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惜瞇著惺忪的睡眼,瞄瞭眼床頭櫃上的鬧鐘。
已經快到中午瞭,怪不得肚子那麼餓。
昨晚袁姝嬋穿著她壓箱底的旗袍出來,刺激得沈惜拉著她直接在客廳的地板上大戰一場,最終射在瞭她的臉上,半數精液都落到瞭旗袍上,黑底上點點白濁,顯得格外淫靡。
袁姝嬋隻得又把剛穿上半個多小時的旗袍脫掉。點起蠟燭,切瞭生日蛋糕,一絲不掛地慶祝瞭自己三十一歲的生日。
此後兩人進瞭臥室,在大床上又做瞭一次,終於在凌晨兩點時疲憊地相擁而眠。近一年沒有性生活的袁姝嬋被強壯的沈惜連操三次,幾乎成瞭一攤爛泥,實在懶得再去洗澡,就這麼帶著一身汗水和精液,握著沈惜濕漉漉軟趴趴的肉棒,直接進入夢鄉。
做得太狠,會不會影響體能啊?下午可還約瞭人打球呢!沈惜有些後悔自己昨晚過於放縱,懶洋洋地翻過身,發現袁姝嬋不在床上。
他伸瞭個大大的懶腰,翻身下床,往衛生間走去。
來到門口,裡面傳出清晰的水聲。應該是袁姝嬋在洗澡。
沈惜走瞭進去。淋浴房玻璃移門緊閉。雖然是夏天,但女人洗澡鮮少用冷水,此刻熱汽蒸騰,玻璃門上蒙瞭層霧氣,隱隱能看到豐腴白嫩的肉體在其中搖曳。
沈惜徑直來到抽水馬桶旁,掀起坐墊。淋浴房裡的水聲正好停瞭,也許是聽到外面的動靜,袁姝嬋拉開移門,一邊拿毛巾擦著頭發,一邊笑:“醒啦?”
沈惜上下打量著眼前這具豐潤潔凈的肉體,湊上去在她的脖子上親瞭一口,轉身又回到馬桶邊。袁姝嬋目不轉睛地盯著沈惜半硬的肉棒,那根玩意兒仿佛有特殊的魔力,總是能吸引她的目光。突然肉棒好像往上翹瞭下,隨著一次並不明顯的顫抖,一股水流極快極猛地噴射出來。
袁姝嬋腦海中瞬間浮起“高壓水槍”這幾個字。心頭劇跳,一時竟有些失魂落魄。
就是這根肉棒,就是那個馬眼,昨夜迎面射瞭自己滿臉精液,順著臉頰和下巴往下流淌,一直流到那件前襟無論如何也扣不上的旗袍上。
旗袍現在在哪兒?脫下以後好像就扔在沙發上,那豈不是說精液都滲到沙發佈裡去瞭?
現在從馬眼裡飆射出來的是尿液。如果昨晚劈頭射來的是這股洶湧的尿,自己會不會一口氣憋不住,直接嗆到鼻子裡?自己會不會想張嘴喘氣,然後被灌得滿嘴都是尿?袁姝嬋沒註意到,在滿腦子胡思亂想的刺激下,自己已經夾緊瞭腿。
痛快地放完尿,沈惜捏著肉棒抖瞭幾下。在袁姝嬋眼中,他的龜頭好像變得亮閃閃的,竟忍不住舔瞭舔自己的嘴唇。
沈惜抬頭時恰好看到她貪嘴似的舔嘴唇的動作,原本剛睡醒並沒有別的想法的他,瞬間覺得又硬瞭!
他來到袁姝嬋面前,沉默地攬住瞭她的腰。
袁姝嬋軟綿綿任由他抱著,略顯期待地仰起頭,和他熱吻。沈惜還沒刷牙,但她也顧不得那麼多,把自己的舌頭送到他嘴裡,和他瘋狂地攪動在一起。她的左手無意間觸碰到瞭溫熱的肉棒,一把攥住,龜頭在掌心擦過,濕乎乎的,像是沾滿瞭沒有抖幹凈的殘尿。袁姝嬋也顧不得臟,緊握肉棒,重重擼瞭幾下,原本隻是半硬的肉棒迅速鼓脹起來。
沈惜把嘴湊到她的耳朵邊,輕輕咬著。這裡是袁姝嬋的敏感部位,果然沒幾下,她整個人都顫抖起來,赤裸的身軀飛速地變得滾燙。她清楚地察覺到自己兩腿間已經變得濕滑。乳頭又被沈惜的手指玩弄著,雙管齊下的挑弄刺激著她的欲望,愈發意亂情迷。
她的身體慢慢往下滑,直至跪倒,眼前就是那根已經被她搓弄得硬梆梆的肉棒。昨晚,這根大傢夥三次在她體內肆虐,被她洶湧的淫汁浸泡的時間恐怕不少於一個半小時,每次都大量射精,讓人懷疑沈惜是不是為瞭過來操她,特意存瞭許久精液——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個猜測其實並不算離譜——此後他也沒去洗澡,直接就睡瞭,加上剛剛尿完留下的污垢,種種異味混雜在一起,形成一股濃烈的騷臭直沖鼻間。
但袁姝嬋從來不怕這些,她毫不猶豫把整根肉棒吞下,還特意用舌尖抹去瞭龜頭上剩下的那點溫熱酸臭的液體,隨即裹住整個龜頭,又舔又吸起來。馬眼裡似乎又滲出一些液體,袁姝嬋也搞不清這是前列腺液還是殘尿,反正她嘴裡現在全是臭味,懶得多想,直接拿舌頭卷一卷,一口吞掉。
這是袁姝嬋一向以來的風格,她對性愛的態度是“要麼不做,要麼做足!”
像她這樣的女人,就算是結瞭婚,也不時會吸引有些男人對她有所覬覦。但她從沒讓任何人占過便宜。可一旦沉淪在和沈惜的關系裡,卻又在床上變得淫浪入骨,全無顧忌。
“都上瞭床,還裝什麼清純啊?當然要拼命讓男人爽。男人爽瞭,我才能爽啊!”這是袁姝嬋的觀點。她說到做到,無論是丈夫林躍還是出軌對象沈惜,都充分領略過她的爽!
此刻的她閉著眼睛,興奮地吮吸著臭烘烘的肉棒,全然陶醉在眼前這男人濃重的氣味下。
突然,兩隻手穿到她的腋下,將她托瞭起來。袁姝嬋略顯茫然地睜開眼,隨即意識到緊接著會發生什麼,順從地轉過身,兩手扶在淋浴房的墻上,微微地撅起屁股。沈惜壓住她的腰,掰開臀瓣,伸手試瞭試她股間的濕潤程度,隨即挺起肉棒,狠狠插瞭進去。
空虛瞬間被填滿,袁姝嬋痛快地叫瞭起來。她享受著沈惜兇猛的抽插帶給自己的一波波快感,那根肉棒正是因為自己賣力吸舔才會變得如此粗大堅挺,也隻有這麼強壯的肉棒,才能一次次地把自己送到極樂的巔峰!
唯一的遺憾在於現在這個體位,沈惜不能一插到底。袁姝嬋想把上半身壓得更低些,這樣就可以把屁股抬高。但剛洗完澡的淋浴房裡,瓷磚上佈滿水滴,很難借力,她幾次想彎得更低些,卻一次次因為扶不住墻面而險些摔倒,不得不一邊努力扒著墻,一邊反手去扶沈惜的腰,盡一切可能保持平衡。
幸虧沈惜有力的雙手就扶在她腰間。他不怎麼在意能不能插到底,隻顧著暴風驟雨般地攻擊身前的女人,兩人間每一次碰撞,都像要把袁姝嬋狠狠撞出去一般,然後全憑手上的力量硬生生將這女人前沖的力道抵消掉,否則也許袁姝嬋早就在墻面上撞得頭破血流瞭。
瘋狂的抽插,逼得袁姝嬋兩團肥乳幾乎被壓扁在墻面上,濕冷的瓷磚磨擦著她嬌嫩的乳頭,在隱隱的疼痛裡竟還生出一絲詭異的快感。
浴室裡滿是急促粗重的呼吸和放肆尖利的呻吟,肉體碰撞,汁液淋漓。
除瞭肉棒被火熱的肉穴包裹著的絕美滋味外,沈惜眼前還有美景。他正對著袁姝嬋光潔平直的背脊,到臀部時出現瞭一個極為明顯的圓弧,白糯肥翹。肉棒每一次撞入,臀肉都會像波浪般亂抖,這種視覺上的享受同樣令他心曠神怡。
袁姝嬋什麼都看不到,從背後被男人操就是這樣,她看不到自己,也看不到沈惜。她隻能感受男人的力量,那根又硬又燙的肉棒令她顫抖。她正在向完美的高度攀爬,口幹舌燥,連呻吟喊叫的氣力都快沒有瞭。
可就在這時,沈惜突然抽出肉棒。
“怎麼瞭?”袁姝嬋直起腰,轉過身,不解地問。
沈惜古怪地微笑,俯身抄起膝彎,托著肩膀,輕松地將豐滿的她橫抱瞭起來。袁姝嬋伸手摟住他的脖子,任由他抱著自己快步走出衛生間。
本以為沈惜會把自己抱回臥室,沒想到他直奔客廳。
袁姝嬋現在住的房子不算大,沒有設置單獨的餐廳,隻在客廳靠近廚房的角落擺放瞭一張海棠色的橡木餐桌。沈惜把一絲不掛的袁姝嬋擱在這張結實的餐桌上。白皙的膚色,被餐桌偏紅的海棠漆色映襯得十分亮眼。
隨即,沈惜又飛快從冰箱裡取出昨晚沒吃完的那盒蛋糕,又倒瞭杯牛奶,放在餐桌的一角。
袁姝嬋還沒完全明白他想要做什麼,沈惜俯下身送給她一個熱吻。剛才激烈歡樂的餘緒還沒散盡,她情不自禁地熱烈回應著。唇舌交纏瞭大約兩三分鐘,沈惜抄起她兩條腿,再次將肉棒捅入她潮濕依舊的肉穴。
袁姝嬋兩腿向天,足弓挺得筆直。她不久前剛把自己洗得幹幹凈凈,立刻又淪為沈惜肉棒下的俘虜,渾身上下覆上瞭一層細細的汗,那股撲鼻而來的肉香使沈惜忍不住在她的小腿上親瞭一口。
現在這個角度,沈惜可以清楚看到自己的肉棒進出袁姝嬋的身體。隨著肉棒的反復抽插,在兩人結合的部位出現瞭一圈圈白沫,水聲響亮,袁姝嬋就像一潭永不幹涸的泉水,充分地顯示“女人是水做的”這一真理。挺翹的肥乳伴著兩人肉體的撞擊而不住地甩動,就在沈惜眼前以一種令人目暈的節奏在空中劃著圓。
強悍的沖擊持續瞭近十分鐘,袁姝嬋的呻吟已接近嘶喊。她很快又像痙攣一樣顫抖起來,酣暢淋漓地來到高峰!
此後的她隻剩間歇抽搐和從鼻子裡擠出些聲響的氣力瞭。
沈惜還沒完,他依然穩定有力地抽插著,像決心要搗碎肉穴似的。又過瞭幾分鐘,終於快到即將噴射的瞬間,他猛然拔出肉棒,一把抓過桌上的蛋糕,放在自己肉棒下面,在這一剎那,濃精噴薄而出,結結實實地澆在蛋糕上。棕黑色的巧克力表皮頓時被噴上瞭許多白色斑點,東一塊西一坨的,格外醒目。
袁姝嬋癱在桌上,嘴角帶笑,默默地看著沈惜又把射完精的肉棒浸到牛奶裡,攪瞭好一會,這才把肉棒遞到她的嘴邊。她笑著嘟噥道:“你還記得那次呀?”然後又將肉棒含到嘴裡,有滋有味地吸吮著被牛奶味覆蓋的各種液體。
三年前,他們玩過這個花樣。
那次兩人約好晚上在賓館開房。整個下午,兩人就不斷用短信互相挑逗,袁姝嬋早就被勾得欲火焚身。在前往賓館的出租車上,她清晰地感到連褲襪襠部的位置已經被淫水浸透。她連晚飯都顧不得吃,隻在附近的肯德基打包瞭漢堡和可樂,匆匆直奔房間。
剛進房間,她就被沈惜一把摟住。滾燙的肉棒在前,袁姝嬋哪還顧得上漢堡和可樂?她七手八腳把自己剝得精光,直接就開始瞭肉搏大戰。直到被接連操出兩次高潮,這才稍稍壓滅她心頭的欲火,多少又恢復瞭一些饑餓感。保持著難以抑制的興奮,她提瞭個建議,讓沈惜把精液射在漢堡上,再用可樂涮洗肉棒,隨後她當著沈惜的面,媚態四溢地把可樂和漢堡吃得幹幹凈凈,當然,所有的精液也都進瞭她的肚子。
現在沈惜做的,明顯就是把那次的花樣重復瞭一遍。
不知為什麼,袁姝嬋隱隱有些感動。她是聰明女人,心思通透。她瞭解沈惜,清楚像這種男人,隻要他願意,生活裡不會缺女人。所以她從不以為能靠床上的激情體驗拴住他的心,更不相信某一次性愛——哪怕有著特別的體驗——能讓他在多年後仍然牢記。
隻有那些性生活單調甚至匱乏的屌絲才會對難得的一次性經歷反復津津樂道。像沈惜這樣可以輕松在不同女人身上獲得無數次不同體驗的男人,如果他對多年前某次體驗中的細節始終記憶猶新,那隻能說明,他對那次體驗中的伴侶是有真誠的喜愛的。
袁姝嬋撐著桌子,坐起身,掰下一大塊蛋糕,用手指抹瞭一下垂在邊緣的一絲精液,直接送到嘴裡,用力吮瞭兩下,然後幾口就吃完瞭手裡的蛋糕。她一口蛋糕,一口牛奶,吃得津津有味。
說實話,睡到中午才醒,剛洗完澡又和沈惜大戰一場,她的肚子還真餓瞭。
沈惜吻瞭下她的額頭,跑去衛生間洗澡。下午他不能繼續陪袁姝嬋,因為約瞭宋斯嘉去球館打羽毛球。
不過在此之前,他還是先回瞭趟傢。一來得換身運動服,二來也拿些替換衣服帶上。昨晚膩到濃處,他答應陪袁姝嬋一起過周末。換好衣服,收拾瞭一個小旅行袋,他匆匆出去吃瞭些東西,直接開車前往城北體育中心。
今天起得有些晚,又情不自禁地和袁姝嬋大幹一場,距離和宋斯嘉約定的時間所剩無幾。
差兩分鐘到下午兩點,沈惜緊趕慢趕,終於來到城北體育中心羽毛球館門前。
宋斯嘉已經在館門外的樹下等他瞭,穿一身亮藍和暗紅交錯的羽球服,身背羽球袋,站得筆挺,引得無數來往的男人註目回頭。
宋斯嘉比巫曉寒略矮,明眸皓齒,清艷秀雅。因為熱愛運動,所以她從小到大都保持著完美身材。胸部或許不算驚人,臀部或許不算肥美,但比例絕佳,長腿纖腰,前凸後翹,增減一分都會失色許多。
恍然間,沈惜好像又回到瞭2006年的那個春夜。
輕寒細雨情何限,為君沉醉又何妨?
清風徐徐,蟲唱聲聲,沈惜和師兄李華巍並肩走進寧南大學三號教學樓。
當時正是寧南年度創業大賽前夕,作為上屆大賽冠軍隊成員的兩人,受邀到人文學院為他們今年的參賽隊做指導。
作為寧南工科試驗班信息化專業方向高材生的師兄弟倆,都不看好人文學院組隊參加創業大賽。但李華巍的表妹在人文學院,而沈惜的親姐姐又是人文學生會副主席,無論從哪層關系來看,都不好意思說不來。
三號教學樓一、二層都是教室,三樓以上是人文學院的辦公室,人文學生會也設在這裡。所以,一般來說,這幢樓也被通稱為“人文主樓”。這次要參賽的人文隊員正在三樓的活動室裡等待。
緩緩拾級上樓,到瞭三樓樓梯口,就看到人文學院學生會的幹部們已經迎瞭出來。在眾人叢中,沈惜一眼就看到瞭那個女孩。高個、運動服、短發、微笑,氣質卓然。
她,就是宋斯嘉。
這麼多年來,沈惜無數次回憶過這個場景,無數次輕輕嘆息,無數次品味苦澀的甜蜜。在那個瞬間,他並不知道,自己遇到的,是這個世界上自己最愛的女孩。
許久之後,他才猛然驚醒。
她是他的生命中除姐姐沈惋外,最重要的女人。
可惜,她隻是他的“妹妹”。
宋斯嘉比沈惜小三個月。在沈惜幫人文學院指導準備創業大賽時,因為學姐的一句戲言,宋斯嘉大大方方地開始叫沈惜“哥哥”,沈惜也再自然不過地認下瞭這個妹妹。
那時,幾乎所有人都以為這不過又是一段毫無創意的“兄妹”橋段,無非是大學裡最常見的戀愛前的無聊過渡。
但最終所有人都跌碎瞭眼鏡。沈惜和宋斯嘉不僅把這份兄妹情保持到瞭畢業,甚至一直保持到瞭今天。
所有他倆共同的朋友,都認定他們是異父異母的親兄妹。尤為誇張的是,有些人當初明明就在他倆初識的現場,親眼見證兩人從陌生人成為“兄妹”的整個過程,多年後卻一口咬定他們是有血緣關系的表兄妹。
去年,宋斯嘉新婚之日,沈惜前往道賀。酒宴上,宋斯嘉沒有將他安排在同學好友那邊,而是將他擺在瞭父母身邊。
沈惜作為娘傢哥哥,而不是朋友,送宋斯嘉出嫁。
那一日的宋斯嘉,嫁衣雪白,笑靨如花。
沈惜幸福於她的幸福,並為自己心中的愛默默頓下一個句點。
這是十八歲時的快樂和憂傷。
誰不曾有過呢?
現在他們就隻像普通朋友,或者說,像普通兄妹那樣來往著。婚後的宋斯嘉不常與沈惜見面,他們最常見面的機會大概就是像今天這樣,約好打上兩小時羽毛球。
此刻見到宋斯嘉的身影,沈惜內心充滿喜悅。
兩人會齊,說笑著走向球館。沈惜不會因為險些遲到而抱歉,宋斯嘉也不會為他讓自己等瞭好一會而表示不滿。他們之間的親密和默契,或許要超過絕大多數戀人甚至夫妻。
周末過來打球的人很多,但他們這一對隻要出現在這裡,通常來講就是最顯眼的。沈惜倒也罷瞭,像宋斯嘉這樣高顏值、好身材,又球技出色的女人,走到哪裡都會是男人目光的集中焦點。
鐘愛運動的宋斯嘉不僅擅打羽毛球,大學時她還是學院排球隊的一員,同時也是高燒級的足球迷。高中時她曾因參加排球比賽而摔折瞭左前臂骨。
這樣的宋斯嘉,在球場上面對沈惜完全不落下風。如果他放棄力量優勢,恪守男生和女生對打時禁止大力扣殺的潛規則,一般來說,是很難靠拉吊或網前小技術輕松獲勝的。
棋逢對手。
包場的第一個小時,沈惜和宋斯嘉通常會捉對廝殺,而在後半段,有時會找其他球友——一般也是男女搭檔——來一場混合雙打比賽。
迄今為止,他們還沒有在這個球館裡遇到任何一對能在默契度上勝過他們的非職業搭檔。
兩小時轉瞬即過。兩人收拾好球拍、裝備,走出球館。
宋斯嘉要回傢洗澡、做飯,沈惜因為答應瞭要在袁姝嬋生日當天為她親手做頓晚餐,準備去超市看看該準備哪些食材。
城北體育中心是中寧最新的市民運動中心,各類場館、設施都很齊全。羽毛球館東側一整排都是街頭籃球場。由近三人高的鐵絲網隔成瞭七塊場地。這裡一向人來人往。下午四點多,正是最熱鬧的時候。
沈惜和宋斯嘉要走過這片籃球場邊的小路,去中心的東側出口。沈惜的車停在那一側的停車場,而宋斯嘉就住在一條街以外的清桂園,步行不過十分鐘,站在中心出口,幾乎就能直接看到小區正門。
在經過第五塊籃球場時,一個全身運動打扮,滿頭大汗的女孩正往外走。她和沈惜迎面遇上,兩人都愣瞭。他們都沒想到會在這個地方相遇。
這女孩是孔媛。
沈惜和孔媛不算很熟,畢竟她去年年底才進榮達智瑞,兩個月後沈惜就向施夢縈提出分手。而在分手後,也就幾乎再也沒有和她的同事、朋友有過任何交集。但就在那短短兩個月裡,沈惜和孔媛還是一起吃過幾頓飯。
奇妙的是,沈惜很快就被這個女孩吸引瞭。當初也是他建議施夢縈應該爭取和孔媛成為好朋友。在他看來,這女孩雖然學歷不高,但務實、勤勉、深明世情,在很多方面可以成為施夢縈的好榜樣,給她很多幫助。
隻是,世事難料,沒過多久,沈惜就和施夢縈分瞭手,後來也沒再見過孔媛。
他不知道這女孩還喜歡打籃球。看她的打扮和滿臉的汗水,就知道她確實是和場地裡的那些男生結結實實地拚瞭一場,絕不隻是投瞭幾個籃而已。
這個樣子的孔媛,越發令人欣賞。
可惜,就兩人目前各自的立場而言,很難做深入的交流。沈惜對她禮貌地點點頭。孔媛顯得要更猶豫些,應該是沒想好是該冷淡回應,還是該更得體些。想法太多自然有些木然,兩人擦肩而過就是彈指一瞬,所以她臉上的笑容隻綻放出一半,已經走到瞭沈惜背後。
哪怕隻是這一瞬間,孔媛依然註意到瞭宋斯嘉。
即便同為女人,孔媛也不得不承認宋斯嘉有一種特別的美。說她很漂亮吧?確實,她是個美人,但也還不至於是絕色,施夢縈不遜於她多少;說她身材好吧?比例確實極好,但也可以說是沒有突出的特點。要比巨乳,沒有程莎那般雄偉;要比肥臀,也沒有施夢縈那般豐碩。
甚至自己,就身材而言,也未必輸她多少。當然,她那令人羨慕的身高除外。
但孔媛還是毫不猶豫地認定這是自己親眼見過的最美的女人。
對沈惜和施夢縈分手這件事,孔媛覺得可惜,但也不覺得有什麼稀奇。畢竟這年頭分分合合的事太多瞭。隻是最近公司裡流出許多和施夢縈有關的傳言。譬如徐芃格外關照施夢縈,他們之間肯定有一腿;譬如施夢縈前男友暴露出瞭真面目,穿梭花叢,留情無數。其中就有一個氣質絕佳的高挑美女,據說他還曾在酒吧沖冠一怒為紅顏。
或許眼前這女人就是傳說中的高挑美女?
如果真是她,那孔媛打心眼裡為施夢縈感到灰心。平心而論,刨除友情加分,單純評價她和施夢縈的優劣,孔媛會承認眼前這女人更勝一籌。
有種難以克制的沖動湧上心頭,孔媛轉身高喊:“沈惜!我想問你一件事!”這句話一出口,她馬上就後悔瞭。但沈惜這時已經驚訝地轉過身來,她隻能硬著頭皮故作鎮定地上前。
宋斯嘉見沈惜有留下來和這女孩交談一番的想法,低聲與他說瞭兩句話,優雅地揮揮手,走瞭。
沈惜則慢慢來到孔媛面前。他不確定孔媛要問什麼,但他不介意給這個女孩一點時間。他們無言地走瞭一段,在中心的某個角落找瞭張長椅坐下。
“沈惜,我想你肯定已經解釋過很多次,而且也沒必要對我解釋。但我還是想冒昧地問一句,你為什麼要和夢姐分手?”孔媛沉默片刻,終於開口。
沈惜苦笑。他猜過孔媛要問什麼,她現在這個問題並不在意料之外。他也不介意和孔媛說這些,甚至他還隱隱有些期待能和她交流。自己要分手的理由或許無法徹底說服施夢縈——對她來說,是否合理不重要,關鍵在於能否接受——但孔媛卻極有可能聽得懂。
但他沒法說清。要解釋分手理由,就勢必要對施夢縈作出評價。但沈惜不想在分手後,在別人面前對前女友品頭論足。君子絕交,不出惡語。何況戀人分手?
所以,沈惜隻能含糊其辭。
“說穿瞭,很簡單,性格不合吧。我本以為用一些時間來磨合,可以彌合我們之間的差異。但是不成功。夢縈覺得即使不成功,也不影響我們的感情;但我覺得這種差異會影響感情。所以,我提出分手。”
沈惜小心翼翼地措辭。他這種說法聽著像托辭,並不具備很強的說服力,他隻能期待孔媛的領悟能力。
孔媛默然。
許久,她又開口:“我想再問一個冒昧的問題,你現在有新女友嗎?”
沈惜自嘲地一笑:“哪有這麼快?還沒有。”
“也就是說,不管性格不合還是別的什麼原因,總而言之,你們分手,和別的女人無關,對嗎?”孔媛盯著沈惜的眼睛。
沈惜緩緩點頭。
孔媛相信自己的眼睛。
“不好意思,是我多管閑事。”
沈惜淡淡一笑。
“別這麼說。相反,我應該謝謝你。呵……我倒不是因為你是在幫施夢縈而謝你,我和她已經分手瞭,所以我不能厚著臉皮再代表她來謝你。我是為我自己謝你。我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的樣子。那天回傢以後,我對夢縈說,你是個很不錯的女孩子,值得和你交個朋友。我很高興當初的看法沒有錯。你不是在多管閑事,你想幫朋友,而且你在很得體地幫朋友。所以,至少,我可以為你幫我驗證瞭自己當年的眼光而謝謝你。”
孔媛沒想到沈惜會說出這麼一段話,一時無言以對。
沈惜從羽球袋的側袋裡翻出個名片夾,取出張名片遞給孔媛。
“雖然你可以從夢縈那裡問到我的號碼,但我想你應該會很註意,不在她面前主動提起我。所以請你賞臉收下我的名片。以後如果有什麼事需要幫助,給我打電話。不一定能幫上大忙,但至少在中寧,七拐八彎的,我能找到幾個說得上話的人。”
告別孔媛,沈惜去瞭超市買食材。
他最終決定做牛排。用瞭洋蔥、土豆、蘑菇、西蘭花這幾種不復雜但美味且富有營養的配菜,加上意面和蔬菜沙拉。整頓晚餐簡單、實惠但很見心思,賺來袁姝嬋的熱吻。
隨後,兩人一起度過瞭堪稱溫馨又淫靡的周末。
他們幾乎把當年兩人曾玩過的花樣全部重復瞭一遍。袁姝嬋在床上被綁成一個“大”字形,被沈惜的內褲塞著嘴;臨時用絲襪代替狗鏈拴著脖子滿地爬;平躺著被沈惜的屁股坐在臉上,為他舔吮屁眼。最刺激的,是在午夜來到陽臺,在滿天星鬥下,一絲不掛地被操瞭足足二十分鐘。過程中,袁姝嬋眼看著有兩人從樓下經過,如果有人抬頭,就能看到一個豐滿的裸女正在被人狠操。在這樣的瞬間,她覺得陰道簡直緊張得縮成瞭一條縫。
作為已經離瞭婚的前人妻,半隻腳邁入熟女行列的袁姝嬋,在性方面根本沒有顧忌。隻要對象合適,她願意嘗試任何玩法。用她的話說就是:“隻要操不死,怎麼操都行。”
星期天,沈惜和袁姝嬋在傢裡窩瞭一整天,幾乎全天都沒有穿過衣服——除瞭出門吃飯的短短一個多小時。他們不是在床上,就是在沙發上,要不就是在地上;沈惜的肉棒不在袁姝嬋的肉穴裡,就在她的嘴裡,要不就在她的手裡。
周一清晨,沈惜勉強睜開惺忪的睡眼。懷裡赤裸的袁姝嬋還未醒來,一隻手緊緊攥著他的肉棒。
他緩緩地轉著脖子,試圖回憶過去的一天兩夜裡自己究竟在袁姝嬋身上射瞭幾次。七次?還是八次?至於她究竟有過幾次高潮,沈惜是絕對算不清楚的,事實上,袁姝嬋本人也不可能數得清。
哈!可不能讓姐姐知道。周五晚上,她對自己說“註意安全”,言猶在耳,自己就跑來這裡,兩天三夜裡連射瞭十次左右,雖然不算莽撞冒險,畢竟還是有些荒唐。饒是他的身體素質在同齡人中算是極為出色的,也不可避免地感覺到一絲疲倦。
沈惜不由得自嘲,畢竟也是快三十歲的男人瞭!
也許,這幾天的荒唐是對過去兩年壓抑的一次徹底反動吧。
身體是誠實的。施夢縈對性很抗拒,沈惜在過去兩年裡強行克制住瞭欲望,對女友表示瞭最大的尊重。但現在既然已經和她分手,又遇到袁姝嬋這樣的極品床伴,身體就立刻作出瞭最自然的反應。一時失控,也是可以原諒的吧?
開車送袁姝嬋上班後,沈惜前往書店,籌備這周要舉辦的讀書會。
忙忙碌碌的,轉眼就到瞭周四,沈傢老爺子的八十一歲壽辰。
一大早,沈惜就趕到姐姐傢樓下,與沈惋一傢三口一起前往舉辦壽宴的酒店。
壽宴是由二伯沈永強和小姑沈永芳安排的。大伯沈永華在本省內另一副省級城市應林市任市委書記。他正處在關鍵時刻,這兩年裡既有更進一步的機會,也有轉任人大或政協,退居二線的危險,所以他常在任上,哪怕逢年過節,也總要去任下各區縣走訪慰問,回中寧的時間很少。偶爾回來,也是在高層走動的時間遠多於待在傢裡。壽宴的事自然不能勞煩他來操辦。
沈永強目前是大型民營集團公司永業集團的董事長。照慣例,身上也有省、市人大代表的光環;沈永芳則位居教育廳副廳長。他們常居中寧,沈老爺子的衣食住行,絕大部分日常事務主要由他們負責照料。
當然,他們都不會對大哥有怨言。擁有一個強勢的實權市委書記的大哥,對他們來說隻有好處。尤其像沈永強這樣號稱是民營企業傢,實際上卻和官方有著各種拉扯不斷關系的巨商。
今年不是沈執中老爺子的整壽,而且大環境也不適宜大操大辦。像沈傢這樣的傢族,最不缺的就是政治頭腦,絕不會頂風作案。於是,除瞭老爺子的三個子女及所有的孫輩、曾孫輩外,今天請來的隻有最親近的族親姻戚和至交好友,一共聚瞭五十多人,在一傢四星級酒店包瞭個小型宴會廳,擺瞭五桌。
說起來,這個排場算是很收斂的。現在中寧略有點錢的普通人傢給老人做壽,比這鋪張得多的,也大有人在。但在目前的政治空氣下,沈永華很贊賞弟弟、妹妹的安排。
沈永強的安排確實周到。他沒有把自己這一大傢子安排在一起,反倒是一傢人都散瞭出去。和沈老爺子同桌的,有兩三個相熟交好的同齡老人,以及其他身份職務相近的人物,由長兄沈永華、唐蘊婉夫婦作陪。
剩下的四桌,分別由沈傢三代長孫沈偉長一傢、沈永強夫婦及兒子沈偉揚一傢、沈惜及沈惋一傢、沈永芳一傢作陪。這就相當於每張酒桌上都有沈傢嫡親傢人,所有的客人都覺得自己很受重視,不會莫名生出遠近親疏之別。無分彼此,主客盡歡。
熱鬧瞭大約一兩個小時,老爺子又和小輩們聊瞭一會,這才在私人陪護的攙扶下,盡興而去,回傢午休。壽宴就此告終。
沈惜本想和姐姐一同離去,還沒走到電梯口就被攔住。
擋在面前滿臉討好笑容的小夥子,是沈惜的表弟,沈永芳的獨子王逸博。
這小子讀的是省師范大學,去年研究生畢業,在市重點十一中當英語老師。工作剛滿一年。在一幹同輩兄弟姐妹中,除瞭沈惋,數他和沈惜的關系最好,但也從沒見他擺出現在這樣諂媚的模樣。
“有事快說,有屁快放!”沈惜看著他的表情有些惡寒,交情又好,根本沒打算拐彎抹角。
王逸博是個典型的陽光直男,善良開朗,但從另一個角度看,也有點神經大條,沒心沒肺。他不管沈惜受不受得瞭,隻是咧著嘴嘿嘿地笑,扯著表哥,非要請他在大堂的咖啡廳坐一坐,說是有些事求他幫忙。
沈惜拗不過他,隻好隨他。沈惋一傢三口就先走瞭。
找個僻靜角落坐好,王逸博很狗腿地湊近沈惜:“哥,你可一定要救我啊!”
“哪兒跟哪兒你就要我救?你怎麼瞭?”沈惜被他這一說,倒是有瞭點興趣,“你把小姑娘的肚子弄大瞭?要是這事,我救不瞭你,你就等著被你媽打死吧!我要插手,小姑能連我一塊打死!”
王逸博滿臉賤笑:“不是不是!我有女朋友,還去招惹什麼小姑娘啊?再說我和女友每次都把安全措施做得很好,不可能中標的。我……得罪劉凱耀瞭!”
“誰?”沈惜一時沒反應過來,想瞭好一會,才對上號,“劉傢老三?劉銘遠的弟弟?”
“嗯!”王逸博把事情的原委說瞭一遍。
已經到瞭暑假的最後幾天,學校還沒正式開學,但高中老師們已經開始集中準備新學期的工作瞭。上周五從學校出來,王逸博和幾個同事一起吃飯唱K,結果在KTV的大堂遇到劉凱耀一夥。其中有一個和他摟摟親親的小姑娘居然是同事班上的學生。他那位女同事正義感爆棚,當場就上前把小姑娘拉瞭過來。劉凱耀當然不會就這麼讓人把小姑娘搶走,兩邊起瞭沖突,大鬧一場。劉凱耀倒也認識王逸博,看在他的份上,表現得還算克制,但王逸博這邊還是有個男同事臉上吃瞭一拳,腫得老高。而劉凱耀本人則在相互推搡時被最早沖上去的那位女老師戳中眼角,捂著臉疼瞭半天。
雖然這是場極小規模的沖突,雙方都沒有嚴重的傷號,但畢竟是和劉傢老三動瞭手,這一周下來,王逸博都懸著心。
沈惜頗為不解:“你擔心什麼?你怕劉老三?他能把你怎麼樣?”
王逸博欲言又止。
“你是我小姑的兒子,劉老三吃飽瞭撐的,就為跟你吵瞭幾句,跟你來邪的?就算他犯二,劉老大也絕對不會讓他這麼幹!你怕什麼呀?”
王逸博面皮微紅:“我是不怕劉凱耀……可是……”
沈惜有些板不住刻意裝出來的困惑和嚴肅,笑出瞭聲:“你小子說實話吧,那個惹瞭劉老三的同事,是男是女啊?”
王逸博嘿嘿地笑:“表哥英明!女的,叫張沐霖。也就是我老婆,你弟妹……”
王逸博當然沒必要怕劉凱耀。哪怕他是中寧豪門之一的劉傢的三公子,也無所謂。
劉、沈兩傢可謂世代交好。劉傢老爺子劉寅昆稍長沈執中幾歲,當年曾是沈老爺子的得力屬下,一起走過瞭近半個世紀的風風雨雨。要不是他最近身體不適住瞭院,像沈老爺子做壽這種場合,他是肯定要到場的。即使這次來不瞭,他的兩個兒子劉默、劉彬還是備瞭大禮,親自前來。
劉傢長子劉默現在也是縱橫中寧商界的名人,他所執掌的名程集團,從各方面來講,與沈永強的永業集團相比都不遑多讓。次子劉彬長袖善舞,八面玲瓏,不但在自傢的名程掌著實權,還是永業集團的股東之一。劉、沈兩傢第二代中,就數他和沈永強的交情最好。
論傢族財富,劉傢絲毫不遜於沈傢。但自劉默、劉彬兄弟這一代開始,劉傢基本脫離瞭政界,完全在商界打拼。在當下的大環境下,畢竟還是略有不足。因此,從某種程度上來講,劉傢對沈傢有所求。這也使沈傢在中寧隱隱比劉傢略高瞭那麼一線。當然,也隻是一線而已。
所以,兩傢的小字輩如果發生沖突,根本不必擔心會鬧出多大的事,隨便哪傢長輩出面都能輕松平息事端。要說劉傢的孩子主動去對付沈傢人,可能性實在太低,何況這次王逸博多少還占著理。
至於說王逸博算不算沈傢的人?開什麼玩笑,他姓王,他媽媽可姓沈!
所以,王逸博真正擔心的是自己的女友張沐霖。他們才剛開始談戀愛沒多久,連傢裡都沒告訴。除瞭同事以外,幾乎沒有外人知道。在劉凱耀眼中,張沐霖恐怕就是個普通的高中女教師。萬一他惱羞成怒,想出些花樣來對張沐霖實施報復,那就悔之晚矣瞭。
同時,王逸博隱約還有些怕劉凱耀的大哥,劉傢老大劉銘遠。
劉凱耀多半不敢對王逸博下手,劉銘遠卻未必。作為劉傢的長房長孫,要是由他出面,恐怕沈傢也會有些顧忌。當然最後事情肯定會擺平,兩傢也不會為小字輩的這點小糾紛而撕破臉,但這個過程裡會吃苦頭的卻可能是自己!
王逸博本人擔心劉銘遠,又替女友擔心劉凱耀。這個星期始終提心吊膽。猶豫再三,終於想到找沈惜想辦法。
聽完這小子的話,沈惜攤瞭攤手,往沙發上一靠:“你找錯人瞭吧?你該找你二哥啊!沈偉揚對付劉凱耀,那是分分鐘的事情。就算是劉傢老大,也會給沈偉揚面子的。我和他們好多年沒來往瞭,未必還有面子。”
王逸博撓頭:“說實話,我想過去找二哥。但總覺得好像還是找三哥你比較靠譜。我是想擺平這件事,不是說想去對付劉凱耀。我相信二哥能鎮住劉老三,可我就是怕他太厲害,看著像是把這事給搞定瞭,暗地裡反而把人給得罪死瞭。到時候劉凱耀不敢惹二哥,帳都算我頭上啊!”
沈惜哈哈大笑。這小子還算機靈。
“你先把那天晚上的事原原本本說一遍,說清楚點,我要聽細節。”
“嗯,那天我們幾個朋友去唱歌……”
“在哪裡唱歌?”沈惜打斷他的話。
“紅梅廣場!就是劉傢的場子,我們常去的。”
沈惜抿瞭抿嘴,示意他繼續。
“晚上十點多,我們準備要走瞭。在大堂碰到瞭劉凱耀他們,其中就有霖霖班上的學生,一個叫徐蕾的小姑娘,穿著超短裙和吊帶背心。霖霖過去把徐蕾拉出來,問她怎麼會和這些人在一起。劉凱耀很不高興,叫霖霖不要多管閑事。後來就吵瞭起來……”
沈惜聽得很認真。既然他現在有意管這件事,那就要想辦法把事辦妥。王逸博的描述有些語焉不詳,但不必深究,想必是那個女老師在和劉凱耀對話時,有些話說得不那麼好聽。
他能理解這位老師當時的心情,但不是很認同她的做法。
等王逸博說完,沈惜又問:“你們知道那個小女生,叫什麼來著……徐蕾?好吧,徐蕾。你們知道徐蕾跟劉凱耀混在一起是因為什麼嗎?”
“啊?”王逸博沒想過這個問題,“不知道……”
沈惜輕輕搖頭。
“哥,你覺得我們做錯瞭?”王逸博很在意表哥的反應。說實話,如果沈惜說他們做得不對,他是有些不服的。但他從小就和三表哥親近,對他還有些莫名的崇拜,所以很重視他的意見,更希望獲得他的認可。
“倒也不能說是做錯瞭。隻能說可能做得不夠好。你和你女朋友是教師,對自己的學生當然要負責任。但是不是一定要采取當場上前指責的方式,這個值得商榷。那女孩多大?十八歲?那都是成年人瞭。你要知道,90後,像這小姑娘,要是再小個兩三歲,甚至就成瞭00後。你們覺得她們還是小孩,其實她們都很有主見。她為什麼選這樣的路,是被迫的,還是自己愛玩?是為瞭錢,還是傢庭缺少關愛?你們什麼都不知道,怎麼幫她?我覺得,發現瞭她的問題,時刻關註著,找機會和她交朋友,建立信任,盡可能瞭解清楚她的傢庭、經歷、性格、想法,然後再和她單獨談這方面的問題,也許會更好。”
王逸博若有所思。他很想為自己,也為女友辯解一下,但他不是那種喜歡強詞奪理的人,不得不承認沈惜說的有道理。
沈惜也在思考。他在想怎麼才能妥善地解決這個問題。一連想瞭好幾個方案,最終決定采取最直接的方法。他掏出手機,撥瞭個號碼。
王逸博愣愣地盯著他。
大概等瞭十秒鐘,對方接起電話。沈惜說:“銘哥,您好!我是沈惜。”
王逸博突然意識到,原來沈惜直接把電話打給瞭劉銘遠。他很吃驚,沒想到沈惜和這有名的劉傢老大說話時,語氣竟這般隨意灑脫。
沈惜在電話裡沒有多說,隻簡單地說有這麼一件事,想當面和劉銘遠談談。對方也很爽快地約瞭時間、地點。放下電話,沈惜告訴王逸博晚上在城西總府北路上一傢名為“雅福會”的娛樂會所門口碰頭。
“啊?今天就去?”王逸博沒想到沈惜如此雷厲風行,“哥,今天是七夕,晚上還有節目呢!”
沈惜快被氣笑瞭:“靠!我幫你擺平麻煩,你還挑日子?”
其實他也略有些抱歉。因為和施夢縈分瞭手,無擔一身輕,對七夕不七夕就沒那麼敏感。袁姝嬋前幾天倒說起過想一塊過,但仔細一算日子,發現這兩天要陪新到崗的副總參加省交投集團的會議。會期三日,會議期間所有與會者都要住在雲楓山景區的某度假山莊,今晚她是回不來瞭。
所以剛才沈惜二話沒說就答應劉銘遠今晚見面,哪想今天是七夕?
但是認真想想,還是盡快解決麻煩比較重要。再說,又不會整個晚上都和劉銘遠待在一起,王逸博總有時間去陪女友。
王逸博連連對表哥拱手。他其實就是隨口那麼一說。現在是他求人,哪敢真的擺譜還要對時間挑三揀四?
讓這小子趕緊去找女友請假,沈惜則直接回傢,洗瞭個澡,美美地睡瞭一覺。說不清是不是因為上周末縱欲過度的緣故,又趕上這周為瞭讀書會的事忙瞭好幾天,他總覺得精神有些困倦。
一覺睡到晚上六點,沈惜從冰箱裡翻出一塊雞脯肉,弄瞭些香菇油菜,下瞭碗雞絲面充饑,然後開車來到總府北路。王逸博已經在雅福會門口等他瞭。
雅福會是一傢高檔娛樂休閑會所,毗鄰城西星泰百貨。沈惜帶著王逸博走進大堂,看瞭看入口處的樓層導引圖,一層是健身房和遊戲廳,二、三層是量販式KTV,四、五層是按摩足浴和水療SPA。“哥,我們上三樓嗎?”王逸博覺得多半是去KTV包廂談事。總不會在遊戲廳或者按摩房談吧?他們不是來談生意的,多半也不會去辦公室。
沈惜笑笑:“六樓!”
他直奔總服務臺而去。
王逸博又瞅瞭眼導引圖,沒看到有關於六層的任何說明,滿腹疑惑地跟上。
沈惜對總臺的服務員小聲說:“我姓沈,找劉銘遠。”
服務員滿臉堆笑,從抽屜裡取出一張電梯門禁卡遞給沈惜,同樣壓低瞭聲音說:“沈先生您好!劉總有交待,請您用這張電梯卡,乘六號電梯,到六層。服務員會為您帶路。”她招手叫來一個大堂服務員,輕聲叮囑瞭幾句。那服務員對沈惜微微弓腰,作瞭個引路的手勢。
沈惜拍瞭拍有些發懵的王逸博的肩膀,淡定地跟在引路的服務員身後。
經過大堂的電梯間,服務員並沒有停留。又穿過一條不短的走廊,拐瞭兩個彎,在一個較隱秘的位置,又有一部電梯。門邊站著一個身著黑衣的精幹男子。引路的服務員上前交待瞭兩句,男子恭敬地接過沈惜手裡的門禁卡,在控制器上刷瞭一下,電梯門緩緩打開。沈惜接過對方雙手遞回的門禁卡,示意王逸博跟上,穩穩走進電梯。
直到電梯門關上,王逸博才發問:“哥,怎麼搞得這麼神秘?接頭啊?”
沈惜試著按瞭三、四層的電梯鍵,果然沒有反應。於是直接按瞭“6”。轉頭笑道:“上去你就知道瞭。算不上神秘,就是有點不規矩。千萬別告訴你媽我帶你到這兒來,否則我會被她罵死,知道嗎?”
“啊?”王逸博陽光單純,可不是完全沒見識的蠢蛋,立刻猜到沈惜可能是把自己帶到傳說中的所謂私人會所,內心不由隱隱有些小興奮。
王逸博自小被管得很嚴。母親沈永芳是教育系統官員,父親王睿嶽則是修橋鋪路的工程師出身,現在位居省路橋工程集團的總工程師,兩人都是嚴肅正派的老知識分子,雖然都疼兒子,但對他的教養卻半點沒放松過。所以王逸博才養成瞭現在這樣充滿正能量的陽光個性。
但他畢竟處在血氣方剛的年紀,平時偶爾會有幻想,對社會的灰暗角落也有濃厚的興趣。一想到自己居然走進傳說中的私人會所,難免既緊張又激動。
沈惜猜到他在想什麼,又補充瞭一句:“這裡是劉傢的場子。劉銘遠能把我們約在這裡,應該不會是那種太污糟的地方,你也不用太放在心上。”
這話的意思,其實就是告訴王逸博既不要有心理負擔,也別抱過多幻想。
但即便聽瞭表哥的話,有瞭心理準備,電梯門一開,王逸博還是被嚇瞭一跳。
電梯兩側各站瞭三個高挑美女,身高都在170公分以上,膚白眼大,胸豐臀翹。這倒不算什麼,真正令王逸博吃驚的是她們的穿著——或者,更準確的說,是她們幾乎就沒穿什麼。
六個美女渾身上下都隻穿瞭條肉色C字褲,在乳頭部位貼瞭肉色乳貼,外加一雙黑色酒杯跟高跟鞋。除此之外,別無寸縷。乍一看,還以為她們是全裸的。
王逸博暈乎乎的,不由自主地吞瞭口唾沫。
“歡迎光臨!”六個美女一齊鞠躬行禮。她們一彎腰,頓時乳浪翻蕩,波濤洶湧。王逸博被眼前亂滾的十二個豐滿肉球搞得眼睛都直瞭。
沈惜鎮定如恒,扯瞭一把表弟,走出電梯。
“我姓沈,我找劉銘遠劉總。麻煩你們誰能帶我去他的包廂?”
站在左側隊尾的一個美女柔聲說道:“沈老板請跟我來。劉總正在等您!”
跟在這個服務員身後,王逸博的目光很難從她搖曳生姿的臀部離開。這服務員無疑很漂亮,長得像極瞭明星張雨綺,相像的程度比網上熱炒的什麼“小范冰冰”、“小周迅”之類的要強多瞭。但這不算什麼,王逸博又不是沒見過漂亮女人,他的女友張沐霖還號稱十一中三十歲以下女老師中的第一美女呢。但像眼前的服務員這種女人卻是他人生中從未遇到過的物種。她們毫不羞澀地以這副近乎全裸的模樣出現在燈光下,她們淡定地微笑、鞠躬、對話,好像根本沒意識到自己身上幾乎所有的隱秘都落在男人眼裡。
身前的“張雨綺”昂首挺胸地走著。從背後看,胸貼和C字褲根本都沒痕跡,她其實就是赤裸的。豐滿的臀瓣左右搖擺,使王逸博多少有瞭些反應,他莫名其妙浮起一個念頭:“一根毛都看不到,難道她把下面都剃幹凈瞭?”
“張雨綺”把兩人引到一個包廂外,不輕不重地敲瞭兩下門。很快,門打開瞭條縫,一張男人的臉晃瞭下,“張雨綺”輕聲說瞭兩句話。
那男人立刻打開門,“張雨綺”讓出進門的路,伸手示意請沈惜和王逸博進去。沈惜往門裡走時,特意往邊上讓瞭讓,免得碰到她全裸的身體。擦肩而過的瞬間,他說瞭聲:“謝謝!”
“張雨綺”在雅福會六層私場待瞭這麼久,倒也聽到過“謝謝”,那是她在某次為客人口爆以後的事。沈惜這一聲,是她第一次因為帶路而得到感謝,不由得有些發愣。
在歡場摸爬滾打的女孩,往往十分敏感。沈惜刻意避開她的身體的動作,雖然細微,但她還是看得明明白白。也許有些人會以為這是對歡場女子的嫌惡,但她卻不這麼想。“張雨綺”在六層見識過各式各樣的男人。如果說到正經交往,男人當然會嫌棄她這種女孩。可要說摸一把,摟一下,甚至幹一炮,她還沒遇到過任何一個主動躲避的男人。
所以,她把沈惜的這個動作理解為他對自己的尊重——雖然這個念頭令她有些好笑,怎麼會有男人對自己這種女孩表示尊重——內心湧起滿滿的感動。
在這裡工作,能收獲的無非是金錢,以及附贈的各種貪婪、鄙夷、輕蔑。當然,還有男人身體的各類氣味和永遠少不瞭的精液。
“張雨綺”每天在六層上班,不知道要被進進出出的男人摸多少下。要是有客人看中瞭她,如果興致好,會帶她去這一層的炮房操一頓;如果興致一般,帶她去廁所口交直到射在她嘴裡,也很常見。
就在沈惜他們上樓的一小時前,有個想上廁所的男人路過電梯,一時興起,把她拉進男廁,連尿都顧不上,直接在她嘴裡射瞭一發。看著他在眼前不停擼肉棒的樣子,“張雨綺”很怕他會順勢直接尿在自己臉上。
像自己這樣的玩物,居然還會有男人尊重?
她站定,雙手交叉放在小腹前,微微欠身行瞭個禮,算是對那聲“謝謝”的回應。
沒想到這個小小的動作卻惹出瞭麻煩。
王逸博就跟在沈惜身後,“張雨綺”雖然側身讓開瞭路,但畢竟還是離他們很近。如果她讓完路,轉身就走,那萬事大吉,可她偏偏站在原地行瞭個禮,這一來,腳步匆匆的王逸博就到瞭她身邊。
身處這個環境,王逸博內心頗有些尷尬,他現在隻想跟緊表哥,免得不小心在什麼地方露怯。走得急,擺手的動作就大瞭些,“張雨綺”在他身邊一欠身,豐滿圓潤的臀部自然後翹,他的手結結實實地甩在她的大腿上,發出一聲脆響。
好死不死,雅福會私場服務員的標準服裝是C字褲!C褲的原理和一般內褲不同,它無法包裹,隻能緊貼,需要女人收腹、提臀,確保它能利用自身彈性以及皮膚的吸附力“卡”在女人股間而不輕易掉落。
可現在“張雨綺”微微撅起瞭屁股,提臀的效果減弱到極點,再被巨大的外力碰撞,C褲竟一下掉瞭下來!
她情不自禁地發出一聲驚呼,飛快捂住下身,蹲瞭下去。
沈惜回頭一瞧,簡直哭笑不得。
王逸博被表哥看瞭這一眼,變得滿臉通紅!天地良心,他真不是故意去撞她的!
可現實是,這服務員的內褲被自己弄掉瞭,還有什麼好說的?真是跳到黃河也說不清瞭!他手足無措地想要解釋,可那女服務員蹲在地上再也不站起來,急得他索性也蹲下,不住口地說著抱歉。
其實這時,“張雨綺”的驚羞慌亂早就消退瞭大半。像她這樣整天這麼一副模樣站在電梯口迎賓的女孩,哪會真的害怕在男人面前暴露下體?平時確實穿瞭條C褲,可隻是聊以安慰的遮羞佈而已,難道還真和全裸有什麼不一樣嗎?
再說很多時候,自己也需要在男人面前主動拿掉C褲。
尖叫、遮擋、下蹲,這一系列動作隻是出於女人的本能而已。
習慣是一回事,本能是另一回事。習慣這個樣子見人隻說明她有職業素養,要是連本能都沒瞭,那她就變成一個不折不扣的賤貨瞭。
“張雨綺”隻是有職業素養,還不是個賤貨。
最初的本能反應過後,她迅速恢復鎮定。原本她完全可以大大方方撿起C褲,重新貼回股間,說不定還能笑盈盈地開幾句玩笑,調節下氣氛。
可王逸博擺出這麼一副比她還尷尬的樣子,倒讓她既有些好笑,又不覺感嘆。
這還真是個善良靦腆的男孩呢!怎麼也會到這種地方來呢?
這樣一來,她反倒不好意思站起來瞭。
說時遲那時快,這一連串的變故,其實也就是一兩分鐘裡的事。包廂裡那個跟班模樣的男人本想迎候沈惜,卻見他在門邊又轉回頭去,一直不進來,心裡好奇,走瞭出來。
他看到的就是王逸博和“張雨綺”相對蹲在地上的場面。
在雅福會的六層,什麼樣的怪異場景都有過。就算這時有人在走廊裡肉搏大戰,這男人也不會覺得奇怪。可現在這副場景真的很新鮮。蹲著的女孩固然滿臉尷尬,對面的男人卻顯得比她還不好意思。
沈惜有點氣惱地在表弟後腦勺上輕輕拍瞭一下,一把把他拽瞭起來。這小子平時看著不笨啊,怎麼突然腦子灌水瞭?你一直在那兒蹲著,讓服務員怎麼好意思在你面前穿C褲?你一抬頭不正好是她股間的位置?可要不穿的話,難道就一直讓她光著下身?
他半側身面朝那跟班,背對著“張雨綺”,掏出三百元遞到跟班手中,要他找人去買束鮮花來給這女孩道歉。
本來不必如此大張旗鼓,一個意外而已,說聲對不起就行。但沈惜見自己的表弟在如今的世道下,難得還留有純良的心地,也想幫他保持下去。而且,對這些特殊工種的女孩,沈惜一貫以來的的態度,就是要麼就完全忽視掉,要麼就給予比一般女孩更多些的尊重。
跟班很詫異。六層私場的服務員,像他這樣身份的男人,是隻能看不能吃的。但平日進進出出,她們身上幾乎沒一處是沒被他看過的,可能比對自己老婆的身體還要熟悉些。他早已習慣不把她們當女人看。在他眼中,這些女孩說好聽點是服務員,其實也就是婊子,有幾個最沒底線的,索性就是濫交的母狗。他見過很多男人為瞭能讓她們更賣力地伺候而送樣小禮物充當甜頭,卻從沒聽過有男人為向她們道歉而送花。
但沈惜是老板很看重的客人,就算心頭困惑,也不敢怠慢,他擠出個不比哭好看多少的笑臉:“沈先生,您看,不如直接給她錢好瞭……”
沈惜微微搖頭,用溫和但堅決的語氣說:“不!麻煩你去買花。買來之後,先交給我,謝謝。”
轉身他又對“張雨綺”說:“不好意思,我表弟太莽撞。本來應該讓他親自去買束花給你賠禮,但你們劉總正在等著我們,隻能請別人代他去買。抱歉!等我們和劉總談完,再來向你道歉。”
看著跟班帶兩人進瞭包廂,“張雨綺”慢慢起身,撿起C褲,貼回兩腿間,回想著之前幾分鐘裡發生的事,尷尬之餘,嘴角還是浮起瞭一絲笑容。
這不是職業性的笑,她是真覺得很有趣。
走進包廂,沈惜發現這裡的佈局和一般酒吧或咖啡廳的包廂略有不同,進門後不是包廂的正廳,而是一個不大的隔間,有點像酒店包廂的傳菜間,不過大瞭不少,放瞭張沙發和茶幾、立櫃等幾件簡單傢具,四個跟班模樣的男人或坐或站。
其中一人恭恭敬敬地打開瞭另一扇門。剛拉開一條門縫,就傳出一陣放肆的笑聲,有人在裡面大聲說著什麼,聽不清,隱隱還夾雜著若有若無的“嗡嗡”聲。
走進包廂的瞬間,王逸博再次變得目瞪口呆。
即使像沈惜這樣有些閱歷見識的,也不禁愣瞭一下。
包廂左手邊的一側是一排U型的大沙發,環抱著一張茶幾,擺滿瞭酒瓶、果盤、飲料,周邊還散放著五六張圓滾滾的佈制沙發凳。正對面五六米外的墻上掛著個65英寸以上的液晶屏,碟機、音響、點唱機等常見設備一應俱全。中間的區域像一個舞池,足以容納十幾人齊舞。舞池的一角立著一根鋼管,兩盞光束燈的燈光打在鋼管周圍,隻是此刻沒有舞者。包廂裡數盞搖頭燈射出的燈光閃爍搖晃,對剛進房間的人來說有些刺眼。
當然,這些擺設都很正常。令沈惜發愣、王逸博瞠目的,是舞池中一排跪趴著的女人。她們或把裙子撩到腰間,或把褲子褪到膝蓋以下,把整個下身完全暴露出來,屁股高高撅起,每個人的肉穴裡都插著一根嗡嗡作響的東西,大小有別,顏色各異,形狀多樣,但毫無例外都是女用自慰振動棒。
更詭異的是,盡管這些振動棒都在運行,從發出的聲響和這幾個女人搖擺屁股的幅度判斷,刺激感應該相當強烈,可她們卻偏偏一聲不吭,隻有單調的嗡嗡聲在包廂裡不斷回響。
一個男人坐在沙發邊緣,看著手機,冷靜地宣佈:“還有八分鐘!加油吧,誰能堅持誰就勝利!”
有三個男人同時揚起手中的遙控器,也許是因為他們調整瞭功率,振動棒發出的嗡嗡聲變得明顯清晰瞭許多。場中這些女人們扭動屁股的幅度也隨之加大,可還是沒有人發出聲音。
沈惜倒沒再註意她們,他看著坐在沙發上的人,不由得生出一絲感慨:這世界還真他媽小!
沙發上一共坐瞭九個人,六男三女。在幾個男人中,劉銘遠、劉凱耀兄弟他是認識的。還有一人卻是周曉榮,這位盡管幾乎算是個陌生人,但沈惜至少知道他姓周,是榮達智瑞的老板,也是周旻的兄弟,至於是親的還是堂的,他就不清楚瞭。孔雀醉那晚,要不是五哥及時出現,說不定兩人還要動手。
不過真正讓沈惜感嘆的也不是周曉榮,而是他身邊的女孩。
孔媛正緊緊貼在周曉榮身邊,他的一隻手摟在她的腰上。
世界真的是很小。
周曉榮突然見沈惜出現,臉色微變。孔媛更是滿臉尷尬。
坐在正中的劉銘遠沖沈惜招手:“沈小惜,過來坐!”
沈惜沉著地從地上那三個跪趴著的女人身邊走過,王逸博亦步亦趨地緊跟。劉銘遠示意沙發上的一個男人給沈惜讓座,沈惜卻向這個起身相讓的男人點頭表示感謝,示意自己坐邊上的沙發凳就行。
劉銘遠也不勉強。
一個男人遞過來兩大杯啤酒,沈惜連忙接瞭,隨手遞給王逸博一杯。
劉銘遠指著地上的女人,笑著說:“不急,先玩遊戲再說事!”
話音未落,最左邊那個女人終於忍不住瞭,側身滾翻在地,渾身顫抖著,不停地發出像嗚咽一般的呻吟。
剛才給他們遞酒的男人笑罵著,扔掉瞭手裡的遙控器。另兩人則有瞭些莫名的興奮,再次揚起手。或許這次他們把震動幅度調到瞭最大,居中那個女人索性完全趴倒在地上,像痙攣似的渾身抽搐,但還是忍著不肯出聲。
王逸博湊到沈惜耳邊,悄悄問:“哥,幹嘛要這麼折騰她們?”
沈惜拍拍他的膝蓋,用眼神示意他不要多話。
一直盯著手機上計時器的男人再次開口:“還有兩分鐘,看誰堅持到最後!”
話音未落,一直在抽搐的那個女人尖銳地嘶叫起來,隨即又一連發出幾聲類似嘔吐那樣的聲音。
此後,包廂陷入死一樣的沉寂。所有人的目光都死死釘在那個迄今為止沒有發出任何叫聲的女人身上。
像過瞭一整年那麼久,負責計時的男人終於宣佈:“時間到!菜勺兒的女人堅持瞭二十分鐘,勝利!”
始終在堅持的女人在“時間到”三個字從男人嘴裡吐出的同時,一把拽掉瞭肉穴裡的振動棒,翻過身,仰面朝天地躺倒,全然不顧裙子還在腰間,一絲不掛的下身全無遮擋,濕漉漉的肉穴暴露在所有人的眼前。她拼命地喘氣,飽滿的胸脯急速起伏,像要把所有空氣都吸入胸腔。好像此前二十分鐘她不是在忍耐呻吟,而是一直憋著氣似的。
剛才幾乎就要給沈惜讓座的那個瘦瘦高高,卻頂著個圓滾滾的大腦袋的男人站起身,得意地向眾人作揖:“承讓!承讓!兄弟我不好意思瞭!”
看來這男人就是所謂的“菜勺兒”。
劉凱耀和另一個男人或笑或罵地掏出一疊錢,扔給那男人。看鈔票的厚度,劉凱耀大概是掏瞭兩三千的樣子,而另一人拿出的差不多是他的兩倍。
沈惜估計這之間的差別就是那些女人發出呻吟的先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