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蛇陣一般是以橫面來面對敵人,而尖刀陣則是加寬瞭的長蛇陣,並且是以豎面來進攻敵人,一旦以尖刀陣來進攻敵人,軍隊將快速地將敵方的陣行撕開,不斷地擴大缺口。可就是如此,尖刀陣的兩翼將變得無比薄弱,如果兩翼出現敵人,隨時可能被分割為幾段,前後無法支援,因此一旦使用尖刀陣,那麼士兵們就隻能有進無退,勇往直前!
先鋒孟良沖在瞭最前面,這次他終於可以殺個夠瞭。
孟良帶著人已經殺進瞭三河鎮內,隻要前面看到敵人,孟良上前就是幾錘,混亂的吳越水師士兵這個時候都在忙著搶東西,各百人隊分散得厲害,同一條街道上的百人隊從街前分散到瞭街後,有一大半人正沖進屋子裡找東西,原本是廬州府治下的三河鎮的居民直接被當成瞭協助李煜的敵人,到處都是哭喊聲和求饒聲。
五人為一列,就算是孟良身邊也有四名比他差瞭一點的壯實親兵跟隨著,當正在附近搶劫的吳越水師士兵看到突然冒出來的敵人時,所有人都慌瞭,指揮的百戶試圖把手下都召集起來。可他才喊瞭一聲,孟良就直接向其沖瞭過去,上來就是一個大飛錘,左手飛出的大錘將百戶身前的一名親兵的腦袋給削沒瞭,那百戶勉強想用手中的鋼刀去擋,可結果刀碎瞭,碎片插在瞭臉上,緊接著他就什麼都不知道瞭,整個面門的骨頭全碎瞭,腦袋塌進去瞭一大半!
孟良帶著人從一條街沖向瞭另外一條街,六郎給他的任務就是一直向前,不斷地向三河鎮的中心,也就是李煜軍隊的倉庫所在殺去,至於說附近躲到屋子裡的敵人有身後的人去收拾。
分散的士兵很難集合在一起,更何況這麼多人都被眼前的利益所吸引,本來就都是雜亂的聲音,隔壁的一條街被襲擊,附近的吳越水師士兵卻認為那是自己人搶紅瞭眼睛在屠殺三河鎮的居民,等孟良帶著人殺瞭過來時,一切都晚瞭。
軍隊裡總是會有一些膽小和聰明的人,看到突然冒出來的眾多敵人,膽小的人為瞭活命什麼都不顧,把身上的東西全部扔掉瞭,轉身就向人多的地方跑去,隻有人多的地方才會讓他覺得安全。而聰明的人則會扔掉一些累贅,把最值錢的帶在身上,然後跟著大傢一起跑,跑到人多的地方後再看情況。
一開始逃跑的隻有三十幾個人而已,可隨著孟良的越來越深入,跟著一起跑的人越來越多,一些士兵本來是想抵抗的,但跑在敵人最前面的卻是自己人,而且跑的速度極快,兩三下就把勉強集合起來的人給沖散瞭,這下本來還想要抵抗的人也得跟著跑瞭,逃跑的人就這樣滾雪球一樣越跑越多,最後甚至連後方得到消息,已經組織起來的一個萬人隊都給沖散瞭。
孟良帶著人緊跟在孟良的身後,每當孟良橫掃完一條街後,孟良就會命令主力繼續緊跟著孟良,但手下的一個百人隊則快速地留在瞭街上,開始清剿隱藏在屋子裡的吳越水師士兵,這同樣也是一場一面倒的屠殺,被沖散的敵人十分的害怕,之前又消耗瞭大量的體力,被分散在各屋無法互相援救,最後隻有選擇投降或者被殺。
滿身是血的孟良感覺他越來越不像是在打仗瞭,而是在趕鴨子,因為前面逃跑的敵人實在是太多瞭,整個隊伍的速度始變慢瞭,本想再沖上去大殺一陣的孟良很快就制止的沖動,六郎給他的任務就是突破和驅趕,六郎一再地囑咐過,絕對不能將敵人逼得太急,把兔子逼急瞭,兔子也會咬人的。
面對突如其來的敵人,吳越水師的水軍都督也是一陣的驚慌,馬上命令倉庫邊的士兵集合結陣,可命令根本就傳不開,很多士兵之前還一直在為某些值錢的東西而自相殘殺,為瞭拿到更多的好東西,兵器早就被丟瞭一地,看到就快要沖到三河鎮的倉庫處瞭,孟良突然放慢瞭腳步停瞭下來,他身後的士兵也都停瞭下來,把背後的弓弩拿瞭出來。
前方逃跑的敵人被自己人擋住瞭去路,吳越水師的一些將領指揮著自己的親兵和身邊手上還有武器的人斬殺瞭上百逃兵,終於是暫時制止住瞭逃兵的沖擊,並且不斷有人大聲呼喊著命令這些逃兵轉身向後作戰,可當這些人轉身的時候,整個天空有些黑瞭,數百支箭從天上落下,無數人中箭之後倒在地上慘叫著,隨後又是一陣箭雨射來。
原本就驚慌失措的逃兵這下再也控制不住,所有人繼續轉身向自己的人的方向方向沖去,原本已經開始集結的一部分士兵很快就被自己人給沖散瞭,孟良高聲吶喊著沖瞭過去,指揮著士兵不斷地斬殺跑得慢的敵人,後面的孟良也帶著主力沖瞭上來。
逃兵與準備反擊的自己人互相沖撞著,這個時候很多人根本就沒有一點心思作戰,一大群人都希望自己能夠活著,活著把手上值錢的東西給帶回去瞭,而在逃兵的內心中,他們後面的人都是妖怪,吃人的,打不贏的妖怪。在他們的前面則是跟自己一樣的人,隻要沖過去就有活路,沒有人想要去轉身面對身後的敵人。
李煜的軍隊也動瞭,發現瞭三河鎮內的混亂後,李煜馬上告訴瞭所有人,六郎的二十萬人已經趕過來支援他們瞭,並且正在進攻三河鎮,現在殺回去勝利就是他們的瞭。一聽到援軍有二十萬人,原本毫無鬥志的士兵們馬上恢復瞭士氣,看到遠處揚起的眾多塵土,聽著不斷出現的喊殺聲,為瞭能夠獲得這場戰爭的勝利,從而將失去的損失補回來,得到更多的利益,李煜手下的將領與豪強們無一不不是親自上陣,組織著各自的部屬士兵開始瞭反擊。
吳越水師最精銳的前鋒一群人死死地護著騾車,可一聽到三河鎮內的混亂,得到消息說有新的敵人正在襲擊鎮內的時候,前鋒將領不得不派趕緊帶領十萬精銳前去增援,其他人則繼續看守著戰利品,結果這些被留下的人隻是一陣沖鋒就被李煜反擊的軍隊給打拜瞭,隨後四萬人的軍隊直接出現在瞭十萬精銳的身後,在敵人慌亂調整方向之時直接沖到瞭其面前。
孟良已經殺到累瞭,全身是血的他根本就不清楚自己到底殺瞭多少人,總之上很多很多,孟良這個時候也殺到瞭孟良的身邊,他試圖帶著人從前方殺出一個缺口來,可問題是前面的敵人實在太多瞭,無論這些敵人如何的混亂,如何的沒有組織,但其人數實在是太多瞭。
吳越水師的水軍都督就如同一個輸光瞭的賭徒一樣,發瘋瞭。原本認為勝利已經到手瞭,結果突然冒出瞭這麼一支軍隊,他們很快就猜到瞭這些是六郎的軍隊,面對可能失敗的結果與六郎的一再戲弄,水軍都督不顧身邊親信的一再勸說,打定主意一步不退,並且命令親兵快速地從其他地方將分散的軍隊召集起來,至於說前面的那些逃兵,三人隻有一個命令,那就是殺。
所有的逃兵在自己人的屠刀下很快就死光瞭,十萬多人都這麼全完瞭,不過這些人也給吳越水師自己人造成瞭將近十萬人的傷亡,隊列和陣行幾乎是沒有可能再組織起來瞭,在六郎軍隊的鴛鴦陣面前,很多敵人都倒下瞭,可更多的敵人卻從後面壓瞭上來,人擠人地往前沖,更遠地方的吳越水師士兵也在向這裡趕來,六郎的尖刀陣終於是被一大塊肥肉給粘住瞭。雖然到處都是敵人倒下的屍體與傷兵,可這把尖刀卻再也無法前進一步。
可成瞭消耗戰之後,六郎手下士兵的損失也會很大,特別是風字營和火字營中有許多善戰的老兵與中下級軍官,這些可都是六郎未來征戰各地的寶貝和基礎。
五千弩手,六郎一次集中瞭五千弩手,這五千人手上拿的全部都是清一色的連環弩,六郎的命令很快就傳達給瞭每一名弩手,弩手們以十人為一組,快速地分散開,尋找附近的比較高的房屋,身材比較高大的兩個人快速地趴在瞭腳邊,蹲下身子讓同伴踩在自己的肩膀上,一隻腳踩一個人,然後慢慢地站瞭起來,將肩膀上的人送上瞭屋頂。
首先上屋頂的人先將連環弩接過來,放到屋頂上,當由有兩個人被以同樣的方法登上瞭屋頂後,屋頂上的三人就可以用手去拉下邊的同伴,直到十名弩手全部上瞭屋頂。
六郎上瞭這附近最高的一座酒樓,酒樓是有上下兩層高,在這個時代可沒有什麼高樓大廈,地基不穩,又是磚木結構,沒有鋼筋水泥,普通的房子很難蓋得太高,一般隻有各種佛塔才會被建得很高,就算是大戶人傢也都喜歡低矮的大院子,兩三層的高樓住起來他們都認為很難受,沒事爬樓梯真的很不舒服。
這座酒樓是這附近最高的建築瞭,六郎的親衛小心地將六郎送上瞭二樓的屋頂,這裡的視野很寬闊,雖然沒有望遠鏡等東西,但是一些人的視力卻是出奇的好,六郎身邊就有這樣的一名親兵,而六郎本身的眼力也還算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