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鐵麟他們調侃的「放眼世界」立即得到應驗。第二天去藝院,辦公室通知我:美國加利福尼亞大學藝術系邀請我教授民族舞的文件來瞭,期限18個月。那時一年前我有一搭無一搭辦理的,始終沒有回音,早已忘掉。周圍不少人夢寐以求想出國可難以如願,現在這事兒落在我頭上,旁人一片羨慕之聲,可我卻滿是惆悵彷徨……
金主任多次建議我到國外發展,現在他的語言靈驗瞭。該怎麼辦呢?這裡有他們三個人,也有金主任的魂靈環繞著我……核聚變後的餘韻還蘊藏在體內,無盡的回味呢。
電話告訴張鐵麟。遲疑少許他立刻勸我抓住這千載難逢的機會。
「這對你一生特別的重要,一定要去,而且有可能留下的話爭取留下來,你在那邊發展的機遇要大得多,這裡環境不適合你,很難跳出藝院的圈子,而且你城府太淺,文化圈的潛規則不是你能對付的,早晚得吃虧。千萬別猶豫,要去,越快越好。」我註意到他把一貫使用的「您」換成瞭「你」。他的觀點和金主任一樣。
放下電話,我哭瞭,哭得很傷心。
真的不想離開他們,雖然隻有兩次聚會,但足以讓我刻骨銘心!無論何時回味每個情節,每個談話,每個舉動都令我心醉甚至癲狂。在我心中,和他們的「性福」以及金主任與我的生死交往簡直是光輝燦爛,金主任去世後他們填補瞭我的空虛和惆悵,怎舍得離開?我那自私的老公隻是個冷冰冰的機器人。(我臨走時和他離瞭婚)。
把張鐵麟請到傢,訴說心裡的的苦悶彷徨。
那天我隻穿瞭一條幾乎半透明襯裙。張鐵麟見到有意坐的離我遠些。
他的談話讓我意外和震驚。
「林老師,你去美國是好事,我說的不僅是你個人的前途發展。離開此地對你,對我們三個都是好事。恕我直言,你和我們這樣下去既不會長久,也難以有好結果。你的出國對大傢是最好的結局。」他眼睛看著窗外。
「你.....你們……」沒想到他如此冷漠。
「聽我說,林老師。您把最珍貴的美好的給瞭我們,有瞭這些一輩子都值瞭。讓我們慶幸和榮幸的是在賜給我們美麗和享受同時,你也和我們同步到達靈魂和肉體的巔峰,是吧?。他倆不知,可我心裡明明白白,你渴望解放靈魂和肉體來獲取歡快,聚會時你的每一步都有同我們有和諧的默契。如同一對嫻熟的舞伴,將其演繹到近乎極致。簡直登峰造極。我說的珍貴就在此。可是這美好的過程不可復制。」
「為什麼?……」
「恕我直言,原有的神秘感和懸念基本不存在瞭。比如我們再看見你的三點式或弗洛伊德還會有原來程度震撼嗎?你還有那樣沁入心脾的羞澀嗎?說這話絕非喜新厭舊見異思遷,我們沒那個資格和本事,也不是那種得便宜賣乖背信棄義的小人。知道他倆怎麼看待你嗎。李永利說他這輩子隻敬仰兩個女人,他媽媽和你。胡漢清將你比他母親還親,還重要。你走後他倆在我傢孩子般痛哭瞭好久。可是感情歸感情,理智更重要。」
「是我還是你們沒有激情瞭?」我很失望。
「說心裡話。作為男人,我們恨不得天天和你在一起..聽你燕聲細語,陪你傾心談吐,和你演繹一出出美妙性感的故事,每想起那兩次聚會我都會發瘋。可是在幾次心靈的戰栗後,更多出現的將是肉體的盛宴,固然是天堂般的享受,可容易沉淪變質。我們,特別是李永利和胡漢清,沒有太多的文化,缺少素養,在社會的生意圈兒裡混得庸俗瞭,你會逐漸看到這些缺陷,有可能感到索然無味。這是事實。再說世間沒有不透風的墻,長久這樣下去萬一出瞭麻煩,我們可以一走瞭事,無非換個地方。可你在藝術圈子裡沒法躲開,這對你不好。」
「……」我說不出話。張鐵麟說的是對的,夠朋友,這又激發出我的感情..
「張哥,我們喜歡你們,特別是你,不止是喜歡……隻要你說不走,我立刻放棄去美國!」
「別說傻話。」
「可我真的不想離開你們,離開你!」我一下撲在他懷裡忘情的哭起來。
「雪萍,別這樣。」他慢慢扶起我:「人間處處有芳草,美國比這兒好,自由,適合你的性格和氣趣向,看的遠些。」
「想到我們不能見到,難受哇。」淚水不停地往下淌。
「誰說不見面瞭?我們等你回來,也可以去美國見你,現在到美國的旅遊簽證已經放開瞭。」他用手指抹我臉上的淚,顯得很親昵。「別傷心,我的林美人,過一兩年回來一次,可謂新婚不如久別嘛,那時我們這些壞傢夥步步為營,巧設奸計,把你這個留美,或者是美籍大藝術傢引入圈套,放肆的折騰,而且或許不在寒舍,而在青山綠水之間呢,當然如果你還願意。」
「當然願意,我什麼時候都願意,包括現在。相信你有更多的壞主意。」我心情好瞭些。「鐵麟,陪我好好聊聊吧。」
「好哇,咱們暢所欲言。可得借用那天你的那句話:君子動口不動手。」
「好一群君子啊,你們不僅動手,還用繩索和鞭子,還有……剃刀。」
我倆會心的笑起來。
心情好轉,我添上咖啡,和他面對面坐著,讓他清楚地看見我。
「鐵架,麻繩和皮鞭是你事先預備好的吧。」 我問。
「當然,鄙人蓄謀已久,包括剃刀,先讓胡漢清準備瞭,這小子不知道,還以為我要刮胡子呢。」張鐵麟喝口咖啡:「味道好極瞭。」他開始看我睡衣內的肉體。
「你說的是咖啡還是我?」
「是你的一切,那兩次聚會,還有現在。說實話,你被倒吊時的肉體最美。」張鐵麟取出香煙:「你也來一支?」
「真的嗎?」接過煙,他給我點上。
「汗淋淋,白光光,屈辱美艷,變形的乳房,爆炸般隆起的豐臀,豐滿的大腿和纖巧的小腿,不可能再性感瞭。特別是,特別是陰部勒緊的黑帶子,妖艷奪目,永利他們想脫掉它被我勸住。那黑佈條就是我們,深深噬咬進那最羞恥淫靡的密肉,那時摘掉就乏味瞭。」
「可最後還是摘下瞭……」我臉紅的說。
「那不一樣,最後你分開兩腿作最終的全裸是偉大的看點,萬眾歡呼的高潮。我們覺得眼睛都不夠使瞭。」
「雖然……雖然喜歡,可還是羞死瞭,事後每回想起還心跳呢。」
「其實你這女主角是真正的導演,我默契配合。」
「不對吧,是你們,尤其是你一步步的引誘,讓我上鉤……」我撅著嘴把一縷煙吐向他:「壞,真壞,蓄謀已久……」
「我們是心有靈犀啊。一切都那麼理想完美……」
「你們的壞心眼兒是從那天來我傢看照片和錄像時就有瞭吧?」
「……說實話,去你傢時我們隻想聊聊,當然想近距離看看你。見你對我們挺熱情,就鬥膽提出看照片,沒成想你竟答應瞭,而且看完照片又拿出錄像。……」
「還不是看你們在地震救災表現的份上……哼……」
「回去後我們就異想天開瞭,大夥議論要是能夠看到林老師活生生的肉體該多有福氣。可我們也知道多半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就是三點式的模樣也很難的。 後來在雜志上看見你佛洛依德表演的照片,真把我們刺激壞瞭,同時也讓我們看到一點兒希望。」
「什麼?看到什麼希望?」
「林老師開放,超出常規的開放,也許會給我們一點點,比如做一次服裝模特什麼的……」
「你們可真夠癡心的,竟然把妄想變成瞭現實。」
「晚禮服那次,你的裸體我們已經看見瞭,可隻是後面,時間也短。但已給我們信心,我們預感到長時間的,零距離的,完全無遮掩的看到你並且親密接觸是可以實現的。」
「於是就借用佛洛依德達到瞭目的。可後來呢……」
「隻有我有更大的妄想,我作瞭準備,當然不能抱太大希望。」
「那這妄想何時冒出來瞭?」
「從隔壁間出來,沒有紗巾袒露雙乳時,我認為那是你的裸體宣言。」
「可我真的是不留意掉下來的……」
「知道,當你發現時,滿面羞紅。但終於你認可瞭這個現實。」
「你們有賊心由來已久,可哪兒來的賊膽呢?」
「你第三次出來時,李永利告訴瞭我們他設計的奧秘,雖然你盡可能遮擋,我們還是偷窺到那黑色的佛洛依德三角縮成一條勒緊陰溝,濃密的陰毛像一大朵盛開的墨菊。你並未有退離之意,不啻於宣告樂於把肉體加入我們當中,這個賊膽還能沒有嗎。」
「張哥,你可真厲害,不光看見我身體,還鉆進瞭我心裡去。」
「哈哈,就當我是孫悟空,你是鐵扇公主吧。」他又點起一支煙:「我覺得可以作一切瞭。」
「你特別愛抽我屁股?」我切入大膽的話題。
「是的,每抽一鞭都有射精的快感,越抽越想狠些。老實告訴你快抽完時我射精瞭。」
「你抽的真恨,疼死瞭。奇怪的是我從疼痛中感到強烈的刺激。真想大聲稱快,求你再狠些,但還是羞澀,畢竟還有胡漢清和李永利在場.....」
「我能理解,如果有下次,我會更狠。你的屁股讓男人發瘋。」他深深吸瞭一口煙,許久才吐出,好像體味著什麼。
「你怎麼知道會使用上繩索鞭子?沒有誰提出哇。」
「是你,是你以聰明巧妙地方式提出的,你建議用捆綁取代脫掉佛洛依德三角時,我就都明白瞭。他倆至今不曉,我也不會告訴他們,這樣他們心裡的感覺會更美好。」
「你真可怕……壞……看到我心裡去瞭……」我很害羞,不亞於穿最後一片兒弗洛伊德的感覺。「在你面前,穿衣服也白搭,早把我脫得光光瞭。」說罷我站起,沒等他反映過來,一下把自己脫光。
張鐵麟一怔,盯著我看瞭許久,這讓我很滿足。
「雪萍,你是個很有知性的女人,對SM的喜好尤其能詮釋這點。從性的方面我能看到你今後在藝術領域的發展,不是恭維,隻要努力,特別是抓住機遇,你肯定前途無量。」他喝口咖啡又問:「那天你提出不能接吻和性交,我很贊同。能告訴我你的想法嗎?」
「……好像不是能用語言說清楚的……總覺得不能來的太快,太早……不能太過分……我沒這個心理準備,再說也怕懷孕……」
「是的。」張鐵麟思索著:「一個女人和三個男人廝磨肉體已經大大超出常規,要是再性交,那可就……你做的對。」
「可是張哥,現在我願意作,在走前一定要作,包括欠永利的那個.....」
「這個嘛……再說吧。」
「張哥……我……特想這樣和你在一起……我願意作任何事,對你也對漢清和永利……」
我撲向他,卻被擋住瞭。
「雪萍,我並非坐懷不亂之君子,何嘗不想得到你,與你風鸞顛倒美美作愛交歡。」他喘的很厲害。「可是我已在永利漢清和你面前承諾,不得單獨與你親密相處,要不是因為出國這事兒,我也不會一個人來,所以雪萍,我的雪萍,美麗絕倫的雪萍。請不要在說,我快支持不住瞭,親愛的,放開我好嗎,讓我別作失信之小人……」
他的誠信深深感動我,對他的尊敬阻止瞭我。
「謝謝你,張哥。」我對他深深鞠躬。
他走瞭,沒有擁抱接吻,隻有緊緊的握手。
臨別時商定要給我開個歡送會。
我決心屆時把自己完全奉獻給他們,包括欠胡漢清的那個。
手續辦得比我預想的快,北京的美國領事館按照特殊人才給我辦瞭快速簽證,二十天後一切準備妥當。
後天,也就是10月23日我將乘泛美航空公司班級出國。
22日晚藝院的同時朋友要給我踐行,同張鐵麟他們的聚會安排在那天中午。
十點半,我穿著李永利精心縫制的米色西服套裙,推著一隻行李箱,提著手包,包裡放著一大盒避孕套。像要出遠門似的走到茶樓 。
奇怪的是我被引導到一層的包間,外面有些客人。胡漢清李永利坐在裡面等候。
他們穿著整齊的西服,一下讓我想起那天我白皙裸體和他們黑色服飾強烈襯托的美景。
「林老師,您好!」他們禮貌的招呼,令我覺得有點兒拘謹。「張哥在外面先打點一下客人,馬上就來。」
我坐下。「你們挺好嗎?」雖然說的平淡,臉卻紅瞭。今天我將和他們發生最終的一切。還有胡漢清的那個。他會怎麼要求呢,很可能要我再被捆綁去作.....
「一切都準備好瞭吧?」他倆也有點害羞。
「都弄好瞭,送給我的衣服和高跟鞋裝滿一大箱,還剩下一些,加上我的雜物先放到你們這兒,替我保管。」我指著帶來的?轆包。說的「雜物」都是我有意留下的內衣,拖鞋,涼鞋之類的,專挑性感的。想給他們留點紀念。
「隔些時間幫我打開晾曬一下,拜托瞭。」
「放心,我知道怎麼保管。」李永利說。
「永利,這身套裙真好,合體,穿著舒服,同事們都很稱贊,謝謝你。」
「那還用說,永利對您的尺寸在熟悉不過瞭。」胡漢清望著他。
「別瞎說。」李永利臉紅瞭:「隻要林老師喜歡,比什麼都好。」
張鐵麟進來,抱歉的雙手抱拳:「失禮失禮,林老師包涵。」他坐在我對面。
四人坐著,竟一時無語。我不喜歡這包間,哪兒像三樓那樣可以無拘無束。可不好說什麼。安排在此必有原因吧。
「……林老師明天就遠走高飛瞭,去美國發展,好事,真是好事啊……」張鐵麟環顧我們。胡漢清和李永利低下頭,很難過的樣子。我也很心酸。
「漢清,把酒倒上,為林老師踐行。」
胡漢清打開大瓶的日本「松竹梅」清酒給我們倒上,我看見他手直發抖。李永利摸著酒盅也有些哆嗦。恐怕是後面的「節目」讓他們緊張吧,我想著也有點不安。會是在這裡,隔著外邊客人,是新招數嗎?這可太……
「來,大傢舉杯,祝林老師旅途平安。」我們舉起酒杯。張鐵麟接著說:「臨走前林老師很忙,今天我們不多喝,隻用這寡淡的清酒互表心意和祝願。」
我們幹掉。胡漢清再端起再倒滿的酒盅。「林老師,您先別端起來,讓我說幾句。」說著站起:「和您認識時間也不算短瞭,我一直很敬仰您,這兩次聚會後,更是感慨萬分。林老師給我胡漢清的一切,我一輩子也享用不瞭。林老師,我.....說的是那個,這輩子值瞭,死也值瞭!當然我決不能死,因為我還要享用林老師給予我的更重要的財產,好好做人,我要改造自己,努力學習文化,作文明有教養的人,我要盡最大努力開發業務,取得成績,等到我們再見面時,讓您看到我的進步。這是對您的最大回報!」
在包間裡聽到「那個」,我不禁臉紅。聽到他上進的表白更令我高興。
「漢清,我相信你會非常出息的,我等待那一天,看到你的出色成就!」說完舉盅,「當啷」一碰,一飲而盡。漢清,你挺混的,但更可愛!臨走前我會讓你滿意,把那個補給你,和你,還有他倆再瘋狂一回……
該李永利瞭。他向我深深一鞠躬,半天不起。
「林老師。」他抬起頭,已經淚汪汪。「漢清的話也是我的體會,我的感激,我的努力目標。一定做個讓您高興的有出息的人。我會開發雪萍系列,被您激發出的靈感現在裝滿我的腦袋,您就等著吧。永利我對您感恩戴德,不多講瞭,大恩不言謝!」又是深深躬身良久。
我擦擦淚:「我真高興……」
張鐵麟正要說話,他的手機響瞭。
「對不起,出去一下兒。」
「鐵麟也是個文化人,林老師知道嗎?」
「當然知道,他大學中文系畢業,挺有文采的。」想起張鐵麟趴在我下身說的那些文鄒浪語,身子直發熱。
「您大概不知道他為什麼幹起茶藝來瞭吧?」李永利說:「張哥本來在一傢文學出版社作編輯。可他的思想不本分。給上面寫瞭一篇文章,說毛主席進京趕考不及格,還說毛澤東的農業社會主義路線是反動的,禍國殃民。結果先被安全局關押半年,被開除。張哥可不在乎,出來後自己單挑,生意做得越來越好,我們不知道他有多少財產,反正挺富。」
「可張哥為人仗義,慷慨大方。朋友熟人有啥難處,不說一句話,幫!他可散出不少錢財呀,四川地震他捐瞭30萬呢。」胡漢清接著說:「張哥老教訓,不,教育我們倆,讓我們學習文化,待人要忠厚……」
張鐵麟進來。坐下後他思索一下舉起酒盅。
「林老師,本不想多說什麼,盡在不言中瞭……」
我會意的點頭。
「今天的午餐是您走前的最後一次,一會兒和你幹瞭這盅就不再喝瞭好嗎。吃完飯林老師趕緊去忙您的,我們知道臨行前事情特別多……」
「!」難道就這麼簡單的結束瞭?!我很意外,我們最後的親密就打消瞭嗎?可我說不出來,心裡失望而難受。
「恕我們不能到機場送您,藝院方會給您安排的。飯後我們就在這裡和您道別好嗎?」張鐵麟把酒盅湊過來。
我心裡罵:「你這個無情的東西!」勉強舉盅,眼淚嘩嘩淌出。
那清酒的味兒很苦很苦……
滿桌的菜肴我一口都沒吃,毫無食慾。見我這樣,他們也沒動筷子。
就這樣無言的坐著,他們看著我,我低頭擦淚。身體冰冷冷的。我大概明白張鐵麟,也是他們三人的意思,除瞭吃飯,不再和我做任何別的。這是對我的愛戴和尊重,如此情深義厚!他們渴望我的肉體,希望和我作愛,但為瞭朋友的大義,可以舍去輕本能易得到的一切。
眼淚不斷流淌,要不是包間外面客人的喧嘩,真想放聲大哭。
他們的人格和平行絕不亞於我,或許比我更高尚。
「要不……就請林老師先回去休息吧……」李永利低聲說。
「我……有個請求.....」我抬頭看著他們:「想和你們留影紀念……在那個地方……」
「好的,謝謝林老師。」張鐵麟的聲音有些顫抖。
再一次走進三層的大廳。多麼熟悉,多麼令人回想!我環顧每一處,要把這地方深深記憶。
張鐵麟用三角架支好相機,安排我站在胡漢清和李永利之間,把自己放在最邊上。
房間明亮,不用閃光燈。拍完兩張取過觀看,畫面清晰,色彩華麗,隻是我略顯憔悴。
「照的不錯,下午用郵件發給您。」
「筆記本已經打包瞭,我會在美國看到……等等,再拍一張好嗎,我去補補妝。」沒等回答立刻走進隔壁間,我曾在這裡更換弗洛伊德的地方。
我迅速脫掉全身衣服,包括絲襪,隻留下高跟鞋。摸摸胸部和臀部,長喘口氣,推開門向他們走去。
像那天幾次走出去一樣,滿懷激情,期望和憧憬……
回傢的路我迷迷糊糊。可能好久都不會見到他們瞭,也許是永遠。一陣風吹過才有些清醒,感到下體發涼,意識到沒穿內衣,我把絲襪乳罩和丁字褲留在隔壁間,並把那盒避孕套放在上面。不知道他們作何感想,反正我願意。在他們那裡,算是我的一點寄托,最後的裸體合影表達瞭我的心意。
首都機場安檢口,轉身向同事們告別。我的眼睛還在搜尋他們,雖然知道隻是癡心妄想。
波音747的引擎隆隆響起,這巨大的怪物將把我提到高空,讓我離思念的他們越來越遠。心裡極度空虛,惆悵的閉上眼,腦中一片空白。「對不起,打擾瞭。」睜開眼,一位漂亮的年輕空姐微笑看著我。我才知道飛機已平穩行駛。
「是林雪萍小姐吧?我們機長的一位朋友托他給您一封信。」
接過一個牛皮紙的大信封拆開。裡面有一封信和一張卡片。
「雪萍老師:
您看到此信時,飛機已經快到渤海上空瞭吧。原諒我們不能在機場同你話別,可我們三人在機場一直目送你美麗的身影消失於我們的視野。原諒我們躲在一旁。
到美國要十幾個小時,經濟艙座位很窄,先去換個頭等艙,用這張借記卡,密碼是你生日的八位數。在國外也可使用。別介意,可以到餐廳吃飯時喝點法國紅酒,那時你會想起我們。
安頓妥當後告訴我們,剛到美國,打電話可能不方便。發個郵件即可。
生活工作第一,前幾個月聯系盡可從簡。
祝健康愉快!
鐵麟代永利漢清敬上」
我哭瞭,不在乎周邊人的註視哭瞭。
一位金發碧眼的空姐端來一杯水:「What can I do for you?」
「……Thank you, no mater……」
在洗手間,我痛快的哭泣流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