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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 (大結局)

  於是趕緊出去相見,果然是陳理的人,還是昨天那個送信的,隻不過這次這隊人馬拿的不是刀,也不是來送信,而是端著幾壇子酒和各種食物,什麼雞鴨魚肉,看起來很豐富,夠他們這些人吃一天的。

  那個領頭的人說道:「二位,別來無恙,我今天來是給二位送酒菜的,我們門主說瞭,要二位吃飽喝足瞭再考慮他的條件,吃得不好怕你們沒心思想他的條件。」

  張鳳梧:「謝謝你們門主,告訴他不必假惺惺,我們不用他裝好心,你們還是拿回去吧。」

  殷玉龍:「沒錯,難道你們不想借此毒死我們嗎?」領頭人:「你們想多瞭,我們門主光明磊落,絕不做這種卑鄙的事,酒菜我們都放在這瞭,你們不信大可驗證一下,告辭。」

  說完示意手下放下東西撤走瞭,殷玉龍還想再說幾句,人已走遠瞭。

  這時丐幫執法長老周世芳跑瞭過來,聞瞭聞酒,又聞瞭聞肉,說道:「香,真香,叫花子我好久沒吃到這麼好的東西瞭,管他陳理到底什麼用心,吃完再說,來大傢一起來吃。」

  他說完,一群丐幫弟子跑過來吃東西,衆人看他們吃著沒事,也有些人陸陸續續走過來挑選酒菜到一邊吃瞭起來,隻有少林和峨眉的人沒有去吃。少林圓心大師走過來對殷玉龍說道:「殷少俠,老衲有一事不明,想請教二位。」

  殷玉龍:「大師請講。」

  圓心:「殷少俠,天地門約我們到此,爲何遲遲不動手,還請二位去見面,現在又送這些東西,他們究竟意欲何爲啊?」

  殷玉龍:「圓心大師,不必多慮,陳理昨天請我們過去,我們已約定好三天後再解決一切事情,這三天我們以及被抓的人都會平安無事,至於三天後的事情就有我跟鳳梧去做瞭,到時隻需各位幫忙接應就行瞭,我們救出人就會趕快離開這裡。」

  圓心:「施主既然已有打算,老納也不必多言,但凡請二位諸事三思而行,若信得過我們可與我們共同商議,我們定會全力以赴。」

  貝錦儀:「沒錯,我們來就是爲瞭救人的,大傢目的一樣,有什麼話都應該擺在面上說,不能還沒打起來我們內部就出瞭亂子。」

  殷玉龍:「二位放心,玉龍絕不會對前輩有何隱瞞,我一定會小心謹慎,請前輩相信玉龍。」

  張鳳梧:「二位前輩,我們也有親人被天地門所抓,所以我們絕不會亂來。」

  圓心和貝錦儀聽他們這麼說也沒什麼好說的瞭,隻能是點點頭站到瞭一邊。殷玉龍和張鳳梧卻心裡不是太好受,面對天地門的威脅隻能獨自承受,現在又引來自己的人的懷疑,弄得裡外不是人,可說瞭又能怎麼樣,大傢會體諒他們嗎?是勸他們不要冒險,還是會出賣他們那他們去換自己的掌門?

  這都不好說,這不是信不信任的問題,這事情本身就是個難題,還不如他們自己慢慢想辦法解決呢。

  太陽已經升到瞭頭頂上,溫暖的陽光照射下來,山體掩映,樹木叢生,看不到山外面的情況,隻能遠遠的望見對面天師府氣魄的建築,這邊破舊的道觀周圍一群人圍坐著,七嘴八舌的談論著,等著這三天時光的過去。

  張鳳梧看瞭看對面的天師府,又看瞭看殷玉龍,拿著一壇酒走到瞭殷玉龍身邊,說道:「玉龍哥哥,我來陪你喝酒吧,我們好久沒一起喝過酒瞭,喝點酒就會忘記煩惱。」

  殷玉龍正想著怎麼一個人去救被關押著的人,怎麼能不被張鳳梧發現,如果兩個人從此見不瞭,張鳳梧會怎麼樣?

  這些在殷玉龍的腦子裡來回的轉著,聽到張鳳梧要跟自己喝酒,正好借著酒清醒一下,擺脫一下煩惱,於是兩個人你一碗我一碗的喝瞭起來,話也不多說,越喝越想喝,可是殷玉龍是真喝,張鳳梧卻偷偷地倒掉瞭。

  兩個人喝瞭好幾壇子,直到天黑,殷玉龍已經醉得不醒人事瞭,張鳳梧卻清醒得很,張鳳梧撫摸著殷玉龍的臉說道:「玉龍哥哥,我走瞭,你保重,以後要好好照顧自己。」

  說完擦瞭擦眼角的淚水,轉身向天師府走去。

  原來張鳳梧是早有預謀想把殷玉龍灌醉,然後自己一個人去找陳理,希望以自己一個人的力量救瞭那些人,他不希望殷玉龍爲難,也不想他去冒險,如果陳理真的喜歡她,肯定會答應她的條件。

  張鳳梧到瞭天師府跟著天地門的人來到瞭地下密室,見到瞭陳理,陳理:「張姑娘想通瞭嗎?決定嫁給我瞭?殷少俠呢?他就讓你一個人來嗎?」

  張鳳梧:「就我一個人來的,玉龍哥哥並不知道,我答應嫁給你,但你必須先放瞭那些人並且不去找玉龍哥哥的麻煩。」

  陳理:「你想用你一個人換那麼多人的命?」

  張鳳梧:「怎麼?不行嗎?你如果不答應我立刻離開,你要是想傷害玉龍哥哥,我就跟你同歸於盡,我既然敢一個人來就不會怕你的威脅。」

  陳理:「你的命當然比他們值錢,我隻是替你覺得不值,你這麼爲他們著想,他們卻不一定在乎你的安危,隻要你答應嫁給我,一切都好商量,不過要等你我成親之後才能放瞭他們,否則我豈不是賠瞭夫人又折兵。」

  張鳳梧:「隻要你言而有信,我願意跟你成親,什麼時候都行。」

  陳理:「好,張姑娘快人快語,巾幗不讓須眉,來人,準備酒菜,我要跟我的未來夫人共飲一杯。」

  說完很快就有人端來瞭酒菜,擺滿瞭一桌子,張鳳梧很是熱情的端起酒杯要給陳理倒酒,陳理:「張姑娘變的好快,之前還對我恨之入骨,怎麼現在竟願意伺候起我來瞭?」

  張鳳梧:「人質還在你手中,爲瞭表示我的誠意當然要主動一些,不然你怎麼會相信我?」

  陳理:「張姑娘言重瞭,我怎麼會不信你呢,你如此有誠意,我自然也不會辜負張姑娘,等我們成瞭親,我一定兌現諾言。」

  張鳳梧笑著給陳理斟滿瞭酒,在要離開時突然一不小心碰灑瞭酒杯,酒水撒瞭陳理一身,張鳳梧連忙道歉:「真不好意思,我從沒伺候過人,笨手笨腳的,弄濕瞭門主的衣服。」邊說著邊帶著一臉著急關心的表情給陳理擦。

  陳理:「沒事沒事,姑娘不用緊張,我再去換一件就行瞭。」

  說著出去換衣服,張鳳梧看他出去瞭,趕緊在懷裡拿出瞭一包粉末狀的東西倒進瞭酒壺,晃瞭晃,給陳理和自己都倒瞭一杯,坐在一邊等陳理回來。

  不一會兒,陳理換瞭一身衣服走瞭進來,見張鳳梧坐在桌邊等著,說道:「讓姑娘久等瞭。」

  張鳳梧:「不要緊,來,門主,我敬你一杯。」

  說完一飲而盡,陳理見她都喝瞭,自己也端起酒杯喝瞭下去。坐下後想去夾菜說話,突然感覺胃部疼痛,筷子掉落在地,說道:「酒裡,有,有毒。」

  擡頭看張鳳梧時,張鳳梧也是一臉的痛苦,嘴角流出瞭血,陳理:「你居然也喝瞭。」

  張鳳梧:「不這樣,你,你怎麼,怎麼會相信?」

  陳理來不及跟她再說話,急忙運氣想壓住毒性。

  殷玉龍喝瞭那麼多酒,要是普通人恐怕第二天都醒不過來,可他內力深厚,混有陰陽二氣,那點酒在他體內經過兩三個時辰就被蒸發掉瞭,再加上晚風一吹,殷玉龍酒勁就醒瞭,醒來發現張鳳梧不見瞭,圍著道觀轉瞭一圈也沒找到人,心下一想壞瞭,她是故意把自己灌醉的,她是自己去找陳理瞭。

  當下就朝著天師府而來,由於擔心張鳳梧,加幾日來的壓抑,這一刻都爆發出來瞭,到瞭那不管不顧,一路廝殺,見人就問張鳳梧,不說的一把就被他扭斷瞭脖子,一會功夫整個天地門的人都驚動瞭起來,他們現在哪是殷玉龍的對手,在殷玉龍看來殺他們就像殺小雞一樣,不費吹灰之力,一路暢通無阻,但這一路也源源不斷的來堵截的人。

  殷玉龍一路殺一路問,終於找到瞭張鳳梧和陳理所在的房間,進去一看,張鳳梧已經昏迷倒地,卻不見陳理的影子,殷玉龍見到張鳳梧將她抱起,喊瞭好幾聲都沒有反應,殷玉龍一探鼻息還有呼吸,背起張鳳梧又向外沖去,他背著一個人不太方便,既要護著她又要跟一群人打,武功再高也難以對付,身上被砍瞭好幾刀,所幸都是皮外傷。

  殷玉龍一路忍著終於殺瞭出來,這時他拿出瞭周世芳給他的那個黑色小丸,向地上一擲,轟的一聲冒出滾滾濃煙,殷玉龍趁機施展輕功向對面道觀奔去,天地門的人等煙過後又尾隨而來,這時守在道觀裡的人已經知道外面出瞭事,都趕來營救,雙方大戰起來。

  殷玉龍抱著張鳳梧一路狂奔來到瞭居住的道觀,但他覺得此地不安全,對於他爲張鳳梧療傷很不方便,萬一中途有人打擾,那兩人都會有生命危險,可是再不救治,張鳳梧恐怕堅持不住瞭。

  殷玉龍想來想去抱著張鳳梧來到瞭道觀後面,望著巍峨的山峰,殷玉龍施展梯雲縱,幾個起落來到瞭山峰中央突出的一塊空地,這塊空地僅能容下兩個人,而且石壁上長出一棵松樹正好遮擋住瞭他們。

  有瞭地方,事不宜遲殷玉龍盤腿坐下,與張鳳梧面對面雙手相結爲她輸送真氣,先穩住她的心脈,將她體內的毒封在一處,防止擴散進入五臟六腑,然後調轉張鳳梧的身體,將手貼在她的後背,給她運氣逼毒,兩人頭上漸漸都冒出瞭一層白氣,運功逼毒已經進入瞭關鍵時刻,殷玉龍頭上的汗水直往下淌,張鳳梧卻一點反應都沒有。

  過瞭三四個時辰,張鳳梧發出嚶嚀的一聲,有瞭點反應,殷玉龍感覺有救瞭,加快運功,一股強大的內力過去,張鳳梧吐出瞭一灘黑血,毒被逼瞭出來。

  殷玉龍收回真氣停止運功,張鳳梧突然向後一倒,躺在瞭殷玉龍懷裡,殷玉龍叫瞭幾聲:「鳳梧妹妹,鳳梧妹妹,你醒醒啊,我是殷玉龍,你的玉龍哥哥啊,你起來看看我。」

  喊瞭半天,張鳳梧慢慢睜開瞭眼睛,朦朦朧朧的看瞭一眼殷玉龍,嘴張瞭幾下,似乎說瞭什麼,可說的什麼一點也聽不清,殷玉龍趕緊把耳朵貼過去,可沒等聽清,張鳳梧又暈瞭過去。

  張鳳梧心裡更加著急,忙瞭這麼半天,爲什麼鳳梧妹妹還不醒,究竟怎麼回事?毒血不都已經逼出來瞭嗎?

  殷玉龍把手搭在張鳳梧的脈搏上,她的脈搏跳動非常緩慢,從手指發出一絲真氣進入她的體內一探發現張鳳梧中的毒非同一般,毒性非常大,雖然逼出瞭大部分,但體內仍有殘餘,而且僅靠內力是逼不出來的,反而會加重傷勢,怎麼辦呢?

  殷玉龍突然靈機一動想到曾在靈蛇島張無忌的醫書中看到過對於中毒者可以采用推宮換血的方法治療,殷玉龍毫不遲疑,遵照醫書中所說,首先用匕首將他與張鳳梧兩人的手心都割瞭一條口子,兩人掌心相對,殷玉龍運起內功,使血脈相通,把張鳳梧體內的毒血吸入到瞭自己體內,自己新鮮的血液進入瞭張鳳梧體內。

  一個時辰後殷玉龍感覺張鳳梧體內的毒一點都沒有瞭,便停止瞭運功,封住瞭兩人肘臂上的穴道,防止血液流出,然後很吃力的撕下自己衣服上的一條白佈,張鳳梧手掌上的傷口包住瞭。

  接著殷玉龍扶著張鳳梧的身體讓她倚靠在山體上,完成瞭這一系列事情,殷玉龍已經是呼吸急促,呼呼喘著粗氣,眼前已經是一片模糊,但由於他體內有九陰真經和九陽神功兩大絕世神功的內力,對他很自然就形成瞭一種無形的保護,內力不如他的人想要靠近偷襲他不但他沒事,偷襲的人反而會被他強大的內力所傷,中毒也是一樣,雖然毒性使他有些迷糊犯暈,但他仍然有意識,真氣會自然流動,保護他的五臟六腑,以至於他沒有像張鳳梧那樣馬上暈倒。

  就靠著他的這一點點意識,殷玉龍雙手擡起放於頭頂,雙手合十後置於胸前,運起九陰真經中的療傷篇的行功方法,開始爲自己排毒,毒素沿著他體內真氣的流轉從他的頭頂化爲蒸汽冒出。

  行功完畢,他又運起九陽神功恢復內力,調息修養,慢慢地臉上的顔色變得紅潤瞭,之前的昏厥也沒有瞭,殷玉龍雙臂彎曲,雙手平放於胸前,手掌向下將真氣收在丹田之內,完成瞭一番排毒治療。

  這時張鳳梧手動瞭一下,眼睛慢慢睜開醒瞭過來,手撐地想要坐直來,但由於她剛剛把毒排出恢復意識,體力還沒恢復,一下子沒坐直,發出瞭聲響,殷玉龍剛剛運完功聽到聲音,馬上睜開眼睛去扶張鳳梧,殷玉龍:「鳳梧妹妹,你醒瞭,嚇死我瞭,你感覺怎麼樣?」

  張鳳梧轉過身擡起頭看見瞭殷玉龍,卻是一臉驚訝的表情,瞪大瞭眼睛,本來就刷白的小臉這一詫異更顯得虛弱,殷玉龍:「怎麼瞭?鳳梧妹妹,我是玉龍啊。」

  張鳳梧:「你,你的頭發,玉龍哥哥,你的頭發怎麼,怎麼會這樣?」

  兩行淚水順著臉頰流瞭下來,殷玉龍:「我的頭發?我的頭發怎麼瞭?」

  說著去看自己的頭發,他把自己的頭發拉到前面一看,全都白瞭,自己也是一臉的不相信,一臉的出乎預料,怎麼回事?

  因爲張鳳梧使用的毒,毒性太強,雖然隻是體內殘留的一點,身懷深厚內力的殷玉龍還是受其影響,雖然沒有中毒身亡,但排毒過程中卻弄得成瞭一頭白發,未老先衰,長相雖然還是英俊少年,但頭發卻猶如八九十歲的老人。

  殷玉龍強顔歡笑,說道:「沒事,隻是白瞭一點而已,隻要你沒事就好瞭,你中的毒太強,沒想到爲你逼毒過程中卻成瞭這樣,這也無傷大雅,以後不用著急等著它慢慢變白瞭,我可以提前體驗一下老人傢的感覺。」

  他便笑邊安慰張鳳梧,其實在他眼裡白點頭發算什麼,隻要還能看見張鳳梧,頭發沒瞭又怎麼樣,與張鳳梧相比,這些無關緊要。張鳳梧卻很傷心,沒想到自己想幫他卻害得他人未老頭先白,淚水止不住的流出,不知該怎麼表達自己的歉疚,更對殷玉龍對待自己的那份心而感動,有人如此待她,夫復何求。

  殷玉龍把她抱在懷裡說道:「鳳梧妹妹,不哭瞭,都沒事瞭,告訴我,陳理怎麼樣瞭?爲什麼我趕到時隻有你一個人在?」

  張鳳梧坐起擦瞭擦眼淚說道:「我把毒下在酒裡,我們兩人都喝瞭下瞭毒酒,我看見他中毒瞭,但我也中毒沒見到後來他怎麼樣我就暈倒瞭,你沒看見他?」

  殷玉龍:「沒有,奇怪,難道他中毒是假的?還是他逃走去運功逼毒瞭?我們下去看看吧。」

  張鳳梧:「好。」

  殷玉龍抱起張鳳梧從山上飛瞭下來,落在瞭道觀前,張鳳梧此時還有些虛弱,靠在殷玉龍身上,殷玉龍一隻手攬著她往前走,去看雙方戰事如何。

  天空一片灰暗,雲彩特別的低,幾乎伸手就能夠到,壓抑的人都有些喘不過氣來,空氣中到處都彌漫著血腥味,令人直作嘔。

  一眼望去,地上橫七豎八的躺著數不清的屍體,占滿瞭道路,幾乎沒法下腳,殷玉龍扶著張鳳梧邊走邊嘆息,臉上露出難以言說的表情,是同情,是可憐,也是憤怒。

  爲什麼要殺這麼多人?他們雖爲虎作倀,也曾做過許多壞事,但隻有死才可以解決嗎?

  他們也是人,也有父母兄弟,妻子兒女,難道他們就全都是心甘情願的嗎?

  難道他們就真的十惡不赦,一無是處,不值得原諒嗎?

  我們說他們是魔,自己以武林正道自居,可同樣是拿刀殺人,有甚麼區別嗎?我們就跟他們不一樣嗎?他們越想越不能理解,這就是江湖嗎?

  太可怕瞭,隻有最終的勝利者才有發言權,成王敗寇,沒什麼是非要爭辯清楚,弄出個對錯的。

  兩人正欲再往前走,突然迎面有人叫瞭一聲:「玉龍哥哥,鳳梧姐姐,你們來瞭。」

  原來是上官瑤淼,她與周芷若一起被抓來天地門,剛才混亂之中雙方廝殺,有人趁機把他們救瞭出來,兩股人裡應外合,天地門一敗塗地,本來天地門不至於這麼快就輸,但是陳理突然不見瞭,天地門群龍無首,成瞭沒頭的蒼蠅,亂打亂撞不知該如何處置,加上對方來勢洶洶攻瞭個他們措手不及,因此才損失慘重,很多人趁機逃走瞭,不再管天地門的守衛,任由這些武林人士進出,上官瑤淼是特意跑出來找他們的。

  當她來到兩人面前,見一個臉色蒼白憔悴,一個頭發有如九十老翁,有些傻瞭,說道:「你們怎麼瞭?玉龍哥哥,你的頭發怎麼會?」

  殷玉龍:「此時說來話長,稍後再說,你們都逃出來瞭?」

  上官瑤淼:「都逃出來瞭,天地門氣數已盡瞭,隻是沒見到他們的門主。」

  殷玉龍:「我怕爹娘也出來瞭?他們還好嗎?」

  上官瑤淼:「他們都很好,現在正在追殺天地們的殘餘勢力呢。」

  殷玉龍:「瑤淼妹妹,麻煩你先幫我照顧一下鳳梧,我去看看,幫一下忙。」

  上官瑤淼:「好,你去吧,鳳梧姐姐就交給我瞭。」

  說著從殷玉龍手中接過張鳳梧,上官瑤淼攙扶著她,殷玉龍沖張鳳梧點瞭點頭,張鳳梧輕輕地說瞭句:「小心。」

  殷玉龍會意後離開。

  殷玉龍轉身向對面天師府而來,到瞭天師府卻沒見到人,隻有一地的死屍,翻到的火盆,濃煙滾滾氣味十分難聞,遠處偶爾傳來幾聲狼叫和野狗的吠聲,殷玉龍沿著之前來救張鳳梧時的路一路找來,雙掌伸開,真氣護住全身,耳力可聽千裡,眼晴如明燈一般,小心翼翼四處觀察著,突然身後發出一點聲音,殷玉龍急忙轉身,看見一個黑影跑瞭出去,殷玉龍不假思索拔腿便追。

  那個黑影好像知道身後有人追來,拼瞭命的跑,還不斷變換方向,殷玉龍催動內力,越追越近,幾個起落後便到瞭那人身後,伸手就去抓那人的後領。

  隻見那個人頭一低從殷玉龍臂下鉆瞭過去,殷玉龍轉身一看,原來是個老頭子,年紀歲不小瞭,但腿腳還如此靈便,比之年輕人還更勝一籌。

  殷玉龍:「你是誰?爲什麼會出現在剛剛的地方?」

  那人說道:「老朽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張定邊是也。」

  殷玉龍:「你也是天地門的?」

  張定邊:「廢那麼多話幹什麼,打完瞭再說。」

  話沒說完一掌就打瞭過來,殷玉龍不清楚對方底細,不敢怠慢,身子一側,這一掌貼著他的身體過去瞭,張定邊一掌不中,伸出的手立馬回轉過來又是一掌,這一掌呼呼帶風,卻感受不到一絲涼氣,面前像是有一股強大的熱氣流襲來,要讓人窒息似得。

  殷玉龍通過這兩招的觀察,知道瞭對手雖然內力深厚,招式老辣,很有對戰經驗,但跟自己比起來還差很遠,當下放下心來,沉穩應對,爲求速戰速決去找爹娘,出招越來越迅速,張定邊鬢邊的汗出來瞭。

  殷玉龍見時機一到,虛晃一招,一拳打向張定邊胸口,張定邊來不及躲閃,但把胸亮給敵人,自己必死無疑,沒辦法隻能出掌硬生生接下瞭這一拳,隻聽咔嚓一聲張定邊的手臂被震斷瞭,人飛出幾丈遠,落地之後一口血吐瞭出來,站不起來瞭。

  殷玉龍來到他身邊,問道:「陳理在哪?」

  張定邊一句話也不說,看也不看殷玉龍,殷玉龍想對他再略加懲罰,擡起手剛要出招,突然來瞭一個人,遠遠的就拍出一掌,一股強大的內力向殷玉龍撲面而來,殷玉龍不敢硬接,腳一踮地飛身而起,躲過瞭這一掌,落在一邊。

  殷玉龍定睛一看,正是陳理,他原來沒有死,隻不過頭發蓬亂,像個瘋子,面部青紫,有如夜叉,簡直沒瞭人樣。

  陳理突然來到是因爲之前他確實中毒瞭,但爲瞭保住性命,他躲進瞭自己閉關的密室,這個密室隻有他與張定邊兩人知道,不到萬不得已時是不會啓動他的,他平時練功有其他的密室,那些都不足以掩人耳目,這也是張定邊爲他精心設計的,殷玉龍剛才進入密道,正是陳理逼毒的關鍵時刻,爲瞭不打擾他,引開殷玉龍,張定邊不惜以身犯險,調虎離山,爲陳理爭取時間。

  陳理便借機在密室中施展無名神功最高深的心法,將真氣倒流,把自己完全冷凍,使體內的毒血凝聚結凍成血塊,然後再有勞宮穴逼出,最後使真氣流動恢復正常,逐漸溫暖身體恢復意識,這一些列事情說著簡單,操作起來相當困難,稍有差池就會窒息而亡,永遠成爲一個冰人,時間也要花費好久,從殷玉龍去救張鳳梧時,他就開始運功,直到殷玉龍治好瞭張鳳梧他還沒完成,所以才會使天地門在此其間遭遇毀滅性打擊。

  殷玉龍此時要殺張定邊,正好陳理逼完瞭毒,見到這種情景怎能不出手相救。

  兩人沒多說話,又戰在瞭一起,兩大絕世高手,都身懷絕世武功,到底誰能贏都不好說,隻見兩人出手都極快,還沒看清怎麼出的手,幾十招都已攻完瞭,剛才使得是什麼招數還沒回憶起來,十幾個回合又完瞭,風馳電掣,有吞吐天地之象;浩浩湯湯,有海嘯浪湧之勢,兩人周圍幾裡之內的樹木的樹葉都被卷瞭下來,落地時已是幹的,完全是被兩人對打時周身散發的真氣烘烤的,上空小鳥都飛不過去,仿佛撞上瞭一股氣墻,撲棱棱掉在地上摔死瞭。

  突然兩人又同時催動內力,真氣的能量又變瞭,剛才還烤的像酷暑天氣,此刻又像進入瞭北極,地上死屍流出的血都結冰瞭,兩人拳腳來去間裹挾的風把地打掃的幹幹凈凈,塵土都飛沒瞭,就剩結實光亮的大地。

  就在兩人如火如荼打得不可開交的時候,殷玉龍卻突然看著有些遲緩瞭,原來他剛才爲張鳳梧療傷耗費瞭太多真力,雖然神功在身,但還沒來得及多休息一會就遇到個這麼強的對手,時間一長幾百個回合下來,便有些許吃不消。

  陳理當然不會錯過這個好時機,飛起一腳先攻殷玉龍下盤,殷玉龍躲他這腳便飛身跳起,陳理毫不停頓連踢瞭幾腳,接著虛晃一下,一掌打向殷玉龍小伉,殷玉龍急忙雙腳互點又向上升起躲過這一擊,接著身子在空中一旋轉,頭下腳上攻向陳理,陳理仰面和其對打,伸手扣住瞭殷玉龍手腕,把殷玉龍拉瞭下來,兩人面對面近距離的開始拆招。

  陳理右手抓著殷玉龍左手,殷玉龍隻好用右手還擊,兩人一隻手你來我往,使得都是最普通的擒拿手,像控制住對方,另一隻手雖然抓著,但也在不停的掙紮,一個想脫開,一個想抓緊,兩人幾乎貼在一起瞭,看不見打鬥卻每一分鍾都驚險萬分,簡直就是生死時速。

  糾纏瞭一炷香的功夫後,砰的一聲兩人雙掌相對互拼起內力,殷玉龍吃瞭虧,後退瞭五六步,噴瞭一口血,站立不住蹲坐在地上。

  這時突然聽到一聲:「玉龍哥哥。」

  張鳳梧在上官瑤淼的攙扶下趕瞭過來,正好見到殷玉龍吐血,忙掙開上官瑤淼奔向殷玉龍,陳理見張鳳梧來瞭,擡起手就是一掌,殷玉龍大叫一聲:「別過來,快閃開!」

  可已經晚瞭,殷玉龍來不及去救瞭,殷玉龍眼睛一閉,心想完瞭,自己也沒瞭活下去的心情瞭,誰知這時候聽到張鳳梧喊:「瑤淼妹妹,瑤淼妹妹。」

  殷玉龍睜眼一看,居然是上官瑤淼口吐鮮血昏倒在張鳳梧懷裡,是她及時跑過來替張鳳梧挨瞭一掌。

  陳理見後哈哈大笑,對手都被自己打敗瞭,沒人可與他對抗瞭,像著瞭魔一般,分不清是哭是笑還是叫瞭,殷玉龍看他好像瘋瞭,突然飛身起來一把匕首擲瞭過去,正中陳理小腹,接著手掌跟到,連續發瞭二十多掌,打的陳理一直都沒有還手機會,嘴裡流出的血都已經由紅變黑瞭。

  殷玉龍打完這幾十掌後,凝聚內力使出十二成功力來瞭最後的奮力一擊,陳理身體倒飛出去,在地上掙紮瞭幾下,最終也沒能起來,腿一伸脖子一歪歸瞭天瞭,殷玉龍也因這最後一下筋疲力盡,癱倒在地,嘴角的血還是止不住流瞭下來。

  另一邊張鳳梧抱著上官瑤淼還在痛哭,後悔是自己害瞭她,殷玉龍掙紮著跌跌撞撞的來到他們兩人身邊,說道:「鳳梧妹妹,我們趕緊走吧,這裡不屬於我們,一切都已經解決瞭,我們再留在這裡也毫不意義。」

  張鳳梧:「那瑤淼怎麼辦?」

  殷玉龍:「帶著她一起走,不管用什麼辦法,我們一定要救活她。」

  張鳳梧:「我們去哪?」

  殷玉龍:「天涯海角,哪裡沒有江湖就去哪裡,相信總會有一個可以容下我們的地方。」

  張鳳梧:「真的有遠離江湖的地方嗎?」

  殷玉龍:「我相信有,沒有,我們可以創造,從我們開始,它就存在瞭。」

  張鳳梧:「天上地下,我都陪著你,我們現在就走。」

  殷玉龍扶起張鳳梧,抱著上官瑤淼,向山中走去,慢慢消失在蒙蒙的霧中。

  等各派中人趕回來四處尋找,也沒發現他們的蹤影,沒有人知道他們去瞭哪裡,也沒有人知道他們是生是死。

  江湖又恢復瞭短暫的平靜,到處都能聽到龍鳳雙俠的事跡在口口相傳,所有人都說曾看到他們出沒的身影,卻沒一個是真的,仿佛他們就在你身邊,又好想離你很遠,或許他們隻存在人們的想象中。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