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之城,號稱東方世界最富庶繁華的商業大城,擁有最堅實的城墻與最充裕的禁衛軍軍隊,但是卻在接連兩任國主慘死之後,陷入愁雲慘霧之中。
政要官員接連不停的開著一場又一場的國事會議,所有問題接踵而來的不斷考驗著眾人的智慧,原本想透過王室聯姻來重修與迪卡爾王朝之間的碎裂關系,卻沒想到就在王子與公主即將成婚之際,會對東方政局投下如此大的震撼效應。
「這種無意義的會就不用再開瞭!」臉色凝重的主議者大聲斥喝,因為臺下的諸郡將領早已為瞭爭權奪利亂成一團。
「契拉丹皇後,現在當務之急乃是要共推眾人心目中的新國主,如此重大之事,怎可如同兒戲一般說不開就算瞭呢?」一個起身持反對意見的將領竟敢出言否決自己的皇後,而且還很快的就得到眾人的支持與回應。
「你們就是不肯宣佈讓我的兒子繼任嗎?」對於有人不把自己的話當成一回事,契拉丹皇後的心中不由得勃然大怒。
一場攸關諸郡前途未來的重要會議,似乎早已逐漸偏離瞭原先議定的目標所在,契拉丹皇後最希望的是藉由修改律法讓未成婚又未滿年紀的兒子能順利提前登基,但是混亂的場面卻逐漸演變成趨炎附勢的奪位之爭,而且爭相謀權篡位者似乎還大有人在。
如果契拉丹王還活著的話,這些人可能連想都不敢有這樣的念頭。
若是羅柏裡斯仍在,他們至少該忌憚於這個皇後長兄的強大兵力。
可惜的是,當這兩層對法蘭奇接位最有利的保障都已不復存在時,動蕩的王室地位眼看就將朝夕不保。
「契弗卡斯,那你究竟想要怎樣?還是……你的後面代表著什麼樣的勢力?」契拉丹皇後畢竟是個長年待在深宮的嬌慣妃子,本身並沒有什麼政治長才,更非能言善道之輩,隻不過被眾人幾句話激瞭回來後,便怒氣沖沖的質疑起對方的動機。
「尊貴的皇後啊!此言差矣,嘿嘿!我這個老傢夥還能代表哪一方勢力?不過就是希望大傢都能安居樂業、相安無事,既然我們的國主已經保護不瞭我們這些小邦小民,自然大夥兒們就隻有依附在更茂盛的樹木底下。」
「你這叛徒!煽動這些話語究竟是存著什麼樣的居心?」身為契拉丹王最得力的議政大臣,終於也忍不住大聲叱喝對方。
「是啊!你們這些貪生怕死的敗類,難不成想背離契拉丹王唯一的繼承人嗎?」支持法蘭奇王子的一方也立刻順勢群起的聲援議政大臣。
如今的東方政局真可謂詭異萬分,就連主戰跟主和派兩種對立關系也常常搖擺不定、今朝夕改,多數的領主始終處於觀望態度,最大的問題點還是在於自身的利益問題。
原先最早開始策動主戰意識者竟然是契拉丹王本人,但是要推行的最大阻力所在,仍然是無法徹底切除跟迪卡爾之間的聯動關系。
由於東方諸侯的貴族向來都把子女送往迪卡爾王朝所在的魔法學院深造更高深的法術與學問,而瑪哈爾便是抓準瞭這一點,讓迪卡爾王聽從他的建議,將這些高官子弟們留在皇城實習,實則形同軟禁。
因為若是斷然與迪卡爾決裂的話,不僅東方城邦將師出無名,甚至這些領主們的繼承人恐怕也將性命垂危。
第二,東方絕大部分皆是法教會的忠貞信徒,一旦與王朝宣戰之後,無疑將動搖這些人的意念,為瞭避免最後不知道為誰而戰方寸大亂,因此不到必要時東之城是絕對不會輕舉妄動的。
第三,東方諸城的兵力加起來雖然早已超越王朝與西軍的總數,但是其實這些全靠契拉丹王的個人魅力在凝結支撐,地大物博的東方世界幅員太廣,一旦戰事開打便如同牽一發而動全身,就連這個野心勃勃的曠世國主都預估尚需十年的苦心經營,方可集聚起這群關系淺薄的盟邦組織。
也就是說,此時此刻實在是東之城最不利於向迪卡爾決裂的時機點,急於修補跟王朝關系的契拉丹王,卻偏偏在這麼緊要的關頭裡意外喪生,就連兒子的王位都岌岌可危。
此外,瑪哈爾接任為總軍團團長之後,竟然大力廢止行之多年的派兵官制度,改由欽點的東方將領擔此要職,這件事被視為是他攏絡派系人馬、培植勢力的罪狀之一,並且引起不少城邦之間的相互猜忌,而從中得利者,仍然是這個權力日益壯大的瑪哈爾。
「契拉丹王這麼多年來始終不肯落實主戰派的意見,既然如此,倒不如就支持契弗卡斯領主的意思,推舉一個與皇室關系更為良好的新國主來領導我們,這樣豈不是更皆大歡喜?」沒想到一旁還有不少寡廉鮮恥之人出言附和契弗卡斯,漸漸的由人選之爭演變成兩派人馬相互攻堅,彼此互不相讓。
「哼!契弗卡斯,難不成連你這種三流的鄉下領主也想嚐一嚐當上盟主的滋味嗎?」沒有結果的議論到瞭最後,氣急敗壞的議政大臣馬普威忍不住便譏笑起這個先聲奪人的投機分子。
「當然不是,如此位高權重的要角,自然需要德高望重之人才可以擔當得起。」
「那你說,除瞭法蘭奇王子,還有誰比他更合適的呢?」
「嘿嘿嘿!要能稱得上名副其實,自然就隻有『他』而已……」正當契弗卡斯說得口沫橫飛之際,一個身材高大的金發男子竟然不請自來的現身在會議廳堂的正中央,所有人都露出訝異的眼光看著此人,一雙令人無法忘卻的鷹銳狼眼,細細的擠出一絲狡獪目光環顧一切。
「嘿嘿!團長大人,您來得可正是時候。」契弗卡斯矯揉造作的乾笑聲,簡直跟一條搖尾乞憐的哈巴狗沒什麼兩樣。
「你!」然而更讓契拉丹皇後詫異萬分的是,外頭的軍隊顯然不是東之城所屬的禁衛軍軍隊,這些整齊劃一的黑衣侍衛將所有議事大臣、領主通通圍瞭起來,看不清下一步到底將意欲如何。
「瑪哈爾!」
「看來……我來得似乎正是時候。」瑪哈爾嘴角上揚的看著契拉丹皇後,雙眼註視著在場的每一個官員,野心勃勃的男人早在很久以前就想這麼做瞭。
「這是什麼意思?」突然闖入的黑衣部隊讓議事場上變得人心惶惶,所有人都關註著這個總軍團團長下一步的動作會是什麼。
「沒什麼,其實……我一直都很關心每一個領主的前途與未來,畢竟這裡曾是我的故土。」
「叛……」一個直腸子的將領正想大聲咒罵瑪哈爾之時,旁邊的同伴便立刻制止他,抬頭一看,十幾個黑衣部隊已經將手中閃亮亮的兵器瞄準他們的頭上。
「各位,請大傢輕松一點兒,別把臉色繃得這麼緊,我絕對沒有任何惡意。」瑪哈爾很禮貌性的向所有人致意,但是看在東之城的支持者眼裡,這一切都顯得做作與惡心。
「契弗卡斯先生事前告知我,說有些話想在會議之中對我宣佈,我現在隻是一個旁聽席的觀眾。」
「各位,希望我的遲到沒有錯過什麼。」男人粗獷的大嗓門打斷瞭瑪哈爾的簡短介紹。
此時,另一面的入口也快速擁入白衣侍衛隊,帶頭的男子肩上還扛著巨錘,一步一步瀟灑的走到瑪哈爾面前。
瑪哈爾的臉色立刻陰沉瞭起來,一言不發的看著對方,轉頭悶不吭聲的找瞭一個位置,大大咧咧的翹起二郎腿坐在契弗卡斯的身旁。
「奇諾!」所有人都在關註這兩人的一舉一動,各自代表不同勢力的兩派人馬將小小的議事廳給擠得水泄不通,詭異的氣氛下似乎隨時都可能一觸即發。
一幕意外生變的詭譎局勢就在多事之秋的危機之中垂危動蕩著,一場山雨欲來的暴風雨,眼看著即將席卷在整個東方世界的每一處角落。
一個鐘頭之後──
怒氣沖沖離開議事廳的奇諾,心裡頭始終惦記著一件要事,於是腳下忍不住三步並作兩步的趕回潔莉所在的寢室內。
隻是奇諾的人還沒走進房間內,眼睛卻先看到佈下強力封印的兩扇大門,竟然早已被人給撬瞭開來。
「啊?真該死,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小潔!」推開門鎖的奇諾臉上大驚失色,隻見床鋪上的少女穿著是潔莉早先的紅色法袍,雙手被牢牢的反扣在魔力加持過的鐵環內,身上四周沾滿白色的奇怪黏液,恍惚的神情似乎像剛被人給玷污過一樣。
為瞭確認少女的身分,奇諾立刻仔細的檢查她身上的明顯特徵,隻見她脖子底下有顆天生的小痣,能確認出是雙胞少女的姐姐潔莉沒錯。
「不!」奇諾痛苦的大聲驚呼。
「小潔、小潔!醒一醒啊!怎麼會這樣?」此處外頭明明佈滿瞭各項魔法機關,更外層甚至還有森嚴的警衛正在巡視,怎麼可能會這樣無聲無息的被人侵入進來呢?
「這是怎麼回事?難不成……是瑪哈爾幹的好事嗎?」奇諾滿腦子開始胡思亂想毫無頭緒的思索著。
「振作點啊!小潔……」檢查完少女異狀後的奇諾連忙將潔莉的雙手解瞭開來,雙臂正想搖醒對方時,肚子旁邊突然一陣痙攣,一把黑色的半月彎刀已然穿過肚皮在風中發出嚶嚶巨響。
利刃從胃裡面剖腸入肚快速的讓奇諾根本措手不及,而握在少女手中的另一把倒勾彎刀則直擊的朝壯漢的脖子上刺瞭過去。
「喝啊!」憤怒的男人大吼一聲,渾身逼散出聖騎士特有的金色光芒,劃入頸部的銳利彎刀隻能留下淺淺的一道傷痕,奮不顧身撲向對方的狠毒少女,此時已被奇諾籠罩全身的護體硬勁給彈飛開來。
「喝……喝……」奇諾摀著自己腹部的傷口,汗流浹背的氣喘籲籲。
「你……你……原來……契拉丹王……就是這麼死的嗎?」奇諾的雙手撐在倒塌的床鋪欄桿上,卻在此時才驚見到,床鋪底下還躺著另外一個渾身赤裸的雪白女子,脖子上也有一顆相同的黑痣,他知道地上暈迷的少女才是真正的潔莉,眼前紅袍少女應該是被惡魔附身的麗芙所偽裝成的。
「你倒是還有點能耐,隻可惜……個性是個無可救藥的大傻瓜!」惡魔一次又一次的陰謀得逞,顯然都是抓準瞭奇諾對這兩個孩子的關心之切。
「嘿嘿!今天不急著殺瞭你,下一次就用你的人頭來當作我重生的貢禮。」隻見麗芙的舌頭舔瞭舔彎刀上的血漬,脫手將半把彎刀擲向奇諾的同時,整個軀體快速的抽身往外急奔。
「別……跑!唔啊……」此時奇諾的手中已抓穩瞭巨錘,「鏗鏘」一聲就把激射而來的兇器給擊落在地,隻是起身才走沒兩步,腹中完全穿透的傷口處卻立刻湧現出大量鮮血。
「可惡……哎啊……哎啊……」奇諾自知無力再勉強硬追上去,隻好一邊替自己治療傷口,一邊小心看顧觀察昏迷中的潔莉的狀況。
另一方面──
碧莉絲的寢宮外頭佈滿瞭大量的黑衣衛隊,剛從議事廳離開的瑪哈爾不知由哪裡帶來這群精銳部隊,竟然將原本的禁衛軍軍隊給驅逐在外,意圖不明的總軍團團長突然喝令眾人不得靠近,隻身一人走進男賓止步的公主寢宮。
就在公主房外的大門上佈滿瞭各種特殊的感應裝置,似乎是為瞭防止裡面的人擅自脫逃。
「哼!」瑪哈爾張手輕輕一推,沒想到門把上的扣環就立刻被他掌心中的一股電流之勁給擊爆損壞。
「出去。」團長大人的一句話,屋內兩個隨侍在公主身旁的婢女立刻匆匆忙忙的離開。
隻見美麗的公主靜靜的躺在舒適的大床上,吹彈可破的雪白肌膚令任何男人都會忍不住想一親芳澤。
瑪哈爾凝視著沉睡中的美人,銳利的眼神彷佛能將人給透視一般,靜靜的挑瞭一張椅子坐瞭下來。
「邪魔,還想繼續裝睡下去嗎?」瑪哈爾一邊凝望著碧莉絲,一邊卻陰沉的冷笑幾聲,隻見躺在床鋪上的公主竟然立刻有瞭反應。
「嘻嘻嘻!你這個壞人,一直偷窺人傢想窺看到什麼時候?」
「來吧!」公主那雙勾魂般的眼睛對著瑪哈爾拋瞭個媚眼,不安分的雙手卻將胸口的薄紗衣領給撕瞭開來,性感誘人的雪白巨乳毫無遮掩的露在對方眼前。
渾身媚態百生的嬌艷公主把指頭放入到自己口中,像舔著男人東西一樣的伸縮套弄,年輕的肉體似乎無所不用其極的勾引著對方。
「你這小賤人……」瑪哈爾對於公主這般異常、挑逗的舉動似乎不感興趣,隻是摸瞭摸嘴邊的金胡子,緩緩的起身靠近碧莉絲。
「難道說……你並不喜歡大胸脯的女人嗎?」碧莉絲年輕姣好的處女之身卻露出前所未有的淫媚姿態,豐腴的巨乳在雙手的搓揉下顯得上下起伏,誘人無比。
「嘿嘿嘿!小妖,死到臨頭倒還裝得挺鎮靜的。」瑪哈爾突然咧嘴大笑,雙手氣勁一運,禦雷使那充滿魔力的雷電之能立刻在他雙手之中竄流不斷。
「男人找女人向來就隻有一個目的,該不會你已經年老不能用瞭吧?」看來瑪哈爾對於自己的色誘竟然無動於衷,碧莉絲甚至更大膽的把手指伸到私處上,撩撥的指尖將神秘的性感地帶勾動得若隱若現。
「你搞錯瞭,我可不像那養尊處優的契拉丹一樣傻瓜。」瑪哈爾的話一說完,通電的雙掌上立刻凝結成左右兩面像蜘蛛網一般的光亮魔繩撒向碧莉絲身上。
「怎麼這麼急躁呢?」對於瑪哈爾的攻勢,碧莉絲的額頭上頓時露出一隻邪惡魔瞳,眨眼的一瞬間竟然讓潔白的身軀完全變成瞭透明色。
奇妙的身軀竟然有如人間蒸發一樣,隻見魔力結成的電網瞬間撲瞭個空,灑落在地上的蜘蛛繩卻散開成一顆顆結晶細小的彈跳魔球。
「嘻嘻!難道你喜歡用繩子綁著人傢才做那檔事嗎?」碧莉絲的媚笑聲在空氣間四處遊蕩,模糊不清的透明體稍一閃爍便消失在光影中。
可是瑪哈爾也不簡單,這招電網魔法除瞭能束縛人之外,還能化成滿地細小的結晶魔球,要是任何移動物體稍微觸碰到這些球體,地上便會立刻激起爆炸般的光電火花。
不過這樣的如意算盤似乎沒有奏效,隻見地上的電球陷阱不但沒有觸發任何動靜,甚至連偌大的房間裡也顯得寂靜異常。
「還想躲?」瑪哈爾大喝一聲,地上的結晶球體立刻往上彈跳,無處可躲的密室裡面若隱若現的暴露出一道模糊身影,隻見瑪哈爾突然躍身對空一抓,原本透明隱身的碧莉絲,倒立在半空中的腦袋瓜已然被對方鐵爪般的手掌給牢牢制服住。
「啊!」此時的碧莉絲已經再也笑不出來瞭,因為瑪哈爾的下手可沒有半點的憐香惜玉,鋼鐵般的虎口緊緊箍住碧莉絲的腦門後,一股強烈的電流直接無阻的竄入到她的腦袋裡,劈裡啪啦的電流激響甚至還散發出一陣陣飄渺清煙。
「真……粗魯的男人……啊啊!」盡管碧莉絲依然嘴硬不肯討饒,但是臉上猙獰的痛苦模樣,卻看得出那種滋味十分難受。
「少給我嘻皮笑臉,你以為躲在公主體內就沒有人敢對你怎麼樣嗎?」
「啊啊……嘔嘔唔……啊啊!」
瑪哈爾的不斷施壓讓碧莉絲的表情痛苦極瞭,特殊的電流對於這副肉體似乎並沒有造成多大傷害,但是對於寄生在腦子裡的魔瞳來說,卻好像產生十分劇烈的痛苦煎熬。
「你……到底……想怎麼樣……啊!」碧莉絲的額頭上正不斷潰散出陣陣青冥色的幽暗藍光,灌註進去的特殊電流似乎真能有效傷害到藍瞳本體的魔性之眼。
「你是明知故問。」
「啊啊!你!若是硬要把我給逼出體外……這……娃兒……將一輩子變成沒有意識的白癡!」魔瞳快要熬不下去的恐嚇著對方。
「哼!你以為我會上當嗎?」瑪哈爾的臉色一沉,指爪上的勁力又加重瞭幾分。
「不……不信你就試試……」附在碧莉絲身上的魔瞳似乎篤定瑪哈爾必然不敢輕舉妄動,果真沒多久粗暴的男子就把手掌給收瞭回去。
「喝……喝……」
「我已經在你體內註入一股引爆電流,如果你敢隨意輕舉妄動的話,就準備跟這副肉體一同消失吧!」瑪哈爾將碧莉絲公主的身體拋回床上,陰沉的臉色似乎不像個會隨便亂開玩笑的狠角色。
「哼!嘿嘿!你可真是狠心呢!連對姑娘傢都這麼粗魯……」
「少給我裝模作樣,小妖!老老實實的說,你們到底是什麼人?殺死契拉丹跟羅柏裡斯的用意為何?」
「嘻嘻!真是有趣,憑什麼認為我必須告訴你?」
「為瞭你的這條小命,你認為這樣的答案值不值?」瑪哈爾的身上似乎正通著電流,隻要輕輕一動,就足夠這魔瞳難過個老半天。
「哼!真是不解風情的男人。」魔瞳似乎瞭解自己並沒有太多籌碼與對方談條件,嘴裡雖然一邊咒罵,一邊卻也在思索著脫身之策。
「你絕對不可能是鬼王的部下,隻是在東之城三裡以內所有的死魔都會被逼出原形的,說!你到底是什麼魔物?又代表著什麼樣的勢力?」
「嘻嘻……嘻……」魔瞳隻是笑而不答。
「我的耐性是很有限的,對瞭,還有另外一個少女體內也被附身,還是說,這個惡魔才是你的主人?」此時,瑪哈爾突然想起那個被自己的電擊所傷的少女麗芙。
「你就自己慢慢猜吧!」受到不小傷害的魔瞳氣喘籲籲的頂撞著。
「看來你似乎並未真正擁有實體,還是那個惡魔的分身或依附之靈?換句話說,隻要他一死你也必須跟著死亡,對吧?」對於瑪哈爾的種種猜測,魔瞳竟然沒有反駁。
「盡管猜吧!哈哈!如果你能夠殺得死他,我會一輩子感激你呢!」沒想到魔瞳竟然說出如此詭異莫名的話來。
「哼!少在那邊裝腔作勢,別以為我看不出你是精魔族的餘孽,我隻不過是給你一線生機,讓你親口全盤托出而已。」
「哼哼!」魔瞳冷哼瞭兩聲,但是眼神間不得不對瑪哈爾更加另眼相看。
畢竟瑪哈爾不但曾是聖明王門下的高徒,更身兼所有軍團的總團長之職,對於天下魔物的認知自然不比他博學多聞的師父來得少。
「精魔族的首領是塞娜蒂對吧?五百多年前精魔一族為何突然銷聲匿跡?看來今日的復出絕對不會如此單純,或許我該再去會一會奇諾。」瑪哈爾突然想起另外一個被附身的情況更嚴重的麗芙,但是事實上,剛剛才與奇諾言語交鋒過的瑪哈爾,現在一點兒都不想再見到對方。
「嘿嘿……哈哈……哈哈哈哈!」
「你笑什麼?」
「來不及瞭,『她』已經離開這裡,要到很遠、很遠的地方去瞭。」沒想到魔瞳竟然如此篤定的說道,彷佛就跟那個附在麗芙身上的惡魔能彼此心意相通似的。
「你不要以為附在公主身上我就不敢對你怎樣,對於你們這種隻敢躲在人體內的軟弱惡魔,我自然有辦法懲治得服服貼貼。」
「是嗎?」
「小賤人,信不信我有的是辦法可以慢慢折磨你?」瑪哈爾的話剛說完,指尖打瞭一個手勢,隻見碧莉絲公主立刻抱頭哀聲大叫。
「啊!痛死瞭……啊!」
「哼哼!信瞭吧!」
「別……別再施力瞭……我說……我說就是!快點住手!」沒想到從剛才就一直嘴硬的藍瞳魔體竟然會這麼快便耐不住疼痛而妥協,隻見額頭上的魔眼正在不停潰散精氣,奇妙的電流之力似乎還是一種十分厲害的牽制魔法。
「嘿嘿!早點乖乖聽話不就得瞭。」
「喝……喝……」
「老實點不是很好?告訴我為什麼找上碧莉絲?還有,為什麼要殺瞭契拉丹王?」
「在我說出之前,你必須先答應帶我離開這裡,隻要能確保我的安全無虞,我倒是可以帶你去見見我的主人。」
「哼!你竟然還敢跟我討價還價?」瑪哈爾的左手才剛舉起正要施法,魔瞳立刻又把自己的意思重申一次。
「折磨我也沒有用,正如你所說的我隻是個憑依之靈,就算是殺死我也一樣,若是你肯答應這個條件,我倒是願意將一切計畫通通都說給你聽。」魔瞳的態勢反覆不定,不過目前似乎還很難完全取信於瑪哈爾。
「想要我帶你出這扇門也行,不過……這真的是你唯一的目的嗎?」
瑪哈爾畢竟也有自己的盤算,而且他總覺得這個藏身在碧莉絲體內的惡魔的企圖並不單純,不排除這一切隻是一場安排好的復雜陰謀。
「外面那些人整天就想將我從這娃兒的體內抽離出來,隻要你能保證我的安危並帶我離開,任何條件我都肯答應。」附身在碧莉絲身上的魔瞳雖然這般要求,但是瑪哈爾的心裡面卻對她起瞭很大的疑心。
「好,我可以答應你。」
瑪哈爾畢竟不是個尋常人物,狼子之心膽量更是不小,自認世上鮮少人物足堪對手的高傲男子,毅然爽快的就答應瞭對方。
「瑪哈爾團長果然是一個幹大事的人物。」沒想到魔瞳竟然會知曉眼前男子的身分名字,而且眼中露出異色,嘴角似乎微微的流露出詭譎的笑意。
「你可別高興得太早,等我見過你的主人後,難保不會毀掉你。」瑪哈爾除瞭答應之外,還不忘提醒對方腦子裡安下的那股牽制電流。
「張大耳朵仔細聽好瞭,我的主人正是……」魔瞳利用碧莉絲的嘴巴一字一句的吐露出一個惡魔的姓氏,隻見瑪哈爾的臉上正在變化,似乎對於這樣的答案完全出乎意料之外。
半個鐘頭之後──
「碧莉絲!碧莉絲!」法蘭奇王子聞訊後匆匆忙忙的趕至公主的寢宮內,隻見四周早已空無一人,靜養中的碧莉絲似乎已經被瑪哈爾給帶走瞭。
「可惡,這個卑鄙混蛋的傢夥!」法蘭奇的嘴裡憤恨不平的咒罵著。
「他的心裡究竟打著什麼鬼主意,到底想把公主帶到哪裡去?」
「來人!跟我一起追回公主!」焦急不已的法蘭奇王子立刻飛奔出大廳外,顧不得通報下去的跨上最快的駿馬,一路朝著瑪哈爾離行時的方向,追趕自己的未婚妻去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