盤穎對愛情的看法分歧很大,我認為是愛上一個人然後喜歡上和他的生活,盤穎認為是喜歡上一個人的生活,然後才愛上一個人。她始終認為邢路和她在一起時,喜歡的是各種新奇的體驗,而不是她這個人,她總認為自己不漂亮又任性,邢路不會真正愛她這個人。」

  我搖搖頭,很肯定的說:「她錯瞭,邢路愛的就是她這個人。」是的,我非常確定,因為這是讓我刻骨銘心最在意的事。

  姐姐淡淡的笑著:「但是她對愛情的看法未必是錯的,愛一個人是因為愛他的生活。這些年我遇到瞭太多人和事,我仍然沒有看到第二個像我一樣的女人,隻是為瞭愛一個人,而不在乎和他一起過什麼樣的生活。」

  我充滿敬意的看著姐姐,心想,我會不會是第二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