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薑領著陰兵過來瞭?”
因為被幾個女人擠在瞭角落裡,我無法知曉外面的具體情況,隻能從母親此刻的自言自語中加以推測。夏薑的行為,似乎是在母親的意料之外,從她嘀咕的表情上,我頭一次見到瞭心神不寧的樣子。
或許一直被母親算計還有壓制的原因,我非常不喜歡母親之前的那種凡事都在她計算當中的態度。此刻見到她居然會有些驚慌,我因此莫名的達成瞭某種心理上的愉悅。
“怎麼回事?這螺旋城不是需要指南車才能找到麼?我們靠著車子指引才找到這裡來的,現在怎麼搞的,達耶的那些手下怎麼也跑到這裡來瞭?連陰兵大隊都開過來瞭……”
觀雪扶持著我背後的十字架,貼在我左邊,小聲詢問著此刻同樣在右側扶持的蘭澗。作為“五聖女”中知識面最廣的蘭澗隨即輕聲說出瞭自己的推斷。
“指南車不僅僅能引導人尋找到螺旋城,同時也是破陣法器。隻要有人能夠驅動指南車抵達螺旋城下,指南車到達的同時也會徹底破壞掉籠罩在這城市四周的全部迷陣、幻陣還有結界。上面那些傢夥還有陰兵現在能找到這裡,一點也不奇怪瞭,隻不過他們來的這麼快倒真出乎我們的意料瞭。”
“應該是上面的那些人還有陰兵之前就抵達瞭螺旋城周圍的區域,但因為迷陣、幻陣各種結界的阻隔,他們看不到螺旋城的主體建築,結果我們驅使指南車把那些東西一破,他們緊跟著就過來瞭。”蜷縮在陰暗角落裡的感覺並不好,袁芳芳此刻也參與進瞭討論。
蘭澗點瞭點頭,對袁芳芳此刻的推測表示瞭贊同。
母親聽到瞭這幾個女人的嘀咕,當即朝我們隱蔽的位置瞪瞭一眼,觀雪、蘭澗當即閉上瞭嘴巴,窯洞中當即又陷入瞭安靜之中。當安靜之後,眾人隨即聽到瞭從外面傳來瞭某種聲響……
那聲音應該是某種鳥類的鳴叫,但卻又非常接近女人的尖叫聲。聽到這個聲音,貼靠著我的蘭澗露出瞭震驚和畏懼的表情,看來,她意識到瞭那是什麼東西瞭。
“是鷹身女妖!詠蕙……在這門口制造空屋幻象。我會隔絕這裡人的生命氣息……”相對於蘭澗的恐懼,母親則顯得非常淡定。收到命令的詠蕙當即趕到瞭母親身邊,盤膝而坐,手掐法訣,緊接著連接著外部坡道的半弧形門框上出現瞭一道若有若無的透明彩色光幕……
光幕出現後僅僅過瞭片刻,外面靠上的位置便傳來瞭零星的槍聲,緊接著又傳來瞭人們怒吼、咒罵以及因為痛苦和絕望而發出的慘叫聲。
聽到這些可怕的聲音,母親居然輕佻的吹瞭聲口哨,一臉的果不其然。
“槍聲零星、稀疏……唉,看來那些傢夥也沒剩多少子彈瞭!”我微微搖瞭搖頭,想象著我們前面那些武裝分子們此刻的遭遇。雖然那些傢夥肯定不是什麼好人,而且同我們這些人立場敵對,但畢竟總還是同類。想到他們此刻遭到瞭母親所說的那些“鷹身女妖”的攻擊死傷狼藉,我心裡終究還是感覺不是個滋味。
外部斜坡通道上方的戰鬥並沒有持續多久,雜亂的腳步聲便延續到瞭我們此刻隱蔽的窯洞附近。一名武裝分子沿著外側的坡道朝下一路狂奔,從門外一閃而過。連看都沒看一眼身邊的弧形門洞。當然,就算他看瞭也肯定看不到門洞內此刻的的真實情況,詠蕙在門洞口制造的幻象可不是普通人可以輕易看破的。
第一個過去後,緊接著又有兩個傢夥快速經過瞭門口,同樣沒有察覺到窯洞內的我們。而第四個出現在門口的傢夥就沒瞭前三個那樣的好運氣,當他剛剛跑到門洞口時,一道從上而下的黑色身影直接撲到瞭他的身上,將他撲倒在瞭門洞外的斜坡地面。被撲倒的這名武裝分子身材高大健壯,在求生本能的驅使下,同撲在他身上的生物在地面翻滾扭打起來。
扭打中,透過詠蕙那半透明的光幕,我看清瞭同武裝分子搏鬥生物的樣子。外型與人類相似,有完整的四肢,但後背和身體兩側卻長滿瞭鳥類的羽毛……上肢是外擴的羽翅,羽翅端部類似鷹爪,下肢粗短,反屈,端部同樣是一對鋒利的蹼爪。夏禹城的那些人面鷹終究還是正常的鳥類,而此刻出現的,被母親稱呼為“鷹身女妖”的這東西從某種意義上講,似乎更接近於人!其灰白赤裸的前胸和腹部呈現出明顯的人類女性身體特征。
這名武裝分子應該練習過摔跤或者柔道之類的搏擊術,同怪物在地面糾纏翻滾瞭兩圈後,成功掙脫瞭這隻體型比他略小一號怪物的纏繞,抓住對方左上肢的關節部位用力朝斜坡外側拋擲而出,怪物在發出瞭尖利的鳴叫聲響後從斜坡上消失瞭。他喘著粗氣,狼狽的支撐起瞭身體,正要邁步繼續奔逃,卻沒想到又一隻鷹身女妖從天而降,兩隻尖利的下肢抓住瞭他的雙肩,上肢揮舞扇動,拖著他離開瞭地面,直接飛出瞭斜坡。緊跟著十幾隻鷹身女妖在空中從四面八方呼嘯撲擊到瞭身體已經懸空的武裝分子身上……
慘叫聲、撕扯聲重重錘擊著我的心臟。僅僅幾秒鐘的時間,武裝分子的身體便被撕裂的血肉模糊,然後從空中直直墜下,殺死瞭他的那些鷹身女妖隨即向地面俯沖而去。很明顯,它們並沒有打算浪費掉這已經死去的“美食”。
“嗯,西藏的喇嘛們應該喜歡這些東西,用它們來實施天葬的話,會比鷹隼之類的猛禽效率更高瞭,而且還能節省調料,因為它們可沒鷹隼那些動物那麼挑食。”母親靠在門框邊望著拱門外發生的一幕悠然自語,就如同看到瞭一場精彩的演出一般。
正當我尚未從眼前這驚悚的場景中回過神來的時候,又有兩名武裝分子狂奔到瞭我們藏身的窯洞門口,這兩位彼此攙扶,而且顯得異常驚慌,在逃命過程中犯下瞭致命的錯誤,其中一人居然一腳踩歪,自行撲倒在瞭門外的斜坡上,另外一個被他拖累,也跟著摔瞭個嘴啃泥。正當他們想要掙紮起身的時候,一直鷹身女妖如期而至的降落在瞭門外的斜坡邊緣……
這次,我終於在沒有任何遮擋的情況下徹底看清瞭鷹身女妖的模樣,一看之下,我禁不住心頭一震!
之前因為同武裝分子纏鬥的原因,我隻看見瞭女妖大致的身體形態和體貌狀況這些。而現在我才發現,鷹身女妖居然長著和人類完全一樣的臉龐。不僅如此,就人類的審美觀念來講,鷹身女妖的容貌長相居然還非常漂亮……此刻出現在洞口的這隻女妖臉部五官輪廓分明,消瘦的瓜子臉上,有著彎彎的娥眉,一雙略顯細長的眼睛,鼻梁堅挺……不過要說真的人類樣子完全一樣卻也不對,因為此刻這隻鷹身女妖正流露出如同人類一般的笑容,因為笑容而張開的口中,如同鯊魚般密集尖利的牙齒展現在瞭我的眼前。
鷹身女妖挪動下肢,朝著兩人緩慢的挪動瞭過來。它似乎看穿瞭眼前兩名武裝分子此時的恐懼,知道他們已經喪失瞭反抗的意志。既然已經沒有瞭反抗的能力,它也就沒有打算采用暴烈的方式對兩人發起攻擊……能做到這一點,我幾乎可以確認,鷹身女妖必然具備一定程度的智力。
兩名武裝分子雖然喪失瞭反抗的勇氣,但終究還留存著求生的欲望。在本能的支配下,他們拼命扭動著將身體後挪,哪怕明知這樣做無非隻能稍稍延長一點他們存活的時間,他們還是這樣做瞭。而這樣做的結果就是在不知不覺中,這兩名武裝分子的身體居然後退到瞭拱門之前……
鷹身女妖註意到兩人即將退入窯洞,臉上終於露出瞭不耐煩的神情,伏低瞭身體,做出瞭蓄勢撲擊的姿態。兩名武裝分子意識到末日將至,發出瞭絕望的尖叫聲!不過絕望歸絕望,身體後退的速度卻加快瞭幾分……接著,在室內眾人註視下,他們的身體倒退著穿過瞭詠蕙制造的那層光幕,徹底進入瞭窯洞當中。
一進窯洞,抱著雙臂靠在拱門邊母親的身影隨即出現在瞭他們兩人的眼前。兩人先是一愣,再尚未作出任何反應的情況下,春日瞬間出現在瞭他們的背後,兩把銳器的鋒刃頂在瞭兩人的脖頸後方。
“別出聲……出聲就殺瞭你們!”春日壓低瞭的陰冷聲調在兩人耳畔響起。兩名武裝分子配合的選擇瞭沉默……
而此刻,站在光幕之外的那隻鷹身女妖則露出瞭同人類完全一樣的詫異表情……它晃動著頭部,左右觀察瞭一下眼前的拱門!因為詠蕙制造出的空穴幻像……兩名武裝分子在它看來,就如同在拱門內憑空消失瞭一般。接著,她又做出瞭嗅聞的表情動作,卻似乎沒有聞到任何的氣味。
最終,這隻女妖並未一頭沖進拱門內,而是側過身體,擺動下肢,撲騰著翅膀,朝著斜坡上方沖瞭上去。看來,它隻信任自己本能的視覺以及嗅覺,被詠蕙的空穴幻象欺騙後,也沒思考太多就轉而選擇瞭斜坡上方那些它能看見的其他“獵物”。如此看來,這怪物即便具有一定的智力,但這智力也非常有限瞭。
母親保持著自己的此刻的動作和姿勢,對“意外”進入窯洞的兩人報以迷人的微笑。但卻沒有說話。而兩名武裝分子此刻也意識到瞭這窯洞當中的“古怪”。同樣僵硬的維持著自己此刻的動作……
接下來的時間裡,又有武裝分子的身影從拱門外掠過。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著,最終,當窯洞外的動靜漸漸平息,並最終再次歸於安靜後,母親悠然的輕吐瞭一口氣,望著這兩名俘虜開瞭口。
“陳小薇……還能看到你,我真高興!還有這位……柳惠茹女士,上次見面,我是你的俘虜!現在麼……風水輪流轉,似乎輪到我做東瞭呢!”說著朝陰影中的人員使瞭個眼色。
泛舟會意,從角落裡走出,來到兩人身邊,對兩人開始搜身,面對春日手中的銳器,兩人顯得極為配合,舉著手轉動身體。當我看清兩人長相後才確定,居然真是陳小薇跟柳惠茹這兩個女人。
這令我頗為意外……我不明白這倆個女人怎麼會搞到瞭一塊,而且出現在瞭這一小股武裝分子當中?
湖畔營地事件後,陳小薇也跟著當時的逃亡人員一塊在跑,逃亡隊伍在峽谷出口被反水的安保隊員以及那幾個喇嘛攔截挾持時,陳小薇也在隊伍當中。之後這女人似乎也一直跟在孫聰那個隊伍裡面一路逃亡,孫聰他們離開丘陵石堡整隊朝埋屍谷地出發前,我似乎在那個隊伍的人群裡看到瞭陳小薇的身影。當然,那個時候我更在意的是以周靜宜的身份混跡其中的母親,並沒有對她過多關註,畢竟,她是孫聰的未婚妻,跟著未婚夫逃亡理所當然。
孫聰那個隊伍被達耶等人追上圍捕後,這女人應該是做瞭達耶她們的俘虜。我個人突擊達耶營地的時候,並未同她照面,她也沒有出現在王烈解救回來的百惠集團員工當中。我因此而幾乎都快淡忘瞭她的存在瞭。
不過她會跟柳惠茹一道出現則讓我感覺到瞭某種怪異。不管孫聰是不是真愛她,還是僅僅把她當成瞭母親的替補,但她明面上總還是孫聰的現任女友兼未婚妻,而柳惠茹是什麼人?是孫聰的前女友兼後媽。因為這個原因,這兩個女人算是某種意義上的“情敵”……此刻兩個情敵居然攜手行動,而且看上去關系還不錯,至少剛才我看見她們兩個是相互攙扶著在逃跑。這在我看來就有些違反常理瞭。
泛舟從兩個女人身上搜走瞭她們隨身攜帶的一支自動步槍和兩支手槍後直接持槍站到瞭一旁。春日見到兩人被解除瞭武裝後也收回瞭抵在兩人身後的銳器,站到瞭拱門的另一側。
“有道是天涯何處不相逢呢……在這裡還有這個時候看到你們兩位,真的讓我非常的意外……嗯,算瞭,廢話我也懶得說瞭。告訴我,你們那隊伍出什麼事情瞭麼?你們倆怎麼回事?你們的隊伍呢?難道說就剩剛才那幾號人瞭?”
面對母親的詢問,陳小薇和柳惠茹相互間彼此對視瞭一眼,但卻都沒有做聲。
母親冷哼瞭一聲。“不回答是麼?芳芳,觀雪,上去弄她們一下……”
袁芳芳和觀雪立刻從陰影中冒瞭出來,向二女逼近。意識到極有可能遭受皮肉之苦後,柳惠茹咬牙向前一步站到瞭母親的面前。
“我記得你……你被我抓過!你被抓的時候,我對你可是很客氣的……怎麼,現在見到我們落單瞭,你就要仗勢欺人麼?”
“那可不是!你那時候對我客氣是你的事,現在我做東可不就是我想怎樣就怎樣瞭。”母親微笑瞭起來,顯得極為流氓。但在見到柳惠茹開口說話後,還是伸手對觀雪和袁芳芳做出瞭停止的手勢。
“……不想挨揍,就回答我剛才的問題。你們倆可別忘瞭,我們可才救瞭你們的命。讓你們回答幾個問題並不是什麼過分的要求。要不想回答也行,要麼挨揍,要麼自個兒從這洞子裡滾出去,我看就你們兩個人,能在外頭活多久!”
面對母親的威脅和恐嚇,柳惠茹的臉上一陣青,一陣白。陳小薇見狀蠕動著嘴唇似乎想要說話,母親卻朝她伸手一指。“你閉嘴,我沒問你!你一路做暗記讓我和關總還有孫傢兄弟在埋屍谷地入口那裡被她們抓住的帳還沒跟你算呢。現在我要她回答我之前的問題!”說完,母親凝視起瞭柳惠茹的雙眼……
柳惠茹喘息著,終於還是開瞭口。“……我的手下造反瞭,他們背叛瞭我!”
“背叛?有意思……那剛才外面的那些是什麼人?”
“是我的雇傭兵,他們是唯一還對我忠誠的手下瞭!其他的人……都跟著那傢夥瞭一塊背叛瞭我!”柳惠茹板著臉回答道。
“那傢夥是誰?”母親眉毛一揚,緊接著問道。
柳惠茹聽到母親的這個問題就如同遭到瞭沉重打擊般身體控制不住的顫抖瞭起來,呼吸也變的異常濃重,在經歷瞭某種程度的思想掙紮後,她深深的吸瞭一口氣,用近似於哭腔般的聲音做出瞭回答……
“我的情人……我最愛的人!到現在為止,我做的一切,都是為瞭他……”
註意到柳惠茹身體在搖晃,似乎隨時會摔倒,陳小薇連忙攙扶住瞭她。被陳小薇攙扶的柳惠茹似乎進入瞭某種狀態,抽泣著,結巴著持續說瞭下去。
“……為他,我背叛瞭我自己的老公;為他,我決定去搶百惠集團的所有權;為他,我組織人跑來瞭這裡;為他,我甚至放棄瞭去報復孫聰……可是、可是……我到現在才知道,他根本就不愛我……他一直都在欺騙我,利用我……我僅僅隻是他手中的一枚棋子,一個工具……現在覺得我沒用瞭,他、他居然立刻就想想弄死我……還要把我變成僵屍……連一點猶豫都沒有!”
“惠茹姐……”眼看柳惠茹似乎正在陷入異常的精神狀態中,陳小薇用力晃動起瞭她的身體。柳惠茹因此猛然間醒悟瞭過來,哽咽著試圖平復自己的情緒。
“棋子?工具?你說的是嚴子路那個傢夥?”母親的笑容顯得格外輕蔑。
“你、你怎麼知道他的名字?難道說,你認識他?對、對瞭……你被我們抓住的時候,他去找你問過話。”不止柳惠茹,此刻連陳小薇都露出意外和吃驚的表情。
“我知道他,而且對他很瞭解,但我卻沒興趣跟他那種人有任何的來往!因為他就是個婊子養的雜種。不過呢,那傢夥對付女人很有一套,但凡接觸過他的女人幾乎沒有不被他誘惑的。得,說起來也是緣分,現在這洞子裡頭,除瞭你們兩個之外,跟他上過床的大有其人呢!”母親說著,目光掃視瞭一下四周。
袁芳芳若有所思,觀雪神情泰然,詠蕙面色平淡持續著制造拱門幻象的工作。而蘭澗、泛舟和春日三人卻都不自覺的垂下瞭腦袋。
見到這一幕,我心中瞭然。看來朱席手下的這五聖女裡頭,除瞭春日外,蘭澗和泛舟兩個人恐怕過去跟嚴子路那傢夥也是有著一段過往的。或者因為反應太過明顯的原因,柳惠茹和陳小薇也都看到瞭洞內這幾個女性各自的不同反應,並因此而流露出瞭難以置信般的神情。
“唉……可憐的姑娘們,終究還是太年輕瞭!對於分辨男人的好壞這方面,實在是經驗不足呢。嗯,也對喔……那傢夥長瞭副憨厚的模樣,讓人一看就有安全感。尤其是對於經歷過感情挫折的女性而言,很有吸引力瞭。油頭粉面的帥哥不可靠,憨厚的老實人想必是很好的歸宿瞭……不知道他底細的情況下,十有八九都會產生這種想法吧。再接觸一下,誒,這人還真不錯,嘴巴又甜、知冷知熱的,上瞭床,雞巴又大又硬,把人搞的爽歪歪的。而且看上去還很有本事……嗯,錯不瞭,就是他瞭,他就是那個能夠陪伴我一生到老的最佳伴侶。如何,我說的沒錯吧?”母親觀察著現場女人們各自不同的反應,表情捉狹的引申著話題。
註意到母親此刻裝腔作勢般的語調和表情,蘭澗、泛舟的臉漲得通紅。隻有春日雖然低下瞭頭,但依舊維持著自己一貫的那種酷酷的表情。母親接著發出瞭嫵媚的笑聲……
笑完瞭,母親看著柳惠茹伸手打瞭響指。“如此說來,你們兩個是從嚴子路那裡逃出來的瞭。這還真令人同情。不過我還想問你們一個事。你們跑這裡來做什麼?”
面對母親拋出的新問題,柳惠茹遲疑瞭一下後做出瞭回答:“這個螺旋城有通往外部世界的通道!原本我們進來的那個峽谷是聯接外部世界和昆侖秘境的唯一路徑,可那地方已經塌陷瞭……是嚴子路那傢夥教唆我下令爆破的。而除瞭那條路之外,現在要想從這裡逃出去,就隻剩下這座螺旋城裡的那個通道瞭。從嚴子路那裡逃走後,我就帶著人朝螺旋城一直跑,本來感覺還很遠,我都不確定要花多少時間才能趕到。結果之前不知怎麼回事,我們居然一下子就跑到瞭這城的面前來瞭……”
“等等……螺旋城有通往外部世界通道這事,誰告訴你的?”母親瞇著眼打斷瞭柳惠茹的講述。
“是……是孫、孫聰!”柳惠茹提到孫聰時,居然有些結巴。
“啊……那就對瞭!他現在什麼情況?”
“……逃跑的時候,本來想帶著他和其他那些百惠集團職工一塊走的。結果被嚴子路還有他的那些人發現瞭,孫、孫聰叫我朝著螺旋城一直跑,告訴我隻有從這裡才有可能找到逃出去的通路。他、他還有其他很多人都沒跑掉……”
“呼……”母親嘟著嘴嘆瞭口氣,跟著搖瞭搖頭。“那傢夥……看來對你終究還是餘情未瞭啊。嘴巴上說的兇,可關鍵時候還是想著給你找條活路瞭。”母親說著,頓瞭頓。“外面傳說當初在大學,是他主動甩瞭你……可我卻知道你們倆分手真正的原因是因為你為瞭入黨名額跟你們學校的團委書記滾瞭床單。之後孫明接近你,資助你還幫著把你安排進百惠集團工作其實最初也是受瞭他的委托,可惜,你背叛瞭孫聰之後又耍瞭孫明,最後還欺騙瞭孫成章……”
柳惠茹瞪大瞭雙眼,難以置信的望著母親。“你……你究竟是什麼人?你怎麼會知道這些事情?”
“我是什麼人,沒必要跟你解釋。我隻知道孫傢父子兄弟三個,都是不錯的人。隻可惜碰上瞭你這麼一個綠茶婊。呵呵,算瞭……既然孫聰那傢夥在這種時候都還想著幫你一把,我也就沒必要去當什麼壞人。我們來這裡也是為瞭尋找那條逃離通道的。你被我們救瞭,是你命大。之後跟著我們一塊走瞭。當然,能不能找到那條通道活著從這裡逃出去,得看你接下來的造化瞭……然後麼……陳小薇,你幹的那些事,現在是不是該讓我好好跟你算筆帳瞭。”母親說著將目光投向瞭陳小薇。
陳小薇先是哆嗦瞭一下,接著咬著嘴唇硬撐著站直瞭身體。母親瞇著眼註視瞭她一陣後嘆瞭口氣。
“呼……算瞭,你也是個可憐人瞭。起初我以為你是達耶那個女和尚的人,可後來才發覺你其實是嚴子路那傢夥的手下。跟那個馬屁精上床,借自己主持人身份接近孫聰,以學員身份進入達耶那個瑜伽培訓機構等等這些都是嚴子路那傢夥指使的吧。這都是些什麼事啊?你居然也都幹的出來,不過發覺瞭你和嚴子路實際的關系後,我也就是釋然瞭。現在你能跟著這個姓柳的一塊逃跑,想必是下定瞭決心打算離開他瞭吧。離開就好,離開就行,你既然決定離開他瞭,那我也給你一個活命的機會瞭。好瞭,姑娘們,趁著個時間休息準備一下,等外面那些鷹身女妖確實散瞭,我們就出發。春日,你出去偵查一下……”母親說完朝春日揮瞭揮手,春日得到指令後,小心翼翼的從拱門當中的光幕中踏瞭出去。
母親的決定顯然出乎瞭陳小薇的意料,她楞瞭楞但終於還是保持瞭沉默,確認我們還要在窯洞內休息片刻後,隨即同柳惠茹一道找瞭個角落坐下。並很快註意到瞭被綁縛在十字架上的我……
柳惠茹不認識我,見到我這個樣子隻是露出瞭疑惑的表情。而陳小薇在註意到我後卻發出瞭意外的聲音。
“咦……你、你不是嚴平麼?你怎麼這個樣子?”
面對陳小薇的詢問,我正打算開口招呼,卻不曾想母親在洞口直接接過瞭話頭。
“閉嘴,老實在那坐著。這傢夥是我們隊伍裡唯一的男人,可他之前居然打算丟下我們一個人開溜。綁他是為瞭給他個教訓。你們兩個最好別多事!否則真把你們從這洞子裡給敢出去讓你們兩個自生自滅。”
母親的警告令陳小薇當即住瞭口。而我則隻能苦笑,我並不認為陳小薇跟柳惠茹的出現會對我此刻的處境起到任何改善的作用,也因此幹脆打消瞭同她們交談的念頭。但就在此時,我忽然隱約中聽到瞭某種聲響……
“噗通……噗通……噗通……”
那聲響來自於我的後方,這令我有些莫名其妙。要知道我現在是被觀雪和袁芳芳她們直立著靠放在窯洞角落裡的,背後就是墻壁。而那有節奏的,如同心跳般若有若無的聲響竟然是從墻壁裡面傳出的。
不過那聲音極為輕微,而且給人一種距離非常遙遠的感覺。就在我正打算集中精神去聆聽和感應那聲音的時候。母親的傳音密語在我腦海中響瞭起來。
“知道我為什麼要收留這兩個女人麼?”
“不,不知道?能解釋下麼?”既然母親主動對我談起瞭這個話題,我的註意力很自然的轉移瞭過來。
“孫聰似乎想給柳惠茹一條生路,我欠孫傢一個承諾,所以收留她,等處理瞭九鼎的事情看看能不能給她一個逃出去的機會。至於陳小薇,她是嚴子路那傢夥的女兒……把她捏在手上,再碰上嚴子路那傢夥,沒準能成為對付那傢夥的一張牌!”
“哦,這樣啊……嗯,等等……你說什麼?陳小薇是嚴子路的女兒?你沒弄錯吧?嚴子路多大歲數?陳小薇多大歲數?他們是父女?”
“嚴子路比你大五歲……今年應該是四十一,陳小薇今年二十六。”
“四十一?二十六?嚴子路隻比陳小薇大瞭十五歲啊……他們、他們是父女關系?”
“不止父女關系,還是兄妹關系,情人關系……陳小薇是嚴子路跟他老媽生的。你說是不是父女關系和兄妹關系?陳小薇八歲就被嚴子路破瞭處,這是不是情人關系?”我難以置信的盯著懶洋洋般靠在拱門內側的母親,而母親則別有用心般凝視著我的雙眼,一邊傳音一邊探出舌尖在嘴唇上來回舔舐著,那種曖昧的神情令人心神蕩漾。
“……你、你告訴我這些什麼意思?”聯想著嚴子路和身邊女性那混亂的禁忌關系,我感覺到瞭口幹舌燥。我明知老娘是在故意以這種方式挑逗我,但我的身體卻不爭氣的產生瞭強烈的生理反應……
“嘻嘻,也沒什麼!隻是給你那健康和正確的三觀什麼的下點藥!讓你增強免疫力,畢竟我們母子的關系現在也挑明瞭,將來相處的日子還長著呢。我希望你能徹底掙脫某些東西的束縛,這對我們母子將來有好處。”母親傳音的同時笑的格外妖媚,接著開口對觀雪吩咐瞭起來。
“觀雪,咱們的聖人仔看上去有些口渴,去喂他點水喝。接下來攀登螺旋城,他可是我們對付那些臟東西的絕對主力!一定要讓他保持良好的體能狀態,另外,順便檢查檢查他的身體,他可是紅蓮,有些東西不能憋著,瞅瞅需不需要稍稍替他解決一下需求。”
母親說的毫無顧忌,陳小薇和柳惠茹兩人可能沒弄清楚狀況,一臉的茫然,而袁芳芳聽到瞭,沒心沒肺般陰笑瞭起來。蘭澗、泛舟兩人之前被母親揭開瞭同嚴子路曾經的關系,此刻應該是又想到同我在夏禹城的那次群P經歷,此刻臉都紅到瞭耳根。詠蕙則連續咳嗽幾聲,顯然試圖用這種方式來掩蓋某些心理變化。觀雪應該也希望用某種方法化解自己此刻的尷尬,但又不得不遵照執行母親的指令拿著水壺走到我身邊給我喂水。
母親望著觀雪此刻束手束腳的動作笑瞭起來,那笑容中居然帶瞭幾分溫柔,接著扭過頭繼續觀察起瞭拱門外的情形。
觀雪給我喂完瞭水,卻最終沒好意思當著這裡其他人的面替我“檢查身體”便又畏畏縮縮的溜回瞭袁芳芳身邊。袁芳芳看上去正打算開口對她調笑時,春日的身影猛然間出現在瞭窯洞中……
“確認過瞭,由此朝上一公裡內沒有看見那些女妖的蹤影!”
母親扭頭朝柳惠茹和陳小薇的所在揚瞭揚下巴。“跟她們兩個一塊的那些人呢?還有活著的麼?”
春日皺瞭皺眉,遲疑瞭一下給出瞭肯定的答復:“一路上沒看到幸存者。而且……很慘,見到的都隻剩骨架子瞭……連腦髓和內臟都……”
“行瞭,別說瞭……聽著瘆的慌!”母親制止瞭春日的進一步描述,跟著朝柳惠茹和陳小薇看去。“你們兩個既然想跟著我們一塊離開這地方,那就得出點力。現在兩個工作給你們,一個是負責帶頭開路。一個是跟著這幾個丫頭抬這個男人。誰探路、誰賣力氣,你們兩個自己商量,商量好瞭,我們就出發。”
“你說什麼?”柳惠茹聽到後再次激動瞭起來。“這種地方……負責探路的人幾乎就是死路一條啊!你要我們兩個死,幹脆在這裡直接動手好瞭。”
“是麼?”母親面無表情的做瞭個手勢。袁芳芳、觀雪等人隨即朝兩人圍瞭上去。
預感到母親她們沒準真敢殺人後,陳小薇一把拉住瞭柳惠茹。“惠茹姐……這樣,我負責探路開道,你幫忙去抬嚴平。”
“很好……明智的選擇!”母親也不等柳惠茹具體什麼反應,當即確認瞭這個事實。“泛舟,那兩把手槍還給這女人一把。我做事公道,讓你開路,至少會給你起碼的自保能力!好瞭,現在就出發。”
泛舟也不說說話,徑直走到瞭陳小薇和柳惠茹面前,將手槍遞瞭過去。
此時,春日忽然開口說話瞭。“我覺得我們要不等等再出發,下面那些陰兵正在列隊。我們可以跟昨天一樣,跟在陰兵後面行動啊。”
“這個想法挺好……但不現實!”母親搖瞭搖頭道。“我之前觀察那些陰兵觀察瞭半天,我推測它們應該不會像我們一樣,走外圍坡道的。你沒看見它們在向底層那座直通內層坡道的大門集結麼!”
“那我們不可以改走內層坡道麼?”春日緊跟著又問瞭一句。
“當然可以,但我想告訴你的是……內城坡道那條路比外圍坡道危險百倍!路上會出現的臟東西絕對比我們剛才看見的那些鷹身女妖更加可怕更加厲害!”母親對春日是比較看重的,同她交談非常有耐心,也很客氣。
“陰兵應該是受夏姑娘掌控的,您難道不能把這個情況告訴她麼?建議她讓陰兵走外圍坡道?”
“你怎麼知道我沒聯絡過她?跟你說吧……這一路上我一直在用我們的方式試圖聯系她,我可以確定她收到瞭我傳達給她的信息,可是她不理我,我也沒辦法不是。”
聽到母親這樣說,春日沒有再說話,而是徑直走到瞭陳小薇的身邊。“……負責探路開道的不是你一個人,我會跟你一起行動的。”
陳小薇大概是從春日的這一舉動中感覺到瞭對方的善意,隨即點瞭點頭,跟春日並肩踏出瞭拱門……
而剩下的人,包括柳惠茹在內,則在母親的示意下,將十字架上的我直立的抬舉起來,走出瞭這臨時藏身的窯洞。
“好瞭姑娘們……你們也用不著太害怕!那些臟東西要碰上瞭,縮到十字架後面就好!一切妖魔鬼怪什麼的……都交給我們的紅蓮去應付吧!嚯、嚯、嚯、嚯!”
……我對於母親此刻這種純粹惡心人的安排並沒有任何的反應,至於原因,在我被這群女人抬舉的時候,我又一次感覺到瞭那距離很遠的類似於心臟跳動般的聲音。
“噗通……噗通……噗通……”
那聲音初時還沒感覺如何,可越聽,就越讓我有一種顫栗之感!就如同一把錘子,正在有節奏敲打著我的靈魂一般……我隱約覺得,發出那聲響的應該是某種生物,這生物所處的位置應該是在母親所說的螺旋城內城的某個地方。這生物似乎正在通過某種方式監視著我們這些人的一舉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