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9章 絕境反擊

  「主人,Happy birthday!」

  楚倩搶先歡呼瞭起來,並起身一展歌喉,唱瞭一曲生日快樂歌。石冰蘭姐妹也跟著清唱,這方面她們就不如女歌星瞭,聲音被完全掩蓋瞭下去。

  阿威目中露出滿意之色,但是下一秒,忽然轉成瞭一絲傷感和淒涼。

  他慢慢起身,走到瞭大廳正中,打開瞭一個包袱,從裡面取出個古色古香的盒子,用雙手捧著,恭恭敬敬的端回來放在瞭茶幾上。

  然後他雙膝跪下,用極其虔誠的姿態,對著盒子磕瞭幾個響頭。

  三個美女都看得愕然不解。

  楚倩忍不住問道∶「主人,這盒子裡是什麼?您為何要磕頭呢?」

  「這裡面是我母親的骨灰!」阿威用少見的溫柔語聲說,「生日,也是母難日。我當然要叩謝她生我養我的大恩!」

  說著,他的眼圈居然紅瞭,泛起瞭淚光。

  石冰蘭不由微微動容。這還是她頭一次看到這變態狠毒的色魔,流露出如此人性化的、跟正常人一樣的感情。

  隻聽他哽咽著喃喃說道∶「媽媽,今年生日,我終於把您的骨灰從那惡棍的墓裡搶回來瞭!現在您可以親眼看到,我是怎樣親手處罰那惡棍,替您和爸爸報仇雪恨瞭……這一天我已經等瞭好久好久瞭……你心們總算可以含笑九泉瞭……」

  他一邊說,一邊又端來瞭一個小臉盆,裡面裝瞭半盆的灰狀粉末。

  石冰蘭偷眼望去,直覺判斷那也是死人的骨灰,但卻猜不透色魔此舉是什麼用意。

  接下來阿威的舉動,更令人莫名其妙!他竟命令石傢姐妹蹲到臉盆上方,對著骨灰小解!姐妹倆雖覺得這對死者太過不敬瞭,但不敢違抗他的淫威,隻得含羞照辦瞭,就在嘩嘩流水聲中,尿液傾泄而下,將整個臉盆幾乎都裝滿瞭。

  阿威臉上露出快意、泄恨的表情,拍掌大笑,然後叫楚倩端起臉盆,連骨灰帶尿液一起倒進瞭廁所的馬桶。

  做完這一切,他彷佛整個人如釋重負,一副終於瞭卻多年心願的輕松神態。

  「媽媽,今晚還會有更精彩的好戲,請您跟兒子一起欣賞和享受吧!」

  阿威望著骨灰盒低聲說,雙眼彷佛又閃爍起瞭詭異的笑容。

  等他轉過頭來時,已完全恢復瞭之前的快樂模樣,興致勃勃地道∶「好啦,該說正題瞭!你們的生日禮物呢?現在可以正式獻給我瞭!」

  他嘴裡雖說「你們」,火熱的視線卻隻是盯著石冰蘭一人。

  石冰蘭見他仍不提起丈夫,一顆心頓時沉瞭下去,正不知該如何接口,楚倩卻在一旁大吃其醋,撒嬌般嚷瞭起來。

  「主人幹嘛老看著她呀?倩奴的禮物可是給您精心準備瞭一下午的,非常特別噢!」

  楚倩嬌嗔著奔到客廳角落,變戲法似的捧出瞭一個插著臘燭的奶油蛋糕,遞到阿威面前。

  阿威饒有興趣的拿起叉子鏟瞭一小塊,送入口中品嘗著,贊道∶「口感不錯嘛,接近職業水準瞭……不過,隻是個蛋糕而已,還算不上特別……」

  楚倩抿嘴笑道,「主人難道不覺得,這奶油的味道特別鮮美嗎?」

  阿威一怔,又鏟瞭點奶油送進嘴裡,舌頭仔細砸吮著,似乎的確味道有點不同。他忽然心念一動,手指著石香蘭道∶「這莫非是她的……」

  「是啊!」楚倩拍手嬌笑道,「這奶油是我用香奴的乳汁做的,現擠現做,所以才會這麼新鮮可口,主人您喜歡嗎?」

  「原來是人奶蛋糕啊!哈,虧你想得出來!」

  阿威哈哈大笑,連聲稱贊,隨手抓起大把大把的奶油狼吞虎咽,並且還招呼大傢一起品嘗。

  石冰蘭隻感到一陣憤怒、一陣念心,但是瞥眼一看,姐姐卻是一臉安詳,平靜的接過蛋糕就吃,彷佛乳汁被做成奶油是再自然不過的一件事。

  為瞭不引起色魔懷疑,石冰蘭隻得也勉強吃瞭兩口,就推說已經飽瞭。

  阿威也不在意,說這蛋糕就算倩奴和香奴共同的禮物,接下來就看冰奴的表現瞭。

  石冰蘭心中焦急,暗想難道色魔真的忘瞭丈夫嗎?看來隻能拖一拖時問,希望他能快點想起來。

  於是裝作激動而鄭重的樣子,說道∶「主人,為瞭保險起見,請您先花一點功夫,再替冰奴做一次浣腸好嗎?」

  「浣腸?」阿威彷佛註意到瞭什麼,目光頓時變得狐疑,「晚餐前不是已經做瞭兩次浣腸嗎?怎麼又想做?」

  「因為……因為冰奴吃瞭不少東西……」石冰蘭急中生智,紅著臉道,「現在又產生瞭排泄物……冰奴不想弄臟瞭主人……」

  「不對吧,我看,你是另有目的!哼哼……」

  阿威聲色俱厲,聽得石冰蘭心頭一驚,正惶然變色時,他卻又驀地發出一陣淫笑∶「你還是說實話吧,是不是對浣腸已經上癮瞭,想要自己先滿足一下啊?哈哈哈……己石冰蘭這才松瞭口氣,肚裡咒罵,表面卻紅暈滿臉道∶」冰奴什麼都瞞不過主人……嗯,那裡真的很癢、很空虛,求主人先可憐一下冰奴吧……「

  邊說邊自己趴在瞭地上,翹起渾圓雪白的豐臀,彷佛充滿渴望的輕輕搖晃。

  「嘿,你真是越來越淫蕩瞭!不過我喜歡,哈哈!」

  阿威開心地笑著,揚手在那赤裸的臀肉上「啪」的打瞭一巴掌,跟著叫楚倩取來瞭浣腸用的玻璃註射器。

  巨大的試管裡,裝滿瞭整整一千毫升的奶水,都是平常儲備起來的石香蘭的乳汁。

  阿威一手舉著註射器,一手撫摸著石冰蘭白嫩的屁股,邪笑兩聲,將尖端對準纖巧秀氣的菊穴插瞭進去。

  肛門接觸到冰涼金屬的感覺,令石冰蘭不由自主的打瞭個咚嗦,隨即是一股熟悉的壓迫感,乳汁還沒有開始向裡註射,括約肌處已傳來瞭一陣陣電流般的快意。

  雖然色魔並未強行替她破肛,但卻從未停止過對後庭的調教,每天都反覆刺激和開發著從屁眼到直腸內部的性感,因此石冰蘭的整個肛門區域早就成瞭敏感帶,而且敏感的程度甚至不遜於陰部,稍微刺激就會挑起她的強烈性欲。

  其實,又何止是肛門,石冰蘭自「清醒」以後就發現,自己全身上下彷佛都被施瞭魔力,每一處肌膚的觸感都異常亢奮,很容易就會在阿威的愛撫下動情,尤其是脖子、乳房、大腿、足掌這些本就蘊含豐富交感神經的「次敏感帶」,現在都已上升成瞭跟陰蒂和G 點一樣極其敏感的區域,對阿威的魔手完全沒有免疫力,隻要被摸到就會不可克制的全身發燙、極度渴望交媾。

  這一方面是因為阿威的手法高超,對她全身各部位的情況都已極其熟悉,另一方面,更主要的還是因為她的肉體已被充分開發,作為已婚少婦的潛藏多年的情欲已徹底引爆瞭出來,使她的軀體日益呈現出成熟而妖艷的糜斕之美,取代瞭原來女警特有的剛健婀娜。

  換句話說,現在的她,雖然心理上已恢復瞭自主,但生理上卻還完完全全是欲望的奴隸……

  「主人……不要折磨冰奴瞭,快……快開始吧……」

  感覺到針尖隻是在肛門裡惡作劇般撥弄,液體卻遲遲不註射進來,石冰蘭焦急的懇求瞭起來,一半是假裝和有意誇張,一半也是真的十分難受。

  「開始什麼?大聲說出來呀!」

  「灌……浣腸……」

  「怎麼浣腸法?你具體的說說嘛……」

  阿威壞笑著加緊瞭挑逗。

  「求主人……把奶水註射進冰奴的肛門,給冰奴洗一洗淫蕩的屁股吧……」

  石冰蘭漲紅著臉,豐滿的臀部左右扭動著,就像頭發情的母獸。

  阿威又逗瞭她好一會兒後,才將註射器裡的奶水緩緩推進瞭她體內。

  「嗯一」

  直腸裡傳來熟悉的脹滿感,石冰蘭發出長長的苦悶呻吟,雖然腹部馬上不適的鼓脹瞭起來,但後庭裡卻感到一種充實無比的莫大的滿足。對現在的她來說,浣腸已經是種混合著痛苦和快樂的奇妙滋味瞭,那是一種被虐的快感,令她恐懼而又沉迷其中。

  把整整一千毫升的奶水都註射完後,阿威拋下空針筒,嘿嘿一笑∶「既然要洗嘛,就乾脆洗徹底一點,我索性給你多註射一些,看你能忍受的極限有多大……」

  說完,招呼楚倩又取來瞭四、五個註射器,將奶水一支接著一支的灌進瞭石冰蘭的直腸。

  「啊……漲死瞭……啊啊……真的不行瞭……哦哦……不……啊……」

  石冰蘭全身顫抖著哭叫瞭起來,屁股傳來火辣辣的感覺,令她那被調教得份外敏感的身體很快就起瞭感應,完全陷入瞭狂亂的生理愉悅中。

  當最後一支註射器的奶水也盡數告空時,這巨乳女警的肚子已經鼓得有如懷胎十月般圓,人也倒在瞭地上,如同蛇一般不斷扭曲,淚流滿面的連聲尖叫。

  如果換瞭是平時,她早就愍不住一泄而出瞭,反正在色魔面前早無自尊心可言,她也早就習慣瞭丟臉的羞辱。但是此刻為瞭拖延時間,她卻不得不強行硬撐苦忍下去,懲得自己幾乎要發瘋。這種痛苦同時又激起瞭更大的被虐快感,很快傳遍瞭全身的每一處肌膚。

  「好舒服……啊……冰奴要爽死瞭……喔喔喔……舒服……」

  石冰蘭語無倫次地浪叫著,情欲已如潮水般爆發,將她的心神完全吞噬。這一刻她幾乎忘記瞭丈夫、忘記瞭自己的計劃,跟往常一樣盡情沉浸到瞭肉欲的顛峰快意中。她獗著渾圓的屁股,兩條大腿交纏在一起拼命摩擦,帶動足踝的鐵鏈不斷震出響聲,滾熱的淫汁從剃光瞭陰毛的肉縫裡大量湧出,不到片刻就將身下的地面完全打濕瞭。

  阿威看得興高采烈,盡情欣賞著這巨乳女警的淫媚之態。這以往高傲威嚴的「性冷感」,現在完全變成瞭另一個極端,甚至不需要發生肢體的接觸和任何道具,隻要給她屁股裡灌滿液體,就能將她體內的欲火給徹底點燃瞭,真不愧是所有男人夢想中的受虐女神啊。而且受虐中的裸體幾乎每個部位都是如此吸引,充滿瞭被折磨的美感。當然,最引人註目的還是她胸前那豐滿無比的雙乳,甩動著洶湧澎湃的波濤,晃出瞭一陣又一陣白花花的乳浪。

  隨著時間的推移,奇跡漸漸出現瞭,隻見在左邊那顆豐碩雪白的大肉團上,猶如變魔術般驀地出現瞭一朵蘭花,開始隻是極淡極淡的一點輪廓,形狀不過是朵含苞欲放的小小花蕊,由堅挺的乳蒂和粉紅的乳暈組成,色澤並不明顯,但幾乎每過兩三秒,花蕊的顏色就清晰瞭一點,花瓣也漸漸舒展,就像這朵美麗的蘭花也感受到瞭春天的氣息,正在高聳的雪峰頂端盛開、綻放。

  當石冰蘭最終達到情欲的高潮、尖叫著發生瞭「潮吹」美景時,後庭的忍耐終於也到瞭極限,肛門括約肌猛然一松,五、六股奶黃色的汁液同時從屁眼裡噴瞭出來,向四面八方激射而出,形成瞭一個小小的噴泉。而她胸前的那朵蘭花也綻放出瞭最華麗、最燦爛的造型和顏色,幾乎佈滿瞭大半顆豐滿的巨乳,呈現出一種驚心動魄的淒美……

  「哈哈哈,精彩……真是太精彩瞭!」

  阿威興奮地吹起口哨,啪啪的鼓著掌,其實類似的場面他已欣賞過多次瞭,但是每次看都還是一樣的新鮮刺激,真可謂百看不厭。

  接下來,楚倩在他指揮下端來熱水拖把,簡單做瞭一下衛生清理。石冰蘭也喘息著掙紮起身,俏臉猶帶高潮後的紅暈,蹲在地上當面擦洗乾凈瞭屁股。

  「好瞭,現在我該正式收下禮物瞭。」阿威大模大樣的坐在沙發上,指著自己勃起的肉棒道,「過來,冰奴,先把它舔濕一點……」

  石冰蘭隻得照辦,跪在他兩腿之間,唇舌將醜惡的肉棒又吸又舔,令之充分潤滑,然後又在色魔的命令下,轉身擺出最適合站立式肛交的姿勢,上身向前傾斜,兩手撐在膝蓋上,修長的雙腿筆直的撐著地面,使白嫩的屁股翹得更高。

  一究竟是怎麼一回事?難道……忠平出瞭什麼意外,已經被這惡魔害死瞭嗎?否則為什麼始終不提他……

  石冰蘭既驚愕、又害怕,心臟咚咚跳個不停,頭腦中一片混亂,而這時阿威已走到瞭她身後。

  「再問你一遍,冰奴,你是真心把這最後的處女地獻給我嗎?」

  色魔的語氣似乎有些奇怪,石冰蘭一驚,唯恐他看出瞭哈破綻,忙道∶「是的,冰奴是真心的……」

  「那就應該你主動」獻「給我啊,怎麼一副等著挨操的樣子?」

  石冰蘭恨得牙關緊咬,深呼吸瞭一口,違心地道∶「主人,冰奴心甘情願的把……把肛門的第一次獻給您,求您收下吧……」

  說著,雙手無聲的向後伸到屁股上,抓住自己兩片豐厚的臀肉,用力向兩邊鉗開,將那剛剛被浣腸清洗過、略有些紅腫的淡褐色菊穴徹底暴露在瞭空氣中。

  這姿勢真是淫蕩到瞭極點、也誘惑到瞭極點,阿威哪裡還忍耐得住,伸手抓住她的腰部,將她的人向後拉扯,使粗大肉棒和她雪白豐滿屁股的距離一下子縮短為零。

  感覺到肛門處頂上瞭火熱的硬物,石冰蘭終於確信,色魔是不會主動提到丈夫瞭,心中頓時大急。假如這時候被開苞破肛,事後的劇痛必將嚴重影響她本就衰退的戰鬥力,那就更沒有反敗為勝的希望瞭!

  所以今天無論如何不能讓色魔侵入後庭!哪怕立刻冒險發難……

  「等一下,主人!聽我說……」

  石冰蘭猛然掙動,驀地裡將阿威給甩脫瞭,跟跟槍槍向前跌出瞭好幾步遠,在千鈞一發之刻保住瞭肛門的貞潔。

  阿威似乎驟出不意,愕然一呆,雙目中隨即射出兇光∶「你反悔瞭?」

  「不,不是的,我隻想兌現諾言,讓一切都更隆重……」石冰蘭慌亂地解釋著,一橫心,鼓起勇氣道,「我的意思是,主人您不是說過,要冰奴當著前夫的面獻給您嗎?為什麼又……取消瞭呢?」

  阿威死死地盯著她,過瞭好幾秒,忽然放聲大笑起來。

  聽到這笑聲,石冰蘭心裡泛起不祥的預感,隱約覺得哪裡不對勁,但又不敢多問,隻能睜大眼默然無言。

  「如此精彩的好戲,怎麼可能取消呢?哈、哈……實話告訴你,你今晚的一舉一動,你的前夫早都看到啦!」

  阿威狡猾地奸笑著,隨手拉開茶幾,石冰蘭這才發現,下面赫然安裝著兩個微型的針孔攝影機。她恍然大悟,原來在大廳裡嶺生的一切,都通過攝影機傳到瞭囚禁丈夫的地下室裡。

  這一下石冰蘭的心頓時沉到瞭腳底。很明顯,色魔並沒打算將丈夫帶到大廳來,隻打算讓他收看同步的「現場直播」。也就是說,夫妻倆「聯手對敵」的企圖已化為泡影。現在該怎麼辦好?怎麼辦?

  正在焦急萬分時,阿威忽然又有瞭驚人舉動。隻見他走到大廳角落,打開壁櫥翻出一雙手套戴上,跟著變戲法般摸出瞭一支手槍,和一張印滿文字的A4紙。

  「拿著!」

  阿威走過來將槍遞給石冰蘭,後者愕然接過,本能的感覺這是一支空槍,還來不及琢磨對方用意,阿威又把槍奪回,掏出一個子彈夾推瞭進去。

  然後他另一隻手拿著A4紙,炫耀般的展示在石冰蘭眼前。

  「欣賞一下我的大作吧,冰奴!這是我費瞭好幾天功夫寫的呢,你看看,是不是很像你日記裡的語氣啊?哈哈哈……」

  女刑警隊長定睛一看,紙上印的是一篇電腦打印的五、六百字的書信,模仿的是她本人的行文用詞習慣,乍一看還真像是她親自寫的。

  信的內容是留給警方高層看的,用沉痛的語氣說出瞭一個真相一變態色魔的真正身份就是蘇忠平!兩人結婚後,由於自己心理上的障礙,長期拒絕讓他觸碰乳房,蘇忠平由不滿而萌發怨恨,竟起瞭綁架、玩弄其他大胸脯美女的念頭,並且付諸實行,將變態的欲望都發泄到瞭這些無辜者身上,甚至連自己的姐姐石香蘭都沒有放過……當自己發現瞭真相後,蘇忠平狗急跳墻的翻瞭臉,將自己也綁架到瞭如今這個秘密地點囚禁……經過將近三個月的痛苦前一熬,自己終於找到機會逃出瞭魔窟,但是畢竟一場夫妻,自己無論如何不忍心親手毀滅他,於是隻好選擇逃避,連夜悄悄的離開瞭F 市,遠走他鄉,準備一個人隱姓埋名的度過下半輩子……

  石冰蘭越看越驚,霍然抬頭顫聲說∶「你……你要嫁禍給他!」

  「沒錯,嘿嘿嘿……我全都計劃好瞭。你現在趕緊把這封信抄一遍,等一下我就送去給你前夫過目,當他認出的確是你的字跡,就可以死的瞑目瞭!不過我不會痛痛快快讓他死的,因為我答應過你,要讓他親眼看看你的」獻禮「全過程嘛……哈,我會在他身上不是那麼要害的部位開槍,讓他雖然不會當場斃命,但卻會慢慢的流光所有的血液、慢慢的走向死亡……在他一邊絕望等死的時候,一邊還能看到你和我之問的好戲,在你的浪叫聲中魂飛天國……哈哈哈,這真是太有趣、太令人興奮瞭!你說是不是啊?冰奴……」

  石冰蘭臉色慘變,雙手都不由自主的發抖起來,腦子裡飛速的思考著對策。

  阿威還在繼續得意的吹噓他的宏偉計劃∶「之後呢,我就會偽造好現場,再帶著你們離開這裡,到另一個地方去過我們幸福的生活。將來警方發現瞭你前夫的屍體、你的親筆書信、帶有你指紋的槍、你的日記、還有地下室裡那許多大奶子的特寫照片,就會相信蘇忠平的的確確就是真兇瞭!這個案子至此宣告結束,我們就可以真正高枕無憂一輩子瞭……」

  「哇!主人您真是太聰明瞭,能想得出這麼天衣無縫的計劃!」

  楚倩討好的拍手稱贊起來,顯得十分開心。阿威更是得意,呵呵笑著吩咐她取來紙筆,要石冰蘭馬上抄寫書信全文。

  「恕我直言,主人,您這個計劃是行不通的!」石冰蘭試圖做最後的努力說服對方,「我的同事們一定會懷疑,如果蘇忠平真是色魔,那麼又是誰殺死他的呢?除非您能騙過他們的眼睛,令他們相信蘇忠平是畏罪自殺的……但是主人,請您相信,我那些同事雖然很笨,可是」他殺「和」自殺「還是能夠準確判斷出來的。您一定騙不瞭他們!」

  「這一點嘛,你就不用擔心啦!」阿威又露出神秘的笑容,「蘇忠平當然不是自殺的,他是被另外一個人殺死的!這個人是最好的人選,不是你也不是我,但卻是一個最合理的人。你那些笨蛋同事絕對也會這麼認為的!哈哈哈……」

  他一邊狂笑,一邊在心裡又把計劃盤算瞭一遍。這個所謂的「最好人選」,自然就是孟漩瞭!

  此刻,這個已經淪為黑暗幫兇的嬌小女警,正在趕來魔窟的路上瞭。等一下她就會將石冰蘭的「親筆信」投遞到山下的郵筒裡,然後再返回魔窟,協助好偽造現場的最後工作。

  接下來的一切就順理成章瞭,等阿威帶著石傢姐妹、楚倩離開後,孟漩就會打電話叫來老田等同事,激動的聲稱她之前在警局裡所說的都是正確的。她憑藉自己發現的一些蛛絲馬跡,連夜展開行動,果然找到瞭這個別墅,闖進來擊斃瞭「真正的色魔」蘇忠平!

  這樣,她就等於是單槍匹馬的發現線索、順藤摸瓜,並最終破案!由於全部的經過都是她一個人獨立完成的,可以預料,她將會立刻引起全市轟動,獲得市民們的誇口稱贊和警界的最大榮譽,成為傢喻戶曉的女英雄!

  到那時,新的「F 市第一警花」就誕生瞭*在色魔的肉棒支持下誕生的!而且永遠也離不開這種支持……

  阿威越想越是興奮,幾乎忍不住要手舞足蹈瞭。他突然產生瞭更大的野心和邪念,深信在不久的將來,不僅新的「第一警花」心甘情願的臣服於己,就連整個警局裡,隻要是稍微有點姿色和身材的警花,都將淪為自己的玩物和性奴!

  他這副表情神態,石冰蘭全都看在眼裡,心中更加焦急瞭。隻是她誤以為阿威所說的「最好人選」是女歌星楚倩,作夢也沒想到居然會是孟漩。

  *鎮定,一定要鎮定……現在還有機會,別著急!

  石冰蘭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一邊強顏歡笑,一邊拿起筆抄寫瞭起來。

  她有意抄得很慢,眼角的餘光緊盯著阿威,想要趁其不備突然發難,但阿威現在手裡握著槍,取勝的機會甚至比以前任何一個時候都要渺茫,輕舉妄動隻能是必敗無疑!

  時光一分一秒的過去瞭,書信很快已抄好瞭大半,腦子裡卻仍未想出應對之策,急得石冰蘭五內如焚、全身汗落如雨,就連豐滿的乳球上都佈滿瞭星星點點的汗珠。

  「怎麼瞭,冰奴?你很熱嗎?怎麼出瞭這麼多汗呀?」

  阿威語帶嘲弄地說著,彷佛已看透瞭她的心思。

  石冰蘭隻能含糊「嗯」瞭一聲,但是片刻後,楚倩忽然也小聲嚷起熱來,似乎室內的空氣溫度不知不覺間上升瞭許多。

  這情況阿威也註意到瞭,並且察覺有一股股熱風正陸續從地下室所在方向吹來。他心中疑惑,打發楚倩過去查看一下究竟。不到半分鐘,忽聽遠遠傳來楚倩的驚叫聲,跟著她連滾帶爬的奔瞭回來,驚慌失措的喊道∶「著火瞭!主人……不好啦!下面著火瞭……」

  阿威大驚,一躍而起飛步沖瞭過去,身影消失在地下室的入口處,接著聽到瞭他的咒罵聲和一連串碰撞聲,似乎是在手忙腳亂的尋找滅火器。

  *這真是天無絕人之路啊,現在正是行動的最好時機!

  石冰蘭雙眼發亮,雖然不明白為何會突然起火,但卻知道這絕對是個稍縱即逝的機會,熱省轟鞏楚倩仍驚魂未定、稍一土性禪的瞬間,驀地裡右臂揮出,一把勒住瞭她的脖子。

  女歌星立刻激烈掙紮瞭起來。要是換瞭從前,石冰蘭自然能輕而易舉的將之制伏,但現在她的身手嚴重衰退,再加上時刻緊迫,惟恐夜長夢多,因此再也顧不上手下留情瞭,左手握拳狠狠在楚倩後腦上一敲,將她打暈瞭過去。

  「小冰,你怎麼又……又來瞭?」

  整晚幾乎沒出過聲的石香蘭失聲驚呼。上個月妹妹也是打暈楚倩後,拉著她一起越獄的。但自那之後,她已經看慣瞭妹妹和自己一樣,在哭泣中披伽戴鎖的接受種種凌辱,甚至忘記瞭妹妹曾經有過的矯健身手和勃勃英姿。

  「姐姐!姐姐你別緊張……色魔遇到瞭意外,我們反擊的時候終於到瞭!」

  石冰蘭激動的說著,轉身拖著腳繚快步挪回沙發邊,從扶手的縫隙裡摸出瞭那截事先藏好的鐵絲,蹲下身開始撬腳繚上的鎖。

  「不,不……小冰,你千萬別再做傻事瞭!。」石香蘭一臉恐懼地說,「上次的教訓還不夠深刻嗎?你根本就不是主人的對手……」

  「無論如何,我還是要冒險拼一下!」女刑警隊長手上忙著撬鎖,雙眸重新閃爍起堅定不屈的光芒,「放心吧,這次色魔沒有防備,我有很大機會偷襲成功的……」

  「你已經反抗過那麼多次瞭,難道還沒吃夠苦頭?」話還沒說完就被石香蘭打斷瞭,惶然責備道,「小冰你也太不懂事瞭!。這樣一而再、再而三的企圖背叛主人,下場會很慘很慘的……趕緊懸崖勒馬吧!小冰,現在還來得及……等主人出來瞭主動跪下來認個錯,姐姐會幫你求情,一起乞求主人原諒的……」

  「姐姐!」石冰蘭愕然,忍不住提醒道,「難道你願意當一輩子的性奴嗎?想想看……我們姐妹要一輩子過這種悲慘的生活,你不感到可悲嗎?」

  「可我們至少還活著,還不至於走上絕路呀……」女護士長執迷不悟地搖著頭,繼續含淚苦勸妹妹,「再說主人已經對我許諾過,隻要我永遠聽話,等我肚裡的孩子生下來後他會好好待我的……你也是的,小冰……你也懷孕瞭吧,聽姐姐的話,別再逞強瞭……隻要我們姐妹都乖乖的做主人的女奴,一起替他生下孩子,他看在親生骨肉的面上一定會善待我們的……」

  「姐姐*。」

  石冰蘭想不到姐姐竟會說出這種話來,心裡真是又氣又急,意識到姐姐已經被色魔馴出瞭相當深重的奴性,不過這也更加堅定瞭她反抗的意念,否則的話,再被囚禁一段時間說不定連自己也會逐漸變成這樣,那就真的是永墮深淵瞭。

  「不行!我一定要打倒色魔!」她猶如爆發般低喝道,「姐姐你看著吧……我們姐妹一定可以跳出苦海的!」

  說完她不再理會姐姐的哀求,專心一志的忙著手中的撬鎖活。

  石香蘭還想再勸,忽然隱隱聽到一陣若有若無的嬰兒啼哭聲,從地下室入口處飄來。

  她驚呼一聲「苗苗」,頓時顧不上妹妹瞭,挺著個大肚子跟跟槍槍的飛跑而去,沖進瞭入口。

  「別進去!姐姐……裡面著火瞭,危險!姐姐……」

  石冰蘭連喊瞭幾聲,但卻毫無結果。她心想這是母子天性,不可能阻止的瞭的,情急之下隻能加緊嘗試撬鎖。

  隻聽「卡嗦」一聲響,鎖應聲而開,束縛瞭將近一百天的鏡銬終於跌落瞭下來!

  石冰蘭大喜,雙足一蹬翻身躍起,盡管騰空的高度和動作的協調都遠不如從前,但還是重新感受到瞭四肢都完全恢復自由的那種輕快、敏捷和靈活。就連自信也在剎那間悉數回來瞭!

  她圓睜雙眼,就這麼赤身裸體的奔向地下室入口,迎著熱浪沖瞭進去。

  裡面的火已經燒得相當旺盛瞭,撲鼻而來的是滾滾濃煙,躍入視線的是一片汪洋火海!每個房間裡都有火苗竄出來,到處都在熊熊燃燒。

  石冰蘭一邊冒著煙火向深處疾奔,一邊在心裡覺得奇怪,丈夫既然被關在囚室裡出不來,是怎樣使火勢燒到室外來,並且還迅速蔓延到這麼多地方的呢?

  這問題別說她想不明白,就連阿威都出乎意料,完全沒有防到這一招,以至於被蘇忠平打瞭個措手不及。

  原來就在這除夕之夜,蘇忠平彷徨無計,原本已經絕望瞭,但當楚倩給他送來年夜飯,並咯咯嬌笑著要他多喝幾瓶白酒慶祝時,他忽然冒出瞭個玉石俱焚的念頭!

  是的,玉石俱焚一要「焚」就要有燃料,而這些白酒,豈非就是最好的燃料!

  蘇忠平熱血上湧,等楚倩走後立刻奔到角落裡一數,共有整整十八瓶白酒,都是隨著每天的三餐飯菜一起送來的。蘇忠平對白酒過敏,一丁點都不能入口,但送白酒是妻子給他發出的暗號,為瞭不引起色魔懷疑,他全都不動聲色的收瞭下來,堆放在角落裡,現在正好可以派上用場瞭!

  「乒乒丘、丘、」幾聲響,蘇忠平摔碎瞭兩瓶白酒,將酒水潑灑在地下室四處,心中充滿瞭一賭生死的悲壯一這是一場豁出去的賭博,假如色魔想救火的話,就不得不打開這間地下室,那自己就有機會奪門而出與他較量;假如色魔無動於衷,火勢失控後必將燒毀這個魔窟,消防車、警車等都會趕來現場,妻子說不定就能獲救。

  當然,色魔也可能先設法隔門殺死自己,再去救火,但為瞭妻子,蘇忠平還是願意賭一賭,何況就算不冒險,今晚色魔也會要自己的命。反正都是死,那不如死得轟轟烈烈!

  抱著這樣的想法,蘇忠平展開瞭行動,掏出打火機正要點火,忽然發現地上的酒水匯聚成幾道溪流,緩緩從門縫流到瞭室外去。

  原來這間地下室所處的位置略高,酒水會自然的流出去!

  這發現令蘇忠平更加振奮,忙將剩下的白酒全都傾倒在門口,大量酒水如洪流般滾滾而出,先是流滿瞭整個過道,繼而一一流進瞭沿途的其他地下室裡。

  然後他把動打火機,火苗霎時竄起,很快就順著酒水蜿蜓燃旺,遍佈瞭過道和每間地下室。

  幸好由於地勢高,蘇忠平所在的地下室的白酒殘留得最少,因此火勢反倒是最小的,但是悶熱的感覺和翻滾的濃煙還是令他相當難受,全靠毅力才苦苦支撐瞭下來。

  等阿威發現起火時,熊熊大火已幾乎吞噬瞭所有地方。他暴跳如雷,一邊徒勞的使用著滅火器,一邊破口大罵蘇忠平。接著石香蘭驚呼著孩子的小名也沖瞭進來,不顧身孕一腳高、一腳低的穿行於煙火中,奔向她自己住的那問地下室。

  阿威一把沒能拽住她,又見火勢已經高漲得無法控制瞭,隻得拋下滅火器,涮地抽出瞭手槍推上膛,咬牙棹兇的地罵道∶「姓蘇的,您這個王八蛋!老子要你不得好死!」

  「哈哈哈,能跟你這惡魔同歸於盡,我夠本瞭!」

  蘇忠平從囚室上方的欄桿間探出頭來,嘲弄地瞪著阿威,笑聲充滿瞭快意。

  阿威火冒三丈,抬手「砰砰」的就是兩槍,可惜激怒下失去瞭準星,兩發子彈都打偏瞭射在鐵門上。

  蘇忠平忙縮回腦袋。阿威騰身躍到門前,正想將槍口伸入欄桿裡射擊,猛然間隻聽耳邊一聲清叱,同時右腕一痛,手槍已被遠遠踢飛!

  他駭然轉身,瞥眼就見到一條雪白修長的粉腿迎面撞來,躲閃不及下正中胸膛,整個人頓時被撞的向後翻倒,骨碌碌的滾瞭出去。

  就在這同一剎那,隻聽「咚咚」的巨響,一根燃燒著的粗大屋梁正好跌落下來,閃耀的火花照亮瞭個一絲不掛的絕美身形!

  那正是及時趕到的石冰蘭!她閃身避開屋梁,飛快的打開反鎖的鐵門,焦急地叫道∶「忠平!你在哪裡?忠平……」

  話音未落,幾股焰火騰的竄出,嗆得她流出瞭眼淚,辛苦地咳嗽著,正要冒火沖進去找人,忽見眼前人影晃動,蘇忠平已經步履蹣跚的奔瞭出來。

  「冰蘭!」

  「忠平!」

  夫妻倆激動地擁抱在一起,語聲都已哽咽。

  但是肢體才剛接觸,蘇忠平忽然一震,驚呼一聲「小心」,抱著妻子猛地低頭一避,閃開瞭一下勢若瘋虎的攻擊。

  「冰奴,你……你竟敢背叛我!」

  阿威不知何時已重新躍起,一擊不中後惡狠狠的咆哮著,顯得氣急敗壞,面具後射出瞭兩道兇光。

  石冰蘭凜然迎視著他,大聲道∶「我不是冰奴!我是刑警隊長石冰蘭!你再也控制不瞭我瞭,今天我要親手捉拿你歸案!」

  義正嚴辭的聲音,伴隨著她那清澈冷峻的目光,盡管赤裸著光溜溜的胴體,但氣勢上卻像穿著全套警服般,顯得威嚴而神聖,令人不敢逼視。

  在這一刻,從前的那個「F 市第一警花」又回來瞭!她已完全恢復瞭女刑警隊長的風采!

  阿威驚愕地瞪著她,彷佛想到瞭什麼似的,嘿嘿擰笑道∶「別太自信瞭,石大奶!這聲棋,我還沒有輸……」

  說著倏地撲上,拳腳齊出如狂風暴雨般發動瞭攻擊。

  石冰蘭和蘇忠平連忙並肩迎上,施展開全部身手見招拆招。一時間呼喝聲不絕,就在煙火飛揚中,雙方打得不可開交。

  論功夫三人原本差不瞭多少,但石、蘇兩夫妻都被囚禁、折磨瞭好些天,骼能上畢竟打瞭很大的折扣,因此隻能和阿威剛巧打個平手,你來我往瞭十多回合都僵持不下。

  而就在他們交手的短短時問裡,火勢已愈加旺盛瞭。一根又一根帶火的屋梁轟然倒下,有好幾次都險些砸中他們。三人不得不且戰且退,一步步的向入口處挪動。

  眼看就要經過最後一間地下室瞭,驀地裡腳步聲響,披頭散發的石香蘭跌跌撞撞的奔瞭出來,看到妹妹後就像見瞭救星般狂呼起來,一把抓住她的手臂哭叫道∶「苗苗!苗苗困在裡面瞭,小冰你快幫我救他!」

  石冰蘭這邊原本已逐步占據上風,正看準瞭色魔的一個破綻想要驟然痛擊,誰知卻被姐姐給擋住瞭。她暗叫可惜,隻得暫時退出戰圈,回頭安慰姐姐道∶「別急!姐姐你先出去,我這就去救苗苗……」

  石香蘭哪裡肯先走,痛哭著拉她轉向旁邊,指著另外一間地下室泣不成聲,連話也說不出來瞭。

  石冰蘭順著她所指方向望去,不禁倒吸瞭口涼氣。

  隻見這間地下室火焰最為兇猛,地面上幾乎已是一片火海,連立足之地都沒有瞭。而且門口處足足跌落瞭三根橫梁,互相搭在半空中,將通往裡面的道路都給封死瞭,根本不可能進的去。偏偏嬰兒卻睡在最裡角落的小床上,正發出一聲高過一聲的啼哭。

  「怎麼辦?怎麼辦?」石香蘭快急瘋瞭,語無倫次地抽泣,「小冰,你快想想辦法呀……」

  危急時刻,石冰蘭迅速鎮定著心神,暗想隻有將橫梁逐一搬開,再冒險跳過火海營救嬰兒瞭。但她剛要動手,忽聽丈夫一聲悶哼,駭然轉頭一看,就見蘇忠平滿臉痛楚之色,顯然已吃瞭虧,正被阿威打得毫無還手之力、身不由己的連連後退,眼看就要跌到身後的火堆裡去瞭。

  「小心身後!」

  石冰蘭惶然大叫,顧不上姐姐和嬰兒,下意識的又沖出去連續猛攻瞭數招,將阿威的註意力全部吸引瞭過來,才緩解瞭丈夫的厄運,令他喘過一口氣來站定腳步。

  夫妻倆一聯手,雙方又成勢均力敵之勢,打得難解難分。

  「小冰!別打瞭……小冰!」石香蘭挺著大肚子,又哭喊著跑瞭過來,「快幫我救救苗苗!火馬上要燒到他瞭……快救他!」

  石冰蘭頓時陷入左右為難之中。假如拋下丈夫去幫姐姐,單是搬開那三根橫梁就需要一定時間,等到把嬰兒救出來,丈夫獨力難支、十有八九會慘遭色魔毒手;可要是顧著丈夫的安危的話,難道眼睜睜看著姐姐的心肝寶貝被活活燒死、忍心不去營救?

  霎時問她心中焦急到瞭極點,拳腳攻勢更加猛烈,想先將色魔解決瞭再去救孩子,但阿威豈是如此容易對付的?她急躁之下招數略為紊亂,反而打得更加吃力瞭。

  「是呀,石大奶,別打瞭!趕緊去救孩子要緊……」

  阿威早將一切都看在眼裡,心中暗喜,一邊出招一邊循循善誘的「勸降」。

  「隻要你放棄反抗,跪下來磕頭認錯,重新承認你」冰奴「的身分,我就既往不咎,原諒你一時糊塗犯下的錯!你可以馬上幫你姐姐救人,我也可以控制住局面,大傢皆大歡喜,豈不是好過在這裡糾纏不清浪費時問!」

  女刑警隊長氣得臉色煞白,怒斥道∶「住口!我永遠、永遠不會再做你的奴隸!」

  阿威還沒來得及回話,石香蘭已痛哭著雙膝跪下,對妹妹苦苦哀求起來。

  「小冰,你就聽姐姐一次吧!主人這麼寬宏大量,你現在認錯還來得及……就當是姐姐求你瞭,小冰……」

  「香蘭姐,你清醒一點好不好?」蘇忠平在旁忍不住厲聲喝道,「色魔是沒有人性的!你們姐妹倆絕不能再跳進火坑……」

  阿威反唇相譏∶「眼看著自己姐姐的孩子被燒死也不肯援救,這樣就叫有人性?哈,笑死人瞭!」

  幾個人在大聲吵嚷,再加上夾雜著的嬰兒越發嘹亮的啼哭聲,更令石冰蘭聽得心亂如麻,無論如何也難以做出抉擇。一邊是姐姐,一邊是丈夫,手心手背都是肉,該舍棄哪個好?舍棄哪個?

  「主人,你快幫我救救苗苗!主人,香奴求你瞭……」

  石香蘭轉過身,又對著阿威泣不成聲的哭叫起來。

  「不是我不想幫你,是你的好妹妹、好妹夫一直纏著我打鬥,不然我早就進去救人瞭……啊喲,姓蘇的!你竟敢偷襲我!真他媽的卑鄙……」

  「小冰!你們別再為難主人瞭好不好?」

  石香蘭聲音嘶啞的哭倒在地,忽然匍匐爬行上前,張開雙臂抱住瞭妹妹的下身。

  「姐姐給你磕頭瞭,小冰!放過主人,先救救苗苗吧……救救他……」

  冷不防的被姐姐抱住雙腿,石冰蘭險些失去平衡摔倒,急忙叫道∶「姐姐快放手,我……我答應就是瞭!」

  此言一出,剩下三人盡皆震動。石香蘭喜極而泣,蘇忠平慘然變色,阿威則是哈哈大笑,輕薄的道∶「這就對瞭!冰奴,算你識時務!」

  石冰蘭心如刀割,暗想這時候惟有試試緩兵之計瞭,於是咬牙道∶「隻要你肯答應不殺他……不殺忠平,我就承認自己是冰奴!」

  阿威心中雪亮,知道她是想騙自己不下殺手擊斃蘇忠平,以便她贏得寶貴時問救出嬰兒後,再來對付自己,當下將計就計道∶「OK,咱們一言為定!」

  石冰蘭深吸瞭一口氣,違心地道∶「主人,我……冰奴向你認錯……」

  「冰蘭!」

  蘇忠平肝膽俱裂的大吼一聲,一副不能置信的震驚表情,整個人都呆住瞭。

  阿威見機不可失,暴喝聲中雙拳猛擊而出,將蘇忠平打翻在地,跟著舉足狠狠踩中瞭他的胯下。

  蘇忠平痛得慘哼一聲,整個人都弓瞭起來。阿威大聲狂笑,一腳接著一腳的狠命直踹,企圖將他踢進火海裡。而他背上的衣服已經著火瞭,亂竄的火花越來越大,隨時都有可能將他完全吞噬。

  眼見丈夫性命危在旦夕,石冰蘭大急,什麼也顧不得瞭,一邊掙紮著企圖甩脫姐姐摟抱,一邊悲憤尖叫道:「惡魔!你說話不算數,快給我停手!」

  然而姐姐不知哪來的一股大力,竟死死抱著她雙腿不肯放手,石冰蘭一時竟然無法動彈,又喊瞭聲「放開我」,同時屈膝撞中姐姐胸口,一腳將她整個嬌軀都踢瞭出去。

  「啊!」

  石香蘭痛呼中被甩開瞭足有兩米遠,在這一剎那,她的眼神充滿瞭絕望,彷佛那一腳不僅踢痛瞭她的身體,也踢碎瞭她的心,踢掉瞭最最親密的姐妹之情!那也是在今後無數個日日夜夜中,令石冰蘭永不能忘、永遠痛悔的眼神,就這麼定格在瞭熊熊火光中!

  然而在此時此刻,她對此根本無暇顧及,隻是心中彷佛被針刺瞭一下,還來不及體驗到疼痛,人已急著飛奔上前攔住色魔,阻止他再毆打丈夫。

  看到妻子奮不顧身的撲來,蘇忠平精神大振,不知從哪裡冒出瞭一股力量,就地連續幾個打滾,不僅避開瞭攻擊,還壓滅瞭衣服上的火花,跟著忍痛翻身站起,再次與妻子一起並肩雙戰阿威。

  三人又陷入瞭僵局,誰也無法取勝。石香蘭一個人在旁放聲大哭,磕頭如搗蒜,一張俏臉被煙火熏得黑一塊白一塊,連秀發都沾上瞭火苗燃燒起來,看上去慘不忍睹。

  驀地裡,隻聽「辟裡啪啦」兩聲響,嬰兒所在的地下室門口的那三根橫梁原本互相架在半空,燒瞭這麼久後一齊從中斷裂開來,挾帶著煙火呼嘯墜地。其中一根不偏不倚的正巧砸在那小小的嬰兒身上!可憐的小生命連哼都沒哼一聲,就這麼被活生生砸成瞭一團肉泥!

  時光彷佛在這一瞬間停頓瞭!

  「苗苗!苗苗!」

  石香蘭發出淒厲的狂叫聲,披散著起火的頭發,淚流滿面的飛撲向地下室。在熊熊火光中看來就像是頭受傷的母獸,令人感到說不出的震撼,說不出的怵目驚心。

  交戰的三人都不由自主的停瞭手,駭然目睹這幕慘劇。石冰蘭臉無血色,整個人都在發抖,想要奔去拉住姐姐,但不知怎的偏偏邁不出步伐。

  阿威最先清醒瞭過來,凌空躍起,用盡全身力氣踢出一記旋風腿。

  這是他在美國跟一位功夫大師學過的絕招,回國這幾年這些年來由於生於練習,不免荒廢瞭,剛才始終施展不出來,但此時在危急時刻下潛力迸發,居然超水準發揮,踢得又快又狠,準確得踢中瞭蘇忠平的肚腹。

  蘇忠平慘叫一聲,身體向後飛出瞭足有五、六米遠,哀嚎著在地上捧腹轡腰,再也爬不起來瞭。

  「忠平,忠平!」石冰蘭歇斯底裡的喊叫著,「你這個惡魔,你殺瞭我的丈夫!你是惡魔!」石冰蘭的精神接近崩潰瞭,阿威正要追上去將這蘇忠平徹底殺死,忽然身邊的石香蘭驚惶地叫瞭起來,他忙轉身一看,隻見石香蘭就跟發瘋瞭似的,在那地下室裡手舞足蹈地喊著嬰兒的名字,而門口處又有一根熊熊燃燒的橫梁掉瞭下來,再次將出路堵住瞭,將她封死在裡面。

  「小苗苗,小苗苗!」

  石香蘭駭然驚叫著,兩手向著孩子的方向伸著可是卻無法動彈,但這時火勢已大得嚇人,又有好幾根屋梁從空跌落,就連天花板和墻壁都部不斷的倒而下,彷佛整個魔窟都已搖搖欲墜,隨時都可能轟然倒塌。

  「危險!冰奴……不能過去!」

  惡魔的喝聲在耳違是,跟著一雙有力的手臂攔腰摟住瞭石冰蘭,不讓她沖進火海。

  「讓我去救姐姐!色魔!放手……我要救姐姐!」

  石冰蘭拚命扭動著身子,眼睛已經被熏得幾乎睜不開瞭。她一邊咳嗽一邊哭叫,秀發上也倏地竄起瞭火花,阿威一個不註意,石冰蘭就冒著煙,一頭鉆進瞭大火之中。

  但是阿威卻看出最主要的橫梁馬上也要斷裂倒下,那時候就連退路都沒有瞭!當下一狠心,也一躍跳進瞭火海之中,在煙氣之中找到瞭被木梁壓著的石冰蘭與她身旁驚慌失措的石香蘭,阿威在這緊急關頭,竟隻用一手就抬起瞭壓在女刑警隊長身上的房梁,一手一個把兩姐妹背在背後,穿過層層火浪濃煙跑瞭出去,剛躍上地下室的入口,就聽見幾聲驚天動地的暴響,整個通道轟然倒塌瞭,將裡面所有的人、所有的烈火、所有的罪惡和愧疚親情,都徹底埋瞭進去!

  這時候,恢復瞭些許意識的石冰蘭在阿威的背後小聲呢喃著:「忠平,是你來救我瞭嗎……忠平,我對不起你……」

  「你這個胸大無腦的蠢母狗,你前夫死瞭,是你主子把你們姐妹就出來瞭」阿威厲聲道。

  「忠平!」

  石冰蘭長長的慘叫著,就彷佛整個世界也跟著崩塌瞭一樣,女刑警隊長痛不欲生,大顆大顆的熱淚如瀉堤般奪眶而出。極度的悲傷再加上肉體的痛楚,以及被長期折磨後的虛弱和疲勞一起沖擊瞭上來,她再也支撐不住瞭,眼前一黑,就在惡魔的脊梁上暈瞭過去!

  半個小時後,F 市刑警總局接到瞭郊區一豪宅失火的消息趕到瞭這藏滿瞭罪惡的魔窟,卻隻在地下室發現瞭一具被燒焦的屍體,李天明又氣又懊,隱約覺得,自己失去瞭破案的重要線索,便命令幹警趕緊去還幸存的房間裡找找其他東西,不久,一名剛來警局不久的年輕人在豪宅的客廳發現瞭一封還沒有寫完的信件,寫著:我還活著,真正的色魔就是蘇忠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