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的疲憊,我都緊摟著妻子不放。那種隨時會失去她的感覺,讓我即使心裡堵得慌卻反而更害怕失去她。到瞭早上醒轉以後我就開始後悔瞭,我怎麼就同意瞭呢?這他媽還怎麼抬起頭做人?我很想反悔,可我知道即便反悔我也左右不瞭妻子的決定。
妻子倒是神清氣爽,久違的給我做起瞭早餐。問題徹底說開瞭,也宣告著我們冷戰的結束。看著她不再冰冷的臉,我卻沒有半分喜意。拿尊嚴換來的平靜,代價太大瞭。妻子看到我的臉色,精明如她,隻言片語中便知道瞭我在擰巴什麼。小心的沒有再刺激我,言語間反倒透出一絲討好,算是安撫我。表現卻又不明顯,讓我即便心有怨懟也找不到可以反悔的話頭,我隻能暫時擱置下心裡的不平。
心裡憋著不痛快,我也沒法坦然的接受妻子突然讓人如沐春風的轉變,以工作忙為借口從她面前落荒而逃。左右不瞭妻子的決定,我也隻能暫時將心裡的憋悶放到一邊。本來在公司隻打算得過且過的我,突然變得出奇的有幹勁。一方面是想用工作來轉移註意力,更重要的則是,妻子的刺激讓我想找一種方法來證明自己,而讓事業不輸於她是我目前能想到的最直接的方式。
之前我還有所顧慮,不想聯系那些因為公司重組而斷瞭合作的客戶,隻把他們作為資源整理出來交給瞭李諾。而現在重新燃起雄心的我,一上午的時間連著給十多個老客戶打瞭電話,親自拉起瞭關系。雖然時隔日久,收效甚微。但也有兩個重情義的朋友給瞭回應,約著時間見面詳談。
有所收獲,我的心情也好瞭不少。隻是午休時我手賤的遠程瞄瞭眼妻子那邊的情況,看到羅老頭又出現在她的公司以後,我心情頓時就好不起來瞭,整個下午都在揣測妻子是不是已經要邁出那一步瞭。
帶著這個包袱我的狀態也跟著變差,勉強完成工作已近天黑。有一瞬間我竟然生出不想回傢,就在公司過夜的想法,反正李諾已經把這裡改造得相當舒適瞭。可在妻子沒真的邁出那一步之前,我沒理由先退縮。
回到傢,竟然的發現妻子竟然早就回來瞭,還貼心的問我吃瞭沒,起身便去張羅起瞭晚飯。我心有暖意,可想到她這麼做隻是想平衡心裡的愧疚,為她的出軌做準備時,我的臉色又冷瞭下來。
「其實你完全沒必要這樣,我既然答應瞭你就不會反悔,你沒必要像哄小孩一樣刻意討好我。」
妻子端著飯菜上來,把她的表現當成是矯揉造作的表演的我,終於按捺不住直接道。
「做個飯而已,怎麼就成討好瞭。我還是你老婆,你這話倒說得像我以前沒給你做飯似的。」
妻子笑著遞過來筷子,她自然能聽出我話中的酸味兒,卻沒有直接接受我的妥協。
我咧瞭咧嘴,不理解她葫蘆裡到底還在賣什麼藥,顧自扒瞭口飯道,「今天你幾點回來的?」
「下班就回來瞭啊。」
妻子細嚼慢咽著,忽的勾起嘴角,淺笑道,
「你是想問我為什麼會回來吧?」
我吃著飯沒接話,算是默認瞭。
「你還盼著我給你戴帽子呢?」
妻子笑出瞭聲。
聽在我耳中滿是她的得意,我狠瞪瞭她一眼才止住她的笑聲。
她這才正色道,
「雖然你同意瞭,但我也不會放縱自己,你想你老婆去倒貼他啊?那也太便宜他瞭,自然是要我願意才行。」
我這才註意到妻子身上的制服與前些日子並無不同,依舊是西裝長褲,也沒有刻意的換回套裙,將她傲人的美腿露出。昨天明明一副欲求不滿的樣子,對我各種下套,騙到瞭我的同意,今天卻又刻意的按部就班。
一瞬間,我有些懷疑妻子昨天的逼迫和誘導,是不是就是為瞭通過我的同意,來測試我對她的感情分量。其實她並不是真的想出軌?
直到妻子繼續道,
「放心吧,我如果真的要出軌也一定會通知你,有你的同意才行,不會讓他影響咱們的生活的。」
妻子的話一下把我拉回現實,落差讓我心裡慍怒又生。
「你倒是會挺為我考慮,但是你確定我需要你這麼做?」
「你的意思是我可以不告訴你?這可是你說的。」妻子不可能聽不出我話裡的怒意,但她還是故作狡黠。
我氣得一噎,低頭吃飯沒再理她。
晚上,我睡在主臥,妻子沒有再去她的書房,而是很自然的依偎在我身邊,真絲的性感睡衣像是故意勾引我一樣。
但我氣性仍在,加之昨天的宣泄過後我並沒有什麼欲望,所以故意背對著她視而不見。好一會兒之後,她故意在我後背畫著圈撩撥我,我忍耐著,欲望漸漸被撩起,可還是像鬥氣一樣不想理她。
「老公,你再這樣,你老婆真的要給別人操瞭哦。」妻子忽的在我耳邊吹氣道。
我忍無可忍,轉過身來一把抓住她的酥乳道,
「操,你這臭娘們一天天的就是欲求不滿是吧?」
「咯咯,怎麼,你不行啊?那要不要我給你買點吃的補補啊?」見我終於按捺不住,妻子得意的笑出聲。
怒火加持,我直接騎瞭上去。
「操!今天非操得你求饒不可。」
「那你要加油瞭,如果你真的行的話,我也可以不出軌的。」妻子此言一出,我頓時奮勇而上。
妻子很是動情的配合,期間不止一次的鼓勵我道,「加油,老公,滿足我。別讓別人有染指我的機會。」聽到此言,我自然是傾盡全力。奈何昨天我已經透支瞭,今天連高潮都給不瞭妻子,便匆匆的一泄如註。
雖不盡興,但妻子還是頗為滿意的抱著安撫我,口中也不吝惜情話。我心有慚愧,想到妻子剛才的話昨天似乎也說過,我開口問道,「你故意這樣表現得欲求不滿,是想刺激我滿足你是吧?其實你也還在糾結,不想讓自己就此沉淪,是嗎?」
妻子一陣沉默,抱著我的手忽然緊瞭緊。
「對不起。」
妻子的道歉讓我的尊嚴很是受傷,我忍不住道,「我讓你失望瞭。」
「是我讓你失望瞭才對,都怪我變壞瞭。你沒有錯,是我太急瞭,應該給你時間休息才對。沒事的,我們還有時間可以再試,你不用自責。」這種明顯安慰我的話,我卻出於面子無法反駁。
第二天,妻子竟然真的張羅著要給我進補,刻意囑咐我中午一定要回來吃飯。這種行為跟兒戲一樣,而我卻把這當成瞭最後一根救命稻草,默認瞭她的做法。
就這樣連續配合瞭三天,直吃得我都有些反胃瞭。妻子的廚藝算不上多好,但看到她那麼認真的樣子我還真說不出拒絕的話。連著兩天妻子都睡在我身邊,也沒有再撩撥我。直到第三天我終於壓不住進補的火氣,主動壓到瞭妻子身上。
結果這次比之前更不堪,積攢的火氣躁動得就像無根之水,興奮中不受我控制的便噴湧而出。妻子見我主動求歡,本來滿懷期待,被這種一弄,眼中的失望也掩飾不住瞭。但還是安慰我道,
「沒關系,你太急瞭,再緩一段時間,你多忍忍應該會好的。」
「不用瞭。」
我終於放棄瞭,疲累道,
「再怎麼折騰我也隻能偶爾滿足你一次,治標不治本。你該怎麼辦就怎麼辦吧,既然你敢對我開口,就應該是想過各種可能,覺得行不通才做的決定,現在又何必假惺惺的來折騰我。」
自暴自棄間,我不自覺的牽怒於她。
妻子卻沒生氣,這本來也是她該承受的。
「什麼叫假惺惺嘛。你既然肯給我機會,我自然也要跟你一起嘗試下各種可能嘛。」
「你以為這樣做我心裡就能平衡?我告訴你,我反而更記恨你瞭。」我緊捏著妻子的手,就是要告訴她,即便我已經同意瞭她的做法,那也是心不甘情不願的。我他媽可不是任你拿捏的綠毛龜,滿足不瞭你就得把心甘情願的把你奉獻給別人,你再怎麼樣也得給我收斂點。
妻子卻渾然不懼,咧嘴笑道,
「是是是,你應該恨我。既然你已經放棄瞭,那我是不是可以順理成章的去找羅叔瞭?」
「操!你這騷貨。」
「啊——,咯咯。」
妻子一句話將我破功,我一個翻身再次將她壓在身下,借著殘餘的火氣梅開二度。她明明就是在挑釁我身為男人的尊嚴,可是我對她這種又騷又欲的嶄新模樣怎麼也拒絕不瞭,甚至說有點欲罷不能。再次一泄千裡之時,我趴在妻子身上低聲道,
「記得戴套,你的騷屄隻有我能無套,還有,不許再給他口交,那也是我的。」
該來的總會來,既然我攔不住,倒不如將它控制在我能控制的范圍之內。趁著妻子現在對我還有愧疚,我得把一些不能接受的給規定死瞭才行。
「你真的能夠接受?」
見我這樣說,妻子潮紅未褪的臉上很是動容。
「明天我要出差幾天,這幾天就不回來瞭。沒我的同意你不許把人給我帶傢裡來,也不許在外面過夜,不安全。註意保護自己,別讓人看出端倪來瞭,到時候就不是我想不想跟你離的問題瞭。」
沒有正面回答妻子的問題,卻已經把問題安排得明明白白。即便做好瞭接受的準備,我仍無法面對妻子在我眼前出軌的事實。無奈我隻能把拉業務的行程提前排上瞭日程,用出差作為自己逃避的借口。
妻子的眼神一時變得很復雜,我嘴上雖然別扭,可態度卻是認真的。她緊抱著我道,「你這樣子我都有點害怕瞭,就晾著他吧。」妻子身體顫抖著,可氣氛已經烘托到這兒瞭。我可不想過段時間她按捺不住躁動瞭,又來折騰我,讓我再糾結一次。
「你少來,你就說我說的你答應嗎?你要是真不想,那就把那老頭攆走,這樣我就信你。」
「……我能不答應嗎?」
妻子一陣苦笑,
「謝謝你,老公。」
徹底說開以後,我感覺身體一輕,雖然心裡仍然很不是滋味,卻還是有種如釋重負的感覺。
第二天,看著妻子換上瞭久違的西裝套裙,我知道她已經做好準備瞭。雖然不知道她是不是迫不及待的今天就要跟羅老頭翻雲覆雨,可光是看到她換回瞭套裙,我就酸得不行。
「既然要給他信號,為什麼不穿絲襪?你這樣不怕他不明白嗎?還是說你想主動瞭?」
我自然不可能主動去問她今天會不會給我戴帽子。看到她裸露的光潔美腿,裙擺將大腿蓋住瞭大半,著裝很是得體。絲毫看不出是要去勾引別人,我隻能旁敲側擊的這樣問瞭一句。
「怎麼,我的腿不好看嗎?幹嘛非得穿絲襪。至於他,跟狗皮膏藥似的,哪裡需要我主動。這些天是我沒給他跟我獨處的機會,不然你以為他會那麼老實嗎?」
妻子左右看瞭看自己露出的半截美腿,雪白無暇,並無不妥。說起羅老頭的咸濕,她的神色中沒有瞭嫌棄,反倒有幾分得意。
知道她已經有瞭今天就要跟羅老頭偷情的打算,我心裡愈發酸瞭。妻子看到我的表情,哪能不知道我在想什麼,笑道,
「怎麼,不願意瞭,現在阻止我也還來得及哦。」
「切,我都要出差瞭,哪有工夫管你。」
心裡雖然閃過阻止她的念頭,但妻子這麼說瞭,我哪還能再打自己的臉,起身就要先一步離開。
「你放心好瞭,就算我要出軌也不會瞞著你的。一定會先給你打個電話告訴你,你要不同意隨時可以阻止我。」
妻子這麼說好像是真的希望我阻止她,可我已與她錯身而過,沒有去看她臉上的表情,直接一揮手道,
「不必瞭。你那時候再給我打電話隻會讓我們都難堪,按你自己的想法來好瞭,你隻需記得我昨天說的。」
「記得一定要戴套,你要是敢讓他射進去,就別指望我這麼好說話瞭。」我回過身強調瞭一句,這大概是我最後的底線瞭,雖然我早已顏面無存。
去到公司,我給秘書交待瞭一下我離開以後的工作安排。順便把李諾的另一個號碼也給瞭她,讓她有什麼解決不瞭的事就去找她,總不能真讓李諾當瞭甩手掌櫃。交待完以後我拿瞭資料,順帶去買瞭些禮品就出發瞭。
要拜訪的朋友其實都在市內,幾十公裡要回傢也不難。可既然出來瞭,我也想讓自己放空一下。正好,我最先要拜訪的這位就是我在結婚以前就認識的,年齡跟我相仿,接手的傢族生意,也算是個富二代瞭。可他跟倪元卻有些不對付,在我入獄以後就逐漸跟我們公司斷瞭合作,這次接到我的電話就數他最熱情。
見面以後,我們感嘆瞭一下彼此的變化。聊著聊著他突然把話題引向瞭倪元,我以為他會說一些對倪元落井下石的話,可誰知道竟然是扼腕。他說他當初之所以看不上倪元,主要還是因為年少氣盛,看不上倪元那種點有權利背景就倔傲的樣子。
前段時間他傢內部也出現瞭一些震動,親戚間因為股權糾紛鬧得很不愉快,一個跟他從小一起玩到大的表弟也參與其中暗害他們一傢。他自問一直對那個表弟很不錯,可從事後的談話中他才知道,他在那個表弟眼中一直是個傲慢的人,他所謂的親近在他表弟眼中不過是表現他大度的施舍而已。
他很受打擊,也逐漸認清瞭感情就不應該摻雜太多的利益,害人害己。不僅讓他的表弟有瞭不切實際的妄想,也讓他對身邊的人有瞭信任危機。不過這也讓他對倪元有瞭新的看法,仔細想來倪元根本沒做過針對他的事情,他隻是因為他官二代的身份有嫉妒性的排斥。就像他從沒對不起過他的表弟,卻因為他在公司是他表弟的上位者,對表弟的好也變成瞭施舍。
有時候自己被針對不是因為自己做過什麼事,而僅僅隻是自己在那個位置上罷瞭,他如是感嘆。
我耐心聽著他的講述,因為沒有親身經歷,我一度懷疑他是在用故事敲打我。要合作可以,但要想拉關系講感情那就不必瞭。
但聽完他對倪元評價的變化,我不自覺的也開始重新審視倪元這個曾經的朋友。除開他被捕時那次對我的迫害,我跟他的矛盾一直都隻是他對妻子的不軌。
可現在來看,他對妻子的那些污蔑似乎也並不是得不到就要毀掉的誹謗,妻子正如他所言的變得越來越騷,現在甚至要主動出軌一個各方面都遠不如我的老頭。
而理由僅僅隻是因為他的大屌能滿足她,這不正印證瞭倪元說她骨子裡是個騷貨的評價嗎?
一時我也跟著頗為感慨,想著有機會還是要去看守所看看倪元。以他犯的事兒判瞭以後多半是沒機會再出來瞭,就算是為我們以前的關系做個瞭結吧。
有瞭交心,我跟這個客戶的關系一下子拉近瞭許多,合作談得很順利。下午將合作意向定下來以後,他反倒做東請我去唱歌。晚上我自然又回請瞭他,等我被送到酒店的時候已經不知道是幾點瞭。
早上起來看手機才發現妻子昨天給我發的信息。
「老公,你再不阻止我真的來不及瞭哦。」
我心裡咯噔一下。我竟然把妻子的事情給忘瞭,雖然這就是我出差的目的,但現在看到這條已經錯過的消息,我心跳不自覺的加速。妻子昨天已經給羅老頭瞭嗎?
心亂瞭好一會兒,我穩住心情給妻子打瞭過去。電話接通得很快,可我竟然不知道說什麼瞭,短暫的沉默中我好像聽到瞭妻子緊張的呼吸,這才趕忙開口問道,
「你在哪兒?」
「在傢啊,怎麼瞭?」
「你沒去上班?」
「想休息瞭,公司的事兒又不是離不開我。」
妻子的語氣很不尋常,明顯有事發生,可我卻反而緊張得不敢去確認瞭。畢竟出來以前我是同意瞭她這麼做的,我現在問又該用什麼態度來做出反應呢?是憤怒還是不當一回事?似乎都不妥。
「你昨天忙什麼去瞭?給你發瞭消息你都沒回,你不會怪我沒給你打電話吧?」
妻子卻主動挑起瞭話題,我終於忍不住瞭,問道,「你跟他做瞭?」
「……」
妻子一陣沉默。
「嗯。」
雖然有瞭心理準備,但聽到她肯定的答復我還是大腦一陣發懵。
「你想罵就罵我吧,老公。」
見我沒說話,妻子開始自責。
「在哪兒做的?」
雖然我心如刀割,但哪裡能罵出口,那不過是剌瞭自己一刀之後,又打自己的臉罷瞭。就算我再怎麼不能接受,也隻能佯裝大度,誰讓我妥協瞭呢。
「在他住的公寓,沒帶他來傢裡。」
妻子還記得我給她說的條條框框,可這哪裡是我現在關心的重點。
「那還不如在傢裡呢,那裡的隔音,不得周圍的人都知道瞭。」聽說是在老年公寓那邊,我心態頓時就有點崩瞭。
「沒那麼嚴重吧?」
妻子怯怯道,很沒有底氣,說不定是我現在說她才回過味來,察覺到不妥。
「怎麼不嚴重?那裡本來就沒幾個年輕人,但凡被別人聽到點風聲還不得被那幫老頭老太太傳得整個公寓都知道啊。你趕緊讓那老頭搬傢,那裡不能呆瞭。」
明明做賊的不是我,可我像做瞭賊一樣,還得幫妻子張羅著不讓他們的醜事被旁人知曉,這世上還有誰他媽能有我這麼憋屈。
「那要讓他搬去哪兒啊,你這一說我都感覺沒臉見人瞭。」妻子語氣慌亂。
「早幹嘛去瞭你。」
我氣得不行,妻子明明挺精明的一個人,怎麼發起騷來跟男人精蟲一腦一樣,腦子都不轉瞭。我想瞭一圈,似乎把羅老頭安頓在哪裡都不行,想來想去隻有傢裡最安全。為瞭自己的名聲不跟著受損,我隻能妥協的又退瞭一步,氣道,「讓他回傢裡住吧。你要敢跟他說是我同意的,我活吃瞭你。」說完我感覺整個人力氣都被抽空瞭。媽的,這他媽叫什麼事嘛,我感覺事情隻會越來越脫離我的控制。
妻子那邊一陣沉默,既不安慰也不感謝我的犧牲。我當即就想開罵,那邊卻笑出瞭聲。
「咯咯,老公,這回我是真的信你瞭。」
什麼意思?我一愣,聽出她笑聲中的得意,這才回過味兒來瞭。
「臭娘們,你逗我玩呢?」
我惱羞成怒,恨不得順著手機信號飛回去掐她的脖子。
「不這樣我哪能知道你到底是怎麼想的啊。」
「所以你沒跟他做是嗎?」
氣歸氣,但這才是我最關心的。
「他倒是想來著,昨天我真的差一點就答應他瞭。可我想的跟你一樣,如果真在公寓那裡發生什麼,我就不用做人瞭。」
聽到妻子這麼說,我松瞭口氣。
「算你還有點腦子。」
「那我可以給他瞭嗎,老公?今天我找個理由讓他來傢裡?」
「你敢!」
「剛才你都同意瞭。」
「剛才是剛才,你還沒跟你算你騙我的賬呢。」知道事情還沒發生,我又硬氣瞭起來。
「討厭,你這人怎麼吃硬不吃軟?不像個男人。」妻子一句吐槽,正踩中瞭我的尾巴。
「說誰呢?」
「不是嗎?那你要不同意今天就回來唄,你故意跑出去不就是躲著我嘛。老婆有需要你不滿足我還躲著我,難道我還說錯瞭?」
「嘶,你這女人真是越來越不知羞瞭,現在是什麼話都敢說,也不怕我身邊有別人啊?」
「真有人啊?」
我隨口一言,妻子頓時變音,到底還是要臉的。但隨即就回過味兒來瞭,我身邊若是有人又哪敢跟她聊這些。
「少唬人瞭,你回來嗎?」
「我還有事,再說我才出來一天,你就忍不瞭瞭?你有那麼欲求不滿嗎,還是故意在給我難堪呢?」
妻子一陣沉默,隨即羞愧道,
「對不起,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瞭,自從你同意以後我甚至都有點不敢看他。不跟他獨處還好一點,昨天送他回傢,在公寓裡被他糾纏瞭一會兒,我感覺汗毛都豎起來瞭。那種感覺我不知道該怎麼跟你形容,你就當我是發騷瞭吧。」妻子的話讓我的心跳又快瞭起來,我也跟著沉默瞭一會兒,問道,「你老實告訴我,你對他這麼敏感真的隻是因為你跟他有過兩次的關系?他那年紀都可以趕上咱爸瞭,你是聞不到他身上的老人味兒嗎?」羅老頭的身份和年紀始終讓我意難平。不管他是一個其貌不楊的富老頭,還是一個帥氣年少的窮屌絲,但凡有一點能拿出手的優勢,我也不至於有這麼強的挫敗感。
精明的妻子很自然的就察覺到瞭我在糾結什麼,她一嘆道,「不是因為這還能是什麼呢,難道我還真的圖他年紀大啊?你是瞭解我的,如果換一個人跟我發生這些事,我也一樣不可能再去選擇別人。當然,這都是推卸責任的話,如果換作別人,也不會發生這些事兒瞭。所以,這不是你的錯,更不是你比他差,怪就怪我自己賤吧,被他騙瞭一次,還讓他得逞瞭兩次,現在更是越來越沒底線。想想倪元以前罵我的那些話也不全是錯的,我也許就是個悶騷的女人吧,有時候裝得把我自己都騙過瞭。」
「行瞭,你說得太過瞭。」妻子安慰我的話卻有些觸痛瞭我的神經,我不許她這麼妄自菲薄,那不一樣是在罵我自己眼瞎嗎。
「沒有,我這說的的確是真心話,也不全是說給你聽的。」妻子卻還在繼續。
「你問我為什麼不嫌他身上的老人味兒,其實我不敢跟你說,開始的時候我的確很嫌棄他身上那股味道,後來也許是相處久瞭也就習慣瞭。可你不知道在跟他發生關系的時候,他身上的這股味道時刻都在提醒我自己跟他的年齡差,那種感覺幾乎讓我窒息。明明身上的這個男人年齡都可以當我爸瞭,侵犯我的時候卻不知疲倦的像頭牛,這種反差像要把我撕裂一樣,這大概就是我失控的原因。」聽到妻子的心裡話,我心痛難當。想必她此刻的感受也很割裂,一半很痛恨自己這樣,一半卻又放不下。人追求刺激的天性本就如此,無關乎男女,我隻恨妻子本來可以安分的與我共度一生,躲過瞭倪元的窮追猛打,卻還是被這個本無交集的老男人給攪亂瞭。
我揉瞭揉有點刺痛的太陽穴,長嘆瞭口氣道,
「現在說這些也沒用瞭。你隻需要告訴我,你現在做這個決定,沒有除開性以外其他因素的影響嗎?」
妻子吸瞭一下鼻子,聲音變得有些沙啞道,
「你想問我是不是愛上他瞭對吧?」
我沒否認。
「那得看你怎麼定義什麼是愛或不愛瞭。如果拿他跟你比,我永遠不可能把他跟你擺到同一個位置,你是我第一個男人,也是我孩子的爸爸,這是誰也取代不瞭的。但如果把他跟其他一般認識的人比,我又不可能不區別對待。至少我對他的關心你是看得到的,現在要說隻是因為當初的承諾就顯得有些虛偽瞭。」
「但我現在對他的確隻有關心,並沒有男女方面的感情。你後面可能更關心我跟他如果繼續發生關系,會不會催生出男女之情。這點我現在也沒辦法回答你,或者說我也沒有把握。可正是因為這點,在你提出要我找個年青的,讓你看的過去的人的時候我第一時間就拒絕瞭。並不單單隻是因為我接受不瞭別人,一個更大的因素就是因為我知道我不是一個能把感情和性分開的女人,選擇羅叔可以最大的規避掉這種風險。他根本沒法跟你比,就算我對他有瞭感情也不可能為瞭他拋棄你,除非我瘋瞭。」
妻子的分析很理性,卻用在瞭最不理性的事情上面。我突然覺得很諷刺,笑道「呵呵,你現在真是讓我覺得既熟悉又陌生,我都分不清哪一個才是你瞭。」妻子自然也能察覺到她的行為很怪誕,她知道出軌是一件很瘋狂的事,現在卻要用理性去說服別人,聽著就很好笑。
「所以,你相信我說的嗎?」
妻子聲音露怯。
「我應該還要在外面呆兩天才回去,傢裡有什麼可能一時會顧不上,你有什麼事兒自己拿主意吧,就不要打擾我瞭。」
「……,你,這是同意瞭嗎?」
「同意什麼?我隻是說我兩天後再回去,等我回去的時候要是發現傢裡多瞭什麼不該多出的東西,我唯你是問。」
說完,我掛斷瞭電話,身體的力氣仿佛被抽空瞭一樣躺倒在瞭床上。我都不知道我為什麼要自欺欺人,可妻子的一再試探給我一種感覺。我如果一直這樣擰巴下去,她很快就不會再問我瞭。她還在意我的想法,願意跟我交心是我現在唯一值得慶幸的事情。既然我阻斷不瞭她的欲望,那至少要讓她的行為不那麼瘋狂吧。
接下來的接洽不那麼順利,有兩個客戶當初的合作全部是看在倪元的面子上才跟我簽的合同。現在我因為電話裡的客套冒然登門,一個讓我吃瞭閉門羹,另一個更是直接奚落我。消沉過後我也算是被打醒瞭,昨天的順利讓我忘瞭這才是社會本來的規則。
我重振信心以後開始重新擬定後面的計劃,這樣一來我也就真的沒空管傢裡的事瞭。三天後事畢,比計劃多耽誤瞭一天的時間,但在最後我又簽下來瞭一個客戶,總算沒讓這次出差計劃收獲太難看。
這幾天妻子真的沒有聯系我,到返程的時候我才意識到這背後可能發生瞭什麼。我也顧不得回公司瞭,直接開車回傢。到傢的時候天色已晚,等我進門卻發現傢裡空無一人。我打量瞭一下傢裡,似乎並沒有什麼異常。可我還是心下不安,直到我打開羅老頭之前住的客房的門。
「你什麼時候回來的,怎麼也沒給我打電話?」妻子回來看到坐在客廳裡的我,笑著問道。米白色的西裝下曼妙的身姿明艷動人,讓這一抹淺笑看上去容光煥發。
「你不也沒給我打電話嗎?」
看到妻子這一笑,本來決定要裝作無事發生的我沒來由的脫口而出。
妻子自然察覺出瞭我的異樣,踩著拖鞋走瞭過來道,「你生氣瞭?」
臉上泛起的紅暈向我印證著事實。
「……」
我沒說話,但眼神中的委屈與憤怒說明瞭一切。
「那你罵我幾句吧,別憋著不痛快瞭。」
妻子臉色也黯淡瞭下來,坐在我身邊牽著我的袖口道。
「我有立場罵你嗎?是我同意的嘛。」
我甩開她的手,妻子手足無措,眼眶跟著就紅瞭,卻忍著沒有哭出來。
「你倒覺得委屈瞭。」
我一陣心疼,卻放不上面子來安慰。
「沒有,你說我什麼都是應該的,誰讓我賤呢。」看著她故作堅強的樣子,我的心仿佛在滴血,恨她的同時又覺得自己不是個男人。我一再的讓步就是對她行為的推波助瀾,現在事情發生瞭又來發火,實在讓人瞧不起。慪瞭一會兒氣,我還是開口安慰道,「好瞭,我沒有怪你。是我自己一時接受不瞭,你要理解。」
「嗯。」
妻子點瞭點頭。
「你們做瞭幾次?」
「……」
妻子顯然被我話題的轉換弄得有點懵瞭。但看到我看過來的眼神,回憶瞭一下卻沒有說話,而是低下瞭頭。
「什麼意思,你記不清瞭?」
我頓時色變。
「誰會去記那個啊。」
妻子又羞又急。
這意思分明是不止一次,而且是讓她不刻意去記就記不住的次數。
「臭娘們,你讓他在這兒住瞭幾天啊?」
我一把抓住妻子的手。
「什麼幾天啊,就前天一晚而已,昨天一早我就讓他走瞭。」
「你還讓他過夜瞭?」
我心態頓時炸瞭。
「你抓疼我瞭,放手。」
妻子努力甩開我,看著我吃人的眼神,她的眼神也鋒利瞭起來。
「你根本就接受不瞭,那你為什麼不阻止我,還要說那些模棱兩可的話?」
「對,我接受不瞭,因為我還是個男人!」
被妻子一懟,我終於說出瞭心裡話。
與妻子互瞪瞭十多秒,我心裡卻在打鼓,生怕她徹底死心說瞭離婚的話。說實話,我根本沒做好準備,隻是氣不過而已。
妻子卻瞥開瞭目光,起身道,
「接受不瞭事情也已經發生瞭,反正就是一晚,你多說一點我也不認。不信就去查你的監控好瞭,你如果要反悔,我隨時恭候。」說著妻子起身就往樓上走。
「什麼監控……」
我剛問出口,隨即轉頭看向客廳隱藏監控的方向。
她知道瞭?
我瞳孔一震,可為什麼?
好一會兒我才消化完這其中的轉折,起身去到樓上自己的書房,打開電腦查看起監控。妻子到底是什麼時候察覺到監控的存在的?我沒有頭緒,隻能從自己離開傢的那天檢查起。
我離開以後妻子也很快出門瞭,一整天傢裡都沒人,晚上妻子也是一個人回來的,當天並無異常。第二天,也就是前天,上午妻子果真沒有去上班,在接近快中午的時間她在客廳徘徊瞭好久,像是在做什麼決定。之後便出門瞭,不到兩個小時後妻子帶瞭陌生人回來瞭,我趕緊放慢視頻速度,才聽到妻子竟然是要在羅老頭住過的客房裡裝監控。
她這是要幹什麼?
我不明所以的看著安裝工進瞭客房,不到半小時便出來瞭,跟妻子一起在客廳裡到處打量。經驗豐富的安裝工很快便發現瞭我這個監控的所在位置,隨著偽裝暴露,安裝工就要將監控拆下。這時妻子卻突然攔住瞭他,直言這是我裝的,之前跟她說過但是她忘瞭,讓他白忙一場很不好意思。
在妻子提出結賬以後,安裝工也沒追問。收瞭錢以後便收拾東西離開瞭,妻子站在客廳裡,看著監控的方向沉默瞭好一會兒,臉上的表情一變再變,最後起身監控的方向,再次將監控給復原隱藏瞭起來,好像什麼事情都沒發生過一樣。
我呆坐在椅子上,一時茫然無措。妻子竟然發現瞭監控的存在,這個監控雖然不是我裝的,但與我裝的也無異瞭。可妻子為什麼既不拆除也不向我表態?唯一的可能就是她想用這個作為籌碼與我交換什麼,可她剛才與我針鋒相對的時候都放棄瞭主動。以我裝監控為借口攻擊我又或者直接提出離婚,剛才不是最好的機會嗎?她怎麼又把監控被發現的事兒直接告訴我瞭?難道她已經不想離婚瞭?
我想不明白,隻能起身去問妻子本人。敲響妻子書房的門,好一會兒妻子才打開門,我看到她腫起的眼袋一怔。
她這是哭瞭多久?
「你哭什麼,該哭的是我才對吧?」
縱使心裡的氣已經平靜瞭下來,可我還是說不出安慰的話來。
妻子瞪瞭我一眼,坐回瞭辦公桌前,撇過目光去不想看我。
「你既然發現瞭,剛才怎麼能忍住不發火的?」妻子在態度讓我有些慚愧,還是要讓她把火發出來,才有與她談話的可能。
她的眼神果然剜瞭過來,聲音沙啞道,
「你以為我跟你一樣嗎?」
她的怨懟讓我愈發慚愧,我向前一步道,
「好瞭,我是反復瞭點,但你出軌總不至要我心平氣和吧?你照顧一下我的情緒好不好?」
「所以我沒生你的氣啊,你要是火沒發完接著來好瞭,我都受著。」妻子挺胸,一副逆來順受的樣子。
「你!」
我一陣氣結。
「你這個樣子,值得嗎?」
「值不值得事情都已經發生瞭,你可以後悔,我能後悔嗎?」
「你還是在怪我唄?」
「不敢。」
我咽不下這口氣,聊天顯然已經解決不瞭問題瞭。我幹脆轉移話題道,「你不打算再跟我提離婚瞭是嗎?剛才你都沒拿監控的事說事兒。」
「你別誤會,我隻是不想轉移矛盾罷瞭。我們要離婚也隻能是因為我的事兒,拿你的事來說事兒倒像是我在逃避責任一樣。既然我敢跟你提要求,自然就要做好承擔後果的準備。即便我用你的問題來作借口,你大抵也不會同意。要離婚現在也隻能由你來提,在我恬不知恥的求你容許我出軌的時候,我就失去瞭這個資格。」
妻子眼神看瞭過來,我不禁為之震顫,她竟然已經有瞭這種覺悟。而不停搖擺的我,倒像是個隻會發脾氣的孩子一樣。
「監控你也看瞭,現在你能給我答案瞭嗎?」
妻子的眼神逼視而來,看來她已經動瞭這個心思瞭,隻是把主動權交給瞭我。被她將瞭一軍,我完全沒有任何準備。
「……」
「你想好瞭,錯過這次機會,你之後再發火我可就不會接受瞭。」我沒想到妻子會這麼咄咄逼人,火氣不由得又上來瞭。
「我算是明白瞭,你不拿監控來說事兒,就是想借此來讓我閉嘴是吧?你真是打的好算盤。」
「你說什麼呢,監控你不是都看瞭嗎?事情我也都告訴你瞭,你不該有自己的判斷嗎,怎麼說得像是我在威脅你一樣。」
「不是嗎?那你帶人來裝監控是要幹嘛?不就是想借此監視我,好重復這個循環嗎?」
妻子上一次在羅老頭傢裝監控針對的是誰,我仍然記憶猶新,不自覺的就脫口而出。
妻子瞪大瞭眼睛。
「你到底做瞭多少不能讓我知道的事,竟然會這麼想。」
「難道不是嗎?」
她的眼神讓我頓感不安,難道是我誤會瞭?
妻子的憤怒突然轉為苦笑道,
「看來我發給你的東西你是完全沒看,難怪你剛才的反應不對勁。」
「什麼東西我沒看?」
我突然意識到瞭妻子裝監控的目的,可是卻不敢相信。
「你是為瞭錄下你偷情的過程?」
這種做法簡直匪夷所思。
「我隻是不想你事後置喙,說我是背著你偷情的。」妻子臉色紅瞭起來。
「放屁,你這樣就不算偷瞭嗎?掩耳盜鈴!」
我怒不可遏,偷情還要錄給我看,就沒見過她這樣羞辱人的。
妻子被我說得臉色一陣窘迫,可能她這麼做隻是自欺欺人使然,但也是鼓足瞭勇氣。我不留情面的點破,她自然無地自容。
「那好,正好你也沒看過。你當著我的面把我發給你的東西刪瞭,我給你道歉。」
「憑什麼?你發給我瞭刪不刪就是我的事。我要你道歉有什麼用?」妻子主動把她出軌的證據塞到我手裡,我自然沒有就這樣刪掉的理由。
「行。那你看完以後可以給我答復瞭吧?我等著你。」妻子竟然也不慌亂,一句話就堵死瞭我的後路,頓時輪到我的臉色難看瞭。
「呵呵,江睿。你還是這麼矛盾,面子和裡子都要就太貪心瞭。你知道的,我現在已經撐不起你的面子瞭,你確定還要這樣矛盾下去嗎?」妻子的話無疑是在告訴我,如果我接受不瞭她已經墮落的事實,那麼最好在這裡就放下。這大概是她最後一次警告瞭。
「我這麼矛盾又是因為誰?我告訴你,誰都可以說我,隻有你不行。在你決定出軌以後,我做什麼反應那都是理所當然的。」氣氛再次變得火藥味兒十足,妻子的表情逐漸淒然道,「你說得沒錯,貪心的是我。在放縱自己的同時還想保留你對我的愛,是我癡心妄想瞭。但是事情已經發生,與其讓你繼續這麼矛盾下去,我可以承擔你想要的後果,這樣總可以瞭吧?」
「可以個屁!我一說你就想要消極的用離婚來收場,哪有那麼容易。既然你把主動權交給瞭我,離不離婚就是我說瞭算。你激我也沒用,我不接受!」看到妻子這個樣子我就火大,我不是沒有動過放棄婚姻的念頭。可這樣一來,妻子一定會就此墮入深淵。維持婚姻才能讓她有迷途知返的可能,對這個女人我始終抱著一份感情,不願她就此沉淪。
「那你想怎麼樣?」
「我要你一直抱著這份愧疚承受道德的鞭撻,好讓你自己看清楚這麼做到底值不值。你如果還有羞恥心,那就自己好好掂量掂量要不要一直這樣下去。」我說得好像一個故意折磨她的惡人,就是不想承認自己對她還有感情,那樣隻會害瞭她。
「你還希望我回頭?」
妻子卻總比我想的聰明,她總能揭開我的面具。
「哼,那得你值得我這麼想才行。你瘋也瘋過瞭,還在乎我們之間的感情的話,也該收心瞭吧?放縱自己並不是件愉快的事情,你現在也應該有體會瞭。該做什麼選擇我左右不瞭你,但我的態度就取決於你的選擇瞭。」談話在對峙中結束,說服妻子並不是一蹴而就的事情,我也不知道現在還有沒有扭轉局面的可能。隻能將利害擺在她的面前,以期她能盡快從這種新鮮感中脫身。若是等紙包不住火的時候,很可能連她也一起燒盡,這是我不願意看到的。
回到自己的書房整理著思緒,今晚妻子大概又要與我分床睡瞭。在妻子身上找不到突破口,思緒煩亂間我想到瞭羅老頭。忽然意識到自己是鉆牛角尖瞭,我完全可以再從羅老頭這邊突破,雖然不能再用極端手段,但要讓一個老頭知難而退,比說服妻子絕對要簡單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