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悲歡

  再次拜訪寧電集團,施夢縈心中滿懷昨是今非,禍福無定的感慨。

  曾幾何時,在這裡,施夢縈連一張和善的面孔都很少看到,想和某位主管多談幾句,往往要忐忑地枯坐半日,換來的還常是不耐煩的搪塞。今天過來,人資部裡大部分看到她的人都送上熱情的笑臉,一向待她冷漠的陳主任,臉色還是顯得有點臭,但在接過她遞上的合同文本時,還是象征性地擠出瞭幾道笑紋。

  「包書記交代過瞭,這個合同我這邊先看一下,然後送到法務那邊走程序。最近大領導們都在,流程應該不會拖得太久,順利的話一兩天,麻煩點的話,一周以內應該也差不多瞭。等這邊走完流程,我給你打電話。」陳主任把合同文本放在辦公桌上,對施夢縈作瞭番說明。

  施夢縈多少也瞭解國企在簽外包服務合同時的流程設置,知道陳主任所言非虛,甚至她說剛的「順利的話一兩天」,已經是極樂觀的估計瞭,多半是看在包副書記對這件事很重視,法務部門有些許可能會加快效率。但即使沒有「特事特辦」,一周甚至兩周內能把合同流程走完,就算很順利瞭。

  離開人資部,施夢縈猶豫瞭一下,決定還是去包副書記那裡拜訪一下,哪怕對方正在忙,自己露上一臉,簡單說上兩句就告退也好,在這次洽談業務的過程中,包副書記給瞭她很大的幫助,無論如何也該去表達一下感激之意。

  之前一個星期,施夢縈往寧電跑得特別勤,短短五天就來瞭三次,都是包副書記親自接待,溝通時間也一次比一次長。第三次溝通結束後,終於得到對方的承諾,寧電可以向榮達智睿訂購一部分下半年的課程,雖然還沒有恢復此前長期合作的舊況,但至少能簽回將近原有三分之一的課程量。

  這還隻是第一步的合作,從包副書記表現出來的善意估計,隻要榮達智瑞的課程能夠達到他們的要求,恢復長期合作也不是不可能的。

  施夢縈激動難耐,如墮夢中一般趕回公司,第一時間沖進周曉榮辦公室,報告瞭這個好消息。

  雖然到目前為止,這些都隻是包副書記的口頭承諾,雙方還沒有簽訂正式的合同,但對方是一傢大型國企,有主管副書記的親口應諾,除非出現重大意外,否則等於簽下瞭意向合同,達成合作是八九不離十的。

  原本對爭取回寧電這個老客戶根本不抱任何指望的周曉榮,自然大為驚喜,極其難得地真心誇贊瞭施夢縈一番,不得不說,這確實是她進入榮達智瑞以後表現最出色的一次,配得上任何贊譽。

  終於能得到周曉榮在「騷屄緊」、「屁眼滑」這些「表揚」以外的在工作方面的肯定,施夢縈更是信心大振。接下來的整個周末,她都待在公司裡,忙著準備合同。寧電集團是她親自談下的第一個超大客戶,她生怕到最後在合同方面出現瑕疵,認真到瞭近乎神經質的地步。在周末兩天裡打瞭 N多個電話,騷擾得程莎不厭其煩後,她總算在周一中午以前,徹底敲定瞭合同文本。

  在合同文本完成公司內部的審閱簽章流程後,已經是下午兩點多瞭,施夢縈原本可以等第二天再把文本送去寧電,但她並沒有耽擱時間,立刻攜帶文本趕往寧電集團。隻要能在下班前把文本送到對方手裡,就等於多爭取瞭半天甚至可能是一天的時間。

  現在任務完成,施夢縈心裡輕松多瞭,立刻想到應該到包副書記那邊去打個招呼。

  事實上,連施夢縈自己,都說不清包副書記為什麼會對她那樣看重,時時處處都表現得很和氣,和之前程莎和周曉榮形容的「個性古怪」、「很難溝通」完全是兩副模樣。

  如果包副書記是個男人,施夢縈可能早就想到他可能覬覦她的肉體這種可能上去瞭。

  但明明她是個五十多歲的女人,應該不會是因為這個吧?

  看來我在和人溝通這方面還是很有一手的,當然,可能隻是特別針對包副書記這種類型的溝通對象吧。

  施夢縈按捺著興奮感,在心裡給出一個自覺還算公允的自我評價。

  她現在去包副書記那邊,也是為瞭要讓她看到自己的認真和得體,把雙方的關系走得更近密些,對今後的工作肯定有好處。她不禁又對自己考慮到瞭這一層而暗自小小得意起來。

  施夢縈沒有悶著頭直闖包副書記辦公室,而是先打瞭個電話,確認一下對方是否方便,在得到包副書記高興的認可後,這才往樓上走去。

  快走到包副書記的辦公室外的時候,正好看見一個三十歲上下的西裝革履的男人走瞭出來,兩人在走廊裡碰瞭個對臉,面面相覷,一時都有些發愣。

  這張面孔絕對不陌生,可施夢縈一時卻想不起在哪裡見過。

  既然是在寧電總部大廈遇到,這男人應該也在這裡工作,是不是自己以前在別的辦公室裡曾經和他見過面,聊過天?

  施夢縈一時無法確定,隻是禮節性地笑瞭笑,匆匆從他身邊走過。

  男人臉上流露出幾分值得玩味的古怪神情,慢慢轉身,看著施夢縈走進包副書記辦公室,差點就想抬步跟上她,邁出半步,又收住動作,若有所思地在走廊上呆瞭片刻,輕輕吐出一個「哈」字,施施然走向電梯間的方向。

  因為快到下班時間,施夢縈再不懂事,也不會纏著包副書記聊太久,隻是簡單說瞭下自己送合同過來的情況,沒過十分鐘就主動告辭瞭。

  陳主任「一兩天」的估計明顯是過於樂觀瞭,抱瞭很大期待的施夢縈一直等到周五下午,都沒等到陳主任的電話。隻好在快下班時打電話過去,問一下合同審簽方面的進展。

  「我昨天問瞭一下,還差董事長的簽字,本來今天就能簽,但是廳裡臨時開一個會,今天肯定是搞不定瞭,下周一或者周二吧。你周一下班之前再來問問。」陳主任隨口解釋瞭幾句,沒給施夢縈留下繼續追問的時間,就掛瞭電話。

  事實上,也沒什麼可以追問的。合同進入到對方的內部審簽程序,施夢縈能做的,除瞭等待以外,也就是偶爾去催催對接人,連對方實際負責審簽的法務人員她都很難直接聯系上。

  陳主任是怎麼回復她的,施夢縈就照本宣科又對周曉榮說瞭一遍。

  對此,周曉榮也無話可說。

  像陳主任說的這種情況,什麼都搞定,就差董事長一個簽字,整個流程被卡在那裡,其實很常見。幸虧這次隻是因為董事長臨時參加交通廳的會議才拖延下來,如果是這位董事長要到外地出差,三五天甚至一兩周後才回來,像給培訓合同簽字這種小事,多半就會一直拖下去,不等董事長回來,可能都沒人會想起來。

  反倒是一些標的金額巨大的重要合同,即便董事長不在,通常也會得到妥善的臨時處置。

  那就繼續等吧,不差這一天兩天。

  這個星期一直在無聊苦等的,還有裴語微。

  上周三沈老爺子發病住院,沈傢第三代小輩就開始輪流在醫院陪床守夜。這周二、三兩天,輪到瞭沈惜。

  偏偏周二那天還是七夕節,裴語微隻能去醫院和男朋友見一面,陪沈老爺子聊瞭一小會兒,然後留下沈惜繼續陪床,自己獨自離開。

  回想起來,裴語微第一次和沈惜見面,也是在去年的七夕,當然要是換成公歷,那還有一個星期才會到這個紀念日。

  昨晚開始,換成沈惋陪床,但因為裴旭生一傢早早就說好要來她傢做客,裴語微也不好缺席,也沒有過來陪男友。

  直到今天下班之後,裴語微才和沈惜又見瞭面。

  「怎麼瞭?」看著裴語微懶洋洋地賴在沙發上,心不在焉的樣子,沈惜能看出她的心情不是太好。

  「唉,還能有什麼呀?大伯又說三道四,我爸隻當沒聽見……」昨天晚上,裴旭生夫婦來弟弟傢中做客,並不見裴歆睿的蹤影,這小丫頭前幾天已經出發去西藏瞭。

  這次裴旭生對待侄女倒還有幾分笑臉,並沒有一進門就橫挑鼻子豎挑眼,隻是多喝瞭幾杯之後,在醉意熏染下,先是嘮嘮叨叨地數落起瞭他那個寶貝閨女,說她整個暑假都沒在傢裡待過幾天,總在外面跑,一再感慨女兒長大瞭,有瞭自己的主見和想法,心也就野瞭,很久沒把他這個老爸放在心上瞭。

  話頭到瞭這裡,裴旭生正好想起自傢侄女的感情問題,話趕話地又說瞭幾句不好聽的話,裴語微不想跟他發生爭執,何況這一次大伯還喝瞭個半醉,即便爭執也沒什麼意思,早早就回自己的房間躲清靜去瞭。

  沈惜無奈地笑。

  這就是他當初在要不要和裴語微戀愛這件事上最大的顧慮所在。

  會毫無顧忌地對他們兩人現在的關系反復提出異議的,也就是裴旭生瞭。而他在裴新林那裡,雖然談不上有多大的影響力,卻占瞭一個親大哥的身份,不到萬不得已,裴新林總不可能和他撕破臉,鬧僵關系,這就決定瞭他隨時隨地都可以想說就說。

  有這麼一個聒噪的存在,盡管對兩人之間的感情不會造成什麼實質性的損害,可在裴傢那邊的親友中,既會造成很壞的影響,又會成為一個暗地裡的笑話,使這段戀愛關系,總給人一種麻煩多多的印象。

  也就是沈惜和裴語微,隻是偶爾感到小煩惱,換成另兩個人相處,這種煩心事如影隨形,可能早就演變成瞭大問題。人隻要心裡一煩,就容易捕風捉影,借題發揮,一步步地蔓延開去,一發不可收拾。

  不過這次,裴語微說起大伯,倒也不全是煩心,用她的說法,這次裴旭生嘮叨起他們兩人的話題,很大程度上隻是因為心中鬱結,借故遷怒而已。

  而裴語微不過是他在遷怒時隨便找到的一個小目標,在那之前,裴歆睿已經為她擋瞭好多槍,隻是小丫頭運氣好,遠遠逃去西藏,耳根子清凈罷瞭。

  昨晚送走瞭裴旭生夫婦後,伍學芳過來看女兒,悄悄說起八卦,原來裴旭生最近心情極差,甚至裴歆睿還在傢裡時,父女兩個都莫名其妙吵過幾架瞭。

  能讓六十多歲的老頭子如此不快,全都是因為他又一次被陸英波拒絕瞭。

  自從幾年前,這對父子重新相認後,裴旭生不止一次提出希望陸英波能改回「裴」姓,但從來沒有得到響應。

  細想陸英波和裴旭生這對父子之間的關系,真有點讓人看不懂。如今陸英波不再如早年般徹底拒絕和生父往來,今年以來更是和異母妹妹打得火熱,感情日深,看上去似乎已經芥蒂盡去,但對改姓之請,他又從不松口,每次都是斷然拒絕。另外一些細節更值得玩味,比如他從沒拿過裴旭生的錢,即便是老頭子主動給的,他也一分不要;趙瑜沒有要把這個「前妻的孩子」完全擋在門外的想法,雖然談不上歡迎,但也早放出話來,隻要他願意,隨時可以到傢中做客,但陸英波卻從沒去過裴旭生和趙瑜的傢,每次和生父見面都約在外面。

  聽裴語微碎碎地說著大伯一傢的事——當然她也基本上是從母親那裡聽來,頂多加上一些裴歆睿的隻言片語,很多事語焉不詳,沈惜總覺得有些古怪,陸英波的狀態像在介懷和釋然之間搖擺,他他突然冒出這樣一個念頭:感覺上,陸英波好像不是對生父釋懷瞭,倒更像是隻想和異父妹妹和解。

  隨即他又笑著搖頭,這算是什麼心理呢?當然,沈惜也不會在這些事上費什麼心思,他本就不愛操心別人的事,更何況這還是裴旭生的傢事,與他何幹?

  雖然已經好幾天沒怎麼正兒八經見過面瞭,但裴語微也沒打算一直膩著男朋友。她知道,最近一周,沈惜肯定很疲憊,所以這次她連之前每周五總要看上幾眼的《中國新歌聲》都沒看,早早就陪著沈惜一起靠在床背上閑聊。

  「爺爺這兩天怎麼樣瞭?」

  「身體還是很弱,但今天精神還不錯,我走之前,一直跟我聊天來著。」雖說晚上不必去陪夜,但沈惜白天大部分時候還是待在醫院。在他這一輩兄弟姐妹中,就他傢這一支的孿生姐弟兩個,因為都是自己開店的緣故,時間支配上比較自由,耗在醫院的時間最長。

  「那挺好,明天我們一起去醫院看爺爺吧,我覺得上次爺爺跟我聊天,挺高興的。」

  「嗯!那是!你這麼乖,又這麼可愛,爺爺看見,當然高興。」沈惜一邊輕撫著裴語微大腿上柔嫩的皮膚,一邊笑著送出彩虹屁,「哦,對瞭,明天我們去過醫院以後,再去趟蒼葭苑。」

  「你那房子裝好瞭?這麼快?」

  「還沒全都弄好,不過至少有七八成樣子瞭。我請瞭兩個裝修隊同時開工,都快兩個月瞭,房子內部差不多,花園、院子還要再收拾。明天抽空我們過去一趟,看看細節上還需要添置些什麼東西。」

  「沒啥好添置的,要用的東西,從我那邊、你這邊搬一些過去就夠啦。反正我又不是直接住你那兒瞭,我還是喜歡自己那個小窩。」

  「瞭解瞭解。」沈惜又把手伸到瞭裴語微的睡衣裡,輕捏著她的乳頭。

  「你要幹嘛?」裴語微似笑非笑地看著他。

  沈惜一臉淡定,好像正在女朋友身上輕薄的人並不是他:「沒幹嘛呀。」

  「老頭子你這兩天行不行啊?還摸!還摸!」裴語微邊說便在男友腿上錘瞭兩拳,「誰準你亂摸的?」

  「行不行的,試試不就知道瞭?」沈惜說得嘴硬,但他也知道,這幾天的自己,不管是情緒還是身體,狀態都不太好,沒必要硬來。

  「過幾天,過幾天弄死你!」

  「呦呵?你有這麼厲害?如果你真能把我弄死,之後一個星期我給你當丫頭,你想怎樣就怎樣。弄不死怎麼辦?」裴語微瞪大瞭眼睛,一臉挑釁的神色。

  「那還能怎麼辦?接著弄唄!」沈惜懶洋洋地躺倒,在床上把自己攤成一個「大」字。

  「呸!快說,弄不死怎麼辦?」裴語微不依不饒地撲過來,賴在他身上不輕不重地咬瞭他幾口。

  兩人隨意地說說笑笑,快到十點時,沈惜倦意漸濃,昏昏然進入夢鄉。裴語微還沒到困的時候,躺在邊上倚著床背讀書。

  大概過瞭半個小時,裴語微起身去衛生間,正在洗手時,突然聽到沈惜的手機響瞭,她莫名生出一絲不安,趕緊沖回到床邊。

  沈惜剛從夢中驚醒,迷迷糊糊地從床頭櫃上拿起手機,歪著身子放到耳邊。

  手機裡傳出的是沈惋悲戚但還算鎮定的聲音:「小惜,爺爺剛剛走瞭。」沈惜猛地坐直身子,張瞭張嘴,卻沒說出什麼來。

  「收拾收拾過來吧,傢裡人都已經知道瞭,應該都在過來的路上。」沈惜下瞭床,揉著腦門:「在醫院走的,會直接送殯儀館吧?」

  「嗯,大伯和二伯都說,咱們傢裡搞搭棚停靈這一套,影響不好,準備直接辦手續送殯儀館。」

  「好,我知道瞭!等我過來再說吧。」

  裴語微從沈惜接電話時的三言兩語,已經猜到發生瞭什麼。雖然她和沈執中見面次數不多,但每次見面,老爺子待她都十分溫和可親,現在想到原本計劃明天再去醫院探望的老人傢,竟然已經撒手人寰,自此陰陽兩隔,不由得生出一股濃濃的哀傷。

  「我要不要也去?」

  沈惜看瞭眼女友,猶豫瞭一下:「你還是不要去瞭,今晚這個場合,不合適……」說到這兒,他又生怕她有所誤會,趕緊補充說:「不是說你的身份不合適,而是現在就參與這個事,對你本人不合適,我也怕叔叔阿姨會不高興……」

  「我懂!」裴語微趕緊表示自己不介意。

  「火化儀式和追悼會應該就在這幾天,到時候你再過來好瞭。」沈惜輕輕抱瞭下裴語微,「今晚我可能不回來瞭,明天再聯系。」浮事難料,悲歡各異。

  周六一大早,才過七點半,郭煜就趕到瞭袁姝嬋傢門口。

  袁姝嬋頂著略顯凌亂的頭發,睡眼惺忪地開門,滿腹怨氣地說:「你這麼早來幹嘛?」

  「早?我昨天發的微信你沒看哦?」郭煜略感奇怪,雖然他確實沒收到回信,但以為隻是袁姝嬋懶得回而已,「我說七點半就過來,實際上我遲到瞭幾分鐘呢!」袁姝嬋翻瞭翻白眼,沒說話,側身讓郭煜進瞭門。

  郭煜笑嘻嘻地問道:「怎麼樣?還在流血嗎?」

  袁姝嬋又翻瞭個白眼:「還沒幹凈呢!你要不要這麼心急,還流著血就想操啊?」

  說起來,袁姝嬋已經在懷疑自己的月經周期是不是徹底改變瞭。過去她的周期一直很穩,基本是28天,極偶然變成27天。隻有過去一年裡,有兩次和沈惜做愛過後,因為是在非安全期內射在裡面,事後吃瞭避孕藥,才會有一點變化,很快又恢復正常周期。

  但是最近兩個月,不知怎麼的,她的月經周期似乎有縮短的趨勢。這個月又早來瞭兩天,以至於她周一時毫無防備,在公司裡突然發現兩腿間濕乎乎熱烘烘的,幸虧發現得早,不然就算公司的制服裙是深色的,萬一沾染瞭血跡,也會很狼狽。

  看來有必要重新設定手機上計算周期用的APP瞭。

  不管是不是因為這幾個月裡和郭煜有過一兩次不戴套的做愛,不得不事後吃藥造成的,反正袁姝嬋肯定要把這責任推到他身上。

  郭煜倒也爽快地全都認下,開玩笑說:「還好是今天來,如果是你們比賽那天來瞭,那你可就倒黴瞭,我記得你那套舞裙好像是白色的。」

  「要是一下子提前到那天,我就得去看醫生瞭!」袁姝嬋沒好氣。

  「今天來其實最合適,我一直擔心你會不會過幾天流血,到生日那天不能完成約定呢!」說到生日那天的約定,袁姝嬋更是氣悶。

  說是約定,其實就是賭輸後的懲罰。

  一切都透著邪門,這回賭賽,原本有著十足信心的袁姝嬋居然輸瞭。

  其實這回去上海參加比賽,從袁姝嬋到舞蹈工作室的老師,對比賽名次都沒有任何期待。因為比賽邀約來得很倉促,而且對方毫不隱晦地說明瞭情況,她們隻是臨時幫忙的替補隊員,隻因為另一個原本說好參賽的舞團臨時退賽,而袁姝嬋所在的舞蹈工作室的老師又恰好和賽事組織者中有很深的私交,這才臨時求上門來,請她幫忙救急。

  因為事先全無準備,所以舞蹈工作室裡好幾個學員,或因公事,或因傢事,都不能調出時間來跑去上海參賽,其中就有平時大傢公認實力最強的兩人。因為太多好學員缺席,就連老師都直言,這次比賽,成績不重要,大傢就當一起去和同好者交流。

  所以袁姝嬋事先才會和郭煜打瞭個奇怪的賭,賭本方團隊這次進不瞭比賽四強。

  可怎麼都沒想到,這次同去的隊友們都十分賣力,也可能是因為沒有成績壓力,隻想好好表現,反而幾乎所有人都在比賽時爆發出比平時好太多的狀態,這樣一來,她們這個隊居然一路披荊斬棘,殺進瞭四強。

  到達這個名次後,她們已是強弩之末,不管是狀態還是體能,都已經超越瞭極限,最終的名次也就隻是第四名,但這個成績和來前的預期相比,已經好得太多瞭。從老師到隊員,大傢都喜出望外,比賽結束後一起出去聚餐好好慶祝瞭一番。

  所有人當中,隻有袁姝嬋哭笑不得。

  哪有這麼坑隊友的?

  按理說,大傢如此超水平發揮,真是很值得慶祝,包括袁姝嬋自己,都覺得這個意料之外拼搏得來的第四名確實很珍貴。可這樣一來,自己卻輸瞭賭賽,回去還要被郭煜折騰,這究竟該算是喜還是悲呢?

  郭煜其實一直保持和她的聯系,從晚上九點開始就追問到底最終獲得瞭什麼成績。

  袁姝嬋心情鬱悶,懶得回復。直到吃完慶功宴,回到賓館房間,洗完澡上床,她才氣哼哼地回瞭兩個字:「第四。」

  「哈哈哈哈哈哈!」郭煜毫不掩飾地發來一長串得意的笑,看得袁姝嬋恨不得直接把手機給丟到地上,「周末是你的生日,到時候我就要收取賭註嘍!」兩人的約定就是這麼一句話,袁姝嬋甚至還不知道他具體要提什麼樣的要求。

  「今天來月經挺好,到你生日那天,基本就幹凈瞭,這是老天也想幫你過一個happy的生日啊!」郭煜發來一個賤兮兮的笑臉。

  「操!你這話說的,好像我隻要能做愛,就happy瞭?」袁姝嬋的生日就是明天。

  沈惜因為爺爺剛過世,這個周末必定忙得要死,所以隻發來一條短信祝福。

  當然,就算他閑著沒事,袁姝嬋也不會強求他今年還過來陪她過生日,一來他現在已經有瞭個女朋友,二來她也不愁沒人陪。

  兩天前,郭煜提出要從周六一早就開始慶祝,直到度過零點,到周日袁姝嬋生日的正日子。袁姝嬋本以為他是想從周六開始就和自己上床一直玩到次日,算算到周六月經差不多也該幹凈瞭,所以並沒有拒絕,隻留下一句:「萬一到時候還不能做,你可就白費心思嘍!」郭煜隻是笑笑,沒說什麼。

  所以今天一看郭煜居然早上七點多就來敲門,袁姝嬋真是又好氣又好笑:「你就這麼急,也不讓我睡個好覺!?」

  「急?急什麼?我不急。」郭煜淡定地上下打量瞭袁姝嬋一番,「我可以慢慢等,不過你還是快點收拾吧,我們一會就出發!」

  「出發?」袁姝嬋一下子愣住瞭,她一直以為郭煜急吼吼過來隻是為瞭床上那點事,沒想到還要出門,「出發去幹什麼呀?」

  「不是說瞭從今天開始給你慶祝生日嗎?我已經把一整天都安排好瞭,帶你好好出去玩。對瞭,你月經到底幹凈瞭沒有?說實話!」

  「基本上沒瞭……昨天晚上還有一點血,今天估計差不多瞭……」袁姝嬋有點懵,被他突然嚴肅地小小吼瞭一聲,有點不知所措地說出瞭實情。

  「那就最好瞭,身體不會不舒服就好,今天要在外面跑一整天呢,而且還有點下小雨,別凍著肚子。」郭煜像轟小雞一樣催她趕緊去洗漱換衣,「快快快!」

  堅信郭煜會扯著她在床上操足兩天,用一泡泡精液和一次次高潮為她慶祝生日的袁姝嬋,早早做瞭準備,剛才這會她看著迷糊,其實早就睡夠瞭,預計到這個周末可能會耗盡體力,她昨晚才九點就上床去醞釀睡意,不到十點就進入瞭夢鄉,所以才沒看到郭煜十點多發給她的那條微信。結果現在和她預料的完全不同,郭煜非但沒想一直賴在她的床上,反而要把她往外帶,這就讓袁姝嬋莫名其妙瞭。

  他總不會是想拽著自己去玩野戰吧?

  如果安全方面沒問題,袁姝嬋雖然對野戰很陌生,但也不怵,可看看外面陰沉的天色,淅淅瀝瀝的小雨,她覺得郭煜還不至於這麼沒腦子,在這種天氣裡跑出去野戰。

  那他葫蘆裡到底賣的是什麼藥?

  郭煜為這天明顯費瞭不少心思,帶袁姝嬋出門吃過早飯,就駕車直奔撫祥湖。

  車子停到湖東面某個停車場,隨後改為打的,到瞭湖南側一個二層小咖啡館。

  這裡是民國時仿西洋別墅式的建築風格,二層的露臺不大,平時應該能放上兩三張小桌,今天下雨,時間又還早,整個咖啡店都沒幾個人,露臺上更是空空如也。

  郭煜叫服務生撐起一把大遮陽傘,在露臺最好的位置擺上一幾二椅,兩人面湖而坐。

  平望出去,微雨的湖面煙水朦朧,濕潤的空氣中,飄散著湖岸邊泥土和草木的芳香。細密的雨絲打在傘上,發出「沙沙」的聲響,倒是格外映襯出周圍的寧靜,偶爾有幾滴雨落在胳膊上,水珠和赤裸的肌膚觸碰,帶來一絲沁到心裡的涼意,這時拿起杯子,呷一口溫香的咖啡,縱是八月夏日,卻也周身愜意。

  兩人並沒有聊得很多,有一句沒一句的,更多的時候就是望著遠遠的湖面和細密的雨絲發呆。

  袁姝嬋很喜歡此刻仿佛時間停滯般的寧靜。

  接近中午時,郭煜帶袁姝嬋去距離咖啡館不遠的一傢湖畔私傢菜館吃完中飯,然後坐上一艘小小的搖櫓船,「咿咿呀呀」地搖進瞭雨中湖的空蒙氤氳之中。

  大約半小時後,他們在湖東面一處碼頭上岸,恰恰就在上午來過的停車場附近。這邊是中寧新興的一塊商業區,最近幾年連著建起瞭三座大型的商業廣場,中寧的第二個萬達廣場,「湖東萬達」也在這片區域內。

  郭煜和袁姝嬋整個下午都泡在湖東萬達的六層。

  下午,和上午截然不同。

  湖東萬達六層有一半是電玩城,郭煜和袁姝嬋在這裡玩瞭足足半天各款遊戲機,3D飛行、抓娃娃、賽車、射擊、跳舞機……玩得不亦樂乎,滿身大汗。

  休息時,袁姝嬋似笑非笑地盯著郭煜:「你今天這是什麼套路啊?」

  郭煜故作高深地說著過時的「金句」:「若涉世未深,就帶她看盡人間繁華;若心已滄桑,就帶她坐旋轉木馬。」

  「那不對啊,像我這種涉世未深的女孩子,你該帶我去看人間繁華啊……」袁姝嬋突然稍稍捏起瞭嗓子,用卡通片裡小姑娘的語調說,「你怎麼能拿這些小孩子的玩意糊弄我呢?」

  郭煜苦笑:「呃……這個……是我錯瞭。」

  「你來這套,不就是想說你是閱人無數的老司機,套路很深瞭唄。可你不知道,就是因為你閱人無數,所以我就一定不能為你寬衣解帶啊,你這種人不是隻吃灶邊爐臺這套嗎?可你又有老婆,灶邊爐臺也輪不到我,那我們以後是不是就不用見面瞭?」袁姝嬋一旦作起來,是不會輕易收兵的。

  郭煜機警地幹脆認輸,半句都不辯駁:「反正是我錯瞭!今天我全錯瞭!」

  電玩城再往上走一層就到瞭美食城,玩瞭一下午遊戲,體力消耗很大,所以晚飯時兩人的胃口都顯得特別好,餛飩也好,面也好,粥也好,餅也好,砂鍋也好,各種吃食,都點瞭一些,狠狠吃瞭一頓。

  回到傢裡的時候差不多快到八點瞭。

  在車上,郭煜終於說瞭這一回的懲罰內容:因為袁姝嬋從不在郭傢留宿,也不允許郭煜在自己傢過夜,所以今天郭煜要求睡在袁姝嬋傢,從零點開始,之後她生日的完整24個小時裡,袁姝嬋的身體必須完全放開,不管他要操幾次,怎麼操,插哪個洞,射在什麼地方,全都由他說瞭算。

  袁姝嬋氣得咯咯笑:「你倒是想得好美啊!明天到底是我的生日,還是你的生日?」話是這麼說,實際上細想想郭煜的要求也不是太過分。因為其實他說的那些,頂多就是肛交、不戴套,都是過去試過的花樣,隻是以前是「零售」,這回拼在一起要搞「批發」,一次性都要玩遍,又定瞭個24小時的時限。真正的新條件,其實隻有在袁姝嬋傢過夜這一條。

  這次為瞭給她慶祝生日,郭煜還特意安排瞭誠意滿滿的一天,袁姝嬋多少有一丟丟感動——當然僅僅是基於炮友關系的感動,她還沒天真到從這些痕跡明顯的刻意計劃裡誤解出愛意。

  所以袁姝嬋答應得還是挺痛快的:「行,沒問題。不過,我事先聲明,『整整24個小時』這條,我肯定做不到,可不是我拒絕履行約定哦。」

  郭煜沒摸準她的意思:「為什麼?你要是沒有正當理由而做不到,那可要實施終極懲罰哦!」

  「終極個屁!不就是3P嗎?你準備找誰來跟我3P啊?你找得著人嗎?」袁姝嬋一點沒怕他那充滿瞭玩笑口氣的「威脅」,「明天中午得回爸媽傢吃飯,我現在又沒丈夫,又沒男朋友的,三十多歲的女人,老爸老媽可惦記著我呢。最快也得下午兩三點才能回來,這一來一回,怎麼也得四個小時吧,這個算不算正當理由?」

  「哦……」郭煜訕訕地笑,袁姝嬋說的確實是個不容反駁的正當理由,「那就扣除這四個小時,除此以外,你生日裡的所有時間都得歸我,你這一身騷肉也歸我,這可不能再打折扣嘍!」

  進門後,袁姝嬋甩掉鞋子,脫瞭外衣,隨口對郭煜說:「我先洗澡瞭,你先隨便待會。」隨即徑直進瞭衛生間。

  站到蓮蓬頭下,打開龍頭,舒舒服服地讓溫水沖刷著身體。

  剛把頭發淋透,洗發液、沐浴乳之類的一概都還沒用上,袁姝嬋突然聽到衛生間的門被打開瞭,扭頭一看,脫得一絲不掛的郭煜走瞭進來,拉開淋浴房的玻璃移門,擠到瞭她的身邊。

  「討厭!你幹嘛?這麼等不及啊?」袁姝嬋半認真半做作地推瞭他幾下,地方狹小,兩人的力量又有差距,自然推不動。

  郭煜嬉皮笑臉:「你不是說明天回爸媽傢至少要用四個小時嗎?那這點時間,現在總得補給我吧?時間從現在開始算,從現在起,你這身肉就歸我瞭!」

  袁姝嬋攤開手掌接瞭些水,潑到瞭郭煜臉上,正咯咯笑著,突然被他按著肩膀壓到瞭墻上。蓮蓬頭裡噴出的溫水,沖刷著她的身體正面,緊貼著墻面的大腿、屁股和背脊卻都感受到從墻磚上傳來的絲絲冰涼。

  郭煜緊緊貼瞭上來,壓住瞭她大半個身軀,將袁姝嬋的右乳從球形擠壓得成瞭一塊變異的肉餅,他甚至還在一點點往前擠,袁姝嬋感覺自己整個人好像在男人的身體和墻面之間被壓得越來越扁,連呼吸都變得急促。郭煜的右手按在她的左乳上,因為兩人身體緊貼,他的手沒有太多活動空間,隻用手指捻弄乳頭,時不時輕輕彈動,惹得袁姝嬋渾身酥癢,自乳頭處激起一陣陣電流,傳遍全身。

  郭煜滿帶壞壞笑容的臉慢慢湊近,嘴唇落在袁姝嬋的臉頰上。他這會應該是微微屈起瞭雙腿,因為袁姝嬋明顯感覺到一根很硬的棍狀物插入到自己兩腿之間,橫橫地硌在肉唇上,磨蹭著襠下和兩腿間的皮膚。

  因為橫瞭一根肉棒,雙腿間漸漸濕漉漉地積起瞭一層水,袁姝嬋說不清那到底是自頭頂沖下的,還是從身體裡流出來的。

  郭煜終於稍稍後退半步,不再繼續向前擠壓,袁姝嬋大口大口地喘著氣。因為兩人之間有瞭些許空間,郭煜可以伏低身體,俯頭到袁姝嬋胸前,親吻兩團乳肉。他輕柔地含住乳頭,雙唇夾緊細細地磨著,伸出舌頭玩弄似地來回撥弄,又嘬起嘴唇盡情吸吮,既麻又癢還帶著幾分痛感的滋味帶給袁姝嬋越來越強的刺激。

  溫水不斷淋在頭頂,沿著額頭、面頰、發絲不住往下滴,袁姝嬋睜不開眼,雙目半開半閉,而身體似乎也在半醒半昏品味著美妙的滋味,鼻間流出細微難聞的「嗯嗯」的嬌吟。

  郭煜的手還在她的雙峰間不斷遊走,每當手按在瞭一邊乳房上,他的嘴必然會第一時間換到另一邊。手指、掌心、嘴唇、舌頭,能用來刺激挑逗的部位都用上瞭,完全不同的多種觸感使袁姝嬋愈發欲火高熾。

  她像個壞掉的洋娃娃似地癱軟在墻上,要不是郭煜有力地支撐,她可能會全身無力地順著墻滑倒在地。胸前的刺激,漸漸化作遊遍全身的快感,先如泉湧,再如井噴,最後如潮滾,席卷著身體的每一個毛囊,每一寸肌膚,每一處神經。

  袁姝嬋的呼吸聲越來越重,身體不自禁地微微顫抖,兩個乳頭都放肆地挺立著,像兩粒嬌嫩的紅豆。碩大的乳暈,似乎連顏色都變得深瞭很多,上面一排排微凸的顆粒,變得愈發立體。她幾乎是出於下意識地伸出手,緊緊抓住肉棒,純粹發泄般使勁擼動,使原本就已經挺起的肉棒脹大到幾乎難以單手握緊。

  過瞭好一會兒,郭煜的嘴終於離開袁姝嬋的身體,直起身將她抱在懷裡,輕撫她的頭發,溫情地吻著她的臉。袁姝嬋仰起臉來尋覓著郭煜的唇,在兩人的唇觸碰的瞬間,立即卷成恣意的纏綿。郭煜貪婪地吮著袁姝嬋鮮紅的唇,把舌頭肆無忌憚地伸進她的嘴,頂開牙關,吸住她的軟舌,兩人忘我地吻瞭起來,舌頭像畸形的連體嬰般死命糾纏。

  袁姝嬋的胸部起伏得越來越快,突然整個身體明顯抖瞭一下,原來郭煜把手伸到她兩腿間,手指鉆入肉縫中輕摳。

  她的身材很豐滿,陰唇邊的肉非常肥厚,像兩座綿軟柔韌的小山丘簇擁在肉縫兩邊。郭煜的手指撥開兩片大陰唇,一點點觸到小陰唇和陰道中的嫩肉,裡面早已變得滑潤黏膩,輕輕一觸,指尖立刻變得濕乎乎的。

  郭煜的手指不但在肉穴中摳搔,還用大拇指的指肚擠按陰蒂,時而又在陰道口兩片肉唇上旋轉揉壓……他的另一隻手插到袁姝嬋背後,強行在墻面和屁股之間擠出一條縫隙,使勁捏著臀肉揉搓。

  幾種刺激混合在一起,勃發的淫欲幾乎要使袁姝嬋的身體炸開。

  「啊……」

  在一聲驚叫中,袁姝嬋的身體被郭煜猛地一下翻轉。他用一隻手按在她脖子以下肩胛之間的部位,使袁姝嬋整個身體都貼在墻面上,她的雙手抬到瞭肩膀以上,扒在比自己腦袋略高的墻上。郭煜把龜頭頂到肉縫間,輕輕聳瞭幾下,幾乎已經插到穴中,可又退瞭出來,伏到袁姝嬋耳邊說:「自己把屄扒開!」

  袁姝嬋毫不猶豫地把手伸向臀後,微撅起屁股。郭煜往後退瞭一步,肉棒也往後挪瞭挪,不再頂著穴口,給她的手留出空間。袁姝嬋使勁扒開臀瓣,手指搭住陰唇,往兩邊扒開,露出裡面嫩紅的穴肉。

  溫水順著股溝流淌下來,沖刷穴口,這種溫潤爽滑的感覺令袁姝嬋頗感愜意。

  郭煜滿足地看著眼前微撅的肥臀和藏於其間的那個已經被完全扒開的嫩穴,又向前挺動身體,龜頭再次陷入肉唇之間。

  肉棒慢慢插入,一直都有溫水澆淋,按說不會幹燥,但也許是因為此刻的姿勢,使肉穴比平時顯得更緊些,袁姝嬋竟發現郭煜的肉棒好像比平時更加粗大,尤其是龜頭尤其鼓脹,陰道在被撐開的那刻,甚至有種被撕裂的感覺。隨即,陰道徹底充滿,深處的某個部位被死死頂住,這種飽脹感給瞭袁姝嬋一種錯覺,好像隻要郭煜一退後,自己身體中的液體就會隨之一起傾瀉而出。

  短暫的停頓後,郭煜推著袁姝嬋的屁股開始前後聳動,粗大的陰莖來回刮著陰道壁,輕微的痛感和強烈的快感雜糅在一起,反復沖擊著她的神經。她的意識開始變得模糊,雖然現在溫水沖刷的是她的身體,並沒有直接澆在頭上,但濕漉漉的頭發還是不斷滴下水來,使袁姝嬋大部分時候還是要緊閉雙眼,視覺上的閉塞導致所有感覺都集中在瞭最隱秘的部位,隨著郭煜身體聳動越來越快,袁姝嬋的叫聲也愈發淫蕩起來。

  在衛生間裡,她的叫聲回旋得特別響亮婉轉。

  這樣的叫聲使郭煜更加興奮,一把抄起袁姝嬋的左腿,兜在她的膝彎處。袁姝嬋被迫單腿站立,左腿不得不屈起膝蓋,貼到瞭墻上,這個姿勢使她的臀瓣完全被扯開,郭煜的抽動自然更加爽快。

  溫水淋在肩頭,順著背脊和肋部流遍全身,袁姝嬋感覺身體越來越熱,隻是此刻她也分不清自己臉上、身上流淌的究竟是汗水還是淋浴用水。

  當最後一次撞擊直入袁姝嬋身體最深處,一股火山爆發般的快感讓郭煜透不過氣來,猛射出一股股濃精沖入子宮,倒激而出的淫液又如洪水泛濫般湧出,沖刷著龜頭。

  強烈的刺激使兩人都無法再用語言來交流,郭煜放開抄起袁姝嬋大腿的手,掰轉她的腦袋,把嘴湊瞭上去。袁姝嬋努力扭轉頭來,熱烈地回應著,兩人的唇抵死相纏。

  許久之後,兩人才終於分離開,郭煜背靠著墻,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袁姝嬋索性一屁股坐倒在地,雙腿支成個變形的 M,嫩穴中白濁的液體一股股地湧流而出。

  她近乎失神地仰起頭來,望著衛生間頂燈白茫茫的燈光,喃喃低語:「好爽,好爽……」她大口地喘息,把「好爽」兩個字反復地說瞭好幾遍。

  郭煜蹲下身,又把手伸到她襠下,用手指搓弄浸潤著精液和淫水,濕黏得一塌糊塗的陰唇,袁姝嬋鼻腔裡擠出婉轉的「嗯嗯」的叫聲,雙腿夾緊。

  兩人再度熱吻起來。

  過瞭好一會,袁姝嬋掙紮著扶墻起身,又把自己的身體置於蓮蓬頭下。

  郭煜的手繼續在她身上遊走:「還要洗嗎?」

  袁姝嬋輕輕在他小腳上踹瞭一下:「剛才我又沒洗完!」

  郭煜貼在她身後,雙手穿過她腋下,把玩著兩團肥乳:「正好,剛做完,現在洗洗。」

  「你這就做完瞭?不行瞭?」袁姝嬋白瞭他一眼。

  「做完第一次嘛……」

  「那你今天準備做幾次啊?」

  「能做幾次就做幾次!」郭煜輕捻乳頭,低頭吻著袁姝嬋的脖子,「直到再也硬不起來、射不出來為止!」

  袁姝嬋輕扭身體,享受著胸前和脖子那種麻癢的舒適,反手握緊滑膩疲軟的肉棒,「咕嘰咕嘰」地擼瞭幾下,媚笑著說:「你這麼操,也不怕死瞭?」

  「你這種騷屄,天生就是要把身邊男人吸空榨幹的,爽死在你這屄裡,也值得!」袁姝嬋加快瞭擼動的頻率,雖然剛射完沒多久的肉棒不可能立刻恢復,但她喜歡這種手感。

  「那你今天就準備死在我這兒吧,記住,立好遺囑,就說你是自願死在我屄裡的,跟我可沒關系啊!」兩人一邊說笑,一邊沖洗,郭煜還要求袁姝嬋就著溫水的沖刷,用舌頭幫他好好清理瞭一下肛門。

  足足又多耗瞭二十多分鐘,直到感覺再被水沖淋下去,皮膚都要受不瞭瞭,兩人這才擦幹身體,走出衛生間。

  看著袁姝嬋彎腰翹臀,在抽屜裡翻找著睡衣,郭煜坐在床邊笑嘻嘻地問:「對瞭,你們上周比賽跳的舞是啥樣的,跳一遍給我看看唄?」

  袁姝嬋翻出一件真絲睡裙,但沒急著往身上套,拿在手裡走回到床邊。

  「比賽時穿的舞裙被老師收回去瞭。而且那是群舞,沒有配合,我一個人跳,有些動作怪怪的,也不方便做。」

  「你可以不穿衣服啊……嘿嘿」郭煜在袁姝嬋的屁股重重地拍瞭一記,「跳肚皮舞,就算是群舞,動作不是都差不多嗎?」

  「誰說我們比賽是跳肚皮舞啊?除瞭肚皮舞,老師也帶我們跳爵士的好吧?還有waacking,不過那個我真跳不好。」

  郭煜擺擺手:「也不一定非要比賽時跳的,反正我要看你跳個舞。」

  「為什麼?」

  「不為什麼,就是想看你跳舞,說好的,這一天裡我想怎麼玩就怎麼玩的!」

  「是想看我跳舞,還是想看我現在這樣子跳舞?」袁姝嬋邊說便把手放到乳房和陰阜上,挑逗般地輕撫著。

  「嘿嘿,今天先看場不穿衣服的,下次再看穿衣服的。」

  「行吧,反正今天你說瞭算。」袁姝嬋也不扭捏,「老師私底下教過幾個專門跳給男人看的舞,便宜你瞭……我都不知道還能不能記全動作。」

  郭煜眼睛一亮:「你們老師教你們跳這種舞幹嘛?你以前沒跳過?」

  袁姝嬋把手裡的睡衣丟到床上,在床上、床頭櫃上翻找起來,邊找邊說:「你想得美,當然給人跳過!」

  「你找什麼呢?……跳給誰看瞭?你前夫?」

  「要你管?」袁姝嬋哼瞭一聲,「我找手機呢,總得放點音樂啊。」

  找瞭一會,不見手機,袁姝嬋終於想起之前回傢後直接進瞭衛生間,手機還在鞋櫃上的包裡。

  「出去吧,外面地方還大一點。」袁姝嬋招呼郭煜跟她一起回客廳。

  她現在租的這套房子,進門左走是客廳,往右繞個彎就是餐廳,彼此間是打通的,沒有任何隔斷。

  袁姝嬋讓郭煜坐到餐桌旁的椅子上,拿過手機來,找出適合的音樂,擱在餐桌上。

  她站到郭煜身前兩米左右的位置,轉過身去,背對著男人,擺瞭個Pose,突然又轉過身來問:「對瞭,你的襯衫在哪兒呢?」

  郭煜一愣:「幹嘛?你要穿啊?不要穿衣服,就想看你一絲不掛地跳!」

  「切!沒品位!懂不懂啊你?別廢話,把你襯衫給我。」

  郭煜拿她沒辦法,想瞭想說:「白天我穿的那件都是汗,再拿一件吧。」因為事先就想好今天一定要在袁姝嬋傢過夜,所以他隨身帶著替換衣褲,從內到外都齊全,很快就翻出一件幹凈的白襯衫。

  袁姝嬋穿上襯衫,隻扣腰部偏上的一顆扣子,對她來說偏長的襯衫下擺正好蓋住屁股。她重新轉身背對郭煜,扭頭向他示意點開手機上的音樂。

  音樂聲中,袁姝嬋張開掌心,雙手抬到胸前,像面前有堵墻,她正用手平扶著這面墻似的。一兩秒鐘後,她突然自左往右甩瞭下頭,完全散開的頭發飄甩起來,因為剛洗完澡,發間水潤飽滿,顯得很沉,沒能完全甩開。

  原本微微向左突出的胯部,甩頭之後自然右擺,這次突出的幅度更大,形成一個魅惑的半圓,袁姝嬋右腿微曲,左腿伸得筆直,腳尖點地,有韻律地微微輕晃。

  突然她扭動腰臀,平著劃瞭一個大大的圓弧,美妙的臀線如同一個碩大的圓球在郭煜面前轉過。袁姝嬋雙腳站定不動,半轉側身,雙掌相疊,十指交叉,擋著半邊臉,眼神中帶著濃濃的饑渴之意。

  她猛地放下雙手,垂在身體兩側,下巴沖郭煜揚瞭揚,帶著一絲挑釁地飛瞭個媚眼。

  袁姝嬋再次背轉身,張開雙腿,膝蓋分別朝向左右兩側,緩緩深蹲。從背後看,因為下蹲幅度很大,她的臀部落到最低時幾乎貼到地面,雙腿形成一個明顯的 M形。在她蹲下時,原本能蓋住屁股的襯衫下擺,隨著下身的動作而上移,蹲到最深時隻能遮擋三分之一個屁股,豐滿的大腿和下半截臀瓣完全暴露出來,完美的臀線和深深的股溝極其顯眼。

  她慢慢起身,又再次深蹲,這樣的動作重復瞭三次。最後一次蹲下,隻蹲到瞭最深時一半的深度,她雙手上揚交叉在頭頂,左右扭擺起瞭屁股,妖嬈地蕩漾身體。興之所至,她甚至還像男人抽插那樣前後聳動瞭幾下身體。最後,她哈下腰,上身前傾,以極慢的速度向後抬臀,因為上半身完全倒向前方,隨著下半身的抬起,視覺上好像隻有那個驚人豐碩的圓臀如日出月升般越抬越高。襯衫貼在腰間,隨著臀部的不斷抬升,赤裸的下體越來越清楚地顯現,直到整個肥熟的臀部和幽深的肉縫徹底暴露在郭煜眼前。

  袁姝嬋還生怕遮得太多,又把襯衫往上揪瞭揪,使屁股上不可能有半點遮擋。

  她稍稍抬起上半身,雙手掐腰,屁股扭向左邊,俏皮地用左腳尖點地,輕踩兩下,再往右邊扭,換成右腳尖點地,輕踩兩下。重復兩遍,這才完全直起瞭腰,霍地轉身,往前嫵媚地一邊扭動軀體,一邊往前走。

  在走動的同時,她抬起右手,手指輕晃,遙遙地虛點郭煜,左手放在腰間,揪著襯衫一角,不時拉起衣擺,露出腰間的肉,但頂多拉到快要露出乳房的位置,又看似不情願地重新放回衣擺。

  他們兩人間的距離很近,袁姝嬋隻邁瞭兩大步就來到郭煜面前。從郭煜現在坐著的角度,平行的視線恰好落在她的雙乳上,雖然有襯衫遮擋,但隻扣瞭一顆扣子,怎麼能擋得住顫動的豪乳?伴隨著她的舞姿,大半乳肉一直在性感地甩動,每一下好像都甩在他的肉棒上,已經疲軟瞭許久的肉棒又蠢蠢欲動起來。

  袁姝嬋猛地跪倒,跪得很低,像卡通片中卡哇伊小女生坐地哇哇大哭那般小腿外翻,屁股幾乎都要坐到腳踝上瞭。她撩瞭下頭發,俯下身,頭部自左而右在郭煜兩隻腳丫上方掠過,臉部肌膚差一點就要碰到郭煜的腳面。她重新直起上半身,雙手緊抓發梢,一點點揪著頭發,慢慢抬升到鬢邊,仰起臉,露出饑渴難耐的神態,發出一聲在激烈前戲時才會發出的嬌媚的「嗯啊……」的叫聲。

  她雙手扶地,上半身再次傾倒,一直鉆到郭煜兩腿之間,這次她的臉湊到瞭正在恢復硬挺狀態的肉棒邊,隻隔瞭幾厘米的距離,張嘴沖著龜頭輕輕吹瞭口氣,這才抽回身體,直起上身。

  這次起身後,袁姝嬋將雙手放到腰間,拉著襯衫下擺撩到胸部,露出一半乳球,卻沒有就勢慢慢脫去襯衫,而是猛地往兩邊一甩,衣擺「唰」一聲朝後飄起。

  她再次踩著妖嬈的步點,繞到郭煜身後,俯身解開腰間唯一扣著的那粒扣子,將原本半露半遮的雙乳從襯衫裡完全解放出來,托著雙乳蹭到郭煜的後腦勺上。

  硬而密的頭發紮著乳頭,既痛且癢,但總算還能忍受。她用雙乳夾著郭煜的腦袋,從左滾到右,又重新滾回到左邊。

  在郭煜耳朵上吹一口氣,從另一側繞回到他身前。襯衫一直都敞著,沒再扣上,袁姝嬋托起雙乳,時而用一根指頭在乳暈上劃圈,時而用兩指輕輕掐著鼓脹的乳頭捻動,十指不離雙乳,時而輕挑,時而狠抓,使兩坨乳肉不斷變換成各種形狀。

  玩夠瞭雙乳,袁姝嬋擺瞭個定點 pose,S形的身姿令人血脈賁張。她用右腳尖點地,屈起右腿,俯下身輕觸腳踝,手慢慢一路摸著自己的腿往上遊動,一直遊到兩腿之間,中指很明顯地探入肉縫之中,摳瞭幾下,隨後繼續往上遊到小腹,滑過乳溝繼續往上,經過脖子、下巴,終於來到唇邊。她張開雙唇,將中指吸到嘴裡,砸吧著發出「嘖嘖」的響聲,眼神中滿帶癡癡的欲望,直勾勾地看著郭煜。

  在這種眼神的長久註視下,郭煜實在按捺不住,等不及袁姝嬋跳完整支舞,就從椅子上一躍而起,沖到瞭她身邊,猛地一把扒掉她身上的襯衫,將她橫抱在懷,平放在餐桌上。因為這一下動作太猛的關系,還險些把袁姝嬋的手機撞到地上。

  在俯身親吻袁姝嬋雙唇的同時,郭煜的一隻手順著小腹直接滑到她兩腿之間。

  袁姝嬋嬌軟的身軀像蛇一般扭動,夾緊雙腿,屁股情不自禁地顫抖,口鼻間發出「嗚嗚嗚」的嬌鳴。

  郭煜的另一隻手握著右乳,盡情撫摸揉捏,袁姝嬋的乳頭早在剛才跳舞時就已經聳起,現在被夾在兩指之間,被擠得扁扁的。

  「好脹……好痛!」袁姝嬋呻吟。

  郭煜並沒有放輕動作,袁姝嬋也隻是哀鳴瞭幾聲,沒有做出任何阻止他動作的努力。郭煜落在她下體的手加大瞭抽弄的幅度,指間滿是溫滑的黏液,他似乎感覺到袁姝嬋整個陰道都在顫抖,夾緊的雙腿已經完全放松,張成一個不雅的底下一個角沒有完全閉攏的菱形。

  郭煜放開袁姝嬋的唇。她雙眼半開半合,眼神迷蒙,睫毛跳顫著,呼吸急促,微微張嘴,似乎想要叫喊,最終卻隻是發出幾聲近似嗚咽的哼鳴。

  已經不需要太多的愛撫瞭,郭煜分開袁姝嬋的雙腿,稍稍抬起她的臀部,俯身在小腹上輕輕一吻,一路往下,直到嘴唇觸及她濃密的陰毛。他進一步使她的雙腿屈膝蜷起,整張臉都埋到她的股間,嗅吻著她最私密的部位。

  從陰部傳來瞭急促的呼吸發出的濕熱氣息,已經動情的袁姝嬋,更加騷浪難耐,模糊意識慢慢變得全然失控。

  雖然洗過澡不久,但袁姝嬋的陰部還是隱約散出一股獨有的騷香,這股氣味太過濃鬱誘人,使郭煜剛恢復狀態的肉棒瞬間變得鐵硬無比。他撥開最外面的兩片肉唇,嫩紅的穴肉輕顫著,最中間那個微張的小孔裡,亮晶晶地泛著水光,他卷起舌頭,努力地鉆瞭進去,在肉穴中用力刷舐著。

  袁姝嬋被他舔得渾身綿軟,腦海中一片空白,難抑的酥麻散遍四肢,直沖心頭,使她連一根小指頭都無力撥動。男人的胡茬摩擦著襠部和大腿上的嫩肉,使她忍不住呻吟出聲,全身一陣陣打著快活的冷戰,直到渾身的皮膚都爬滿雞皮疙瘩。

  袁姝嬋猛地按住郭煜的頭,膝蓋緊夾著他的腦袋,雙腿盤在他的背後。她已經感覺到一股奇妙的滋味正從小腹升騰而起,火熱的下體一陣陣抽動,像憋尿般的難受。她緊繃身體,如同一張弓似地往後仰,整個身體在餐桌上繃得像是拱起瞭一座橋。終於,伴隨著一聲徹底放開的尖嚎,她的身體劇烈地抽搐起來,盤在他身上的雙腿猛地彈起,腳尖繃直向上,發出如同放聲抽泣般的哭吟,婉轉悠長。

  再一次的高潮,並沒有徹底消解掉袁姝嬋心底的欲望,一點點的釋放,反而使她更渴望進一步的炸裂。她像一隻發情的母獸般喘息著,不顧一切地又用雙腿夾住郭煜的腦袋,試圖想要他的舌頭進入到身體更深處。

  郭煜用舌頭巧妙地在她的屁眼上卷瞭幾下,使袁姝嬋渾身發顫,不自禁地松開瞭腿。郭煜掙出腦袋,糊瞭一把流遍整張面孔的淫液,用力按著袁姝嬋的大腿根,完全掰開雙腿,他的肉棒此時早已足夠堅硬,不用手扶都可以輕松頂在肉唇間,龜頭捅開雙唇,又一次緩緩進入袁姝嬋的身體。

  終於,郭煜的腰猛地下壓,屁股狠狠一沉,伴著袁姝嬋「嗷」的一聲難辨痛苦還是愉悅的呻吟,整根肉棒終於徹底進入肉穴,兩人的襠部毫無縫隙地緊貼在一起。袁姝嬋滿頭大汗,發梢上也滴下水珠,她猛地一甩頭,整個身體往上一撲,雙腿盤到瞭郭煜腰上,摟著郭煜的脖子,整個身體用力地往下坐,配合著郭煜的向上聳動,兩具肉體急促相撞,發出連串響亮的「啪啪啪啪」的響聲。

  兩人靠在餐桌邊,抱在一起狠操瞭一陣,郭煜托著她的屁股,慢慢將袁姝嬋整個人完全抱起,袁姝嬋雙臂吊著他的脖子,像隻樹袋熊般吊在他身上。郭煜就這麼摟著袁姝嬋邊操邊慢慢走動起來。

  袁姝嬋原本以為郭煜是想要抱著她一路操回臥室,過瞭好一會,才發現他走的方向是完全相反的。

  當她發覺這一點時,郭煜幾乎已經走到陽臺的門邊。

  「你要幹嘛?」袁姝嬋停下主動的身體擺動,松開一隻手,半側身地往後看著離自己越來越近的陽臺。

  郭煜摟緊她的腰,小心翼翼松開一隻手去開陽臺門。這個動作要冒一定風險,袁姝嬋那種肉乎乎的身子,體重很可觀,他敢隻用一隻手來抱,同時抽插也沒有停下,對自己的手臂力量確實有一定的自信。幸虧袁姝嬋也隻是問瞭一句,沒有任何掙紮的跡象,否則他未必能顯得如此輕松。

  「到陽臺上去操,讓你的騷屄透透氣,散散騷味!」郭煜壓低嗓門,湊在袁姝嬋耳邊說瞭這句話。他很想看到袁姝嬋因為即將赤裸地走上陽臺而展露出驚惶的神情或者開口求饒,沒想到她隻是挑釁般地斜瞭他一眼,非但沒露出任何慌亂的表情,反而故意叫瞭幾聲,雖然明顯壓低瞭嗓子,比用鼻音哼哼也響不瞭多少,但還是讓郭煜大吃一驚。

  「騷屄!你怎麼這麼騷?啊?到瞭陽臺上還敢叫?不怕被鄰居聽到嗎?嗯?不怕被外面的人發現你在陽臺上被男人操?」郭煜本想逗弄一下袁姝嬋,卻完全失敗,氣哼哼地加大瞭抽插的力度。袁姝嬋的體重本就令人難以長久承受的,他抱得久瞭,又因為報復般地猛操,沒過多久,郭煜就變得氣喘籲籲瞭。

  袁姝嬋喘得和他一樣急促又沉重,斷斷續續地回嘴:「聽到……聽到又怎麼樣?啊……太深瞭……註意到……又怎麼樣?」

  「那他們就都知道你是個騷屄瞭!他們會排隊過來操你,每天來上十幾個……操死你個騷屄!」

  袁姝嬋咯咯輕笑:「來啊!誰操死誰還不一定呢!但是……啊……但是你就慘瞭,如果有男人排隊來操,我還要你幹嘛?啊……輕點!」

  郭煜此時已經抱不動袁姝嬋瞭,將她放瞭下來,翻轉身讓她扶著陽臺欄桿,從身後插入,進行最後一波沖刺。

  之前的刺激感很強,最後這輪猛插,不過兩三分鐘,郭煜就忍耐不住瞭,隻是他心血來潮,在噴發前的一剎那,猛地將肉棒抽離瞭袁姝嬋的身體,對著陽臺外的空氣,狠狠射瞭幾股,直到最後幾下時才對準瞭軟綿綿地蹲在地上的袁姝嬋,但因為是從完全不同的方向轉過來的,沒能對準面孔,大部分都射在瞭頭發上。

  至於往空氣中射的那幾股精液,也不知飛到瞭哪裡。

  袁姝嬋摸著頭發,嫌棄地抱怨道:「幹嘛射我頭發上!?真是的,又得去洗瞭!」郭煜知道很多女人都寧願被男人射在嘴裡,也不喜歡頭發上被射精液,訕訕地笑,扶起袁姝嬋,送她去衛生間洗頭。

  這一次清洗幹凈,袁姝嬋回瞭臥室。

  連射瞭兩次,郭煜短時間內不可能再度雄起,終於消停瞭一些,打開電視機,隨便找瞭個綜藝節目樂呵呵地一起看著,摟著袁姝嬋在床上膩歪,時不時拱到她乳溝、臀瓣之間挑逗一番。

  快到十一點的時候,郭煜再次恢復瞭狀態,笑嘻嘻地抖瞭幾下肉棒,在正跪在他身前的袁姝嬋臉上抽瞭幾下,示意她張開嘴,隨即舒舒服服地平躺在瞭床上。

  袁姝嬋含住肉棒,用舌頭在龜頭上自左向右地卷弄著,把馬眼裡滲出的一絲絲基本無味略帶一絲絲細微腥咸味的前列腺液混著自己的唾液咽下。正想來一個更深的吞入,突然聽到傢門被人敲響。

  袁姝嬋嚇瞭一大跳,郭煜也雙手撐床,一下子直起上半身。

  「這麼晚瞭,誰啊?」

  袁姝嬋一臉困惑:「我不知道!」

  「不會真被鄰居聽到瞭,過來抗議吧?」之前那些話都是情趣玩笑,要是變成瞭現實,郭煜覺得也挺尷尬的。

  「不會!」袁姝嬋看上去還是顯得很冷靜,「隔壁沒住人。本來租的那傢兩個月前不住瞭,一直都還沒租出去呢。」郭煜撓頭:「那會是誰?總不會是你爸媽吧?」正在敲門的人應該很執著,但又並不顯急躁,沉著地叩著門,既沒有停下離開的意思,敲門聲又一點不顯得急迫,連聲音的輕重、節奏都幾乎沒有任何變化。

  袁姝嬋從地上爬起,狼狽地隨便從床上抓過一件東西上上下下擦瞭擦身體,重點是仔細揩瞭幾下面孔,撿起不知何時被踢到瞭地上的睡衣,穿到身上。

  一邊做著這些,她一邊對郭煜說:「我真是想不出會是誰在敲門。我爸媽不會這麼晚來我這邊,再說他們有鑰匙,如果我這麼久不去開門,他們自己就開門進來瞭,不會一直敲。我去看看吧,你待在這裡,沒叫你,不要出來!」郭煜狐疑地點瞭點頭,他莫名有種通奸被抓的感覺,邪瞭門瞭,怎麼找的是袁姝嬋這種沒主的離婚少婦,也會中途遇上這種事。

  在走出臥室的一瞬間,袁姝嬋靈光一閃地想到:難道是沈惜來瞭?忙完瞭傢裡的事,過來我這邊?

  這個猜想很快就被她自己給否定瞭。

  一來沈傢這兩天忙的是傢中老人的喪事,這才隔瞭一天,沈惜絕無可能在這時候抽出時間和心情到自己傢裡來;再說,不打招呼,深夜登門,絕不是沈惜的行事風格,更不可能是已經有瞭女朋友的沈惜能做得出來的。

  那還能是誰呢?

  當袁姝嬋走到餐桌邊時,敲門聲停瞭。她楞瞭一下,不知道那人是不是準備放棄等人開門,自己究竟應該順水推舟地任由他離開,還是趕緊過去開門看一眼究竟是誰?

  她還沒拿定主意,一直被忘在餐桌上的手機突然響瞭起來。

  來電顯示上的名字讓袁姝嬋瞬間瞪大雙眼,內心極罕見地升騰起一陣莫名的尷尬情緒。

  手機上顯示的名字是:「於子揚」。

  剛才在敲門的到底是誰,似乎也不必再想瞭。

  做瞭幾下深呼吸,袁姝嬋苦笑著接起電話。

  「姐,是我,我看你傢客廳燈亮著,你應該在傢啊,怎麼敲門沒人應呢?給我開下門唄,我在你傢門口呢。」

  「你……」袁姝嬋一時腦子昏昏的,不知怎麼辦才好,又好氣又好笑地說,「你不是說這周末要去出差嗎?怎麼突然到我傢來瞭?」這個周末要去應林出差,這是兩人上次見面時,於子揚親口說的。

  在郭煜傢玩懲罰遊戲,被胡康益無意中認出的那天,袁姝嬋和於子揚見瞭面,在咖啡館聊到瞭午夜。

  雖然再前一次見面時兩人之間有比較深入的交流,袁姝嬋表示對於子揚的「死刑」改成瞭「死緩」,不再像過去那樣堅拒他的追求,但在內心深處,她還是沒想過要把這個男孩當成真正可以考慮的戀人甚至未來的丈夫人選。

  三十多歲的女人,考慮問題還是會更現實一些。

  雖然於子揚表現出來的態度是成熟且灑脫的,但畢竟隻是嘴上說說,要在一起的話,是要實實在在湊在一處過日子的。

  年齡比他大、離過婚、又明確告訴過他自己在空窗期平時約過炮友……袁姝嬋很難完全信任這個男孩真能對這一切不縈於懷。

  如果這個人換成沈惜,袁姝嬋倒是覺得他的那些表態應該靠譜,但沈惜那樣的觀念、那樣的個性、那樣的思維方式,恐怕真的少有。

  袁姝嬋既對於子揚沒有信心,其實也是對自己沒有信心。

  而且,因為兩人之間已經聊起過如果要在一起,可能遇到的阻礙和困難,袁姝嬋覺得,如果於子揚真的理解這些問題的重要性,那這段時間他應該已經做過努力,至少應該試探一下傢裡對他要找一個比他年長的離過婚的女朋友是什麼樣的態度,那樣的話,他應該會在見面時,說起他做瞭哪些努力,取得瞭哪些成果,讓袁姝嬋看到他在這件事情上的認真態度。

  但見面後,於子揚對這些都絕口不談。

  袁姝嬋自然更不會主動提起瞭。在她想來,於子揚的這個態度,就說明要麼他什麼都沒做過,要麼是做過一些嘗試但得到的反饋都很糟糕,讓他很難對她開口。

  不管是以上哪種可能,袁姝嬋都覺得這是兩人絕無任何發展可能的標志。

  其實,袁姝嬋原本就是這樣想的,上次被於子揚誠懇的表態撬松瞭一絲心理防線,現在進一步明確之後,袁姝嬋反而在面對他的時候,變得自在多瞭。

  於子揚說起半個月後就是袁姝嬋的生日,問她計劃怎麼過。袁姝嬋逗他說,那天正好是周日,問他能不能抽時間過來陪她一起過生日。於子揚先是很興奮地說沒問題,隨即想起什麼,掏出手機查瞭查備忘錄,抱歉地改口說,正好在那個周末,他要和同事一起去應林出差,計劃是周四出發,周一返回,大概率來說,不可能提前一天回來為她慶祝生日。

  袁姝嬋本就隻是隨口說說,見他的態度很認真,充滿瞭沮喪的懊悔,趕緊安慰他說:「跟你開玩笑的!千萬別當真啊!工作要緊。」前天下午,於子揚在出發去應林前又特意發來微信,說他這幾天和同事好好商量瞭一下,免不瞭這趟應林之行,而且在行程上恐怕也很難壓縮,原計劃至少要到周日下午才能把事情忙完,就算晚飯後立刻趕回來,恐怕也要到後半夜才能回到中寧瞭。

  當時袁姝嬋雖然還不知道郭煜會要求周六晚上在她傢過夜,但已經和他約好周末兩天都要一起過,更何況從一開始她對於子揚說的就是玩笑話,沒有非要於子揚趕回來作陪的意思,趕緊聲明:「絕對絕對絕對不要想著要趕回來,影響工作或者連夜上路。剛開始創業,把自己的生意忙好最要緊,安全也很重要。生日年年過,我那天真的就是開個玩笑,你千萬別當真!」袁姝嬋以為這事就這麼過去瞭,畢竟中寧和應林之間的距離擺在那裡,就算於子揚真的不管不顧想在忙完工作後連夜趕回,那也是明天晚上的事。她怎麼都想不到,他今天晚上竟會突然出現在瞭自傢門口!

  如果隻是於子揚突然登門,也就罷瞭,偏偏自傢床上還躺著郭煜,就再幾分鐘前,她還正在吸吮這男人的肉棒,準備讓他在自己身上爽第三次呢!

  袁姝嬋突然生出幾分荒誕的憂鬱。

  這件事,還真是很糟糕啊!

  「呵呵,我盡快趕,今天晚飯前就把我那部分工作都搞定瞭,剩下的托同事幫忙應付一下,然後就趕緊回來瞭。一直瞞著沒跟你說,就是想在你生日這天到來之前趕到,給你一個驚喜嘛!姐,開門再說唄。」於子揚沒有察覺到袁姝嬋情緒上的異常,刻意用輕松的語調描述著他這兩天為瞭想給袁姝嬋帶來驚喜而付出的努力。

  袁姝嬋艱難地咧開嘴,笑瞭笑。

  她當然明白,把原本計劃內三天的工作量壓縮成兩天,不光是本人付出努力就可以,很可能要搭上人情,不知為更改計劃而跟客戶說瞭多少好話,又不知陪上多少笑臉才能讓客戶配合他加快進度,也不知要費多少口水才能讓同事接受他提前離開的要求。如果隻是辛苦麻煩些,那還算是幸運的,最怕的是因此得罪瞭客戶,影響到將來的業務,或者是和同事鬧得不愉快,剛開始創業就生出內部矛盾。

  於子揚為瞭送出這個「驚喜」,冒的風險未免太大,而在現實中,他此刻要面對的現實未免又有些令人難以接受。

  從理智上,袁姝嬋知道自己也說不上犯瞭什麼錯,除瞭最開始的一句玩笑,她一直在很認真地告訴於子揚不用把她的生日放在心上;而於子揚就算不聽勸,也完全可以事先溝通他的想法,而不是為瞭一個所謂浪漫的「驚喜」而自說自話地導演一出連夜趕回。

  再說,說到底,袁姝嬋和於子揚之間沒有任何特定的關系,她沒必要覺得對不起他。

  但袁姝嬋還是忍不住感到內疚。

  隻是事已至此,她總不能鴕鳥般死活不開門,一味趕著於子揚離開吧?

  袁姝嬋長出一口氣,慢慢擰鎖、開門。

  於子揚就在門外站著,手捧一束鮮花,見到袁姝嬋,呵呵一笑:「沒準備蛋糕……」話沒說完,他意外地發現袁姝嬋此刻頭發略顯散亂,面孔緋紅,滿是尷尬,睡衣也穿得不太規整,左右肩帶明顯高度不一,像是匆匆套上的。一眼撇進門裡,他居然還意外地看到地上丟瞭件男款襯衫。

  這下輪到於子揚感到尷尬瞭。聰明如他,幾乎是第一時間就想到自己這把玩脫瞭,弄巧成拙,不但沒能營造「驚喜」,反而打斷瞭袁姝嬋自己準備的「生日慶祝」,一下子把自己和她同時丟進瞭難堪的境地。

  「呃……那個……姐,看來,我是打擾到你瞭吧?」於子揚皺起瞭臉,話也說得結結巴巴,好在看上去倒是不顯得特別失望,更談不上有氣憤之情瞭。

  「呵……」袁姝嬋的尷尬一點都不比他少,「嗯……也,也談不上……打擾。倒是你,這麼折騰,太辛苦瞭,又……不值得……」

  「唉,沒事……」於子揚遞上手中的花,「那個……其實你剛才在電話裡說聲不方便就行,早知道我就不催你來開門瞭,那……姐,我,我就先走瞭……」說著,他趕緊扭身往樓下走去。

  袁姝嬋的腦子有點懵,事實上,在打開傢門的時候,她都沒想好該怎麼接待於子揚,是說幾句話就打發他走人,還是將他迎進客廳,無論怎麼做似乎都不合適。

  但現在見於子揚如此爽快地轉身就走,袁姝嬋不知從哪裡升起一絲不忍,邁出傢門,一把將他拽住:「等一下!」於子揚驚訝地回頭。

  袁姝嬋呆瞭幾秒,終於像下定瞭決心,確定地說:「如果你願意在樓下稍微等我一會,我簡單收拾一下就下來,可以嗎?」

  「可是……你……」於子揚並沒有立刻變得很開心,反而露出幾分拘謹的歉意,「姐,我,我不是故意來搗亂的,你現在……那個……唉,你不用管我……」雖然這裡具體有些什麼事,他基本也心知肚明瞭,但還是不想把話說得太直,一時不知道該怎麼清楚表達。

  「那個事……我會處理的。」說瞭這麼幾句話,袁姝嬋倒是越來越確定自己的想法瞭,「我不能就讓你這麼走。當然,如果你不願意等……」

  「那倒不是。」於子揚淡淡一笑,「嗯……那我就在樓下等一會好瞭,姐你慢慢來,不急。」下樓以後,於子揚就在附近找瞭處幹凈的花壇,坐在邊沿靜靜等待。

  想想自己今天做的這件傻事,於子揚在後腦勺上重重拍瞭一下。

  怎麼想不到如果不事先和袁姝嬋約好,她很可能會跟別的朋友、炮友或者追求者之類的安排節目呢?對一個有魅力的單身女人來說,這根本就是最自然的一種可能瞭!

  真的是腦筋搭錯瞭!

  要說看到袁姝嬋和別的男人在一起,而且幾乎可以確定一定是那種「零距離」的接觸,要說於子揚心裡全然沒想法,那是不可能的,但他此刻的情緒主要是嫉妒和後悔,倒沒有多少憤憤然,更不至於難以接受。

  嫉妒的當然是自己的心儀對象和別的男人有親密接觸,後悔的則是自己明明可以把整件事處理得更好,卻偏偏少年心性發作,自以為「浪漫」地想要搞個驚喜出來。

  想到自己曾對袁姝嬋說過這樣一段話:「你盡量別讓我知道你找炮友約會……我能接受你約炮友,但如果知道瞭你正在約會,我可能忍不住會瞎想,心裡就更不舒服瞭。」於子揚更後悔瞭,這次袁姝嬋是沒告訴他要和炮友約會,是他自己送上門來,非要知道這件事,如今心中百般滋味,不知該如何陳說瞭。

  胡思亂想,於子揚也不知道自己等瞭多久,當然他一點都不急,相信袁姝嬋不會讓他多等。他也明白她剛才說的意思,所謂「等一等」,不可能是指要把她之前在做的事做完,而是要洗個澡梳個頭,拾掇整齊後再與自己見面。

  遠遠看到一個男人從袁姝嬋傢的那幢樓走瞭出來,距離有點遠,看不清模樣。

  看他似乎拎著一個大包,好像隨身東西不少似的。這人好像轉頭往他的方向看瞭一眼,於子揚也無法確定他到底有沒有看到自己。他突然生出一個念頭,想過去看看能獲得袁姝嬋青睞的這個男人是什麼樣子,忍瞭又忍,最終還是沒有上前。

  又等瞭差不多一刻鐘,袁姝嬋終於下樓。

  這時已經接近午夜,兩人相對,還是免不瞭尷尬。

  袁姝嬋左顧右盼:「這個時間,我們……去哪兒呢?」

  「不能上樓嗎?」袁姝嬋笑瞭笑:「還是算瞭……我隻夠時間洗個澡,傢裡都沒收拾。」

  「那個……其實想想也知道會是個什麼樣子啦,再說,客廳裡好像也沒什麼。」於子揚倒不是非要上樓不可,隻是他也想不出現在能去哪裡。

  「還是算瞭吧,我會……不好意思。」袁姝嬋難得地有些羞澀。

  於子揚聳瞭聳肩,「那……就在小區裡走走吧?」

  「好吧。」袁姝嬋夜想不出更好的選擇瞭。

  「姐,我真的不是故意來搗亂的……所以,其實你不用……」

  「這個就不用你操心瞭。反正我已經搞定瞭。要是今天晚上讓你就這麼走掉,以後我恐怕都沒辦法再和你見面瞭……話說回來,如果你真想回來陪我過生日,可以早點說啊,何必鬧這麼一出呢?」於子揚早就悔透腸子瞭:「我是想給你驚喜來著,沒想到變成瞭驚嚇……」

  「好吧……我差不多也能理解。」袁姝嬋慢慢地恢復瞭一點狀態,終於又找到幾分玩笑的口氣,「說實話,這種招數對付我這個中年女人,可能沒多大作用,去騙小姑娘可能更有用一點。但,還是很謝謝你,很謝謝你!很遺憾,你有心瞭,可偏偏讓你回來看到我……那個。」

  於子揚平靜地表達自己的看法:「其實還好,真的。怪我自己事先沒說。今天這個事,我就是有點意外,多少也有點,那個……嫉妒吧,哈哈。但要說在你生日的時候,約人一起過,這再正常不過瞭,我總不能因為那個人不是我,就生氣吧?嗯……也不能說我對這個事一點感覺都沒有……這個……怎麼說呢?我想送給你驚喜這種想法很正常,姐你找朋友一起過生日也很正常,隻是很不巧的,這兩件正常的事情撞到一起,就變得不那麼正常……」

  袁姝嬋能理解於子揚此刻必然心緒復雜,說的話恐怕也未必真是由衷之言,想把事情變得更簡單一些:「沒讓你心裡太不舒服就好。不過,我想,以後我們之間應該不會再尷尬瞭,因為有瞭今天這碼事,我們應該不會再變成其他關系瞭吧?」

  於子揚抿著嘴不說話,過瞭好一會,才嘆瞭口氣:「我可不是這麼想的。剛才我說的是真心話,我確實覺得這事很正常,隻是恰好被我撞到,難免有點……」

  「不是吧?」袁姝嬋微笑著搖頭,「就算你沒芥蒂,我都有芥蒂瞭,你想想,以後你給我送花,我總會想到今天晚上你站在我傢門外……」

  於子揚無奈地笑:「哈!好吧……那就是說,我等於是莫名其妙給自己挖瞭個坑,想著送你一個驚喜,結果再次禽獸把自己的『死緩』改判成瞭『死刑』?」

  他鬱悶地抓瞭幾下頭發,走快幾步,離開袁姝嬋身邊,獨自溜達瞭一小圈,這才沒精打采地重新走瞭回來。抬手看看手表,他強笑著說瞭句:「過十二點瞭,姐,生日快樂!」

  「謝謝。」

  「我……回去瞭,你早點休息。」

  袁姝嬋欲言又止,最後還是擺瞭擺手:「你自己回傢路上小心。」

  默默走出很遠,於子揚突然轉身回頭:「姐,其實……」話到嘴邊,他又頓住瞭,袁姝嬋耐心地等瞭一會,聽他又嘆瞭口氣,改口說:「現在變得很奇怪,不是因為哪個具體的人或哪件具體的事擋在中間,而是一種感覺,一種你說的芥蒂,這太不值瞭。還不如上次你說的那些現實的困難阻礙到我們,更能讓人接受……可能這種感覺或者芥蒂,今天是真的說不清楚瞭,但我希望過幾天,回過頭來我們能把這個問題解決掉。我不希望自己的死刑是判在這種『感覺』上。」說完這番話,於子揚再次轉身,快步離去。

  袁姝嬋在原地,愣愣地站瞭好一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