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羅微微一笑,道:“將軍,我不是想利用你,我亦沒有你想像的那般奸詐。其實,即使沒有你的幫助,我一樣能殺姥姥的。”
六郎驚訝道:“是你指使元奎他們的?”
雲羅搖頭,說:“我隻是利用瞭元奎一下,本來我打算晚一些時間再動手,可是元奎卻等不及,姥姥神功蓋世,不是他想象的那樣簡單。”
六郎問:“你打算什麼時候再動手?”
雲羅說:“很快!再過幾天就是修神界祭天的日子,到時候,三川六嶺海外七十二仙島的首領都會幫我,你知不知道,這些年姥姥的殘暴已經讓這些人不能忍受,許多首領已經和我達成一致,會在這一天聯合起來除掉姥姥。”
六郎焦慮地說:“你有沒有想過萬一失敗會怎麼樣?”
雲羅笑道:“我知道你還會記得祝星辰何戴青娥的悲慘下場,不過你放心,沒有十足的把握,我是不會出手,姥姥她早已經失去人心,你不要同情她。”
六郎低下頭默不作聲。修神界,自己真的很陌生,誰好誰壞,也很難分清。
雲羅接著說:“姥姥的麻木不仁,勢將激起修神界眾生的不滿,姥姥王朝的覆滅,已經不會再改變的事實,自此之後,我們修神界的女子再也不會提心吊膽的想象黑山血妖的至尊令牌……”
六郎突然想起一件事情,問道:“那妖王今年選中的是哪一個姐妹?”
雲羅停頓瞭一下,還是說道:“穆桂英。”
六郎啊的一聲,“怎麼會是桂英?這太不公平瞭!我一定要殺瞭這個魔頭。”
雲羅道:“為瞭桂英,你更要與我聯手。”
前些日子,奉六郎之命回玉提關準備兵馬,還未等發兵,就聽到六郎在樓蘭大捷的消息,但是馬上又聽到六郎受傷與穆桂英前往星宿海療傷之事。四小姐心急如焚,與諸位姐妹商議瞭一下,四小姐決定自己前往星宿海一趟,四小姐的汗血寶馬名叫“歡紅”歡紅馬可以日行千裡,夜走八百。一路上打馬如飛,傍晚時候,來到一座山下,攀過一道山嶺,前面兩條道路,一條直通山下,另一條是通往西海的。
若是平日,四小姐肯定要到浩瀚的西海面前觀賞一下落日的壯麗,但是今天不行。為早日見到六郎刻不容緩。正要放馬下山,就聽遠處傳來一陣人喊馬嘶,放目遠眺,卻見前面山梁上隱隱約約有一夥人在打鬥,打鬥中夾雜著尖銳的胡哨。四小姐不熟悉這種胡哨,這是西海一代馬匪們的聯絡暗號。
四小姐本來沒有閑心管這種閑事,但是前面山梁又是她的必經之路,一抖韁繩,歡紅馬沖下山坡,朝對面的山梁沖過去。剛縱馬上來,就見迎面沖過來一匹戰馬,馬上坐著一個身穿明黃色錦緞小襖的少女,少女顯然不甚精通馬術,騎在馬上窄窄晃晃,眼看就要跌落馬背。後面胡哨亂響,四五名馬匪手中舉著明晃晃的馬刀越追越近。
少女分明擔心後面的情況,不住的回頭觀望。不瞭身下的坐騎向左一拐,少女身子一晃,驚喊中,由馬背上掉下來。後面的馬匪追至近前,紛紛舉起雪亮的馬刀,對準少女就要動手。
四小姐剛想出於援手,忽聽數聲哀嚎,那幾名馬匪紛紛摔落馬下。再看那些馬匪的背後各釘瞭一支雕翎箭,那些雕翎箭箭身略短,箭稍綁有紅綢,箭一出手認位極準,全都命中後心。
隨即,一條青衣大漢由後邊徒步追上來,邊跑邊喊:“青蓮上馬快跑,我來對付這些馬賊。”
“青蓮?好熟悉的名字。”
四小姐終於回想起在瓦橋關時候,曾在自己傢中小住的武青蓮,後來護送父親骨灰回瞭山西,再後來一直沒有音訊,想不到竟在這裡遇到瞭。
青衣大漢說著轉身站住,後面追上來的馬匪眼見又有弟兄陣亡,又見青衣大漢橫身攔住去路,可能是畏懼大漢的神勇,驚呼著不敢上前。青衣大漢見武青蓮遲遲沒有上馬,扭頭看去,但見武青蓮由馬背上跌下來後,正痛苦的捂著足踝,顯然是傷瞭腳上的骨頭。
大漢分心之時,突聽一聲尖銳的怪響,朝自己撲來,急忙回頭來看,竟是一把銀光閃閃的圓月彎刀,朝自己呼嘯飛來。大漢連忙飛身躲開,不料那片銀亮的刀光去而復返,尤其折回的速度比剛才快瞭近乎一倍。
“回龍刀法!”
青衣大漢認出瞭對方的刀法,可惜還沒有見到使用此刀法的賊人,就被旋轉折回的刀光斬掉瞭項上人頭,鮮紅的項血噴出老高,引得武青蓮一聲驚呼。馬匪當中閃出一名精壯的中年男子,他一身玄色衣衫,面上還戴有黑色面巾,收回圓月彎刀,一聲冷笑後,沖諸馬匪道:“殺掉那個女娃娃,搶回七色靈芝。”
眾馬匪領命,超武青蓮撲過來……
武青蓮惶恐之際,眼看隻能束手待命。
因為距離尚有百步之遙,催馬上前營救趕不上趟,四小姐摘下天寒白玉弓,一手六箭齊發,頓時全部集中目標,同時催馬撲上來。
三尖兩刃刀把本身的能力發揮到瞭極至。所發出的玄青色刀氣,就如同可以撕裂雲層的閃電,那些嘍囉未曾近身,就被斬的缺肢殘臂,若不是四小姐心中尚存善念,肯定已經人頭亂飛瞭。
那頭帶黑巾的匪首見狀,知道四小姐手中拿的是一把神兵利器,不由得多看瞭幾眼,但見那冰三尖兩刃刀周身通亮,晶瑩剔透,銀光閃閃,在四小姐手中就仿佛一條銀龍,尤其刀身發出的玄青氣,那些嘍囉顯然不能抵擋。匪首越看越喜歡,立即產生瞭連人帶刀一起據為己有的想法。匪首提瞭圓月彎刀,偷偷的向四小姐展開攻擊,他的回龍刀法實在精妙,那高速旋轉的彎刀,劃出一道優美的弧線,貼著四小姐的發根呼嘯而過。
不等四小姐回神,那一片銀亮的刀光又飛速折回,好在四小姐剛才目睹瞭他的刀法,防范還算得當。這一次,刀光由身體左側飛過,隻是突然變向,反朝小腹飛來。四小姐左腳一踹馬鐙,身下的歡紅馬卻在關鍵時候一聲長嘶,向外的一個拐跳,將四小姐脫離險境。
匪首收回圓月彎刀的時刻,已經飄身到瞭四小姐近前,但是他並沒有急於進攻,如此英姿煞雙的女子,讓匪首愛慕至極,他甩手射出三支玄冥飛針,那針上面塗有毒藥,匪首打算將四小姐生擒活捉。
匪首料定已四小姐的功力,斷然躲不開自己的暗器。
四小姐也果真沒有躲得開這三支暗器。
第一支掠過頭頂的時候,第二支從臉頰掠過,第三支就釘在瞭她的左胸口。仿佛被兇狠的毒蟲叮瞭一口,四小姐感覺傷口一陣酸麻,立即意識到暗器上面塗有毒藥。四小姐知道自己不能再戀戰,必須盡快離開這個危險地方。
她用小腿輕碰歡紅馬的馬腹,那汗血寶馬大都通曉人性,知道主人要自己快跑,於是風馳電掣一樣朝遠處飛奔。歡紅馬加速奔去的一剎那,四小姐左手一探,將遇難的武青蓮提到瞭馬上。匪首急忙帶領手下追趕,奈何歡紅馬的速度太快,根本無法追上,片刻時間,就將這幫馬匪遠遠的甩在背後。
四小姐感到冷的時候,意思已經開始模糊,記得剛才還是殘陽餘暉灑滿大地,眨眼間,漆黑的夜色就籠罩過來,四周一片蕭瑟,歡紅馬穿過一片濃密的樹林,隱隱聽到潺潺的水聲。
浩瀚的西海,燦爛的星空。
武青蓮扶著雲羅由馬上下來,“四姐,你是不是受傷瞭?”
四小姐無力的點點頭,說:“我中瞭暗器。青蓮,你怎麼會在這裡?”
武青蓮回頭望望,見後面沒有動靜,說:“剛才那些馬匪追的厲害,我就放馬鉆瞭密林,四姐的戰馬真厲害,一連跳過好幾道山溝,那些馬匪的戰馬卻不能在追,我估計他們暫時不會追上我們。”
她見四小姐隻是微微點頭,連說話力氣也沒有瞭,不禁皺起眉,問:“四姐中的暗器上面是不是有毒?”
四小姐又點頭。
武青蓮拿過四小姐的手腕,摸瞭一下脈搏,說:“四姐的脈搏還算正常,看樣子暗器上面的毒藥並不是置人於死地的那種毒藥,四姐告訴我傷在哪裡。”
四小姐輕聲說道:“暗器是針狀,在胸口。”
武青蓮當即解開她的羅衣,顯出雪白的酥胸和一抹粉紅的肚兜,一個非常醒目的紅點就在肩頭的正下方,武青蓮用手指紅點周圍,輕輕的運動,一根細小的銀針浮瞭上來。四小姐見她手法嫻熟,問道:“青蓮,你會治療嗎?”
武青蓮小心翼翼的將那毒針取出,看瞭幾眼後丟到一邊,然後將紅潤的朱唇貼到傷口上,吮吸毒針餘留在體內的毒素。
處理完箭頭的傷口,武青蓮由懷裡拿出一件鮮艷的東西,便是那批馬匪要掠搶的七色靈芝,她扯下一片,放到口中嚼爛,將唾液混合的藥汁塗到四小姐的傷口上,細聲說:“四姐,感覺好些嗎?”
四小姐雖然還是渾身無力,遍體發冷,但是已經沒有瞭剛才的昏迷。
“青蓮,你還挺聰明,療毒的辦法也懂得,能告訴姐姐這花叫什麼名子嗎?”
“這是七彩靈芝,一種十分珍貴的中藥,為瞭保護它,羅叔叔已經被馬匪殺死瞭。”
武青蓮嘆道。
這時候,東南方向亮起一片火光,伴著人喊馬嘶,火光由遠及近,正是那批馬匪。匪首決意抓住四小姐和武青蓮,帶領人馬沿著所有的山道,由南向北排查,從點著的火把上看,馬匪至少不會少於二百人。武青蓮焦急的說:“這可怎麼辦?馬匪追來瞭。”
四小姐也皺起秀眉,無奈的望望四野,空曠曠的海畔,沒有任何遮擋,馬匪正朝這裡集結,顯然是已經發現瞭自己,眼下身上餘毒未解,難以禦敵。剛才那個使刀的匪首武功十分厲害,他的刀法,讓四小姐回想起乾坤日月山那神秘的藍衣女子。
匪首由白天的一個變成兩個,日烽和月魔本就是同胞兄弟,他們的隊伍橫跨大漠,貫通整個昆侖,向來居無所定。日烽和月魔的威名在西域聲名顯赫,他們的師父,就是名震天下的黑山血妖。西涼,車越,吐蕃,樓蘭都想拉攏這支雄霸大漠的騎兵,但是誰都沒有成功。日烽月魔習慣瞭這種無拘無束而又刺激散漫的生活。
日烽練就幻影神錘,月魔擅使回龍刀法。
日烽月魔尋找瞭大半宿,終於找到四小姐二人。手下的馬匪蜂擁而上,那些馬匪顯然早已得到首領的命令,定要生擒二人。舉刀持劍沖過來的馬匪,一個個臉上洋溢著得意的笑容,對付兩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或許現實比想象更要簡單。
日烽樂道:“果然是兩個標致女子,老二,我們正好一人一個。”
月魔贊同道:“大哥所言極是,這倆丫頭都不是省油的燈,尤其大的那個,斬殺瞭我們好幾名兄弟,不過她已經中瞭我的血翼飛針,怕堅持不瞭多久。哥哥既然中意她們,不如將她們收瞭,我們兄弟戎馬一生,至今還未碰到合適的女人。看這倆丫頭倒也標志,不如咱們將其捉拿,然後說服他們做我們的壓寨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