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凌志明的攤牌出乎意料的順利。據賈如月說,凌志明聽完賈如月的陳述後,隻靜靜地盯著她看瞭十秒鐘,就爽快地點瞭頭。當天下午,凌志明就收拾瞭個人物品,一聲不響地離開瞭。因為兩人是協議離婚,財產如何分割都已經談妥,離婚手續也辦得特別快,才那麼兩天功夫,凌志明已經從賈如月的生活裡消失瞭。
雖說婚姻是以吵鬧收場,但驟然間沒瞭凌志明,賈如月也還真有些不適,接連幾天都有些揪然不樂。向東明白這個過程總是難免的,便也體貼地給瞭她幾天靜處的時間,也恰在此時,校保衛處那邊有瞭消息,發佈周楓裸照的人找到瞭。那人還懂得跑到一傢小網吧來做這見不得人的事情,隻可惜他不知道的是,所有網吧都是有監控的,所以網警從發帖的IP和時間兩相對照,就調出瞭他的影像資料。保衛處叫周楓去認人,周楓便把向東也叫上瞭。
向東趕到保衛處時,見周楓已經辦好瞭手續走出來瞭,便問道:“怎樣?發帖那人是誰?認識嗎?”
周楓黯然點點頭:“是法律系的鄭華。我本來還不敢猜是他,但剛才看瞭視頻截圖……”
向東並不認識這鄭華是何許人也,好奇地追問道:“鄭華?你跟他有過節?”
周楓俏臉微紅,一時倒不知道如何開口。若不是她窺探到向東跟袁霜華私通的秘密,又怎會對他死心,又怎會接受鄭華的追求,又怎會跟他去看電影,又怎會給他性騷擾的機會,又怎會回絕他,令他懷恨在心,才做出PS裸照這種齷齪事情?
雖然追本溯源,這事跟向東還真有點關系,但周楓當然明白這是萬萬怪不到他頭上的,隻能說,造化弄人,看來自己跟向東還真有幾分孽緣。
“我拒絕瞭他的追求,可能他懷恨在心吧。”
“什麼?就為瞭這麼小的事情,他就能做出這種醜事來報復?這個人的心理也太陰暗瞭。保衛處怎麼說?會把他開除出校,行政拘留吧?”
周楓點瞭點頭。惡有惡報,鄭華是得到瞭應有的懲罰,但對她造成的傷害卻並不是那麼容易消除的,雖然學校早就通告澄清早前的照片是偽造的,但沒看到通告的學生不在少數,每天走在校園裡被人指指點點,閑言碎語,這種滋味,有誰能懂?
事情至此已經水落石出,向東也是松瞭一口氣,便道:“那你有什麼打算?學校方面的通告應該很快出來瞭,屆時大傢都明白你是受害者,照片也是假的,你的生活也該回歸平靜瞭。”
周楓苦笑道:“雁過留痕,事情發生過瞭,不可能一切還是原樣。但生活總是要繼續,這道理我懂的,你放心吧。”
向東點點頭:“那……那沒事的話,我先走瞭?”
“好。謝謝你啦。”
“沒事!”向東揮瞭揮手,微微一笑,徑直轉身去瞭。周楓看著他的背影,神情甚是復雜。要說他這個人風流成性吧,的確如此,連校長夫人都敢勾搭;但要說他下流無恥,卻也萬萬說不上,就拿自己來講,至少有兩次他都有機會強行污辱自己,但他並沒有,而且這回的裸照事件,他早知道與他無關瞭,還幫忙奔走,分明有著一副熱心腸。向東,你該是怎樣復雜、分裂的一個人啊?
不到二十歲的周楓迷惘瞭。她不懂的是,三十多歲的成年人的善惡是非,都是一本難解的天書,又豈是非黑即白能概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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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別瞭周楓,向東心靈的甯靜還沒維持到一炷香的功夫,就吃袁霜華的短信打破瞭:“老丁邀請你晚上六點到我傢來吃飯。”
“什麼?為什麼?”向東心神劇震,忙不疊的回瞭一條短信。不會吧?丁校長跟他素無來往,怎會無緣無故的請他到傢裡用飯,還恰好在去過他傢、跟他夫人私通不久之後?
“有事,也沒事,放心吧。別遲到。”袁霜華沒多做解釋。
慘瞭!向東哀嘆一聲。人妻果然不是好碰的,自己還過分到在人後院裡點火,這不,恐怕是東窗事發瞭。向東現在是一萬個不願意見到丁校長,然而他的邀約畢竟不能回絕,隻好打起精神,估摸著時間,去買瞭些時鮮水果,往丁校長居處而去。
到瞭教工宿舍區,剛拐進丁校長寓所的小路,向東就赫然發現身材清瘦,一派文雅的丁校長站在張副校長的門前跟一個瘦小老頭談笑風生,毫無疑問,那老頭便是張副校長瞭。猝不及防之下,向東還在躊躇該如何跟兩人打招呼,就聽丁校長先爽朗的叫瞭起來:“哎,向教授,快過來見過張副校長!”
這兩人不是互相看不對眼嗎?向東心裡嘀咕著,七上八下的,但也唯有硬著頭皮,笑著朝兩人走瞭過去:“丁校長好!張副校長好!”
“來!”丁校長神色愉快之極,完全看不出對向東有心病的跡象。他拍瞭拍向東的肩頭,笑道,“前幾天還勞煩你過來幫我改稿子,偏偏我自己又有事在外趕不回來,真是失禮,所以今天特地請你過來一聚,聊表謝意!”
嗯?向東心裡一個咯噔:看來丁校長的確發現自己幾天前來過他傢,但他在張副校長面前如此為他編造借口,又是為何?他本是絕頂聰明之人,隻一個轉念便已明白,姑且不論丁校長是否確定袁霜華和自己的奸情,至少此刻他是想做場戲給一向跟他不對盤的張副校長看,好打消他一些過於豐富的聯想。
既想通瞭這節,向東便配合地笑道:“丁校長您太客氣瞭。能幫上您的小忙,晚輩是樂意之極,又哪裡需要請客吃飯呢。張副校長,您說對不?”
一旁的張副校長瞪圓瞭一對小眼睛,竭力透過厚厚的眼鏡片從兩人的神色間發現一些端倪,卻終是徒勞無功。他不甘心吶,那天晚上他熬夜等待,果然被他等到向東深夜時分從丁傢離開,按他的推測,無疑老丁是被向東戴瞭綠帽瞭。按說,老丁是受害者,這事兒就算傳開瞭,頂多讓他臉上無光,但不會影響他的官位;所以他故意當面將老丁一軍,有意無意地告訴他向東夜訪的事實,就是希望他怒火攻心使出昏招,誰料老丁泰然自若的自承向東是他本人請去的,為的是替他改篇稿子,如此一來,可徹底否認瞭丁夫人紅杏出墻的可能性,這怎能不讓張副校長憋得滿腹內傷呢?
難道老丁真的如此隱忍,竟能忍下被戴綠帽的窩囊氣,且有如許的器量為奸夫淫婦收拾殘局?還是的確是自己所料有差,擺瞭烏龍?張副校長心裡驚疑不定,臉上卻隻有擠出微笑道:“向教授此言差矣,改稿子這麼辛苦,吃老丁一頓便飯是應該的。那好,我就不打攪你們的興致瞭。”說罷,他拱瞭拱手,徑直回身進屋去瞭。
“那回見瞭,老張。”丁校長笑容不變,對向東道,“走吧,咱們到屋裡聊。”說罷,當先往自己寓所走去。跟在他後面的向東心跳如雷,緊張異常,幾乎要一逃瞭之——這根本就是一場鴻門宴嘛。
一進屋,向東就見到瞭正從廚房間裡出來的袁霜華,她今天穿著一套普通的淡灰色傢居便服,腰間系著圍裙,玉臉上巧笑嫣然,說道:“向東來啦?快廳裡坐著喝茶,飯菜馬上好瞭。”
此情此景,向東幾乎有些暈眩,就好像他真的隻是來校長傢吃頓便飯,而袁霜華真的隻是校長好客的媳婦兒,跟他沒有半毛錢曖昧關系似的。
到底丁校長知不知情?知道多少?看來從袁霜華這裡是得到什麼提示的,那隻有在丁校長面前見招拆招瞭。
“來,向東,這邊坐!”張副校長早就沒在瞭,但丁校長臉上的微笑從來不曾消失,他接過袁霜華沏來的茶,遞給瞭向東一杯,續道,“XX傳媒集團的陳升,你認識吧?”
向東愕然,不知道他何以又提到瞭柳蘭萱的大老板陳升,隻好點瞭點頭道:“認識,但不算特別熟。”
“嗯。他以前是我的學生,前陣子跟他吃飯時,他提到瞭你,還不乏溢美之辭。”丁校長呵呵笑道,看他不無得色的樣子,好像真的在為本校有這樣出色的老師而自豪似的。
“哦。想必陳總是過譽瞭,晚輩愧不敢當。”向東隻好順著丁校長的話自謙道。
“他還提到瞭你的幾部作品,我慚愧啊,都沒看過,所以當即讓他給我拿瞭一套,最近我有空都在翻,的確相當不錯!……”丁校長眉飛色舞,侃侃而談,既沒有問起向東前些天深夜到訪的緣由,也壓根不提剛才當著張副校長面說起的所謂“改稿子”的事情瞭,彷佛那些話題從來就沒出現過、也不須出現一般。向東樂得他不提起,能捱一刻是一刻,便陪著他神侃海聊,直到袁霜華過來笑著叫道:“飯好瞭,過來一邊吃一邊聊吧。”
“好!”丁校長起身道,“來,向東,嘗嘗咱傢霜華的手藝!霜華,你把那瓶02年的波爾多紅酒開瞭,今兒我跟向東喝幾杯。”
“行。”袁霜華明顯的一怔,帶著幾分關切的笑道,“不過你酒量一般,可別多喝瞭。”
“沒事。”丁校長示意向東落座,自己坐瞭上首,袁霜華開好瞭紅酒,倒進瞭醒酒器,便也坐在瞭向東的對首,三人坐定後,丁校長這才親自的給三人都倒上瞭紅酒,笑道:“哎呀,我也是忘性大,這酒開得晚瞭,沒事,我們慢慢聊,慢慢喝,漸入佳境。來,向東!歡迎光臨寒舍,幹杯!”說著,他跟向東酒杯一碰,大半杯紅酒便倒進瞭嘴裡。
“酒量不行你就慢點喝呀。”袁霜華略帶嗔怪地橫瞭丈夫一眼,不無歉意的對向東說道:“向東,來,你多喝點。”
向東酒量自是沒有問題的,但此刻他卻也已有幾分恍惚瞭:這是哪兒跟哪兒啊?在情人傢裡吃飯,跟她像普通熟人一般假惺惺的寒暄,一旁她那個多半知曉兩人之間醜事的丈夫恍若無事,還在談笑風生……向東感覺自己在演戲,而在這兩個演技如此高明的演員面前,他卻又不得不竭盡全力的配合他們把戲演好。很無奈,很虛偽,但他並無其他選擇。
向東很快就入戲瞭,這多半是酒精的功勞,才過瞭半小時,丁校長就頻頻敬酒,兩人把整瓶價值不菲的02年波爾多紅酒喝個精光,袁霜華架不住丁校長的要求,又開瞭一瓶新酒。身為他的妻子,她當然是知道他的酒量的,他此刻明顯是在買醉。問題隻是在於,他為何要買醉呢?
芳心糾結的袁霜華垂著美目,不忍去看丈夫被酒精熏得通紅的老臉。從他提出請向東到傢裡來用飯,她就明白他已經猜出瞭兩人的關系。雖然,以她對他的瞭解,她知道他不會做出極度出格的事情,但他此刻的表現卻也是她之前沒預料到的。他是因為懦弱嗎?需要借助酒精的力量?那為何還不開口?再不開口你要醉倒瞭呀!
“啊……痛快!我好久沒喝過這麼多酒瞭,所謂酒逢知己千杯少,就是這種瞭。”丁校長用朦朧的雙眼看著向東,笑道,“向東,我就直接叫你名字吧,這樣親切些。我早就聽霜華講,你是她系裡最有才華的年輕教授,今日一見,果然如此。我有個不情之請,霜華雖然忝為系主任,但畢竟也是年輕,名望不足,如果將來有需要你幫忙的地方,你不要推辭,可以嗎?”
向東看著丁校長,試圖從他的神色間看出一些端倪,揣測他的真正用意,卻隻看到他的一片至誠,他又看向袁霜華,隻見她面色平靜,雙臂抱胸,隻是嘴角帶著一絲淡笑,顯然她也不知道丁校長葫蘆裡準備賣什麼藥。
“沒問題。”向東的語氣有些艱澀。
“那就好!我也很欣賞你,以後常來傢裡走動,哈哈。”丁校長輕拍瞭一下腦袋,醉意可掬的笑道,“哎呀,我是真有一些醉瞭,我有個毛病,一醉瞭就想睡覺,我得到書房裡歇著去瞭。向東,你就當自己傢裡一樣,別客氣,讓霜華再陪你吃一會。今晚你也別走瞭,就在這兒睡下吧。”
“那不必瞭,丁校長,我自己可以回傢。”向東忙說道。
“聽我的!”丁校長眼睛一瞪,“你敢跟我客氣,我就跟你不客氣瞭。”
向東聽得頭皮發麻,隻好無奈地點瞭點頭。
“扶我到樓上去吧。”丁校長這才滿意,又朝袁霜華說道。袁霜華便站起身來,攙著他上二樓去瞭。
向東坐在飯廳裡,心亂如麻,又哪裡還有心思吃飯喝酒?偏偏丁校長又不允許他走,他到底打的什麼算盤?
過瞭半晌,袁霜華下來瞭。她坐回到向東對面,玉臉上帶著一絲陰鬱。
“怎麼啦?沒事吧?”向東低聲問道。
袁霜華搖瞭搖頭,忽地陰鬱消散,綻開瞭一張嬌媚的笑臉:“沒事,能有什麼事?來,再吃一些。”說著,自己先拿起瞭筷子。
“你還有心思吃哪?”向東苦笑道。
“沒心思吃飯,那就喝酒吧。”袁霜華狡黠地一眨美目,放下筷子,端起瞭酒杯,“來,幹一杯!”
向東一動不動,無奈地看著她。
“哎,你現在的樣子真的很可愛。”袁霜華方才也喝瞭幾杯酒,此刻玉臉微暈,煞是動人。
向東嘆瞭口氣,低聲道:“你呀,還真是沒心沒肺。”
然而馬上他就發現對她的評價還是過於客氣瞭,因為他的胯下忽有所感,竟然是袁霜華在桌底下把裸足伸瞭過來,在他的褲襠上來回摩擦。
“喂!”向東皺著眉頭,哭笑不得地按住瞭她雪嫩滑膩的纖足,“你太胡鬧瞭吧。我還是現在回傢得瞭。”
“你敢?你沒聽他剛才說,你跟他客氣的話,他就跟你不客氣嗎?”
“那你就別胡鬧,否則後果不堪設想!”向東沒好氣的道。
“怕什麼,他睡熟瞭。”
“你!你怎麼知道他不是裝的?”
“是你瞭解他,還是我瞭解他?”袁霜華白瞭他一眼,喝道,“放手!”後面一句,自是讓他放開按住她足踝的大手瞭。
“乖乖的坐著別動,否則我要大叫,說你在非禮我瞭。”袁霜華曖昧的輕笑道,不管向東瞠目結舌的呆樣,徑直一貓腰,竟鉆到瞭桌子底下,下一刻,她已經爬到瞭向東這側,冒出頭來,跪在地上,好整以暇地解著向東的褲腰帶。
“你確定?”這女魔頭的特立獨行著實讓向東又愛又恨,眼看欲望已經不由自主的攀升起來,他抽著涼氣的道。
“確定。”袁霜華已經解開瞭他的腰帶,在往下拉著他的褲子。
“不怕身敗名裂?”向東呻吟道。
“你怕?”袁霜華嘴角一翹,滿臉的不在乎。
“那死就死吧。”向東更有何話好講,隻好任由袁霜華把他的下半身脫得清潔溜溜的,爾後瞧著她優雅的一舔上唇,拋給他一個春情滿溢的媚眼,就俯身下去,順著他的小腹緩緩向下,吻向他的男根。
然而接下來一幕卻讓兩人都傻瞭眼。按照往常,當袁霜華擺出如此色誘的架勢,向東的男根早就一柱擎天瞭,此刻卻像條軟蛇一般,依然耷拉著頭腦。
“不會吧?”袁霜華哭笑不得地瞧著向東,卻見他也有些垂頭喪氣:“壞瞭,不知怎的不夠興奮。”他心裡清楚,多半是因為這場面太驚心動魄瞭,他心理受瞭影響,竟而勃起不能。
“你知道他方才在樓上跟我說什麼嗎?”袁霜華見狀,隻好在他耳邊耳語道,“他說……”向東這小夥兒不錯“……然後又說,”隻要你開心就行瞭,不管怎樣,留在我身邊,好嗎“,然後他就睡著瞭。”
向東一怔,咀嚼著這番話,敢情……丁校長是默許袁霜華跟自己那個?若不然,這個女魔頭縱然膽大,怕也不至於如此亂來。
在心神激蕩之下,向東卻依然無法勃硬起來,片刻之後,袁霜華幹脆吃吃一笑,不以為意地屈指在他男根處彈瞭一記,輕松的道:“不妨,長夜漫漫……嘿嘿。”說著,她倒也灑脫,雖然雙頰紅撲撲的,欲焰依然熾張,卻徑直爬起身來,整整衣服,收拾碗筷去瞭。
“既然吃飽喝好瞭,那客廳裡稍歇片刻吧,向教授。”她咬著下唇笑道。
向東落荒逃到客廳,開瞭電視,然後便偷眼看著袁霜華穿花蝴蝶的往返廚房和飯廳之間,把殘羹剩菜都收拾好瞭,足足忙瞭一刻鐘功夫,她才拍拍雙手,從廚房裡走瞭出來,玉臉上掛著恬淡的笑容:“茶涼瞭吧,向教授?我再給你泡一杯。”就這麼一會功夫,她的神色就回復瞭向東剛進屋那會的樣子,既親切又疏離,彷佛向東隻是一個尋常客人似的。
“不必瞭吧?”向東惴惴地看著她,不知道她葫蘆裡賣什麼藥。都說女人善變,但袁霜華若是這方面甘認第二,怕是沒人敢認第一。
“向教授何必客氣。”袁霜華笑著,已經取瞭一個新杯子,沏瞭一杯新茶,末瞭,像是為瞭試試茶溫似的,她用檀口淺淺的抿瞭一口,這才遞給向東,莞爾道:“濃淡正合適,不過還有點燙,放會兒再喝。”
向東呆呆地接瞭過來,看著她剛才抿過的杯沿殘留著的淡淡的殷紅唇跡,心裡一蕩,這才瞭然,敢情這個女妖精又開始玩新花樣瞭。他便悠然一笑,把那杯沿湊在鼻端深深的嗅瞭一口,嘆息道:“香,果然很香。”
袁霜華聞言,竟真的像個端莊少婦一般,雙頰微暈,一雙明眸裡掠過一絲羞澀,那模樣若是不認識她的人見瞭,怕不是要錯以為這真的是個嬌羞的新嫁娘瞭。
“嗯。”袁霜華正襟危坐,鼓脹的酥胸把灰色的棉質傢居服頂出瞭秀美無倫的輪廓,頗有些難以啟齒的道,“向教授,過兩天我要出席個研討會,有個事兒能請你幫個忙嗎?”
“你說。”事已至此,向東反倒安定下來瞭,索性饒有趣味的看著袁霜華演戲。
“咱們進房說。”袁霜華竟連耳根也燒紅瞭,仿佛她所求的事羞人之極似的。
“那好。”饒是向東有些心理障礙,此刻被這女妖精這麼一鬧騰,竟然下腹熱將起來。
兩人一前一後的進瞭袁霜華的臥室,她把房門關上瞭,這才一拉向東,把他帶到衣櫃前面,赧然道:“你幫我參謀參謀,去研討會穿哪套衣服好?老丁醉倒瞭,想來想去,隻有求你來幫這個忙瞭。”
瞎說!明兒丁校長不就醒過來瞭?向東心裡笑罵道,嘴上卻說:“這……這不太方便吧?”
“沒事兒,誰不知道你向教授是正人君子,極有風度啊?”袁霜華的眼神裡滿是求懇和信任。
“那好吧。”向東難得地俊臉一紅,便拉開瞭袁霜華的衣櫃,登時就被滿滿當當的華衣美服晃花瞭眼,一時倒不知道從何下手瞭。
袁霜華撲哧一笑,便從旁伸過皎白如玉的柔荑從衣櫃裡取出一套月白色的職業套裝,舉到向東面前,嬌聲道:“你看這套套裝怎樣?我裡面再搭配一件白襯衫,再穿上一雙肉色絲襪……嗯,是穿長筒絲襪還是連襠絲襪呢?”
向東馳想著袁霜華如此穿著的樣子,腦海裡便浮現起瞭她一派幹練而不失嫵媚的女強人風范,正想點頭叫好時,卻聽袁霜華說瞭:“嗯,這套是老土瞭點,那要不這條連衣裙?但這條裙子是大露背呢,裙擺也有點短,坐下後若是對面剛好有個老色鬼,怕是要被看光瞭,再說瞭,配什麼內衣呢?還是幹脆不穿?”
向東定睛一看,好傢夥,這件黑色名貴連衣短裙幾乎就是傳說中的齊B小短裙,極短而修身,穿上它豈但是玲瓏浮凸,簡直就是引火燒身。還有那露背的位置也太靠下瞭,幾乎到瞭臀部的位置,若是袁霜華這般穿著,那幫老學究還不大吃眼睛冰激凌?不行不行,絕對不行……向東自己尚且看得熱血賁張瞭,倘若讓其他男人看到,這得多吃虧……
他剛待搖頭,袁霜華卻明眸一亮,點頭道:“嗯……你也覺得不錯是吧?那我穿上試試效果。”
說著,她不待向東應聲,就轉身幹脆地把傢居服一掀,從臻首上方褪瞭下來,扔到床上,露出秀美無限,玉白晶瑩的背部,窄肩帶的草綠色蕾絲文胸更是恰好地修飾瞭這完美的背脊;爾後她一弓腰,又把長褲也褪掉瞭,露出渾圓玉柱般筆挺修長的雙腿,翹圓飽脹的兩瓣美臀被跟文胸同款的草綠色蕾絲內褲貼身包裹著,那軟滑的佈料微微卡進瞭那深邃的股溝當中,蜜唇處的輪廓若隱若現……
嗬……向東的喉頭一陣滾動,一股欲火像火山噴發般猛地炸瞭開來,然而袁霜華並未就此打住,她已經把那件黑色大露背的齊B小短裙從臻首處套瞭進來,艱難地往下拉扯,當她終於把裙擺整好,向東也已經瘋到差不多瞭:佛靠金裝,人靠衣裝,而像袁霜華這樣的絕色熟婦,一套合適的衣裳絕對能穿出比裸身還要誘惑百倍的效果!就像現在,極度貼身的裙子強調瞭她完美的削肩、柔腰、肥臀及長腿,而大露背的設計,將她秀美潔潤的玉背做瞭恰到其份的展示,既極具美感,卻又有十二分的含蓄誘惑意味。這條裙子既完美地展現瞭她的身材,卻又更加的吸引男人去猜想、探索那將露未露的區域,光是這種勾人的意味,就足夠讓男人劍拔弩張瞭。
不能!怎能讓其他男人看到她穿成這樣?向東眼睛冒著紅光,死死地盯著袁霜華迷人已極的背影,卻見她還未罷休,兀自喃喃的道:“嗯,再加雙長筒黑絲就完美瞭,穿哪雙呢?”
眼見她好整以暇地在襪架上面挑選著,向東卻再也按捺不住瞭,他哆嗦著一躍向前,牢牢地抱住瞭袁霜華,胯下怒張的巨蟒狠狠地卡進瞭她的短裙下方,鈍首不客氣的上翹前探,直接就抵到瞭那草綠色的蕾絲內褲的下沿,隔著薄薄的佈料跟那氤氳著濕氣的蜜穴來瞭個親密接觸。
“你是我的,我不要你讓別的男人看到這個樣子!”他粗喘道。
“啊?你幹嘛,向教授?”袁霜華猝不及防,竟掙紮起來,仿佛真被色狼侵襲一般,“這不可以!”
她的反抗貨真價實,向東一不留神,竟真的被她掙脫瞭開來,頓時一股無名怒火不可抑制地生長起來,雖然他明知袁霜華是在做戲,但或許是這種代入感太強烈太醉人的緣故,他也懶得多加分析瞭,直接的又一個熊抱,死死地抱住瞭袁霜華,不顧她雙腿劇烈扭動著,強行就掰開瞭她的一條玉腿,三下五除二就扒掉瞭自己的褲子,光溜溜的陽具捅到瞭袁霜華的雙腿根處,手指一撥,撥開瞭那草綠色蕾絲內褲的下沿,下一秒就一沉虎腰,整根陽具貫入瞭她濕滑泥濘的陰道,爾後毫不顧惜的來回抽插起來,幅度之大,力度之強,隻把被迫雙手扶著衣櫃的袁霜華頂得嬌軀弓得像根大蝦似的,順帶把衣櫃都推得來回咿呀咿呀的晃動起來。
“嗯……”向東快感如潮,一手按住袁霜華兀自在不聽話地扭動的豐隆美臀,一手趨前隔著短裙抄著她的一側玉乳揉弄不休,在這多重的刺激下,莫說袁霜華本就是在做戲,就算真的是在被強暴,怕也要弄出快感來瞭,所以她雖然嘴裡兀自“不要、不行”的叫個不行,身子卻逐漸軟癱無力,隻是勉強支撐才不致NG收場,饒是如此,一身香汗也不免佈滿瞭她的嬌軀,隻把這狹小的方寸之地熏得異香流溢,催情之極。而被香汗濡濕的短裙貼在這鬼斧神工的至美胴體上,更是讓向東難以挪開炙熱的視線,他幹脆把那短短的裙擺撩起卷到柔腰上,讓她整個滾圓彈軟的美臀露瞭出來,又故意把草綠色蕾絲內褲往裡一攏,統統的卡到瞭臀縫裡邊,讓白嫩肥美的臀肉完全承受瞭自己大腿內側的撞擊,一時啪啪的聲響不絕於耳,不過片刻,那細嫩的美臀就微微泛紅起來,極是美艷。
“這樣……你怎麼對得住丁校長?”敬業的袁霜華還有餘力呻吟道。
“那我抽出來……好吧?”向東隨口接道。
“嗯……”袁霜華剛說出口,見向東果然把火熱硬挺的陰莖抽走瞭,巨大的空虛感幾乎將她擊潰,忙不疊地把美臀往後一湊,哀聲道,“你這要人命的,這樣可對得住我?”
“嘿嘿,這不就對瞭?”向東又狠狠地把陽具紮進袁霜華狼藉不堪的美穴,粗聲道,“現在對得住你瞭……”爾後往後一拖陽具,一邊道,“現在又對得住丁校長瞭……”說罷,他又加快瞭抽插的節奏,咬著袁霜華的耳垂壞笑道:“既對得住你,又對得住丁校長,這叫,不負如來不負卿,哈哈。”
向東的調戲著實將瞭袁霜華一軍,她玉臉上結結實實地湧起新的一波紅潮,竟然不知如何搭腔,但蜜道裡面的快感卻是貨真價實,她隻感快樂的巨浪席卷而來,不過百餘下,竟已攀到瞭巔峰,她咬著牙根一陣哆嗦,竟已經泄出身來,嬌軀這下是徹底軟癱下來瞭。
向東攬著她的柔腰支撐著她,體味著她動人膣道的銷魂緊縮和顫栗,成就感真是神仙難敵。好一會,他才柔聲道:“研討會絕對、絕對不能穿這身衣服,OK?”
尚在迷糊中的袁霜華柔媚一笑,膩聲道:“呆瓜,這是為你而買的,你說我會穿出去嗎?”
向東心中一陣溫柔湧動,把袁霜華攔腰一抱,讓她坐在床沿上,緩緩地替她褪著裙子。袁霜華見他胯下的鋼槍兀自斜刺向上,微顫不休,湯湯水水順著龜頭倒流而下,打濕瞭他的體毛,然而他手上的動作卻仍是那麼輕柔,他強烈的欲望和溫柔的動作是如此矛盾,但卻讓她福至心靈,心知向東正是因為愛極瞭她的身子和她這個人兒,方才會像對待一件稀世珍品一般小心翼翼。
袁霜華的眼角濡濕瞭。她的笑容此刻是真正的恬淡起來,愛憐橫溢地看著向東緩緩地卸掉自己身上最後一縷衣物,然後就像朝聖一般,從她的額頭,眼角,鼻端,櫻唇,耳朵,下巴,雪項,鎖骨,乳丘……次第往下,最後滑過她膏腴的三角洲,不顧葷腥,啜上瞭那兩片一塌糊塗的蜜唇。
愛郎不避腥臊的服侍讓袁霜華的嬌軀微微一僵,她本能的要讓向東停下,但卻明白這是徒勞的,便隻好放松下來,用心體味著這動人的辰光,在這暈暈陶陶的心情中,仿佛隻過瞭一瞬,又仿佛過瞭天長地久這麼久,向東才抬起頭來,舌頭一卷,把嘴角的蜜液全數卷進瞭嘴裡,這才在袁霜華天然流露的羞赧中一掀被子,把兩人蓋得嚴嚴實實的,然後他緩緩地一分她的一雙腴潤長腿,虎腰一沉,從正上方以最傳統的姿勢,再度插入瞭她那最神秘的桃源蜜洞。
夜已經深瞭,房裡的燈也滅瞭,但卿卿我我的呻吟聲和噼噼啪啪的皮肉交擊聲卻一直不曾消弭,就在這濃重的漆黑中,丁校長站在袁霜華的門外,兀自通紅的老臉上沉痛、羞愧、釋然、喜樂的神色次第閃現,爾後終於長出一口濁氣,緩緩的登上瞭通往二樓的階梯,雖然稍顯蹣跚老邁,但哪裡還有半分醉意?
翌日早上,當向東忙不疊地從床上翻身坐起時,就見袁霜華早就穿戴整齊坐在一邊瞭,她今天穿著一身藏青色的職業套裙,腿上套著長筒肉色絲襪,正在往耳朵上戴著耳環,見他醒來,淺笑道:“醒啦?別急,你先洗洗再出來用早飯——老丁晨練去瞭,沒這麼早回來呢。”
瞧她的自然模樣,仿佛昨晚的一夜癲狂隻是一晚上的學術交流一般,這種轉變,還真的讓向東頗不習慣。
當向東在餐桌上一本正經的坐下時,丁校長果然回來瞭,穿著一身運動裝的他歉然道:“哎呀向東,不好意思,讓你久等瞭。昨晚睡得還好吧?”
向東的心臟頓時就凌亂瞭,俊臉微紅,忙道:“還好,還好。”他偷眼看瞭下對面坐著的袁霜華,隻見校長夫人隻是露出瞭一個淺淺的笑容,然而佳人的眼角眉梢處,卻驟然間染上瞭濃濃的春意喜色,直到丁校長在餐桌上首坐下瞭,方才消散不見。
離開丁校長傢時,丁校長一個勁的叮囑向東要常來串門,又把他驚得心裡一陣忐忑。這個心結頗是困擾瞭他一段時間,直到後來袁霜華隨意跟他提起,原來早三四年前丁校長就已經不行瞭,吃藥也沒效果,去年袁霜華曾提出過離婚,但丁校長苦苦懇求,又允諾她隻要不離開他,想怎麼樣都可以,他這才明白,原來最初袁霜華勾搭自己也有如此的前因,這才釋然。如此說來,是袁霜華犧牲在先,丁校長委曲求全在後,這兩個人各有各的苦悶,是非錯對還真的不是那麼明瞭。向東自知清官難斷傢務事,更何況自己是個第三者,既然男方也無異議,他自然甘於充當這醉人的“小三”的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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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上次的裸照風波後,周楓的性格沉靜瞭許多。閑言碎語逼得她減少瞭不少校內的社交活動,她百無聊賴之中,也重拾瞭寫小說的愛好。經過這一輪的磨折,她的文字也洗練深刻瞭一些,所以當她把稿子拿來問向東的意見時,向東對她的進步頗為驚嘆,便推薦她給自己的網站編輯,讓她的作品正式的登錄瞭文學連載網站。如此一來,碼字占據瞭她不少的業餘時間,談戀愛這心思暫時也就淡瞭。
而柳蘭萱那邊廂,原先的出版社長康明雷因為跟下屬鬧出性醜聞,已經被掃地出門瞭,加之與康明雷過從甚密的一些員工也被打入冷宮,出版社的骨幹剩下的不多,所以柳蘭萱以她的資歷和能力脫穎而出,已經當上瞭代理社長的位置,隻要這一年不出什麼差池,轉正已是板上釘釘是事兒,所以她最近也忙得不可開交,跟向東的見面也減少瞭不少。
與向東糾纏頗深的美人兒各有各的忙碌,向東也樂得輕松,所以他工作之餘,除瞭偶爾造訪袁霜華的香閨,便是窩在自傢樓上的秘密愛巢裡,一方面寫寫文章,另一方面,與賈如月玩著各種性愛遊戲,不多時就把她從離婚的陰鬱中解脫出來,每天容光煥發,春意上臉,如果隔瞭三天不往樓上去一趟,她便要坐立不安,看向向東的眼神裡深藏的哀怨,幾乎會讓他甜蜜得滿身雞皮疙瘩。
日子就這麼樣一天一天過去瞭,暑假即將降臨,而一場天大的危機也隨著臨到瞭向東和賈如月的情欲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