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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章 損兵折將·紅花會眾虎隱龍潛

  祭奠完香香公主之後,紅花會群雄帶著福安康離開瞭京師。在離開京師之前,眾人特地討論瞭一下今後行止,眾人都一致認為把福安康安置好是第一要務,討論到安置他的地點時,陸菲青發言道:“依在下的愚見,應該把他送到天山去軟禁起來,那地方人跡罕至,朝廷的鷹犬很難找得到,即便真的讓他們找到瞭那裡,甚至還救出瞭福安康,但那附近一片荒涼,而且又是回民的勢力范圍,就讓他們逃,也逃不瞭多遠的!”

  群雄一聽,都覺得陸菲青的主意很好,紛紛表示支持。這時,陳傢洛補充道:“既然大傢都贊成陸老前輩的提議,那就這樣決定吧。此事為會中當前第一要務,在押送期間既要隱密行事,跟去的人多瞭目標太大,人去少瞭遇到事情又不容易應付,故此我想這次的押送最好由在座眾人共同主持,其他從人一律不帶,各位以為如何?”陳傢洛說完,各人都沒意見,於是,押送的計劃就這麼定下來瞭。

  幾天後,紅花會群雄扮成不同身份分排出城,為瞭混淆朝廷的耳目,陳傢洛在大隊出發前後那幾天,先後派出十幾撥人馬出城,他們有的上黑龍江,有的下湖廣,有的到山東,也有到四川,雲貴,江浙等地,而他們一行人則往西行,從河北經山西進入陜西,再沿天山北路北上天山。

  在離開京城以後,行程一直很順利,五天後,群雄進入瞭山西省境內。這天傍晚,他們路過一個樹林,由於天色已經開始暗下來瞭,而前方的鎮子卻在二十裡外,所以陳傢洛決定在林中歇一晚,第二天再上路。卸下瞭行裝後,眾人各自行動,取水的取水,生火的生火,打獵的打獵,忙的不亦樂乎。

  自從捉到福安康後,為瞭防止他被人救走,紅花會十三個當傢和周仲英,陸菲青等人分成十二組,每天十二時辰輪流看管他。這天,輪到蔣四根當值,他如常地行李中拿出一捆繩子,把福安康的雙手牢牢的縛瞭起來,又用一根細索把他腳縛在自己的腳上──這是怕自己半夜不小心睡著後,被他乖機溜掉;由於點穴過久會影響血氣運行,對身體不好,所以群雄隻有用繩子來縛住他,法子雖然笨,但卻是唯一的方法。

  由於連日趕路,群雄都有點疲憊,吃完晚飯後不到一會兒,眾人都紛紛進入夢鄉,隻有陳傢洛仰看滿天星鬥,難以入眠。待到半夜,當陳傢洛正蒙蒙??地快要入眠時,忽然,他聽到林中傳來一些異響,聽來像是有數十人正從四方八面迅速接近,忙坐起身來,這時,其他人也紛紛發現不妥,都跳瞭起來。

  陳傢洛見眾人都已醒來,心中稍定,和趙半山交換瞭一個眼色後,排眾而出,朗聲道:“不知是那一路的朋友深夜造訪,請亮身份!”語聲未落,“嗖!嗖!嗖!”破空聲陸續響起,一陣勁箭暴雨般射來,還好眾人早已凝神介備,隻聽“叮當”,“卡嚓”,“噗突”之聲響個不停,群雄或用兵器砸打,或以暗器擊落,或使身法躲過,使這一陣箭雨有來無回。

  箭雨才止,數十蒙面黑衣人手持利刃,猛地從林中暗處沖出,撲向群雄,陳傢洛見狀,忙向眾人下令道:“四嫂,十三弟看緊福安康,請陸,周兩位前輩替大夥兒押陣,讓晚輩們會一會這一群藏頭露尾的傢夥。”

  未等陳傢洛說完,一枝勁箭已無聲無息地射向瞭被縛成一團的福安康,眾人本以為那些黑衣人是來救人的朝廷鷹犬,再也沒想到竟是來要殺他的,待到發現福安康命危,已經來不及搶救瞭,眼看著他就要被一箭穿心。

  “噗!”勁箭射入福安康身下土中,原來是站在一旁的蔣四根反應迅捷,及時把他撲倒,那箭隻在蔣四根手臂上擦瞭一道口子,卻沒能要瞭福安康的命。

  福安康從鬼門關中走瞭一圈回來,嚇得臉色發青,看到蔣四根已站瞭起來,忙躲到他的身後。這時,一眾黑衣人已經沖近,紅花會群雄各挺兵刃,和他們乒乒乓乓的打瞭起來。

  陳傢洛冷眼旁觀,這群黑衣人個個武功高強,而且組織嚴密,行動起來進退有據,看來是有備而來,志在必得。但他們既箭射福安康在前,和群雄打的時候又毫不顧忌他的安全,看起來倒像是來剌殺他多於來救他,不禁想倒:“難道他們不是鷹爪子,而是來剌殺他的武林同道?”

  這時,在他身旁的陸菲青開口說道:“陳總舵主,這些人不像是要來救福安康的樣子,倒像是要來殺他似的,會不會是反清的同道,並非朝廷的鷹犬,是否先問一下比較妥當?”

  “是啊!看起來先問一下比較好,否則傷瞭人就不好說瞭!”周仲英附和道。

  陳傢洛聞言道:“兩位前輩的意見與晚輩的不謀而合,就這麼辦吧!”言罷前站一步,大喝道:“住手!”紅花會眾人聞言,紛紛停下手來,慢慢的退到陳傢洛身邊。

  就在這時,“嘯!”林中傳來一聲尖嘯,一眾黑衣人聞聲後,一言不發,迅速退入林中,紅花會眾人一來顧慮林中有埋伏,二來也沒料到這群人“雷聲大,雨點小!”,二話不說,說徹就徹,一時間大惑不解,並沒跟進去,隻有無塵反應迅速,提氣急蹤,已掠進林中,趙半山怕他孤人一人會被暗算,身形一閃,也跟瞭進去。其他人見狀,也要沖進林去,陳傢洛怕在太多人進林易生誤會,黑暗中又容易被敵人暗算,忙出言叫停眾人。

  “十三弟!”就在這時,駱冰的慘叫聲傳來,把眾人嚇瞭一跳,回頭一看,看到駱冰抱住瞭蔣四根大哭,而他的頭則枕在駱冰的胸前,雙目圓睜,一動不動,看起來情況不妙之至。

  陳傢洛搶上前去,見蔣四根目光呆滯,臉色發黑,心叫不妙,一探鼻息,發現他氣息已絕,大驚道:“十三哥!”,也不理有沒有效,一掌便抵在蔣四根背上,內力源源不絕地輸入他體內。這時,眾人已圍瞭過來,無塵和趙半山聞聲,也從林中跑瞭出來。

  陸菲青走近二人,見蔣四根渾身僵硬,瞳仁已散,知道他已死透瞭,悲痛地向陳傢洛道:“陳總舵主,不要再浪費內力瞭,蔣兄弟已經去瞭!”紅花會眾人聞言,忍不住都哭瞭起來。

  陳傢洛廢然收勁,把蔣四根扶倒在地。趙半山見蔣四根臉色發黑,身體僵硬,顯然是中瞭十分厲害的劇毒而死,他對毒藥認識頗深,忙上前查看,看到蔣四根手臂上的傷口附近一片焦黑,如遭火炙,心下不禁賅然:“這毒竟如此猛烈!”,便細查那支箭上馀下的毒藥,但驗瞭半天,卻始終查不出上面塗的毒藥是那一種,站起身來,歉然道:“總舵主,這枝射向福安康的箭上淬有見血封喉的毒藥,十三弟就是被它毒死的。”

  陳傢洛沉吟道:“十三哥體壯如牛,隻被那箭擦傷瞭手臂就毒發身亡,那是什麼毒物,竟有這等厲害?”

  趙半山緩緩搖頭道:“我也不知道,這種毒藥非常特別,像是由十幾種不同的藥所混成,它們有些含有劇毒,有些雖然不含任何毒性,卻能加重其它毒藥的毒性,另一些在這藥裡一點用處都沒有,但卻能和解那些毒藥的解藥結合成毒藥,這些藥混合瞭以後,毒性加倍猛烈,見血封喉,不但能讓中毒者毫無知覺,而且無藥可解,所以十三弟在被那箭擦傷瞭後並沒察覺有異,等到發現不妥時,已經全身僵硬,無法再開口通知咱們瞭。這麼厲害古怪的毒藥,我行走江湖幾十年瞭,不但從沒見過,甚至連聽都沒聽過!”

  群雄聞言面面相覷,徐天宏想瞭一下,問道:“這毒藥配得如些精巧,又那麼罕見,會不會是來自大內?”

  趙半山聞言一震道:“這個倒很有可能!”

  眾人聞言一怔,一齊望向福安康,福安康幾被該箭射死,尚自驚魂未定,聽到毒藥可能來自大內,心中暗叫不妙,果見眾人一齊望向自己,個個目露兇光,大驚道:“不是我!不是我!不關的我事!不關的我事!”衛春華挺鉤上前要殺福安康,被文泰來喝住。

  陳傢洛道:“現在還不到殺他的時候,以後再慢慢審問他,弄清楚這件事後再殺他不遲,咱們還是先把十三弟的後事辦好瞭再說。”眾人聞言都覺有理,陳傢洛續道:“此地不宜久留,我看這樣,現在天已快亮瞭,大夥兒先把東西收拾好,等天亮後,一撥人出發到前面鎮上準備十三哥的後事,一撥人則留在此地,到林中搜索一下,那幫人來去匆匆,說不定可以找到一些線索,到晚上的時候,大傢在鎮上集合,各位覺得如何?”

  眾人一聽,都覺此計可行,便紛紛跑去收拾準備。第二天一早,除瞭留下找尋線索的陸菲青,趙半山,楊成協和石雙英外,其馀的人帶著蔣四根的屍體和福安康離開瞭那折將之地。

  路上,徐天宏向陳傢洛道:“總舵主,我看襲擊咱們的那群人的目標似乎隻是福安康,並沒有對付咱們的意圖,十三弟的死隻是個意外。”

  陳傢洛道:“有道理!陸,周二位前輩和我也曾猜測他們是同道中人,本來想打個招呼的,隻是他們退得太快,才來不及問清楚。”

  徐天宏沉思道:“但這些人手段狠辣,組織嚴密,又絲毫不賣咱們紅花會的帳,似乎也不是同道志士,倒像是朝廷鷹犬,三哥不是說那毒藥很可能是來自大內嗎?會不會是福安康的仇人,想要借刀殺人?”

  陳傢洛一震道道:“有可能!七哥果然心思細密,不愧是武諸葛,我怎麼就沒想到呢?”

  徐天宏道:“除此以外,這件事我想瞭好久!有一點幾乎可以肯定,不知緦舵主有沒有想過?”

  陳傢洛道:“哦?是那一點?”

  徐天宏續道:“幫會中一定有奸細,而且是職位一定很高的,否則咱們此行如此隱密,這些人怎樣會知道的?而且來得這麼快,佈置得那麼準確?”

  陳傢洛聞言不再說話,沉思瞭起來。

  到瞭鎮上,眾人忙著準備一切。到瞭傍晚,陸,趙等四人趕到,陳傢洛問起搜查線索的結果,四人皆廢然搖頭,眾人大失所望。

  過瞭幾天,眾人辦好瞭蔣四根的後事以後,押著福安康再度上路。而石雙英則在問準瞭陳傢洛後,招來瞭幾十個會眾,打算留在鎮上作深入的調查,不跟眾人上路。

  群雄上路後的隨後幾天裡,不斷有人來犯,這其中有大盜,也有小賊,更有一些真的是反清義士,他們有些群起而攻,也有些小股侵擾,雖然群雄武功高強,把來犯或驅逐,或勸服的一一打發,但數日來精神繃緊,也把眾人弄得精神不振,疲憊不堪。

  又過瞭幾天,石雙英帶著十幾個頭目趕瞭上來,原來他已經抓到瞭奸細──那人是北京分舵的一個副堂主,因為賭輸瞭錢,所以把眾人的行蹤當錢賣給瞭那債主;而那債主究竟是誰,石雙英一時間調查不出來,又擔心眾人的安全,所以暫時結束瞭調查,趕來報信。

  聽到石雙英的報告,眾人稍為放下心來,當時決定連夜趕路以擺脫來犯者。誰知才走不遠,在一道峽谷中,眾人又受到瞭襲擊,雖然群雄再一次擊退瞭來犯者,但石雙英卻為瞭救福安康,被一塊山上滾下來的大石壓成一團慘死。

  當晚,群雄葬瞭石雙英後,圍坐在一起,大傢都默不作聲;這也難怪,紅花會眾人一向縱橫天下,連皇帝都挾持過兩次,也沒受過什麼重大挫折,但在這短短幾天內,連折瞭兩個兄弟,心中都覺得難以接受。

  沉默瞭好久,衛春華終於開口說道:“總舵主,這福安康是個累贅,帶在身上,像塊臭肉一樣,招惹大群蒼蠅老鼠過來,再這麼下去不行的,依我看,幹脆一刀殺掉算瞭!”

  一發言,眾人你一言,我一語,有的說殺,有的說放,都議論起來。陳傢洛雖然主張繼續帶上衛春華他,但聽眾人的意思大都是不要把福安康再帶上,心中也不禁猶豫起來,便向徐天宏投去一個詢問的眼神,徐天宏會意地向他道:“總舵主,這福安康沒錯是個累贅,但如果咱們逞一時之快,一刀做瞭他,那咱們毀諾在前,不但紅花會威信全失,還會讓乾隆不再顧慮瞭,到時,不但回疆峰煙再起,連中原也從此多事瞭!”

  陳傢洛問道:“回疆峰煙再起是可以理解,但中原從此多事,這話怎樣說?”

  徐天宏道:“乾隆如果知道咱們殺瞭福安康,一定會派兵來清剿咱們紅花會的!不但如此,他很可能會遷怒於其他的幫會或武林同道,到時候,像福建少林那樣的慘劇肯定會一再發生的!咱們可不能為瞭自己而害瞭眾多的武林同道,所以我認為殺他不妥!”眾人都覺有理,紛紛點頭。

  陳傢洛續問道:“那放他回去又如何?”

  徐天宏道:“這恐怕也不行,如果咱們放瞭他,那隻有兩種結果,第一,鷹爪子們把他救回去瞭,第二,鷹爪子們救不瞭他,讓他被其他人殺掉,但這兩種結果其實都會造成同樣的後果;如果是第一種情況的話,那乾隆還是沒有瞭顧慮,結果是回疆峰煙再起,連中原也從此多事!但如果是第二種情況的話,那乾隆也一定認定是咱們幹的,結果也是一樣!”

  衛春華怒道:“那咱們不就要一輩子帶著他,為瞭保護他而不斷地死人,流血?”

  徐天宏嘆息道:“在到達回疆之前,這是一定會的!”

  聽完徐天宏的分析,大傢的心情都很沉重,一言不發。過瞭很久,常氏兄弟互望一眼,站瞭起來,常伯志道:“想那麼多幹嘛?明天的事明天再說,現在老子要去睡覺瞭!”說完,走到一旁倒頭便睡。

  眾人見他兩兄弟把這事說丟下就丟下,無不心中佩服,也放開懷抱,紛紛找位子睡下。

  第二天早上,駱冰被一陣騷動吵醒瞭;她本來習慣瞭早起,但由於昨天晚上她陪文泰來守瞭一會夜,很晚才睡,所以醒晚瞭,連眾人起來瞭都不知道。

  駱冰坐起身來,看到周綺,李沅芷和餘魚同圍在她前面,笑道:“你們在這幹嘛?想作弄我嗎?”

  三人面面相覷,不敢回話,駱冰見他們神色沉重,欲言又止,心中暗叫不妙,向周綺問道:“綺妹妹,是不是發生瞭什麼事?快告欣我吧!”

  周綺是個直性子,心中藏不住話,沖口而出道:“四哥他……呀喲!”話未講完,大腿已被李沅芷扭瞭一下。

  駱冰聽到文泰來出瞭事,那裡還按捺得住,一把分開瞭他們,沖出瞭帳篷。

  幾天後,長安近郊……

  看著文泰來冰冷的屍身,駱冰一言不發,手指輕輕地撫摸著他那如巖石刻出來的臉龐,她的淚已經流幹瞭,她的悲哀雖然已刻骨銘心,永難平復,但她的情緒已經安靜瞭下來。經過這幾天來眾人的勸慰和自己的反思,她已經認清瞭一個事實:她的丈夫已經死瞭──那天晚上,文泰來被人從後一刀剌死,而福安康則被人放走瞭。

  雖然大傢都不知道文泰來是什麼時候和被誰殺害的,但駱冰相信,那兇手一定是熟人,才能在丈夫毫無防備的情況下,輕易地暗算得手。除瞭徐天宏,她沒有把這個想法告訴別人,她不想打草驚蛇,隻想默默地查探下去,她相信終有一天,那兇手的真面目會被揭穿的,而她則要留下命來,等到那一天,她要親手殺死他,為夫報仇,到時候再一死恂節。

  陳傢洛慢慢走到駱冰身旁,輕叫道:“四嫂!……四哥該入土瞭……你節哀吧!”

  駱冰深深地向文泰來的遺體看瞭一眼,嘴裡輕輕地念道:“四哥,你先走一步!我會帶著仇人來見你的,你等我!”言罷退瞭開去。

  陳傢洛叫道:“封棺!”幾個杵工走上前去,蓋上瞭棺頂,“拼拼彭彭”地釘瞭起來。

  當晚,群雄聚在瞭一起,商量今後的行止,陳傢洛說由於他領導失誤,以致會中損兵折將,堅決要辭去總舵主的職位,讓眾人另選賢能。眾人當然不肯,推辭瞭半天,眾人終說服瞭陳傢洛繼續領導。此外,經過商議後,眾人認為朝廷在以後的幾年內,一定會發動大規模的清剿行動,如果會中的組織還是像現在那樣:幾十個分舵分散在全國各地,但卻都沒有獨當一面的力量的話,一定會被各個擊破的,所以他們決定除瞭北京,長安,武昌和成都分舵保留外,其他分舵一律降為連絡處,隻負責一般的連絡,打聽,發展業務和那些不會暴露身分的活動,而舊分舵的好手除瞭是那些無法調離的以外,其他的全都分調到那五個分舵中,以各加強分舵的組織和力量。

  除此以外,除瞭陳傢洛,無塵,楊成協和心碩留守總舵外,紅花會的十幾個當傢會分駐到那四個分舵去:趙半山和衛春華到北京,周仲英和徐天宏夫婦守武昌,常氏兄弟赴成都,陸菲青,駱冰和餘魚同夫婦駐長安。待機三年,等朝廷的清剿行動過後,再重新編排人手,而在這三年內,會中暫緩組織上的發展,改而鞏固現有組織,清理會中淤血,並動用一切努力,全力調查那些神秘殺手的行蹤。

  第二天一早,眾人便分道揚鏢,依計劃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