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王烈的話,馬國富楞瞭一下,露出疑惑不解的表情,遲疑瞭一下後開口說道:“難道我們不追蹤他們瞭?”
“要追蹤,但用不著現在走。”王烈望著遠處森林中影影綽綽行動的人影道。“他們的目標是九鼎,要找九鼎的話,他們此刻的前進方向必然是南部山谷的盡頭所在。既然知道瞭他們此刻的目的地是哪裡的話,我們完全沒必要緊跟在他們的後面行動。因為那樣的話,會增加我們被他們發現的可能性,另一方面,他們已經引起瞭這山谷中那些臟東西的註意瞭。我們跟的太緊的話,極有可能會卷入他們同那些臟東西的戰鬥當中。這對我們而言完全沒有必要瞭。”
“可他們會用我們公司的人給他們當擋箭牌啊。你說過要盡可能救援我們被抓的那些公司同事的。”馬國富當然理解王烈的謀劃,但他始終記掛著百惠集團此刻被俘的那些公司職工。此刻再次提起瞭王烈的承諾。
王烈平靜的回應道。“我當然記得我說過的話。不過至少你擔心的事情現在還並沒有出現,他們探路打頭陣的都是他們自己的武裝人員瞭。”
馬國富皺著眉頭又觀察瞭一下遠處的情況後,大致認可瞭王烈此時的說法。一旁的黃炎棟意識到對方已經接受瞭王烈的說法後,走到馬國富身邊拍瞭拍對方的肩膀道。“好瞭老馬,知道你擔心那些同事,但有些事情是急不來的。好瞭,趁這個時間,咱們這些老爺們兒也上去泡泡溫泉,好好恢復恢復精力,為接下來的行動做好準備才是正理……”
就這樣,在黃炎棟的鼓動下,聚集到平臺上原本正準備有所行動的人員們立刻被其泡溫泉的建議給分散註意力。正好此刻關悅然也領著朱鈺、張露等女性成員從三層哪裡集體趕瞭過來,意識到溫泉已經空瞭的眾人隨即簇擁著馬國富和黃炎棟兩人湧瞭上去,而之前因為情緒激動被限制瞭人身自由的孫明此刻顯然也平靜瞭下來,同樣被幾名百惠集團的男性成員給裹挾著跟瞭上去。
見到這種情況,我瞟瞭瞟王烈和蕭肅言道:“你們兩個不打算去泡個澡什麼的嗎?”
王烈和蕭肅言彼此對視瞭一眼後,王烈開口說道:“要泡,不過最後再去瞭。你和周靜宜之間的問題搞定瞭?”
見到王烈提及此事,我禁不住老臉一紅。周靜宜之前在裡面吼的那一嗓子實在過於張揚瞭。此刻王烈問起,我隻能弱弱的給予瞭勉強的回應。“算、算是吧……”
“那就好……”王烈說著指瞭指峽谷對面那座金字塔狀祭壇式樣的建築說道。“既然他們離開那裡瞭,我打算過去探查一下那座建築。你有沒興趣一塊過去看看?”
“現在?我們兩個?”我順著王烈手指的方向望著那座建築,盤算著來回大致需要的時間。
“怎麼可能就你們兩個,我肯定也是要過去瞅瞅的。”蕭肅言將之前提在手上的背劍囊又掛到瞭背後。
我隨即點瞭點頭。“那就我們三個一塊去。”
王烈朝春日以及宋奎等幾個駐守在平臺上的人員點頭示意後,領著我和蕭肅言沿著陡峭的階梯一路下行,最終再次進入到瞭峽谷間的森林當中。
有王烈這個“高手”負責領路開道,跟隨在後的我和蕭肅言兩人顯得頗為放松。離開隱蔽的階梯入口後,我忽然想起瞭蕭肅言在通過濃霧時私下的嘀咕,隨即開口朝他詢問起來。
“老蕭,之前通過濃霧的時候,你好像沒有跟著大夥一塊唱歌,而是在旁邊一個人嘀嘀咕咕的。我聽見你好像在念詩來著?”
蕭肅言聽到這話,楞瞭一下。“啥,念詩?”
意識到他可能沒有反應過來,我隨即憑著記憶重復起瞭他當時念誦的詩句提醒瞭起來。“……男歌女舞、酬以後土,鼓樂而行、為慰先靈!好像是這些來著。”
“哦……是這首詩啊!原來你那個時候聽到瞭,我還以為周圍的人都在唱歌跳舞什麼的沒人註意到呢!”蕭肅言不以為然的怒瞭努嘴道。“這詩是我們傢祖上流傳下來的一首無名詩篇瞭。我從小背的老熟的,發現我們通過濃霧的方式和那詩詞內容裡描寫的場景非常的相似,所以當時不自覺的就嘀咕出來瞭。”
走在前方的王烈聽後,轉頭問道:“通過濃霧的方式和詩詞內容相似?什麼詩歌啊?能念出來我聽聽麼?”
“……逝將去汝……偕長幼迤,男歌女舞、酬以後土,鼓樂而行、為慰先靈……挾張急進、覓以途存,厭離穢域……誓將去汝,步堅涉難、欣求樂土……汝顧無我,逝將去汝,汝即棄我,逝將去汝……”
蕭肅言也沒推諉,一邊走,一邊輕聲的背誦瞭起來,而且連著背誦瞭兩遍。
聽完瞭他的背誦,我和王烈彼此對視瞭一眼後開口問道:“是全部麼?這詩歌好像不完整啊,中間很多段落根本就不連續。”
“你說對瞭!這首詩隻流傳於我們蕭氏傢族內部,不僅沒名字,而且從來都沒有完整過。而我背誦的這些,也就是我所知道的全部章節段落瞭。”蕭肅言說著,對這詩歌的來歷進行瞭進一步的說明。
“這詩在我們傢族內部流傳瞭有上千年時間瞭。傢族裡的普通人或者會背,但未必知道這首詩的來歷。而我因為繼承瞭傢族流傳下來的道法和驅魔師的衣缽對這詩歌的來龍去脈倒是知道非常清楚。你們可能猜不到,這詩歌其實就出自我們現在所處的埋屍谷地瞭!”
“你說什麼,這詩歌是從埋屍谷地裡流傳出去的?”王烈聽到這裡禁不住眉毛一揚。
“沒錯瞭……這首詩歌就是我之前跟你提到的我們蕭傢那位獨自闖蕩瞭一次埋屍谷地南谷盡頭的哪位先輩從谷地南部一座殘缺不全的古代石碑上拓印回來的。因為拓本文字本身就殘缺不全,經翻譯整理之後就是你們剛才聽到的那些不完整的詩篇瞭。”蕭肅言說到這裡,搖瞭搖頭道。“這詩歌在我們蕭傢流傳瞭千餘年,我們傢族歷代的許多高手奇人都曾經試圖破解這詩歌內隱藏的秘密。可現在看來,這秘密應該已經被破解瞭。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詩根本就是說的如何在濃霧之中進出埋屍谷地的方法罷瞭!隻是現在我們都已經順利進來瞭,即便知道這些也毫無意義瞭!”
“原來如此……”王烈在前方點瞭點頭。而我對這詩歌裡的部分文字內容產生瞭一定的興趣,將話題繼續瞭下去。
“原來隻是在你們傢族內部流傳,難怪我都沒聽過呢。這詩聽上去挺古老的,和詩經裡的那些詩歌倒是有些相似……汝顧無我,逝將去汝,汝即棄我,逝將去汝!呵呵……這幾句蠻有意思的,好像是寫詩的人在跟什麼人慪氣!你既然不理睬我瞭,我發誓一定離開你啊,你既然拋棄我瞭,我發誓一定離開你啊!聽起來跟失戀的小情人似得!”
“你這看法很正常……當年考證翻譯這詩篇的人在成功解讀出這幾句詩詞的時候,跟你一樣的看法呢!”難得有如此輕松的氛圍,蕭肅言臉上也流露出瞭幾分莞爾,湊趣般的應和著我的看法。
“考證翻譯?怎麼回事?”王烈也不回頭,隻是謹慎的在森林中尋覓著前進的路徑。
“我哪位前輩帶回拓本之後,很快發現瞭一個問題!那就是傢族裡居然沒有人能認出拓本上的哪怕任意一個文字!無法可想的情況下,我哪位前輩隻能去找瞭他的一個至交好友。他的哪位至交好友可是一代大儒,精通金石文字。拿到拓本之後也足足花瞭數年的時間才堪堪勉強解讀出瞭拓本上部分的文字內容。在確定拓本是首詩歌後,又依據自己的理解和認識,補全瞭個別始終無法解讀的文字,這才最終變成瞭我背誦出來的這篇無名詩歌……”
“你是說,即便是你背誦的這些內容,也未必就是真正的詩歌原文!其中部分文字是哪位翻譯者根據前後文字的意思推敲而二次加工出來的?這也能行麼?那翻譯者還真夠自信的!他就不怕他加工出來的文字有可能徹底改變瞭拓本的原有意思?”我在一旁回應著,對於這位翻譯者的這種行為頗有微詞。
“嘿嘿,那傢夥自然是自信的!要知道那個時候,我哪位先祖除瞭找他之外,恐怕再也找不到第二個有可能破解拓本文字的人瞭!就因為這個原因,就算知道他其實也沒有能夠真正解讀完全部拓本文字的情況下,我哪位先祖對於他解讀出來的這些內容也隻能捏著鼻子認瞭!不過從我們通過濃霧的情況來看,那傢夥應該沒有在他破解的文字裡夾雜什麼私貨!基本還是依照原文進行的翻譯!”蕭肅言說到這裡抿瞭抿嘴,似乎想到瞭什麼有趣的事情,臉上泛起瞭幾分笑意。
“……除他之外再也找不到第二個能破解拓本文字的人瞭?這詩到底誰翻譯的啊?這麼牛?”我眨著眼睛愈發好奇起來。
“嘿嘿,解讀拓本並翻譯這詩的人是韓愈瞭!”
“什、什麼?韓愈?你說的難道是唐宋八大傢裡的那個韓愈、韓昌黎?”不僅我瞪大瞭眼睛,連走在前頭的王烈都因此而放緩瞭腳步!
“可不就是他瞭!他和我哪位先祖有私交。而他又幾乎是那個時代裡首屈一指的大文豪,大學問傢!我那前輩除瞭他之外,當時哪裡還找得到比他更有學問和能力解讀那些拓本古代文字的人呢?”蕭肅言說著隨意攤瞭攤雙手。
“奶奶的……你傢還真是傢世顯赫交友廣泛呢!”在我略帶酸意的話語聲中,金字塔狀建築的頂層終於出現在瞭不遠處樹冠的環繞之中。
王烈隨即示意我倆噤聲,同時伏低身體開始觀察起瞭四周的環境。當我和蕭肅言同樣貓著腰快步來到他的兩側後,他低聲說明瞭起來。
“雖然我跟睿宗那傢夥就隻交過一次手,但那傢夥的行為習慣這些我卻曾經花過不少時間研究的。他們進到谷地,卻沒有發現我們這些人的去向蹤跡,這一點必然會引起他們的警惕。所以我猜測,他們就算離開瞭這裡直接前進,恐怕也會在這建築物周邊佈設後手……”
我瞇著眼睛很快註意到瞭不遠的地方一處低矮灌木間的異常反光,回應道:“恐怕你猜對瞭,看那邊……應該是截鋼絲,是陷阱!”
“不出所料瞭……他們佈置這些不一定是對付我們,也有可能是預防可能出現的臟東西!嗯,這主意我們怎麼沒想到。一會回去的時候,我們三個最好也在階梯入口周圍佈設幾個陷阱之類的。這樣守在階梯口的人也能提前得到預警做好防范準備……嗯,老蕭,有刀沒?不要你背的那些長劍,短刀、匕首之類的就行。”
蕭肅言伸手探入披風內,從腰部位置像變魔術一般摸出瞭兩把略帶弧度的短刀,分別遞給瞭我和王烈。“嘿嘿,找我要刀算是找對人瞭,我這人身上其他東西可能沒有,可各種刀具你想要多少我就能拿出多少!”
“……那可不是,大名鼎鼎的河北魔刃齋,要身上沒刀,傳出去不讓人笑死!”王烈一邊微笑著接過短刀,一邊開口說著。蕭肅言皺瞭皺眉頭嘀咕道。“我操,感情你早知道老子的匪號。之前還他娘的在老子面前裝傻!”
“見人且留三分真,不可全拋一片心!都在行當裡混飯吃,大傢心知肚明就成瞭!我可知道你這幾年一直嚷嚷著要南下跟我過招。要在其他時候,見面估計我就會滿足你這願望。不過現在,還是同舟共濟解決瞭眼前的麻煩再說瞭!等這邊事情瞭瞭,我去邯鄲找你。瞭你這個心願,如何?”
面對王烈的建議,蕭肅言淡淡一笑。“這時候說這些幹屁瞭!這趟事情瞭瞭,彼此就都成瞭朋友,我他媽哪裡還好意思拿刀子捅你丫!你個兩儀也會說這種扯淡的話啊!”
王烈面露笑容伸手朝我之前發現的陷阱位置指瞭一指。“老嚴,你發現的哪裡,你負責處理瞭!我帶老蕭走左邊。別隻盯著地面,腳下也要註意!這些雇傭兵設置的軍用陷阱咱倆應付起來不難。我擔心的是睿宗那傢夥也有可能在這裡佈置瞭機關。他們這些風水士設置的機關陷阱才是真正的防不勝防。”王烈說完,帶著蕭肅言貓著腰一邊用刀不時插著地面,一邊沿著我左側的位置開始瞭前進,我則拿著短刀,依照王烈的指示謹慎的接近瞭我所發現陷阱所在的位置。
撥開灌木,我卡住鋼絲聯接著炸藥的一頭,小心的割斷瞭鋼絲,解除瞭陷阱的威脅後,接著繼續前進。十多米外的另一邊,王烈似乎也發現瞭某個陷阱,開始瞭適當的處理……
之後的數分鐘之內,我和王烈先後發現處理瞭六、七個類似的陷阱,並在不知不覺當中朝著建築物所在的位置前進瞭數十米。搜索並拆除這些陷阱對我以及王烈而言似乎都不是什麼難事。但我有些弄不明白達耶。仁波切他們怎麼會在如此小的范圍之內密集安置瞭這麼多的這種對於我和王烈而言幾乎沒有任何隱蔽性乃至於欺騙性的簡易陷阱。難道真像王烈推測的那樣,僅僅隻是為瞭防止那些智力低下的低等妖魔的襲擊?想到這裡,我禁不住有些遲疑瞭起來,稍稍直起瞭身體朝王烈和蕭肅言那邊看瞭過去。
不出我所料,王烈似乎也意識到這個問題,他甚至比我還早的停止瞭繼續前進以及尋找排除陷阱的動作,並朝距離我們尚有兩百米左右距離之外的金字塔觀望瞭起來。
就在我側過腦袋觀察王烈那邊情況的同時,我不知怎地忽然感覺到瞭一陣惡寒。在某種本能的驅使下,我猛的朝地面撲倒。而就在我撲倒的瞬間,耳邊傳來瞭清晰的槍響!
起碼三支以上的槍口瞄準瞭我此刻所在的位置並射出瞭子彈。但卻都在我這本能的自救反應下被我幸運的躲開瞭彈道。在我做出動作的同時,王烈和蕭肅言也都采取瞭幾乎完全相同的舉動。他們也都被數支以上的槍口所瞄準,但同樣在快速反應的情況下得以逃脫瞭致命的狙擊。
當我趴在地上抬頭朝金字塔望去時,金字塔的頂端一下子冒出瞭十多名武裝分子的身影。在這些武裝分子持槍朝著我們持續射擊的同時,十多個人從金字塔西側的後方位置轉瞭出來,一邊射擊,一邊兵分兩路的朝著我們三人此刻所在的位置包抄而來。
確認瞭眼前的狀況之後,我意識到我們三個被對方算計瞭……
總算我們三人此刻所處的位置都還屬於樹木茂密枝葉繁盛的森林位置,尚未進入建築物周邊范圍的空曠區域當中,搶手們的射擊視界受到瞭嚴重的阻礙,在成功躲避瞭第一輪密集的集射之後,之後過來的彈道隨即混亂起來!
王烈四肢撐地朝側面魚躍而起,雙腳落地的同時大吼瞭一聲:“是圈套,我們走!”
在他發出聲音訊號的同時,我和蕭肅言以及他不約而同的同時朝南轉向,順著谷地的延綿走勢,往南一路狂奔!
很顯然,對方猜到我們的隊伍必然隱蔽在瞭入口周圍的某個地點,但具體在哪裡,他們是不知道的!因為不知道,同時意識到自己處於我們的監視之下後,方才設計我們三人此刻遭遇的這一圈套。他們推測出他們離開之後,我們極有可能會有人員過來查看這座金子塔,因此先是大隊人馬佯裝開拔,然後在金字塔這裡預留埋伏下瞭一群搶手,然後在周邊森林中密佈各種簡易陷阱。這些陷阱如果能對我們造成殺傷自然最好,即便被我們發覺拆除,但拆除過程我們的行動必然會暴露我們在森林中的大致位置和方位,他們也因此可以集中火力對我們所在的位置進行集中射擊。
在奔逃中,我眼角的餘光又觀察到瞭左側樹林中出現的若幹陷阱痕跡!很顯然,他們原本是希望我們一直拆解陷阱繼續前進,並最終進入距離金字塔更近的范圍和區域。但當註意到我和王烈因為懷疑而行為遲緩後,他們不得不提前動瞭手!總算我們三人尚未進入他們預設的最佳射擊點位,再加之反應迅速,他們這一輪齊射徹底做瞭無用功!
而此刻朝南奔逃而不是向西視圖返回隱秘石堡對於我們三人而言可謂是心有靈犀!達耶安排人在這裡設伏除瞭打算給予接近者以殺傷之外,更重要的目的恐怕還是為瞭找到我們這個在她眼皮子底下消失不見的小型團隊。這樣一來,若是逃回石堡,很有可能會因此而暴露隊伍此刻的藏身之地。雖然石堡地形險要,他們未必攻的上來。但若是他們直接把上下的唯一通道一堵,來個長期圍困什麼的!我們這些人勢必會被他們活活困死在石堡之內。所以在決定逃跑的同時,我們三人不約而同來瞭個轉身朝南!我們三人暴露瞭被圍堵沒什麼,石堡內大多數人員的安全才是最重要的!
蕭肅言一邊跑,一邊用力甩開瞭他那招牌似的寬大披風,左手手從披風內側扯下瞭幾張符咒,另一隻手則又從腰部位置掏出瞭三枚小型飛刀。轉身把符咒從空中一拋,右手飛刀順手而出,嘴裡叫罵道:“一幫狗日的,嘗嘗你們自己的炸藥!”
脫手的飛刀穿透瞭那些符咒,符紙在被穿透瞬間化為灰燼,刀刃同時變的火紅灼熱,接著便朝著身後十多米外樹林中飛去……
連續的爆炸聲在樹林中響起,我們剛剛逃離的位置很快升起瞭滾滾濃煙!
雖然拆除那些陷阱的人是我和王烈,但蕭肅言其實也沒閑著,他居然暗中記住瞭好幾處陷阱炸藥包所在的準確位置,在轉身逃亡的同時,運用飛刀配合著火焰類型的符咒強行燒爆瞭那些藥包!連續的爆炸造成瞭兩側包抄搶手們的短暫混亂,四散的硝煙跟遮蔽瞭眾多搶手的視線。
借著這個機會,我們三人匯合到一塊後,一口氣朝沿著谷地密林朝南狂奔瞭近百米!
“堡寨的那些傢夥肯定看到這邊的情況瞭!我擔心他們忍不住過來救援我們!得想辦法通知並阻止他們……要又出來幾個讓那些傢夥撞上的話就麻煩瞭!”我一邊跑,一邊朝王烈提醒著。
“你放心……老黃在那邊坐鎮呢!他可是人精,用不著我們提醒!別忘瞭,他可能是能定位我們的位置還有移動方向這些的,看見我們沒回去,而是朝南走,還有這邊的槍聲和爆炸他就該知道我們的目的和意圖!肯定會阻止其他人員離開堡寨的。所以我們現在管好自己就行!”王烈回應道。
我一想,還真是這麼回事後,隨即放下心來,一門心思跟著王烈和蕭肅言一路狂奔!
我和王烈都是擁有特殊能力的異能者,身體素質超過瞭常人,蕭肅言也是刻苦鍛煉的修行者,跑瞭一陣後便拉開瞭同身後追兵的距離。
聽到身後的叫罵聲以及槍聲越來越遠,我禁不住稍稍松瞭一口氣。開口問道:“甩掉他們看來問題不大。然後怎麼辦?”
“還能怎麼辦?找個沒人地方先躲上一陣子瞭。等這幫雜種真的繼續朝南前進之後,再回去堡寨跟大夥匯合唄!”蕭肅言此刻也稍稍放緩瞭腳步,語氣輕松瞭起來。
“恐怕事情沒咱們想的那麼簡單……他們之前過去的大隊人馬好像回來瞭!”三人中,王烈依舊保持著緊張的精神狀態。
聽到王烈如此說,我和蕭肅言臉色一變!接著便聽到瞭正南前方隱約傳來的摩托車轟鳴聲響。
“操他媽的……前堵後追!他們是鐵瞭心要逮住我們啊!”蕭肅言啐瞭一口唾沫之後,臉上兇相畢露。一邊說,一邊拔出瞭身後的刀劍……
此刻我們依舊處於北谷入口的狹長區域,谷地兩邊峭壁之間的直線距離雖然因為山勢突兀不定,但最窄處也就千多米的寬度。對方的武裝人員接近三百人,除瞭在金字塔哪裡伏擊我們的那幾十號人之外,剩餘的兩百來人隻需要彼此間隔一定距離排成橫排隊列直線前進,我們三人不管怎樣都難以避免同他們的正面接觸瞭!
伴隨著摩托車的轟鳴聲,不遠處峽谷東西兩側都傳來瞭零星的槍響!我和王烈心裡有數,那槍聲屬於恐嚇性質的射擊。一方面是告之他們自己人彼此所在的位置,另一方面就是對我們的警告。看的出,他們還真采用瞭我推測的方法,將近兩百多人在山谷狹窄處擺出瞭一道橫隊用於攔截我們。
“看來想要從縫隙中間穿過去很難瞭!隻能強行突破……現在這處境怪我!一會我打頭陣,沖擊他們隊列並設法纏住周圍的人,你們兩個別管我優先保命過去就好!”王烈表情嚴肅,且頗為自責!
“你打頭陣?就算你是兩儀,也不是刀槍不入吧?對方既然擺瞭這個陣勢,一旦確認我們試圖反抗,絕對是亂槍掃射!我倒想看看,你這兩儀被打的全身窟窿會是什麼摸樣!”
聽到蕭肅言說的尖刻,我感到瞭些許不滿,扭頭朝他恨瞭一眼!這傢夥對於我此刻的眼神毫不在乎,反倒是用力抖動瞭一下自己的披風後開口說道:“沖陣這活得我來……”
“你?”註意到蕭肅言語氣中的自信成份,王烈露出瞭意外的神情。但在凝視瞭一下蕭肅言的那件披風之後,王烈立刻明白瞭什麼。“你的這件披風?”
“銅線編的……”蕭肅言努瞭努嘴!
“什麼?你這披風是銅線編的?”對此,我頗感意外!從見到蕭肅言起,他的這件披風就引起瞭我極大的註意!當然註意點主要集中在設計方面,披風內側設計瞭眾多內袋和掛鉤用以存放紙符和除魔物品以及各類小型刀具,這讓我覺得非常實用和新穎。我甚至一度想過,若是將來真的和王烈他們一樣當個驅魔師的話,也可以有樣學樣的作件蕭肅言這樣的披風來裝逼。但我還真沒看出這披風內裡居然夾有銅線編織層……
“還是薄瞭點,恐怕起不到太大的防彈效果!步槍子彈的殺傷可不僅僅是穿透力,挨上一槍,子彈打不穿也能把你給撞飛出去……”雖然蕭肅言此刻顯得極為自信,可我還是在一邊忍不住給他潑起瞭冷水!
但王烈卻沒有拒絕蕭肅言此刻的自告奮勇。在朝我擺手終止質疑的同時,做出瞭我們三人的行動安排!
“他們畢竟不是正規軍,就算把人員排列開來,也不可能像正規部隊一樣做到精確計算每個人員的正面防禦寬度!隊列中必然有人員相對松散的區域。開槍威嚇的是兩側邊緣區域的人員!如果我判斷沒錯,他們兩邊佈置的人員必然是他們中間的強者!而一般排列中央位置也是需要重點防禦的區域,所以我判斷,我們要沖最好是從東、西兩側中間的位置突破!沖的時候老蕭最先,老嚴你和我緊隨其後!至於是東、還是西?老嚴,你可是被夏丫頭喜歡的男人,在我們三個人裡頭肯定運氣最好,所以你來決定!”
“什麼?我來決定?”面對王烈拋給我問題,我禁不住躊躇瞭起來……