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玉兒撇撇道:“我說的是事實嘛,都是為瞭你好,你還罵人傢!”
朱霖怕趙青青生氣連忙拉著趙玉兒走瞭,趙青青對自己這個妹妹說也說不得,打也打不得,一貫寵她慣瞭,也真拿她沒辦法,還好天氣明媚,陽光溫暖,也就一個人到處走走,縱然心裡有再多話,又能向誰傾訴呢?
她這邊女孩兒心事重重,另一邊可是別樣風景瞭,北國建州軍民上下一心,皇帝慕容赤親自領兵攻打蒙古,隻見城池上黃龍旗成排迎風招展嘩嘩直響,成千上萬的建州軍士手按腰刀立在城樓上,一派兵容繁盛。
北國皇帝慕容赤被人眾星捧月一般立在城樓上,慕容赤今日頭戴花翎金帽,身著黃衣鎧甲,一張面容龍虎霸氣,目光如炬掃過城下烏壓壓十幾萬人,眾軍高舉刀劍歡呼萬歲聲此起彼伏,不絕於耳。
慕容赤向天舉起手掌,停頓片刻笑道:“待得勝歸來,朕與眾兒郎開懷暢飲!”
建州眾軍聞聽此言個個興奮發狂,刀劍亂舞,騎兵胯下之馬嘶鳴不止,慕容沖手拿名冊,恭恭敬敬遞給慕容赤道:“陛下興天兵攻打察哈爾,蒙古各部紛紛起兵來助,蒙思王爺出兵一萬,閔越親王出兵一萬五千,小王子屬下特木兒將軍所部出兵兩千,渾谷裡部出兵一千五百人,丹術貝勒出兵七百,大大小小各部共三萬四千騎兵!”
慕容赤接過名冊認真看完,語氣忽冷道:“林欽貝勒沒來?”
慕容沖點點頭低聲道:“林欽貝勒和察哈爾素有交情,借故推脫也是意料之中。”
慕容赤手按城墻,臉色很是難看,沉默片刻道:“罰林欽貝勒馬五百匹,駱駝七十頭,奴隸七百人。”
慕容沖接過名冊,恭聲道:“是。”
慕容赤目光又落到慕容極身上,見這個兒子一如既往地少言寡語,也不在意,走過去拍拍慕容極肩膀道:“老三,戰場無父子,別讓朕失望。”
慕容極眉目輕皺,低聲道:“是。”
慕容赤點過眾軍,慕容沖慕容極兩人在他目視下,登下城樓親自騎上駿馬,擔當先鋒開路,兩人並騎而行率先策馬狂奔,背後浩浩蕩蕩跟著眾軍,騎兵們背負鐵弓雙手握緊韁繩,騎著馬匹爭先恐後往前追逐,無數黃龍旗漫山遍野,大軍之中煙塵滾滾,道路兩邊戰鼓狂擂。
慕容赤坐在十六匹馬拉著的蒙古包內,跟著中軍前行,兩邊上萬白甲親兵持槍護衛,眾軍氣勢洶洶,殺氣四溢,他正躺在床上閉目養神,范文宣走進來跪下道:“臣范文宣祝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慕容赤睜開眼睛,看見范文宣來瞭,呵呵一笑道:“范先生隨軍出征倒是第一次,他用手拍拍龍床道,來,坐朕旁邊來。”
范文宣磕頭謝恩道:“臣謝陛下天恩。”
范文宣說著恭恭敬敬坐到慕容赤旁邊,慕容赤閉上眼睛,躺在床上道:“朕找先生來,不為別的事情,先生可知朕憂慮?”
范文宣手拿羽扇,搖頭笑道:“陛下恕臣愚鈍,上意難測,臣實在猜不出陛下心意,但是眼下梁國乃是大患,陛下一定是為瞭梁國之事擔憂瞭。”
慕容極一拍大腿,嘆道:“可不是麼,梁國人口是建州百倍,梁國一日不除,朕就寢食難安,好像喉嚨上叮瞭一顆釘子,更可恨定州又被梁國人奪瞭,睡榻之側,豈容他人酣睡?!”
范文宣拿起羽扇沉吟片刻道:“陛下所慮甚是,但為此且不可急躁,易逐個擊破,先滅察哈爾,再奪錦州,而後昌郡和雍州,到那時,還怕定州不滅,梁國不亡?”
慕容赤聽完他話,忍不住贊嘆道:“先生不愧是孔明在世,和朕想的如出一轍,不出兩年,朕便踏破梁國京師。”
范文宣吟吟笑道:“到時,天下皆是北國之土,臣就提前恭賀陛下瞭。”
慕容赤卻道:“定州的情況,先生瞭解嗎?”
范文宣收起笑容,一臉認真道:“定州情況不容樂觀,陛下且不可輕敵。”
慕容赤拿過枕頭墊在腰下道:“那個被人稱為天下第一美女的梁國公主,朕也見過,冰天雪地裡此女明明冰清玉潔,卻充滿瞭最直接的誘惑,讓人浮想聯翩不已,朕一見之下就驚為天人,暗想這美女真是天仙下凡,為她,朕還差點吃瞭大虧!”
范文宣正容道:“陛下所言不假,趙青青這丫頭不止有絕美姿色,武功心機也厲害的很,臣也見識過。”
慕容赤嘆道:“可惜這美人兒,偏偏和北國作對!”
范文宣神秘笑道:“陛下是否對這清冷公主念念不忘?”
慕容赤哈哈笑道:“先生也是坦率之人啊,實不相瞞,朕看見她的第一眼,下面就硬的難受,若能把這等女子收入床榻,定日夜交歡蹂躪,那可不枉人世一場瞭。”
范文宣放下手裡羽扇笑道:“陛下這樣想,也是人之常情瞭,此女確有讓男人為她瘋狂的本錢,越是得不到就越想要。”
慕容赤說起趙青青的時候,腦海裡就浮現出當日趙青青白衣紗裙包裹著的誘人玉體,如果一絲不掛,立在自己眼前,又該是何等光景?想著想著小腹就一股熱氣,慕容赤急忙壓下欲念,轉移話題道:“朕當日攻一小城,遇見一對姐弟逃難,本來想把這姐弟收為己用,結果都去瞭定州。”
范文宣輕扇羽扇道:“陛下說的是朱霖。”
慕容赤眼睛裡流露出幾分恍惚道:“是朱霖,此子應該是人中俊傑瞭,不為我所用,可惜瞭,他還有個姐姐,那容貌身段也是絕色美女,在整個關外關內,幾乎沒有人不知道她的,不知先生知道嗎?”
慕容赤一提到朱霖有個姐姐時,范文宣身子一震,他註意到慕容赤臉上神情似笑非笑,就知道慕容赤早就瞭解朱霖姐弟情況,他這是試探自己態度,范文宣登時作瞭難,說到底他是慕容極一派的人,朱瑤是燕亦凡未婚妻,燕亦凡和自己同屬慕容極一派,就算不顧及燕亦凡也要顧及慕容極,他短短片刻,就已經考慮清楚。
范文宣唇角微微一笑,從容不迫回答道:“陛下說的一定就是朱瑤瞭,朱瑤是燕亦凡未婚妻,三王爺為此還特意修建瞭一處房子送給燕亦凡做婚禮禮物。”
慕容赤拍手笑道:“老三這人還想把自己寶貝女兒嫁給亦凡,朕知道,他看上燕亦凡做自己女婿,完全是因為燕亦凡這個人做事低調靠得住,不和人爭什麼,內秀於心啊。”
范文宣附和道:“誰說不是呢?燕亦凡出身梁國人,比起北國健兒鋒芒畢露,他可低調多瞭,恰恰讓人稱贊的,可不就是這低調二字。”
慕容赤頗感好奇,眼睛停在范文宣臉上道:“先生知道亦凡和朱瑤怎麼認識的麼?”
范文宣想瞭想道:“朱瑤說來也是有情有義的女子,燕亦凡投靠王爺之後,不可避免要跟著王爺出去打仗,一次打瞭敗仗部隊潰散,燕亦凡身受重傷趁亂混進城裡,那時候冰天雪地,兵荒馬亂的,燕亦凡混在乞丐堆裡也沒人救他,朱瑤素來名聲好,有瞭銀子也願意施舍窮人乞丐,說起來這就是緣分吧,朱瑤和自己丫鬟看見路旁乞丐堆裡一人躺著動也不動,身上還滴血不止,就自己花瞭錢請大夫給他治傷,這人就是燕亦凡瞭。”
慕容赤聽到這裡笑說道:“怪不得亦凡有段時間總喜歡往外邊跑,聽人說找自己相好的姑娘,原來這姑娘就是朱瑤,朕還真沒把這小事兒給放心上。”
范文宣輕揮羽扇道:“朱瑤說起來還是燕亦凡救命恩人,算得上過命之交瞭。”
慕容赤又笑道:“等這兩人成親時候,朕會送上大禮,亦凡和宇文泰都是北國新星,朕不會虧待他們。”
范文宣察言觀色,小心翼翼問道:“君讓臣死,臣不得不死,陛下若趁機和朱瑤一親芳澤,諒朱瑤性子溫柔,她也不敢說出去的吧?”
慕容赤哈哈一笑,拍拍范文宣肩膀道:“先生出的這個壞主意,的確讓人喜歡,可是要讓人傢聽到,奪人妻子的事,不和先生你拼命才怪。”
范文宣心裡暗罵慕容赤無恥,明明你自己想要,又把禍水踢到自己頭上,臉上倒也笑容不減,裝著糊塗。
慕容赤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沉默半響忽笑道:“先生,對北國處境怎麼看?”
范文宣神情一凝,正容道:“表面風光,實際上處處危機,隻宜一個釘子一個釘子的拔掉,天佑北國,畢竟陛下乃五百年一遇的君王,文韜武略當今之世誰人能比?”
慕容赤手撫胡須認真道:“先生雖有誇贊朕之意,朕皆瞭然於心,如今天下大亂,苦缺明君聖主,朕自登基以來,東征西討從未敢有絲毫懈怠,朕已老邁,唯願有生之年踏平梁國才是心願,而先生乃是大才,能輔佐北國,乃建州之福分,若朕百年之後梁國未滅,還望先生能在盡忠臣之力,效忠國傢。”
范文宣目露淚光,聲音哽咽道:“陛下……陛下對臣所言,無不肺腑之意,臣雖愚笨,但敢不用心?”
慕容赤以手撫摸范文宣肩膀道:“走,陪朕出去看看。”
眾軍行至城外,但見四處所見,盡是一派荒涼景色,野草叢生,雜鳥雲集,大軍旗幟招展一眼望不到首尾,慕容赤與范文宣走在野草上,風吹不止,頗有幾分古道荒涼之意。
范文宣立在慕容赤身後道:“陛下,天有些冷瞭,請保重龍體。”
慕容赤咳嗽一聲笑說道:“沒那麼嬌貴,走,散散步去。”
范文宣隻得跟著慕容赤往前緩步走著,大軍沿途經過,少有人煙,偶有幾處放牧的也是見人就跑,慕容赤目視遠方道:“當年兵微將寡,常受梁人欺凌,梁人時常派兵騷擾各女真部落,如今數十年過去,今非昔比瞭,朕早說過,女真人若團結起來,試問,天下又有誰人敢和女真抗衡?”
范文宣拿著羽扇,陪笑道:“北國處苦寒之地,常年兵荒馬亂,混戰不止,在這種環境下成長起來的軍民,皆是天下驍勇,古人言,女真不滿萬,滿萬不可敵。”
慕容赤回首一笑道:“說得好,別的不談,就說說騎射的本領,梁人就不行,書裡書氣的不好。”
范文宣點頭稱是,慕容赤意猶未盡道:“梁人的那些農民軍,肯合作嗎?”
范文宣露出為難之色道:“派去的人一次又一次,李建成那批人斷然拒絕。”
慕容赤忍不住哈哈笑道:“他們還蠻有骨氣的嘛,就讓邵人鳳再消磨消磨他們的銳氣,到時候就好談瞭。”
兩個人一路走去,沿途大軍走過,旗幟就像雲彩一樣,無數長槍高舉向前挺進,慕容赤與范文宣走路來到一處眾多蒙古人圍觀的地方時,裡邊有人正拿著手鼓蹦蹦跳跳嘰裡咕嚕在胡亂說些什麼,慕容赤神情凝重,范文宣輕聲道:“這是被神附體的巫師,神現在說,天氣晴朗真龍現。”
慕容赤臉色一喜,唇角控制不住露出微笑,目光裡對這巫師也多瞭些敬重,范文宣又道:“神現在說,大軍出征在此時!”
慕容赤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猛然拍手喝道:“說得好!”
慕容赤這一猛的插嘴,那蹦蹦跳跳的巫師砰的一聲仰臉倒在地上,四肢抽搐不停,翻著白眼,嘴裡不住吐沫,范文宣附耳告訴慕容赤道:“神走瞭。”
慕容赤臉色狂熱,轉身看在後邊,如洪水奔騰一樣席卷而來的千軍萬馬,掩不住得意之色道:“你們就等著看吧,北國騎兵踏破察哈爾喪鐘的時候到瞭!”
定州城內,日子依舊往常,隻不過城裡百姓都已經聽說瞭北兵要侵犯蒙古察哈爾消息,城裡頓時議論紛紛,頗有幾分危機感,吳德現在春分得意,剛從公主府出來就受到瞭眾多文臣武將的阿諛奉承。
求吳德引見公主的人更是數不勝數,吳德現在成瞭公主面前的紅人,老臉笑容就沒斷過,也有對吳德不屑一顧的人,巴魯將軍就是其中一位,吳德和巴魯勢如水火,兩人誰都看不慣誰。
吳德看不起巴魯是個鄉巴佬,巴魯看不起吳德是個隻會東西搖擺的勢利小人,李穆年紀輕輕人緣倒好,見瞭他打招呼的人也多的很,巴魯將軍牽著馬在公主府外抬頭向天,不愛搭理別人,吳德有心看他熱鬧,打瞭個哈哈道:“巴魯將軍不回去麼?”
巴魯手捋自己胡須,冷哼道:“吳大人呢?”
吳德神情嚴肅,雙手整理自己衣襟,恭聲道:“北兵侵犯察哈爾,軍情如火,我……怎麼能置身事外!”
巴魯將軍頭發胡子皆白,身軀卻高大威猛,如同猛虎,堪稱老當益壯,吳德體態肥胖,一臉橫肉就像屠夫,偏偏笑容滿面,看去倒也笑容可掬,隻是兩人往哪一站,就是鮮明對比。
兩個人正在哪裡互相瞪視,人群裡突然躁動起來,吳德急忙扭頭一看,公主府大門敞開,走出一名白衣勝雪,臉蒙輕紗的絕色美人,正是趙青青,眾人看她身材高挑絕美動人,迎著陽光走到街上,跟個仙女下凡一樣,眾人呼啦一聲紛紛跪倒,高呼千歲。
趙青青背負玉手,美眸看過眾人,聲音溫和道:“諸君請起。”
眾人這才紛紛站起來,巴魯將軍脾氣急躁,顧不得繁文縟節,看見趙青青瞭急忙來到她面前道:“殿下,北兵侵犯察哈爾,您知道嗎?”
吳德在一旁插嘴道:“如此大事,公主當然知道,巴魯你可別明知故問。”
趙青青似敬重巴魯為人,舉起玉手讓吳德住口,這才聲音柔和道:“本宮知道,但是眼下除瞭積極整頓定州邊事,實在無力援助察哈爾。”
巴魯嘆道:“察哈爾與梁國向來交好,如果不救,可就失去瞭一個好盟友。”
趙青青點點頭柔聲道:“好瞭,這件事就不提瞭,本宮有意出城走走,不知哪位大人願意同行?”
吳德眼睛一亮,老臉堆笑來到趙青青面前道:“老臣願往。”
李穆這個年輕縣令也似不甘寂寞,淡淡道:“臣也願往。”
趙青青美眸落到巴魯將軍身上道:“將軍勞苦功高,本宮對你另有安排,且隨本宮一同前行。”
巴魯將軍再不識趣也知道這是個好機會,可以和趙青青這個仙女近距離在一起,自己的建議總能說出來,連忙答應下來。
趙青青身為公主,一旦出城少不瞭大批親兵跟隨,這些親兵忠心耿耿,戰鬥力彪悍,皆是百裡挑一的壯士,一百名虎賁衛士腰懸利劍護衛在前,六十名禦林軍在前開路,二十名丫鬟陪同。
趙青青乘坐的馬車兩邊,皆是文臣武將,她面蒙黃色輕紗,玉手放在自己腿上閉目養神,巴魯將軍這時騎馬跟在馬車旁邊道:“殿下,您出城目的是什麼?”
趙青青掀開車簾道:“本宮倒沒有刻意想什麼目的,隻是亂世多盜賊,城外窮山惡水之地,不及王化之地,難免受其餘毒。”
巴魯將軍騎著棗紅大馬,一聽趙青青說起盜賊,頓時就來瞭興趣,滔滔不絕道:“說起盜賊土匪,歷朝歷代都有,但沒有眼下這麼猖獗的,天災不斷,就有人鋌而走險殺人為生,定州附近各州,幾乎年年都要派兵剿匪,怎麼剿都沒用,官軍倒是死傷慘重,土匪殺一批,又來一批,占據窮山惡水,甚至有時候有幾萬人聚在一起攻打郡縣。”
趙青青蹙眉不悅道:“幾萬人?那還是土匪嗎?都成瞭流寇瞭。”
巴魯將軍捋著自己白花花胡須道:“老臣句句屬實,殿下您要不信,可以自己看看。”
趙青青輕嘆一聲道:“早就聽說匪患猖獗,竟到瞭如此地步”
說罷嬌聲呼喊阿娟名字,阿娟這個姑娘心靈手巧,深得朱瑤和趙青青喜歡,趙青青也喜歡她陪在身邊,幹脆就把她叫上馬車,馬車空間極大,兩個人在馬車裡絲毫不擁擠,阿娟俏臉紅撲撲的,趙青青讓她坐自己旁邊,輕聲道:“朱瑤她?”
阿娟一聽她說起朱瑤,就知道這事兒實在為難,隻得實話實說道:“我傢小姐和姑爺在一起呢。”
趙青青玉手輕撫自己紗裙柔聲笑道:“我知道,就是不見朱瑤有點想她,姐妹兩個有時候在一起說說笑笑,也蠻開心。”
阿娟俏臉一喜道:“姑爺也經常在我傢小姐面前提起公主呢,姑爺說您人美心好,仙女下凡一樣,隻是又說您太忙瞭,他都不敢打攪你,隻是盼望公主您保重自己身體,不要累著瞭,這些話他自己又不好對您說。”
阿娟說到這裡小嘴一撇,嘟囔道:“其實姑爺和公主您又不是外人,他也是公主您的男人,都互相視對方為最喜歡的人,為什麼這些話,他不能親口對您說呢?”
趙青青眼眸裡柔情似水,人比花嬌,輕啟紅唇聲音溫柔道:“阿娟,有些事情,即使不說出來,兩個互相真心喜歡的人,也是感覺到的。”
阿娟吐吐舌頭探著腦袋道:“公主您想過姑爺嗎?”
趙青青多瞭些羞澀,雪白肌膚也多瞭些紅潤,柔聲道:“我這個人少言寡語慣瞭,有時候一個人呆房間裡也習慣瞭,不知道你傢小姐?”
阿娟俏臉一紅,眨眨眼睛探著腦袋湊近趙青青香肩,隻聞得幽香撲鼻,沁人心脾,好聞極瞭,阿娟陶醉不已聞著趙青青玉體香氣,俏臉紅撲撲的嬌羞道:“我傢小姐是出瞭名的大美女,人又溫柔體貼,姑爺特別喜歡她,兩個人在一起時也是般配的不得瞭。”
“就是……就是在房間裡做那種羞人事時,姑爺他好過分,也不憐惜我傢小姐,在床上變著各種姿勢不停的要,……不過小姐卻幸福得不行,吃瞭蜜一樣,人傢看的出來,我傢小姐喜歡和姑爺做那事兒,她心裡隻有姑爺一個人,總慶幸上天賜給她一個對她真心的好丈夫……”
趙青青聽瞭這個,芳心如小鹿亂撞,玉手揪著自己紗袖道:“朱瑤她溫柔體貼,我比不上吧……”
阿娟吐吐舌頭道:“公主您就是要忙的事情太多瞭……”
一行人一直向前走,沿途經過,太陽光照著各處風景,或美或殘破,也見到瞭許多在城裡看不到的事情,群山蜿蜒起伏,已可以看見處處從山村裡升起的炊煙。
出城已久,繁華城市不再,入目的多是莊稼地,和山山水水,太陽掛在山頂,由高往下照下來,時間已至下午黃昏時分,殘陽如血,一些村落或建在山上,或建在山下。
巴魯抬頭看著頭頂山村,但見村落炊煙四起,似乎已聞到陣陣米香,心情也多瞭幾分愉快道:“這附近大大小小好幾個村子,山後還有個水湖,風景倒也優美。”
吳德看瞭看四周,眼見樹林叢密,處處都是大山,他少有出城來到這麼偏僻得地方,也多瞭幾分新奇道:“看這裡炊煙四起,倒令人神往。”
進瞭山下村寨入口,趙青青吩咐人提前進去說明來由,不許驚擾百姓之後,這才乘馬車進入村寨,村寨兩旁站滿瞭人,吳德老臉堆笑舉手示,倒是很多人和巴魯打招呼,絲毫沒有害怕。
巴魯在民間名聲極好,深受附近百姓喜歡,一聽巴魯來瞭,紛紛跑出來歡迎,巴魯熱情回笑,老臉笑的十分開心。
趙青青從馬車裡走出來時候,把這些山民當場驚呆瞭,直呼仙女,目瞪口呆的盯著趙青青瞧,爭先恐後的搶著看,大呼仙女來瞭,仙女來瞭,吳德大聲呼喊道:“放肆!此乃梁國明雪公主,不是什麼仙女,你們不得無禮!”
趙青青臉蒙黃紗,聲音溫柔道:“本宮出城亂轉,竟到瞭此地,有打擾之處,鄉親們海涵。”說著微欠腰身,低垂俏臉。
山民們哪裡見過這麼知書達理的公主?頓時對她充滿好感,阿娟陪著趙青青往村寨裡走,兩邊圍著許多人,被村裡長老驅散之後才安靜瞭許多。
村長老是個老頭,喜歡拿個旱煙袋,他也沒見過趙青青這麼美麗的女人,都不敢抬頭看她,總算有些見識道:“這村裡有巴魯將軍照顧,倒也安居樂業,沒什麼亂子,全是官軍護佑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