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姑?果然是任盈盈。張勇霖心中大樂,“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他正想找個機會去綠竹翁哪裡,拜見拜見這位溫柔可人的任大小姐呢,沒想到兩人竟然這麼有緣,在洛陽城外就提前偶遇瞭。
唯一美中不足的事,自己竟然和這樣嬌滴滴的美女成瞭對手,讓自己的蓄謀已久的計劃,陡然失去瞭觸發點。原著中,令狐沖是怎麼在無意中俘獲任盈盈的芳心的呢?癡情,隻有癡情二字。熟知《笑傲江湖》的張勇霖,早就準備依樣畫葫蘆,用這一招,一舉俘獲任盈盈的芳心,隻要她放下瞭心中的提防,自己又不是令狐沖那樣魯男子,隻需三兩手按摩,七八句情話,就足以讓任盈盈投懷送抱的瞭。一旦生米做成瞭熟飯,那就什麼也不用擔心瞭。
可現在竟然莫名其妙的和任盈盈成瞭對手瞭,這……這可怎麼辦才好呢?張勇霖的腦海裡陡然出現瞭兩種方法:第一動嘴,用嘴皮子的功夫,折服兩人,讓他們乖乖的送上解藥;可藍鳳凰看起來憨直,一股子山野氣息,好像是沒有什麼心機,而對面的任盈盈似乎也是清純可人,可惜,這兩人都是見過大世面的,在五毒教藍鳳凰說一不二,手段狠辣,在日月神教,任盈盈雖是眾人眼中的小公主,可是教中烏煙瘴氣的傾軋之事,她也是一清二楚。這兩個人顯然都是有主見的,絕非是嶽靈珊哪種三言兩語就能蒙混過關的人。自己停下來,對她們待之以禮,說不定這兩個美女就趁機溜之大吉,自己可就是追也不是,不追也不是瞭。
這第二個辦法,那當然是動武瞭。通過張勇霖最開始的觀察,那白衣女人(也就是任盈盈)的一舉一動,談吐之間,無不流露著久為人上人的不凡氣度。張勇霖心裡明白這白衣女子的地位顯然要比藍衫女子要高,現在更是確定瞭這人就是任盈盈,而那藍衫女子,顯然就是五毒教教主藍鳳凰。雖然任盈盈的功夫很好,但比起自己來說還是差瞭一截,更可況,這人身上並不像這藍鳳凰那樣,藏有那麼多稀奇古怪的毒蟲。隻要抓住瞭任盈盈,進而威脅藍鳳凰交出解藥。這似乎已經成瞭在藍鳳凰脫離張勇霖劍網之後,張勇霖唯一能做的事情瞭。
動武吧。張勇霖心中暗暗下定瞭決心,就算是為瞭林平之他媽,老子今天也要和未來老婆動動手瞭。張勇霖打定瞭主意,長劍猶如靈蛇一般,在他的手裡,婉轉如意,變化無常。一劍揮出,劍風凜凜,長劍還沒有刺過去,這劍勢依然是不可阻擋,炙熱的內力夾帶著空氣,一股子熱浪一下子就湧到瞭任盈盈的身前,讓她猶如置身與火爐旁邊一樣。
任盈盈的功夫看來是經過高手的調教過。強敵在前,似乎並沒有什麼太大的吃驚,她身子一晃,不退反進,手裡的短劍一抖,竟然緊貼著張勇霖的長劍斜斜的滑向瞭張勇霖握劍的手腕。
早就聽說魔教的功夫陰狠怪異,今日一見果然如此。張勇霖心中忍不住暗暗稱贊瞭一聲,也不知道這招半守半攻,化守為攻的劍招,花費瞭魔教多少高手的心血。這招劍法,既然貼著的張勇霖的長劍,顯然已經是架著張勇霖的攻勢,她順勢滑下,儼然是在化守為攻瞭。
若是兩個月前,張勇霖恐怕隻能後退撤劍瞭,可現在他將衡山、華山的劍法融會貫通,當下隻是手腕輕輕一轉,長劍由豎便橫,在自己身前略一停頓,擋著瞭任盈盈的短劍,接著手腕用力,長劍自左向右,平平的畫瞭個圓弧,朝著任盈盈的脖子而去。這也是一招半守半攻。如果任盈盈撤劍招架,那麼接來下必然是陷入張勇霖狂風暴雨般的劍招之中。
任盈盈的短劍卻沒有去招架,她蔥白的小手一翻,短劍繞過長劍竟然直直的刺向張勇霖的心窩,這一下子是典型瞭兩敗俱傷的打發瞭,不管是心窩,還是咽喉都是人最脆弱的地方,隻要命中瞭十有八九都是或不下來的。正因為脆弱,也不存在什麼誰先誰後的問題,哪怕是張勇霖先刺中任盈盈的喉嚨,可是任盈盈在慣性的作用下也一樣能夠將短劍插入道張勇霖的心窩裡。
在這危機時刻,張勇霖也懶得去想,任盈盈是真的想同歸於盡,還是隻是想借著這招劍法賭自己一定回撤劍?他一邊左腳輕輕點地,身子向右一側,讓開任盈盈的短劍,右手一轉,使出“南迎艷陽”,長劍由上而下直直的劈向任盈盈的右臂。這個時候,張勇霖陡然明白瞭剛才這兩招為什麼這麼險呢?無非是他自己想一親芳澤,讓任盈盈近瞭身的緣故。
任盈盈貼著張勇霖,充分發揮自己短劍,一寸短一寸險的優勢,就算是華山劍法精妙絕倫,也不給他發揮的餘地。可惜張勇霖也是功夫好手,他清醒過來之後,當然不會做這樣避長用短的戰術,一個側身就拉開瞭和任盈盈的距離,長劍如風,他手下不再留情,登時就將任盈盈罩在瞭一片劍網之中。
任盈盈就覺得劍影靈動,忽上忽下,有時刺要穴,有時斬四肢,劍光晃動,有如一張巨大的羅網,將自己罩在其中,讓人防不勝防。
“聖姑,我來助你!”見任盈盈的情況不妙,藍鳳凰嬌叱一聲,也加入瞭戰團。
張勇霖身子一側,長劍揮舞以一敵二。他呵呵一笑:“藍教主,其實在下並沒有什麼惡意,隻要你交出解藥而已。人生在世,得饒人處且饒人,這人命隻有一條,總是寶貴的,你又何必一定要取人性命呢?”
藍鳳凰以為她加入瞭戰團,就算戰不瞭上風,隻好可以找到機會,幫助聖姑,全身而退吧。可僅僅鬥瞭兩個回合,她便赫然發現,自己加入戰團之後,這形勢似乎更加惡劣瞭,這……這張勇霖的劍法,變換如意,劍風一會兒炙熱,一會兒清涼,身邊漸漸形成瞭一個氣場,勁風凜凜,刮得人臉生疼不說,似乎這勁風形成瞭一個漩渦,將自己身不由己的吸引瞭過去,可一旦踏入,自己出手的速度慢瞭,方位也差瞭,還幾次竟然攻向瞭聖姑,或者將聖姑的攻招給攬瞭下來。她偷眼看瞭看任盈盈,任盈盈頭戴著鬥笠,看不清楚具體的表情,可是這劍法不像剛才那麼一板一眼,用劍如風,顯然心裡也漸漸著急瞭起來。
藍鳳凰眉頭一皺,高聲說道:“且住,你們中原有句話說得不錯,‘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我就給你解藥救瞭他們四個吧。”藍鳳凰的想法很簡單,再這麼打下去,萬一聖姑落在瞭這人的手裡,那自己的罪過可就大瞭,還不如找個臺階先下來再說。
張勇霖一笑,他收瞭長劍,跳出圈外,拱手說道:“多謝藍教主,藍教主深明大義,讓在下十分佩服,如果有閑暇時間,藍教主可以去我華山住上一段日子,在下必然掃榻而應!”
藍鳳凰從懷裡掏出一個青花小瓷瓶,拋給張勇霖說道:“你把瓶塞打開,讓他們四個人聞一聞就好瞭。恩……等我有空,我一定去華山拜訪拜訪你。”
見那青花小瓷瓶眼看著就要砸到自己身上,張勇霖左手虛凝成爪,輕輕的沖著小瓷瓶一抓,這小瓷瓶竟然在這一抓之下,半懸在空中一動不動。他生怕在瓶子外面塗有毒藥,隻能用內力強行把瓶子托住。
“好功夫!”藍鳳凰叫道:“張掌門,你果然功夫高強,這……這就是凌空攝物瞭吧。不過,你未免太也瞧不起人瞭,我說給你解藥,就一定會給你的。”藍鳳凰的聲音嬌媚之極,就連那聲“張掌門”,明顯是帶著點薄怒,可是這話音兒確實異常的悅耳,就像一隻柔嫩的小手正在胸膛上輕輕的按摩著,讓人不僅無處生氣,還有些魂飛心蕩的感覺。張勇霖忍不住搖瞭搖頭,這……這要是在床上,這聲音叫起床來,那不知道如何銷魂蝕骨瞭。
張勇霖在嬌柔的聲音中,不禁微微一怔,卻忍不住的解釋道:“人在江湖,也是身不由己,不像藍教主這樣,可以縱橫雲南無拘無束的。”
“嘻嘻,你要是想無拘無束,也可以來我們雲南啊。不過,你這什麼華山派掌門人可就不能當瞭。”藍鳳凰笑吟吟的說道。
張勇霖有點不明白,詫異的問道:“這是為何啊?”
“嘻嘻,我們苗傢姑娘各個貌美如花,你要是去瞭雲南就再也不會想著出來瞭,那豈不是當不成華山掌門人瞭。”
這本是戲弄之言,見張勇霖沒有發笑,反而一般正經的搖瞭搖頭,藍鳳凰不解的問道:“怎麼,你不相信嗎?”
“呵呵,不知道苗傢的姑娘和藍教主相比如何?如果各個都像教主這樣年輕漂亮,宛如鄰傢小妹妹一眼,那麼我就相信瞭你的話瞭。”張勇霖嘴角含笑說道。
女人都有愛美之心。藍鳳凰見張勇霖不過20左右的樣子,聽他誇贊自己想他的妹妹,心中大喜,臉色猶如春花初綻,大增嬌艷之色,微笑道:“聖姑,你看,他這人倒也有趣,不像那些中原武林道的年輕人。”
“哼,登徒子之流,有什麼有趣的,藍教主,這裡已經沒有我們什麼事情瞭,我們走吧!”任盈盈冷冷的說道。
張勇霖一愣,他萬萬沒有想到,和藍鳳凰調笑兩句話,竟然惹得任盈盈生氣瞭,自己華山派掌門人的形象,江湖有為青年的形象,登時變成瞭一個登徒子,他腦筋急轉,嘆瞭口氣:“誰道閑情拋棄久?每到春來,惆悵還依舊。日日花前常病酒,不辭鏡裡朱顏瘦。河畔青蕪堤上柳,為問新愁,何事年年有?獨立小橋風滿袖,平林新月人歸後。”他本想念首廖寂的詩,沒想到鬼使神差之下,竟然念瞭首艷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