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廟堂裡來瞭客人

  漫山遍野的綠色,蔚藍的天空,金子般的陽光灑在田野上、田地間,正在一塊地裡鋤草的夏月,給這般風景中增添瞭人間風色。

  夏月直起腰,愣愣地看著滿山的綠,間或之間還有些紅色、白色的野花兒,心裡的感覺是無比的舒坦。幹凈明亮的天空,白雲朵朵,隨著微風徐徐移動著,至於要飄到何處,無人可知。

  此時,已臨近中午時分,夏月準備將這塊地裡最後的一些雜草除掉就回傢做飯瞭。

  女兒張曦中午在學校裡吃,傢裡就剩下公公和婆婆。其實,婆婆可以做飯的,也不是不願意做,而是夏月怕婆婆老眼昏花,將不該有的臟東西放進菜裡。有次,夏月讓婆婆熬湯,結果等她回傢後,揭開鍋蓋一看,不禁嚇瞭一大跳,鍋裡的居然掉進去一隻老鼠,自此後,夏月再也不讓婆婆到鍋臺邊瞭。

  離夏月鋤草之地不遠處,是一條馬路,通往村子裡的一條黃土路。土路上偶爾會有行人走過,但大部分時間都是空閑著的。

  周遭是寂靜的,偶爾會有幾隻鳥兒從頭頂飛過去,嘰嘰喳喳地給這個無人的山間平添瞭一絲活氣。

  夏月弓著腰,一棵一棵地除著雜草,額頭已經滲出一層細密的汗珠,隨著手的動作,胸前懸掛著的一對大奶在衣服裡前後左右晃動著。夏月沒有戴乳罩,兩顆乳頭在衣服裡摩擦的時候,慢慢變硬起來。

  這種被騷擾的感覺,讓夏月感覺到乳頭發出陣陣輕微的癢癢,一陣莫名的快感悄悄爬上來瞭,夏月的喉嚨裡不禁發出瞭一聲微弱的呻吟。

  四周寂靜的環境,山野間空曠落寞的回聲,偶爾飛過去的鳥兒留下的無影,感受著乳房在胸前的顫動和乳頭的勃起,夏月的心開始躁動不安瞭。

  就在夏月煩躁之際,忽聞一個男孩的歌聲傳來,由遠及近,逐漸清晰。夏月不禁抬眼看瞭一下,是一個男孩,鄰村的。

  男孩子看到夏月後,眼睛裡是一遍陌然的神情,雖然嘴中有歌子在響著,但是對於眼中的這個務農的女人,他並沒有什麼特殊的感覺。就一個普通的女人而已,他心裡想著,然後慢慢地走過去。

  夏月有點失落和惆悵,自己老的竟然連一個男孩子的目光都吸引不住,這光景讓夏月心裡有些不舒服。

  她決定在這個空曠的田野裡,逗逗這個男孩。

  於是在男孩子快要走過去之際,夏月開口瞭。

  夏月笑嘻嘻地看著他,說喂,小子,連個招呼都不打。

  男孩子漠然地看瞭她一眼,沒有說話回應。夏月依舊笑嘻嘻地說,這麼晚不回傢去,你老娘要著急瞭。男孩子突然停住腳步,看著夏月說,嬸子,你怎麼也不回傢燒火(做飯),還在地裡忙活。

  夏月覺得這個男孩子還是有些禮貌的,至少懂得喊自己嬸子,但是這個嬸子把自己叫老瞭,夏月心裡不暢快。

  夏月幹脆停下手中的活計,直起身來看著他說,我有那樣老嗎,你幹脆就叫我娘還爽闊些。說完,故意挺瞭挺胸脯,這男孩果然被夏月的一對大奶子所吸引瞭,眼睛裡的光開始發直。

  但是,男孩子隻發直瞭幾秒鐘後就轉移瞭視線,這讓夏月感覺眼前這個男孩還是個處,或者還是個剛高中畢業的學生娃。

  男孩子輕蔑地哼瞭一聲,說我娘比你大多瞭,看著你也比我大不瞭幾歲,要我叫你娘啊,你受的住麼。

  夏月聽著心裡有些受用瞭,就說道,那你喊我姐姐試試,看看順耳不。

  男孩子忽地噗嗤一笑,說行瞭吧,我回傢瞭,哦,對瞭,大姐是哪傢的人,怎麼看不到你男人。

  夏月不禁笑瞭笑,感覺這男孩有些意思,便說我傢男人打工去瞭,你怎麼還在傢閑呆著不去掙錢。男孩子愣瞭一會後,悶聲說我高考剛完瞭,我媽媽也是和你一樣的口氣,說是我該去打工掙錢瞭。可是,我想讀書。

  夏月問道,高考沒有考上還是咋地?

  男孩子悶聲說,我考上瞭,可是傢裡沒錢供我瞭,唉,我是該出去打工瞭。

  夏月心裡不禁一緊,想繼續逗孩子樂呵樂呵的心情一下子沒瞭,對男孩同情起來。當初夏月自己也是考上瞭學的,可是耐不住下面還有弟弟和妹妹要讀書,隻得忍痛硬生生地放棄瞭上大學的強烈欲望,現在想起來心裡還是很痛。

  夏月很想知道他的名字,便說你叫啥名啊,考上瞭不能去讀才是很痛苦的事哦。

  男孩聽到眼前這個看上去有一對大奶子的女人居然能夠說出自己心裡的感覺來,眼睛不禁一亮。男孩回答道,姐,我叫歐陽玥,旁邊李傢灣的。

  夏月笑瞭笑又道,很好聽的名字哦,還和我同一個字呢。

  歐陽玥驚異地看著夏月,問,姐姐也是一個玥字嗎?

  夏月點頭道,是夏天的月亮的月,姐姐叫夏月。

  歐陽玥“哦”瞭一聲說,我是王字旁的玥,月姐也是考上大學不能去讀的麼?

  夏月點點頭,然後笑笑沒再吭聲弓下腰去繼續鋤草。

  歐陽玥悵然若失地站在當地好一會,才轉身離開。等歐陽玥走遠後,夏月再次抬起身,看著男孩子慢慢遠去的身影,心說,又一個好苗子被淹沒瞭,唉!

  第二日,夏月準備到另外一塊地裡去鋤草,走著走著,眼前卻飄現出歐陽玥的身影,於是又鬼使神差地走回到瞭原地。這塊地的草幾乎除幹凈瞭,剩下的僅僅隻有掃尾的事情,根本就不用再來的。

  但是,夏月還是來瞭。

  等她走到地裡時,夏月看到昨天的男孩子歐陽玥已經坐在地頭邊看書。

  夏月不禁抿嘴笑瞭下,然後慢慢走過去,輕輕地“喂”瞭一聲。

  歐陽玥抬頭看夏月,一半稚氣一半成熟的男人臉上浮起微笑來。歐陽玥笑道,夏姐來瞭哦。

  夏月放下鋤頭,看著他說,小子,你怎麼曉得姐今日個還要拉這裡。

  歐陽玥笑說,我曉得的,姐姐昨天在我背後看瞭多時,我就曉得你今天一定還會來。

  夏月心裡有些驚怪,覺著這孩子很聰明,但是這種直白式的表達方式,夏月還是有點不適應,因為自己已是人婦,這種表達不適合自己。

  夏月笑著,說你怎麼跑到我傢的地頭上來看書啊,傢裡不能看嗎?

  歐陽玥回答道,自從我媽要我去打工後,就不讓我看書瞭,說是越讀越傻,不如掙錢去。

  夏月問,那你爸呢,也不讓你看?

  歐陽玥嘆口氣說,我爸早沒瞭,不然我怎麼讀不成啊。

  夏月心裡湧起一股同情來,覺著這孩子有些可憐。於是說,那好吧,你就在姐姐這裡看書,姐姐幹活。

  歐陽玥這時放下書,輕輕地放在地頭上,起身說,我幫姐姐幹吧。

  夏月心裡有些發熱,覺得這孩子是不是真有些傻,於是搖頭說,不用你幹,姐姐一個人就行。

  歐陽玥愣在當地,看著夏月彎腰下去,眼睛卻順著夏月的大奶子來回晃動。

  夏月當然註意到瞭,心裡有點發慌,心想:不是這孩子對自己有想法瞭吧?但是你曉得人傢的心裡是怎麼想的?人傢既然看你,那就索性讓他看個夠。想到這裡,夏月故意誇大瞭晃動的幅度,一對大奶子開始上下左右翻飛。

  許久之後,歐陽玥才開始回過神來,趴下身子用手拔草。

  夏月抿嘴笑瞭笑,說小子不是來看書的,是看姐姐來的。然後看著歐陽玥的反應。

  果然,夏月的話揭穿瞭歐陽玥的潛藏的心思,臉上紅起來。哦歐陽玥嘟囔著說,姐姐真直接,就是來看你的,又怎麼著?

  夏月笑道,想看姐姐哪兒呢?你說出來,我就給你看。

  歐陽玥遲疑著不敢說話,隻是一個勁地使勁地拔草。

  夏月笑問,小子你今年多大瞭?

  歐陽玥回答,我今年19,男人瞭。

  夏月哈哈大笑起來,說道19歲瞭應該是男人瞭,但怎樣才是男人哦,像你這樣的,頂多就一個男孩。

  歐陽玥似乎是心一橫,說姐姐覺得我應該怎樣做才算是個男人。

  夏月笑道,還是處吧,隻有不是處瞭才能算是男人。

  歐陽玥臉色越來越紅,似乎是鼓起很大的勇氣說,姐姐幫我變成男人吧。

  夏月心裡一愣,然後發出來一串大笑聲,歐陽玥傻傻地盯著夏月,和夏月因為笑而顫動不止的肥碩的胸脯。

  夏月停止笑,盯著歐陽玥,慢慢說道,你還要娶媳婦的,這事兒姐姐幫不瞭你。

  歐陽玥眼裡露出失望的神情,不做聲蹲在地頭不停地拔草。

  夏月知道,自己揭破瞭歐陽玥的心理所想,這小子借拔草來掩飾心中的不安。

  夏月暗暗地笑笑,不再理他,專心做收尾工作。

  半響之後,歐陽玥卻徑直走到夏月的身邊,靜靜地看著她。

  夏月心裡一驚,心想:這小子不是要來蠻的吧?但臉上還是笑著說,怎麼瞭,耐不住瞭?

  歐陽玥蠕動著嘴唇,說姐姐,我曉得男人常年不在傢,你也想的吧。

  夏月神色馬山嚴肅起來,說你小子動歪心思瞭吧,姐姐可不是你想的那樣,隨便就脫褲子的。

  歐陽玥紅著臉,終是離開夏月的身邊,走到地頭上拿起書,要走瞭。

  夏月看著歐陽玥瘦高的身體,心頭有些同情瞭。在歐陽玥邁開步子準備離開時,開口說,小子,你要是個男人,就天天來這等。姐姐被你感動瞭,就幫你破處。

  歐陽玥的背影愣瞭下,然後點點頭,再頭也不回地離去。

  夏月無心幹活瞭,心裡的那塊浮土本來就是松動的,被歐陽玥這麼輕輕一耙,便開始稀稀拉拉地朝下掉。

  不想繼續幹瞭,夏月扛起鋤頭,回傢。一路上,夏月眼前都是歐陽玥瘦高的身影,還有那雙憂鬱的眼神中透射出的欲望,心想:小子啊,你要做正事瞭,做個有出息的男人吧。你不是姐姐想要的,你不是!

  到村口時,碰到瞭同期嫁到村裡來的邱紅英,她男人一樣在廣東打工。邱紅英個子不高,但是面容上很清秀,五官端正,雖然沒有什麼姿色,但是舉手投足之間,女人味道很濃烈。和自己一樣,胸前鼓起一對大奶子,似乎隻要生過孩子的,乳房就會膨脹起來。

  邱紅英挺著一對大乳,來到夏月的跟前,瞇起一對狐媚眼看著她。

  夏月笑道,看麼事哦,我臉上長青春痘瞭?!

  邱紅英臉上明顯有點著急地說,狗子出事瞭,翻車瞭,現在躺在醫院裡急救。

  夏月心裡一驚,問著,那死人沒?

  邱紅英搖搖頭說,死人倒沒有,但是車子報廢瞭,他媳婦正在傢要死要活地哭著。

  夏月知道,這狗子是村子裡唯一的富戶,自己有個班車,專門跑從村裡到縣城的運輸生意,是邱紅英丈夫的堂弟。有傳言說,這個堂弟手上有兩個錢瞭就亂搞女人,還打通宵麻將,邱紅英男人不在傢,這個堂弟對堂嫂特別照顧。

  邱紅英生去年生的兒子越長越像狗子,與她老公的面相不太相近。今年春節期間,邱紅英男人回來瞭,久久地盯著兒子,然後盯著邱紅英,問著是我的種不?邱紅英使勁地掐著男人的耳朵罵著,操你媽的,不是你的種吧,好吧,老子這就掐死他。說著,哭叫著雙手真的恰在兒子的脖子上。

  男人急瞭,一把把邱紅英拉開,說行瞭啊,我嘴巴欠抽。人說長得像狗子,我看也像。

  邱紅英罵著,你們是堂兄弟啊,不是?你自己還和狗子他爹長得也很像呢,你怎麼就不是狗子他爹的兒子瞭,啊啊?

  男人無言地笑笑,從此也不再提,然後老老實實地繼續到廣東打工,老老實實地每個月把工資寄回來供邱紅英花銷。

  看著邱紅英著急的樣子,夏月笑著說,又不是你男人,看你著急上火的。

  邱紅英憋著嘴,一串淚珠子滾落下來,輕聲道,誰說不是呢,兒子是他的,狗子也是俺男人啊。

  夏月驚奇地看著邱紅英,許久後才道,那狗子的傷勢嚴重不?

  邱紅英抹瞭下眼淚,說男人的東西傷瞭。

  夏月一下沒反應過來,問什麼男人的東西傷瞭?

  邱紅英忽地噗嗤一笑說,看把你清純的,男人的東西都不曉得,就是雞巴,曉得不?

  夏月笑著,那你以後就沒指望瞭哈。邱紅英淚珠子又落下來,說我倒是擔心他癱子,我那弟媳婦也不是善茬,狗子的雞巴壞瞭,這以後的日子怕是不好過。

  夏月說,那你還不去醫院看他去,在這嚎喪沒用。

  邱紅英說,我這不是遇著你瞭麼,訴訴苦,我這就去城裡瞅瞅。

  說完,就急急地朝前走去。

  夏月看著邱紅英的上身不動,扭著屁股朝前疾走的樣子,微笑瞭下然後朝自己傢裡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