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心態,我們匆匆收拾細軟後,趁著旅館出現騷亂場面的難得機會,立刻拉著白天偷來的馬車,朝原先預定的目的地狂奔而去。
當我駕著馬車苦趕瞭一百多公裡,直到天空泛起蒙蒙亮光,感覺自己體力完全透支的情況下,我不得不將馬車停在道路旁的土坡下方,讓馬兒吃草休息。
可是當我靠在車廂木板借機小憩時,郝蓮娜忽然湊到我身邊小聲道:“老公,那件隱形內衣好像遺失在浴室裡面吶。”
“真的假的?”
其實從郝蓮娜那襲雪白的貼身長袍,胸前有著兩點明顯地突起印痕,事實的真相自然不言而喻。
至於艾美嘛,由於她自小就修習武術,所以更不可能穿這種會妨礙動作流暢度的衣物。
先前若不是為瞭大局著想,以及郝蓮娜在旁不斷遊說,艾美根本不可能穿上那件穿脫麻煩的麻甲,成為展示服裝的“模豆”。
提起模豆,隻要在服飾業占有一席之地的商人,都聽過活躍於一百六十一年前的業界傳奇人物──沃恩·酷拉皮卡!
相傳他未成名前,隻不過是一個落魄無名,到處流浪的植物靈召喚師。
據說在他二十歲那年,從遙遠的格佈加列帝國,渡海來到蘇裡亞帝國時已經身無分文。
由於他抵達伯敦港時恰逢寒冷的冬季,因此在饑寒交迫,以及語言不通的情況下,上岸三天後就因體力不支,昏倒在離港口不遠的加納特城裡,希裡瓦那大道上的某一傢服飾店門口前。
當時若不是在店裡工作的瑪麗·韋爾,出門時不小心踩到被積雪“厚葬”的沃恩,或許植物靈召喚師一脈,就此成為傳說中的歷史名詞。
終於,在瑪麗細心的照料下,沃恩逐漸恢復瞭健康。而他為瞭報答女孩的救命之恩,便發揮召喚師的專長,利用豆蔻的種子,幻化出幾名長相和女孩一樣的模儡,將它們擺設在店裡,展示最新款式的披肩、服飾。
新奇的創意加上特殊宣傳手法,很快就在城裡吹起一股“瑪麗”旋風!這項創舉不但為該店打響披肩名號,同時更因模儡的關系,竟讓沃恩莫名其妙地一夕成名。
結果其它同業,看到如此新奇的宣傳手法後紛紛起而效尤,爭相聘請年輕貌美的女孩,將店裡的最新服飾穿在身上,藉此來銷售各傢商行的商品。久而久之,這類專門展示服裝的美麗女孩,就被業界稱為模豆!
“老公,現在怎麼辦?”郝蓮娜囁嚅不安的軟語,在耳邊陡然響起,打斷瞭我天馬行空的思緒。
我斜睨瞭她一眼道:“丟瞭就丟瞭,不然還能怎麼辦?難不成你想回到那間旅館找呀?不過話說回來,娜娜,剛才那句話應該是我問你才對吧?以前每件事不是你說瞭就算嗎,為什麼現在都要問我呢?”
“因為……”說到這裡,郝蓮娜美艷的臉蛋,陡然閃過一抹臊羞的緋紅。
我納悶地問道:“因為什麼?”
郝蓮娜這時竟然低頭不語,令我頓時感到一頭霧水。
原本我還想繼續追問下去,可是她突然岔開話題道:“對瞭,艾美出事時,你曾提到‘黑月破空拳’,但為什麼我完全沒有聽過呢?”
“哦,我小時候曾聽師父提起過。他說,黑月破空拳由一個名叫拉斐爾·穆德的強者於九十六年前所創。據說這套結合瞭暗系吞噬性,與霸烈拳勁的魔武混合技出現後,曾以此拳法橫行於穆思祈大陸,並且被列為當代絕世強者之一…”
“不對呀!”郝蓮娜若有所思道:“既然他是絕世強者,為什麼學院裡的‘百大強者排行榜’中,沒有提到這個人?”
“聽我師父說,這名強者其實是一個喜歡侵犯十五歲至十八歲,身份為女學員的變態惡魔!由於他出生於喀穆朗裡聯邦,而且犯案的地點又在聯邦境內,在該國高層刻意封鎖消息下,也隻有我師父那種階級的強者,才曉得世上有這麼一個人。”
“那他現在呢?”
“聽師父說,這個惡魔最後在喀穆朗裡聯邦重金懸賞下,已於八十五年前,逃到傳說中的惡魔島避難。如今他是生是死,連我師父也不知道。”
“這就奇怪瞭……”隻見郝蓮娜雙手環胸,捋著下巴道:“按照你師父的說法,這個惡魔強者似乎不可能再踏上穆思祈大陸為非作歹,所以這套拳法也就不可能流傳下來。換句話說,讓艾美險些喪命的秘技,應該不是黑月破空拳囉?可是這裡頭,好像又有許多疑點……老公,你認為呢?”
我雙手枕於後腦,慵懶地靠在車廂木板上道:“娜娜,我最不喜歡想這麼復雜的事情。所以這種勞心又勞力的問題,還是由你這位反間組的菁英煩惱吧。”
想不到此話一出,我的耳邊驟然響起“啪”地清脆的巴掌聲,臉頰同時傳來火辣辣地灼痛。
莫名其妙挨瞭一巴掌,我怒不可遏地跳下馬車,緊握拳頭大聲吼道:“你為什麼打我?!”
“古奇·凡賽斯!拜托你成長一點好不好!你之前口口聲聲說,要盡全力保護我們,當一個盡責的老公,可是看到你如此懶散、不思進取的廢柴個性,我怎麼可能放心跟你在一起?”
我捂著疼痛的臉頰道:“我,你……你又不是不曉得我的秘密!換句話說,即使我渴望變得更強,也得像你們有那麼好的資質才行呀!在這個崇魔尚武,強者當道的年代,除非我能再遇到像艾美那種特殊的際遇,讓我一夕變成像師父那種級數的強者,否則我這一生的成就,也不過如此而己。”
“古奇,你……你真的白混特戰系這麼多年瞭!”郝蓮娜頓時鐵青著臉咆哮道:“你難道忘瞭特戰系反間組人員的生存精神嗎?一名成功的反間人員,不是看他的魔武實力如何,而是遇到險惡環境時,能否運用智慧讓自己安然無恙活下來。就拿我的前男友‘九五二六’來說好瞭,他的實力夠強吧,可是最後的下場呢,還不是年紀輕輕就死於非命!”
大概不經意提到傷心往事,以至於郝蓮娜話剛說完,原本激動的神情倏地轉為傷心落寞。
“呃……對、對不起,我不知道你把我看得這麼重要……”隨著話落,我主動走上前將她摟在懷裡。
“老公,我已經失去一個讓我付出全部的……人,所以我不想再聽到,好不容易讓我動心的男人,又突然死去的惡耗……”說到這裡,懷裡的女孩伸出手,心疼地撫摸我的臉頰,道:“老公,對不起,還痛嗎?”
我握住她纖細的柔荑,在她手背親吻道:“娜娜,我才應該向你說聲對不起。我──古奇·凡賽斯,向孤茍大神發誓從現在開始,我絕對不會再讓身邊的女人失望、哭泣。即使要我付出生命換取你們的安全,我也絕無怨言!”
“老公……”懷裡的女孩含情脈脈地看著我,嬌艷欲滴的香唇緩緩湊到我面前。
感受到她眼神傳達出來的柔情,我熱情的唇瓣則迅速靠瞭上去……
眼看四片溫潤的唇瓣即將靠在一起,借著唇舌交纏表達心中的愛意時,原本坐在河邊發呆的短發女孩,突然一閃一現地橫亙我們之間,令我和郝蓮娜當下感到錯愕不已。
“艾……艾美,你‘移步’到這裡來,有什麼貴事嗎?”我臉色微慍道。
隻見褐紅色短發女孩,臉上漾著詭譎的笑容道:“沒事呀,我隻想練習一下新獲得的能力而己……”
“艾美,你身體沒事吧,還有什麼地方不舒服?”郝蓮娜依偎在我懷裡,語帶關切詢問道。
不經意捕捉到艾美一閃即逝的嫉妒眼神,我炫耀似地在郝蓮娜的臉頰親瞭親說道:“娜娜,你放心吧,艾美身強體壯,剛才又展現瞭瞬移的強者身法,除非她突然想不開引術自爆,否則誰也傷不瞭她一根汗毛……呃……我說錯瞭,因為艾美的下面,現在不但沒有毛可以傷,而且還多瞭一幅妖異美麗的精靈圖案耶,哈哈哈……”
“古奇·凡賽斯!”
忿恨的嬌叱剛出口,短發女孩的右手,赫然冒出一顆約三個手掌大的火球。
“哇!三階火球術!娜娜老婆,救命呀!”話才出口,我已經不顧形象地躲在郝蓮娜身後。
“廢柴奇!我、你……你不到一分鐘前所發下的誓言,隻是隨口說說哄我的甜言蜜語嗎?!”我正想開口解釋,剛才被我當成肉盾的女孩霍然轉身,而且兩手還各握著一顆拳頭大的石塊,對我聲色俱厲地吼道:“古奇·凡賽斯!我現在鄭重警告你,如果再讓我看到你裝龜孫的女人行徑,就別怪我親手廢瞭你那根沒用的小蚯蚓!”
恐嚇的言詞剛說出口,一顆火球忽然從郝蓮娜身後升起,“嗖”地朝我激射而來;而在此同時,站在我對面女孩手中的石塊,也跟著脫手而出。
“喂喂喂!你們兩個真的打算謀殺親夫呀!?雪特,你們有種就和我一對一單挑,兩個欺負一個算什麼強者!”我抱頭鼠竄,盡全力閃躲之餘,仍不忘對她們大聲叫囂。
逞口舌之快的感覺的確很爽,可是付出的代價卻讓我懊悔不已!
因為惱羞成怒的艾美,此刻正拼命朝我施放火球及風刃,似乎想置我於死地;而另外一個土系女魔法師,彷佛抱著落井下石的心態,竟在我翻滾閃躲之際,配合施放出三階一級的攻擊魔法──石雨術!
沒多久,我們休息的草地在三系魔法肆虐下,變得一片狼藉;而稍微恢復體力的我,為瞭閃避從天而降的漫天石塊,以及不知從何處突然急射而至的火球風刃,很快又陷入瞭體力不支的窘境。
嚴格來說,閃躲從天空落下的細碎石雨,比火球風刃來得容易些。因為郝蓮娜這個正統魔法師,在魔力沒有完全恢復的情況下,若要施放三階魔法仍需吟唱咒語,而且施放完魔法後還得停下來休息好一會兒,才能再次施法;可是不知什麼原因,突然擁有魔武雙修體質的艾美,非但不需吟唱魔法咒語就能輕易施放三階風火混合魔法,而且當她施放火球風刃時,我完全感受不到任何魔法元素波動的跡象,儼然成瞭隱形戰甲真人版,令我頓時感到驚愕連連。
可是此時的環境,卻不允許我細究個中原由!我現在所能做的,就是想辦法擺脫兩個情緒大暴走的惡女魔法師。
想不到我身形狼狽地閃過兩輪從天而降的石雨後,卻因體力不支而向前跌瞭個趔趄;就在這個時候,我的背後倏地響起“轟!砰!”的悶響,接著背上就傳來火燙的灼痛。
“啊!嗚!可惡的艾美……”話還沒說完,背上傳來的劇痛,讓我痛得當場昏死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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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瞭躲避巡守隊追緝,我們采取晝伏夜出的計劃,經過四天四夜的路程,終於來到瞭期盼已久的目的地──薩多圖拉城。
“薩多圖拉城”面積約四百六十九平方公裡,人口約一千八百二十五萬。它不但是蘇裡亞帝國的首都,同時也是境內第一大城,更是穆思祈大陸首屈一指,赫赫有名的時尚之都。
此城之所以有這稱號,除瞭境內資源豐富外,更有各國知名服裝設計師在此齊聚一堂,共同發展兼具精致與藝術的服飾業。
話說回來,倘若要發展這項集藝術與精致工藝的行業,就必須厚植於強大的國力之下才行。
不可諱言,蘇裡亞帝國的實力,在穆思祈大陸的五大強國中排名第一,而我出生的歐格裡皇朝則屈居第二。
而位於蘇國西方,以阿笛卡斯山脈為天然國界的喀穆朗裡聯邦則位居第三;而在歐格裡皇朝的南端,橫亙一道魯那佈勒海峽的格佈加列帝國,也就是模豆發明人──沃恩的出生地,則排名第四。
至於排名五大強國之末的烏蘭瓦加王朝,則隔著一條寬闊的格拉爾河,與歐格裡皇朝遙遙相對。
在群雄分足鼎立的情況下,唯有具備雄厚堅實的國力,才是保障黎民百姓得以安居樂業的最佳利器;當然,隻要天下太平,那麼諸如服飾、珠寶、特種行業……等奢靡行業,才有良性發展空間。
從克拉克村莊逃竄到薩多圖拉城的遙遠路程中,我在郝蓮娜施術治療,以及施展自我治愈術下,我的背傷已經好得差不多;可是昨晚當我在河邊洗澡時,從水中倒影仍看得出殘留在我背後,那些被火球及風刃肆虐後的淡淡傷痕。
此刻我正佝僂著身子,拖著蹣跚腳步,走在有著時尚街之稱的“薩多姆林大道”上。
望著走前方五公尺的兩道窈窕倩影,尤其是擁有一頭褐紅色短發的女孩,我又忍不住在心底咒罵起來。
“可惡的賤人爛婊!我到底和你有什麼深仇大恨,非得置我於死地不可?若不是娜娜心慈手軟,盡全力治好我的傷勢後又替你求情,就算我被你打死而成瞭死靈,我也不會讓你好過……”
正當我暗罵艾美時,走在前方的郝蓮娜忽然轉過頭對我道:“老公,你怎麼走那麼慢,可不可以走快一點?”
“娜娜,我現在還是病人耶!你知道病人現在最需要什麼嗎?”在她開口之前,我立即自問自答道:“當然是休息嘛!可是我萬萬沒想到,你們居然趁我在城外靠躺於樹下打盹時,將我們好不容易‘借’來的馬車,連馬帶車一塊兒賣掉瞭。現在可好,我這個亟需找地方好好調養的病人,卻得頂著熾烈艷陽陪你們逛大街……”
說到這裡,我馬上捂著額頭,露出痛苦的神情道:“唔,我突然覺得頭好暈呀……娜娜老婆,我們可不可以先找地方休息?”
“你少給我裝病!”艾美直接拆穿我的謊言道:“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十五分鐘前,你吃兩人份的湯面時,不到五分鐘就全部吞下肚裡;接著你又點瞭一份超大塊菲力牛排,同樣不到五分鐘就解決瞭。你自己說,一個重病垂危的病人,可能有這麼好的胃口嗎?”
“唉唉唉!艾美·葛瑪,請註意你的措辭!我隻是身體不適而已,和你所形容的垂死老頭完全不同……”
“夠瞭!你們別再吵瞭好嗎?”郝蓮娜出聲打斷我的話道:“老公,既然我們已經是一傢人,就應該和平相處才對呀,為什麼你總喜歡和她吵架?還有你,艾美!你別老是跟他作對好不好?即使他是一根沒有用的廢柴,但他總是我們的第一個男人呀!而且他自己也發誓要洗心革面、重新做人,那你為什麼不給他表現的機會呢?”
此話一出,艾美竟露出鄙夷的神情冷哼道:“哼!娜姐,如果他發的誓可以相信,那麼路邊的狗屎都可以吃瞭!”
“雪特!你有種再說一遍!無毛女!”
“法克!廢柴男!你說誰是無毛女!”
“誰出聲就說誰!”我不甘示弱回頂道。
“你們都給我閉嘴!”隻見郝蓮娜鐵青著臉,對我們兩個低吼道:“我警告你們最後一次,以後誰還敢踩對方的痛腳,藉此挑起無意義的爭端,我將以……唔,總之呢,你們別逼我把禁衛軍那套搬出來!聽到沒有?回答我!”
若是半年多前聽到這句話,我一定馬上立正站好,大聲回答“是!長官!”的標準答案,但我們三人早已不具備軍人身份,而軍人所重視的從屬倫理關系,在我分別和兩女發生肉體關系後,也就蕩然無存瞭。
既然我現在隻是一介躲避各方勢力追緝的平民,那麼郝蓮娜刻意擺出瞭許久不見的官威臭臉,我也不可能忽然做出菜鳥新兵的憨傻舉止。
眼珠子咕嚕轉瞭幾圈,我隨即面帶微笑握住她的柔荑,凝視那張憤怒的俏臉道:“娜娜,你別生氣啦!呃……我答應你,以後不會再隨便逗弄艾美……”
“真的?”聽到這句話,郝蓮娜的臉色才稍微緩和下來。
我認真地點頭道:“嗯。現在艾美的實力突然爆強,下手又不知輕重,萬一我又不小心惹到她,而你恰好不在旁邊幫忙勸阻,我怕你真的會失去一個,好不容易才得到的廢柴主人囉。”
“噗!”郝蓮娜的纖細柔荑,迅速從我手裡抽出後掩嘴笑道:“古奇·凡賽斯,你明明沒有強橫實力,卻妄想要收女奴……你是我有生以來所見過,臉皮最厚的男人耶!”
隻見艾美腳不沾地,飄移到郝蓮娜身旁,親昵地挽著她的手臂道:“娜姐,你這句話說得太好瞭!哼哼……要不是你始終護著這個廢柴男,我早就讓他去服侍孤茍大神瞭。”
我雙手環胸,斜睨著艾美道:“娜娜,現在你應該明白,那個喜歡搬弄事非,四處找人打嘴炮的是誰吧?”
話剛出口,我一看到短發女孩眼中射出的忿恨目光,立刻轉身逃往附近的商傢避難。
但就在我沖到一傢服飾店門口時,厚重的門板卻忽然打開;而來不及收腳的後果,就是直接和門板發生親密接觸。
“碰!”
“喔!雪特!嗚……”我坐在地上,捂著俊挺的鼻梁,眼眶含淚,神情痛苦地悶哼道。
“哎喲!好痛呀!”門板另一端,同時傳來嬌柔的呼痛聲。
過沒多久,郝蓮娜隨即來到我身邊,露出關切的神色道:“老公,你沒事吧?”
“嗚……好痛呀!我的鼻梁大概斷掉瞭……”
正當我一屁股坐在地上裝可憐,試圖博取美人同情時,身邊陡然響起低沉而憤怒的暴喝。
“大膽賤民!居然敢沖撞嬌貴的……小姐!來人呀!把他抓起來!”
喝叱聲甫落,我的身體馬上被人硬生生架瞭起來。
“住手!你們是誰,憑什麼光天化日下隨便抓人?”郝蓮娜忽然擋在我身前,對著一名身高比她高出一個頭,身材魁梧的中年男子吼道。
“滾!”男子大吼一聲,粗大的手掌跟著揮出。
眼看那隻巨掌,再差三公分就碰觸到郝蓮娜柔弱的嬌軀,一巴掌將她打飛時,中年男子的身後,驟然傳出似曾相識的清脆嗓音。
“住手!塔穆爾!”
嬌叱聲甫落,中年男子的巨掌,立即停在郝蓮娜左側臉頰一公分處。
確定郝蓮娜安然無恙,我驚惶緊張的心情才放松下來。
可是當那個男子側身回頭,我趁著他身體空隙,瞥見阻止他行兇的女孩後,我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劇烈跳動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