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乘風破浪的快感讓人享受著水上活動的刺激。

  紫戀的尖叫聲不停地在雷少霆耳畔回響著,雷少霆從未聽過、看過紫戀如此放縱自己的一面,盡情去享受戶外活動,她幾乎都是靜靜的看書、輕輕的說話、悄悄的走路,那樣的安寧恬靜的存在著。

  如今,她在另一個男人的面前,毫不掩飾的展現她活潑的另一面,雖然這個另一個男人是她的丈夫,卻是另外一種身份,她不會有一絲內疚嗎?雷少霆矛盾的想著。

  「抓緊我,我要再加速瞭。」雷少霆將水上摩托車開足馬力,沖激而起的水花噴灑在兩人身上,濕透瞭全身,車身在海面上劃出一道白影。

  而一高一低的上下震蕩中,坐在後座紫戀的身子不住的往雷少霆背部碰撞著,她緊抓著他的腰,豐盈柔軟的胸部抵著他寬闊的肩背,這種銷魂的折磨,讓雷少霆好不容易才消退的慾火又急竄而起,真是種痛苦的快意享受。

  兩人玩過水上摩托車,再玩風帆,也玩拖曳傘,然後雷少霆露瞭手沖浪的表演。

  看著他帥勁而俐落地在巨大的海浪上俯沖、滑水做著翻轉的花式動作,紫戀才知道,剛才看到的其他沖浪者,和他比起來簡直是小巫見大巫。

  她看著他躍上浪頂,穩住重心的隨著海浪的波動,或前傾、或後仰的滑行,在浪花下潛時表演著一個又一個的大反轉,她的心不由地隨著他蛟龍般的身手越攀越高,緊張的為他擔著莫名其妙的心。

  而沙灘上的群眾不論男女,皆被他那矯健的身影給引去瞭視線,欣賞著他超高水準的劃水特技,不時報以熱烈的掌聲或尖銳口哨聲。

  紫戀沒來由的感到一股驕傲,隻因這威基基海灘邊隻有她認識他,而這股優越感更在裡昂表演告一段落,登上岸邊筆直的朝她的方向走近時,激動的漲滿她的心胸。

  她從來沒有過這種感覺,心跳急速的像有千百隻的蝴蝶在翩翩飛舞,似要沖向天際一般。

  隨著裡昂狂傲不羈悠然走近的身軀,她的臉孔驀地紅霞飄揚,這是什麼樣的感受,她分析不出究竟是怎麼回事。

  「薇薇安,你的臉好紅,是不是大陽曬太多瞭?」裡昂撥開垂落到額前的長發,一個甩脫,那發梢的水珠滴濺到紫戀胸口,順著曲線,居然滾落到她兩峰之間的溝壑裡。

  「好……好像是吧!」紫戀困難的吞口涎沫。他沒註意到嗎?她雙手壓緊胸口,那顆水珠似火球般,熨燙著它滑過之處,她小腹一陣抽搐。

  「那我們走吧!太陽越來越烈瞭。」雷少霆狀似無知,可他的情慾底線已被剛才那煽情的情景給撩撥到極限瞭,再留在這熱辣的沙灘上,他可不敢保證,下一秒不會將紫戀撲倒在地,扯開那件礙事的泳裝,尋訪剛才那水珠行經的路徑。

  「嗯。」紫戀隨他一塊走向更衣室。

  進到女子更衣室,紫戀脫下裡昂為她購置的泳衣,審視著自個兒的胸前,剛剛那水滴似在她身上烙下瞭屬於他的痕跡,一個她的丈夫以外的男人間接觸碰到她,這涸念頭讓她的臉頰更是燙紅。

  天呀!她怎麼會有如此的想法?雖說她原本出國的目的,是要找個男人來報復她的丈夫,可真要做的當頭,她膽小的卻步瞭,這才發現,想是一回事,去做又是另一回事。

  可是,裡昂的陪伴真的是讓人玩得很高興,她從未與異性單獨相處過,不知這樣算不算約會,約會?她和雷少霆結婚前似乎一次也沒約過會,不由地嘆口氣。

  出國這麼久瞭,她打電話回傢時,曾經試探地問過母親,雷少霆對她出國有何反應,可那答案讓她心酸,他仍沉浸於工作的忙碌中,似乎她的離開對他毫影響。

  那她的夏威夷之行究竟是為瞭什麼呢?她迷惑瞭。

  換好衣服出來,裡昂已在外面等著她瞭。

  「不好意思,讓你久等瞭。」紫戀捏著裝有換下泳衣的袋子,怯怯地走向他,而他一把接過她的袋子,一手拉住有點忸怩的她。

  「你一定餓瞭吧!我們吃飯去。」雷少霆觀察著紫戀的肢體語言,她對他牽引的掌握起先想掙脫,在他堅持不放下後就不再抗拒,但臉低垂著,不敢正面看他,死盯著地面。

  她在想什麼?他此刻對她而言,是個在異國剛認識不久的陌生男子,她從早餐時的排拒,到現在任由他事著手走,這過程是否代表著她接受他的陪伴,她對他……

  「裡昂,我……我想回飯店瞭。」紫戀看著他包覆著她的大手,心緒紊亂,他的體溫透過手掌正熨燙著她心中的某個角落,而那是她這個已婚之婦不該有的感覺,她的直覺告訴著她,她應該要躲開他的。

  「我知道你一定不太能適應,這種頂著大太陽的激烈水上運動,可是真的很好玩,對吧?」他當作沒聽懂她的抗拒之辭,移轉開她想離去的念頭。

  紫戀順著心意點頭,的確很好玩。

  雷少霆繼續說道:「我想你會累得隻想先回飯店休息,可飯還是得吃的,等用完午餐,我再送你回飯店,好嗎?」

  紫戀找不出拒絕之辭來反對他如此貼心的安排,心想反正隻是吃個飯。「好吧!不過先說好,由我請客。」

  「有人請客當然再好不過瞭。」雷少霆笑得十分開心。

  這頓午餐兩人足足吃瞭三個多小時,他們一邊用餐,一邊欣賞著夏威夷群島傳統的舞蹈、祭典表演,而雷少霆更是口若懸河的講述著生活、工作、休閑中的大大小小趣事,讓紫戀一點也沒有註意到時間的流逝。

  她著迷於他溫厚優雅的語調中,沉醉在他有時激昂的笑聲、有時呢喃的低訴中,他的聲音一句一句像穿石的水滴,傳進她那正因丈夫的忽略而孤寂的心底,一點一滴的進占她不設防的心房。

  兩人在傍晚回到飯店,昏黃的夕陽將飯店的每個角落染上一層金光,裡昂也就是雷少霆,護送著紫戀到她的房門口。

  「不好意思,占用瞭你一整天的時間,你一定很累瞭。」他輕撫著她雖有些疲倦卻紅潤的臉龐。

  「還好,不過真的有些想睡瞭。」紫戀看著背光的他,有些恍惚,他的身影似有些熟悉。

  「那你快去休息吧!」

  他放開她,讓她有一瞬間失溫,他的掌心有種令人眷戀的依偎。

  他關切的語氣、擔憂的眸光,讓她像個得到細心呵護的孩子般心滿意足,她點點頭進人自己的房間,她以為自己會睡不著,可頭一沾枕,她就沉沉入睡,嘴角還噙著一抹自己都沒發覺的笑意。

  雷少霆神采奕奕地笑著回房,紫戀對他的反應是全然的接受,她甚至還有些依依不舍,他看得出來她對他有著相當的好感,這對他來說是個好的開始,可惜的是,他現在不是以丈夫的身份陪伴在她身旁,而是個「外國友人」不過,這沒關系,反正他最主要的目的就是要瞭解紫戀、親近紫戀,讓她愛上他、讓她不能沒有他。

  那麼下一步該如何讓她更依戀他?這對他而言像是個全新的經驗,追求自己的妻子,天底下大概再也沒比這事更讓人匪夷所思瞭。

  他愉快的洗個澡,神清氣爽的欲清理門面,在拿起刮胡刀時猛一停,想起這下巴鬱鬱的胡髭可是刮不得的,丟開手中的修面工具,他走到陽臺,好奇的探身察看著紫戀的房門。

  她可睡著瞭?見她陽臺的落地窗緊關著,窗簾拉上,應該是在睡吧!

  他退回房間,甩身躺上床,頂上鏤空精美玻璃花鑲嵌的天花板色彩亮麗,他出神的看著,轉個身,他翻爬起來,在室內走來走去,一想到紫戀就睡在隔壁,而他卻不得進人,他就像個發情的毛頭小夥子一樣,坐立難安。

  今天一整天,他力抗著澎湃洶湧的情慾火花,每見一眼紫戀那婀娜多姿的窈窕身影,他就得拚命抑制僨起的硬挺,每聽著紫戀軟軟的細語,他就得力拼著俯下探擷那兩瓣玫瑰花瓣似紅唇的慾念,真是炎炎烈日下的「火焰大挑戰」反正睡也睡不著,他乾脆打電話找傑克,有幾件事讓他去辦。

  「HELLO,裡昂,有何貴事?房間可住得慣?」傑克輕松的口吻,緩示著此刻他的心情好得很。

  「有幾件差事給你打發時間。」雷少霆直話直說。

  「沒問題。」傑克爽快的答應。

  「幫我弄部車。」這是第一件。

  「OK!」喝口冰透的啤酒傑克大喊過癮。

  「幫我弄張宴會邀請函。」第二件事。

  「這個簡單。」傑克往上扔瞭顆蜜糖腰果張嘴準確接住。

  「上回買下的那個小島,麻煩你找人幫我整理一下,過兩三天我要和紫戀過去小住些時日。」第三樁「小事」。

  傑克霎時從沙發上彈跳瞭起來,「拜托!我的大少爺,整理一下?那個小島一無所有,兩三天要弄好到可以住人,時間上太趕瞭吧!」

  「以你的能耐那根本是小事一樁,大約弄個兩層樓,基本的水電衛浴、廚房裡放兩人份約三個星期的食物就夠吃瞭,再挖個遊泳池,電話可以不用裝。」雷少霆提個大概,隻聽到傑克不斷發出哀嚎。

  「聽起來似乎很簡單。」傑克泄憤似地用力丟開空空如也的啤酒罐。

  「最後就是保全部分……」雷少霆提起傑克最怕的一件,「我隻要衛星監測,有不明船隻或飛行工具靠近時,將他們驅離就可以瞭。」說的像在趕蒼蠅似的。

  「『衛星』……你以為那玩意兒是制造來給你這樣使用的嗎?」傑克大吼跳腳著,他就怕雷少霆任性的私人要求,簡單的還好,可一提就是這種動輒牽動機密性設備的要求,簡直是拿他的職位開玩笑。

  「我說副局長-你們那個中情局裡的衛星那麼多,借我一個用用有什麼關系。」他才不把傑克的鬼叫聽進去。

  「你……算我誤交匪類!」他答應的咬牙切齒。

  「哦!對瞭,我隻要一張床。」雷少霆聽到傑克尖細的吸氣聲。「一張特大號的床。」他開心的結束他的要求。

  「好,就這一次,我欠你的人情債可說是還清瞭!」傑克感到頭昏腦脹,被那匪類雷少霆給氣的。

  「別說什麼人情嘛!不過是剛好救瞭你一命罷瞭。」雷少霆賊賊一笑。

  兩人相識於英國,雷少霆到那兒參加歐洲共同市場商討研習會,在晚間休息時一時心血來潮,想一窺倫敦夜晚的迷霧,結果在一處暗巷中碰巧遇見瞭出任務的傑克,他正被幾個不知名的殺手追逐,眼看一個又一個嗜血槍手在他精準的射擊下癱倒。

  突然,雷少霆發現瞭一個躲在暗處的鬼魅身影,他下意識的潛身靠近,在對方正要向傑克射擊時一個猛烈的手刀,劈斷瞭他的手骨也震開瞭射出的彈道,子彈剛好自傑克的額際擦過。

  兩人在解決瞭全部的殺手後,從彼此英雄惜英雄的眼神中,成瞭莫逆之交。

  「弄好瞭會讓你知道的。」傑克簡直是氣憤的甩斷電話,他的好心情被雷少霆一個攪和,完全壞透瞭、心中直嚷著:沒有瞭,絕對沒有下次瞭。

  可是這情形已經重覆瞭不下十次瞭,之後雷少霆若又有事找他,他仍是有求必應,誰叫他欠瞭雷少雨霆一個救命之恩。

  傑克的辦事效率絕對比快遞還令人滿意,一部漆黑晶亮最新型的保時捷和隔日下午六時的晚宴邀請函,在晚餐後送到瞭飯店。

  侍者將車子的鑰匙和一張某位議員夫人的社交邀請函送到雷少霆的手中,當然不免又收到一筆豐厚的小費,雷少霆順便要侍者查一查,最近的一傢香奈兒服飾店的電話,接通後轉到他的房間分機。

  「HELLO,裡昂先生,請問有什麼我可以為你服務的地方?」店經理禮貌而恭敬的聲音十足的商業口吻。

  「我要先前巴黎光燦服裝展中,貴公司展出的一件『紫霧迷戀』,明天下午五時送到。」雷少霆指定的服裝,香奈兒的設計師就隻有裁制一件,是定為非賣品的。

  「裡昂先生,很抱歉,那件是展示品,不出售的。」經理訝異著這位客人打電話來,指定的就是店裡的最頂級設計。

  「你告訴查理士,是我要的,準時送到。」雷少霆以不容拒絕的霸道指示著店經理。

  「好的,待我請示一下設計師。」店經理疑問著這位客人和首席設計師有交情嗎?

  一分鐘後,店經理比先前更逢迎的聲音在電話那頭唯命是從地道:「裡昂先生,真是不好意思,讓你久等瞭,你要的衣服絕對準時送到,除瞭衣服之外,可還有需要其他配飾?」她回想著設計師查理士的交代:裡昂嗎?那小子要什麼就給他什麼。

  「配飾嗎?」雷少霆偏頭一想,「能相得益彰的就隻有『銀河』」瞭。」

  「裡昂先生真是好眼光,我會連同鞋子一塊送到,請告訴我尺寸。」店經理拿出紙筆。

  「身高165cm,三十四E、二十三、三十六,鞋子是22.5。」雷少霆念著再熟悉不過的數字。

  「很完美的比例。」店經理一一記下。

  雷少霆正要將運通卡號告訴她,店經理解釋著:「查理士先生已經交代過,所有帳皆記在他的名下,他很堅持。」

  「那好吧!」反正那小子有的是錢。

  和查理士的相識相知,又是繼傑克之後的另一則故事瞭。

  看看時間已經十點半瞭,心想紫戀不知睡醒瞭嗎?她很有可能錯過瞭晚餐,一想到這個情形他就忍不住瞭,拿起外套,端視鏡中的自己,嗯……毫無破綻,他動身走出房間,敲敲隔壁紫戀的房門。

  沒人應門,雷少霆納悶著,紫戀還在睡嗎?低頭查看門把上他先前為她掛上的「請勿打擾」指示吊牌已取下,表示她已經起床出門瞭;他著急起來瞭,紫戀會上哪去呢?

  這時為雷少霆送上車子鑰匙的那名侍者正巧經過。

  「裡昂先生,你找住這間房的小姐嗎?」他記得這位「小費給得很大方」的裡昂先生。

  「你知道她去哪兒瞭?」雷少霆抽出一張十元美鈔。

  「是的,約半小時前,我正巧打這兒經過,那位美麗的小姐剛好走出房門,她問我最近的酒吧在哪裡?我告訴瞭她隔壁二十六街有一傢……」侍者緊盯著鈔票詳詳細細的說著。

  將十元美鈔丟給侍者,雷少霆像風似的走入那傢酒吧。

  紫戀雖然一進到房裡馬上就入睡瞭,可是她睡得並不久,約九點多她就醒過來瞭。

  她起先躺著,後來便坐起身,回想著白天裡昂帶著她到威基基海灘的一切,發現她從未玩得如此開心過。

  她總是從事靜態的休閑活動,看書、聽音樂,再來頂多就是逛逛街瞭,像水上摩托車、拖曳傘、風帆這類激烈的戶外活動,是她從沒經歷過的。

  而今早才認識的裡昂,在短短的一天中竟讓她開心的笑個不停,他真是一個奇特的男人。

  她還記得在海灘上,有好多個金發美女懊惱著他對她們的頻送秋波毫無反應,艷羨著她獨占去裡昂的所有註意力,那時,她還真有點沾沾自喜呢!裡昂,紫戀軟聲細語的念著這個名字。

  她的丈夫雷少霆,若有裡昂的一半溫柔體貼就好瞭。

  她想著想著又悲從中來,紫戀拉開被單,換瞭件衣服,決定出去透透氣。

  走出房門,她看著裡昂緊閉的房門,不禁猜想著他在做什麼?但又想到他在做什麼又與她無關,他們隻是初認識的朋友,他沒有義務為她分憂解勞,她放下本欲敲他房門的手,沖動的詢問瞭一名侍者最近的酒吧在哪兒,之後她頭也不回的往那傢酒吧走去。

  一進入位於地下一樓光線微弱,現場正播放著一首奇怪的森巴舞曲的酒吧,紫戀有一絲退怯,但她固執的揮去那份不安,走到酒保面前的吧臺坐下。

  她點瞭杯調酒『CHERRYBLOSSOM』(櫻花),酒保殷勤的馬上送上。像為瞭證明自己的決心似的,紫戀端起杯子,灌下瞭一大口那金黃色的液體。

  「美麗的小姐,我的名字是吉米,有榮幸請你喝一杯嗎?」一個身材削瘦的金發男子,端著自己的酒杯在紫戀右邊的空位坐下。

  「你要請我喝一杯?」紫戀心想外國朋友真是友善,拒絕似乎很不禮貌,甜甜的回以一笑。

  「那就『POUSSE-CAFE』(咖啡室)好嗎?」吉米笑得闔不嚨嘴。

  酒保專業的掌握各種材料的比重,調制各種色層的美酒,六種顏色各異的酒汁被依序倒入,紅色、綠色、褐色、白色、水藍色和最上層的琥珀色,利久酒杯內色彩繽紛。

  「好漂亮的調酒,謝謝你的好意。」紫戀喝光自己的酒,再端起吉米為她點的調酒,淺酌一口,香香甜甜的蠻好喝的。

  「敬你,請問芳名?」吉米心中大呼LUCKY,這麼貌美溫婉的東方女子,同意瞭他的搭訕,他開始幻想著一整夜的狂歡。

  「薇薇安,你可以叫我薇薇安。」紫戀再喝瞭一口那芳香甜美的酒汁。

  「你來夏威夷度假嗎?」吉米試探的問著。

  紫戀眸光一黯,度假?她是來度假的嗎?「可以這麼說。」她隨口一答。

  「自己一個人?」吉米緊張的問著。

  紫戀更是心酸,吉米點給她的調酒轉眼成空。「嗯,我自己一個人。」

  「要不要再來一杯?」十杯也沒問題,吉米恨不得馬上灌醉她。

  紫戀沒有拒絕吉米的提議,就這樣一杯又一杯的喝著。

  在酒保送上第十杯「SCORPION」(蠍)時,紫戀已有些飄飄然瞭。

  「薇薇安,你的酒送來瞭。」吉米繼續鼓勵著。

  「不行瞭,我不能再喝瞭。」紫戀無意識的舉手看著迷蒙的酒杯,咕嚕地喝瞭一大口。

  這杯澄黃色的調酒看似加瞭碎冰的橘子汁,味道十分可口,但多喝幾杯後,保證會醉,如同其名十分陰險。

  「可以的,你道可以的。」吉米心想還差一點點。

  「OH……NO,不行……我真的不行瞭。「紫戀放下杯子,扶住有些昏頭轉向的腦袋。

  「那我送你回去休息。」摸摸口袋裡放瞭一整晚的保險套,吉米假仙的攬住紫戀香馥輕盈的嬌軟身軀。

  「我可以自己回去的。」紫戀想回拒他的「好意」。

  「好啦!讓我送你回去嘛!」吉米怎可能放過這到嘴的佳肴。

  「我可以……」紫戀想掙開吉米這陌生的懷抱。

  「你沒聽到她的話嗎?放開她。」像悍衛自己領地的猛獅般,雷少霆頎長的身影貼站在紫戀的身後,冰冷的喝令如地獄傳來的催命符。

  「裡昂……你也來喝酒呀!」紫戀開心的像遇上個老朋友。

  「嗯,你要來也不找我一塊來,自個兒偷偷跑來。」雷少霆從吉米呆若木雞的手中搶回瞭紫戀,擁進他熱騰騰的懷中,不容別人多看一眼。

  「你不是自個兒來瞭嗎?」紫戀呆呆地笑著,這種輕飄飄的感覺真好。

  「可你卻已經喝得醉醺醺瞭。」他怒不可遏的瞪著那個猛灌紫戀喝酒的罪魁禍首。

  「是……是她自己要喝的!我可沒強迫她。」吉米為自己脫罪。

  「我們走吧!」不理會那個覬視紫戀的傢夥,雷少霆摟住紫戀醉顛瞭的身軀,準備帶她回飯店休息。

  「你……你不準帶她走,她是我的。」吉米不甘心到嘴的天鵝要被別人搶走瞭,膽子一橫,阻止雷少霆帶走她。

  「你憑什麼說她是你的?」雷少霆似冰刀般的眼神劈向吉米,聽到他不知死活的大話,雷少霆有想割掉他舌頭的念頭。

  「那你又憑什麼帶她走?」吉米火藥味十足的挑釁著。

  「就憑她是我的女人。」雷少霆溫柔的看著紫戀,可惜她恐怕醉得沒聽清楚他的話。

  「哼,口說無憑,我也可以說她是我的女人。」吉米仍不死心,紫戀的美他可是妄想瞭一整晚瞭。

  「隨你去胡言亂語,紫戀,我們走。」雷少霆扶著紫戀往店門口走。

  氣炸的吉米從懷裡拿出一把彈簧刀,失去理智的沖向雷少霆,旁觀的酒客發出驚呼。

  雷少霆警覺的護住紫戀往旁邊一閃,刀鋒從他的右手臂劃過,暗紅的鮮血自傷口流出,那觸目驚心的顏色,驚動瞭店裡的客人,也驚醒瞭半醉的紫戀。

  「你受傷瞭!」她無暇理會心中莫名湧起的疼痛,緊握住裡昂受傷的手。

  有人趁吉米失神呆楞時抓住他,有人報警,有人叫救護車,而雷少霆知道自己的傷根本算是小傷,他拉起傷心哭泣的紫戀,快速的離開那人聲鼎沸的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