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契
人這一生
生之平淡,習於平淡脫不出生老病死,離不開愛恨情仇
見不得累世前塵
如果
這麼一天
輪回挑亂瞭一切根果
你
是否能遺棄當下的平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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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好痛!”一名穿著旅行背心的中年男子,猛吸著自己腫大手指,盡管傷口起初僅有毛孔般細小,但漲裂的急劇,卻是前所未有地痛。
“爸,你不要緊吧?”十六、七歲的少年焦急關切,男子臉色隻好故作鎮定地笑瞭笑,揮揮手表示沒事。
“沒事……等等包紮一下應該就行瞭,隻是讓這麼美麗的月光蟲(無毒)給溜走瞭,真是可惜……”
“別說這些,爸,你的臉色有點發白……真的不要緊嗎?”
“別擔心,哈哈,爸爸可是壯的像牛一樣呢,不好意思,小宇,隻好下次再幫你抓……”
體型福態、帶著深度眼鏡的中年男子,勉強擠出一絲笑容,收起補蟲網,然指尖上的強烈漲痛,卻開始令他感到有些不適與暈眩。
“爸,你真的不要緊嗎?”走沒兩步,名叫小宇的少年發覺父親竟有些發軟地搖晃不定,臉似發燒,仿佛方才那無毒飛螅,那一口可咬地不單純。
“沒事、沒事……月光蟲我小時候也抓過幾次,沒有毒的,小傷口而已。”
父親從背心裡拿出包紮工具,簡單的處理過後,情況看似好瞭不少。
盡管頭還有些暈,但已有足夠力氣可以帶兒子離開這片森地。
“你看……我……一點事都沒有……”沒想到就在父子上車的那一瞬間,原本狀況還不錯的父親,卻突然毫無預警地暈厥過去。
“爸!爸!你怎麼瞭?快醒一醒啊!爸!”小宇焦慮地大聲呼喊,好在營地的停車場仍有不少遊客,聽聞呼叫便立刻圍過來幫忙。
“嗚咿、嗚咿!”
救護車很快趕到瞭營地,圍觀人一起七手八腳地將近百斤的胖男人給臺上車,風塵仆仆送往醫院去。
一路上兒子的眼神盡是擔憂不舍,畢竟這全是為瞭自己的暑假習題,才會拜托父親帶他來此補捉稀有昆蟲,隻是蟲雖見到瞭,卻想不到會帶來這番意想不到的插曲。
不知過瞭多久
昏迷的男人做瞭很多、很多的夢。
而且,盡是一些無法想像的可怕惡夢。
蟲,各式各樣的蟲,血,湧起湧落的血,交織出一種恍若熟悉的煉獄血海。
“乎……喝……唔嗚……啊乎……”
痛苦、呻吟縈繞著腦袋發脹
窒息、恐懼離不開軀體冰寒
仿佛瀕臨死亡的虛弱,正上映著一幕幕恐怖凝結的幻影,侵襲著一寸寸擴張腫痛的真實。
“不……不!啊啊!”
最可怕的畫面,最痛苦的呻吟,卻是眼見最寶貝的親生兒子,將一柄利刃直接刺入自己鮮血四溢的胸膛內!
“爸!”
“別……別過來!不要……不!”
兒子的叫喚似幻似真,呻吟的父親卻宛如肝膽俱裂地縮瑟退卻,分不清是怎麼樣的噩夢,竟會帶來如此劇烈恐懼。
“死……我不要死……惡……你死……死!”正當小宇伸手想制止之時,沒想到臉色蒼白的父親卻突然怪叫地反撲過來,仿佛像瘋瞭般似地,死命掐住對方。
“不要這樣……快……快放開我……爸!”
“劉先生,劉先生!這是怎麼回事?來人啊!快!把他壓住……”
急忙趕至的醫護人員慌亂地將瘋狂男子給制伏下來,並且強制給他打瞭一針之後,才勉強平息瞭這場恐怖鬧劇。
“醫生,我爸爸究竟是怎麼回事?怎麼會變成這樣呢?”
過瞭好一會,才從自己最敬愛的父親手中撿回一命的小宇,難以置信地撫摸脖子上那清晰可見的勒痕,心有餘悸地痛苦問道。
“這……令尊的抽血報告中並沒有任何中毒反應啊,詳細情況……我認為還需要再多觀察幾天。”就連經驗老道的醫生都說不出一個所以然來,隻能技巧性地敷衍對方道。
其實從檢驗的報告中,果真也查不出個蛛絲馬跡,隻是男子突然發作的異常舉止,著實令在場的所有人都心驚膽戰。
“別擔心,我們會照顧好你父親的,護士先帶你去填些資料,必要的話會送到勒戒房處理的,如果有其他傢屬也請通知他們一聲。”醫生簡短地交代幾句之後便轉身離去,留下滿心焦慮的少年,遵照著指示辦理父親的住院手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