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淘氣小姐

  既然天亮瞭,李瑟就不回王傢,直接奔向玄武湖去找王寶兒。

  來到玄武湖邊,遠遠的就見那船停在岸邊,梁弓長和董彥等在岸上,到瞭近前,梁弓長哭喪著臉道:“老大,您可來瞭。您要再不來,我可要找您去啦!”

  李瑟道:“怎麼?發生什麼事情瞭?我可告訴你,那什麼破書的下落我可給你找到瞭,你要是把我的寶貝妹妹得罪瞭,我可唯你是問。她要是有什麼意外,你也別想活瞭!”

  梁弓長對李瑟的疾言厲色卻不理會,隻是喜道:“當真?‘遁甲天書’在哪裡?”

  李瑟把那佈片塞給他,道:“秘笈暫時還沒到手,不過下落已經找到瞭。你不會不相信我吧!我發誓把那書尋來給你就是瞭,你快把寶兒還我。”說著就往船上走。

  梁弓長看也不看那佈片,隻是收在懷裡,然後語帶嗚咽,道:“老大,看到您來瞭,我簡直太高興瞭,太好啦!您快把那丫頭帶走吧!就是不要秘笈,屬下也心甘情願,別說您還知道瞭秘笈的下落。我真是太開心瞭。”

  李瑟聽瞭這話,知道王寶兒安然無恙,便放下心來。不過見梁弓長這話奇怪,就停下腳步,轉身道:“怎麼?”

  董彥接口道:“老大,您的寶貝妹妹太難伺候瞭,光每日為她張羅吃的、穿的,就把我們幾人跑斷瞭腿,這還不算,還要陪她玩耍。她倒不是刁蠻,不過古怪可真,老是纏著人猜謎語,說故事給她聽。您知道啊!我們哪裡會講什麼故事,那些偷香竊玉的事情又不能講給她聽,隻好陪她猜謎語瞭。”

  梁弓長道:“猜謎語我倒還不怕,反正有老三頂著,不過要伺候好她的衣食可是不得瞭,她是非玉褥暖帳不睡,名傢佳肴不食啊!上次您離開時,她非要吃秦淮張傢的空心粉,我讓老三去買去,他為瞭圖省事,就在附近買瞭。哪知她隻吃瞭一口,就吐出來道:‘味道不對,你是用哪個臟傢夥做的東西來唬弄我啊!’我當時還怪老三懶惰,罵瞭他一頓,然後讓他再去買過瞭。可是此後,您的這位寶貝妹妹,在這裡隻待瞭二日,嗯,嗯,老大,我給您算算啊!”然後掰著手指道:“鮮果有荔枝、核桃,香瓜……”

  董彥補充道:“還有西瓜。”

  梁弓長道:“這隻是水果,吃的還有什麼六鳳居的豆腐澇、蔥油餅,瞻園面館的薄皮包餃、紅湯爆魚面,奇芳閣的什錦菜包、雞絲面,珍珠玉湯,珍圓黍餅等等,我是叫不上來名字啦!穿的蓋的有表綾,絲絹,彩色妝花錦……總之我們幾人輪流出動,最後去她傢盜來瞭這些東西才算完事。”

  董彥道:“不是啊!梁老大,你還忘瞭,她用餐時還必須要用什麼白瓷青瓷,什麼玉盤金杯的呢!我們忙瞭兩晚,直到現在還沒安歇過呢!她才沒吵鬧著要離開。”

  李瑟本來因為花蝴蝶的事情心情很是不好,再加上在公主朱無雙面前失態,這時還心裡羞愧,心情非常沉重!可是此時忽然聽見梁弓長和董彥這兩個傢夥說出這樣一番話來,初時還瞪著眼睛大是疑惑。等瞭好一會兒他才明白過來,不由哈哈大笑,繼而捧腹道:“該!真是活該!誰叫你們打我妹妹的主意,當她是好欺負的嗎?這回偷雞不成蝕把米瞭吧!也不看看是誰的妹妹,你們老大的妹妹也敢得罪,真是該死。”心想:“寶兒真是好樣的,把這幾個淫賊折磨死才好呢!”

  梁弓長和董彥隻是嘿嘿幹笑。

  李瑟走上船,就聽艙裡傳來一陣歡快的笑聲,接著就聽見王寶兒道:“前面有一片草地,你們猜一物,猜不到嗎?真笨死啦!我告訴你們,是梅花(沒花)啊!你們記住瞭嗎?好,我再出一個,前面又有一片草地,再猜一物。”過瞭良久,寂然無聲,王寶兒又嗔道:“笨啊!是野梅花(也沒花)嘛!你們怎麼猜不到啊!一點也不好玩。”

  一人甕聲甕氣道:“你再出,再出,我這次一定猜到。”

  王寶兒道:“好,那我再說個。那片草地來瞭一群羊,還猜一物。你們猜吧!”

  李瑟順窗戶見“南蕩”杜開先和“西色”鐵鼎在裡面正撓頭苦想,兩人滑稽的樣子甚是可笑。王寶兒卻閃著雙眸,大是可愛。

  李瑟正待說話,身後的梁弓長道:“我的千金大小姐,是草莓(草沒)是吧?哈哈。”

  李瑟也隨後笑道:“接著猜的謎語定是又來瞭一群狼。楊梅(羊沒)是吧?”說著笑著推門進屋。

  王寶兒驚喜地看著李瑟,高興地跳瞭起來,撲到李瑟的身邊,雙手抓住李瑟的左臂,笑靨如花,道:“大哥你來瞭啊!他們可好玩啦!陪我玩耍,有趣極瞭。你的朋友真好。”

  李瑟見到王寶兒,料來她定會開始述說委屈,本想要說:“寶兒,你一定想傢瞭吧!我來接你瞭,不必擔心啦!”

  哪知見王寶兒興高采烈的,根本沒有想傢的意思,還說出這樣出人意料的話,不由愣住,“啊”地失口發出一聲驚嘆。

  王寶兒扭頭對梁弓長道:“喂,小梁,你跑哪裡去啦!就你猜謎語厲害,他們都不好玩,你快來和我一起玩,不許離開。”然後笑道:“長相俊俏,愛舞愛跳,春花一開,它就來到。打一動物,你快點猜。不許想,快點。”

  梁弓長哈哈笑道:“是蝴蝶。嘿嘿,和老大的外號差不多。”

  王寶兒奇道:“他外號叫什麼?”

  杜開先忙道:“是玉蝴蝶。我們老大的名字那是頂呱呱的。”

  王寶兒笑殷殷地道:“終於還有你知道的事情。”

  杜開先瞪大眼睛不服地道:“我什麼都知道,不信你再出謎語。”

  王寶兒笑道:“行啦!再出十個你也不會。來,還是小梁你再猜一個吧!眼如銅鈴,身像鐵釘,有翅無毛,有腳難行。也猜動物。”

  梁弓長道:“是蜻蜓嗎?”

  李瑟聽瞭王寶兒的謎語裡眼如銅鈴的話,想起梁弓長驅使巨人的事情,可見這傢夥不僅聰明,而且武功法術還非常厲害,本有心盤問他一番,不過此時也不是時候。

  沉思間,王寶兒對李瑟道:“大哥,小梁好聰明。我出的謎語他一般都能猜到。”

  杜開先噘嘴道:“那算什麼?你們出的謎語,你們自己當然知道答案啊!所以自然不算什麼本事。我要出謎語,你們猜到才算本事。”

  王寶兒道:“真的?那你快出。”

  杜開先撓頭想瞭半晌,也沒吭聲。他本粗魯之人,哪裡會什麼謎語。最後忽然手裡攥瞭幾個極小的鵪鶉蛋,道:“你們猜吧!我手裡有幾個鵪鶉蛋?”

  王寶兒一下怔住,道:“這……這算什麼謎語?”

  旁人還沒說話,李瑟慢條斯理的說:“如果我答對瞭,你會給我一個吃嗎?”

  杜開先哈哈笑道:“如果你答對瞭,我把四個鵪鶉蛋全給你。”

  李瑟等幾人立刻一片哄然。

  杜開先不知道大傢為什麼起哄,還道:“你們快猜。”

  王寶兒笑出瞭眼淚,道:“大哥,你瞧,他們多有趣。”

  李瑟也笑道:“你高興就好,我就不擔心瞭。走吧!我們回傢。”

  除瞭還在納悶的杜開先,包括鐵鼎在內,其餘三人都是松瞭一口氣。

  豈知王寶兒道:“不要啊!大哥,這裡這麼好玩,我就待在這裡啦!嘻嘻,在傢悶死啦!大哥,你也陪我住在這裡好不好?”

  還沒等李瑟開口,梁弓長就急道:“寶兒姑娘,千萬不要。你一個女孩傢,我們幾個大男子,老在一起,你會惹人笑話的。”

  李瑟瞪瞭梁弓長一眼,心想:“這小子這時候倒憐香惜玉起來瞭,以前做壞事的時候不知想什麼。”不過王寶兒要是不回傢可是不得瞭的,他隨即接口道:“寶兒,你必須回去,你不記得明日是你生日瞭嗎?”

  王寶兒道:“記得啊!不過我明日回去就是嘛!反正準備什麼東西,又不需要我啊!”

  李瑟哭笑不得,怎麼也不明白王寶兒為何不想回傢去瞭。

  豈不知原來王寶兒很少離傢,就是離傢,也是很多人跟隨,不受人約束的時候極少。在杭州那次,王老財讓她出去瞭一次,就鬧出瞭不少笑話,最後是被強逼回傢的。

  這時她一人來到此地,沒人監管,隨心所欲,晚上直折騰到深夜困極瞭才睡,醒瞭就拉幾人玩耍,也不管他們休息沒休息,是白天還是黑夜。

  初時她還有些顧忌,後來見幾人對她千依百順,就肆無忌憚起來。這裡吃的玩的都很齊全,又沒人管教她,自然樂得不想回傢。

  王寶兒還要待下去,鐵鼎是無可無不可的,他陪王寶兒玩雖然有些勞累,不過王寶兒伶俐可愛,令他想起死去的女兒,內心也有幾分開心的。

  不過梁弓長和董彥可是大吃瞭一驚,連忙拚命來勸。

  最後王寶兒搖著小腦袋,道:“好,除非你們到我傢做客,陪我玩,我才走,要不,你們休想我離開。”

  梁弓長等連忙賠笑稱是,心想:“小姑奶奶,隻要您走,讓我們怎麼都好!”

  李瑟樂得王寶兒戲弄這幾個傢夥,隻冷眼旁觀罷瞭。見王寶兒答應回傢瞭,就拉她離開,畢竟一晚未歸,惟恐香君惦念。

  四大淫俠送二人很遠,才揮手而別。

  王寶兒在李瑟身邊蹦蹦跳跳地道:“大哥,你的幾個朋友好有趣啊!把人傢都逗死瞭。”

  李瑟見王寶兒興高采烈,笑道:“還是你聰明,把那幾個傢夥整治的不輕。”

  王寶兒瞪著秀目,奇道:“沒有啊!我怎麼會整治他們呢?他們那麼有趣!再說,他們是你的朋友啊!”

  李瑟一怔,道:“呃!沒整治就沒整治吧!”

  王寶兒笑道:“大哥,他們可好笑瞭,我給你講個笑話。昨日我問杜麻子:‘你父母有個孩子,但這孩子不是你兄弟也不是你的姐妹,那他是誰呢?’”

  李瑟奇道:“杜麻子?你是說杜開先那傢夥?你這麼叫他,他不生氣?”

  王寶兒道:“生氣做什麼?他是姓杜不?是麻臉不?自然該叫杜麻子啦!”

  李瑟見王寶兒不通世故,隻好道:“嗯,好,好。你繼續說吧!”

  王寶兒嬉笑道:“這笨傢夥想瞭半日猜不出來,就悄悄去問小梁。嘻嘻,哪知我跟著他後頭瞧呢!他說:‘老大,你父母有個孩子,但這個孩子不是你的兄弟也不是你的姐妹,那他是誰呢?’小梁說:‘笨啊!這麼簡單的問題還問我。那人自然是我梁弓長啦!’結果杜麻子高興地跑過來對我道:‘小妞,我猜到瞭,是我們老大梁弓長。’哈哈,把我笑死啦!”

  李瑟聽瞭也笑瞭一陣,道:“這傢夥還不是一般的笨。”

  二人一路說笑,回到瞭王傢。

  李瑟急於回傢,對王寶兒道:“你先回天香閣休息吧!我也回棲香居瞭。”

  王寶兒在玄武湖不知節制的玩耍,在興頭上不知疲倦。此刻回到傢裡也就累瞭,不再糾纏李瑟,回去休息瞭。

  李瑟順著路徑行走,忽然迎面走來兩人,李瑟瞥瞭一眼前面一人,渾身卻驀地一震,不由怔住瞭。

  原來迎面那青年面如凝脂,眼如點漆,行飄如遊雲,矯若驚龍。其風流灑脫,固非言語所能形容,比之南宮喧和趙銘更勝一籌,隱然有奪人之氣。

  李瑟在這種情況下突然見到如許人物,竟然呆住瞭。

  那人頃刻間經過李瑟身邊,對著李瑟微笑點頭,李瑟不由自主,也是牽強一笑,那人便從他身邊過去瞭。不過那人身後一人輕聲冷笑瞭一聲,李瑟癡呆之下,竟然毫無反應。

  李瑟驚愣在那裡,心中震驚不已,心想:“此人到底是誰?如此風度儀表,定非尋常人物。天下有此樣人,還有別人的出頭之日嗎?”

  他忽覺肩上一沉,迷茫地回頭,見馮總管親熱地拍著他的肩膀,笑道:“李公子怎麼在這裡發愣?”

  李瑟努瞭努嘴,望著那人逝去的背影,悵然道:“那公子是誰?”

  馮庸道:“他?不是天龍幫的長公子白廷玉嗎?難怪天龍幫在武林中有偌大聲勢,這小子就有如此的氣勢,他老子白笑天可想而知。今早我們傢主人親自迎接他進城的,我在各處轉瞭轉,人人都在談論著這位天龍幫的長公子呢!”

  李瑟道:“是啊!想不到世上還有這樣風流倜儻的人,難怪天龍幫在江湖上地位日重一日,我一路來到京師,天龍幫的威名聽到不少。唉!”心想:“我就算武功未破,有這人身在江湖,那也是沒我出頭的份兒,算瞭,過兩日我還是和香君回傢去做酒樓生意罷瞭。”

  馮庸笑道:“公子嘆什麼氣,我看你和白廷玉是當今的翹楚,可以一爭長短的。到時如果公子得勢,可記得要照顧我們王傢才好。”

  李瑟苦笑道:“您凈開我的玩笑。”

  忽然李瑟想起昨晚偷馮庸鑰匙的事情,也不知他曉得不曉得,連忙往他腰間去瞧,可是隔瞭衣服,又哪裡瞧的清楚。

  適逢一個傢仆有事來找馮庸,馮庸便和李瑟拱手告辭。李瑟見他毫無異樣,心裡稍微安心,連忙回傢。

  李瑟回到傢,古香君和花如雪正高興地說笑著,見李瑟進來,都含笑站起。

  花如雪道:“公子,你回來啦!寶兒呢?外面好熱鬧呢!你去瞧瞭嗎?”

  李瑟見花如雪滿面春風,奇道:“你病好瞭嗎?怎麼下床瞭?”

  花如雪道:“是啊!全好瞭,我隻不過累瞭點,休息一陣,自然好啦!你……你見到那個非常厲害的人瞭嗎?”臉上不由露出驚懼的樣子。

  李瑟奇道:“他厲害得很?呃,沒什麼,我不怕他,寶兒救回來瞭,等以後我再替你教訓他,幫你報仇,你不必害怕。”心想:“梁弓長這小子把花姑娘嚇的厲害,嗯,看來花姑娘法力太差瞭些,被梁弓長就給嚇住瞭。”

  花如雪驚道:“你不怕他?他那麼厲害,你還能打過他?”

  李瑟笑道:“這有什麼?世上不是誰武功高,誰就最厲害的。”見花如雪露出一臉欽佩的神色,心裡也是開心。問古香君道:“你們方才在說什麼?”

  古香君道:“花妹妹說王傢來瞭一個青年客人,王伯伯親自出城三裡相迎。許多的人都圍觀去瞧呢!這小丫頭去瞧瞭,回來就嚷個沒完,說那人怎麼怎麼英俊,風度翩翩什麼的,總之,好聽的話都讓她說盡瞭,鼓噪到現在啦!幸好郎君你回來瞭。”

  這時花如雪噘著嘴道:“那人是英俊嘛!姐姐還不信!”眼神不禁露出迷醉之色。

  李瑟看在眼裡,心裡竟然有些難受,嘆氣道:“唉,香君,她說的是天龍幫長公子,四大公子之首的白廷玉。我剛才遇到瞭,風流倜儻,確實不是凡品,比之趙四公子更勝一籌,難怪花姑娘那麼說。”

  花如雪高興地道:“呵呵,姐姐我說的沒錯吧!”

  古香君笑道:“我不信。你們一定是串通起來哄我。哼,什麼時候你們聯合起來,走到一起瞭呢?”

  李瑟知道古香君在取笑他,卻不辯解,嘆道:“史載晉朝出瞭兩個傢喻戶曉的美男子,一個叫潘嶽,一個叫衛介,都是絕美之人,我還不信,不想今日居然見到瞭。”

  花如雪才修煉成人,乃從山中出來的,且也沒有幾年,不比當時的世人,隻要讀些書,就懂得很多典故和歷史。因為那時的人不像現代人,學的科目包括物理、數學、化學等理科,而是都是四書五經等文學的東西,因此對這些都熟悉的很。

  但花如雪隻是認得字,根本就不怎麼讀書,這些如何懂得,問道:“公子,你說的史上的兩人是如何好法?”

  李瑟道:“據說他們都曾乘車出遊,因為模樣長得太出眾,車輿所到之處,‘觀者如堵’。‘晉書.潘嶽傳’中說:潘嶽車出洛陽道,被婦女們連手成圈圍在中間,那些喜歡他的姑娘們爭相把果子投到他車上,回傢時竟是滿載而歸。不過和潘嶽比起來,衛介卻要不幸得多。人們聽說他長相如何漂亮,每到一處都前來圍觀,衛介身體本來不好,擁擠和紛擾累使衛介勞累過度,二十七歲便早早夭亡,史籍中說的‘看殺衛介’指的就是這件事。”

  花如雪嘻嘻笑道:“就是這樣,就是這樣。那白廷玉就是這般好看,令人圍觀瞧看呢!”

  古香君見李瑟微微變色,一臉悵然的樣子,便淡淡地道:“哦,這算什麼呢?陳壽的‘三國志’說到崔琰的漂亮是十二個字:‘聲姿高暢,眉目疏朗,須長四尺。’那崔琰的漂亮也是聞名的,當時他那四尺長的美髯須尤其令人羨慕。他還是三國有名的謀士,後為魏王曹操招攬。”

  “有一回,匈奴派使者來,曹操怕自己的形象不夠威嚴,不足有震懾力量,便對崔琰說:‘今日你且扮一回魏王去接見使者。’曹操自己則提刀立於崔琰身旁。接見完畢,曹操派人去問匈奴使者:‘我們魏王儀態如何?’匈奴使者說:‘魏王確實相貌堂堂,不過依我看,站在魏王身旁的那個捉刀者,才是天下真正的英雄!’”

  “說崔琰‘相貌堂堂’是十分恰當的,隻是漂亮歸漂亮,而要成為英雄,那崔琰和曹操一比就見出差距來瞭。英雄好漢幾百年才出那麼一兩位,哪兒聽說靠臉蛋兒漂亮就能把個江山打出來的?如果天下誰漂亮誰就是英雄,那也可簡單多啦!武林何必有什麼紛爭?”說完一笑,如驚燕飛鴻,進裡屋去瞭。

  李瑟聽瞭古香君的話,渾身一震,呆楞瞭半晌。

  花如雪卻不明白,皺著眉頭道:“姐姐在說什麼?我怎麼不明白。算啦!好煩,李郎,不,李公子,你陪我玩好嗎?”

  她本聽從薛瑤光的話,不糾纏李瑟的,不過她心思單純,有時自然忘瞭,不能總是做到。

  李瑟嚇瞭一跳,立刻清醒瞭,道:“啊!這個,我還有事啊!我找香君有事。”說完就往裡走。

  花如雪追上去道:“什麼事情啊?這麼著急!”

  李瑟怕花如雪糾纏,對古香君道:“香君,明日就是寶兒的生日瞭,我們送她什麼禮物好?珍珠寶物什麼的,她可不一定瞧上眼。”

  古香君還沒回答,花如雪笑嘻嘻地道:“哈,就是這個事情啊!交給我好啦!包準叫寶兒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