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暗的地牢深處。唯一的入口被一扇厚實的鐵門緊緊鎖住,坑窪不平的通道從這裡延伸到黑暗的盡頭。粗糙的鐵制柵欄生滿黃銹,把通道兩旁圍成瞭幾間寬大的囚室。
這裡是阿特拉斯首都拜倫的重獄最底層,罪大惡極的犯人被抓住後,一般都送來暫時關押在這裡等待處決,因此地牢的防范非常森嚴,密密麻麻的禁制一重接一重。到瞭最底層的犯人們,一般都會絕望的放棄瞭越獄的想法,所以鐵門和柵欄敷衍的意義遠大於實際效果。
此時地牢的犯人並不多,其他的囚室都是空蕩蕩的,隻有最後一間囚室裡關押著十餘個人。
監獄對於死囚顯然不會有什麼較好的待遇,僅僅勉強保持他們在處決前不會死掉而已。室內連幹草也沒有鋪上,冰冷的地面滿是幹固的糞便和尿液的痕跡。衣襟襤褸的囚犯們或躺或坐,呆滯的眼神麻木的望著毫無表情的對方。隨著粗重的呼吸聲,渾臭污濁的空氣帶著股黴味在體內進出,慢慢擴散到壓抑的囚室裡。
咣當一聲,沉重的鐵門被緩緩打開,明亮的光線照進瞭地牢。腳步聲響起在通道裡,一個苗條的身影手執火把走瞭過來。借著亮光看去,進來的居然是一個容顏絕美的少女。上身一件白色蕾絲花邊的低胸緊身短裙,修長挺直的雙腿套著黑色的高根長靴;身軀完美的曲線動人的起伏,驕傲高聳的雙峰隨著腳步一顫一顫。少女走到柵欄面前,打量著這群待死的囚徒;手中的火把旺盛的燃燒著,照亮瞭他們詫異的面容。
「看起來還不錯。」少女輕聲的自言自語,隨手將火把插在壁上,拿出鑰匙打開柵欄的門,走進瞭囚室。這舉動頓時讓犯人們紛紛站瞭起來,驚訝的望著少女,竊竊私語聲響瞭起來。
「看,是個小妞!」
「怎麼監獄裡來瞭個這麼漂亮的娘們?」
「鬼知道……」
「你們這群骯臟的死囚都給我聽好瞭!站在你們面前的是王國的三公主芙蘿雅!」
少女單手插腰,閃亮的雙眼散發著凌厲的威勢。看著囚犯們露出畏懼的目光,少女的嘴角泛起一絲微笑,話鋒一轉,語聲變得輕柔起來,充滿瞭致命的誘惑力:「聽說,你們都是在德拉迪恩被抓獲的強盜,身手好象都不錯的樣子。怎麼樣,有沒有人願意出來陪本公主玩玩?如果打贏瞭我,你們可能有機會活著從這裡出去哦。」
「這……這是在開玩笑嗎?」
「太扯瞭,怎麼會有這種事……」
犯人們呆呆的瞪著眼前的公主,一邊小聲的交頭接耳,都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話真的。但看著芙蘿雅的神色又不象是在開玩笑,一些人的心思開始活躍起來瞭:身為隨時可能被處決的囚犯,縮頭也難免一死;公主殿下似乎有著奇怪的愛好,如果真能上前打贏瞭她,至少還多瞭那麼點渺茫的希望。
懷著這樣的想法,一個塊頭高大遠勝其餘人的壯漢走瞭出來,站到芙蘿雅面前擺出瞭架勢。看瞭看自己壇缽般大的拳頭,相比之下,嬌弱的芙蘿雅仿佛風輕輕一吹就要倒瞭,更不用說自己的拳頭砸在她身上會是什麼樣子。咽瞭口吐沫,那壯漢猶豫著問道:「公主殿下……您說的是真的嗎?」
「羅嗦!敢懷疑本公主的話,你到底上不上?」芙蘿雅臉色一冷,彎月般的眉毛豎瞭起來。
被芙蘿雅一激,那壯漢咬瞭咬牙,跨上一步,揮拳對著她直擊瞭過去。生怕真把公主給打傷瞭,半路上還兀自收回瞭一半的力量。饒是如此,壯漢手上的力氣仍然不小,拳頭夾帶著風聲,轉眼就打到芙蘿雅面前。
芙蘿雅輕輕一笑,左腿突然毫無征兆的抬起,快如閃電的在那壯漢小腿上踢瞭一腳,身體微微一側,隻聽啊的一聲慘叫,壯漢一個踉蹌往前一撲,頓時趴在瞭地上,捂著腿哀號瞭起來。
「真沒用!」輕蔑的看瞭地下的壯漢一眼,芙蘿雅抬起頭環視著驚疑不定的眾人,伸出手指輕輕勾瞭勾,「你們就隻有這種地步嗎?還是一起上好瞭!」
這群囚犯都是打傢劫舍已久的強盜,殺人放火是吃飯的本事,雖然水平不高,一點眼光總還是有的。芙蘿雅動作敏捷,那一腳又快又準,狠狠的踢在瞭壯漢的腳踝關節處,顯然在格鬥術方面接受過指導,心裡頓時顛覆瞭她那弱不禁風的形象;眼看那壯漢被踢得這麼慘,不由得起瞭同仇敵愾之心。幾人互相望瞭望,一聲呼哨,同時向芙蘿雅撲瞭過去。
芙蘿雅神色一凝,腳尖在地上輕輕一點,身影飛快的晃動起來,象條滑溜的魚一般在擁上來的囚犯中靈活的穿插進退。纖細的手指捏成拳頭在空中飛舞,雙腿也不時無影無蹤的踢瞭出來,每一下都狠狠的打中囚犯們身體的要害。
隻聽慘呼聲紛紛響起,囚犯們一個接一個的倒下;不一會,最後一個被芙蘿雅飛起一腳踢中胸腹之間處,那人撲通一聲猛的跪下,臉色慘白,隨即低著頭拼命的嘔吐起來。僅僅半分鐘的時間,整個囚室再無一個站著的犯人。
傲然立在室內環顧著四周,芙蘿雅微微冷哼著搖瞭搖頭:「還真是一群沒用的垃圾廢物呢,一個個都白長瞭這麼大的塊頭和力氣,這樣打一點刺激都沒有,簡直是浪費我的時間。」
囚犯們掙紮著站瞭起來,不少人仍在齜牙咧嘴的小聲呼痛。望著芙蘿雅,犯人們臉上雖然滿是畏懼害怕的神色,眼中卻放出掩飾不住的怨毒的光芒。
註視著眾人的神色,芙蘿雅忽然微微一笑,轉身走到柵欄門外,從外壁上取下一付鐵制的鐐銬,先把左手銬上,接著雙手扭到後背,隻聽咯嚓一聲輕響,芙蘿雅把自己的一雙手緊緊銬在瞭身後,又緩步走瞭進來,站在囚室內的眾人中間。
「現在我再給你們一個機會:我不用手,你們一起上吧,盡管來試試有沒有可能打倒我。」
看著芙蘿雅自縛雙手,眾人的信心又增加瞭起來,連身上剛被狠揍的地方似乎都不那麼痛瞭。幾個囚犯驀的沖上,對著芙蘿雅猛撲瞭過去。面對迎面沖來的囚犯,芙蘿雅腰身一扭,左腳撐地,修長的右腿高高抬起,帶著一道淡淡的影子彈瞭出去,瞬間橫掃過他們的咽喉。
伴隨著幾聲慘叫,撲過來的犯人狠狠的倒飛瞭回去;緊接著腰身一側,掃瞭半圈的右腿猛的收瞭回來,如一道閃電般向旁邊伸直繃瞭過去,右面正舉拳沖來的囚犯被一腳踹中小腹,頓時踉蹌後退著坐到瞭地上。芙蘿雅出腿、橫掃、斜踹、收回,整個動作如行雲流水般一氣呵成,轉眼間四個囚犯已經倒瞭下去爬不起來瞭。
那最初被踢倒的壯漢一直站在芙蘿雅的身後,目睹她僅用一條腿就幹凈利落的對付瞭這麼多人,內心的震撼是不言而喻的。芙蘿雅扭腰踢腿,舉手投足間,誘人的身姿、完美的曲線在自己面前展露無遺,壯漢看著芙蘿雅的背影,忽然覺得有些口幹舌燥瞭起來。
壯漢向剩下的對面三個囚犯打瞭個眼色,同夥們會意的微微點瞭點頭,突然大吼一聲,一起朝芙蘿雅撲瞭上去。芙蘿雅冷冷一笑,右腿凌空飛出,瞬間在每個人的下巴上各踢瞭一腳;不等那三人仰面倒地,芙蘿雅身體前傾,伸直的腿又迅捷無比的縮回,向背後無聲無息偷襲過來的壯漢反勾瞭過去。
偷襲的壯漢似乎早有準備,早早的往地下一撲,卻正好躲過瞭芙蘿雅反踢過來的一腳。壯漢趴倒在地上伸出雙手,猛的抱住瞭她站著的小腿,隻聽一聲驚呼,芙蘿雅站立不住,頓時往前摔瞭下去。壯漢打蛇隨棍上,伸出手一圈,把她兩條腿都緊緊的勒住瞭。
芙蘿雅武藝雖然高超,可是雙手早被拷住,隻比力氣的話,顯然遠遠不是壯漢的對手。倒在地上的她身軀拼命扭動,欲掙脫出捆住的手臂,那壯漢僅僅屈起一隻手臂抱住她的纖細的小腿,就已經綽綽有餘的讓芙蘿雅掙紮不出來瞭。
修長的雙腿在手中劇烈掙紮,充滿瞭動人的柔軟觸感,懷抱裡肢體傳來的溫度讓壯漢頓時欲火騰升,下面也硬瞭起來。
「快放開我!」
芙蘿雅身軀不斷扭動,緊身的短裙被掀瞭開來,窄小的白色內褲包不住渾圓的臀部,在壯漢眼前不斷的晃動跳躍。看到這刺激的情景,壯漢再也忍耐不住,伸出手拉住短裙猛的一撕,衣襟破裂聲響起,公主殿下的緊身短裙被扯成瞭碎片,白膩光滑的背脊頓時暴露在空氣中。
「啊!你要幹什麼?快放手!」回過頭望著壯漢,芙蘿雅臉上露出瞭驚慌的神色,身體更劇烈的扭動起來,「褻瀆公主是不赦的死罪,你不怕處斬嗎?」
「嘿嘿,拿這個來嚇唬老子,咱們這幫兄弟哪個不是犯瞭幾條死罪的?加上你這一條又能怎麼樣?」那壯漢裂開嘴笑瞭起來,伸出手一把抓住芙蘿雅的挺翹的臀部,大力的揉捏起來,一邊招呼其他同夥:「奶奶的,居然會有個公主自己跑來送到我們手裡,不玩白不玩,兄弟們今天可別錯過瞭!」
「說得對!咱們兄弟本來都在這裡等死瞭,竟然能玩上個公主,這一回真是值瞭。大傢一起上,把她操翻吧!」
「哈哈」「呵呵」的淫笑聲在囚室內響瞭起來,眾人走到面前,在芙蘿雅的尖叫聲中,十幾隻手摸上她的身體各處,肆意蹂躪起來。
「放開,放開我!你們這群骯臟的垃圾……」
不理芙蘿雅的高聲喊叫,轉眼間眾人把她提瞭起來。雙腿和肩膀被死死抓住,動彈不得,衣裙的碎縷被扯光,連內褲也被撕瞭下來;芙蘿雅大聲尖叫,眼中泛起晶瑩的淚光,雪白的軀體赤裸的展現在眾人的目光下,扭捏躲避著四處移動的手掌。這模樣更激起瞭眾人的獸欲,動作也越發激烈起來。
「這小姑娘身上的肉可真水靈啊,比我以前幹過的所有的女人加起來都要好!」
「那是當然的瞭,這女人是公主嘛……嘖嘖,瞧這對奶子,捏起來手感多好,又白又軟……」
掙紮瞭半天,芙蘿雅逐漸變得有氣無力,低著頭,輕輕的啜泣著。一隻粗糙的手掌伸到瞭芙蘿雅兩腿之間,撫摩著粉紅色的陰核,搓揉起來;陰核迅速充血腫大,凸現瞭出來。一陣陣快感不斷的從下面擴散開,蔓延到全身每一個被玩弄的部位,芙蘿雅閃爍著痛苦淚水的臉上泛起一抹淡淡的嫣紅,一絲粘稠的液體從大腿之間慢慢滑下。
「哈,這小妞有夠騷,這麼快下面就濕瞭!」
惡毒的話語讓芙蘿雅羞愧得臉色通紅,她拼命的用力想要並攏羞恥的雙腿,但被人抓得死緊,根本無法辦到。
「他媽的,老子忍不住瞭!」
那壯漢一把扯下腰帶,褲子落下,一根碩大的陽具昂然挺立,走到芙蘿雅面前,手指稍一摸索,分開柔嫩的陰唇,對準裡面狠狠的捅瞭進去。
「啊!不要……」
一聲淒厲的慘叫響起,芙蘿雅張開嘴痛苦的大叫起來,兩行淚珠從面頰滑過,滾滾而下。慘叫聲讓壯漢變得更加興奮,雙手握住芙蘿雅纖細的腰肢,用力往前一挺,頓時深深的插入宮頸底端,隨即開始瞭猛烈的抽插。
芙蘿雅渾身抖戰著,壯漢每一次插入都重重的撞在宮頸狹窄的口部,頂得她身不由己的往上一震。細嫩的內壁被撐得鼓漲起來,緊緊的包裹著粗大的陽具,不留下一絲空間。隨著每一次進出,陽具邊粗糙的溝棱都擠拉著陰道裡柔軟繁雜的褶皺,把它們疊壓到一起,隨即又分扯開來。
「你一個人享受太沒義氣瞭,奶奶的,要爽大傢一起!」
眼紅壯漢的享受,一個同夥忿忿的脫下褲子,走到芙蘿雅身後,用力掰開她結實的臀部,一挺身插瞭進去。
「啊……」芙蘿雅高亢的聲音在地牢裡響徹,碩大的龜頭粗暴的塞進她窄小的屁眼,肛門被緊緊的擴張成一圈白線,不管裡面還沒有任何潤滑,用力一擠,陽具整根沒瞭進去。
兩根火熱的陽具塞滿瞭身體,在前後的洞穴進出,一次次粉碎著芙蘿雅的理智。強烈的快感如放電般擴散全身,象巨大的海浪不斷沖擊著腦海,芙蘿雅的眼神逐漸變得迷離,嘴唇微張著,胸口急促的起伏不停,連帶著挺翹的雙乳也跟著一上一下顫動不已。前後的抽插越來越快,芙蘿雅輕輕扭動著腰臀,不自覺的配合起來。
「瞧,我說瞭吧,這公主就是個騷貨,非要狠狠的幹她才爽!」
壯漢一把拽住芙蘿雅的金色長發,將頭拉到面前,裂開大嘴吸瞭上去,猛烈的吸砥著芙蘿雅豐潤的嘴唇,舌頭粗暴的伸入,在口腔裡肆意的卷動舔食;強烈的臭味傳來,芙蘿雅幾乎暈瞭過去。後面的同夥也不甘寂寞,伸出手抓住芙蘿雅的雙乳,大力的擠壓揉捏,柔軟的乳房在手中劇烈的變形,乳尖散發著紅暈,卻在空氣中迅速的變硬、堅挺起來。
兩人越抽越猛,隔著薄薄的一層內壁,清楚的感受到對方陽具的形狀和運動,這強烈的刺激讓在地牢裡久曠的他們再也堅持不住,隻聽一聲低吼,兩人渾身一陣酸軟,射瞭出來,滾燙的精液奔湧著沖進子宮和腸道裡,轉眼又傾瀉出來,激得芙蘿雅全身顫抖,忍不住啊的呻吟一聲。
早已饑渴難耐的其他人再也按捺不住,立刻換人頂替,隻不過這次上的是三個人瞭。眾人把芙蘿雅趴在地上,一上一下的兩人把陽具塞進她的前後開始運動,站在芙蘿雅面前的那人捏開她的嘴,骯臟不堪的陽具捅瞭進去,隨即猛烈的抽插起來。
陽具在體內輪番進出,持續的奸淫著芙蘿雅的身體,淫糜的氣氛在囚室裡蔓延。芙蘿雅火熱的身軀被頂得渾身亂顫,臉上浮現出興奮的潮紅,鼻息呼出暢快的空氣,柔美的呻吟著,下體和腸道內殘餘的精液混合著淫水,隨著陽具的抽動不斷翻湧出來,泛出白色的泡沫,發出噗嗤的響聲。
三人很快忍耐不住,呻吟著射瞭出來;射在口腔裡的那人特別量多,芙蘿雅來不及一口吞下,白色的精液從嘴角溢瞭出來,順著下巴緩緩滴到地下。立刻又是三人頂上,開始瞭新的一波。芙蘿雅的臉上、身體沾滿瞭精液,卻似乎仍嫌不夠,伸手到兩旁,抓起兩根正在等待的陽具上下套弄起來,搖拽的臀部前後扭動,歡暢的迎接著前後的夾攻。
隨著一撥撥的替換,不久每一個囚犯都幹完瞭一次,芙蘿雅斜坐在滿是精液和污漬的地上,高潮過後的臉上滿是愉悅的神色,兀自意猶未盡伸出舌頭,輕輕的舔著嘴唇周圍的白色精液。
「你們弄得人傢好舒服,再來一次嘛。」
輕柔銷魂的話語立刻挑逗起眾人的性欲,嘿嘿的笑聲中,囚犯們又圍瞭過來……
「呵呵,你這小妞還真他媽夠騷,不過,咱們就喜歡這樣帶勁的!」
抓起芙蘿雅的身體,新一輪的奸淫又重新開始。
墻上的火把晃動著,發出明暗不定的光芒。囚室內,一具雪白迷人的身軀被團團圍住,盡情的蠕動著,不斷發出暢美的呻吟,在昏暗的地牢裡回蕩……
清晨,阿特拉斯皇宮的後部,公主的寢室內,兩名侍女走到華美的大床邊,輕輕的呼喚起來。
「芙蘿雅殿下,您該起床瞭。」
「啊……」睡瞭美美一覺的芙蘿雅被喚醒,庸懶的打個哈欠,隨即爬瞭起來,「昨晚睡得還真舒服……」
坐到梳妝臺前,侍女們站在身旁,忙前忙後的開始梳洗。
「篤篤」禮貌的敲門聲輕輕響瞭起來。
「進來!」
一個高瘦男人走瞭進來,一身筆挺的近衛高級軍官制服,方棱的臉上毫無笑容,透著一股沉毅的神色。
示瞭示意,兩名侍女立刻走瞭出去,隨手關上門。芙蘿雅拿著梳子,輕輕梳理著自己優美的金色長發,一邊隨口問道:「處理好瞭?」
「是的,殿下,那些人已經處理掉瞭。」
「恩,幹得不錯。等會你去看看,什麼時候有機會再去一次。」
「是,殿下。不過……」軍官抬起頭張瞭張口,猶豫瞭一下,還是接著說道,「這種事情實在是太危險瞭,昨晚殿下進去以後,卑職一直擔心您的安危,萬一有什麼意外,卑職可真是萬死莫贖瞭。而且殿下瞞著陛下和王後他們這樣做……」
「行瞭行瞭……」芙蘿雅擺擺手,打斷瞭軍官的話,轉過頭來微笑著說道:「格瑞特,知道你的忠心,但對我來說,就是因為危險所以才刺激啊。你已經勸過很多次,就不必再勸瞭,我自有分寸。」
「是,殿下……」格瑞特欲言又止,低下瞭頭,暗暗嘆瞭口氣。
「對瞭,上次吩咐你去辦的那件事要盡快,時間快要到瞭。」梳好瞭長發,芙蘿雅轉身站起,走到房間外的陽臺上,雙手撐著欄桿,迎著初升的旭日大口呼吸著早晨的新鮮空氣,露出陶醉的笑容。
「早晨的拜倫果然是最美的,可惜這樣美麗的時刻不多唉……」
*** *** *** ***
米拉提亞大陸遼闊疆域的盡頭,遙遠的海外彼端,一個怪石嶙峋的海島,此刻正狂風大作,波濤洶湧。島上不時劃過道道閃電,陣陣雷鳴轟然炸響,遠遠的擴散到天空中。
島中心是一片開闊的谷地,一個人影矗立其間,與另外並排的三個遙遙對峙。
照亮天空的閃電如一把把巨大的利劍,挾雷霆之勢劃破長空,不斷的朝他落下;那人影泛起淡淡的光罩,奮力的抵擋著,光罩蜿蜒流動,閃爍著彩虹般的光芒,赫然是九級防禦魔法:虹光之球。
對面三個黑袍之人不停的口中念誦,手指作勢,引領著一個又一個的閃電劈下,每一次落到虹光之球的光罩上,那人影就渾身抖顫,顯然抵抗得非常辛苦。
掙紮中,那人驀的發出一聲大喝:「你們這些教廷的混蛋!我已經避到這麼遠的地方與世無爭,為什麼非要趕盡殺絕?」質問的話語中滿是憤怒。
「薩爾瓦多,你確實厲害,連受瞭一百多個天雷居然還撐得住!」站在右首的黑袍人冷冷的說道,「你身為死靈法師,大量使用亡靈魔法荼毒生靈,其罪當誅!哪怕你跑到天涯海角,我們神殿法師團也會找上門來消滅你!」
「笑話!哪個法師不會幾手亡靈魔法,這也能算理由?」薩爾瓦多脖子上青筋綻露,臉上的神色滿是嘲諷,「你們教廷妄想統治大陸,因此才拼命打擊異端,掃除不歸順你們的人,這才是真正的想法吧?」
「哼,無論是什麼理由,薩爾瓦多,今天你別想再逃出去瞭。」左邊的黑袍人伸手一舉,一柄散發著乳白色耀眼光芒的長槍出現在空中,手一揮,長槍留下一道白色的光影,如離弦之箭一般,向薩爾瓦多射去。
「阿巴恩,就憑你也想殺我?」
天空中的閃電仍然持續落下,全力應付的薩爾瓦多對飛射而來的長槍看都不看,聽憑槍尖紮入身體,轉眼間穿身而過,在胸口留下一個巨大的窟窿;隻一瞬間,傷口奇跡般收縮愈合,又變得完好如初。長槍穿刺而過造成的傷害、上面附著的強烈聖光看起來對他一點效果都沒有。
「這……這是神威!」同時吸瞭口冷氣,放出長槍的黑袍人愣愣的望著薩爾瓦多的胸口,臉色發白。
「的確是神威,想不到他魔力強到這個地步……」一直沒出聲,中間的黑袍人點瞭點頭,一臉凝重之色,卻悄悄的嘆瞭口氣。
「不過,幸好是最初級的神威……難怪教皇陛下會在我們出發前傳授瞭那個東西,他老人傢真是有先見之明啊。」右首的黑袍人慶幸的說道。
「現在看來,不用它不行瞭,那麼……就用吧。」不等右首那人對教皇的英明多贊美幾句,中間的黑袍人對左右示意開始動手。後兩人伸出手掌放在黑袍人的背上,頓時,兩股強大的魔力澎湃著湧入他的身體,黑袍人手指在空中劃著復雜的符號,突然往前一指。
「主說,不信他的,不會得到救贖!」
隨著肅穆的話語聲,看似無聲無息的一指爆發出驚天動地的威力,隻見漆黑的天空中泛起朵朵白雲,迅速翻滾著湧到一起,以薩爾瓦多為中心,方圓幾十米內的空間頓時扭曲瞭起來,裡面的一切東西開始變得模糊和不確定。
「主說,忤逆他的,必將墮入地獄!」
黑袍人全身仿佛散發著聖潔的光輝,又是一指,隻見薩爾瓦多痛苦的大叫一聲,掙紮著無力的跪瞭下來,虹光之球的光芒消失瞭,身體開始急劇的老化,頭發變得花白,本是健康光澤的臉上瞬間佈滿瞭大量皺紋。神威,消失得無影無蹤。陣陣悅耳的聖歌聲從空中灑下,越來越嘹亮,逐漸響徹整個海島。
「一切在主的慈愛籠罩之下,討伐異教徒!」
一聲大喝,手指指向薩爾瓦多,隻見一道炫目的白光從天空的雲團中射瞭下來,照在薩爾瓦多的身上。被包圍在望眼欲盲的白光中,薩爾瓦多的身軀猛烈的顫抖,隨著光芒的增強,隻聽一聲慘叫,巨大的爆炸傳來,搖撼著整個海島。轟隆聲中山谷被炸得粉碎,漫天的煙塵騰空而起,大塊的碎石土塊飛上天空又四散落下。
那三名黑袍人站在原地沒有躲避,撲頭蓋腦砸過來的山壁石塊全部被領域擋住,化成粉末留在瞭外面。死死的盯著遠處的天空,後面兩人突然臉色慘白,身體一軟,坐到瞭地上,
「想不到薩爾瓦多這傢夥這麼強,三位一體的大預言術都能讓他逃瞭!呼,我的魔力已經耗光瞭……」
「沒關系,薩爾瓦多現在隻不過在茍延殘喘而已,靈魂已經破碎,他堅持不瞭多久的。」
為首的黑袍人輕輕回答,突然身影一晃,整個人一躍而起,如一顆流星望空飛去,眨眼消失在天際,留下一句話遠遠傳來:「我現在去追薩爾瓦多,把他徹底解決掉。你們兩人恢復後回塞普路耶報告,不用跟來瞭。」
*** *** *** ***
阿特拉斯王國首都拜倫的王宮。
芙蘿雅正和泰克林陛下、米耶芙王後一起共進早餐。幾名侍者站立一旁,不時走上前來,嫻熟而優雅的給三人端茶倒水。
泰克林陛下已經快六十歲瞭,一席便裝,可看起來仍然精神矍鑠。拿著刀叉往面包片上抹著起司,泰克林一邊隨口問道:「芙蘿雅,聽說你最近一直在學習格鬥?」
「是的,父親,最近突然對這個感興趣,所以練習的時間稍微多瞭點。」
「感興趣的話就罷瞭,不過我不贊成學太多,你是公主的身份,老是動刀動槍的難免讓人笑話。」拿起面包咬瞭一口,泰克林又放瞭下來,「真想要練些防身的東西,還不如去學魔法,反正宮廷裡就有現成的魔法師……不過你好象不喜歡吧?」
「是啊,練武術太容易受傷瞭,看你二哥以前練習劍術的時候,老是三天兩頭鼻青臉腫的回來,讓人擔心。」聽到這句話,旁邊的米耶芙王後也插嘴勸瞭句,一邊拿瞭碟自己前面的水果沙拉遞給芙蘿雅。
「不會的啦,你們放心好瞭,我會很註意的。」伸手接過沙拉,芙蘿雅道瞭聲謝,一邊說道:「在納姆佛得老師那裡,政治和軍事學習半年前就結束瞭,看著父親這些年來的操勞,我一直想早早的成熟起來,象大哥、二哥一樣為你們分憂呢。」
「不錯,咱們阿瑪克爾傢的孩子都有志氣!」泰克林放下面包,微笑瞭起來,「這些年來,你大哥在朝輔助政務,二哥在前線努力作戰,都是功勞卓著。你雖然是女兒之身,有這個想法就是好的。嘿,可不能讓周圍王國的王室們給看扁瞭。」
芙蘿雅微笑著答應,正準備說話,一個侍衛走瞭進來,走到泰克林身邊俯身說道:「陛下,希波主教大人來瞭,正在小廳裡等候您的會見。」
「這個傢夥來瞭?」泰克林臉上的笑容消失瞭,柔和的目光轉為凌厲,沉默瞭一會,又放松下來,抬起頭吩咐:「……算瞭,告訴希波主教,我馬上過去見他。格利姆,幫我準備更衣!」
旁邊一個頭發花白的老人連忙躬身答應,和侍衛一起走瞭出去。
「真是掃興……」小聲自言自語瞭一句,泰克林拿起手絹擦瞭擦嘴,一邊站起身來,對米耶芙和芙蘿雅說道:「你們繼續在這裡吃完吧,我先過去見一下客人。」
米耶芙伸出手,輕輕的握著泰克林的掌心,目光裡蘊含著擔憂:「陛下,臣妾雖然不懂政治,可大傢都知道教廷的實力今非昔比,請陛下盡量平心靜氣的處理,千萬別象上次那樣,和主教大人鬧出那麼大的風波。」
拍瞭拍米耶芙的手心,泰克林泰然自若的微笑著回答道:「親愛的,放心好瞭,我知道該怎麼處理的。」俯身吻瞭吻她的面頰,轉身走瞭出去。
「教廷?」泰克林一走,芙蘿雅立刻轉過頭疑惑的問道,「母親,上次父王和主教鬧瞭什麼風波?我怎麼都不知道的?」
「具體我也不是很清楚,好像是為瞭開辟新教區和獻金的事吧,你父王發瞭很大的脾氣,聽說差點要當場趕走希波主教……」
「哼,那個希波主教滿身贅肉,一臉奸猾相,一看就知道不是個好人。」芙蘿雅抿著牛奶,一邊恨恨的說道,「這幾年我們阿特拉斯王國一直在負擔著戰爭,賦稅已經夠重的瞭,教廷什麼也不幹,就隻會伸手要錢,真是貪心不足!父王要趕走他,這個決定實在是太對瞭!」
「別亂說話,你一個小女孩兒傢懂什麼?」米耶芙王後微皺著眉頭,制止瞭芙蘿雅的說話,看著她撅起的小嘴,嘆瞭口氣,語聲轉為輕柔,「我的孩子,很多事情不是表面看起來那麼單純的,你年紀還小,這些東西隻學習瞭理論,離實際還差的遠呢。等再大一點,慢慢開始參與政務,你就知道其中的復雜和曲折瞭。」
「我已經不小瞭,今年都十七瞭。」芙蘿雅一臉認真的神情,卻讓米耶芙王後微微的笑瞭起來。
「是啊,我們的芙蘿雅已經長大瞭,變漂亮瞭。」輕輕的拍拍芙蘿雅白裡透紅的臉蛋,笑著的米耶芙王後突然想起一事:「你小時候不是最喜歡和二哥一起玩的嗎,陛下剛下瞭詔書招你二哥回拜倫,你們倆很快就可以見面瞭哦。」
「是嗎?」芙蘿雅興奮得站瞭起來,清澈的雙眼放出喜悅的光芒,「真是開心啊,我和二哥已經四年沒見,想不到他居然要回來瞭。」
「開心歸開心,可飯還是要吃完啊。」米耶芙王後笑吟吟的示意芙蘿雅坐下,繼續著未完的早餐。
*** *** *** ***
「唉,所以說還是什麼都不懂的時候快樂,現在年紀大瞭,做什麼事情都有很多規矩制約,麻煩死瞭。」
芙蘿雅端著杯茶,正坐在一張老舊的橡木椅上唉聲嘆氣。隔著桌子,一名雪白頭發的老人坐在她的對面,穿著寬松的灰色舊袍,面帶微笑的傾聽她的牢騷,卻靜靜的一言不發。
這裡是占星塔塔頂的密室,周遭放滿瞭書籍和各種器具,芙蘿雅的老師納姆佛得同時也是宮廷魔法師,因此王國為他在拜倫郊外修建瞭這座高聳的建築,以供魔法試驗和占卜之用。每次上課,芙蘿雅都來到這裡接受納姆佛得的教導,久而久之,習慣瞭把老師當作傾吐思想的對象,兩人的師生關系也越來越親密。
看著鬱悶的芙蘿雅,納姆佛得滿臉的皺紋舒展開來,微笑著問道:「那麼,我的殿下,您是否對自己的身份感到厭惡瞭呢?」
「那倒還不至於……」芙蘿雅否認瞭這個詢問,抬頭望著黑黝黝的屋頂,顯得有些茫然,「我希望的隻不過是一傢人平平安安,開開心心的生活而已,自己的話,能夠出去冒冒險也很不錯。但是既然出生在王室,很多事情根本不由自主的……不要說王室,連山裡人傢的窮苦孩子,也要學會幫助大人打獵放牧呢。當一個什麼都不懂,什麼也不管的花瓶公主,那種事情隻在故事裡才有……」
「人是會受到世俗規則所約束的,無論是誰,想完全的隨心所欲都是不可能的。」沉吟瞭一會,納姆佛得轉過臉來,微笑著開導芙蘿雅,「哪怕是您的父王,掌握瞭王國的一切權力,實際上也會有許多的煩惱,這一點想必殿下您很清楚,雖然力量有助於實現自己的願望,但是……」
話沒說完,納姆佛得忽然停瞭下來,側著頭,似乎在凝神傾聽著什麼。
「怎麼瞭,老師?」看見納姆佛得奇怪的動作,芙蘿雅不禁問道。
「似乎有東西在往這邊高速移動……」喃喃說瞭句,納姆佛得站瞭起來,抬起頭望向窗外。
「是嗎!是什麼東西?」芙蘿雅驚訝的跟著站起,也向窗外望去,隻見天空湛藍,幾朵白雲點綴其上,似乎沒什麼異常。正納悶間,遠處天邊出現一根極細的白線,往占星塔的方向射來;白線的速度很快,轉眼跨過半個天空,到達占星塔的上方,痕跡卻突然一變,像拋物線一般往占星塔落瞭下來。
「這……這是?」
芙蘿雅目瞪口呆的看著白線越來越近,越來越粗,癡癡的說不出話來。白線伴隨著由小到大的呼嘯,眼看就要沖到面前,呼嘯聲也變得震耳欲聾,納姆佛得的臉色越來越蒼白,突然發出一聲大吼:「殿下快閃開,是聖域中人!」
納姆佛得右手一揮,一股無形的力量襲來,芙蘿雅頓時猛的飛瞭出去,身不由己的甩在墻上;左手瞬間做瞭幾個姿勢,防禦術「防魔力場」已經完成,一個青色的淡淡光罩覆蓋在身上。就在同一時間,轟的一聲炸響,天花板破開個大洞,一個白色的巨大光球伴隨著刺耳的呼嘯落瞭下來,狠狠的砸在納姆佛得頭頂。
砰的一聲,護罩撐不住這巨大的力量,破成碎片散瞭開來,在室內蕩出一圈青色的波紋;巨大的沖力砸在納姆佛得身上,隻聽喀嚓幾聲大響,木制的地板承受不住壓力,破裂開一個大洞,隨著一聲慘呼,納姆佛得被砸的掉瞭下去。
「啊……好痛……怎麼回事?」
芙蘿雅掉在角落暈瞭過去,好一會才醒轉過來。揉瞭揉兀自疼痛不已的後腦勺,芙蘿雅站起身,隻見書櫃和各種器具散落一地,地板中央破開一個黑黑的大洞,納姆佛得人影不見,頓時慌瞭起來。
「老師!納姆佛得老師!您在哪裡?」
「唔……」
一陣輕微的呻吟傳瞭出來,芙蘿雅繞開地板的大洞,小心翼翼的循聲走瞭過去,隻見倒下的書櫃後面,一個渾身漆黑的人躺在地上,花白的頭發七零八落,滿面的皺紋扭成一團,似乎十分痛苦;尤其駭人的是,那人胸口以下的部分,全部都消失不見瞭。
「啊……」乍見此景,芙蘿雅嚇得叫瞭出來,退瞭兩步,嘴唇哆嗦瞭好半天,才結結巴巴的問道:「你……你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