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這樣,我和綝姐展開瞭兩個人的同居生活。我知道我的用詞是有點奇怪,哪有一傢人會用同居來形容?
由於隻有一間小房,理所當然地我倆是姊弟同房,但請不要誤會,在知道我將要來港後綝姐早有準備,我倆睡的是上下隔的雙層床,毫無半點身體接觸,更遑論發生什麼出軌的事情。
本來以我傢的經濟,是可以申請幫補生活的綜合援助計劃。但綝姐緊持自己能夠工作,不想這個年紀就成為社會負擔。對此我是很明白姊的想法,從小開始她已經是個有原則的女人,亦因此令我更尊敬我的姊姊。
然後得到社會福利署的安排,我進瞭附近的一所中學,因為學歷問題,十七歲的年紀,隻能勉強入讀中四,我早有會遭受白眼的心理準備,為瞭不令綝姐失望,一切的冷言冷語,我都決心要承受下來。
“在這裡,沒有知識是活不下去的,你在學校是會給同學取笑,但不用理會,做好自已,讀好書,將來才有前途。”
綝姐再三叮囑我。當年因為父親再婚,綝姐在這裡隻讀瞭兩年便沒有繼續升學,一直努力打工賺錢。幾年間白話進步不少,但少不免仍是被喚作大陸妹和鄉下人等帶有譏諷名稱,可姊都一一捱瞭過來。
我發誓今天,也要跟綝姐一樣堅強。
“程天,把這段讀出來。”
“老師,這些我在傢裡沒讀過,不太會。”
“是這樣嗎?不是說現在大陸的水平很高,可以上太空瞭嗎?怎麼連這種簡單的英語也不會?
也不知道學校政策怎麼搞的,收這種插班生,把整個班的平均分都拉低瞭。
“無論在什麼地方,總會有一些看不起別人的人,你不能跟他們爭論什麼,也沒法跟他們爭論什麼,隻能垂下頭默不作聲。我知道有些歧視是改變不瞭,進學後的半個月,因為廣府話差勁,好幾次在學校受到白眼,我都有想要放棄的沖動,可是每當下課後去到綝姐的小店,看到辛勞工作的大姊,那念頭便會立刻煙消雲散。
“綝,多來兩份煎餅。”
“好的!”
正如綝姐所說,她學識不多,找不到什麼好工作,開始的時候在一些超級市場當收銀員。後來經別人介紹,到瞭一所小賣店打工,老板本來不想請女孩,嫌她們沒氣力搬貨,但因為知道綝姐弄傢鄉的煎餅味道很好,於是特地在小賣店前弄瞭一個位置賣煎餅,算是十分有商業頭腦。
“姊!”
天時暑熱,每天來到,都會看到綝姐香汗淋漓,除瞭煎餅還要幫忙搬貨收拾,可以說是忙過不停。
“阿天,你來瞭嗎?”
然而無論多忙,每次見我,綝姐都會咧出甜美笑容。
她談不上是絕色美人,但總算是個漂亮女子,間中有一些狂蜂浪蝶纏個不休,姊總有辦法巧妙脫身。
“綝妹,什麼時候跟我約會?我請妳去吃晚飯。”
“好啊,我喜歡吃煎餅,你多買兩份,順便來兩客飲料,我們坐在這裡一些吃。”
看著姊那從不會得失客人的表情,我隻能說女人都是天生的演員,而綝姐亦是個盡職的夥計。
“呼,今天熱死瞭,這種天氣都有那麼多人愛吃煎餅。”
回傢後,綝姐伸著懶腰,我在旁邊冷眼的喃喃自語:“他們不是想吃煎餅,是想吃掉妳。”
“嗯?阿天你說什麼?”
“沒什麼!姊妳這麼累,晚飯由我來吧,妳去洗個澡好好休息。”
為瞭不成為綝姐的負擔,從不久前開始我倆輪流做飯,初時綝姐不肯,但經不起我的堅持,最終隻有接受下來。身為學生的我能夠為這個傢貢獻的事不多,做點傢務已經是唯一可以做到的事。
“也好,今天真的很累,要早點睡。”
綝姐拖著疲憊身軀進去浴室,我則準備飯菜,這晚天氣悶熱,煮的都是以消暑為主,不消一會大功告成,我把碗筷準備妥當,下意識地朝浴室方向望去。
“今天洗那麼久啊?”
小小的一個房子,空間不多,在廳子連浴室的水聲也聽得清楚。而且因為門鎖壞掉,姊又習慣瞭獨居,洗澡時木門輕掩,可以說是毫不設防。
這是每個晚上都會出現的情節,每當綝姐洗澡,我便會渾身不自然起來。聽著沙沙水聲,可以想像綝姐現正全身赤裸,童年時見過的一幕再現眼前。當時沒有看清楚的那副身軀,如今每晚都沒有遮掩地暴露在隻相隔一道掩門的咫尺之間。
我自問對綝姐沒有歪念,但始終是一個女人的身體,對正處青春期的我來說是有著無比的吸引力。我渴望知道小時候的驚鴻一瞥,是否有如往後日子所憶起的渾圓柔軟。這隻是一種好奇,沒有什麼不潔思想。說來那日綝姐也可以毫不掩飾地直視我的裸體,今天我不經意地偷看一眼,相信不會有什麼後果。
想清楚,浴室就在通往睡房的旁邊,如果我這時走進睡房拿點東西,經過時不小心從門隙看見,隻怕亦合情合理。我不貪心,隻看一眼,確認一下自已的記憶力便立刻離去。
“去吧,我答應真的隻看一眼。”
鼓起勇氣,踏出腳步,然而無論給予多大藉口,不對的事說一百遍也不會變成對。我自知偷窺是一種下流行為,何況那個是親姊,就更是一等下流。這一步提瞭很久,還是無法踏出。
這不是我首次決定行動的晚上,過去每天,我都下著同樣決心,然後同樣地有著年青人的猶豫不決而沒有實行。
“怎麼瞭?不是說好今天一定要…”
這個時間簡直就像一個鬥爭,是良知與欲望間的鬥爭,誰也知道偷看一眼不會怎樣,親愛的綝姐不會因此與你斷絕姊弟關系,大不瞭是罵你一聲下流,我想她應該也理解年輕人的意志是何甚薄弱,一時受不住誘惑是情有可原。
“受不瞭,雞巴都硬起來瞭。”
婀娜多姿的曼妙軀體在腦中浮現,我喉嚨幹涸,下體充血。好吧,我認瞭,我是幻想綝姐的身體。那些什麼好奇,什麼隻確認記憶全都是廢話。我根本就是心有不軌,想以偷窺親姊來滿足自已的性欲。
天人交戰,糾纏不堪,最終一如過住,直到以毛巾抹著微濕發尾的綝姐推門而出,我仍是沒有作出任何行動。而且更因為生怕被識破心有歹念的作賊心虛,先發制人的嚷著說:“怎麼洗這麼久?飯都要涼瞭。”
綝姐作瞭一個不以為意的表情,提起右手,指著腋下部位說:“對不起,毛毛長出來瞭,順便清理一下。”
姊妳是說,妳在剃毛嗎?妳知不知道女生這一句說話,是可以帶給男生多少遐想?特別是一個半分鐘前仍在認真考慮是否要偷看妳洗澡的弟弟。
在鄉間生活的女孩大多沒清理腋毛的習慣,綝姐來港多年,也追上瞭這裡的文化。聽綝姐說到自已的毛發,我不禁聯想起她下面那尖尖的三角型。是很柔順,很烏黑的三角型。
想到這裡我臉成青色,下體硬過不行,連站起來的勇氣也沒有,綝姐見我一動不動,以為我在生氣,嘟著嘴說:“你肚子餓先吃飯嘛,哪用等我,現在夏天都穿短袖,不清理幹凈很難看的,你知道你大姊的毛長得很快。”
靠!還在說?妳想妳弟弟的弟弟安靜不下來嗎?
綝姐看到我作不一聲,開始擔心問道:“真的生氣嗎?真的那麼餓?”
對著這大發條的笨姊我哭笑不得,我哼聲說:“姊妳雲英未嫁,說話就不要那麼不雅好嗎?”
綝姐莫名其妙的道:“有什麼不雅?我的說話有什麼不妥瞭?”
我忍不住大聲嚷叫:“求妳不要在弟弟面前毛來毛去好嗎?我好歹也是個男生,妳這樣說,我會幻想到妳其他地方去的!”
綝姐大概想不到我會有如此反應,作瞭一個驚訝表情,我拼瞭出去,繼續說著:“還有下次洗澡請把門關上!水聲那麼響,飄出來的煙那麼香,妳弟今年十七歲,血氣方剛,意志力很薄弱的,萬一忍不住偷看就不好瞭!”
“偷看我?我是你親生姊姊啊?”
綝姐不可思議的說,我瘋瞭的叫:“姊也是女人,女人應該有的東西妳也有,我是男生會有遐想的好不好?”
綝姐托著頭,認真思考說:“這樣嗎?如果你是好奇,給你看看沒關系唷。”
“妳知道自已在說什麼嗎?這種事可以沒關系?”
我瞪眼怪叫。
綝姐說得輕松的笑道:“是啊,都是同一個媽媽生的,況且反正你以前也不是沒看過,多看一遍有什麼關系?”
“原來我姊是這樣開放的嗎?”
我很後悔,後悔過去每天沒有堅決地把勇氣拿出來,原來真隻是一句滿足好奇,便可以不瞭瞭之。
說到這裡綝姐更扭扭輕腰,愉悅笑說:“想不到原來我蠻有魅力呢,連小弟也對我有興趣。”
“大姊妳在說什麼瞭,我隻不過是…”
“開玩笑的,不跟你胡謅,快點吃飯吧,待會要你洗碗的呢。”
綝姐轉個話題,拿起筷子催促我道。
我雙眼瞇起,心裡盤算既然妳說得這樣清楚,我就恭敬不如從命,明天一定要好好偷看過飽。
然則接著一天放學回傢,我發覺那不知道壞瞭多少年頭的浴室木門,被換上瞭一個相當堅固的簇新門鎖。而從那天起綝姐亦聽從她親弟的意見,每次洗澡都把門關得很穩,沒有半點隙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