堪堪又一年元旦將至,潔西嘉意外打來電話,說媽媽凱薩琳病瞭好些天瞭,一直不見好轉。麗蓉急忙吩咐管傢老范的兒子長順,與司機小李一塊兒趕赴省城,將凱薩琳接瞭回來。
姐妹們彼此見面,紛紛關切地詢問病情。麗蓉看凱薩琳臉色黃黃的,一副萎靡不振的樣子,遂叫來馮樹齋與她診治。
一番簡單的檢查過後,馮樹齋說,玉蓉夫人沒什麼大病,可能是受涼瞭,加之飲食不周引起的,其它好像也沒什麼。
而後,馮樹齋接著說,市南郊有一位老中醫,叫方仲仁,醫道精深,尤其拿手的是婦科,隻是老人歲數大瞭,且脾氣古怪,已經很少給人看病瞭。
天宇在一旁說道:「三姑姑不是省醫院的主任醫師嗎,為什麼不先徵詢一下她的意見呢?」
聯系瞭叢蓮,當順便聊起姓方的老中醫時,巧的很,叢蓮醫學院的一個同學,恰是老人的長孫,上學時兩人關系還很不錯。經聯系溝通,老人最終同意給看一下。
隔天上午,麗蓉和天宇親自陪同凱薩琳,驅車到瞭南郊老人的傢裡。
一番望聞問切過後,老人半文半白的說道:「看病人的脈象,左寸浮數,左關細數,左尺細而浮滑。左寸浮數者,乃心氣虛而生火;左關細數者,乃肝傢木旺,必克脾土,不思飲食;左尺細而浮滑,乃腎水滿溢,與心火不交,必不易安眠……」麗蓉和天宇均聽得懵懵懂懂,凱薩琳更是半點也不明白。
天宇急不可待的問道:「老先生,我這位阿姨是外國人,也適用中醫嗎?」
老人臉上浮現出一絲怒容,不高興地說道:「年輕後生,你懂什麼,隻要是人,中醫就能看!」接著,稍稍平和瞭語氣說道:「當然,還要考慮患者的飲食習慣、所處地理氣候等因素,嗯……說多瞭你未必明白。」
麗蓉瞥瞭天宇一眼,轉過頭來一臉虔誠的問道:「老先生,我妹妹的病到底是怎麼得的,該怎麼治呢?是喝湯藥嗎?」
老人呵呵一笑:「她的病不重,無需吃藥。」
「那……就不用治瞭嗎?」
「治當然是要治,但重在調理,不過……」說著,看瞭凱薩琳一眼,對麗蓉說道:「有些話不方便說……」
麗蓉楞瞭一下,忙吩咐天宇陪凱薩琳先到車上等候。
待屋內沒有其他人瞭,她才問道:「您剛才說的話什麼意思,我……不太明白。」
「嗯……是這麼回事。」老人斟酌瞭一下,接著說道:「你那個妹妹,看樣子有三四十歲吧……」
「馬上就四十瞭。」
「噢……快四十瞭,她這個年齡,正是欲望強烈之時,卻好像長期缺乏房事,看她的脈象呢,又是個心氣兒很高之人,必竭力抑制其欲念,這個……」
麗蓉臉一紅,截口說道:「方老先生,您不必再說瞭,我……明白瞭。」
回來的路上,天宇和凱薩琳問麗蓉怎麼回事,麗蓉不便解釋,便含糊其辭,隨口說沒什麼大病,隻有飲食調和、註意休息就會好的。
回到傢裡,麗蓉悄悄把凱薩琳約到自己的房間,遂將老中醫的話解說瞭一遍。
凱薩琳也羞臊的滿面緋紅,小聲說道:「姐姐,那個醫生的,說的很對……我經常睡不著,想找一個情人,可周圍人都不會認識……」又猶豫瞭一下,接著說道:「成人用品我也買過,但不是好辦法……」說著話,羞得低下頭來。
「那……在洛城時你有情人嗎?」麗蓉問道。
「有過,一個叫Niclas的德國人,後來他回國,就沒有再聯系。」
看著凱薩琳誠懇回答的嬌俏模樣,驀然間,一個異樣的念頭湧上麗蓉的心頭,她起身坐到瞭凱薩琳旁邊,摟著她的雙肩,溫聲說道:「玉蓉妹妹,咱們是一傢人,我一直把你當親妹妹看待,你病瞭,我很難過!……我想到一個好主意,可以把你的病徹底治好,隻是……不知道你能不能接受,會不會怪我……」
凱薩琳抬頭望著麗蓉,清澈的藍眸裡滿含親密和信任:「姐姐,我知道你的是好人,真心對我,你說吧!」
麗蓉遲疑瞭一下,附在她的耳邊,如此這般說瞭幾句。
凱薩琳聽著,漸漸的,臉發燒心亂跳!不禁支吾著說道:「姐姐……你的開玩笑吧?」
麗蓉嬉笑著說道:「不是玩笑,我是認真的。妹妹是西方人,不會也這麼封建吧,啊?」
「封……建?」
「噢,我忘瞭,你聽不懂,嗯……就是思想保守、無法接受的意思,畢竟……你也是小宇的媽媽,是長輩……」
說著,為瞭促使她接受這種匪夷所思的觀點,遂趁熱打鐵、火上澆油的在她耳邊說道:「實話對你講,我、小宇的大姑姑、伯母、嬸嬸……還有他的外婆,都已經和小宇……make love過瞭!」
凱薩琳大吃一驚,一下子站瞭起來,好像不認識似的,盯著麗蓉。好大一會兒,二人對視著都沒有說話。
終於,凱薩琳首先顫微微開口說道:「這是……亂倫!我知道西方歷史上,發生過這類事情,但是……東方人也很開放嗎?不怕被人議論嗎?」
為瞭進一步堅定凱薩琳的決心,麗蓉拋棄瞭羞恥之念,繼續鼓動如簧之舌:「妹妹,你要搞清楚,我們是亂倫,你不是,你和小宇沒有血緣關系,不用顧忌太多的!」
正說著,電話響瞭,是門房周福海打來的:「夫人,有人找你!」
「誰呀?」麗蓉不耐煩的說道。
「就在大門口,他說他叫葉榮根……」
麗蓉覺得頭嗡的一聲,臉色變得煞白,身子一傾險些跌倒,遂轉臉對凱薩琳說道:「這件事就這麼說定瞭,回頭讓小宇找你……」說完,腳步踉蹌著匆匆走瞭出去。
凱薩琳一臉茫然,坐到床邊,想著剛才麗蓉給她出的『好主意』,猶自心頭突突亂跳。
麗蓉下瞭樓,朝大門口走著,心裡亂糟糟的,剛才真想告訴周福海,就說自己不在傢,打發那姓葉的走。可又怕他非但不走,再吵嚷起來,不定說出什麼話來,那可就糟瞭!一邊走著,遂拿定瞭主意:先問明來意,穩住他再說。
剛走到大門口,門房內便立刻走出一個中年男子,看到麗蓉便點頭哈腰起來,動作很是機械,臉上掛著的笑容也顯得十分拘束。
他張開嘴剛想說什麼,卻被麗蓉截住瞭:「這不是阿根嗎,大老遠的你怎麼來瞭?」一邊說著,一邊上下仔細打量著他,接著又穩穩重重的向周福海介紹:「這是我的遠房表弟。」周福海連忙脅肩諂笑的點頭致意。
「跟我來吧……」說完,麗蓉看瞭他一眼,轉身就走,那個被喚作阿根的男子連忙跟瞭上去。
這個中年人名字叫葉榮根,他根本不是麗蓉的什麼遠房表弟。葉榮根老傢在河北滄州,二十年前的身份是蓋連城傢的傭人。在他身上,埋藏著一個驚天秘密。
他,其實是蓋天宇的生身父親!
二十年前,蓋連城遠渡重洋去海外拓展業務,留下林麗蓉獨守空房。天長日久,終耐不得寂寞,便看上瞭當時在廚房幫工的葉榮根。
那時的葉榮根外表英挺帥氣,身材高大健壯,而葉榮根也早就留心這個貌美如花、風姿綽約的女主人瞭。兩人眉目傳情,不久便偷偷的相好瞭。
當聽說蓋連城即將回國的消息,麗蓉生怕露出什麼破綻,遂給瞭葉榮根一筆錢,打發他離開蓋傢。葉榮根心裡雖十分不舍,但在麗蓉的恩威並施之下,也隻得離去。一周之後,蓋連城回到瞭久別的花城,其時,麗蓉已懷孕一個多月瞭。
到瞭三樓,麗蓉將葉榮根領進書房。剛一坐下,麗蓉便批頭問道:「榮根,不是說好瞭,永遠不再踏足蓋傢瞭嗎,你怎麼言而無信,都二十年過去瞭,又來幹什麼?」
葉榮根紅著臉,支吾著說道:「麗蓉……姐,其實我……我兩年前就離開瞭老傢,又到花城來瞭。前些時候聽說……聽說蓋先生去世瞭……」
「他去世與你有什麼關系?」麗蓉厲聲說道:「我告訴你榮根,老老實實過你的日子,不要癡心妄想!過去的事情永遠不要再提,你趕緊走吧!雖然很多年過去瞭,傢裡有些老人兒還是認識你的,這兒不是你呆的地方!」
「麗蓉姐我……我不是這意思,我……」
「我什麼我,有話快講!」
「這兩年,我一直在……『連城皮革廠』看倉庫,幾個月前,我看見……少董瞭,也就是天宇……」
林麗蓉心裡咯噔一下,惶恐而警惕的眼神盯著他:「看見天宇又怎樣?那是他名下的企業,他是去檢查工作!」
「我知道……可我看他長得……長得很像……」
麗蓉心都要蹦出來瞭,她竭力控制著自己說道:「你究竟……想說什麼……」
「我想說,他長得像我……」說著,葉榮根抬頭怯懦的看瞭麗蓉一眼,鼓足瞭勇氣接著說道:「他也看到我瞭,還楞瞭一下。後來我想起來瞭,二十年前我走的時候,那幾天你經常幹嘔,其實那時你……你已經懷……」
「住口——!」
麗蓉柳眉倒豎,面目猙獰地看著葉榮根,手指門口說道:「走!馬上走!以後不許你再踏進這個傢門半步!」
話一出口,未免有些心虛,遂強壓心頭的怒氣,說道:「榮根,別怪我發火,我知道你傢境不好,是不是遇到什麼棘手的事瞭,我可以給你錢!」
「不不,我不要錢,我……」葉榮根臉紅脖子粗的連連擺手。
「那你想怎樣?!」麗蓉猛地一下站瞭起來,心頭突突亂跳,勉強壓低瞭嗓子怒吼道:「想要天宇當眾認你這個親生父親嗎?想讓我身敗名裂嗎?想讓蓋氏的產業劃到你的名下嗎?!」
「麗蓉你,你別激動……不是你想的那樣,我不是壞人……」葉榮根一臉的窘迫,「我……我,也知道自己不該來的……唉!我媳婦給我生瞭三個,都是閨女,一想起我……我還有個兒子,我就管不住自己……嗨!既然你這麼……我走就是瞭,不會再來瞭,你放心……」說完,站起身來,望瞭麗蓉一眼,眼中盡是慘澹與失落,默默地踱瞭出去。
聽著葉榮根的腳步聲漸漸遠去,麗蓉兩腿一軟,撲通一聲跌坐到瞭沙發上。
就在林麗蓉與葉榮根屋內交談的時候,大門口出現一個小插曲。當時管傢老范閑來無事到門房轉悠,隨便問瞭幾句後,周福海便順嘴說出瞭葉榮根登門的事。
「誰?你說誰來瞭?」老范忙問道。
周福海奇怪的看著老范:「好像叫……葉榮根吧,夫人叫他阿根,說是她的遠房表弟,怎麼瞭范伯,你好像……?」
「噢……沒、沒什麼。」老范急忙說道。
「對瞭范伯,我才想起來,夫人的表弟長得和咱們傢天宇少爺倒挺像的,俗話說外甥仿舅,我看他不像是遠房表弟,倒像是夫人的親弟弟,嘻嘻!」
聽到這,老范正容說道:「阿海,我告訴你,在咱們蓋傢做工,要記著,不該看的別瞎看,不該問的別亂問,不該說的……千萬別亂講!尤其是嘴要嚴實!蓋先生活著的時候待咱們不薄,現在夫人和小宇少爺對咱們也很好。你出去打聽一下,哪有看大門的一個月薪水五六千的,人要懂得知足、感恩!」
「范伯,你怎麼瞭,我說什麼瞭,就招來你一車的話!真是!」周福海惺惺說道。
「臭小子,嫌我羅嗦瞭?記著我剛才說的,對你有好處!」說完,老范轉身離開。
周福海一臉的不服氣,嘴裡嘟囔著:「這老彼得……!」
當日晚間,正吃飯時,麗蓉冷冷的對天宇說道:「一會兒到我房間來一趟。」
天宇忙答應瞭一聲,然後偷偷地朝別的婦人做瞭個鬼臉,婦人們假裝沒看見,自顧進餐。!
飯後,母子二人先後離開瞭餐廳。
叢珊嗤兒的笑瞭一聲說道:「看見沒?畢竟人傢是親母子,近水樓臺哦!」
凱薩琳雖聽不太懂,也隱約明白一點話中的含義,隻笑瞭笑沒做聲。
柳慕青皺眉說道:「好像有點不對勁……」
「怎麼瞭,哪兒不對?」夏玉瑤問道。
「你們沒註意嗎,麗蓉說話的時候臉上冷冰冰的,不像是……」柳慕青說道。
「嗯,阿姨說得對,我也發現瞭。」蕭若霜說道:「也許有別的事吧,誰知道呢……」
再說天宇,尾隨著麗蓉剛進入房間,便手腳不安份的貼瞭上來。
麗蓉將他的手甩倒一邊,極不耐煩的說道:「今天沒心情和你胡鬧,把門關好,我有話說!」
「怎麼瞭,誰惹媽媽不高興瞭?」天宇悻悻然說道,一邊回身將門反鎖好,然後坐到瞭沙發上。
「媽,有什麼事,說吧!」
「小宇,你是不是去過皮革廠?」
「你說咱們傢的皮革廠嗎,當然去過瞭,最近一次大概是兩個月前吧,和董事局幾個人去巡視檢查,怎麼瞭?」
「嗯……檢查的時候,去倉庫瞭嗎?遇到什麼人瞭嗎?」
「去瞭呀,什麼意思?噢,有兩個看庫的。」天宇一邊說著,一邊回憶著:「哦,我想起來瞭,其中一個人一直盯著我看,我也覺得他好像很面熟的樣子,隻是想不起來在哪兒見過。」
「你……知道他是誰嗎?」林麗蓉艱難的問道。
「誰呀?」
「他……其實是……」麗蓉呆呆的望著天宇,猶疑瞭片刻,終於脫口而出:「他,是你爸爸,是你的親生父親!」
瞬間,天宇如五雷轟頂,頓時驚呆瞭!
回到自個兒的房間,天宇翻來覆去,幾乎徹夜未眠。
突然出現的變故讓他有些愣怔,有些措手不及,如在夢中。他想瞭很多很多:父親蓋連城應該不知道這個秘密,不然不會把億萬傢產留給自己。目前看,知道這件事隻有葉榮根、媽媽,還有自己。但難保別的人就一定不知道。一旦消息走漏怎麼辦?伯父不在瞭,叔叔生死未卜——基本可以忽略不計。如果姑姑、伯母、嬸嬸她們知道瞭會怎麼想?自己的合法繼承權還能保住嗎?如果出現意外,自己的宏大志向是否就此夭折瞭?還有,眼前這逍遙自在、如神仙般的生活是不是從此就一去不返瞭……
快天亮的時候,他模棱兩可的拿定瞭主意,才昏沉沉瞇瞭一會兒。
第二天,天宇向班主任請瞭病假,獨自驅車來到瞭皮革廠。
皮革廠廠長沙茂林見董事長親臨,自然是忙不迭的跑前跑後、殷勤備至。天宇吩咐他把葉榮根叫來,並不許驚動其他人。
領著葉榮根來到廠長辦公室,沙茂林遂退瞭出去,還頗為知趣的順手將門帶上瞭。
葉榮根呆呆的望著天宇,心底激流暗湧,也說不清是喜是悲。天宇看著眼前這個身材高大,卻面目滄桑、形容有些憔悴的中年男子,暗暗端詳著他的五官,和自己比較著,心裡也是熱血沸騰、五味雜陳。
「根叔……你坐呀!」天宇說道。
葉榮根勉強笑瞭笑,拿捏著坐到瞭對面的椅子上。
「根叔,咱們打開天窗說亮話,我知道你是誰,你也知道我……」說著,朝四周的門窗掃瞭一眼,然後對葉榮根說道:「走吧,咱們還是出去聊吧。」
葉榮根跟著天宇上瞭車,出瞭廠區,大約行瞭十分鐘左右,來到東郊一大片殘垣斷壁、雜草叢生的荒地前。這是蓋氏房產即將開發的一處樓盤,暫時還未動工,看著十分荒涼僻靜。
停車後,二人下來,默默走瞭幾步,天宇遞給葉榮根一根煙,自己卻沒抽。
「根叔,明說瞭吧,我知道,自己身上有你的血脈——這是不爭的事實。看到你過得苦,媽媽和我心裡都很難過……」說到這,天宇頓瞭一下,接著說道:「你知道,這種事一旦讓其他人知道瞭,後果是什麼?……媽媽的名譽毀瞭,我的繼承權問題也成瞭笑柄……總之,一切都改變瞭……」
「少……天宇,你媽媽瞭解我,我不是那種人,我不會做對不起你們的事的!」葉榮根紅著臉說道。
「知道你不會,但您一直留在花州,尤其還在蓋傢的企業做工,終究……彼此都不得安生。」說著,天宇從身上拿出一張銀行卡:「這裡有五百萬,密碼是六個零……夠你一傢生活瞭,不要再外出打工瞭。」
葉榮根向後退瞭幾步,面現驚恐之色:「不不……我不要!」
天宇不容他推辭,硬是將卡塞進瞭他兜裡,然後說道:「您別想多瞭,我不是拿錢堵你的嘴,隻是希望你過得好……」說著話,朝四周看瞭看,路旁一排參天大樹已是枝葉凋零,周遭空曠無人、寂寥無聲。
「根叔,你聽好瞭,我可以叫你一聲……爸!」
葉榮根一下子呆住瞭,渾身的血液一下子湧到瞭頭上。
天宇接著說道:「你走吧,離開花州,永遠不要再來瞭……以後,不要再對任何人說起此事。你有生之年,心裡記著有我這個兒子就行瞭,我也會永遠記著我的親生父親是誰!真的有急事,可以給我打電話,也許方便的時候……我還會去看您。」
將葉榮根送回廠裡,天宇驅車返回莊園。麗蓉正焦急的等待著,看他回來瞭,連忙問道:「事情怎麼樣瞭?」
天宇朝她遞瞭個眼色,二人來到三樓麗蓉的房間。
「都辦妥瞭。」天宇說道,然後將兩人見面的經過述說一番。麗蓉松瞭口氣,舒展瞭一下身子:「咳!總算打發他走瞭,可算去掉一塊心病。」
「媽,你現在還愛他嗎?」天宇忽然問道。
「什麼愛不愛的,十幾年過去瞭,要不是昨天他貿然登門,我已經把他忘瞭……」麗蓉幽幽說道。
「媽,我這麼做是不是太勢利、太絕情瞭?」
「小宇,千萬不可有愧疚之心,存這念頭對你可有害無益!他有生你的恩,沒有養你的恩,你的一切是蓋傢給你的,你和他之間隻有血緣關系,至於感情麼……說不上,你覺得呢?」
「我覺得……總好像對不起他似的,他畢竟是我的……」
「噓——!今後這個話再不要提瞭!那是你心地良善,時間長瞭就好瞭,千萬別再想他瞭!」接著,麗蓉又喃喃說道:「五百萬呢……在他老傢,隻要不揮霍浪費,再隨便幹點什麼,舒舒服服一輩子足夠用瞭。無毒不丈夫,做大事的人,心就要狠一些,況且,你對他已經仁至義盡瞭,別再為這個跟自己過不去!」
「媽,他……不會言而無信,再找上門來吧?」
「應該不會。以我對他的瞭解,他人還算本份,如果是無賴敲詐的話,他早就來瞭,何必等這麼多年,不過……」說到這,麗蓉似乎想起來什麼:「雖然我確信他會守口如瓶,但保不準咱們傢別的人就看不出端倪,畢竟他十幾年是這裡的老人兒,昨天又明目張膽的登門……我最怕你姑姑、伯母她們知道瞭底細,咱倆的好日子說不定就到頭瞭……」
「不怕!」天宇信心滿滿的說道:「書上說,女人要是遇到陽具粗大硬挺,做愛持久的男子,就算跟著他討飯,也會死心塌地的跟他一輩子的!我把她們侍候的那麼舒服、快活,即使知道瞭這個秘密,也隻能將錯就錯,不會聲張,更不會掀起什麼波瀾!」
「呵!臭小子,這麼有把握?」
「那當然瞭,你還不清楚我的功夫嗎?」說到這裡,倏爾覺得小腹內熱氣升騰,性欲勃發,便黏上來開始上下其手。
「寶貝兒,別鬧。」麗蓉喘息著說道:「我今天真的一點心情都沒有……我找個人來陪你,好不好……?」
天宇松開瞭手,嬉皮笑臉的說道:「找誰頂替?伯母、姑姑還是嬸嬸?媽你少來瞭,找她們還用你攛掇嗎?就會糊弄人!」
麗蓉整理著衣衫,狎昵的說道:「媽什麼時候糊弄過你?再給你攛掇個『新人』,要不要?」說著,調皮地眨瞭兩下眼睛:「小混球,保證你樂的屁顛兒屁顛兒的!」
「你說的是誰呀?!」天宇呼吸忽然變得急促起來。
「你猜呢?」麗蓉繼續挑逗著。
天宇腦子裡靈光一閃,猛地一拍巴掌:「嗨!我知道瞭!莫非是——玉蓉阿姨?!」
麗蓉笑著點點頭:「壞小子,咋樣啊?是不是高興得冒泡瞭都?」
天宇樂得差點蹦起來,興奮的臉上放光,激切地說道:「多謝我的親媽媽、好媽媽,太好瞭!說實話,我還沒和外國女人睡過呢,光想想都激動死瞭!」
高興之餘,不禁有些奇怪,便問道:「咦?媽媽,玉蓉阿姨這麼痛快就同意瞭?外國人都這麼開放嗎?」
麗蓉笑著說道:「寶貝兒,其實是這麼回事……」遂將老中醫方仲仁在屋內對她說的又講瞭一遍。
「哦?原來是這樣啊,這麼說,是讓我給玉蓉阿姨治病啊,嘿嘿!」
「臭小子,別興過頭嘍。我先告訴你,今兒晚上可不行,你已經請瞭一天假瞭,晚上好好睡一覺,明天認真聽課……等到周末吧,到時候再讓你徹底放縱!」
「那……今天晚上怎麼辦呢?我真的好想肏屄啊,媽你看,大雞巴都要憋爆瞭!」天宇手扶硬挺挺的大肉棒,頗為不忿的說道。
「唉!真是要瞭親命瞭,小冤傢,你性欲也恁強瞭!來吧,媽媽這會兒心情好點瞭,可以陪你玩兒瞭,上來吧我的小淫蟲、小祖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