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除夕,嫣和嘉嘉,婆婆都已經回到蘇州的老傢。言從美國打來電話,對嬌妻訴說思念,願嘉嘉快樂地成長,父母福壽無邊。兩個人煲著電話粥,嫣感覺近兩個月都沒有這樣細致入微地聊過瞭,微微埋怨,言直說抱歉,工作實在太忙瞭!等回國一定好好補償嫣。

  嫣的工作雖然自由,無需坐班,但業務量的大小和客戶的工作時間有關,客戶休假,她接到的稿子就少。在婆婆傢休息到別人上班,她也帶著嘉嘉回瞭北京的傢。本來婆婆說要一起回去,她覺得不能讓婆婆太辛苦,就婉言相拒,已經聯系好嘉嘉姥姥來北京。

  母女一相見,嫣就撒嬌撲到媽媽懷,還是親媽親!婆婆在的時候,都是沈嫣做飯給她和嘉嘉,親媽來瞭以後,都是姥姥做飯給嘉嘉和自己,果然還是媽媽的廚藝比自己好啊!

  2。14,情人節,嫣像平常一樣忙著趕稿,門鈴響瞭,她拿起對講機一看,是一個身著綠色小醜服,帶著紅又圓的大鼻頭,抹著鮮紅唇彩的男人,感到很奇怪,問他是誰,有什麼事,男人說,這是沈嫣傢嗎?她說是,男人說自己是小醜鮮花的送花使者,是梁先生訂的玫瑰!

  聽到這,沈嫣的心兒綻放成萬朵紅玫瑰,比小醜先生手的花兒還要美上千萬倍!

  開瞭門,小醜坐電梯上來,在門口把33朵玫瑰花送到嫣的手,還有一張卡片:「親愛的嫣:節日快樂,我的愛,永遠不變!想你的言」

  這是梁言的親筆!是他寫好瞭提前從美國發過來的國際快遞!

  然後訂瞭情人節的玫瑰,讓他們在這一天,連同這張卡片一起送過來!情不自禁把卡片捂在嘴上,眼睛一熱,眼淚就流瞭下來……

  姥姥從屋出來,一看寶貝女兒怎哭瞭,趕緊過來問怎回事,弄明白才長舒一口氣,心替女兒高興,果然沒看走眼。

  元宵節,嫣帶嘉嘉和姥姥去瞭歡樂谷,女兒玩的很開心,又長瞭一歲,再有半年不到,就該上幼兒園瞭,再有半年多點,言就又能日夜守在自己和嘉嘉身邊瞭。

  春天真的來瞭,氣溫暖瞭,思念雖然每天都不變,但心情確實一天好過一天。

  陽春月的一個星期,早晨五點,沈嫣被艷麗的朝陽映的醒來,看著外面一片紅雲,特別思念梁言。看看嘉嘉沉睡著的小臉,輕輕湊到瞭她身邊,鼻尖溫柔觸碰她的小鼻子,屏住呼吸,感受她均勻呼出的氣息。

  突然想去爬香山,於是給曉彤打電話,即使才清晨五點。

  電話響瞭好久,那邊終於傳來曉彤慵懶的聲音,沈嫣說瞭以後,曉彤即刻答應:「親愛的,沒問題,但是現在才五點啊!再睡會,九點到我這見面吧,掛瞭。」沒等嫣說話,曉彤就掛瞭繼續睡瞭。

  嫣卻睡不著瞭,也許就是因為清晨東邊天空的火燒雲,那檞漫,那綞看!

  老公你快回來啊!給他打個電話!「喂,老婆!這早呢?」

  「老公你在幹嗎?」

  「在實驗室呢,忙得很那!你怎這早醒瞭?」

  「天邊朝陽映紅瞭白雲,我被映醒瞭……」

  「早晨火燒雲?這樣的景觀還真少見。」

  「是啊老公,我給你發過去看看呀!」

  「好的寶貝,發過來吧,我得忙瞭啊。」

  「嗯,老公,我愛你。」

  「寶貝,我也愛你。」

  掛斷電話之後,嫣把剛剛照的火燒雲照片發給梁言,就握著手機等他回復,遺憾的是,並沒有回復。忽然困瞭,五點半多,嫣又守著嘉嘉,昏昏睡著瞭。

  「約你爬香山?興致不錯!七點半到她傢接她,我不去公司瞭,和你們一起爬山。」佟一隻手攀上曉彤的乳房,揉捏著說,「效率有點慢啊,得加把勁瞭。」

  嫣七點起來,媽媽已經做好瞭飯,坐在客廳看早間養生節目。「媽,我中午不在傢吃飯瞭,今天約瞭曉彤爬香山,下午回來。」

  洗漱完瞭吃早點,完瞭換上一套天藍運動服,白色登山鞋,頭發紮起馬尾,沈嫣出發瞭。

  到瞭小區門口,卻發現佟的車停在那,難道……果然沒錯,是佟和曉彤開車來接自己。

  「他不上班的?」嫣心嘀咕。自從那次溫泉之旅以後,嫣每次和曉彤見面,幾乎佟都會出現。

  兩個人已經先向著遠處走過來的嫣打瞭招呼,曉彤走到副駕駛窗邊,跟二人打好招,開後排車門上車來。

  「興致不錯,月天確實適合爬山。」開車的佟回頭對嫣說。

  「隻是最近就忙著手頭翻譯工作瞭,疏忽瞭鍛煉,所以約曉彤爬爬山。佟哥今天不用上班嗎?」

  「公司的事下屬會打理好的,我現在即使幾個月不出現,去環遊世界,都沒關系。」

  「你們從城西北跑到東邊接我再折回去,太不好意思瞭,本來我坐地鐵到曉彤那再一起就可以。」

  曉彤聽到這,說到:「見外瞭吧,一腳油門的事兒。走吧老佟。」

  八點半,抵達香山公園。月的早晨氣溫宜人,非常適合登山。個人買票進山,趁著溫度還沒上升,開始攀爬。

  初春的香山沒有浪漫暖心的漫天紅葉,樹枝上黃綠青青的嫩芽,卻別有一番風趣。「空氣真好啊!市區哪有這樣的清新空氣!」

  曉彤做著深呼吸,身邊的佟小聲說:「幫我做到我要你做的事情,山腳下那套房子就是你的,到時候你每天想怎粞吸新鮮空氣就怎粞吸。」

  嫣走在他們二人不遠的後面,聽不見輕微的聲音。

  香山雖然沒有那些名山的巍峨磅礴,但景色確實優美,無愧香山公園之名,處處都是綠樹,仿佛一片森林,九點半的太陽照在樹上和遊人們身上,地下一片長長人影和斑駁樹影。

  曉彤和佟加快瞭步伐,甩開瞭嫣一段距離,嫣按照自己的節奏穩步前行,幾分鐘後,重遇在一處崗亭,原來已經爬到瞭四分之的高度,這有休息的遊人,個人也坐下來喝口水,休息休息。

  幾分鐘之後,嫣起身對二位說:「走吧?還有最後一點就到山頂瞭。」

  曉彤卻貌似疲憊不堪地說:「我實在走不動瞭,你們去吧,我在這等你們。」說著,拿起手機玩起瞭小遊戲。

  「曉彤你不是吧?就差這一點啦?」嫣鼓勵她一起上去。

  嫣不知道,曉彤根本不是不想繼續也不是體力不支,是和佟合計好瞭,給佟制造與嫣獨處的時機。

  「不想去瞭,本來也不是很想來,舍命陪女子。嫣親,讓佟陪你一起到山頂吧。」

  既然如此,沈嫣也就不再勉強曉彤瞭,轉身對佟天贏說:「那我們走吧,佟哥,爭取在正午之前下山。」

  佟應著沈嫣,兩個人一起繼續前行。

  「哎等等,背包就放我這吧。」曉彤說著,追上嫣,接過瞭她的登山包,嫣就隻裝著手機和佟一起輕松前行瞭。

  又上瞭幾十米,路分成瞭兩條,一段是直接向上,和一路走來的臺階一樣,一段是山谷吊橋,到山頂路遠,對面卻風景獨好。

  佟和嫣停在岔口,佟問嫣:「你想走哪條路?」

  嫣把手放在嘴邊,有點猶豫不決。

  「你想走吊橋,因為那邊風景好,也因為我們已經走瞭一上午山路,再走普通山路,沒有新鮮感,毫無遊玩樂趣。」

  嫣驚訝佟居然猜透瞭自己內心的想法,隻聽佟接著說到:「你害怕走吊橋有風險,或者就算你知道沒有任何安全問題,想想腳下深谷,還是忍不住害怕,不敢走。對嗎小嫣?」

  嫣被佟這一說,竟無言以對,因為他對自己的心態分析完全準確。看她還猶豫不決,佟溫柔又有力地攬瞭她的肩膀:「有我在,不用怕,走吊橋吧。」

  當男人的手臂觸碰到自己肩膀的瞬間,嫣的身體微微一顫,退出瞭佟的臂彎,佟溫柔一笑,拍拍她的後背:「走吧。」

  「嗯。」嫣答應著,走在佟的右面,一起上瞭刷瞭黑漆的金屬吊橋。

  橋面很寬,隻能扶住一邊的鐵鏈,嫣便走在右邊,兩手都握住鐵鏈,緩步向前,佟則走在她的左邊,隻用雙腳掌握平衡,看著她向前。

  嫣的步速很慢,雙手扶著鐵鎖鏈前行的樣子也不好看,佟在一旁笑著打趣:「小嫣你現在走路的樣子是不是很像嘉嘉學走路的樣子啊?哈哈。」

  被佟這一說,嫣才發覺自己的姿態多丟臉,害怕加害羞,一下羞紅瞭臉。

  「真像個孩子一樣,好可愛。」

  佟對自己說著,卻傳入嫣耳朵裡,說著,便伸出右手去抓嫣的左腕,手掌觸碰到手腕的瞬間,嫣的心猛跳一下,卻沒有甩開。

  「把手給我吧。」佟溫柔地說。

  嫣什都沒有做,沒有主動去握佟的手,也沒有緊握鐵鏈不放開,右手緊緊地抓著鏈條,左手就被佟抓在瞭他手裡,兩個人的手,就這樣牽在瞭一起。

  「跟著我走吧,沒問題的。」牽著嫣的手,佟走的像在地面一樣平穩,步速比嫣獨行的時候快的多,嫣跟著他的節奏,佟繼續說:「抬頭看對面,別看腳下,另外,就當這是在地面,這座鐵橋,距離地面最高一米多一點,有我在,沒事的,小嫣。」

  聽著佟的鼓勵,感受到他右手的溫度,嫣突然勇敢起來,心情平靜,兩個人很快走到瞭距離橋頭幾米的地方……

  突然,橋身搖晃起來,嫣一個不穩,尖叫起來,佟突然右轉身,從身後緊緊把嫣抱在懷,一隻手攬住她柔柔的腰身,一隻手緊抓鐵鏈,回頭一看,是幾個小夥子在吊橋中間手扶鐵鏈左右搖晃。

  佟勃然大怒:「別晃橋!!」

  一聲吼,幾個小子愣瞭下,佟重新拉起嫣的手往前,走瞭幾步,終於到瞭對面。

  這是第一次被梁言以外的男人牽手,更是第一次被梁言以外的男人攔腰抱住,嫣感到渾身的血液都湧上頭,羞不可耐。

  「好瞭小嫣,走吧。」佟自然地放開她柔軟的手,兩個人繼續往前。

  沒一分鐘,後面有人喊:「大叔!脾氣不要那暴嗎,出來玩為瞭開心,別氣壞瞭身子,你看你有這漂亮的小妞,還那大火氣,要是早早氣死瞭,這漂亮小可咋辦?」

  一個人說著,其他人起哄大笑起來。

  沈嫣又羞又怒,杏眼圓睜,斥責道:「你們瞎說什!」

  「美女別生氣,對身體不好,不過,你真漂亮,生氣的樣子都好可愛啊」為首的那個輕褻道。

  砰的一聲,面門挨瞭一拳,來不及反應,肚子又吃瞭一腳,被打翻在地。

  嫣吃驚地看著佟,隻聽他說:「嘴巴放幹凈點,再說半句侮辱她的話,我弄死你!」

  幾個小青年都目瞪口呆,愣在原地,地上那個捂著肚子,沒看佟和嫣。

  「我們走小嫣。」說著,轉身輕扶沈嫣肩膀,遠離瞭這些人視線。

  嫣被佟攬著肩,想掙脫出來,在這種情境下,又不好意思明說,就隻側目往他攬著自己右肩的手上看。佟看到嫣的樣子,收回右手,兩個人像平常一樣走路聊天。

  「老大,你沒事吧?」

  「沒事,收瞭人的錢,不就得吃人傢的味。」

  「媽的,這世界果然是有錢人說瞭算,能泡上這樣的妞,還能在我們眼前呈英雄,操。」

  「你剛才為什厞人?」

  「他侮辱你我不打他?打他是輕的!」

  「可是打人是不對的啊!對方無禮,我們不能像他們一樣,不是嗎?」

  「小嫣說的對,我以後盡量控制自己的情緒。」

  沈嫣嘴上雖然這說,心還是感激這個男人,在自己被人言語侮辱的時候,為自己出頭。她永遠也不知道,這隻是佟一手導演的鬧劇。

  「你迷上那個小白臉瞭?」

  「幫我搞到沈嫣,白海翔可以和你在一起。」

  「幫我上瞭沈嫣,華清嘉園的居和香山腳下的別墅都是你的。」

  「她老公在外面這久,她一個人不寂寞?我這是幫你朋友排解身心上的寂寞。」

  艾曉彤心不在焉地玩著手機,腦海不停回想起佟天贏的這些話。不知過瞭多久,依然迷茫地望著遠方。

  「曉彤,我們回來瞭。」

  沈嫣笑著走向自己,身邊是梁言?哦,是佟。是嫣幸福的表情,讓曉彤思緒穿越,以為站在她身邊的是她唯一的摯愛。

  「山頂有索道,可是你在這,我們隻好原路返回瞭,回去吧。」嫣說著看看時間,剛好十二點。

  個人原路下山,已近兩點,佟請二位美女簡單吃個飯,送嫣回傢。

  「你開車吧,我累瞭。」佟下車來到副駕駛,曉彤轉到另一邊去開車,兩個人直接來往華清嘉園曉彤住處。

  「今天開心嗎?」曉彤溫柔地問佟。

  「好。」佟簡單地回答。

  「你喜歡嫣的什?」曉彤的聲音不無幽怨。

  佟看瞭她一眼:「你喜歡白海翔什?」

  這個反問,讓曉彤啞口無言。

  「想他瞭吧?晚上就到北京瞭,讓他來。」

  「要他過來幹什?」

  「操你啊,你不是喜歡他嗎?不就想讓他操嗎?」

  曉彤無言,隻好默默開車。

  香山之行以後,嫣的心起瞭微妙的變化,以前對佟總是禮貌地保持著距離,如果說會見面,有聯系,純粹是因為曉彤的關系,現在,對於佟越發頻繁的關心,卻不再抗拒。

  梁言依然每天忙於工作,雖然每天都會和愛妻聯系,但也隻是S兩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