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嫂幫沈瑩穿好衣服後,就把我和李濱旭叫瞭進去。李濱旭抱住沈瑩的胳膊大聲問道:“小瑩,你先別哭,你有什麼委屈盡管跟哥說。為什麼他趙建新穿著齊齊整整的,你卻光不留丟被打得遍體鱗傷,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啊?你別怕,今天哥是來給你做主的。誰欺負瞭你,哥跟誰沒完,看他以後再敢欺負我妹妹!”
李濱旭的愛人聽到他這麼說,就急忙扯李濱旭的胳膊道:“啥事沒搞清楚前,你胡說什麼呢。還是先讓小瑩把事情說明白瞭,咱們再做計較也不遲啊。真是的,你說這話也不怕建新多心。”
李濱旭呵呵冷笑瞭幾聲,在一邊等沈瑩道出真相,但沈瑩隻是低著頭哭,一語不發,把李濱旭急得直跺腳。他用勁各種辦法想讓沈瑩開口,可沈瑩就是不說,最後他隻好板著臉過來問我原因。
我痛恨沈瑩通知她的表哥李濱旭一傢,這樣就把我傢的醜事曝光給別人。既然你沈瑩不願意要臉,那我就不客氣瞭,雖然這樣也讓我顏面無光。我毫不猶豫地拿出我拍的視頻給他們夫婦看,還將我發現事情的整個經過未做保留地說瞭出來。出於面子原因,我把我得性病這事隱去不提。我怕沈瑩倒咬我一口,說是我在外面亂搞得瞭性病,傳染給她,因為沈瑩確實伶牙俐齒,和我爭吵起來倒打一耙、反黑弄白是她常做的事。
借著這個機會,我質問沈瑩為什麼在6月23日的晚上8點多未開機,是不是又在和小民工通奸。而且他們從裡反鎖門,就是擔心我和其他民工開門撞破他們的好事。
沈瑩還是一個勁兒地哭,不做任何回答。這我早已料到,誰願意當著眾人面承認自己做下的醜事呢。
李濱旭早已被氣炸瞭肺,他看到沈瑩還是不說一句話,既不肯定,也不否定,就大概明白我說的都是真話。他走到沈瑩面前,冷不防揚手給瞭沈瑩一記響亮的耳光,打得沈瑩嘴角出血。他的媳婦急忙沖上來,擋在他和沈瑩之間,責怪李濱旭打人。
李濱旭氣得兩臉刷白,他指著沈瑩語不成句地罵道:“小瑩,你……你這樣對得起誰啊!你……你對得起建新嗎?你對得起你的……你的父母嗎?你把我姑姑一傢的臉都……都丟盡瞭,連累我這個表哥也跟著丟臉,唉……”
沈瑩看到表哥對他大發雷霆,嚇得躲在表嫂身後瑟瑟發抖。她是不怕我,但對她這個脾氣直沖的表哥還是畏懼三分。
李濱旭和沈瑩是姑表親,兩人都是傢中的獨苗,表兄妹從小在一起長大,關系特別親,和親兄妹一樣。再加上我們兩傢都不是南京本地人,我和李濱旭又是念研的同學,自然往來密切。隻要有一傢外出吃飯,自然會通知另一傢參加。
李濱旭曾經在一次酒後和我開玩笑:“操,建新,我這麼漂亮的表妹給送你瞭,你怎麼不把你的漂亮表姐、表妹介紹給我啊。”
我說我倒是真有兩個表姐,一個是容嬤嬤那個級別的,另一個倒是小燕子水準的,隻是可惜小燕子水準的嫁給一個老外,如果李濱旭還惦記著,他可以耐心等我那個外國表姐夫死瞭或是他們離婚。
李濱旭一聽就直撲楞腦袋:“老外大傢夥用過的,我伺候不瞭,我還是伺候我女朋友吧。”然後我們一起哈哈大笑。
李濱旭打罵完瞭沈瑩,轉過身來勸我道:“建新啊,這事是小瑩的不對。現在不管怎麼說,事情已經出瞭,我也知道你很難過、很氣憤,否則平時連我表妹一根汗毛都不舍得碰的人怎麼會出重手打她呢。冤有頭,債有主,我相信是那個混蛋小民工欺負我妹妹,拿住瞭她什麼把柄,小瑩才迫不得已和他那個。我們當務之急是需要先找到那個傢夥,好把事情問個清楚,你說是不是這個理兒,建新?”
他見我點頭,就又說道:“建新,不是我說你,你好歹也是個一米七以上、一百四五十斤的東北漢子,怎麼會讓那個瘦小黑幹的小民工逃瞭呢?就算沈瑩拉著你,難道你連小瑩這點小身量也甩不開嗎?再說你還是做事沒頭腦,你應該先從傢裡把門鎖上,然後再捉那個混蛋,我看那個王八蛋能從傢裡飛出去。現在我就跟你走,去抓那個王八蛋,我非把他的三條腿都打折不可。欺負我妹妹,他反天啦。”
說完,他就急著要拉我走,但我不知道小民工住在哪裡,就問沈瑩。但沈瑩還是低頭哭泣,什麼也不說。
一旁的李濱旭問我有小民工賴駿的手機號沒有,我掏出我的手機,翻到瞭賴駿的手機號碼告訴瞭他,但我不知道李濱旭拿著這個號碼能有什麼用,難道賴駿能老老實實地告訴自己的住址,等著我們去抓?
李濱旭在撥打賴駿的手機,我等在一旁。忽然聽到育嬰室傳來一陣怪異的手機鈴聲:“我賺錢啦,賺錢啦!我都不知道怎麼去花,我左手買個諾基亞右手買個摩托羅拉,我移動聯通小靈通一天換一個電話號碼呀,我坐完賓士開寶馬沒事洗桑拿吃龍蝦……”
這個手機鈴聲正是那個豬玀小民工的手機鈴聲。我扭頭赫然發現,在育嬰室的窗臺上,小民工的三星手機被兩塊木塊立著卡住,隻露出手機的上半部分,難怪我環視育嬰室時沒註意到。
我幾步走過去,拿起手機,一眼看到瞭李濱旭的手機號碼正在呼叫,看來是那個混蛋匆忙逃跑時留下的。我無奈地按下取消接聽,正想接下來看看能從賴駿的手機發現什麼線索,卻發現他的手機有一個提示,大致意思是:存儲卡空間已滿,是否保存正在拍攝的視頻。
我按瞭“是”,就此得到瞭一段今晚賴駿用這部手機偷拍的視頻,而我看瞭這段視頻後,徹底陷入瞭絕望和羞憤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