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曉彤和劉宇沒有走到一起,通過同行的人脈,她認識瞭一傢國企北京分公司的副總,辭職以後,在那個人的資助下,在五道口附近開瞭一傢酒吧,清華大學南門不遠處。

  國慶長假如期而至,我和梁言決定再去雲南,梁言不解,為什麼新婚蜜月去過的地方,我告訴他,我想再溫新婚燕爾的甜蜜,梁言卻深情地對我說,和我在一起,生活的每一天,每一刻,都是甜蜜。

  心裡一道電流經過,幸福難以言喻,嫁的如此男人,此生還有什麼奢求。

  經過幾個小時的飛行,我們抵達瞭昆明機場,這是我和言第二次一起來到雲南,卻是嘉嘉第一次隨我們出行,寶貝一路上很歡暢,左手牽著言,右手牽著我,說笑個不停。

  這裡的天空很藍,抬頭仰望,心情都會很舒暢。如果可以,我多想和愛的這個男人,和我們的寶貝,就在這樣純凈的天空下簡單幸福地生活一輩子。

  長假的第一天,我們簡單地遊覽瞭春城昆明,第二天去瞭新婚時沒去過的玉龍雪山,我很喜歡這裡的雪白世界,喜歡站在這個世界的高處的感覺。

  古城麗江,黃昏的街道上,我們一傢三口悠閑地走著。

  梁言突然走向路邊,停住瞭腳步,我不解地看著他:「幹嗎?」

  他總是說,我嘴角輕揚,眼睛彎彎地微笑的樣子最迷人,此刻的神情,大概如此。夕陽的光輝照耀在言五官俊郎,棱角分明的臉上,也灑在我溫柔如水的心上。

  「我愛你。」言一雙有神的眼睛認真地看著我,突然說。

  我承認言是一個浪漫的男人,從戀愛到嘉嘉快三歲瞭,總給我不斷的驚喜,這一次,我怎麼也沒想到他會突然當著女兒的面對我表白,驚訝,心動,害羞,各種感覺一起湧上心頭,卻隻得小聲說到:「老公,你說什麼呢,嘉嘉還在呢。」

  果然,我們的寶貝女兒抬起可愛的小臉,仰望著我和爸爸:「爸爸,什麼叫我愛你呀?」

  我臉龐一熱,埋怨道:「看你怎麼跟女兒解釋。」

  梁言卻在我額頭留下足以融化我心兒的一吻,才低頭對右手牽著的嘉嘉說:「等你長大瞭,會有一個人像爸爸愛媽媽這樣愛你,那時候你就會明白啦!」

  我們看著嘉嘉閃爍的大眼睛,繼而抬頭相互凝望,從彼此的眼神裡,讀到滿滿愛意。

  「走吧。」梁言一笑,右手牽著嘉嘉,嘉嘉右手牽著我,繼續沿著古鎮街道往前行。

  ------------------------------------------------------------

  晚飯,回到住的酒店附近,找瞭一傢烤羊腿店,我們點瞭一個兩斤的羊腿,一些肉串,梁言喝瞭啤酒。吃完瞭,我們又到鎮上看瞭當地村民的表演,八點半多,回到酒店。

  我和嘉嘉先洗完澡,便上床哄嘉嘉睡覺瞭,然後我一個人看電視,等言。

  幾分鐘後,言洗完出來瞭,身上裹著浴巾,濕漉漉的短發,顯得那麼性感。我單手托住腮,側身躺在嘉嘉身邊,滿眼微笑直視言。

  言從床的北邊繞到南面來到我身邊,看瞭看剛剛睡著的嘉嘉,伸手來拉我放在腰間的右手,我便被他牽住,輕輕從床上坐起,站瞭起來,順勢抽出右手,環繞上他的脖頸,輕聲告訴他:「老公,你頭發濕淋淋的樣子,好性感~ 」

  言不語,輕輕低下頭,吻住我的唇。我便輕閉雙眼,迎合他的溫柔來犯。

  言似乎特別興奮,受到感染,我也非常動情,他沒有停下來的意思,我也不想停,於是就這樣吻下去,直到我感到氣短,發出輕聲的呻吟。言還在繼續,而我雖然開始喘氣,卻不想停下來,阻斷愛人的溫情纏綿。

  也許是他聽到我的喘息聲,心疼我,又過瞭沒多會,終於停瞭下來,我感到兩頰發燙,輕輕低頭,靠在他結實的胸前,輕聲喘息。

  言左手攬住我的腰,右手輕輕愛撫我的背,耳邊傳來他溫柔磁性的聲音:「嫣,我想愛你瞭。」

  我心裡一陣甜蜜,卻拒絕道:「不要,嘉嘉在呢,就一間房,一張床,不方便。」

  「我盡量動作輕點,保證不吵醒嘉嘉。」

  「老公,明天吧,今天玩瞭一天,很累瞭,早點休息,明天我們到大理,訂一個雙人床的大房間,好不好?」說著,我笑著抬眼看言。

  他輕輕摩挲著我後頸,柔聲說:「好」。

  最後一站,我們來到大理洱海,梁言先找好瞭住所,是一排三層各自獨立的小樓,我們上去看瞭看,房間很大,有一大一小兩張床,往南,是一個露天陽臺,從這裡正好能看到洱海水面,清晰的藍色湖面上面有薄薄的霧繚繞,宛若仙境。

  「嫣,這裡可以嗎?」梁言問我。

  如此美不勝收的景色圍繞,讓我怎麼說不。我告訴言,很滿意,完全符合自己心中的樣子。

  訂好房間,十點半多,我們開始遊玩。三塔的倒影在湖中清晰如照片。下午坐船到湖心遊玩,又租雙人自行車,言和嘉嘉在前,我在後,按照旅遊路線一一遊覽。悠閑自在的時光如此快樂,也這麼短暫。

  臨近黃昏的夕陽下,我們一傢三口散步在洱海的岸邊。我卻突然想起一首歌。

  「老公,說一首你認為最傷感的歌吧。」

  梁言不解地看我,如此幸福開心的時刻,怎麼會問這個。

  「沒有嗎?」我繼續問。

  梁言說:「傷感的歌很多,我不知道哪首最深刻,因為你的存在,我也從不曾體會過,親愛的,感謝有你。」

  如此說來,是我愛言不及言愛我多嗎?因為此情此景,我有自己的答案,無關我有多幸福。

  「怎麼,你有?你想到瞭哪首歌?」

  我看向他,告訴他:「好聽的歌很多,傷感的歌也很多,但我心裡最好聽又最傷感的,永遠都是周傳雄的黃昏。」

  梁言想瞭想,輕聲哼道:「過完整個夏天,憂傷並沒有好一些,開車行駛在公路無際無邊,有離開自己的感覺。老婆,是這黃昏水岸,讓你觸景傷情瞭?」言笑問。

  我說:「是啊,我從第一次聽到這首歌,就能真切地體會到那種深入靈魂的寂寞。一個人會寂寞,喜歡上一個不屬於自己的人會更寂寞。老公,感謝有你,讓我的生命裡從來都隻有幸福,無關寂寞。」

  梁言沒有說話,抱起瞭嘉嘉,緊緊牽住瞭我的左手。

  黃昏再美終究要黑夜。吃完晚飯,回到房間裡,我先給嘉嘉洗澡,梁言在看電視,嘉嘉洗澡瞭跟爸爸,我洗澡瞭嘉嘉爸爸又洗,我便哄嘉嘉睡覺。

  「寶貝,明天我們要回傢瞭,這次玩的開心嗎?」

  「開心!」嘉嘉睜著明亮的眼睛,笑著如實回答我。

  「寶貝累瞭吧,跟媽媽一起睡覺吧。」我輕輕把嘉嘉抱在懷裡,放起搖籃曲,自己也跟著困瞭起來。

  和愛的人,在美麗的地方,明明是一件幸福的事,今天卻不知為何傷感,如果沒有梁言,我的世界會是什麼樣子?崩塌嗎?自己都不再有存在的意義嗎?一個人胡亂想著,就紅瞭眼睛。

  八點四十,言洗好瞭出來,換上睡衣,來到床前,坐到我身邊:「嘉嘉睡著瞭?」

  我點點頭,沒說話。

  言把臉湊到我跟前,卻發現兩線淚掛在我唇邊,訝異問到:「寶貝,你怎麼瞭?」

  「老公,我突然好怕失去你,我無法,我無法想象沒有你的世界。」說著,我竟不能自已抽泣起來。

  言把我攬入胸懷,輕拍我後背柔聲道:「別傻瞭,我怎麼會離開你,你怕失去我,你不知道我的世界沒有你會更痛苦嗎?我永遠都會守護在你和嘉嘉身邊的。」

  給瞭我一個力氣很大的擁抱,然後擦幹我的淚痕。

  ------------------------------------------------------------

  我依偎在言的懷裡,兩個人沉默良久,用心感受這幸福溫馨的時刻。

  是言打破瞭沉默:「老婆,其實這次申請年假出來旅遊,是因為這個月我要出國瞭,醫院公派進修,2個名額,有我一個,去美國,為期一年。」

  我忽然抬眼看著梁言,眼裡不無惶恐:「你舍得我和嘉嘉?一年啊,那麼久,你不是說過會一直守在我身邊,守在女兒身邊嗎?」

  梁言微笑一下:「嫣,我當然舍不得你,也舍不得嘉嘉,你們是我在這個世界上最愛的人,但是這次機會難得,男人必須有事業,必須事業發達,否則,又拿什麼言愛,有什麼資格去愛,去守護心愛的人?」

  我把頭深深鉆進他的胸懷,小聲說:「可是,我已經很滿足瞭,我現在覺得很幸福,上次你去汶川一個月多,我感覺好辛苦,每天想你,卻看不見你,觸摸不到你,如今你要去更遠的地方,一年,你要我怎麼辦。」說著,我又註視著眼飽含深情望著我的眼睛,「老公,我不要你走,放棄這次機會吧,好不好。」

  言依然微笑:「寶貝,這次機會對我未來的發展很重要,我不能讓它溜走,何況隻是一年,一向明理的你,這時怎麼像個小孩子瞭呢?好像生離死別一樣。也許學習順利,還能提前幾個月回來,用不瞭明年國慶節,我就回來瞭。還有,你說,現在的生活你感到滿足,很幸福,當然,我也一樣,但是如果我沒有現在的事業呢?如果我在一傢小醫院,在一個不起眼的崗位,默默無聞,我們租房住,每個月被催交租,出行永遠是擁擠的公交車和地鐵,你說,我們是否還像現在這樣幸福,或者,我們的幸福會不會打折扣?」

  言的一番話,讓我無言以對。剩下的,隻有沉默。

  「隻一年。」言說著,低頭靠向我。

  我沒有動,他輕輕吻住我的嘴,撬開瞭我的唇,觸碰到瞭我的舌,在那一刻,我才又鮮活起來,伸出舌頭,回吻這個世界上,我最愛的男人。

  ------------------------------------------------------------

  隻有激情的愛,能讓我忘記一切。與昨天不同,我們吻的熱烈而盡情,彼此的呼吸均勻舒暢,唇舌交纏之下,隻有情欲在體內不停地膨脹。

  當吻的忘我之時,言突然停止瞭動作,他用鼻尖輕輕觸碰我的鼻尖,對我一笑,又看看一旁熟睡的嘉嘉,然後一手攬住我後背,一手輕輕一按我胸膛,我便半躺在他的臂彎裡,右手抱起我的雙腿,就這樣,把我橫抱起來,幾步走到南邊靠近陽臺的大雙人床上。

  言溫柔地把我放在鋪著鵝黃床墊的中央,我蹬掉拖鞋,仰面臥著,用眼神表白瞭此時的渴望。

  言上瞭床,溫柔地壓在瞭我的身上,又一次吻住瞭我的嘴,當我們的唇又觸碰到一起的時候,我又情不自禁地閉上瞭眼睛,用心去感受這發自肺腑的甜蜜。

  不知道過瞭多久,言輕輕抬起身子,開始解我睡衣的扣子,我望著他,雙手愛撫著他的臉龐。

  言解開瞭我最後一粒扣子,又往下,雙手提起瞭我的褲子,我輕輕抬臀,言便順暢地把我的褲子褪到瞭膝蓋處,抬起腿,他把我褲子拿掉,放到瞭床尾的沙發上。

  我坐瞭起來,把睡衣脫掉,此時的我身上,隻剩下一條紫色小內褲,我正要自己脫掉,言說說到:「讓我來。」

  然後我隻好乖巧地躺下,輕抬臀部。言拽著內內的兩邊,輕輕褪離瞭我的身體。

  言又一次壓到我身上,望著我說:「嫣,無論多少次,我都心情澎湃如初次相見,你美麗的容顏,嬌柔的胴體,是我永恒的眷戀,無論時光走到多遠,我愛你的心情,永遠如初,不會改變。」

  梁言的表白突然逗笑我瞭:「親愛的,你在說什麼呢,突然跟我說這些。」

  「其實我比你害怕失去我,更怕失去你,嫣,你知道嗎?你就是我的整個世界,我三生有幸,擁有你,擁有瞭整個世界,如果失去你,我想,一切都變得沒有意義,不復存在。沒有你,我的世界,就隻有毀滅。」

  言的表白突然讓我有點害怕:「老公,你怎麼瞭?突然跟我說這些?我不是一直都在嗎?」

  「沒事,隻是想到即將和你分別一年,想到如果我的世界沒有你,會是怎樣場景。我為瞭自己的事業更進一步,讓自己做的更好,就是為瞭讓你和嘉嘉能更幸福,更有安全感,讓自己更有能力呵護好心愛的人,嫣,你懂我嗎?你理解嗎?」

  其實我一直都明白,梁言所做的一切,都是為瞭我,為瞭嘉嘉,為瞭我們這個幸福的三口之傢,我怎麼會不懂,我不想要他出國,隻是我想要的並沒有太多,他已經足夠優秀,我隻想這樣日夜相守,感受平淡幸福。我隻是一個小女人,沒有大胃口,沒有什麼,比和心愛的男人廝守更讓我滿足和感到發自內心的幸福。

  「老公,我懂,你放心出國進修吧,我會照顧好嘉嘉的,一年不會很久。」我頓瞭一下,用情說到:「我愛你。」

  不知是我的理解讓梁言寬慰,還是表白讓他激動,他不再言語,動作比剛才更猛烈地吸吮住瞭我的唇舌,而我的情欲,也如決堤洪水,在這一刻完全釋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