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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上)

  好吧,不裝瞭,就是本人。歡迎原來院子的院友們私信交流,請務必帶上作品,讓我能再看到那些佳作的後續。如果隻是看客有心回下貼子就行,都會看的。私信如果不是作者大概率是不會回的,畢竟我也是摸魚人員,一起摸魚以後就更沒更新動力瞭,哈哈。

  從電梯裡緩緩出來,我恍恍惚惚的在地下室的停車場裡轉悠,連自己的車都找不到瞭。結果正瞧見一個蹲在車道柱子旁抽煙的平頭男子,不是方平又是誰。從地上的煙頭數量來看,這傢夥蹲在這裡的時間絕對不短瞭。他在等誰,不言而喻。

  等他看到不遠處站著的我,下意識的就想躲。可隨即回頭沖我訕笑瞭一下,都看到瞭躲反倒顯得心虛瞭。他沖我揮瞭揮手,靠瞭過來,正準備開口說些什麼,我將車鑰匙丟給瞭他。

  「開車吧。」

  既然他在這兒蹲我,肯定是找到我的車瞭。

  「好嘞。」

  他接過鑰匙,也沒看出我神態不對。小跑到車旁邊打開車門道,「江哥,你也別生氣,都是為瞭工作,不然我也不想過來受氣啊。」

  我沒理他,上車坐到後排。方平坐到駕駛位,問道,「去哪兒?」

  「隨便。」

  我用手搓瞭搓臉,滿臉的疲憊,被他這麼一問,我竟然發現自己無處可去瞭。方平這才發現我有些不對勁,他也不敢問。發動車子,反正肯定要先回江州的。

  車走在回江州的高速上,看著身後遠去的湖州,妻子仍在那裡與羅老頭顛鸞倒鳳。即便離瞭這麼遠,我心頭的包袱一點也沒有減輕,反倒越想越讓我心情不通暢,感覺呼吸都有些困難瞭。

  「抽嗎?」

  方平從後視鏡裡看到我眉頭緊皺,手還不時抓著胸口,從口袋裡掏出沒抽完的小半包煙問道。

  「謝謝。」

  我沒有拒絕,伸手接過。裡面隻剩下沒抽完的兩支,但對我來說卻如及時雨。抽出一支,接過方平再次遞來的打火機點燃,我迫不及待的猛吸瞭兩口。

  「咳咳!」

  我連咳瞭數聲,這煙品質太差瞭,味兒大還嗆人,一吸就知道是便宜貨。

  「你這抽的什麼水貨?」

  我罵出聲。

  「我們跑腿的有得抽就不錯瞭,哪能跟你們老板比。不抽就把那根還我。」

  方平苦笑著伸出手。我趕緊把剩下的一根揣進兜裡,方平無奈的收回手。等到兩根抽完,我竟然滿嘴的都是在回味這嗆人的味道。沒空胡思亂想,心情總算是平復瞭下來。吹著車窗外灌進來的夏風,我竟然昏昏沉沉的睡著瞭。

  等到我醒來的時候,車已經停在瞭倪元的後湖林區的別墅門口。

  「你帶我來這兒幹嘛?」

  我從車上下來,質問瞭方平一聲。

  「看你說的,你睡著瞭,我當然是聽我老板的,而且這車也得還不是嗎?」

  我也沒跟他爭辯,現在對我而言去哪裡已經不重要瞭,正好我現在也有事想找李諾。從王三全對倪元的態度不難知道,倪元已經蹦噠不瞭幾天瞭,吃牢飯是遲早的事。如果能借著這個機會重新奪回公司的控制權,也算是報瞭他一直算計我的一箭之仇。而要對付倪元少不瞭李諾的幫助,她是倪元的身邊人,嗅覺一定比我靈敏,應該已經嗅出倪元已經不可能東山再起瞭。她藏瞭後手的可能性極大,從方平這個雙面間諜來看,她從跟倪元開始就一直在算計瞭。

  按響門鈴,開門的李諾仍是那件粉色吊帶裙,頭發有些凌亂,應該是剛午睡起來,手上還接著電話在說著什麼。

  進到屋內,她的電話已經掛斷,我隨口問瞭句,「跟誰打電話呢?」

  「倪元。」

  她伸瞭個懶腰。

  「什麼?你能聯系到他?」

  沒想到隨口一問,她便是語不驚人死不休。我剛想問她要電話,她已經將手機隨手放在瞭茶幾上道,「單向的,他不過是定時打過來詢問情況罷瞭,這個號碼他不打電話是不會開機的。」

  「他東西不都搬走瞭嗎?還有什麼情況要問,你還在幫他做什麼?」

  急切的眼神瞬間暴露瞭我的心思,李諾看著我,笑瞭笑道,「這個自然不能告訴你。但他之所以一直讓我在這裡,就是想看警察什麼時候會來上門調查。那將是一個信號,說明紙已經包不住火瞭,也是他跑路的時候。」

  「你會老實聽他的?」

  既然她看出瞭我的心思,我也不打算隱瞞瞭,想將話直接挑明。

  她一聳肩,倒瞭杯水道,「不聽又能怎麼樣,他又不止我一個眼線。」

  我還想說下去,她卻將水遞給我道,「別說我的事瞭,說說你吧,妮姐怎麼樣瞭,她沒事吧?」

  我接過水,話題被她這樣一轉移,我也知道她並不想聊下去,畢竟方平還在一邊。聽她提起妻子,我臉色一冷,不知道該怎麼說,端著水杯直接坐在瞭沙發上。

  李諾看到我這種臉色,也能猜出個七七八八,而且很可能方平跟她通過氣瞭,她也就是隨口一問。見我坐下,她回房間很快帶出一沓錢來交給方平道,「今天你辛苦瞭,拿著吧,出去吃個飯,有事我再聯系你。」

  方平知道我們有事要聊,喜笑顏開的接過錢離開瞭。

  我看著李諾出手闊綽的樣子,這個女人真的不一樣瞭。這麼短的時間,竟然就學會瞭如何馭人,看來她是真的不會甘心受人擺佈的。

  「出手這麼大方,難怪他們肯替你賣命。看來你從倪元那兒拿瞭不少啊。」

  我故意試探瞭一句,李諾自然知道我的用意。

  「他都要自身難保瞭,很多東西自然要有人代為保管。我跟他的時間不長,我們的關系連你都不知道,自然是替他保管這些東西的最佳人選。當然,他也不會絕對信任我,不然也不會安排人一直盯著我瞭。」

  李諾隨手將長發紮起,又系瞭條圍裙道,「好瞭,你也別想套我的話瞭,不能告訴你的,我一個字都不會說的。你吃飯瞭嗎?我還沒吃,要弄點吃的瞭。」

  她這一說,我才感覺到自己早已饑腸轆轆。點瞭點頭道,「麻煩你瞭。」

  結果她丟過來一條圍裙道,「你可不是客人,想吃飯就過來幫忙。」

  我吃癟的一皺眉頭,這個女人是一點也不感激我以前對她的照顧瞭。

  跟她一起去到廚房,這種感覺還真奇怪。我跟妻子倒是時常會一起下廚,可沒想到這輩子還會跟其他女人一起下廚房。想到妻子,我又有些煩悶。找瞭個話題問道,「你讓方平帶我來這裡,不就是有想跟我合作的意思嗎?還有什麼話非得瞞著我?」

  李諾束著頭發摘菜倒有幾分賢淑的樣子,她直言不諱道,「我是想跟你合作,但現在還不是時候。現在你既不信任我,我也不信任你,而且我也還沒決定要背叛他,為什麼要現在斷自己的退路?」

  她果然是有這種想法的,隻是她也在等紙包不住火的時候。這個女人還真是心如蛇蠍,可是一想到倪元走投無路的時候被人捅刀子的表情,我就有種莫名的快意。

  「你笑得真惡心,不會真的認為我一定會站在你這邊吧?」

  我沉不住氣的驚悚笑意讓李諾一聲挖苦,我趕緊收斂瞭一下道,「會的,倪元等不到翻身的,就是希望你不要醒悟得太晚才是。」

  「但願如此吧,真到瞭那個時候,我會去找你的。我想你不會拒絕我的,對嗎?」

  李諾跟著笑瞭笑。我不知道她的自信從何而來,但現在絕不是說大話的時候。我默認的笑瞭笑,又跟她閑聊瞭兩句。等弄好瞭菜,我主動幫著洗瞭洗,李諾親自下廚炒菜。我在旁邊看著她賢淑的樣子,難免會想到妻子,便離開瞭廚房。

  吃飯的時候李諾自然能看出我的異常,主動問起妻子。

  「其實你也不必耿耿於懷,既然你沒有辦法阻止,就應該更加包容妮姐才是,畢竟她也是受害者。」

  李諾還以為倪元和王三全的合謀得逞瞭,從因果上來說也沒錯。但我並不想把這件事一個人憋在心裡,便道,「不,她是自願的。」

  李諾吃飯的動作一停,表情滿是不可置信。我本以為她會繼續追問下去,結果她貼心的什麼都沒有問,吃完飯還主動收拾瞭碗筷,沒再與我討價還價。

  隻是收拾完出來看到我還沒走,呆坐在沙發上,開始送客道,「你還不準備走嗎?我可不敢保證倪元隻派瞭方平他們這一組盯梢的。」

  「怕什麼,我跟他的矛盾已經到瞭明面上瞭,不需要藏著揶著。我在這裡多呆會兒,正好幫你做出選擇不是嗎?」

  我半開玩笑的調侃,其實是不想回傢,一時也不知道該去哪兒。

  「你要點臉吧,不想回傢就直說,我這裡可不是你能賴的地方。而且你早上來的時候是什麼態度你還記得嗎?現在就賴著不走,是不是變臉也太快瞭一點?」

  李諾解下圍裙,露出吊帶裙下姣好的身材,挽起的長發讓她圓潤秀氣的臉蛋多瞭幾分溫婉。

  被她這樣一提醒,我黯然的撇過眼神。是啊,明明一天都沒過去,卻發生瞭這麼多事。我明明早上還在排斥李諾的變化,現在卻把她當作瞭可以合作的夥伴,著實連我自己都說服不瞭。

  「放心,我再坐一會兒自然會走的,不會賴著你。你就當臨時收留一下你無傢可歸的原上司吧。」

  我也不想給她解釋我此刻的心情,敷衍瞭一下道。

  「什麼無傢可歸,你就是放不下你那顆大男子主義的心罷瞭。你們男人為瞭應酬逢場作戲就可以,女人為瞭事業犧牲美色就成瞭出賣肉體是吧?典型的雙標。你老婆早就該治治你這臭毛病瞭,也許在你不知道的地方,妮姐也為工作犧牲過呢?隻是你不知道罷瞭。」

  李諾剖析出我的心思,情緒上分明是借著我妻子的事,不屑我對她的不屑罷瞭。

  但她卻以己度人瞭。妻子的出軌如果是為瞭事業也就罷瞭,我就是再不能接受也要吃瞭這啞巴虧,而我不能接受是她對羅老頭這樣一個老男人的順從和屈服。

  「閉嘴,她跟你不一樣。」

  我不想解釋,也不想聽她再提起這件事。

  「有什麼不一樣的?」

  這下李諾不樂意瞭。

  「怎麼,你覺得下賤的就隻有我是吧?你老婆出賣肉體就是有苦衷,而我為瞭謀取利益給人當情人就是不要臉是嗎?」

  我看瞭看李諾,沒想到她會如此脆弱,她分明很是在意別人對她的看法。我剛見她這副打扮和她表現出的狠厲的心思,還以為她在出賣肉體的同時,連尊嚴也一起出賣瞭,所以才變得與以前截然不同。現在見她這麼敏感,她的內核似乎還是那個單純靦腆的女孩,隻是會用多變的外表和冷厲的心思來偽裝自己瞭。

  「我沒有這個意思。」

  剛才是不想解釋,現在反而是不知道怎麼解釋瞭,難道我要將我看到的在她面前復述一次嗎?

  「呵,沒有這個意思?你是什麼意思你自己知道。妮姐跟我沒有什麼不同,她並不比我高貴。相反,她不為利益的去跟一個老頭不清不楚,反而更下賤。」

  李諾重提早上復述的那件事,簡直就是在往我全新的傷口上灑鹽。我的否認不但沒能讓她理解,反倒讓她認為我是在不屑。她這種撒氣的話,一下子就點燃瞭我的火氣。

  「閉嘴,你什麼都不知道,就不要胡說八道。」

  我咬牙,盡量讓自己不要與她爭吵,但瞪著她的眼神已經跟她是針鋒相對。

  「我胡說八道?也對,口說無憑嘛。但你今天看到的總不會是假的吧?你給我說說你看到瞭什麼?她跟誰上床瞭?還是說不止一個?」

  李諾為瞭臉面完全不甘示弱,她的話已經從挖苦上升到瞭在跟我鬥氣,徹底將我點燃瞭。

  「我讓你閉嘴你沒聽到嗎?」

  我猛的起身,用可以殺人的眼神瞪著李諾。她終於被我的氣勢喝退,眼神閃過一絲畏懼。怯怯的看著我道,「你想幹嘛,又想掐我是嗎?」

  我的氣勢讓她想到早上她給我講述羅老頭跟妻子的淫事時,我失控的表現。想到此處,她似乎想到瞭什麼問我道,「早上那老頭不是跟妮姐一起去的嗎?作為她的姘頭,他怎麼會允許妮姐跟其他男人歡好?」

  李諾瞪大眼睛,想到瞭我給她說的妻子是自願的,她盯著我驚喜的猜出瞭真相。

  「她該不會是跟那個老頭上床瞭吧?」

  「操你媽,我讓你閉嘴!」

  我再也忍不住,撲瞭上去,將李諾推倒在瞭沙發上。

  「你幹什麼?」

  李諾眼中閃過恐懼,可隨即便在我憤怒的眼神中看到瞭憋屈,我的無能狂怒令她像是窺探到瞭我的內心一樣,放肆的笑出聲道,「哈哈,江睿,你就是個廢物。妮姐寧願跟一個老頭肏屄都不要你,你說你在我面前裝什麼?哈哈哈。」

  「你說什麼,有種再說一次!」

  我憤怒的用一隻手按住她肩膀的同時,另一隻手高高舉起,準備掐向她的脖頸。

  「你嚇不到我。如果是以前你還可以用老板的身份來壓我,現在沒瞭這個身份,連你老婆都瞧不起你瞭。她寧願跟一個老頭都不要你,一定是你滿足不瞭她,哈哈哈。」

  我不知道李諾對我抱著怎樣的恨意。但從她話裡的意思來看,以前我老板的身份讓她隻能仰視,現在能夠撕下這層身份來蔑視我,讓她有瞭一種翻身農奴把歌唱的快感。同時這也讓她更加肯定瞭現在的這種生活方式,她不僅能夠跟我平等對話,甚至能夠肆意的嘲諷我。這讓她覺得找回瞭幾分丟失的顏面。

  可被她嘲諷,這種身份的逆轉對我的打擊是致命的,我惱羞成怒道,「操你媽的,你還說。我滿足不瞭她?你他媽倒是試試啊!」

  被妻子和羅老頭淫戲勾起的那點邪火本就被憋屈壓制著無處發泄,剛才看李諾做飯時的賢淑模樣讓我想起妻子,躲開既是為瞭回避去想妻子,也是為瞭撇去心裡那點躁動的心思。現在李諾幾句話讓我的憋屈被狠狠戳動,壓制的邪火如被拔下瓶塞的碳酸汽水般噴湧而出。壓著李諾肩頭的手,感受著她肌膚的滑嫩,頓時就忍不住向她傾泄而去。

  高高舉起的手轉身撩向李諾吊帶裙的下擺,向上撩起的同時,大手按在瞭她若隱若現的紫色紋胸上。

  「你做什麼?」

  李諾終於臉露驚恐的用手抓住我的手臂問道。

  「肏你!」

  看到她的驚恐,我的沖動更加無法抑制,讓她害怕已經成瞭我挽回顏面的最後手段瞭。

  我將她的胸衣推瞭上去,大手直接抓住瞭她的嫩乳揉搓。李諾的胸型比起妻子小子不止一個罩杯,一手足以掌握,握在手中倒有一種別樣的感受。

  「啊~ !你放手!你這是強奸你知道嗎?我可以去告你!」

  李諾拼命拉著我的手,但體型明顯嬌弱的她哪裡可能是我的對手。

  「賤人,現在知道慌瞭?剛才你不是說得挺痛快的嗎?」

  我咧出一絲變態的笑容,以為自己已經嚇住瞭她,誰知道她依然嘴硬道,「我說得不對嗎?你老婆寧願跟一個老頭肏屄,不就是嫌你雞巴小嗎?你在我面前裝什麼?」

  「操!」

  這個女人簡直不知死活。我抓著她肩頭的手直接將她的吊帶裙整個掀瞭上去,隨即手直接往下便去扯她的內褲。我本以為她會劇烈掙紮,可誰曾想她在一個激靈過後,便停止瞭掙紮,抓著我的手道,「江睿,你可想好瞭。你如果上瞭我是要付出代價的。你確定還要這麼做嗎?」

  這女人,力量上鬥不過又開始攻心。

  我在她的配合下扯下內褲,手直接撫上她緊閉的玉門,盯著她的臉道,「你都這麼配合瞭,我如果不上你一次,不是更讓你瞧不起?」

  她面色有些羞紅的道,「哼,希望你不會後悔。」

  說著手便撫上我的胸口,開始解我襯衫的紐扣,同時原本吊在沙發下的一雙腿,也勾住我的腿彎,隔著褲子開始撩撥我。

  看到她這麼主動,我下意識的就覺得她激怒我是有預謀的,她是真的設計瞭什麼圈套在等著我?可已經被挑起的欲火哪裡能允許我退縮。

  「騷貨!」

  我直直的向著她的唇吻去。李諾隨即用手抱住我的脖子,跟我吻在一處。

  等到吻罷,我們的欲火徹底被挑起,我起身開始解褲帶,李諾卻一把按住我的手道,「別在這裡,去樓上臥室。」

  見她已經情動的提出如此要求,我哪還能不答應,抄起她的腿彎將她攔腰抱上瞭樓。

  因為憋著一股火,我對她絲毫沒有憐香惜玉,在發泄一樣的肏幹中很快將她送上瞭高潮。而當我射進去以後才發現自己沒有做安全措施,心裡一陣慌亂。還是李諾從床頭櫃裡翻出備用的敏婷我才放下心來。

  躺在別墅的主臥,我才想起這裡曾是倪元荒誕的淫窩,而懷中的女人更是他新近的姘頭,一時感覺復雜。我不禁調侃的問李諾誰肏得她更舒服,她卻依舊故意貶低我,讓我忍不住邪火再次燃起與她梅開二度。

  等到我們都筋疲力盡之時,我才不禁感嘆自己也能做得如此酣暢淋漓。可能與妻子結婚日久讓我缺少瞭這樣的沖動,但李諾的嘴硬羞辱卻恰到好處的點燃瞭我沉寂的激情。我感覺自己這樣似乎有點變態,可李諾羞辱的話讓我想到妻子與羅老頭交合的場面時,我的確燃起瞭前所未有的沖動。

  待到我們激情結束,天已漸昏暗,李諾也沒再趕我。當我再問起我跟倪元誰肏得她更舒服時,她終於改口成瞭我也沒有她想象中的那麼差,也許在她看來貶低倪元也是在否定她做出的選擇吧。趁著她春情未退,我適時的問她是否想好瞭要跟我合作,結果她仍回復我時候未到。

  我以為她說的代價就是跟我談合作條件時,我需要付出的籌碼。可看她到瞭現在依然還是諱莫如深的樣子,我不得不懷疑她就是太久沒肏屄瞭故意發騷。

  那他媽我算什麼?免費的鴨子?

  李諾見我懷疑人生的樣子,有瞭一種將玩弄我的快感。這讓她忍不住再次挑逗我,我死命的在她身上揉搓著,卻怎麼也提不起力氣肏她瞭。我這才明白徹底放開瞭的女人有多可怕,絕不是一個男人能夠滿足的。我突然想到妻子,被羅老頭連續折騰瞭那麼多次,她會不會也就此墮落,變成我再也無法滿足的女人?想到此處我不禁一身冷汗。

  李諾眼見我真的不能再做瞭,便起身去洗澡,而我卻累得直接睡著瞭。等到瞭半夜發覺身邊沒人,才驚覺自己還在別墅。起身洗瞭個澡,我也沒管李諾去哪兒瞭,從浴室出來身體依舊困乏,連續的性愛對身體的透支真的大。正準備再睡個回籠覺的時候,突然看到臥室老板桌上的顯示器,才驚覺昨天跟李諾歡好的地方正是有我傢監控的那個房間。

  看著顯示器,我忽然很想看看妻子回來瞭沒有。雖然那種情況她還滯留在湖州的可能性極大,但我就是忍不住心中那點希冀。我看瞭看手機,妻子並沒有給我打電話,迫不及待的打開顯示器,鼓搗瞭一會兒,很容易就找到我傢監控的畫面,雖然隻能看到客廳,但的確沒有人回來的跡象。心中因激情宣泄而出的煩悶再次滋生,彷徨之餘又不禁為妻子的安全擔心,拿著手機卻始終不敢打過去,我不知道該用什麼態度來跟她說話。

  就這樣輾轉反側到天亮,頂著困乏,我也不好在這裡繼續呆下去,趁著李諾沒起床我離開瞭別墅。我以為會在門口的主幹道在看到盯梢的方平,結果連輛車的影子都沒有。我也沒在意,出瞭別墅區坐公交回到瞭城南。到瞭傢附近我找瞭個熟悉的早餐店吃著早餐,準備一會兒回傢換身衣服再去趟公司,倪元不再冒頭,我也是時候回公司看看瞭。

  結果我換完衣服剛從傢裡出來,就被一輛警車堵住瞭。

  「對不起,江先生,因為你在保釋期間擅自離開本市,請跟我們回警局一趟吧。」

  「什麼?」

  我全然沒料到事情會變成這樣,我這時候才想起我是身上還背著刑期的人。我無法反抗,被帶到瞭警局,最壞的情況還是出現瞭,警察要結束我的保釋,將我重新送回監獄。任憑我怎麼解釋都沒用。他們讓我通知傢人,隨後便要送我去看守所。

  我一時六神無主,如果我這個時候把我將重新入獄的消息告訴妻子,她是會為我擔心,還是會覺得解脫瞭?到早上還對妻子心懷怨懟的我,突然很害怕妻子會拋棄我。我做為丈夫不能再成為她的依靠,她還為出軌的事感到愧疚嗎?我越想越害怕,完全不敢打給她。

  最後我鬼使神差的撥通瞭李諾的電話,好在她以前在公司的號碼並沒有更換。電話一通,我便把情況跟她一說,問她有沒有辦法。事情讓她也有些吃驚,並沒有再調侃我。從她的剖析來看,我是倪元保釋出來的,這麼簡單就要再被送回去,一方面可能是倪元在搗鬼,而另一種可能就是倪元已經開始被人針對瞭,而取消我的保釋隻是個開始。

  我震驚於她的剖析,完全沒想過這件事還牽扯到政治鬥爭,但這不是我現在想關心的事情,我隻問她有沒有辦法幫我。李諾直接否定瞭,我不知道她是不想幫還是沒有能力幫,但我沒辦法強求她幫忙,畢竟她也不欠我什麼。李諾提出可以去找倪元,我是他保釋出來的,說不定他會有辦法,我直接放棄瞭。先不說我跟他已經徹底撕破臉,單從王三全拋棄倪元這一點來看,他一定是得到瞭什麼消息。倪元背後的政治勢力已經拋棄他們父子瞭,他被抓隻是遲早的事。但這話我沒直接對李諾說,我能不能聯系到倪元本身就是個問題,而她提這種建議分明就是想通過我給倪元傳信,讓他成為驚弓之鳥,她好渾水摸魚。這個女人到這時候都還在想著利用我,對於昨天跟她發生關系,我已經開始後悔瞭。

  絕望的掛斷電話,我還是給妻子發瞭個信息,告訴她我的保釋結束瞭,即將重新回到監獄,希望她照顧好傢裡。不管怎樣,妻子都是我內心最後的依靠,這麼多年夫妻,我們都對彼此建立瞭深厚的感情,我相信她不會拋棄我的。

  臨近中午,我跟幾個酒駕被抓的傢夥一起被帶進瞭看守所。一路忐忑直到踏進看守所的大門,我反倒有種解脫的感覺。隻是去到監房,那種逼仄的感覺讓我無法隨遇而安,一想到不知道要這裡度過幾年,我就忍不住恐慌。

  讓我出乎意料的是,下午就有獄警通知我有人探監。我下意識的想到是妻子,但又覺得不太可能。早上她可能都還在湖州,現在出現在這裡,時間上實在是有些趕。

  等看到真的是妻子,我忽然有種想哭出來的沖動。妻子的表情也很復雜,急切中帶著驚慌,驚慌中又有愧疚和心疼。今天的她一身藏青色職業西裝,沒有套裙,修身的長褲依然難掩曼妙的身材。長發紮起瞭馬尾,隻是似乎來得匆忙,鵝蛋般的俏臉沒有刻意化妝,平時銳利的眼神此刻也顯得有些黯淡。但她是真的適合穿職業裝,隻是簡單的在那兒站著,就透出一股精明強幹的英氣。

  「你收到消息第一時間就趕過來瞭?」

  有獄警在場,我忍住想抱一下妻子的沖動,坐在她對面問道。

  妻子點瞭點頭,臉上有些疲憊,急切道,「怎麼會這樣,你的保釋怎麼會突然之間就結束瞭呢?」

  我自然不能告訴她我去瞭湖州,隻能說可能是倪元從中搞鬼,妻子也沒有懷疑,畢竟她也不可能去找他求證。

  「我以為你還在生我的氣,不會來看我呢。」

  想到還與妻子處於冷戰中,我自嘲的說瞭句。

  「我是這麼不分輕重的人嗎?倒是你,昨天到今天到底幹什麼去瞭,我讓你跟我去湖州你還要跟我置氣,不然也……。」

  妻子有些氣憤的差點說錯話,一說起湖州,她眼中的愧疚更勝,但似乎也有對我的埋怨。如果不是我拒絕與她同行,羅老頭又怎麼會有機可乘。隻是這種推脫責任的話她是說不出口的。

  「不然什麼?」

  我雖然知道發生瞭什麼,但是為瞭不留破綻,還是裝作在意的問瞭一句。

  「沒什麼,都到瞭這個時候瞭,說這些話也沒用瞭。江睿,你打算怎麼辦?」

  妻子捏著拳頭咬牙,看來昨天的事讓她有很大的罪惡感。這種表情讓我頗為欣慰,說明她並沒有沉淪,對於昨天發生的事無論在心理還是生理上都是厭惡的。

  「不知道啊,都到這一步瞭,之前為瞭能出去我能想的辦法都想過瞭,這次進來,我反倒釋然瞭。你照顧好傢裡吧,我出去再跟老羅起矛盾,你也難做不是,就當是贖罪吧。你也甭折騰瞭,你現在事業幹得也挺好,也不需要我為你操心不是嗎?」

  我忽然有些自暴自棄,不想妻子為瞭我折騰。我的事業已經毀瞭,如果再讓妻子勞心勞力的耽誤她的事業,那樣反而會讓我對她有愧疚感。

  「你這說的是什麼話?怎麼,一次進監獄就把你打垮瞭?你要真是這樣那我真是瞎瞭眼瞭。」

  妻子憤怒的指責道,比起我入獄這件事,顯然我這種態度更讓她覺得失望。

  我被她說得有些慚愧,她的指責中透露的期許,讓我看到瞭妻子對我依舊有信任和依賴。我很是激動,卻又不敢說給她聽,也怕她看出來。盡量讓語氣平靜道,「那你說怎麼辦,現在我也不可能再去依賴倪元瞭,除瞭他,我也沒什麼能幫得上忙的朋友。」

  妻子怔怔的看著我,不知道該說什麼好,最後一嘆道,「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說你,你偷看過我的部落格,倪元是什麼樣的人想必你也清楚瞭。希望你能通過這件事能夠徹底的認清他,跟他劃清界限吧。」

  妻子的話說得我一陣臉紅,顯然她對我侵犯過她的隱私並沒有完全介懷,卻依然還想幫助我這個丈夫。

  「你在公司的股權其實一直還在我手上,我們還是按照之前的計劃,將這批股權賣掉,走原來的關系幫你減刑吧。」

  妻子這話讓我吃瞭一驚。

  「你不是把股權賣給倪元瞭嗎?怎麼會還在你手上?」

  「合同上的資金一直沒有到賬,股權自然就還在我手上。我知道他是故意在拖,這段時間我也忙,想著反正到約定的期限之前,他不想賠違約金就一定會轉,所以我就沒有去催。現在他人都已經消失瞭,我估計這筆錢是到不瞭賬瞭,我準備幫你另行處理。」

  這個結果是我沒料到的,我本以為我已經失去瞭對公司的控制權,沒想到股權還在我手上。我忽然想起李諾一直諱莫如深的樣子,難道她也在打我股權的主意?

  「我把股權賣掉,等出來以後,你就來幫我吧。咱們重新開始,一起幹事業你一樣是老板。我們之間這麼多誤會,就是力總沒往一處使,一直在各幹各的,身邊做生意的朋友哪有像我們這樣的。」

  妻子說出瞭她的打算。說實話,我很感動。她想夫妻同心的跟我擰成一股繩,就充分說明瞭她想跟我同甘共苦的意願,這種不離不棄的情感差點就讓我下意識的點頭同意。

  可是在聽到股權還在妻子手上以後,我忽然又有些不想放棄瞭。王三全的不屑,倪元的嘲笑和李諾的蔑視,讓我充分體會到失去以前的身份,我有多被人看不起。現在倪元消失,公司完全處於群龍無首的狀態,如果我能夠出去,手上有股權的話,我完全有能力將倪元踢出局將公司全部掌握在手中。

  雖然這種想法有些天真,但野心滋生的貪婪還是讓我抱著這種幻想。我不想這麼快就將股權出手,李諾一直不肯答應跟我合作肯定也是在覬覦這個,這是我跟她談判的籌碼,得好好利用才行。我這麼想著,於是先穩住妻子道,「再等等吧,跟倪元簽的協議還沒到期不是,萬一他又突然冒出來,免不瞭又會來找麻煩。」

  我的理由雖然充分,但眼中的異動卻沒有瞞過妻子。以她對我的瞭解,已經猜出瞭七八分我的心思。她為瞭傢庭已經放棄瞭原來的工作,想跟我一起謀求更好的發展。但我身陷囹圄,卻依舊放不下曾經的光環,這讓她很是失望。

  「隨你吧,股權是你的,你說怎麼辦我都聽你的。」

  我看出瞭妻子眼中的不滿,但執念一旦滋生絕不會因為她的不滿就改變。

  「如果我出去以後跟你一起共事,那老羅怎麼辦?你知道的,我和他之間的問題,絕不是一句原諒就能放下的。」

  我說出瞭我最大的顧慮,隻要有羅老頭在,我跟妻子就永遠不可能同心同德。

  妻子表情一滯,顯得有些驚慌,但她好像知道我會提起他一樣,很快就恢復瞭冷然的表情道,「他有些事情回老傢瞭。我準備雇幾個人,以後也不準備讓他繼續幫忙瞭,畢竟他是來我們傢養老的,一直把他當工人使喚也不合適。而且你的顧慮是對的,羅叔雖然年長,但畢竟是個男人,跟我們兩口子一起生活多少還是有些不便。我準備給他在外面租一套房子,我們時常去看看他也就是瞭。如果他一直住在傢裡,咱們爸媽偶爾過來看到也不好解釋不是。」

  妻子像突然大徹大悟瞭一樣,但這種此地無銀三百兩的表現,還是讓知道真相的我覺得挺悲哀的。但她起碼已經是在刻意的疏遠羅老頭瞭,這也算是給瞭我一個交待。

  「你這樣安排他會同意嗎?」

  縱使妻子已經有悔過的表現,但我還是忍不住心中的吃味,帶著諷刺的語氣問道。

  「這就是他提出來的要求啊,他本來一心想回老傢,畢竟在這裡也沒個說話的人。但鄉裡條件差,他也沒個親人在身邊。我勸說以後他才同意瞭這個折中的辦法,我打算給他在老年公寓租套房子,在那兒他也能找到說話的人,有什麼事走動起來也方便。」

  不知道妻子聽沒聽出來我語氣的不對味,又或者選擇性無視瞭。但羅老頭會選擇主動要求離開,我是萬萬沒想到的。食髓知味的他怎麼可能甘心就這樣離開,還是說他是良心發現知錯瞭?我揣測不出他的想法,但妻子竟然還想著留下他繼續照顧的想法,讓我惡感滿滿。她是被肏爽瞭,舍不得這老頭離開瞭還是怎麼的。

  但我再不忿下去可能就要與她挑明爭吵瞭,這不是此時的我想要的結果。我隻能默認贊同道,「行吧,你樂意這麼辦便這麼辦吧。」

  妻子自然聽得出我並不接受這個結果,但她也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便問我道,「你真的想好瞭嗎?不把股權出手,你就得一直在這裡呆下去瞭。等你後悔說不定都已經晚瞭。」

  妻子還不死心的想讓我改變主意。但聽瞭她對羅老頭的安排,我更加堅定瞭要搏一搏的想法。跟妻子一起創業固然是個很好的願景,但隻有創過業的我最能體會這種從無到有的艱難。等妻子這種願意跟我同甘共苦的意願被消磨殆盡,我們之間將出現巨大的裂痕,到時一無所有的我還有讓她留戀的價值嗎?所以,我必須要等一個機會。盡管這也是一場豪賭,但最起碼不是以我們的感情我賭資。

  「嗯,再等幾天吧。等倪元真的違約以後,咱們再來想辦法也可以,不是嗎?」

  我說得坦然,但妻子隻看到瞭剛愎自用。她眼中難掩失望的道,「行吧,那我今天先回去,過幾天我再過來,等結果見分曉也好讓你死心。」

  妻子又囑咐瞭我兩句照顧好自己後起身離開,背影的堅決讓我看到瞭她對我決定的不滿,我有點悵然若失,卻還是不想改變主意。

  心裡有瞭盤算,時間總是過得特別快,等李諾來找我的時候已經是三天後。看到她一件碎花的吊帶連衣裙搭配縷空的白色披肩,手上拿著手包,下身露出一截嫩白的小腿,腳上一雙白色高跟鞋。盤起的長發露出晶瑩的耳墜,圓潤的臉上光彩照人,脖子上還刻意系瞭裝飾用的絲巾,完全一副富婆的打扮。

  嘗過她滋味的我被關瞭這幾天,竟然有些心動。雖然比起我妻子,她的身材有所欠缺,但脫去那層稚嫩,綻放女人魅力的她,純欲滿滿十分誘人。隻是一想到她的心機,我瞬間就壓住瞭自己的那點遐想。

  「你竟然能離開別墅瞭?」

  我調侃道,知道她既然能離開別墅光明正大的來找我,應該是準備攤牌瞭。

  「一夜夫妻百日恩,你受難瞭,我不應該來看看嗎?」

  李諾嬌笑道,但她看我憔悴的樣子,可是一點不開心都沒有。

  我被她撩得有點窘迫,值班的獄警還是妻子來探監時的那個。他眼看連著幾天有兩個不同的美女來探監,本就有些側目。眼前的李諾把話直接說明,更引得他多看瞭兩眼。我可不想他有什麼嫉妒的心思,以後給我穿小鞋。

  「行瞭,大傢都別演瞭。你既然能從別墅出來,那就是準備攤牌瞭。你想怎麼合作。」

  我將話題帶回正題。李諾也收起玩笑的心思道,「妮姐來找過你瞭?那你應該猜到我想要什麼瞭吧?」

  果然是這樣。我眼神一凜,看著她道,「我是真沒想到你野心這麼大,你有多大胃口能吃下我的股份?」

  李諾卻高深莫測的一笑道,「這個你就別管瞭,你隻需要知道我有能力吃下就行瞭。我也不瞞你,江睿,倪元的那一部分股權現在也由我在代持。隻要你能夠同意將你手上這份賣給我,公司百分之八十的股權將在我手上。而作為回報,我會幫助你盡早出來,你也可以得到一筆錢。而且會讓你繼續執掌公司,我隻做幕後老板,你認為如何?」

  我完全沒想到倪元的股權竟然會全部在她手上,這個女人到底掌握瞭倪元多少東西。她提出的條件讓我有些心動,但這種口頭的承諾跟畫餅一樣,風險太大瞭。

  「你到底耍瞭什麼手段,倪元竟然會對你這麼信任。」

  「各取所需罷瞭。」

  「哼,但他的股權現在應該也隻是空殼罷瞭,怕是已經被凍結瞭吧?」

  現在這種形勢,倪元人都不敢露面瞭。股權這種直接利益洗都洗不瞭,就是個燙手山芋,能不受牽連也就不錯瞭,哪裡有什麼實際作用。

  李諾也不否認道,「所以你手上的股權才值得我開出這個價碼啊。不然我等你出手之後,再找別人收購也是一樣。江睿,我看重的是你這個人,隻有做你的老板,才值得我花這麼多心思。」

  李諾勾出一抹變態的笑容。她是有多想證明自己,就因為當過我的助理就要體驗一下將我踩在腳下的感覺?但這也給我提供瞭談判的籌碼,我回她一笑道,「一點股份都不留給我,就想讓我給你當職業經理人?你也太自信瞭吧?」

  「咯咯,你可沒有講條件的權利,我這個價碼已經很高瞭。如果你不同意,我完全可以去找妮姐談,我想她一定會代替你做出正確的決定的。」李諾很是自信的道。

  「你別太自信瞭,我已經囑咐過方妮瞭,她不會將股權擅自出手的。」

  「你確定?」

  李諾挑眉質疑,但這種明顯的挑撥,我又怎麼會上套。我冷視著她,沒有說話。

  「話說你又進來瞭,就不擔心妮姐和那個老頭會背著你糾纏不清嗎?」

  我長吐一口氣,靠坐在椅子上,抱起手臂道,「這個就不勞你費心瞭,我知道羅老頭已經回鄉下瞭。」

  「她是這麼跟你說的?」

  李諾繼續質疑。

  「你什麼意思,到底想說什麼?」

  對她這種刻意的挑唆,我有些動怒瞭。

  「沒什麼意思,就是想告訴你,那老頭雖然沒住在你傢瞭,但也沒回鄉下,妮姐昨天還去找過那個老頭。」

  「不可能!」

  我蹭的一下挺身,差點從椅子上站瞭起來。不管李諾的語氣是不是在挑唆,但如果這是事實的話,我完全無法接受,妻子竟然背著我還跟羅老頭有接觸。

  「你不用激動,其實我也不知道為什麼那老頭搬出去瞭,妮姐還會去找他。所以我刻意去翻看瞭下監控,發現瞭一些有意思的東西,也許你能給我答案。」

  李諾從包裡拿出手機,翻找瞭一下從桌上遞瞭過來。

  「前天方平說有個鄉下人來找過那個老頭,我還沒在意,看過之後才知道,這老頭竟然有這麼多故事。妮姐不會是同情他吧?」

  李諾說著,但我目光隻是盯著手機,對著這個長度隻有十幾分鐘的視頻按下瞭播放鍵。

  「您坐吧,喝水。」

  畫面是我傢的客廳,妻子應該是還在忙活,長發束成瞭馬尾,將碎發也用發箍緊緊的固定住,露出精致的鵝蛋臉。衣服穿得也是耐臟的灰色T 恤搭配長腿牛仔褲,腰上還刻意綁瞭著一件舊衣服當做抹衣。

  「你太客氣瞭。」

  一個頭發亂糟糟,身著綠色老軍裝的老漢,放在肩上的帆佈包,激動的接過水回瞭句。眼睛卻是不斷四處亂瞟,顯然是很少見到這樣精致裝修的房子。目光看向妻子時更是不敢停留,即使妻子穿得比較樸素,但嬌好的身材與面容依舊讓他有些忐忑。

  「您大老遠的來找羅先宗有什麼事嗎?」

  妻子直接瞭當,羅先宗是羅老頭的本名,我見過幾次。這老漢也沒想瞞妻子道。

  「這不村裡要征地嘛,我來通知一下。閨女,你是他的……?」

  老漢見妻子對羅老頭的事這麼關心,好奇的問瞭一句。

  妻子面色一窘,應道,「我是他侄女,羅叔跟我爸是朋友。」

  妻子扯瞭個謊,怕別人不信,甚至還把老丈人扯瞭出來。

  這個老漢看起來很老實,對妻子的話不疑有他。他能找到這裡,應該也知道羅老頭是住在這裡的。滿臉高興的沖妻子道,「那敢情好啊,老羅頭這輩子真不容易,前不久兒子還意外身故瞭,我還想著他這輩子算是苦到墳頭瞭。沒想到在城裡還有你們傢這樣的朋友,也算是有個依靠。閨女,老羅頭他是住在你們傢嗎?」

  妻子被這老漢給說得有些慚愧,看來羅老頭回去安葬他兒子的時候,並沒有對外說跟我傢的這些恩怨,讓人誤以為我傢完全是義務幫他養老的。

  「他是在這兒住瞭段時間,但前兩天剛因為不習慣,又給搬出去瞭。您這事重要嗎?如果可以的話,我幫您轉告吧,免得您提著東西還得到處趕。」

  妻子有些尷尬的笑道。我不知道她為什麼不直接讓這老漢直接去找羅老頭,難道就因為被這老漢給捧瞭兩句,就被架住瞭,不好意思對羅老頭的事不管不問嗎?

  一聽妻子這麼說,那老漢頗為遺憾的瞟瞭眼傢裡的裝修道,「是這樣嗎?哎喲喂,這老羅頭還真是不會享受,住這樣的房子還說什麼不習慣,活該他遭罪。」

  妻子見他這麼說,更是尷尬瞭。臉上的表情就好像羅老頭是被她趕出去的一樣,可就算是又如何,他做的那些事情,沒挨刀子都算是給他臉瞭。

  「您要是不方便說的話,我帶您去找他當面說?」

  妻子可能是覺得這樣溝通下去會更尷尬,終於想著要把事情推脫出去瞭。

  「也沒什麼不方便的,這件事還真得找個跟他親近的人說說,給他幫幫忙才行。」

  老漢的話終於進入正題,妻子看著老漢,一副願聞其詳的樣子。

  「我剛才不是說村裡正在征地嘛,羅老頭這剛死瞭兒子,他們傢算是絕戶瞭。他又是個外鄉來我們村落戶的,現在村裡很多人都在鬧著要重新分地,把他排擠出去呢。這幫白眼狼,也不想想老羅頭以前行醫的時候,誰傢沒受他幫襯。現在他不在鄉裡瞭,就都忘本瞭。一看到老羅頭被征的地多,一個個的就都豬油蒙瞭心,饞上瞭。我實在看不下去瞭,這才來城裡尋他。」

  妻子聽得認真,似乎對於羅老頭的事,她瞭解的也不多,想借這個機會瞭解一下。

  「羅叔不是你村的本地人?」

  妻子有些詫異,但也不算很驚奇,畢竟那個年代人口遷徙再正常不過。

  「不是,他沒跟你們講過他的事嗎?」

  老漢倒是覺得很奇怪,畢竟能稱為朋友,最少應該知根知底。更何況羅老頭在這裡住過,關系就應該更親近才對。

  「沒有,這些事情我爸可能知道,但沒對我這個晚輩講過。」

  妻子看出瞭老漢的狐疑,臉不紅心不跳的又把老丈人拉出來當擋箭牌,女強人的處變不驚竟然被她用在瞭這種地方,我嗤之以鼻。

  「這也不是什麼秘密。」

  老漢隻是奇怪,並沒有質疑,妻子這樣一說,他鄉裡人愛說閑話的毛病立馬就冒出來瞭。這種毛病就體現在他知道瞭一個驚天大事,你卻不知道,他一定要講給你聽一樣。如果涉及到別人的隱私,往往更令他們津津樂道。

  「老羅頭是六幾年的時候,被我們村一個上過抗美援朝戰場的老軍醫帶回來的,以他徒弟的身份在我們張傢村落的戶。那老軍醫可是有真本事的,在戰場上立瞭不少功勞,得過不少勛章。老羅頭繼承瞭他的衣缽出師以後啊,就在我們這十裡八鄉當起瞭村醫,最後還娶瞭我們上一任村長傢的閨女當婆娘,可把我們那會兒的年輕人羨慕壞瞭。」

  老漢說著,表情好像回到瞭那個時候。妻子卻突然出聲打斷道,「他老婆叫什麼名字,你知道嗎?」

  「我當然知道瞭,張素娟,我們那會兒的村花,誰會不知道。」

  被妻子打斷,老漢也沒覺得有什麼,可能農村裡聊天就是這樣,你一句我一句。

  張素娟?娟兒?羅老頭口中的那個娟兒果然就是他老婆。我暗自嘀咕,妻子也是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

  可老漢說出這個名字以後,表情卻是一轉道,「這個張素娟雖然漂亮,卻也是紅顏禍水,完全不是個過日子的,可害苦瞭老羅頭。」

  「她怎麼瞭?」

  妻子主動問起。被當成這個女人肏過,妻子對這個女人的事情很難不在意。

  「我記得是七七年的時候,村裡來瞭最後一批下鄉的年青人,有個姓范的知青來瞭許久也做不瞭莊稼活,最後被安插到村小學裡當老師。那時候老羅頭剛跟這個張素娟新婚沒兩年,老羅頭雖然不下地,但走村訪鄉的當村醫,也曬得跟我們這些莊稼漢一樣黑。這個張素娟可能是看這個姓范的長得俊,不知道什麼時候竟然跟這個小白臉勾搭上瞭。

  那時候交通不便,老羅頭一出診,經常就有天黑都著不瞭傢的時候。最後張素娟偷漢子的事情鬧得村裡風言風語的,有一回夜裡甚至被老軍醫給撞見瞭,當時就氣得臥床瞭。老羅頭一急眼打瞭他婆娘,他婆娘也是個嬌生慣養的脾氣,哪受得瞭這個,隔天就跟著小白臉私奔去瞭城裡。老軍醫一知道,直接就撒手人寰瞭,剩下老羅頭一個人孤傢寡人。」

  老漢說起這段往事還有些唏噓,妻子也跟著愣瞭神。似乎有些理解羅老頭把她當成張素娟的時候,為什麼會那麼反常瞭。但旋即想起什麼道,「那他兒子呢,他不是有個兒子嗎?」

  誰知道妻子這麼問起,老漢更唏噓瞭道,「唉!這事還沒完呢,過瞭幾年他媳婦又突然回來瞭,還帶回來個孩子。原來知青傢裡人根本不同意他們在一起,可他媳婦在村裡的名聲已經壞瞭,根本不敢回來。然後就這樣在城裡不明不白的跟瞭那知青幾年,連孩子都生瞭依然沒辦法轉正。最後眼看著那知青娶瞭別人,這才死心帶著孩子回瞭村子。

  老羅頭起初根本不想見她,可張素娟畢竟是村長的閨女,如果兩人再鬧下去誰都沒法在村裡立足。這張素娟也不知道是經過瞭這件事長進瞭,還是當瞭娘終於知道為孩子著想瞭,主動找過幾次老羅頭認錯。一來二去的,老羅頭心再硬也給磨軟瞭,何況兩人還有舊情,最後還是原諒瞭她。兩人也算過瞭一段安生日子,老羅頭也漸漸接納瞭孩子的存在,還給他上瞭戶口。隻是天不隨人願,好日子沒幾年,他媳婦最後又在懷他們孩子的時候小產瞭,虛瞭身子,最後身體每況愈下病逝瞭。隻剩下老羅頭帶著這個不是他親生的孩子相依為命。

  因為他也是被老軍醫當半個兒子養的,他倒也沒虧待這個孩子,給完全當成自個兒孩子養著。隻是沒瞭孩子媽的管教,這孩子變得越來越叛逆,也不願跟著他學醫。九十年代,十幾歲的孩子便跟著打工潮進瞭城,自那以後父子倆就很少見面。

  最後到瞭零幾年,鎮上也有瞭衛生室,老羅頭的工作不再那麼緊要以後,他便也進瞭城尋兒子。可那孩子已經大瞭,知道身世以後更是完全不服他的管教瞭。老羅頭心灰意冷,也不願意回鄉下瞭,就在城裡呆瞭下來。

  然後就是現在他兒子突然車禍離世這事兒,老羅頭這輩子啊,算是啥壞事都趕上瞭。這回好不容易村裡征地,他能落著點兒養老錢,村裡這幫白眼狼又開始鬧,我實在看不下去瞭,這才來尋他。」

  一連串說得有點長,老漢說完趕緊喝瞭口水潤潤嗓子。這回連妻子也聽得有些唏噓瞭,羅老頭的坎坷經歷但凡有惻隱之心的人都會有所動容,更何況妻子這樣一個女人。

  我實在沒想到的是我撞死的這個,竟然不是羅老頭的親生孩子,心裡一時五味雜陳。

  「閨女,看你傢住這麼大房子,在城裡應該也是有本事的人。要是有能力的話就幫幫他吧,老羅頭這脾氣,現在連兒子都沒瞭,我怕他連爭也不想爭啊。」

  老漢環顧瞭一下四周,突然替羅老頭拉起瞭援兵。

  「唉。」

  妻子唏噓瞭一陣,卻還是推脫道,「征地這種事情,隻有當事人自己拿主意才是,哪有外人能插手的。這件事這麼緊要,我還是帶你去找羅叔,你當面跟他說吧。」

  雖然同情羅老頭的過往,但他做出的事情讓妻子還是難以原諒。現在能夠不去怨恨已經是好的瞭,哪裡還會刻意去幫助他。

  「那些地能值不少錢呢,在你們這城裡都能換上一套大房子,閨女,你……。」

  老漢見妻子不同意幫忙,還以為是她誤會事情太小。可此話一出口,妻子反倒更反感道,「好瞭,既然值這麼多錢的話,我們外人更不好摻和瞭,您且在這裡坐一會兒,我忙完帶你去找他,行嗎?」

  老漢見妻子態度堅決,也不好再勸。老實的應瞭聲坐瞭下來,隨後妻子便出去瞭。

  視頻到這裡結束,應該是被李諾刻意剪輯過的。我看著她道,「這個監控視頻是前天的,那你說方妮昨天還去找過羅老頭是怎麼回事?」

  李諾一攤手道,「誰知道呢,我又沒派人去跟蹤她,哪裡知道妮姐昨天去找他幹嘛。監控你也看瞭,妮姐說不定是同情這老頭去噓寒問暖呢?」

  我皺瞭皺眉頭,妻子的謊言已經讓我很不爽瞭,現在更是主動再次貼近羅老頭,這讓我更加難以接受。以我對妻子的瞭解來分析,她會因為同情而徹底原諒羅老頭是不可能的。但也絕對會因為他坎坷的人生這種客觀原因,而降低對他的惡感,但具體會降低到什麼程度,我無法揣測。

  我現在最關心的是,她真的會去幫羅老頭處理征地這件事嗎?

  我想不出答案,李諾卻已經出聲道,「怎麼樣,江睿。你想好瞭嗎?是自己做決定,還是選擇相信妮姐,要我直接去找她談呢?」

  「你別白費心機瞭,就算我老婆被你說動瞭,她出手前也一定會來問我的。」

  我被這突然的視頻攪得心緒不寧,抓瞭抓頭道,「你給我兩天時間吧,我考慮考慮再給你答案。」

  「那行,過幾天我再來找你。」

  李諾看著我笑瞭笑,似乎在嘲笑我還能忍多久,隨即揚長而去。

  李諾的條件已經很有誠意,隻是我一時無法接受,她從我的助理升級成為我的老板這種轉變。原本我也可以選擇接受妻子的提議,出來以後跟她一起創業。但得知她又跟羅老頭牽扯不清之後,憤怒與仇恨幾乎充斥瞭我的頭腦。

  尤其是在知道我撞死的不是他的親生兒子,他卻鰥居在我傢,甚至還肏到瞭我的漂亮老婆。這種恨意就刻入瞭靈魂,完全無法抹除。我更加堅定瞭我不能依靠妻子,失去我原本事業的決定。

  我盤算著該如何刺探李諾手中的底牌,爭取將我手上的股權利益最大化時,妻子幾天後來找我,卻帶來一個驚天的消息。

  我的股權因為與倪元的交易涉嫌利益輸送,被偵辦的紀委部門給凍結瞭。他們對倪元傢已經展開瞭全面調查?

  我怔怔的看著妻子,今天的她是一身寶藍色的職業裝,長發這次盤成瞭發髻,留下幾簇精心梳理的劉海淺露額頭。鵝頸修長,精致的額蛋臉刻意化瞭妝,重拾瞭她往日總監的風姿。隻是她今天西裝下配的不再是長褲,而是套裙,修長的美腿上超薄的肉色絲襪若隱若現。

  看著這樣氣質凜然的妻子,已經關瞭近十天的我有些蠢蠢欲動。可一想到她是不是也穿得這麼正式去找過羅老頭,我就會想起那天在酒店她與羅老頭的淫戲。

  我太陽穴鼓動,駁雜的情緒讓有許多話想說的我,話全堵在嘴邊。

  「你這麼看著我幹嘛?」

  妻子嬌俏的臉上愁苦中帶著急切,像是剛得到這個消息就趕過來通知我瞭。

  「你說羅老頭回鄉下去瞭?」

  我知道我現在不該問這個,但懷疑的種子一旦種下,我很難再相信妻子對我說的每一句話,我必須先把這件事捋清楚。

  妻子眼中閃過一抹驚慌,隨即詫異道,「你問這個幹嘛?」

  「我收到消息說,這兩天有人來我傢找過羅老頭,而你還帶人去找過他?」

  妻子越是避而不答,我越是想知道她這麼做的理由。不為讓她認錯,隻為讓她明白,我是她的丈夫,她不該對我是這種能瞞則瞞的態度。如果是以前,即便是面對一些她在公司裡的一些追求者,我也就一笑而過罷瞭。可現在不同,入獄讓我完全沒有瞭這種自信,而她與羅老頭有過肉體關系的事,更是讓我如鯁在喉,變得極為敏感和脆弱。

  「你派人跟蹤我?」

  我懷疑的態度換來的並不是妻子的自省,而是她的反感。之前得知我一直在窺視她的部落格,已經讓她對我侵犯隱私的行為很是反感。現在我的質問背後代表的行為,在她看來完全是變本加厲。

  「怎麼,我坐牢瞭就該當個瞎子,對外面的事情不聞不問嗎?」

  我聽出瞭妻子的反感,也明白她反感情緒的來源,還是之前冷戰的導火索沒有根除的關系。可我現在如果認錯服軟,她就會更加心安理得的對我隱瞞,這不是我想要,也不是我能接受的結果。

  妻子也聽出瞭我情緒的激動,她強忍著憤怒道,「對,我是不該對你說謊,但羅叔確實已經搬出去瞭,這件事我並沒有騙你。他之前的確說過要回鄉下,是我沒有同意。給他養老是我們承諾的責任,我自然不可能讓他住得太遠。我沒對你說實話,還不是怕你像現在這樣敏感,認為你在牢裡我身邊還有一個男人,讓你不放心。」

  羅老頭竟然真的有說過自己要回鄉下?我不理解他肯離開的原因,但這種難得的機會妻子竟然還將他挽留瞭下來。難道我們這輩子還得跟他糾纏不清不成?

  「你……,你真的讓我不知道該怎麼說你。」

  我一指妻子,氣得幾欲捶胸。我很想罵她做決定之前不跟我商量,但我知道我再糾纏下去必然要跟她發生爭吵,那不就相當於把她往羅老頭身邊推嗎?隻能強憋著自己生悶氣。

  「你還瞞著我什麼事情你自己說,既然有人來找羅老頭,總不可能是什麼來拉閑話的親戚吧?」

  生悶氣的結果隻能是我說話的語氣越來越急躁,隔閡已然滋生,想要撫平隻能靠時間,而我們最缺的就是時間。

  我想讓妻子坦白監控裡我看到的事情,以表明她不隱瞞的坦蕩態度。可焦急趕來的妻子本就心急如焚,面對我的責問情緒已經不平,哪還會耐心講給我聽。

  「這是別人的私事,你關心這做什麼。你今天真的很奇怪,股權被凍結瞭這種大的事情你不關心,卻要揪著……。」

  妻子嘆瞭口氣,煩躁的想要把話題拉回正題上。可她看著我盯著他的眼神,如在審問犯人一樣,忽然明白瞭什麼,隨即不可置信的看著我道,「你該不會是懷疑我在股權凍結這件事情上騙你吧?」

  看著妻子難以置信的表情,我不否認我真這樣想瞭。實在是忽然凍結這種事情太匪夷所思瞭,前兩天李諾剛說要去妻子身上尋找突破口,今天妻子就來告訴我股權凍結。妻子在羅老頭事情上的隱瞞,讓我很難不聯想她是不是背著我又有瞭什麼主意。

  「江睿,你混蛋!」

  妻子見我不否認,眼眶當時就紅瞭。我一見狀又有點慌,可又憋著氣不願去安慰認錯,我雙手揉臉道,「你什麼事都瞞著我,怎麼可能讓我不胡思亂想。」

  妻子一伸手道,「你不用解釋瞭。我下午就帶律師過來,解除咱們的代理合同,你的破事我不想再管瞭。至於你想拿這個股權幹什麼,賣與不賣那都是你的自由,我無權幹涉。我真是瘋瞭才放著自己的事不管,在這裡為你想東想西,你想在這兒呆著就一直呆著吧,我不會再對你說什麼一起創業瞭,就這樣吧。」

  妻子心灰意冷,這種要劃清界線的話讓我徹底慌瞭。妻子現在是我唯一可以信任的人,如果她真的對我不聞不問,那我就真的隻能任李諾擺佈瞭。而且如果妻子的話是真的,李諾還會對我被凍結的股權感興趣嗎?

  「老婆,我錯瞭,我不該懷疑你。你別這麼激動好不好,難道你連我質疑的權利也要剝奪嗎?」

  這種被動的解釋自然不能緩和妻子的怒火,我眼看著她起身離開,也跟著站瞭起來道,「方妮,你真要把我丟在這裡不管不問嗎?」

  妻子的絕決也牽動瞭我的怒火,可這種怒火根本沒有底氣,尤其是我人還在牢裡。妻子一走,我馬上就有些恐懼,生怕她會跟不再理我,甚至會跟我離婚。情緒在憤怒和恐懼中不斷徘徊,直到下午她真的帶瞭律師過來,我才意識到她是真的生氣瞭。

  「你非要這樣嗎?」

  我看著一臉冷漠的妻子。

  「非要這樣的是你不是我。」

  「這個字我不會簽的。」

  我將遞到面前的股權代理合同又推瞭回去。

  「怎麼,你現在又不怕我私下把你的股權出手瞭?」妻子冷冷的嘲諷道。

  我臉上有些掛不住,但已經落到這步田地的我,哪有什麼勇氣再跟妻子硬杠,我服軟道,「我真的知道錯瞭,不該懷疑你。」

  說完這句話我不得不感嘆自己也有今天,老婆被人睡瞭,我是敢怒不敢言,現在是連說話的權利都被妻子剝奪瞭。

  妻子見我苦悶的樣子,也沒有強逼我,跟律師說瞭聲讓他先行離開瞭。

  「現在你的股權已經沒法再交易瞭,接下來你打算怎麼辦?」

  妻子雖然生氣,但到瞭這個時候還是不得不為我想辦法。

  「太突然瞭,我哪還有招啊。對瞭,李諾去找過你嗎?」

  我想起李諾,不禁想知道她是不是也知道我的股權被凍結瞭,雖然這是遲早的事。

  「李諾?」

  妻子一時沒想起來是誰,想瞭一會兒才想起來是我以前的那個助理,不禁疑惑道,「她為什麼會來找我?」

  我見妻子表情是真的不知道,也不知道該怎麼解釋瞭,這話說起來可就長瞭。便道,「關於公司的事情,沒找你就算瞭吧。」

  妻子對我公司的事情興趣也不大,她看著我明顯削瘦的樣子,有些心疼道,「江睿,你實話告訴我,這股權你到底想賣瞭換你早點兒出來嗎?你要再還有其他什麼心思,這事我就真不想管瞭。」

  我搓瞭搓臉,讓自己看上去不那麼衰,道,「我當然想早點出去啊,可是現在還能怎麼辦。一個被凍結的股權,前途不明,還有誰會接盤。」

  我也沒想過李諾會繼續接手,腦中不斷閃過有能力吃下這股權的人,隻能絕望搖頭。

  「我來想辦法吧,但你得在凍結解除之後第一時間把股權套現瞭,別再有其他想法瞭,可以嗎?」

  妻子像是做瞭某種決定,眼神中閃爍著堅定的光芒。我看著她,不知道她所說的辦法是什麼,但想來應該是籌錢走之錢的渠道,之後等股權套現以後再填補吧。這可不是筆小數目,誰又在明知道我落難的情況下還會借給我傢呢?

  「辛苦你瞭,不行的話,把傢裡的房子抵押出去吧。雖然有些對不起你,但總能緩解一下目前的壓力。等股權解除凍結,你幫我再尋個合適的買傢出手吧。」

  我有些歉意的看著妻子,倒頭來還是隻能麻煩她。

  「我知道,對不起的話就別說瞭,隻希望你能絕對信任我就行,別再胡思亂想瞭。」

  妻子對我之前的不信任還是很介懷,但依然願意放下成見來幫我,這一點還是令我很感動的。

  「你好好的吧,我先走瞭。」

  沒有多餘的囑咐,妻子起身離開,我看著她離開的背影,忽然想起她沒有再提股權出手以後,讓我再跟她一起創業的話瞭。

  果然,她是還在生氣嗎?

  我又揉瞭揉臉,總覺得有什麼不好的事情要發生。

  又過瞭幾天,老實等妻子消息的我再次被通知有人探監,我以為是妻子,可我知道她的籌款不可能這麼快,還以為她是籌款不順利來找我。等見到是李諾的時候我有些愣神,我本以為股權凍結以後,她會聞風而退,不會再來試圖拉攏我,可她卻出乎我意料的出現瞭。

  今天她又換上瞭一身禮服一樣的連衣裙,衩開得很高,大腿顯露,上身更是直接束胸露出半個乳球。若不是為瞭遮陽刻意系瞭圍脖,長巾擋住胸口,我都懷疑獄警會攔著不放她進來。

  「你穿成這樣是故意來勾引我的嗎?」

  也沒指望她會繼續找我合作,看到她這個樣子我忍不住調侃道。而且說實話,監獄的禁欲生活真的不是人過的。現在看到這樣一個性感的美妞在眼前,沒有沖動才有鬼瞭。

  「呵呵,看來你心情不錯,還有心思想這個。」

  李諾巧笑嫣然,更像是故意勾引一樣還撩瞭撩裙角,這個女人現在真是徹底放開瞭。

  「怎麼樣,你考慮得如何瞭?」

  李諾這樣一問,我頓時瞪大眼睛道,「你還不知道嗎?」

  「知道什麼?」

  我看李諾反問的樣子,都不知道她這幾天都幹什麼去瞭,既沒去找我老婆,也沒盯著股權的事嗎?

  我也不打算瞞她道,「我的股權被凍結瞭,你不知道嗎?」

  「哦,你說這個啊,這並不影響你之後的出售意向吧?隻要你出具承諾書,解凍以後直接賣給我就行瞭。我還是按現在的市價給你出價,條件也按我之前說的執行。」

  李諾說得輕描淡寫,但這瞬間讓我覺得不對勁瞭。

  「現在我和倪元的股權都被凍結瞭,公司的上市肯定已經暫停瞭,這種情況你還要接盤?」

  事出反常必有妖,我盯著李諾,見她嘴角還掛著淺笑,頓時察覺出瞭我的股權被凍結一定是她搞的鬼。

  「是你搞的鬼是嗎?」

  「這樣就沒人會來跟我競爭瞭不是嗎?」

  李諾完全不否認。

  「靠!你瘋瞭是吧?你這樣會搞垮公司的你不知道嗎?」

  我不知道李諾手上現在有多少錢,能拿來這樣開玩笑。但公司相當於我的孩子,被她這樣折騰我是真的心疼。

  「我說過,我看重的隻有你這個人,江睿。隻要能看到你為我工作,公司變成什麼樣我才不在乎。現在你所有的路都被我堵死瞭,你還有得選嗎?」

  李諾的笑此刻在我眼中變得特別瘋狂,我不知道我哪裡讓他記恨上瞭,竟然就這樣跟錢過不去也要折騰我。難道就因為我之前強上瞭她?可那也算不上是強奸啊。唯一可信的就是倪元做的孽,她的瘋狂真的就跟橫慣瞭的他如出一轍,甚至尤有過之。

  我推瞭推手,服軟道,「我服瞭,服瞭。公司哪能被你這麼折騰,你趕緊找人把股權給我解凍瞭,咱們的合作就按你之前說的來辦,在這之前我隻有一個要求。」

  見我終於屈服,李諾前所未有的滿足。笑道,「咯咯,我哪能讓公司真的停擺啊,就等你這句話呢,說吧,什麼要求。」

  我看著她陰謀得逞的笑容,真是徹底被她拿捏瞭。可這也沒有辦法,我在監獄裡信息完全就不對等,她有心要搞我,辦法簡直不要太多。既然決心要合作瞭,我也沒必要再去與她爭這口氣瞭。

  「倪元的事兒不管結果如何,我都希望他徹底翻不瞭身。」

  我說出瞭自己的要求。唯獨倪元,我不希望他還能跨過這道坎。無論是出於我自身,還是妻子的原因,我跟他可以算得上是苦大仇深瞭。即便他不能被定罪,我也不希望他東山再起。隻要他失去瞭本錢,也就失去瞭肆意妄為的能力。

  「這個不用你說,我現在的行為已經算是跟他攤牌瞭,如果他還能回來,那我做的這些努力就全白費瞭,在這一點上我們的利益是相同的。」

  李諾難得嚴肅,表情認真的道。

  「希望我們合作愉快吧,江睿。」

  李諾伸出手,我跟她握瞭握道,「還有件事。」

  「什麼?」

  「麻煩你去找下我老婆,告訴她我們合作的事,讓她別著急籌錢瞭。前兩天她為股權凍結的事來過,我怕她病急亂投醫。」

  李諾看著我,一下就明白瞭我話中的意思。傳遞消息打個電話的事情,要她親自去一趟無非是摸清我老婆最近在做些什麼。我還是不放心妻子,一方面是因為羅老頭,另一方面是因為籌錢的事,傢裡沒個男人,我很害怕她會委曲求全被人欺負。

  李諾點瞭點頭,恢復瞭那種調侃的笑容道,「咯咯,我都不知道你是不相信妮姐,還是不相信我瞭。行瞭,我會照辦的,走瞭。」

  我也不知道把事情托付給李諾對不對,但她那邊有我傢裡的監控,是我瞭解傢裡情況的最佳人選瞭。

  希望不要讓我知道羅老頭又住回瞭我傢就是。

  我這樣盼著,第二天李諾卻跟著兩個穿著公檢法服裝的人一起來瞭,互相介紹之下我才知道竟然是紀委的人,他們是為倪元的案子而來。

  我震驚的看著李諾。紀委的人會為瞭倪元的事來找我,我不會太奇怪,可是跟李諾一起就很耐人尋味瞭。她這是搭上紀委的線瞭,還是在做污點證人呢。也不對,她也沒跟著倪元違法亂紀。我不得其解,但是在李諾的協同下,我很配合的幫著他們完成瞭對倪元一些行為的調查取證。

  通過對話我才瞭解到,李諾竟然是以被倪元強暴的被害者身份在說話,而她代持的股權和公司職位的變化,就是倪元對她的補償。我不知道紀委的人對她的話信瞭多少,但我也沒戳破,畢竟在倪元的事情上,她也的確可以說得上是受害者。

  直到紀委的人承諾會把我的配合當作是立功表現,給我爭取減刑時,我才知道,這就是李諾撈我的手段,隻是不知道效果如何。

  「怎麼樣,用這種方法出去,總好過你悶頭抓瞎吧?」

  待紀委的人走後,李諾留瞭下來,沖我道。

  我額頭冒著虛汗。面對紀委的人,我是生怕說錯一句話,把我也給賣瞭。看著還有閑心調侃我的李諾,隻覺得她過於瘋狂。

  「你是瘋瞭吧,你有多少手段能經得起紀委的人查。等他們順藤摸瓜找到倪元轉移給你的資產,我看到時候你拿什麼來收購我的股權。」

  我心有餘悸,李諾卻胸有成竹道,「他們如果願意深挖我想瞞也瞞不住啊,不過你怎麼就認為他們會把這灘渾水給徹底濾清呢?要知道,這水要是清瞭,可就一條魚都呆不住瞭。」

  我品味著她話裡的意思,這似乎並不是一場連根拔起的反腐行動,而是一場政客間的利益交換?想到王三全對倪元的突然拋棄,更像是一種切割,難道被放棄的隻有倪元傢?我看著李諾,不知道她是何時意識到這一點的,但她竟然敢堂而皇之的跟紀委搭上線,背後肯定就還站著人。

  「我小看你瞭。」

  我看著她,喃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